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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又道:“您交代的事奴婢也都记下了,会给两个小贵人喂辅食的。”
左玉点点头,道:“待婆婆午睡时,你便将人领来。”
“姑娘!”
芙蓉跪了下来,眼已红了,“您真的要去?”
左玉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几百人呢,哪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可姑娘,所有人都看见侯爷是追着北契帝往大漠去了。大漠那么大,又在北契治下,您如何去找侯爷?”
“我也不知道。”
左玉摇着头,“但我得去,到了地方,熟悉了地形,总能想到办法的。”
她望着自己的孩子,“他们还这么小,怎能没爹呢?”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她低头,擦去眼泪,道:“不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一定要去前方看看,即便……”
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沉默片刻后,“即便真有什么,我也要亲自带他回家!”
第92章 玩上了
通往城外的官道上,钟琪与李顺福将出城的左玉拦下。钟琪上前拱手,道:“姬君,学生前来是恳请您带上我们一起去山门关。”
车停了,左玉拉开帘子,惊讶地望着官道上的钟琪与李顺福,“你们为何会在此?”
昨日,她见过乳母后,便开始收拾东西。今日借着回娘家看看的借口从公主府跑了出来。
按理说,她安排得都极为仔细了,没道理李顺福会在这儿啊?!更奇怪的是,他为何会与钟琪在一起?
“姬君。”
钟琪上前拱手一礼,“您是不是要去边关寻小侯爷?”
“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是奴婢看出来的。”
李顺福上前行礼,“奴婢见芙蓉这几日魂不守舍的,便觉您可能会去找小侯爷。”
左玉一眯眼,道:“你撒谎!”
李顺福吓得连忙跪下,“姬君,奴婢不敢!”
“夫君之事唯有朝中大臣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
她盯着李顺福道:“婆婆已经知道了?”
“姬君明鉴!”
李顺福忙磕头,“是,是公主交待奴婢跟着的。来,都出来吧。”
官道两边的大树后走出了许多人。左玉一看,愣住了。这是公主府中的侍卫,都是从羽林军选拔出来的,公主这是?
李顺福擦着眼角道:“殿下早知道了,只是怕您难过,故意装不知道。昨天您说要回娘家,她就觉您可能猜出来,这是要去找小侯爷。因此,她将奴婢叫了去,让奴婢带着家中侍卫在这儿等您。她老人家说,知劝不了您,但只恳请您莫要出关,她不能没了儿子再没了儿媳妇……说,说是万事强求不得,若真寻不到人就回去,她在家等您。“
左玉怔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侧头擦了擦眼角,笑道:“娘也是糊涂了,夫君跟猴似的,跑得又快,哪可能没了?我也不会莽撞的,我先去边关看看,夫君许是迷路了呢?”
李顺福心痛难忍。这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即便是迷路,在那苦寒之地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连连道:“姬君说的是,就让奴婢陪您一起去看看吧。姬君,小侯爷是奴婢看着长大的……”
他眼睛红了,不停用手擦着眼睛。
“行,那一起去。路上少不得还要伴伴您打点,来,上车。”
“嗳!”
李顺福应了一声,脸上的愁苦稍减。尽管希望渺茫,但总觉人到了那儿,可能事情会有转机也不定。
李顺福爬上了车,左玉望向钟琪,道:“你何苦跟着我去受罪?”
“您出门在外总得有个读书人帮您打点下。”
钟琪笑道:“何闵与宋希我没告诉他们,所以护送姬君去山门关的美差就我独享了。”
他说着便拍了拍自己的大青骡,道:“我东西都带好了。娘子给我烙了三十张大饼,还有肉酱,足够吃到山门关了。”
左玉揉了揉眉心,阴郁的心情因着他这番话而明朗了些。
“你干粮都带了,我再拒绝倒显迂腐了。那就劳烦如瑶护送我去山门关了。”
钟琪笑着骑上马车,抽了抽大青骡,道:“走勒!”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一行人急赶慢赶的,也花了十来天才到达阙云城。
听说外孙女来了,刘祁十分惊讶。骑着马,赶到城楼底下,见外孙女那凹陷的双眼,眼睛顿时一红,忙上前道:“乖乖儿,你如何自己来了?!岺儿没事的,有消息说,他进了黑水,那儿是墨揭族的地盘。”
“外公,那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如今生死不明,我怎能不来?”
