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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韵一愣，她不太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就对自己不耐烦了。
她以为江蓠还在因为沈棉的事情生气，便转移话题道：“我听箬箬说，你和童亦的关系很好？”
江蓠沉默两秒，如实道：“我们是同桌。”
“可是我听箬箬说，童亦把他的饭卡给你了，还主动给你买水……”
江蓠下意识的皱眉，打断封韵的话，“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
“先别挂。”封韵立即阻止，“你把手机号给我说一下吧，以后我们母女俩联系起来也方便。”
现在确实很晚了，她也不想打扰到女儿休息，留下电话号码，再把微信号加上，后面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江蓠轻轻叹息一声，“我暂时没有手机。”
封韵：……
“至于童亦借我饭卡，那是因为他看出我很穷，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才帮我一把，您连这也要管吗？”
江蓠问完这句话，便挂断电话，回到宿舍里将手机还给江箬。
江箬好奇她和妈妈聊了什么，忍不住问：“这么快就说完了吗？”
江蓠点头，指着宿舍门口，“熄灯时间快到了。”
江箬轻轻咬了下嘴唇，默不作声的回了自己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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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久久回不过神，小蓠刚刚的那几句话，突然让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母亲当得有多不称职。
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去看着江淮，“小蓠没有手机，也没有零花钱。”
江淮蹙眉道：“她没找你要零花钱？”
封韵摇头，“我以为你给了她副卡，而且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手机。”
江淮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停下手里的工作，揉了揉太阳穴，“等这周末她回家，我会给她副卡，至于手机，你去给她买一个就行了。”
封韵还是很内疚，“你说，我们作为父母，是不是不太合格？”
“别一天东想西想的。”江淮有些看不惯妻子的多愁善感，“她之前什么都不说，现在还倒打一耙说你不关心她，不就是想让我们内疚嘛，小孩子争宠的心思罢了，不必太在意。”
封韵：……
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她却觉得，小蓠好像已经失望到不想和自己交流了。
封韵原本是打算等周末放假的时候，好好和江蓠交流一下，拉近母女之间的感情。
可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她却接到了班主任何老师发来的微信，说江蓠觉得学习太紧张，申请周末留校了。
封韵赶紧拨通何老师的电话，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电话接通之后，何老师告诉她，江蓠是直接去找的李主任申请住校，李主任也第一时间批准了。
封韵明显愣住，过了半晌才问：“可……可申请住校不都是要家长签字的吗？李主任怎么可以直接批准呢？”
何老师笑道：“正常情况下，是要通知家长的，可江蓠和李主任说，她早就习惯了孤儿院里无拘无束的生活，现在借住在江家，她自己不习惯，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周末就不回来打扰你们了。”
何老师这几句话，简直让封韵目瞪口呆。
江家明明是小蓠的家，她怎么会认为，回家是给家里人添麻烦呢？
封韵还在想应该怎么反驳，电话那头的何老师却继续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青春期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强行让江蓠回江家住，说不定会影响到江箬的状态。”
封韵立即反驳：“这怎么会呢？箬箬一向贴心懂事，她不会和小蓠闹矛盾的。”
何老师叹了口气，“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可事实却是，江蓠和沈棉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了，沈棉和江箬却又是好朋友，江箬夹在两人中间，又怎么可能不为难，她这两天上课经常会走神，想必也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
封韵立即想起箬箬之前打给她的那一通电话，现在想来，箬箬当时的情绪确实不太对，可自己当时却只顾着关心小蓠，完全忽略她的想法。
“江箬妈妈，现在距离中考只有一个多月了，孩子们对知识的掌握情况，其实基本已经成了定局，最重要的反而是心态了，等江箬回家之后，你们当家长的也要注意一下孩子的情绪，帮着她调整心态。”何老师语重心长。
其实何老师并不能确定，江蓠和江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在她看来，江箬才是江家父母的女儿，他们是没必要为了养女委屈亲生女儿的。
封韵连连点头，“谢谢何老师，这两个孩子让您费心了，我们当家长的，该配合的时候也一定会配合的。”
