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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公安谁会理她?
都是这一片的公安,他们几个都认识林奶奶和张秀梅,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张秀梅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以前看着也都挺老实的,哪里知道内里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他们连着沈松林钱英子周家量和沈香都一起带走了。
周家量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被他爸叫着陪继母过来的,并不知道自己继母做的那些事,领头公安就严肃道:“张秀梅来林家讹诈,你陪她一起来,就是帮凶,具体情况就到派出所再好好交代!”
沈香更是吓得哭了出来,公安对她倒是客气点,道:“去派出所交代清楚事情,你如果没参与只是被蒙骗的话就不用害怕。”
总算是软硬皆施,把人都给带走了。
那一拨人一走,屋子里人虽然还是很多,却是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太多的冲击,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而村里夏支书和三奶奶他们都还在,乐家人也不好主导去认林溪。
梁肇成看向村支书夏东田还有三奶奶以及其他村里的长辈们,道:“今天的事情还劳累你们了,你们都是村里的长辈,过去这些年,小溪有赖你们照顾,有些事情,我们也觉得应该跟你们交代一声,不过这些事情,小溪她也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他是对着村里长辈们说的,但其实也是想一次性跟屋子里所有人,包括林溪,都简单说一下情况。
在前面那些争吵中,大家虽然应该都已经得到了不少信息,但到底支零破碎,并不完整。
夏支书轻咳了声,看了一眼林溪,对梁肇成道:“本来这事是你们家的家事,又都已经报警,法律上没问题,我们也不该多问,但当年林奶奶过世前,都拉着我们的手拜托过我们,让我们照顾小溪和小野,所以基本的事实我们还是想要知道的。”
三奶奶杵着拐杖沉着脸没出声。
梁肇成“嗯”了声,道:“小溪的确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当年在边境医疗站,那一晚上其实是有三个产妇,一个是张秀梅,一个是小溪的生母乐姨,另外一个就是刚刚被带走的女人钱英子。最先生下孩子的是钱英子,她其实是傍晚的时候就生下了孩子,晚上先后出生的是小溪和张秀梅的孩子,当时乐姨是难产,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晕了过去,她醒过来之后医疗站晚上接生的护士就告诉她她因为难产,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但实际上,当晚生下死胎的其实不是乐姨,而是张秀梅,她生下死胎,但又想要孩子,看到乐姨的孩子就起了歹心,收买了那个护士,拿死胎换下了小溪。”
也就是说沈香就是沈家夫妻的女儿。
张秀梅生的是个死胎,然后拿死胎换了乐明思的孩子,也就是林溪。
现在他们为什么找了沈家夫妻,说沈香是林家女儿,很明显,就是他们想要钱,想要林家的房产,林溪对张秀梅的态度恶劣,他们根本占不到一点好处,就动了别的。
至于钱英子当初知不知道张秀梅换了孩子,还有后面张秀梅到底是怎么跟沈家夫妻合谋的,现在人都进了派出所,公安那边肯定都会查清楚的,跟林家的族中人却是没什么关系了。
夏支书转头看了看一旁的乐家人,问梁肇成,道:“这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们怎么又会这么巧过来这边?”