左玉擦擦眼角,顿了下又道:“外公,先不说这些。这些都是公主府的护卫,一路护送孙女至此,颇为辛苦,能不能先帮孙女安置下他们?”
刘祁点头,喊来一小将带着左玉护卫去了军营后才道:“走,我领你回家,去外祖家里看看。老婆子要知道你来了,准得高兴死。你父亲现在在云州,北契人已被赶出长城外了。”
左玉点着头,可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墨揭族?陆岺去了那儿就不会有事了吗?
到了外祖家,门口已站满了人。还未等左玉行礼,孙氏便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左玉,道:“好孩子,受苦了!呸,你爹给你挑的什么人?!他这人就是不靠谱,以前你娘活着时就没少为他操心。现在给你挑个夫婿,没事瞎跑个什么?!害你一妇道人家大老远赶来……”
一旁的钟琪目瞪口呆。这老太太不是很喜欢陆岺来着么?送左玉出门时他们都在,亲耳听这老太太说镇国公这件事办得好,挑的人好来着……
怎么转个眼,就变了?
左玉本来有些难过,结果被老太太这一说,就忍不住笑了。
孙氏见她笑了,拍了拍手道:“心里舒服些了?别操心了,那小子我看跟猴似的,跑得贼快。且带了四百铁骑与诸多震天雷,哪那么容易死?你父亲已派人去打听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且在外祖母这儿住下,等消息就是。”
她说着就摸上了左玉的脸,“可怜的乖乖,这眼都凹下去了。来来来,快跟老婆子进屋……给你介绍啊,这是你大舅,大舅妈……”
三百里外,格里州内,墨揭族联盟大首领容善亲热地拉着陆岺的手,道:“小侯爷,来来来,今日我们去赛尔湖上钓鱼。这赛尔湖内有种鱼,头大身细,鱼肉鲜美无刺,按我们墨揭族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过了七月半,就可以去打捞垂钓了。”
“鱼?鲜美无刺?”
听到这话的陆岺又不想走了。二十天前,他率了四百来铁骑追击北契帝。一路上,他是弓箭震天雷齐用,终于将兀隆斜轸的护驾军冲散,逼着北契帝进了墨揭族的地盘。
玉玉跟自己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就寻思着,这墨揭族本是他们大昭子民,被迫投降北契后,北契人拿他们当猪狗对待。自己孤军深入漠北肯定得不了好,倒不如想法逼着北契帝东走,进入墨揭族地盘后,自己怎么着胜算也大些。(注1)
而他还真赌对了!原来,墨揭族本就觉北契是蛮族,哪怕学大昭有什么用?可他们不愿也没法,谁让他们才十万族人?而北契又挨着他们,不投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本以为投降了能继续过日子,可哪里晓得这北契天子明明也是蛮子,可学了点大昭的圣人文字后就高傲了起来,所有部族在他们眼里就是猪狗一般的存在。
墨揭一共就这点人,可每年要上贡的东珠多达上千颗,貂皮上万张。除此之外,每年还得向北契进贡部族美女。那北契帝是未立后,可宫中却是美女如云,都是各部族的首领女儿或长老的女儿,端得是荒淫。
见到北契帝被大昭人追着,又打听到大昭大军已进攻北契,确定护卫北契帝的就六百多人后,容善果断寻到了陆岺,当了带路的不说,还发动族人帮着陆岺将北契帝给抓了。
陆岺也够意思,割破手指写下了血书,说是会回去向大昭天子极力表彰墨揭族功劳,待他们重归大昭治下后,也会想法劝服天子与朝臣,将大昭一些好的粮种送他们。
容善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陆岺是女圣的丈夫,而女圣那是什么人?那是住在哪都能肥沃一方土地的神仙!当下便也是割破手指,与陆岺当了个结拜兄弟。
至于他比陆岺大二十岁?这不是问题。没听过什么叫忘年交吗?
