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假千金的消息已经闹到全校皆知了啊?
可江箬不是小童星嘛,现在全校都在议论她的身世,那微博上不可能没点动向啊!
众人一搜,便忍不住直呼好家伙,明明有这么多爆料,竟然都没上过热搜,这一看就是江淮刻意去压着的呀!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想帮江箬买个热搜,可很快又被人劝住了。
“封家那边都还没动静,你去凑什么热闹,别到时候封韵为了养女去她爹那儿哭一鼻子,封老爷子又反过来找你的麻烦。”
听人这么一劝,那人很快就压制住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
不过,江家反正是被圈子里的人盯上了,他们很快又探听出,江淮家那儿子竟然被童家二世祖童亦给打了。
据说江洲有一根肋骨骨折,腿上也打了石膏,可江淮碍于童家的权势,选择了私下和解。
至于江家那位千娇百宠的小童星,现在根本就没去学校,说什么哥哥受伤,她要留在医院照顾哥哥,这种鬼话压根就没几个人相信。
外面闹得满城风雨,江淮自然不可能对这些消息一无所知。
封老爷子广发请柬的时候,他还在医院里陪儿子,当时就气得把病房里的电视机给砸烂了。
江淮表情狰狞可怖,江箬吓的整个人一抖,手里的药碗都差点被她丢出去了。
倒是江洲若无其事的接过药碗,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封韵也没见过江淮发这么大的话,她立即劝道:“我们先冷静下来,想一想事情怎么解决好不好?你这样生气也是没有用的啊!”
江淮冷笑连连,“解决?现在能怎么解决?除非你爸亲自和外面那些人说,他闲得无聊没事做才写的那些请柬,目的只是为了和大家开玩笑。”
听他这么说,封韵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爸爸向来倔强的很,他都已经决定公布小蓠的身份了,又怎么可能突然收手。
“当初封家明明答应不公布江蓠的身份,可拿到抚养权这才多久?就开始广发请柬,你弟弟封岂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江淮很想说,封老头儿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可顾忌到两个孩子在场,他到底没有口不择言。
封韵抿紧双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阿岂他……他有时候是很不讲理的。”
“你当年也这么说,还说他年纪小,让我别和他计较,你觉得他现在还小吗?”江淮整个人都特别暴躁,活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狮子。
“可……可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啊!”封韵也很无奈,她知道弟弟的性格,也知道弟弟不会听自己的劝。
躺在病床上的江洲突然开口:“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江淮看着因为打了石膏腿被吊着的儿子,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希冀的神色。
江洲将视线移向封韵,“妈您可以去求一求外公,让他老人家给箬箬留一条生路。”
“什……什么生路?”封韵不解。
江洲缓缓开口:“我确实针对过江蓠,但箬箬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把这些话告诉外公,请求他不要公布箬箬的身世。”
封韵苦笑着摇头,“你是不了解你外公的脾气,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他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我没有想过不让他认江蓠,可箬箬毕竟是您抚养长大的,和亲生女儿没有区别,只要外公肯退一步,对外宣布箬箬和江蓠是双胞胎,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江洲说。
封韵正打算开口反驳,江淮却抢先开口道:“如果你外公肯答应,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封韵诧异道:“可是我当初让你对外宣称小蓠和箬箬是双胞胎,你说外面那些人不会信的啊!”
江淮苦笑着道:“今时不同往日,那些人信不信,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江淮伸手搭上封韵的肩膀,“之前我不同意宣布江蓠和箬箬是双胞胎姐妹,是因为如果这样做,那些人势必会深层次挖掘两个孩子的身份,我怕暴露箬箬的身份,所以不得不拒绝。”
说到此处,江淮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箬箬和江蓠的关系,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在这场宴会之后,箬箬会面对无穷无尽的恶意,我们和秦家的合作也势必会受到影响。”
封韵还是没有被说服,“可就算爸爸答应我们的提议,外人也依然不会相信,箬箬就是我们的女儿啊!”
江淮低声道:“我不需要他们相信,我只需要让他们看见封家人的态度,外面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只要让他们知道,你爸爸接受箬箬这个外孙女,就足够了。”
封韵本就没什么主见,她再一次被江淮说服,小声道:“我……我去找我爸爸说这件事,但他可能不会答应。”
江淮立即点头,“不管他老人家是否答应,总要试一试的,不是吗?”
