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云专挑有钱男人陪,又会耍手段,哄得男人高兴,渐渐的攒下不少积蓄,有了房和车。
她觉得这怎么也算得上有出息了吧?打扮时髦,开着车,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回了家。
这时,曾小花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了。
原来曾小云走后没多久,曾小花也出去打工了,遇到了一个不嫌弃她出身贫穷的男朋友。
男朋友家里条件不错,只比曾小云的那些客人条件差一些,关键是自己还算出息,不是一味的啃老族。
两户人家的经济条件差距太大,曾父曾母担心二女儿的男朋友瞧不起他们,也担心二女儿将来被欺负了都没办法。
当地的彩礼一般都是三四万,曾父曾母也照着这个水准来,不敢多要,怕女婿以为他们卖女儿,也不敢少要,怕女婿觉得他们家女儿太廉价,不珍惜。
曾小云表面上笑呵呵地嫁妹妹,背地里又酸又妒。
妹妹有她漂亮吗?没有。
曾小花常年养猪种地,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勉强夸个清秀可爱。
妹妹有她读书好吗?没有。
曾小花脑子不灵活,书读得不好,勉强读完小学就不读了。
妹妹有她会说话吗?还是没有。
曾小花呆木笨拙,在一家餐厅洗盘子一做就是四年,不涨工资也不走,实心眼到傻。
曾小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条件比妹妹好那么多,自己遇到的都是渣男,而妹妹就能遇到个条件好对她又真心的好男人。
事实上,曾小花是不聪明不机灵,甚至有点呆憨,可她诚实善良,拥有世道上少有的真心与善心。
男人和朋友聚会喝酒,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急性肠胃炎发作,吐了一身,倒在路边人事不知,是曾小花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替他交的医药费,知道他家人赶不过来下了班就来照顾他。
男人病好以后经常去找曾小花,一开始是报答救命之恩,后来是喜欢上了她。
同样夜晚在路边遇到喝醉酒晕倒的男人,曾小云只会假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
两姐妹性格不同,遇到同样的机遇,最终的结果也不同。
婚礼那天,白了许多的曾小花穿着西式婚纱,一亮相就惊艳了所有人。
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这句话用在曾小花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丑小鸭完美地蜕变成了天鹅。
结婚第一年,曾小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她从小干活,身体结实,哪怕丈夫身体虚了点,生出来的儿子依然壮得像头牛。
公公婆婆对曾小花再满意不过,见人就夸自家媳妇能干能生,能娶到她是他们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这,众人有些明白为什么曾小云会嫉妒妹妹,把妹妹的经历和感情认成自己的。
曾小云的第一版经历前半部分套用曾小花,只在后面改了一些。
曾父曾母没要二十万彩礼,男朋友也没有被吓走,反而甜甜蜜蜜地结婚生孩子,婆媳和睦,家庭幸福。
苏云韶问:“所以曾父曾母并没有重男轻女,也没有逼着家里的三个女儿扶持弟弟?”
高然:“他们那村子重男轻女是常态,曾家一开始也这样,后来三个女儿长大了出去了,儿子被养得有点废,曾父曾母不得不改变。”
小伙伴们:“……”
“曾小云嘴里有一句实话吗?”秦简暴躁了,忍住到了嘴边的粗口,“她说父母逼她辍学打工,卖两个妹妹给弟弟娶媳妇,全是假的!”
玉白衣和傅烨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曾小云,即便这样,还是为世界上竟有这样抹黑父母的女儿感到意外。
“也不算全假。”高然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大致猜到曾小云说过什么,“她是不是说曾父曾母像吸血蚂蝗一样趴在她身上死命吸血,甚至卖掉两个女儿,就为了供养儿子给儿子娶媳妇?”
秦简:“你怎么知道?”