两人一见如故,一个性子豪爽,一个憨直,又都善骑射,一来二去的,还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北契帝被关到了地下水牢后,容善就带着陆岺开始转悠。今日入林子挖个参,明天打个孢子,这让本就好动的陆岺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都忘了还要回去报平安了。
他那些下属也不是没提醒过。不过陆岺想着,现在回去肯定不能走原路,那就只能翻白头山过去。这派人回去报信未免太麻烦,索性住几日再让容善带路,一起出发回去好了。
于是,这一住就住了多日。
七月的黑水已有些冷,不过陆岺不怕冷。他跟着墨揭族的人一起下黑水去采东珠,一起进林子□□熊子……
嗯,多弄点东珠回去,到时就让舅舅再赏赐给玉玉;这黑熊皮子也好,给娘作个护膝;还有那海鹰,真是凶猛,给爹弄一个!
鹿肉、孢子这些也打点,腌一下,带回去给玉玉尝尝。也去试试挖挖人参,要是挖到了年份好的,那可是救命的东西!玉玉生孩子流了好多血,得好好补!
这地方太好了!
陆岺跟着墨揭族人转悠着,都舍不得走了!这好的地方怎说人是苦寒之地啊?冬天冷点怕什么?这儿皮子也多啊!
回去后要跟舅舅说,要优待墨揭族人,要让他们彻底跟大昭人融合了才行!这块风水宝地,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于是,小住几日的侯爷就一直住到了今日。听到今日又有新项目,本想回去的他,想了想再住一晚也不耽搁什么,干脆明天再走了。最关键的,这个叫什么大头鱼的鱼听都没听过,要是能钓到,做成咸鱼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也好。
想到这里,他便是哈哈笑,拱手道:“容善哥哥,那就厚颜再打扰你一晚了。”
“贤弟说的什么话?”
容善也是哈哈笑,“再住两日。放心,两日后我亲自送你回大昭。哥哥办事你放心!”
“好勒!”
陆岺接过鱼杆,带着木桶,兴高采烈地跟着容善去钓鱼了。
而这边左玉住了两天后,也终于将所有信息理清楚了。如果陆岺真跑进了墨揭族的地盘,那的确可以稍稍放心。而且根据各路探子的回报,北契帝与那几百护卫也都消失了。
两波人加起来上千人呢,不可能就这样消失的。所以,她觉得陆岺要么是被墨揭族抓了,要么就是迷路了。
至于墨揭族抓了他会不会去邀功,她暂时不是太担心。墨揭族被北契盘剥厉害,且根据便宜爹发来的消息看,北契帝并未回到北漠,而且周边部族又都开始造反了。
老家都要不稳了,北契帝没有藏着的道理。即便是使诈,但这诈使得很危险。左林的进攻相当猛烈,大昭拿回了云州,士气大振,如今兵锋正盛,北契根本无法阻挡。
大昭打得越凶猛,胜利越多,各异族部族的人心就越不安。只要北契帝不蠢,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招来欺骗他们。所以答案只剩下了一个:陆岺和北契帝都在墨揭人手上。
当她想明白这点后,正想给左林写信时,左林却派了人过来,还送了一封信给她。
左玉拆开信,从上到下快速看完后,笑了。
“姬君,可是有好消息了?”
钟琪问着,而一边的李顺福则巴巴地望着左玉。左玉将信给钟琪,道:“伴伴,去给我找个擀面杖来。”
李顺福愣了下,随即狂喜,“姬,姬君?!!是不是小侯爷还,还活着?”