两人客气几句之后，封韵挂断了电话，然后第一时间去找江箬谈心。
至于再次被封韵忽视的江蓠，则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学习上。
自从那天被童亦提醒，学校发的预测卷里包含了竞赛题，她便将重心转移到了真题卷上面。
利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江蓠把近五年的中考题全刷了一遍，她大致算出自己的分数之后，再对比当年的分数线，发现自己就算直接去参加中考，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就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保持答题手感就行。
作为江蓠的同桌，童亦每天都在近距离观察她的动态，他得出一个结论：江蓠就是个刷题机器。
他每天早上来教室的时候，江蓠已经坐在位置上刷题了，晚自习结束他离开的时候，江蓠依然在刷题。
他课堂上睡着之前，以及睡醒之后，江蓠都在以同一种姿势刷题，这就不难推测，他睡觉的时间，江蓠也一定徜徉在题海中。
星期五下午放假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除了刷题，你就没其他事情可做吗？”
江蓠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童亦，“搞钱！”
童亦：……
果然是小财迷，他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
可看着女孩子闪闪发亮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想到搞钱的方法了？”
“等模拟考之后，我就能搞到第一笔钱了。”江蓠很有信心，“到时候，一定先把欠你的钱给还了。”
童亦很想说：就算你拿到特等奖学金，也不过就八千块钱，根本用不了多久。
然而，他终究没将这话说出口。
有梦想总是好的，他肯定不能打击小财迷的搞钱热情。
而且，搞钱的方式很多，也不一定非得等着拿奖学金啊！
必要的时候，钻空子薅学校羊毛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阎王李的血压会不会因此升高。
第11章
因为担心江箬的心理状态，封韵找到她，如往常一般关心她在学校的生活，以及她最近的学习情况。
看到江箬如往常一般依恋自己，并露出久违的天真笑容，封韵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在乎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养女也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希望两个女儿都好好的。
她不能因为找到了亲生女儿，就对箬箬不管不顾。
至于小蓠……她该去亲自去一趟学校，给小蓠送生活费，然后好好和她谈一谈的。
封韵和江淮说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希望他能够抽出星期天的时间，陪自己一同前往。
江淮冷哼一声，满脸的不耐烦，“她现在连家都不肯回了，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你现在忙不迭的去看她，只会让她更加蹬鼻子上脸。”
这一次，封韵没再轻易被江淮说服，她皱着眉道：“我们接她回来，本来就是想要好好补偿她的，现在这样……真的算是补偿吗？”
江淮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想去学校看她，我不会拦着，但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去的，不然外面那些人会多想，若是传到封家人耳朵里，被你爸爸发现了端倪，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封韵：……
其实外面的人已经在多想了。
自从把小蓠接回家之后，她每次和那些太太们一起去逛街打牌，她们都会旁敲侧击的打听有关小蓠的事情。
那些人话里话外的暗示，说小蓠是丈夫在外面和别人生的女儿，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认下这个养女的。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急急忙忙的和人解释，说小蓠只是江家远房亲戚家的女儿，绝对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只可惜，那些太太压根就不听她的解释，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仿佛已经认定她是遭遇丈夫背叛的可怜虫。
就连一向与她交好的秦太太，也不相信她的解释，还安慰她说男人就没几个不偷腥的，虽然搞出了人命，但好在只是个丫头片子，将来不会和江洲争家产。