此时此刻,江淮还抱着一丝期待,毕竟封老头儿之前也是真心疼爱过箬箬的,也许他会网开一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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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办公室里,封岂拿到了江淮和江箬的亲子鉴定结果。
助理用佩服眼神看着封岂。
“三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连直觉都这么可靠,只是没想到江淮这个人渣,不但在外面搞出个私生女,还将两个女儿掉包,让妻子把小三的孩子养大。”
封岂却摇头道:“孩子大概率不是他换的。”
“啊?”助理不解。
“江淮这个人虽然自私,但最懂得权衡利弊,按理说,他不会主动换孩子。”封岂解释。
助理瞪大双眼,“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他千娇百宠的养大了江箬,找回江蓠小姐之后,还不肯对外公布两人的身份,这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封岂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有可能在他发现江箬不是封家血脉的时候,局面已经不可逆装了。”
说到此处,封岂突然轻嗤一声,“他对江箬的疼爱或许是真的,但他不肯公布江箬的养女身份,应该是顾忌和秦家的联姻。”
江箬不过才十五岁,江淮就和秦家定下了口头亲,吃相如此难看的人,要说他真的有多宠江箬,封岂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三爷言之有理!”助理竖起大拇指,“要不要我把这份亲子鉴定公布出去,这样江淮就更该焦头烂额了。”
封岂缓缓摇头,“不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让人查一查江箬的生母是谁。”
助理立即点头,“三爷您放心,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查到。”
助理离开之后,封岂拿着手里的亲子鉴定,第一次产生了犹豫的情绪。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肯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份亲子鉴定丢到那个蠢货姐姐面前,让她自己看着办。
可如果这样,那个蠢货就会哭哭啼啼的跑回封家,老爷子或许会骂她一顿,然后慢慢接受她。
知道江箬是小三的女儿,她自然会觉得愧对亲生女儿,自己那小外甥女怕是要不堪其扰了。
封岂静坐了一会儿,将亲子鉴定折叠起来,装进自己西服裤子的口袋里,便收拾东西回了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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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爷子广发请柬,秦家也受到了一份。
秦征的父亲秦林和江淮是好友,再加上两家定了口头亲,所以这些年来合作特别频繁。
近期江淮变得比之前激进了一些,还将他拉了进去,想着迟早会成为儿女亲家,秦林选择配合他。
如此一来,江家和秦家绑在了一条船上,成为了彻底的利益共同体。
在收到请柬以前,秦林从未多想,可在收到请柬以后,秦林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和江家定亲,是因为自家儿子和江箬青梅竹马相互有好感,而且江箬也特别的乖巧懂事,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但这都是建立在两家门当户对,江箬是江淮亲生女儿的前提下。
可现在他才知道,江箬竟然不是江淮的亲生女儿,江淮的亲生女儿现在还被封家人给认了回去。
如此一来,秦林就不得不怀疑,江淮一开始不公布江箬的养女身份,只是因为尽快将自己绑到他那条船上去。
秦林越想越气,第一时间就给儿子秦征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开口便问:“江箬不是江淮亲生女儿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秦征迟疑许久,终于沙哑着声音回道:“我知道,可我觉得,不管箬箬是不是江叔叔的亲生女,我都无所谓。”
“你糊涂!”秦林被儿子气得不轻,“我们和江家联姻,虽然我也没想过利用江箬从江家分走多少家产,但只有江箬是江淮的亲生女儿,我们和江家的关系才能足够牢固。”
“可江叔叔还是很疼箬箬的,他……”
秦林打断儿子的话,“你想说他是为了江箬,才不公布江蓠的身份?”
秦征保持沉默,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秦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他要是真的宠江箬,就该第一时间和我们坦白,然后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可他却故意欺瞒,难道他就没想过,我得知真相后,会对江箬心存芥蒂?他明明能够想到这一点,却还是选择隐瞒,不过是因为在江淮眼中,利益更重要罢了。”
秦征一听这话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江叔叔担心影响到两家的合作,所以不肯公布箬箬和江蓠的身世,也不许箬箬告诉我真相?”