“活着!”
左玉笑得有点狰狞,“活得好好的呢!”
李顺福哆嗦了下。姬君的眼神好可怕,他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了。这,这小主人到底又闯了什么祸?惹姬君这般生气?
他不敢吭声,侧头看向了钟琪。钟琪将信看完,不由抬手揉自己的眉头,“这小侯爷……北契帝还在手里,不想着回来报功,怎还游山玩水起来了?”
哈?
李顺福傻眼。
不回家报平安,也不将人押送回大昭,就在黑水玩上了?
不愧是侯爷啊!
李顺福脑里瞬间冒出这句后,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牙痒了!
他从袖子里抽出那红木板子,递给左玉,沉声道:“姬君,奴婢出来时,殿下还有句话要奴婢转达您。”
他深吸了一口气,“殿下说,她不信她的儿子这么短命。久久不归,要么就是迷路,要么就是贪玩。她老人家让我转告您,要是侯爷真因贪玩而误了事,等他回来您就拿这个狠狠抽他!!姬君,您有气就发出来,别憋着……”
第93章 站正,挨打
白头山中,陆岺看着战马上驮着的特产,笑容灿烂了起来。
这些东西在黑水不值钱,但在大昭却稀罕。玉玉长这么大,都没出过京城,看见这些土特产一定高兴。
这一想,回家的心情就迫切了。通过墨揭人的带领,经过四五天的跋涉,终是翻过了白头山。
到了山脚下,挑出状态尚好的战马,让人先回去报信。而陆岺则与容善坐山脚下,点了堆篝火,将路上猎到的东西拿出来,抹上盐,就着墨揭族酿的米酒,吃了起来。
兀隆斜轸看着这一幕,只觉荒谬。这小子是有点本事,但心也是大。抓了敌国天子竟不赶着回去,反是吃喝玩乐了起来,就不怕这中间有什么变故吗?
可眼下的事实又在告诉他:这小子不光骑射好,打仗厉害,狗屎运也是好得一塌糊涂。
这墨揭族大多不认字,终日埋首在黑水间,以渔猎为生。十万人里最精明的就是容善。可这容善的精明在他看来也跟傻儿差不多。
那神种乃是国之利器,岂会轻易送于他人?被陆岺这小子哄的,又是帮忙看管又是献殷勤的,呵……
他倒要看看,最后大昭天子会不会将国之利器赐予他们!
他闻着肉香,肚内咕咕叫着,但天子的尊严不允许他开口乞讨。如此,看着大口吃肉喝酒的陆岺就越发反感了起来。
这人的狗屎运怎能好到这程度?陆岺见兀隆斜轸看他,呵呵一笑,拿了块饼子,切了点鹿肉进去,一卷后道:“我们大昭可不是野蛮人,来,吃吧。”
他说着就起身,直接将肉饼塞进了兀隆斜轸嘴里。松绑是不可能给他松绑的,这北契帝还想打玉玉的主意,要不是想着他还有用,早一拳打死他了。
兀隆斜轸被噎得直翻白眼,可陆岺却不管他,将整个肉饼塞进去后,便是哈哈笑,“你不是号称天可汗吗?区区蛮夷首领竟敢以天可汗自称,啧啧,狂妄悖逆到这程度的,也是少见。怎么?你吃饼也会噎啊?嘿,嘴巴小就别逞能,妄图吞并我大昭,做梦!”
“可不是?”
容善也凑上来,大笑道:“拳头般大的胃口就别吃太多。这不,撑死了吧?哈哈!”
“你这小人!”
兀隆斜轸冷笑,“不配与朕说话!”
“哟哟哟。”
容善咂嘴,“还拿自己当天子呐?小侯爷心善,不忍告诉你!你们北契啊,都被赶回北漠了!而北漠各族已起义了,啧啧,这还不是被撑死的?”