苏云韶要是说过,高然也不会这么问了。
“那是她堂叔家的事,他们家也是三女一男。”高然感叹道,“要不是两家情况相似,最后的对比结果如此惨烈,曾父曾母可能还会继续重男轻女下去。”
小伙伴们的心情有些糟糕,可真相还没听完,还有曾小草的事没说呢。
从曾小花的事多少能猜测出一点,大概又是一招移花接木,把别人的经历变成自己的,还硬是把喜剧改成悲剧。
接下去高然所说证明了他们的猜想。
曾小云曾小花离开后,家里很大一部分活落到了曾小草身上,她既要养猪种田,又要负责家里的各种杂务,最麻烦的是还得照顾熊孩子弟弟。
曾小草看到了堂叔家的闹剧,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也会被卖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上包袱偷偷溜了。
她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是曾家读书最好的那个。
最开始由于年纪小,别人不愿雇用童工,她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后来年纪大了就好一些。
曾小草在咖啡店打工,遇到了一个忧郁的男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男人的情伤被治愈,两人相爱了。
曾小草以为自己偷跑出去,回去会被曾父曾母一顿打,然而二老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没有那么做,好好地嫁了她。
拥有爱情角的海岛,就是曾小草夫妇的蜜月旅行地。
结婚之后,曾小草还想读书,老公很支持她,还带她去国外深造,最终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曾小云作为三姐妹中起点最高的那一个,却成了最失败的那一个。
她既不如曾小花那样嫁人生子拥有令人羡慕的爱情与婚姻,也不如曾小草那样学历高开公司,当自己的老板,不需要问男人要钱。
听到这,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苏云韶只拜托高然查曾家三姐妹的过往,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因为三姐妹后面都死了。
“曾小云死在爱情角,还吃了曾小花和曾小草,具体作案手段不知。”
这一点,阎王倒是知道。
“曾小云用歌声引人过去进结界,她的结界主色欲,这就是玉白衣的粉丝看见金发美女的缘故。发生了那种事,女人分手就能活,加入进去或者原谅男人就会一起死。”
色欲结界?
苏依依和傅烨傻眼了,他们俩可没遇到什么结界,差一步就掉悬崖了好吗?
不对,是平安符在曾小云的结界展开之时护住了他们,这才烧毁的!
柏星辰看向苏云韶,无声地询问:我们俩那晚也没遇到什么结界,是你动的手?
苏云韶点了下头,自然。
弄明白这个,柏星辰还剩最疑惑的一点:“曾家三姐妹为什么都死在爱情角?”
这一点,阎王也知道,谁让他有生死簿呢?
“三姐妹在爱情角争吵扭打的过程中摔了下去,摔死的。”
所有人:“…………”
果然,曾小云就是一个说谎成性的鬼!
不是真言符没起作用,只是曾小云受不了和两个妹妹之间的巨大落差,精神开始错乱,把三姐妹的人生混淆在了一起,认为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她把自己人生悲惨的遭遇归结于父母的重男轻女,所以无中生有,她羡慕两个妹妹的婚姻与爱情,所以挪为己用。
秦简摇头:“曾小云的人生道路上有许多选择,可她偏偏选择了最差的那一条路。”
雷初曼死鱼眼:“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三个会因为什么吵架,为了这个把命丢了,是真的不值啊。”
赵晴画不解:“为什么要在悬崖上吵架?不能换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吵吗?”
“谁知道呢。”许敦耸了耸肩,“正常人怎么可能懂神经病的思路?”
也是!
众人不再多想,放任这件事就此翻过。
而高然和苏云韶提起后续:“我这边还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曾小云在国外杀人的案子还没开始查吗?”
“不清楚,我们报了警就回来了。”苏云韶看向阎王,阎王摇了摇头,示意曾小云已死。
“当事鬼已经死了,那边可能还没找到侦查的方向。”
还等着被问责的高然:“……”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云韶犹豫着问阎王:“那边侦查结果没出来前,我们就把鬼处理了,是不是不太好?”