梁肇成简单解释道:“周家人一直都想图谋林家的房产,所以我一直有让人帮我盯着他们的动向,他们过年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云南边境,我觉得奇怪,就找那边的战友查了查,才发现了这事。这次他们又从春城找来了沈家人和那个沈香,我觉得奇怪,所以也特地请了乐家人过来。”
事实真相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事实上是梁肇成发现林溪跟乐明思长得像,就特地找了边境那边的战友查了查乐家和乐明思,而那么巧,那个战友在查乐明思,查到医疗站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护士就随口道:“好奇怪啊,最近这么多人找钱婆婆呢,钱婆婆都去世好几年,离开我们医疗站也有十五六年了。”
钱婆婆就是那个老护士阿婆。
那个战友才知道张秀梅也在找那个护士阿婆。
不过张秀梅跟周来根得知那个护士阿婆已经过世之后就放心地离开了边境,去了春城沈家,那个战友却顺藤摸瓜找去了那个护士阿婆家里,还得到了意外收获,用了一些手段从那个护士的儿子那里拿到了那个护士阿婆的一些遗物,包括日记和她跟张秀梅的书信。
从她的日记和那些书信基本上也就拼凑了张秀梅跟这护士当年换女的真相。
不过梁肇成拿到这些信息之后并没有直接告诉林溪,也没有直接去找乐家人,而是又找人把乐家和乐明思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再亲自去了一趟春城,见过乐家人,找他们谈过之后,才跟他们说了这件事的。
他们有权知道真相,但却也跟他们说了,这件事他会先跟林溪谈,至于林溪愿不愿意认他们,应该取决于林溪。
只不过这中间他又发现了张秀梅跟沈家频繁接触,及至这次沈家一家三口到了新安,梁肇成察觉到他们怕是要做什么,昨天下午才紧急打了一个电话给了乐家人,请了他们过来。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林溪仔细说这件事。
不过这些就不必跟夏支书和林夏村的长辈们说了。
夏支书和林夏村的长辈们听了这话神色很复杂。
可是这事怎么说呢,事情到了这一步,却也没那么复杂了,因为林家女儿刚一出生就死了,只不过现在就是小溪从亲女变成了养女。
要说问题就是林家房产的问题。
可就像林溪之前说的,林爷爷林奶奶早已经去世,不管她是亲女还是养女,那都是有继承权的,他们这些村里的长辈,说是长辈,血缘其实隔得很远,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而且以林溪的性子,她也不会亏待陈野。
毕竟陈野那里还有二百五十万的房产在那里。
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三奶奶看了看乐家人,又看了看林溪,再看一眼陈野。
陈野现在没先前那么愤怒了,可面色也不怎么好。
这可怜的孩子。
还有林家爷爷奶奶,也真的是命苦,一双儿女都是早早过世,一个孙女到头来不是亲生的,一个外孙,那也是从小吃尽了苦头,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三奶奶叹了口气,道:“罢了。”
她看向林溪,道,“小溪,这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被点名的林溪回神。
她有什么想法?
她心里也很复杂,她觉得原身真的很惨,可是有些怅惘之余却也忍不住的高兴,也有很多很多的困惑和疑问,但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心情,她知道三奶奶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再一转头就看到了小野虎着脸瞪着自己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能摇了摇头。
三奶奶看向夏支书,夏支书点了点头,三奶奶就从身边自己带过来的一个篮子里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头匣子。
众人微愣。
就见三奶奶站起身,颤巍巍地把匣子塞到了小野的手上,在小野的错愕中,她再转头看向林溪,道:“小溪,这是你奶奶临终前,当着夏支书的面,把这个交给我的,说是将来你们家里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些就都是留给小野保命的一些东西,跟我说,要是你保不住家产,也护不住小野,或者再有些其他的变故,你对小野不起,就让我跟夏支书收了这里面的钱财,照看一下小野,还有里面有一封书信,也是留给小野的,但她也说了,要是没什么变故,这些东西除了里面写着小野名字的存折,其他的就我们都拿些做个纪念,书信,就等小野长大成人之后或者我过世前,再给他。”
匣子里的钱财和东西并不算多,当初林奶奶都是当着她跟夏支书的面放进去的,也就是能好好的养着陈野成年,对于他们这些都受了土地开发益处的村民们来说,还不至于会为了这些钱辜负林奶奶,尤其是里面的存折,那是写了小野名字的,他们拿了也取不到,所以断不会贪这个钱。
他们当时也只当林奶奶是想得多,怕以林溪软弱的性子,守不住家财,担心未成年的外孙将来无所依,就特地另外留了些保命钱给外孙。
但现在,却突然觉得,可能未必。
今天一早,张秀梅带着那沈家一家三口一个一个的找上他们,说是有关小溪的身世,有重要的事想让他们见证的时候,三奶奶瞅着那个沈香心就一个劲的沉,只觉不安生,就跟夏支书商议了下,带上了这个匣子,以防万一。