“哈哈!”
陆岺狂笑,“老哥哥说的对!行了,咱们继续吃酒去!莫与这亡国之君多纠缠,晦气!”
两人坐回去,继续吃东西。兀隆斜轸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们。为人刀俎下的鱼肉之人,生气有用吗?不如省省力气,想想要怎么跟大昭天子谈判吧。
酒足饭饱后,众人收拾了下,又押着兀隆斜轸继续上路。
如此又走了一个来时辰,终于到了大招边境,而边境上已有大军压阵。陆岺策马上前,见到是刘祁亲自来了,高兴地挥手,“外公,我把北契天子抓来了!”
刘祁笑着,笑得异常和善。他挥挥手,几队兵马上前,从陆岺那儿将北契帝以及一干俘虏押回后,刘祁才翻身下马,弯腰作揖,朝容善道:“得大首领相助,祁感激不尽!”
“哎呀,国公爷客气!”
容善笑着道:“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这回小侯爷给了我们一百匹马,我们也不亏。”
“协助我大昭抓捕北契帝乃是大功。大首领还请随老夫回城,待我禀明圣上后,再回去也不迟。”
容善笑了起来。辛苦这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望着陆岺,见他被自己养得壮壮实实的,心里满意。
将大昭天子的外甥养这好,还帮着抓到了北契帝,这神种有希望求来啊!
“对了,岺儿。”
刘祁道:“有一个人想见你。”
“谁想见我?”
“是玉儿想见你。”
刘祁笑眯眯的,慢慢让开后,陆岺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娘子?你,你怎么……不,不,不……”
感到不妙了。
玉玉在笑,但笑得好可怕!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在黑水住太久了?
下意识地后退,堆着笑脸道:“啊,你看,这些都是我带回来的特产。都是好东西,都是……”
不行了!玉玉那笑容里好像都在冒黑气了!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大喊道:“我忽然想起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掉黑水了!你们等等啊,我去拿回来!”
他拔腿就跑,竟是连面子都不顾了!
想起来了!他光想着自己方便了,完全没想到家里人会担心!完了,没报平安信,还在黑水玩这多天……会被打死的吧?!
想到媳妇那可怕的眼神,他脚下生风,嘴里还连连喊道:“我很快回来!”
左玉冷笑一声,从刘祁手里接过战马,直接翻身上去,策马追了上去。
“夫君,什么东西掉了?!我陪你去拿呀。”
“啊,玉玉,想不到你骑术也这么好?!”
陆岺一边狂跑,一边大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拿。”
“呵呵。”
左玉笑着,猛一抽马鞭,骂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两条腿快还是马儿四条腿快!”
她一边骂着,一边追上去,拿着马鞭对着他身后空地就是狂抽,“跑啊!再快点!玩得很高兴吧?!这么多猎物,钻林子钻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吧?!”
“救命!外祖父,救我!”
陆岺被左玉追得,没法跑,只好折返着来回跑。
“你,你,你听我解释!黑水好多人参,还,还有东珠!别,别追了,喘,喘死了,我,我接不上气了!不,不是我想住的!是,是容善强行把我留在那儿的!”
容善本来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在他眼里,陆岺骑射极好,也相当勇猛!可他万万想不到,如此勇猛的男儿居然是个惧内的?
他忍不住笑了。这反差大的,就莫名的好笑!但是他没想到,刚刚还亲亲热热叫着自己“老哥哥”的陆岺居然转眼就将他卖了!这小子!!
他对上左玉,一想这是弄出神种的女圣,笑容消失,神情立刻肃穆了起来。
“女圣,没有的事!”
他大声喊道:“在下多次劝小侯爷早日返回或报个平安信。但小侯爷不听,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老哥哥?!”
陆岺眼瞪大。
“你?!”
不当人子啊!
陆岺悲戚极了。
不跑了!这世上的恶意太多了,累了,挨打就挨打吧。
“不跑了?”