阎王:“玄门查案还讲究这个?”
“这不是跨国了嘛,万一人家告我们跨国执法也麻烦。”
“让他们来找我。”
这很阎王!
苏云韶为他竖了个大拇指。
阎王淡笑着摇头,把自己的手送入苏云韶的手心,“摸吗?”
苏云韶顿时放弃两只毛茸茸,“摸!”
糯米:“……”
圆圆:“……”
说好的人类都很稀罕白狐和大熊猫呢?
又骗妖!
他们俩泪眼汪汪地看着苏云韶,玉白衣等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大熊猫,就盼着能够上手撸两把满足此生的终极梦想。
许是他们的眼神太过热烈,圆圆终于注意到了他们,转过身来,小眼睛眨巴两下,“你们干嘛呀?”
玉白衣紧张地搓搓手,“圆圆,我能摸你两下吗?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养一只大熊猫。”
许敦同款搓手,咽了口口水,“我只要能碰一下就行,以前都只能网上吸猫片的。”
“不行!”圆圆警惕地抱住自己,“我是云云的,不能给其他来路不明的人抱!”
来路不明的人:“……”
“我们刚刚还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呢,不能算是来路不明吧?”
圆圆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头瞅了眼摸阎王的手摸得不亦乐乎的苏云韶,下定决心,“你们要是能带我进城,可以摸一下!”
玉白衣:“……那算了。”
许敦:“……我也。”
圆圆急了,“为什么?”
本旁观看戏的糯米也急了,“为什么?”
“大熊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要么在野外生存,要么在动物园里有专人喂养,是不能留在私人家园的,犯法。”玉白衣满脸可惜之色。
“糯米要是能够一直保持小白猫的姿态,没准还能蒙混过关,圆圆你这……黑白两色大熊猫的特征太过明显,进不去的。”许敦彻底杜绝了圆圆偷渡进城的想法,“就算进去了也会被送去动物园。”
柏星辰找到松狮犬染成大熊猫的照片,用事实告诉圆圆大熊猫在国内有多少重视,“这个铲屎官差点被抓进警局。”
圆圆倒吸一口凉气,没养真的都差点进警局了,养真的了还不得蹲个好几年啊?
她不想苏云韶犯法坐牢,也不想独自留在这等苏云韶回来短暂地见一面。
可是,目前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双爪托腮,“谁要是能让我成功进城,还不让云云犯法,我就给谁摸,抱也可以哦~”
所有人:!!!
哦,这该死的诱惑!
小伙伴们疯狂地开动脑筋,苏云韶并不看好,“我又没疯。”
明知道私养大熊猫犯法,她不可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办法还是有的。”秦简问知道变成小白猫就能混进城后一身轻松的糯米,“糯米能教圆圆变幻的本事吗?”
圆圆期待地看了过去,对呀,她要是能变成猫的样子,不就能陪苏云韶进城了吗?
糯米果断摇头,先不说他本身并不想再来一只妖和他争宠,光是教导圆圆变幻的本事就是不可能的。
“我这是种族天赋,天生就会,大熊猫和我又不是一个品种。”
种族天赋就没办法了。
只是……“圆圆,你的种族天赋是什么?”
圆圆在众人渴望和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种族天赋……是什么?”
桃夭抱着一只大桃子啃得小嘴小手上全是汁水,不由摇头,“你个一级怎么还比不过人家二级?”
“一级二级是人类擅自决定的,又不是我要变成一级的!”圆圆很委屈,“我还想变成普通动物和云云一起进城呢!”
柏星辰突然来了句:“你不能和桃夭一样变成人吗?”
圆圆的小身子僵住了,“不行。”
糯米不悦地哼唧,“有‘建国后不许成精’的铁律在,我们开了灵智还能说话,已经很厉害了,你别拿建国前就成精的妖和我们比!”
