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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知青回城,苏文山得知李若兰再嫁后日子和美,她便再一次成了苏文山报复李若兰的工具,他要让李若兰为当年坚持离婚,毁掉他前程的事情痛悔莫及。
苏文山成功了,她恨了李若兰一辈子,让对方伤心难受了一辈子,连最后相认都没孝顺对方一天,反而让她妈为她担惊受怕,最后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想到临死前那个爽利的老太太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气,趴在她身上哭到晕厥的样子,苏软死死的掐住手腕缓解心里的痛意。
“软软,你听奶奶的,千万别被她骗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她更狠毒,更会钻营的狐狸精了!你那么小的时候,为了回城她能勾搭城里人抛下你,现在她找你肯定安好心!”
看着苏老太太恶狠狠的表情,苏软忽然觉得可笑。
她一直以为,苏老太太是她在苏家不多的温情之一,可事实上,她心中的仇恨,大部分都是老太太灌输给自己的。
上辈子她和李若兰相认后,虽然知道李若兰和舅舅们私下里狠狠的收拾过苏家人,但当着她的面李家人从来没说过苏家一句坏话,包括苏文山的。
只因为他们想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苏文山的爱虽然偏执扭曲,但对她不是利用,而是爱,她是被期待着出生长大的孩子。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小心呵护的爱意,可是因为苏家的欺骗,她错过了一辈子……
苏软抚摸着手中的裙子,李若兰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为她付出了多少。
她一直以为是她到了市里和李家离得近了之后,李若兰才开始悄悄关注她的,再次试图接近她的。
如今想来,苏文山把她丢给苏老太太几乎不闻不问,他连她几岁,该上学了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恰到好处的给她买书包、买字典、买衣服呢。
这些应该都是李若兰准备的,原来即使被她拒绝,李若兰也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她,从小到大……
“软软?”苏老太太看苏软有些喜欢那裙子的样子,厌恶的皱起眉头,“青青不是说了吗?她是被逼买的,她二嫁嫁了个有钱的,一百多块钱就是她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一点儿,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你可别学你妈,见钱眼开,咱苏家人可是有骨气的,不能为这点小利收买,听见没。”
“被逼买的怎么会这么合身?”苏软抬眼看向老太太,“我爸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尺寸吧,还有,你们不是不知道她在哪儿吗?你怎么知道她嫁的好,嫁的有钱?”
她的语气并不急,甚至有些懒散的,苏老太太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这孩子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去找李若兰吧?
想到这里,老太太更是不遗余力的编排,“我们是知道她在哪儿,她跟你爸都是教育系统的,市里开会总能碰上,每次见了你爸那个趾高气昂,还说幸亏丢了你,不然带这个孩子不可能再嫁的那么好……”
“我们一直瞒着不说,也是怕你伤心。”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孩子,听奶奶的话,别去贴那狐狸精的冷屁股,你那么小都能丢下你,现在快二十年了,还哪儿来的感情?”
“那女人势利的很,突然找你肯定没安好心,别到时候把你卖了……”
“行了,奶奶您放心吧,”苏软悠悠的开口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讽,“哪里能轮得着她卖……”
苏文山第一个想卖她呢。
苏老太太想到鹿家的婚事,剩下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想替苏文山辩解几句,但是看着苏软的表情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现在不是给你找了霍向阳吗?”
“姑娘家要大气一点,大气一点才能讨婆家喜欢。”
苏软轻笑,“我知道,所以您最喜欢二婶儿和青青了。”
苏老太太一噎,也不再跟她说话,气哼哼的离开了。
苏青青隐隐觉得不安,苏软这怼人的神态太像上辈子她后来对苏家的态度了。
“姐?”她把手里的裙子递过去,试探的道,“既然不穿那条,就穿这个吧,这是我前几天去市里买的,还没穿过。”
苏软看着她:“你上次送我钢笔的时候,是偷偷跑去市里告诉鹿家我有对象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苏青青:……
“我只是怕你没好看的衣服而已。”
“是吗?”苏软睨她一眼,冷笑,“我不相信。”
苏青青:……
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但还是好让人生气!
就这种令人讨厌的性格,要不是主角光环,怎么可能事事顺利!