左玉翻身下马,冷眼睨着他。
陆岺喘着粗气,“不,不跑了。是,是我疏忽了。你,你要打就打吧。”
“呵……”
左玉冷笑了声,将马鞭交给了刘祁,一句话未说,直接转身走了。
“玉……”
他这下急了。
又是这样淡漠的表情,好似回到了几年前。顾不上喘息,忙追上去,可刘祁却拦住了他。
“外孙女心疼你,不舍得打你。可你无视军中纪律,擅自游玩,这军法可饶不得你!来人,押他回去,军法伺候!”
“嗳,嗳,外公,外公?”
陆岺震惊了!不,不,他没游玩啊。他这是为了将墨揭族拉到大昭这边来,顺便弄点特产而已。
人被带回了军营,刘祁那真是不含糊!
真就让人打了陆岺三十军棍!
这小子是个良将之才!可自小过得太随心所欲,不给他长长记性,早晚惹出祸来!
陆岺这下也明白了。在军中,所有一切都当以战事为重,自己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被打了,倒也没生怨气。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就得站正挨打!
他被抬了回去。
孙氏见他被打得裤子上都渗着血,心里暗暗骂:这死老头,还真下死手啊?!这要打坏了,还不得外孙女照顾一辈子?
“打不死的。”
左玉在一旁冷笑,“他皮实着呢。”
陆岺本来一声不吭的,一听这话,便连连“哎哟哟”地叫,“疼,好疼。”
左玉冷哼,“外祖母,随便寻间房给他安置就行。别放我屋里,我不想看见他。”
孙氏点头,道:“嗯,乖乖儿赶紧回屋休息。别为了这个混不吝生气。这小子弄了不少好东西回来,那孢子就不错,中午就让人做了,给你补身子。”
陆岺一听,觉得老太太这是在帮自己,忙叫道:“哎哟,好疼,给,给上点药啊。外,外祖母,那,那些都是我打来给玉玉补身子的,我,我就是贪心,想多弄点好东西,结果就忘了……嗳,嗳,玉玉,玉玉,你别走啊……”
“该!”
见左玉走了,孙氏用力戳了下陆岺的额头,“都当爹的人了,做事还没个轻重?她一妇道人家,从京城赶来,这多危险?你瞧你都干了什么事?就算想弄点好东西也得报个信来!行了,别这样巴巴地看着老婆子,你这些日子乖些,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外祖母,你,你可要帮帮我啊……”
陆岺欲哭无泪,“我,我真是没想那么多……”
孙氏摇头。
这小子,打起仗来不要命,也挺会谋算的。可怎么一下战场就跟没了脑子似的?还是抓到了北契帝就得意起来了?如果是这样,那老头子下手是该重些!在军中,容不得半点骄傲,不然必败!
第94章 能屈能伸
陆岺趴在床上,李顺福低眉顺眼地将一碗药端过去,道:“小侯爷,该喝药了。”
“娘子今天脸色好些了吗?”
陆岺疼得哼哼唧唧的,但还不忘询问左玉的态度。昨天被抬回来到现在,左玉都没来看他,这让他很慌。
李顺福叹气,“侯爷,奴婢斗胆,有句话哪怕您怪罪,奴婢也要说。”
他将药放在床头案几,跪了下来道:“您可知,殿下与驸马是有多担心?姬君又是多焦急?偏偏他们三个都相互着想着,都不敢表露出来。您追着北契帝而去,消失这多天……”
他红了眼,抹抹眼角,“说句犯忌讳的话……家里上下都觉您是殉国了,要给您办后事了。您这般行事,姬君哪能不生气?”
陆岺侧过头,脸色异常苍白,蠕着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唉,奴婢也不晓得。”
李顺福一脸同情地望着陆岺,“殿下肯定也气坏了……”
言下之意,你可能回去还要挨打。
陆岺一哆嗦,俊美的脸越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