秦太太给她出主意，说她作为江淮的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要是实在气不过，不妨用捧杀的方式养着那个野丫头，将那野丫头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封韵知道，秦太太是真心替她打算的，可她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感激的情绪，只因为秦太太口中的那个野丫头，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她一再和秦太太解释，说小蓠不是丈夫的私生女，秦太太却也只当她是在自欺欺人，还转移话题和她聊起了阿洲和箬箬。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丈夫还亲自去学校看小蓠，也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看到丈夫对亲生女儿漠不关心的态度，封韵却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沉默半晌之后，她才开口道：“那明天就我一个人去看小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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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大早，封韵就起床吃了早点，然后让司机送自己去闽江外国语学校。
车子抵达校门口，她将司机打发走之后独自进了学校，才发现校园里竟然没几个人。
封韵径直去了女生宿舍楼，和生活老师打听了江蓠的宿舍号之后，便准备上楼去找女儿。
生活老师是认识封韵的，得知她竟然是来找江蓠的，便忍不住好奇：“江箬妈妈，您来找江蓠，是因为她和江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封韵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生活老师撇了撇嘴，“江蓠就是个惹事精，刚转学过来的那个晚上，她就和宿舍里的人闹了不愉快，还当着我的面将同学推到洗漱台的位置，然后将宿舍后门给关上，把同学关在外面。”
封韵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生活老师点头，“其实一开始不过是同学之间开个玩笑罢了，江蓠却不依不饶的将事情闹大，估计沈棉也是因为气不过，才在体考的时候给她使绊子，最后还被李主任处分，长跑成绩也被清零了，说起来还怪可惜的。”
封韵蹙眉道：“可你刚刚不是说，江蓠是和她同宿舍的室友闹矛盾吗，这和沈棉有什么关系？”
生活老师立即解释道：“江蓠和她室友们闹矛盾时，沈棉也在她们宿舍，您也知道，这些孩子平时经常串寝室的，只要没到熄灯时间，我也不会去管。”
见封韵沉默，她又继续道：“我倒是没想过，江蓠竟然会和江箬闹矛盾，学校里谁不知道江箬品学兼优，脾气还那么好，江蓠……”
“我来学校，并不是为了找江蓠的麻烦。”封韵皱眉打断生活老师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愿意听别人贬低自己的孩子。
“啊？”生活老师不解。
封韵深吸一口气，好脾气的解释道：“江蓠没有和箬箬闹矛盾，而且……她是我们亲戚家里的孩子，我来学校只是为了看她过的习不习惯。”
生活老师：……
这位江太太之前经常来学校看望江箬，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进口零食给自己，过节的时候也会送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无非是想让自己多关注江箬一些。
再加上江箬那孩子又一向省心，她也一直是打心眼里喜欢，刚刚江太太打听江蓠的宿舍号，她还以为是江箬和江蓠闹矛盾了，江太太来找麻烦的，才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只是没想到，江蓠竟然会是江家亲戚的孩子，而且看江太太这样子，似乎还挺在意江蓠的。
如果江太太早些说明来意，她是怎么都不会自作聪明的。
封韵无视神情呆滞的生活老师，径直上楼去了江蓠所在的宿舍。
她看到宿舍门是关着的，本打算敲门，却不曾想门本就没关严，手才刚放上去，门就已经开了。
宿舍里，江蓠穿着校服坐在书桌前，她面前放着一个特别小的笔记本电脑，此刻她正神情专注的盯着屏幕并敲击着键盘，连宿舍里进了人都没发现。
封韵轻轻咳嗽一声，试图吸引女儿的注意力，却发现女儿依然全神贯注的敲击键盘，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故意忽略自己。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合上江蓠的笔记本盖子，皱眉道：“小蓠，这就是你说的，要留在学校里准备中考吗？”
江蓠无视封韵的质问，她迅速打开笔记本的盖子，并第一时间输入密码，想要继续闯关。
然而，根本来不及了。
看着屏幕上“闯关结束”四个字，她回头看着封韵，“我留在学校做什么，你很关心？”
封韵注意到她的眼神特别冷，一瞬间竟忘记说话。
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语重心长道：“小蓠，我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离中考只有一个多月了，你却这样沉迷游戏……”
“你是不是眼瞎？”江蓠皱眉打断她的话。
封韵：……
江蓠将手指放到触控板上，移动光标至“闯关结束”下面的“确定”两个字上，有些不甘心的点击下去。
今天上午，她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32道题，可以获得32个积分，再加上昨天获得的651个积分，她现在总共有个683积分，按照1：10的兑换比例，她可以用这些积分换取6830元人民币。
这种方便快捷的搞钱方式，是童亦介绍给她的，说这是学校为了激励学生学习，特意开发出来的小游戏。
题库里的题目是分了档的，基础档的题目都不算难，但每一道题都有时间限制，想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大量题目，概率是很小的。
而且那些题目大多数是改编于往年的中考题，因为改了数据和一些条件，所以算不上原题，也就杜绝了学生拍照搜题的可能。