待看到苏软小心的把红裙子放好,苏青青不禁皱起眉头。
按照苏软的性格,关于李若兰的一切她应该毫不犹豫的扔掉才对,但她现在不仅没扔,还一副珍惜的姿态。
心中模糊的想法忽然清晰,苏软不会也重生了吧?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今天的目的?那会不会捣乱,毕竟苏软才更了解霍向阳。
想到这里,苏青青顿时坐不住了,也不敢再说裙子的话题,随口敷衍了几句就匆匆回到了东屋。
苏软看着她的背影嘲讽一笑。
苏青青方寸大乱了一会儿,但在化妆的过程中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镜子中越来越漂亮的姑娘,她心中又生出自信。
就算苏软重生又怎么样呢?霍向阳上辈子也是夸过她的,只是苏软比她抢了先而已。
只要霍向阳没重生,她俩就是同样的起点,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第3章
快十点的时候,苏老太太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服,还把平时害怕磕碰的玉手镯也带了出来。
霍家没到,老太太也闲不住,看苏软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去了东屋看二房准备的怎么样。
见到苏青青的样子时,老太太不由皱眉, “你姐相看,你这么扎眼做什么?”
不怪老太太要说,那边苏软只是将及腰的长发高高扎了个马尾,也没化什么妆,就嘴上能看出来涂了些口红,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清清爽爽的打扮。
然而苏青青的眉眼非常精心修饰过,即便化妆品没有后世那么丰富,但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她的化妆技术显然非常高超,那一头漂亮的大波浪卷头发,将她微方的脸型修饰的只有巴掌大,再配上修身的掐腰碎花裙,整个人清纯又不失妩媚。
女人看了都觉得心痒。
老太太虽说见不得这种“妖里妖气”的打扮,心里却也清楚,男人们喜欢,会比喜欢苏软那样不施脂粉更喜欢。
廖红梅一脸笑意,“我们青青手真的好巧,妈,你能看出来她化妆了吗?”
她越看越高兴,一拍巴掌笑道,“这么一看,我们青青可不比软软差……”
“不差什么不差,”苏老太太没好气的道,“让她赶紧把衣服换一下,头发也扎起来,让人家笑话不正经。”
姐姐相看,妹妹抢风头,这是想干什么?
苏青青把老太太的唠叨都当耳旁风,只是从老太太的话里知道苏软并没有认真打扮,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觉得可能是自己之前可能是太紧张想多了,如果苏软重生,不可能不重视和霍向阳的第一次见面。
要知道霍向阳帅气多金不说,还宠老婆宠的众人皆知。
苏软不能生孩子,霍向阳都没说什么,尤其后来霍家在燕市都占了一席之地,所有人都以为霍向阳会跟她离婚,最不济在外头生一个私孩子,毕竟霍家有那么大的家业要继承。
而霍向阳也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尤其在燕市站稳脚跟后,娱乐报纸上关于他的花边绯闻从来没断过。
然而霍向阳一点念头都没动,别人提起时还总是无比宠溺的说,“没有孩子正好,我把软软当孩子疼。”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苏青青还记得的自己去找苏软想给儿子找份工作的时候,堂堂东林市首富霍向阳在收拾茶几,路过正在做瑜伽的苏软时还要顺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苏软的目光还温柔如水。
就是那一刻,苏青青心底生出强烈的不甘,人家那么有本事的人都对老婆疼爱体贴,而鹿鸣珺屁本事没有,却像个大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知道骂她。
可恨对方是个军人,她连离婚都不能,只能被困在偏僻的军属区生生耗了十几年,等他转业的时候自己也成了个黄脸婆,做什么都晚了。
明明她才是带着优势穿越而来的人,就因为嫁错了人,一辈子都毁了。
想到这里,苏青青心中升起熊熊斗志,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鹿家那个火坑,就让苏软去跳吧,那本来就是苏软的,上辈子自己已经替她受了过,这辈子苏软也该还她了。
无论如何,霍向阳她要定了!
不耐烦苏老太太的念叨,苏青青直接扔了一句“我去上厕所”跑出了屋子。
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听院子外面赵婶子高亢的声音,“苏大娘!快点,来贵客啦!”
苏青青眼睛一亮,急忙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走向门口,正好和霍家来的一行人迎面碰上。
看到霍向阳眼底闪过的惊艳,苏青青俏皮的歪头一笑,心下大定,只要男人动了心思,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赵婶子见霍家一行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青青身上,霍母和霍向美已经开始打量评估,急忙开口道,“这是苏软的堂妹苏青青,已经跟市里的鹿家……”
“赵婶子,”苏青青打断她,热情的对着霍家人道,“先进屋吧,我奶和我爸妈他们都等着呢。”
苏老太太出来看到他们,赶忙高声叫苏软,“软软,来客人了,快倒茶!”