秦林:……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儿子刚刚还说江箬之前就告诉了他真相,怎么现在又成了江淮不许江箬告诉他真相?
“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就知道箬箬肯定有苦衷的,我现在要去找她,她一个人面对这些,肯定很难受。”
秦林:……
他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蠢货?
算了算了,小孩子谈恋爱的事情他不管。
但以后江箬想进秦家的门,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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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岂回到封家之后,发现封韵竟然找上门了。
因为封老爷子人在县城,打老爷子电话也没人接,佣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只能将她带到客厅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封岂看到封韵的那个瞬间,就想起了口袋里的亲子鉴定。
他原本还有几分犹豫,想不到这个恋爱脑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


第29章
看见封岂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封韵的眼神稍微有一点点闪躲,因为她知道,弟弟虽然年纪小,但却是这个家里最不好说服的人。
犹豫了好几秒钟,她才问:“爸爸今天不在家吗?”
封岂眸子里尽是嘲讽,“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过家?”
封韵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内疚,“爸爸他……这些年,还是在怪我吗?”
封岂不想与她闲扯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你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在封韵开口之前,他又补充:“如果是为了宴会的事情,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在看到封韵的那一刻,封岂就已经做了决定,只要她今天不是为了江淮和那个冒牌货过来的,自己就把亲子鉴定的结果给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可如果是,那就让她继续蒙在鼓里吧,因为蠢货就该活的艰难一些。
只可惜,封岂还是低估了这位恋爱脑姐姐的下限。
“我想……恳求你们,在举办宴会的时候,不要否认箬箬也是江家的孩子,可以吗?”
封韵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封岂,弟弟是家里能够做主的人,哪怕他大概率会拒绝自己,可是爸爸不在家,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封岂微微挑眉,封韵一眼就看出,他是觉得自己的提议太荒唐了,于是赶紧补充:“我没有让你们不公布小蓠的身世,但箬箬是无辜的,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在我心里,她也是我的孩子,我……”
封岂打断她的话,“哪怕江箬和沈棉是闺蜜,哪怕在沈棉假跳楼的时候,江箬劝你的亲生女儿要大度,你也依然觉得江箬无辜,是这样吗?”
封韵低下头,小声反驳:“沈棉假跳楼的事情,是……是阿洲那孩子一时想不开,和箬箬没有关系的。”
“你觉得江洲为什么要这么做?”封岂问。
封韵犹豫许久,还是如实道:“他……他说是为了家产,他亲口承认的,我……”
“你走吧!”封岂打断她的话。
“你答应了吗?”封韵试着做最后的努力。
“我说让你滚!”封岂的眼神之中闪现出暴戾的神色,“从今天开始,你和封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见封韵还呆呆楞楞的站在那里,封岂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佣人,“以后谁敢将她放进来,就不用再留在封家了。”
见封岂动怒,佣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知道封三爷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哪里敢违逆他的意思。
从今天开始,除非是家里的老爷子亲自开口,不然他们是绝对不敢再将封家这位小姐放进来的。
封韵看着完全陌生的封岂,脸上全是受伤的神色,“你……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我们明明是亲姐弟啊!”
封岂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我只是突然觉得,又蠢又毒的人,活该过的艰难一些。”
然后他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佣人,“将她给我丢出去。”
被封岂使唤的佣人在封家干了二十多年,和封韵也是极其相熟的,他叹了口气,走到封韵旁边,低声道:“小姐,我看您还是先离开吧!”