闽江外国语的一些学生，确实会利用空余时间去闯关挣积分，但他们挣积分的目的都不是为了换钱。
一是因为能来这里念书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根本不差那几个钱，二是因为他们要积攒足够高的积分，才能解锁后面的压轴题关卡和竞赛题关卡。
像江蓠这样，闯关只为了换钱的，应该也算是特例了。
封韵被江蓠一句“眼瞎”刺的半天说不出话，等她看清楚那台笔记本上面的文字之后，才真的是哑口无言了。
江蓠玩的这个闯关游戏，她也是知道的，因为之前阿洲和箬箬都玩过。
阿洲当年是解锁了竞赛题关卡的，箬箬因为忙着拍戏，没花费太多心思在学习上，所以只解锁了压轴题关卡。
她刚刚看到小蓠那全神贯注的样子，条件反射的以为她是在打游戏，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学习。
封韵有些内疚，过了半天才开口道：“对不起，妈妈刚刚没看清楚……”
“后果已经造成了，道歉没有任何用处。”江蓠打断她的话，“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乱动我的东西，给我造成困扰。”
这个闯关游戏只在周末开放，而且一天只有一次机会，她想要再次闯关，就必须要等到下周星期六，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暴躁。
江蓠的态度太过冷漠，封韵有些受不了，她眼睛微微发红，声音哽咽道：“小蓠，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们也是有苦衷的，虽然我们暂时没办法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没有必要再说这些，因为我不可能理解你们的苦衷，明白吗？”
见封韵又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江蓠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内疚，就尽量不要来打扰我，这应该很容易做到的，对吧？”
看着神色冷漠的女儿，封韵突然有些后悔来学校了，结束这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她神色恍惚的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可当她拉开宿舍门，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校服，披散着头发的女孩子。
封韵一愣，问：“你……也是住在这个宿舍里的吗？”
女生迟疑片刻之后，缓慢的点头。
封韵也不知道，她刚刚和小蓠的谈话，被这个女生听去了多少，便露出一个尴尬的笑，默默离开了。
女生看着封韵离开的背影，露出诧异的表情。
她认识江箬的妈妈，一个特别漂亮也特别优雅的阿姨。
可是今天，这位阿姨一点也不优雅，那背影看起来竟像是落荒而逃。
女生慢吞吞关上宿舍门，然后走到江蓠身边，好奇道：“江箬的妈妈为什么来找你啊？”
江蓠抬眸看着眼前的女生。
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女生穿着一件蓝格子睡衣，伙同沈棉和另一个红条纹女生，将自己关在门外。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红条纹女生叫唐柔，蓝格子女生叫林羽，都是同一个班的同学。
唐柔胆小懦弱，不善与人争执，总是被林羽指使着做这做那，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却总是不懂得拒绝。
林羽看起来很强势，实际上却是个纸老虎，欺软怕硬就是她最大的特点，知道江蓠不好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挑事过。
见林羽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江蓠并不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
“你很关心我的私事？”
林羽立即摇头，“不是！我并没有想要打听你的私事。”
江蓠可是连生活老师的面子都不给的人，她哪里敢惹。
可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小声说：“我刚刚听到江箬的妈妈说，暂时没办法对外公布你的身份。”
“你听错了。”江蓠声音平缓，听不出一点起伏。
林羽却不死心，“我总觉得，江箬的妈妈像是不敢面对你一样，难道他们家有什么把柄……”
江蓠直接打断她的话，“如果让江箬的那些粉丝知道，有人背后探听江家的隐私，他们会怎么样？”
林羽：……
想到江箬那几个狂热的粉丝，她瞬间被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追着江蓠问东问西了。
打发走林羽之后，江蓠将视线移向桌子上那个小小笔记本，然后恋恋不舍的关了机。
六千多块钱，还掉外债之后，还要买手机，添置生活用品，似乎不太够用啊。
还是等下周周末的时候，再痛痛快快薅两次羊毛吧！
毕竟一道题就是十块钱，和邀请好友得现金红包的拼夕夕相比，这简直就是个神仙程序啊！
星期天下午，学生陆陆续续返校，李主任坐在教务处办公室里，点开闯关答题小程序，想看看有没有人解锁竞赛关卡。
可他看到的结果却是，不但没人解锁竞赛关卡，还有人卯着劲刷普通关卡的题，然后用积分来换钱。
李主任点看学生信息栏，看到上面明晃晃挂着“童亦”两个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小子又不参加中考，瞎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是想效仿当年那对双胞胎，玩满级大佬屠戮新手村，薅学校羊毛？