到了今天,他们并不担心林溪会亏待陈野。
不仅是信任她跟梁肇成的人品,其实主要也还是因为小野那二百五十万的房产。
已经不用担心小野,也不用担心林家房产会被别人霸占,那现在给小野,还是将来给,也就没所谓了。
第99章 那她妈呢
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
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匣子,大家都顾不上说林溪身世的事了。
林溪看看那匣子,再看小野。
小野一手掐着匣子,一手拎着把钥匙,撩了撩眼皮,对上他姐的眼神,又冷冷地收了回去。
林溪:……这破孩子。
不过匣子上却是有两把锁。
小野打开了一把,还剩一把,夏支书便又递给了他一把。
林奶奶过世前跟他们道:“这里有两把锁,你们一人一把,不是防你们,你们看见了,里面就这么些钱和东西,将来说不定更不值钱了,只是这事上的事,难免有意外,就是个孩子,可能摸到,打开了也不一定,分开放,总放心些。”
老人家的心,三奶奶跟夏支书当然不介意,都好好的替她保管了。
林溪盯着那匣子。
陈野又瞅她一眼,当着大家的面把匣子打开了,在里面扒拉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和两件眼熟的首饰,还有一个存折,他揭了一下存折,就又把匣子推给了三奶奶,道:“剩下的,就给三奶奶和夏大伯你们做个留念吧。”
存折写的是他的名字,给三奶奶,他们取也取不出钱来。
那两件眼熟的首饰,他认出来,是他奶奶手上的戒指和他妈的一条项链,他想留下做纪念。
剩下的,他奶奶本来就是给三奶奶和夏支书的,他就还是给了他们。
三奶奶摸了摸那匣子,又把它推回给了小野,道:“傻孩子,这些都是你奶奶和你妈的旧物,你自己留着做个纪念吧。”
陈野摇头,道:“奶奶是给你和夏大伯做纪念的,你们就留下吧。”
说完就扯了扯嘴角,道,“万一我哪天还得去你们家,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呢。”
三奶奶伸手“啪”一下打了陈野的脑袋,虎着脸道:“就长了一张臭嘴。”
陈野摸了摸脑袋,也不跟她计较,就拿了信拆开。
除了一封信,还另有一张叠起来的纸。
那封信有点长,陈野盯着那两张信纸往下扫,面色也一直在变。
看完他一揉,然后又去看那张叠起来的纸,这回面色倒没再有什么变化,抿了抿唇,又叠回,将它
他瞅了一眼那封信,面色已经微微有些变了,再看那张纸,面色就更变了。塞回了信封,再把那团揉成团的信递给了林溪。
林溪伸手接过那团纸,若是平时,她肯定是要凶一凶小野的,可这会儿,她扯了扯嘴角,竟然觉得心有些痛。
她把那团纸慢慢揭开,抚平,就着那满是揉痕的字,看了下去。
信是给陈野的,一开始就说,她希望信上所说的事永远也不会对外人公开,但既然打开了,希望陈野能坚强,以后哪怕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信中不仅跟陈野说了,林溪并不是林家的孩子,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当年张秀梅刚生产完一个月就跑回来,之后再去边境,说什么也不肯带孩子去,然后孩子长得太好,不管是跟林家人还是跟张秀梅,都没什么相似之处,很难让林奶奶不怀疑。
……那时候林奶奶还怀疑过这孩子是不是张秀梅偷人生的。
再之后张秀梅偷偷给人寄钱,林奶奶就也借着探亲的机会去了一趟边境,照着那个名字,找到过那个护士阿婆,那个护士阿婆不敢说孩子是偷来的,就说当年张秀梅生的是个死胎,林溪是村里一个大姑娘偷偷生下来,她私下接生的,抱给了张秀梅。
知道孩子不是张秀梅偷人生的,林奶奶狠狠松了一口气,至于孩子不是亲生的,她心里早有准备,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失望,但也不至于很受打击,再加上孩子几乎是她带的,感情早已经很深,这会儿反而能全心全意照顾起孩子来。
再之后就是儿子牺牲,张秀梅要改嫁,林奶奶对张秀梅已经不关心,但却坚持要了孙女。
并且担心孙女的身世,怕将来张秀梅那里再出什么幺蛾子,又特意找了村委会,宁可舍了儿子的抚恤金,也逼着张秀梅签了断亲书。
再接着就是临终前一系列的安排了。
信的最末说,这件事情她宁愿永远也不会被人揭起。
如果后面的生活平淡安好,那林溪不管是林家的亲女还是养女,都是林家的女儿,林家的所有房产也该当是林溪和陈野两个人共同继承,但林溪性格软弱,优柔寡断,太过重情,如果她保不住家业,就让陈野拿到这封信之后,如果可能的话,追回林家的家产,但不管是什么,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她只希望,两个孩子都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林溪按下了信,心里情绪翻涌。
在她初初穿过来时,她就已经感慨,林奶奶为自己孙女真是殚精竭虑,操碎了心。
彼时她对这里,这位奶奶,甚至小野,都还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可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过了这么长时间,有时候甚至都已经快忘记,其实她并不是原来的小溪,不仅把小野真的当成了自己弟弟,就是林奶奶,很多时候都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奶奶一样。
现在再看到这样一封信,很难能不动容。