在小姐刚回家的时候,谁也没料到她竟然是为了江箬来的。
多年不曾踏足封家一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吧,还是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江蓠小姐的外人,这确实挺让人寒心的,也难怪三爷这么生气。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弟弟,封韵知道就算自己再待下去也是没结果的,便拧着包包走了。
其实,在来封家之前,她就已经有预感,爸爸和阿岂不会同意,可总归是抱着一丝丝希望的。
现在希望破灭,她并不觉得意外,但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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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江外国语学校,有关江蓠和江箬的真假千金故事,已经成为了本年度最热门的话题。
江箬在学校里原本是有不少粉丝的,可经过这件事,粉丝基本上是掉光了,即便还剩下了小猫三两只,也不敢对外承认自己还喜欢江箬,不然肯定是会被群嘲。
曾经那些在背后议论过江蓠的,也纷纷觉得心虚,甚至还有好些人主动示好,主动分享零食给江蓠。
不过,他们也不敢缠着江蓠说太多的话,因为谁都不愿意吵着江蓠旁边的那位睡神。
童亦把江洲给打进医院的事情,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可奇怪的是,江家竟然没来找童亦的麻烦,学校也没处理童亦,看起来就还挺反常的。
对于这样的人,大家都觉得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不然哪天被他打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感觉到江蓠的人缘慢慢变得好起来,坐在江蓠前排的周立却高兴不起来。
理智告诉他,江蓠并没有做错什么,从小被抱错不说,被找回来之后父母又不肯认她,之前还有同学误会江蓠是江家的私生女,可以说是很可怜了。
可偏偏江蓠太优秀了,即便江家人不肯认她,她也依然可以肆意生长,活的那么耀眼。
现在封家还把她给认了回去,从此以后,她就是豪门大小姐,一路顺风顺水,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身世问题被人嘲讽。
可箬箬呢?
箬箬明明也很优秀的,她是家喻户晓的小童星,成绩也很好,关键还那么温柔善良。
可是因为江蓠身份的曝光,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小偷,现在连学都不敢来上了。
体育课的时候,童亦不在教室,周立见江蓠若无其事的坐在后排刷题,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问:“你是不是早就预想到这一天了?”
江蓠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太想搭理蠢货,便又继续低头刷题了。
周立以为她心虚,自以为是的道:“别人会被你欺骗,但我不会,你从一开始就就计划好了,忍耐这么久,不过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真相之后更同情你,然后去讨厌箬箬。”
有人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也挺吵的,江蓠的视线终于从试卷上离开,“我欺骗你什么了?”
“你从来就没告诉过任何人,你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周立理直气壮。
江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江箬告诉过你吗?”
“箬箬她……她肯定是有苦衷的。”周立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箬箬那么温柔善良,都从来不会对人大声说话,她又怎么可能算计的过江蓠。
如江蓠所愿,现在大家都很讨厌箬箬,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蒙蔽。
江蓠最近刚和亲人团聚,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便难得耐心的与周立解释:“我和江箬都没告诉大家真相,可我不是既得利益者,她才是,明白吗?”
江蓠突然“温柔”起来,让周立特别的不习惯,他耳朵微微发红,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又听到江蓠的声音。
“如果还是不明白,那我叫你一声蠢货,你应该是没意见的吧?”
周立:……
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假象,江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江蓠。
让周立更加郁闷的是,班里那几个没去上体育课的同学,也加入了攻击他的行里。
“说他是蠢货,都算是抬举他了,毕竟蠢货虽然蠢,但不会执迷不悟。”
“能同情江箬那种人的,就是又蠢又毒好吧,之前班里的人恶意猜测江蓠的身份,江箬可是一句话都不说的,说不定暗地里还会嘲笑咱们被她牵着鼻子走呢!”
“就是就是,周立你要是同情江箬,可以陪着她一起休学,到时候直接回来参加中考就行。”
“怕是不行哦,你没发现秦征今天下午都没过来上课吗?肯定是去找江箬了呗,周立要是也过去,那还不得打起来啊!”
“你这话说的可太辱秦征了,他怎么可能和周立打?他只需要一个眼神,江箬就得主动开口让周立走了。”
“那倒是,毕竟人家可是青梅竹马,周立顶多也就算个舔狗吧!”
……
听着来自众人的嘲讽,周立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他错了,他就不应该去招惹江蓠。
在江蓠被大多数人孤立的时候,他都说不过江蓠,更何况现在江蓠春风得意,有这么多人帮忙的情况下。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躺平任嘲了。
打发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江蓠也顺势写完了模拟卷上的最后一道题。
她拿着红笔批改试卷,并思考宴会上要邀请哪些人。
一家人商量之后,将宴会定在了中考之后的那个周末,外公让她把关系要好的同学都邀请过去,可江蓠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几个要好的同学。
童亦虽然算一个,可童亦之前说过,他和大哥特别熟,那还是等大哥邀请他好了。
最终,江蓠敲定的第一个要邀请的人,是之前中考体考的时候,将她扶起来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叫周甜,是初三三班的学生,之前在食堂偶遇,江蓠和她说了谢谢,并请她吃了一顿饭,然后还加了企鹅号。
想到此处,江蓠在软装本上写下来第一个邀请人的名单。
恰在此时,童亦从外面进来,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江蓠的软装本子,好奇道:“周甜是谁?”