李主任点击鼠标，返回刚刚的积分兑换页面，看到上面6830的兑换金额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小子倒还不算太缺德，没有薅的太狠。
毕竟当年那对奇葩双胞胎兄弟，可是把题库里的基础题都做完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升级压轴题关卡，放慢了薅羊毛的速度。
李主任正庆幸童亦不算太狠的时候，就听见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童亦那独特欠扁的调调：“李老师，我刚申请了兑换积分，您通过一下呗？”
李主任：……
他让人开放这个程序的本意，是为了让学生闯关升级，顺带补助一下资金的不充足的贫困生。
这些明明不缺钱，还跑来薅学校羊毛的人，他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第12章
童亦推开房门，无视李主任那张脸已经黑的跟包公似的，优哉游哉的开口道：“要不您直接给我现金吧，充饭卡的话，我可能吃不了那么多。”
李主任面无表情，“你最近很缺钱？”
童亦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呢，最近手头有点紧。”
李主任：……
他信了他的鬼！！！！
李主任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童亦的微信，颤抖着手指转了6830块钱过去。
虽然这笔钱可以找财务报账，但他的太阳穴还是突突的跳。
童亦提醒道：“其实您应该给我现金的，毕竟学校不允许带手机过来。”
李主任没好气道：“拿了钱就赶紧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童亦见好就收，心情愉悦的离开办公室，还非常贴心的帮李主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离开办公大楼后，童亦立即去了学校超市，找老板兑换现金之后，又直奔教学楼。
刚一进教室，他就看到小财迷正在吃自己给她的熊仔饼干，动作看着还挺优雅。
童亦走过去，将一叠纸币放江蓠桌子上，“羊毛薅到手了。”
江蓠眼睛一亮，说了声“谢谢”，然后一把将钱拿过去，开始清点。
童亦无语道：“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吃回扣了吧？”
江蓠抬头看他，“不是要还欠你的钱吗？”
她埋下头继续清点现金，十秒钟之后，伸手将其中一部分递给童亦。
童亦接过那一小叠现金，拿在手里掂了掂，诧异道：“不过几天而已，你竟然吃了这么多？”
江蓠摇头，“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刷你的卡，但要双倍还你？”
童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就随口一说，这小财迷竟然还当真了不成？
“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呀？”江蓠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童亦。
童亦：……
真可惜，他记性还挺好的，所以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小财迷这句话。
嗯，江小蓠不但是小财迷，还是个记仇的小财迷。
童亦将手里的钱拿出一半还给江蓠，“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之前开个玩笑而已。”
江蓠不明白他唱的是哪出，迟疑片刻，她伸手抽出一张红色纸币递过去，“租用笔记本的费用。”
“你不缺钱了？”童亦诧异。
江蓠点头，“暂时不缺了，等奖学金下来，就更不可能缺了。”
童亦：……
他突然发现，江小蓠好像也不算太财迷，她虽然喜欢搞钱，但却一点也不抠门，对自己对别人都挺大方的。
童亦背靠墙壁，吊儿郎当道：“租金就算了，不过我刚刚厚着脸皮去找阎王李兑钱，你是该请我吃一顿饭。”
江蓠很干脆的将钱收回去，“你想吃什么？”
“你请客，你做主。”童亦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江蓠认真想了想，提议道：“等下星期五放学，我请你吃火锅怎么样？”
“行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坐在江蓠前排的周立，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在小群里八卦起来，说他怀疑江蓠和童亦在谈恋爱。
群里的人却都不太相信，实在是江蓠一天到晚都在刷题，一看就是书呆子类型，应该不太可能早恋。
还有人说，童亦虽然是个混混，却出身豪门，他应该看不上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江蓠。
可很快就有人反驳了：江蓠虽然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却勤奋上进，关键长得还那么漂亮，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童亦呢，毕竟除了脸和钱以外，童亦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混。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如果单论相貌，其实两人还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