这段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非常大。
圆圆和糯米是建国后成精的,而桃夭是建国前成精的,建国前的妖比建国后的妖厉害,具体表现在:能够变人。
苏依依不懂就问:“姐,妖要变成人很难吗?”
糯米和圆圆异口同声:“难。”
苏云韶给他们解释得具体一些:“建国以前,只要灵气够了时机到了渡过化形劫就能变人,建国以后,灵气不足,有些妖运气好,从人类那得了口封化成人形。”
“口封也不是那么好得的,现在是崇尚科学的社会,相信妖存在的人本就少,更不会遇到什么就说‘你可真像人啊’,而且妖如果凭借人类给的口封化形,就和人类有了因果牵扯。”
遇到好人还好,运气不好遇到一个坏人,被因果胁迫做坏事毁修行,还不如不化形。
“口封就是‘你可真像人’这一句话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句话明明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难度,柏星辰又问了一遍。
苏云韶还是回答了:“准确点来说,只要提到‘像人’就行,怎么了?”
得了答案,柏星辰蹲下身来,看着圆圆,认真地说:“圆圆,你很像人。”
圆圆:?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班长!
反应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对糯米和圆圆说“像人”。
然而,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苏云韶阻止他们继续念经,“别念了,没用的,他们俩三个月前才因为我能开口说话,时间太短,修为还没到能化人的地步。”
三个月前,苏云韶被愿村的村民捡了回来,感念村民们的善良与帮助,她不想再麻烦他们,就在没人会来的后山选了个地建竹楼。
竹楼是她指挥小纸片人建的,院子里的大桃树本来就在这,只是快被后山驱不散的阴气和藤蔓缠死了。
选定地方以后,苏云韶驱散阴气,砍了藤蔓,又引来元气滋润土地。
大桃树因此存活,开了一树的桃花。
小白狐是闻着桃花的香味来的,站在树底下,眼巴巴地望着桃花,小小一团缩在一起,看着可怜极了。
苏云韶见小白狐玉雪可爱,毛发蓬松,周身又有淡淡的灵气,显然是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道,可天地灵气稀薄,这样修炼下去怕是很难有结果。
她动了恻隐之心,“以后,你就叫糯米吧。”
得了名字,糯米的脑海一片清明。
原先他只是按照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生活,有了名字,他的神志清晰,思维更有条理,就能有意识地进行修炼,活得更久更畅快。
因为苏云韶给了他新的妖生,糯米就留了下来,帮苏云韶赶鸡养兔,带着小纸片人在田间劳作,俨然是竹楼的小管家。
竹楼建好的那天,圆圆来了,一来就啃坏了一张竹制躺椅。
国宝成精太难得,苏云韶也给起了名字,指点修行。
“他俩本来就生活在这里,不是我养的。”苏云韶如此总结道。
小伙伴们:“……”有渣女发言那味了。


第75章 摸妖手短
圆圆既不能学糯米把自己变幻成普通动物的模样, 也不能学桃夭变成人形,众人怎么想都觉得圆圆进城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也就是圆圆自己不死心,非拉着秦简柏星辰他们帮忙出主意。
正经的主意不是圆圆本身做不到就是混不过去,不正经的主意大家也不敢让国宝去做, 就此陷入僵局。
圆圆依旧没有死心, 她深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道理,一个劲儿地在那用小眼睛幽幽地望着众人, 偏偏除了苏云韶谁都不给摸。
像是一根绑了鱼线的小鱼干, 就吊在前面让大家看看,除非谁能真正满足她的愿望, 否则谁都不给吃。
想撸大熊猫而不得的小伙伴们愁到差点秃头。
整座院子之中就属桃夭最淡定, 他是真的不关心圆圆能不能进城。糯米因为担心会多只妖和他争宠,也在关注进度。
苏云韶有点担心小伙伴们会不会真的想出什么不太对劲的办法把圆圆弄进城, 最后牵连到她这个疑似大熊猫的饲主,摸阎王手的同时偶尔回头看一眼。
阎王抓住苏云韶的手反摸回来,安慰她:“没事,大不了她去一次, 我帮你送回来一次。”
圆圆整个妖都不好了,进城的办法还没想到, 怎么出城的办法就已经想好了呢?