霍母和霍向美这才知道认错了人,赶忙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刚出房间的苏软身上。
苏软看着面前统一年轻了十几岁的三人,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恩怨两清,又或许死之前那段时间在李若兰的陪伴下精神满足,如今意外的心平气和。
不用防着霍向阳处处留情让她丢脸,不用整天和这对母女上演宫心计保全自己的名声,不用担心赚钱的时候有人拼命的拖后腿……
这种彻底解脱的感觉让她心情愉悦,冲着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霍向阳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心跳漏了半拍,声音不自觉的放柔,“苏软。”
霍母也忍不住赞道,“你们苏家可真是会养闺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苏老老太太也笑的合不拢嘴,“要说会养孩子,还是你们霍家会养,这大小伙子,听说特别出息……”
双方互相恭维,顺势也就聊了起来。
过程和预料的一样,苏家二房有心搅局,苏软上过茶之后,就没再有什么表现的机会。
反倒是苏青青,犹如一只活泼灵动的小鹿,强烈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全方位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廖红梅也不遗余力的搭台,她看着霍向阳越看越满意,长得就不说了,高大挺拔,朗眉星目,是难得的好相貌;关键是本人也非常有出息。
虽说廖红梅觉得有正式工作更好,但是她听了霍向阳说的南方老板,又听到他的收入,心里唯一一点芥蒂也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霍母是个明事理的,霍向美也率真可爱。
要知道一个女人日子要过得好,婆婆和小姑可是重中之重。
这么一对比,鹿家除了是市里的,能给她女儿一个城市户口和工作之外,其他的全都差远了,鹿鸣琛还是个瘫子。
那边赵婶子努力把话题往苏软身上引,“苏软和向阳都是一中的,你们应该认识吧。”
廖红梅飞快的接过赵婶子的话,笑眯眯的道,“我们青青比软软就小几个月,也是一中的,她还说向阳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可多女生可喜欢他呢,当年总是去看他打篮球……”
霍向阳看着脸颊微红的苏青青,不由一笑,能被女孩子崇拜喜欢,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廖红梅见有戏,就更加卖力了,之后不管赵婶子挑起任何话题,廖红梅都能以“我们家青青……”开头。
一通交流下来,霍家倒是把苏青青了解了个透。
哦,苏软也顺带了解了一些。
廖红梅一脸的怜悯:“……她爸教育局的,正赶上领导视察,妈是后妈,这孩子从小到大跟着她奶奶和我们……”
……
“……因为后妈可没少跟她爸置气,我就记得有一回把她爸最喜欢的钢笔都摔了,他爸理都没理,唉,可怜见的,只希望有个人好好疼我们软软……”
……
“……那后妈哪里敢回来,她们后生的那个闺女都不让她回来,软软在我们家可是小霸王……”
赵婶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媒了,一下子就听出了里面的机锋,这不是说苏软不受娘家重视、气性大还心胸窄吗?
她几次找补,都被廖红梅一句接一句的揭过,不由皱眉看向苏老太太,这苏家二房怎么回事?
这是觉得苏青青要嫁个残废,所以也见不得苏软嫁的好?
倒确实是二房能干出来的事情。
苏老太太也窝了一肚子火,开口打断跟霍母聊的火热的廖红梅道,“红梅,时间不早了,去生火准备做饭吧。”
然后对给霍向美科普老人身体和心理养护的苏青青道,“青青,去你三大爷家割点新鲜的肉回来。”
苏青青笑道,“奶奶你忘了,你昨天专门跟三大爷说了留好肉给咱,今天早上就拿回来了。”
“我还另买了两条鱼呢。”她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表,冲着霍向阳和霍向美歪了歪头俏皮道,“我做鱼可好吃呢,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廖红梅立刻道,“不是我自夸,我们青青做饭可有一手呢,她啊,从小就勤快。”
赵婶子笑眯眯的道,“可不是,青青可是要嫁去市里的,她婆家那边厉害着呢,不勤快点儿哪行。”
霍家三口人都是一愣,霍母惊讶的道,“青青已经说婆家啦。”
热情肉眼可见的消减。
苏青青心中暗骂赵婶子多事儿,但也早有预案,这会儿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故作坚强的一笑,“嗯。”
和刚刚的活泼爱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看就是被提起了伤心事。
倒是让人更好奇起来,嫁去市里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廖红梅悠悠的叹了口气,“对方是个军人,只是受伤瘫痪了……”
苏青青快速低头,霍向阳扫过她眼角的水光,心底顿生怜惜。
赵婶子被这母女俩的做派气了个仰倒,谁逼着苏青青嫁了吗?