江蓠解释:“之前体考扶我起来的人。”
童亦灌了一大口矿泉水下去,调侃道:“你这是担心忘记了,所以要记个笔记?”
江蓠白了他一眼,“这是宴会邀请人名单。”
童亦绕过她,然后拉开凳子坐下,问:“你该不会是在纠结,要邀请哪些人吧?”
江蓠一本正经的点头,她确实在纠结这个问题。
童亦轻笑一声,“遇到问题的时候呢,要懂得求助,拿来我帮你吧!”
说完这句话,他拿过江蓠的本子,在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童亦。
江蓠:……
她面无表情的把本子拿回来,划掉童亦的名字。
童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江小蓠,你该不会是压根没想邀请我吧?”
江蓠面带疑惑看他,“你之前说和我大哥特别熟,我以为他已经邀请过你了。”
童亦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露出无奈的表情。
确实邀请了,但那是以未来姑父的身份邀请的。
如果是江小蓠来邀请,那自己就是以她朋友的身份过去了啊!
童亦看着江蓠,认真道:“江小蓠,你为了省一张邀请函,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蓠:……
大瞌睡虫这表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没邀请他参加宴会,倒像是自己欠了他的钱不还,准备跑路了一样。
好吧,她不和睡眠不足的人计较。
江蓠拿起桌子上的笔,将童亦的名字又写了上去。
童亦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伸手从课桌下面拿出熊仔饼干递过去,“奖励你的。”
江蓠摇头,“我最近比较喜欢吃这个。”
她拿出外公给自己准备的棒棒糖,“你吃吗?”
童亦:……
这种哄小孩子的东西,封老爷子竟然也拿的出手?
可犹豫了两秒钟,他还是从江蓠手中抽走了棒棒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李主任推开初三一班的教室门,发现大多数的学生都在认真写作业,他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当他的视线移向最后一排,就发现童亦竟然在吃棒棒糖,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吃这么幼稚的玩意儿。
不过现在是课余时间,他也懒得去管。
李主任进教室之后,便直奔最后一排,将一个信封放在江蓠的桌子上。
江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主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些记者,给你造成了心理创伤,我不是报警了嘛,可他们竟然不想赔钱,结果我去法院立了个案,他们一收到传票,就灰溜溜的过来找我和解了。”
李主任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江蓠立即道谢:“谢谢李老师,让您费心了。”
童亦见江蓠已经没之前那么财迷了,看见钱都没有两眼发光,就伸手将信封拿过去,“你现在不缺钱了,要是不懂理财,可以拿给我投资啊!”
童亦嘴里咬着棒棒糖,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
李主任忍无可忍的看着他,“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坑小姑娘的钱,好意思吗?”
童亦挑眉看李主任,“我还是未成年,谢谢。”
李主任“呵呵”一声,“对,十七岁半的未成年。”
童亦:……
莫名觉得自己被攻击到了。
他决定不和李主任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计较,转头看着江蓠,“你要是有闲钱,可以拿来让我帮你投资,稳赚不赔的那种。”
江蓠不太相信,“投资还能稳赚不赔?”
童亦非常自信的点头,“别人或许不行,但我肯定可以。”
李主任很想提醒童亦,让他维持好自己的二世祖混混人设,可当他发现周围的学生都露出不屑的表情时,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当一个人设维持的太久,周围的人都信了,其实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去维持了。
因为就算你偶尔放飞一下,别人也会觉得你是装的。
然后,李主任就看到江蓠从童亦手中拿回了装钱的信封,还说了句:“我觉得,存定期比投资更靠谱一些。”
看着童亦吃瘪的样子,李主任莫名想笑。
江蓠的想法是对的,毕竟谁会把自己的钱给一个未成年人去投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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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在接到秦林的电话之后,因为解开了心结,便第一时间和老师请假,然后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