她再看向陈野,陈野却不看她,只是把手上那封装了那张纸的信封扔给了她,然后转身就上楼去了。
林溪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扔到自己身上的信,默默伸手拿了起来,抽开,看了一眼,果然,那是一封带了条件的遗嘱。
林溪轻吐了口气,塞回去,抬头看向夏支书和三奶奶,勉强笑了一下,道:“夏大伯,三奶奶,奶奶留给小野的信上说,其实我不是林家女儿,这事她早就知道了。”
她说完又低头摩挲了一下那封信,再把信递给夏支书,道:“你们看看吧。”
夏支书却是冲林溪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三奶奶。
三奶奶就看着林溪道:“小溪,当初你奶奶将这匣子交给我们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是怕你们家里有变故,没人善待小野,这才留下这个匣子,那是给小野最后的一点保障,现在你们既然都很好,你的身世你奶奶也早就知道,那这信也好,东西也好,就让小野自己处理吧,他既然给了你,你就自己好好收着吧。不过小野那孩子,虽然脾气爆,炭砾一样,但却是个实诚的好孩子,今天这事,怕是伤了他的心了,不管后面你是打算怎么做,都好好安抚一下那孩子吧,其他的,我们也管不了了。”
说完就重重叹了口气,念叨了一句“那我们就走了”,也不再看任何人,更没看桌上的匣子,就杵着拐杖走了。
夏支书看三奶奶走了,就也冲林溪点了点头,再跟梁肇成打了声招呼,就叫了其他人,都一起走了。
林溪握着那封信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再转头看桌上的木头匣子,一时无语。
她再吐了口气,也不敢去看乐家人,就默默叠了信,放回信封,再放回匣子。
因为这一打岔,原先见到外祖父外祖母的兴奋情绪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弥漫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这会儿原先满满一屋子的人只剩下了乐劭元夫妻,乐明思,还有原先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乐邵元的儿子乐庆军,以及梁肇成还有林溪。
梁肇成看一眼捧着匣子低头不出声的林溪,就转头跟乐家人道:“乐叔叔,乐姨,这件事对小溪来说太突然了些,你们昨晚连夜赶过来,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话,我们下午再说。”
林溪听梁肇成这么说却是一下子回了头,然后就对上了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
他们并没有错。
她一点也不想让他们误会自己不喜欢他们,对他们有意见。
她就冲他们笑了一下,道:“你们先休息吧,迟点我让梁大哥陪我去找你们,我先去看看小野。”
她说完还特地再冲乐明思笑了一下。
她对她没有母亲的那种感情,但却也很怜惜她。
等安抚完乐明思,她的目光再从年轻的外祖父外祖母身上移到后面那位年轻人身上……这位慵懒带了点无聊气质的少年,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未来成熟稳住成功人士典范的舅舅。
那么,外祖父在这里,外祖母在这里,舅舅在这里,那她妈呢?
一想到这里,伤感情绪尽去,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第100章 要跟他说吗?……
梁肇成送他们出门,林溪就又捧着匣子眼巴巴地看他们离开,看孟书宁跨过了门槛,心头一酸,差点又叫出声来。
乐明思本来就是一步三回头,一看见林溪这样,步子都迈不动了。
林溪看到乐明思看她,就从自己外祖母身上收回目光,对着乐明思笑了一下。
乐明思……更走不动步子了。
孟书宁回头,她也看到了林溪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竟然觉得心软得不行,这孩子,可真招人疼。
她扶了乐明思,低声在她耳边劝了句什么,就抬头再冲林溪笑了一下,冲她点了点,这才扶着乐明思离开了。
梁肇成并没有送他们去酒店。
他不放心林溪,只给他们叫了一个出租车,送了他们上车就回来了。
回来林溪还没上楼,就坐在屋子里的楼梯上,捧着匣子明显是在等他。
他走过去到她身边,林溪已经站了起来,看着他也没出声。
他道:“抱歉,这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
林溪摇头。
这事这么复杂,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帮她查到这么多事,然后再在关键的时候,找到乐家人过来,简直好到让人不敢置信了。
他怎么这么好,又这么厉害。
她把匣子递到他的手上,然后伸手抱住他,道:“谢谢你。”
隔了一会儿,又低声道,“我很高兴,你可能不会明白,我其实很高兴,还有,”
她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抬头仔细看他,然后再低声跟他道,“还有,我想跟你说,我很爱你,真的很爱,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不高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可能喜欢画画,喜欢做那些事情,但跟爱你并不冲突,你相信我,好吗?”