本来就是人家苏软的亲事,她们抢了,如今又要做出这幅被逼无奈的姿态来,这不是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吗?
然而霍家人并不知道,于是苏青青又展示了一波面积极面对悲惨命运的乐观坚强,赚足了霍家人的欣赏。
待吃到鱼之后,霍向美更是一脸惋惜,霍向阳的目光也一直不受控制的往苏青青那边飘。
第4章
期间赵婶子还想把话题引到苏软身上来,被苏软悄悄按住手。
赵婶子愣了一下,就见苏软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吃完饭苏软去刷碗,赵婶子找去厨房,气道,“苏青青她在做什么?”
又安慰苏软,“软软你也别灰心,我单独跟霍家说一下,苏青青她既然要嫁去市里,霍向阳她也想不着。”
苏软不在意的笑了笑,“婶子,您不用费心了,我看不上他。”
赵婶子知道苏软心高气傲,以为她是介意霍向阳对苏青青的在意,便劝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第一次上门,青青又扎眼,他们的注意力难免被吸引。”
苏软摇了摇头,“是他们一路从县城打听过来的找我的,今天也是来跟我相看,只因为觉得苏青青更好看更能干,对我甚至都不多加了解,便一副想改主意的样子,可见一家都是拎不清的。”
“倒也不算,主要是你那二婶子一直勾着人说话,人家也不好不搭腔。”赵婶子努力给霍家描补,“他们肯定不是改主意,毕竟青青都订下人家了,估计只是觉得她可怜吧。”
“那就更糊涂了。”苏软懒懒的道,“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一个怜惜过去,反而把自己正经要过日子的人冷在一边。”
说到这里,苏软忍不住嗤笑一声,“能被苏青青他们一家这么明显的表演骗到,可见脑子也不好,我才不要。”
赵婶子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不是吗?今天是来和苏软相看的,哪儿有为了别人把要相看的姑娘冷落的。
霍向阳可以说年轻看不明白,但听说霍母是个精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轻重?
霍母当然知道,苏软心想,不过是想着顺势贬低了她,以后好拿捏而已,霍母可是PUA中高手,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一样。
赵婶子做了十几年媒,也算见多识广,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种喜欢不动声色压制的儿媳妇的婆婆可比那种暴脾气直来直往的可怕多了。
想到这里,赵婶子也歇了再撮合的心思,倒是对苏软有些惊奇,“你看的挺清楚。”
苏软微微抬了抬下巴,做出得意的样子,“那是,我眼睛利着呢。”
赵婶子见她真的不放在心上,心里也舒服了些,随即想到胡姐给她透的底,冷笑道,“是他们霍家没这个福气,有他们后悔的。”
霍家三口和苏家二房宾主尽欢,不过送人出门的时候苏老太太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向阳和咱们家软软也是高中同学,以后常来玩。”
她说着推了苏软一把道,“让软软去送送你们,村口有去县里的车,软软,把人家都送上车再回来。”
霍向阳看向站在最后面的苏软,似乎才意识到今天好像没跟她好好说几句话,再看她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样子,心里尴尬又有些歉疚。
连忙温声道,“那就麻烦你了,咱俩先过去拦车吧?”这样可以单独相处一会儿,也不算失礼。
苏软这才抬眼看他。
她的神态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散漫,霍向阳莫名觉得,她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这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不用了,”苏软开口。
霍向阳心里一紧,却见苏软一改无所谓的模样,一脸自豪的道,“我们家青青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她啊,从小想事情特别周到!”
刚要开口的廖红梅:……
不仅把她要说的话说了,神态语气都一样。
赵婶子不由噗嗤笑了出来,对着苏软嗔道,“促狭鬼。”
霍向阳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苏软不喜的态度,顿时有些急,尴尬的看了苏青青一眼,对着苏软笑道,“苏软你真逗。”
一阵突突的发动机声音传来,苏文川开着三轮车停在众人面前,笑呵呵的道,“时间不早了,我直接送你们去县里吧。”
苏软对着霍向阳挑了挑眉笑道,“没逗呢,看,这都是青青安排的。”
霍向美从她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微微皱眉,倒是霍母非常稳得住,笑着握住苏软的手道,“妹妹周到,姐姐肯定更好。”
扭头冲着赵婶子和苏老太太笑道,“你们苏家的闺女养的真好,尤其苏软这样漂亮大方的。”
说着又拍了拍苏软的手,做出十足亲近的模样,“好孩子,阿姨特别喜欢你,有空让向阳接你来家里玩。”
霍向阳连忙点头附和,看着苏软的眼中都是殷殷的温情。
苏软扶着霍母上车,假装没看到。
这种廉价又泛滥的温柔只让她觉得恶心。
不过苏青青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看到霍向阳对苏软小心讨好的态度,她又紧张起来。
尤其霍母最后的强调,让她意识到,鹿家的亲事是她和霍向阳更进一步的巨大阻碍。
当然,不仅是霍家意见大,苏老太太也气得狠了,送走赵婶子后,她关上门沉着脸质问苏青青,“你想干什么?你都和鹿家定亲了为什么还要搅合你姐的婚事?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姐好?!”