梁肇成再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满含热诚地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他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好。”
林溪就站在台阶上亲了亲他的唇,再擦着他的脸颊,又低语了一句,道:“谢谢你,我真的爱你,我想你是我到这里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说完放开他,退出了他的怀抱,冲他笑了一下,道,“我去看看小野,回头再跟你说。”
说完就转身“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留下梁肇成在原处,手上还拿着她先前递给他的匣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默了一会儿,嘴角到底还是翘了翘。
心里酸软一片。
他想,她到底还是会哄他,而他,也被她吃得死死的。
林溪上了楼。
小野已经不住楼上,但他原来的那间房梁肇成也没住,还是留给了他,做了几个人的书房。
这会儿小野就窝在书房的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溪走进去,小野扫了一眼,翘着腿继续躺着,没理她。
林溪到他前面的地板上坐下,默了一会儿,道:“我把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好不好?”
小野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很嫌弃我,那我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一来表达我对你的心意,二来也表示我不贪慕林家的钱财,不成吗?”
林溪道。
“谁要你的房子?你要滚你就带着你的房子一起滚!”
陈野怒道。
“你不要房子吗?”
林溪像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成了,好几百万呢,以后更贵,我要赚起来可不容易,其实这世上谁不爱钱呢,我还是有点贪慕的。不过,我到哪里去,不是带着你一起吗?带房子干什么?房子租出去,怎么能带走?每个月有钱收就行了。”
陈野:……就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想生气,可被这么一打岔,那气好像又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没了。
他“哼”了一声,重新躺下,不理她。
林溪就戳了一下他,道:“还真生气啊?奶奶都不介意我不是她亲生的孙女,都肯把林家的家产都交给我,你一个血缘隔了这么远的表弟还这么介意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啊?”
陈野“啪”一下打在了她的手上,这个女人,说话简直气死人了。
林溪摸了摸手,笑道:“好了,别矫情了,咱们两人的感情可是革命友情,相依为命的姐弟情,那么点血缘算什么,你多潇洒的人啊,别扭别扭两下就行了,你看,我跟梁大哥那么好,你不也没吃醋吗?现在别扭什么,反正你放心,我到哪都会带着你,只要你肯跟着,成吧?”
陈野再“啪”一下打她手上,骂道:“真当我拖油瓶啊,有病!”
说完跳了起来,也不再理林溪,“蹬蹬蹬”跑下楼去了,但到底心情却又好了起来,先前那些别扭的情绪竟然真的烟消云散了。
林溪看着他跑下去恢复了活力的身影嘴角翘了翘。
不一会儿梁肇成上楼,他看了看楼下,道:“好了?”
“嗯,”
林溪笑了一下,道,“他就是一时太吃惊了,没转过弯来,那都叫什么事啊,我不还是我,对我们姐弟的关系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只要明白这点就不会在意了,你也说过他不是一般的小朋友。”
梁肇成“嗯”了一声,却仔细看她。
这件事情本来最受冲击的应该是她,可是他看她的样子,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和落泪,还有再看到林奶奶的信之后的伤感之外,后面的她,根本不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他从她的眉宇之间,甚至看到一种以前没有过的舒展和神采飞扬,她以前也神采飞扬,但现在好像格外不一样。
还有她之前跟他说“我很高兴,你可能不会明白,我其实很高兴”,他的确不明白。
他是知道林奶奶是有多宠爱她,她以前也是多么依恋林奶奶的,但现在又好像不是这样。
还有她对乐家人的态度。
她对乐家人并不排斥,是完全不排斥,甚至细微之处,他能看到很丰富的感情和依恋,尤其是对乐邵元的爱人孟书宁,看乐庆军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昵。
……还有她最初看到乐家人进来时那一刻的震动和落泪。
如果是血缘的纽带,母女天性,那为什么是孟书宁,而不是乐明思?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心里满是疑惑,但却也并不想表达出来。
她只要好好的,也就行了。
所以他按下了这些疑惑,只是“嗯”了一声,道:“小溪,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前在外面我说的也很简短,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知道,有什么想要问的?”
林溪是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很多事情想要问啊。
她点了点头,却是拉了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腻到了他怀中,亲了他两下,才道:“有,不过你抱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