廖红梅见苏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苏青青,也不乐意了,“青青做什么了?软软自己不上心不主动,我们青青讨人喜欢也错了?”
苏老太太被她的强词夺理气得够呛,抖着手指着廖红梅道,“她再讨人喜欢也已经定亲了!”
“人家最后看上的还是软软!”
苏青青被老太太说的心烦意乱,冷声道,“订了亲就不能退了吗?”
苏老太太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你刚订了亲,就要退?”
她看着廖红梅毫不意外的表情,顿时明白,今天根本就不是捣乱,而是又一次蓄谋的截胡!
“你们,你们到底跟软软有什么深仇大恨!”苏老太太气得浑身直颤,“你们是想害死我们苏家吗?”
廖红梅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一边扶着她一边缓声道,“鹿家本来就中意苏软啊……”
“那你们折腾什么?!不是你们骗鹿家说软软要结婚了,把婚事抢过去的吗?!”苏老太太厉声道,“鹿家还因为这事儿记恨上了软软,逼着她出嫁,现在你们又要让软软嫁过去!”
“你们当鹿家是软软,由着你们拿捏呢?!”
廖红梅顿时不说话了,这也是她一直顾虑的地方。
鹿家确实不好惹,当年在苏家沟的时候就霸道的很。
鹿老爷子特别会钻营,年轻的时候在革委会干过,后来大儿子进了钢厂,二儿子当兵,三儿子在县里当个小官儿,谁家都不敢惹。
十几年前当兵的鹿家老二牺牲成了烈士,鹿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运作的,反正不久之后,组织就把鹿家一大家子都安排进了市里,兄弟姐妹的工作全都上了一个台阶。
在那个年代可算是一步登天了,这些年也就每年祭祖的时候能看到鹿家人开着小轿车、穿的体体面面的回来,姿态更加高傲,亲戚朋友等闲都亲近不了。
前几年村里苏兴国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去县政府,他因为不满鹿家的傲慢,开玩笑讽刺了鹿老三家的鹿鸣珺一句,结果实习期比别人长了三个月不说,最后还从热门的宣传部直接调去了没什么人理会的人防办坐冷板凳。
这也是苏家要顺着鹿家的意思赶紧让苏软结婚的原因,苏文山如今正是升职的关键时刻,他不敢有一点马虎,鹿家出了气,事情也就能揭过去了。
其实一开始鹿家跟苏软提亲的时候,众人都很意外,毕竟以鹿家那眼高于顶的态度,就算苏软再优秀,也是个乡下姑娘,他们根本看不上的。
要知道鹿家老大家的鹿鸣璟娶的可是市里领导的女儿。
当时媒婆说的特别好听,“……是老二烈士家的那个儿子鹿鸣琛,前些年不是考上军校了吗?可有本事,年纪轻轻的都是已经是上尉了。”
“前段时间打仗回来受了伤,正好住院治疗,鹿老爷子受惊不小,老二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可不能绝了后,就想着赶紧给他张罗一门亲事。”
“这不就想起你们家苏软来了,当初苏软妈和鹿鸣琛妈不是给他俩定了娃娃亲吗?嫁过去就是军官夫人,你们家苏软啊,是个有福气的!”
苏老太太听得都高兴晕乎了,苏软的后妈杜晓红听说条件那么好就有些不太爽快,而苏文山也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并没有一口应下。
后来苏家人打听到了真正的原因:
“鹿鸣琛受的不是一般的伤,好像是伤了脊椎瘫痪了,下半辈子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两说,就算能站起来,听说也伤了那玩意儿,嫁过去那就是守活寡。”
“关键是脾气据说坏得很。”
“能不坏吗,都要断子绝孙了,换谁谁脾气也好不了啊。”
“以前没受伤的时候脾气就不太好,现在更可怕,鹿家人一句话说不对,就砸东西打人,他堂哥被他用杯子砸了个大口子,血流的呼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