“云云,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带我去?”
圆圆还是一只幼崽, 她的声音如同泡过盆盆奶,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软和, 这会儿委屈得哭音都冒出来了。
苏云韶哪敢回答“是”?她一点头, 圆圆怕是要立马给她表演个泪如雨下。
于是,她委婉地说:“养你犯法。”
圆圆哭得超大声:“我就知道哇——”
“圆圆,别哭, 别难过了,会哭坏嗓子的……”众人手忙脚乱地哄圆圆。
秦简鸡贼地选择给圆圆拍背,一边哄一边摸到了心水许久的大熊猫,圆圆还在哭,可他的心里不合时宜地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大哭中的圆圆也没忘记自己是苏云韶一个人的,推开秦简,警惕地望着其他人有样学样蠢蠢欲动的手,抱住胖胖的自己。
“我整只熊都是云云的,其他人不许摸!”
苏云韶:“……”
其他人:“……”
面对小伙伴们的谴责目光,苏云韶也是真的无奈,她没有私自饲养白狐和大熊猫,这一点都不知道澄清过几次了,可惜没什么说服力。
好在,通往竹楼的小道上有人来了,这个话题自然到此为止。
糯米当即变成小白猫的模样,大大方方地去门口等着来人,履行他小管家的职责。
而圆圆不得不收敛哭声,委屈巴巴地翻篱笆出去,躲藏在树木和草丛之间,小小的背影敦实又落寞,看得人怪难过的。
苏依依看得心酸,趁客人还没上门,和苏云韶打个商量:“姐,真的不能带圆圆去吗?只带走糯米的话,单单圆圆留在这太寂寞了点。”
苏云韶望着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苏依依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是吧,姐姐没打算带糯米走?也对,姐姐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带他们两个进城!
系统也懂了:【只带一个,另一个肯定会闹,不想犯法只能选择都不带。】
苏依依心说:两个都不带,只会闹得更厉害。
她也没有多说,苏云韶没有明确拒绝,就是怕糯米和圆圆闹起来,不说起码还能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
这时,糯米咪呜咪呜地叫了起来。
村民们到了。
上午苏云韶他们来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村民们只好放了东西就走,吃完饭有时间了,可不就要过来串门了吗?
不久前在村口见过的那些叔叔婶婶都来了。
一个个的自带零食水果,瓜子花生都是用篮子装的,还有人知道这边凳子不够带着小板凳过来,也是惊呆了小伙伴们。
“云云啊,自从用了你的助眠符,我老伴睡得可好了。”
“我孙子用了云云的神清气爽符,学习做作业的注意力都很集中,今年高考考得可好嘞。”
“要我说还是云云的平安符最好用,上次老李从山上滚下去都没出事儿。”
“那个路人甲符也好用,抓鸡的时候可方便了!”
同样的符箓小伙伴们也用过,就是和村民们的使用方式不太一样,总感觉画风都不同了。
他们打听起苏云韶在这一个多月的生活。
阎王无视村民们“这人好像没见过”的小声嘀咕,竖着耳朵听着。
他头天晚上过来,苏云韶第二天就走了,没留下来问过。
婶婶们放下嗑瓜子剥花生的手,说起那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故事。
“那天老王一大早骑着小三轮去镇上买东西,看到云云倒在山脚下,赶紧给送到医院去……”
苏云韶身上除了衣服鞋子什么都没有,还有些记忆不清晰,身上倒是就受了点小伤,没什么毛病。
王叔垫付了医药费,又把人拉到警局询问,最后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身上一毛钱没有,丢在那都活不了几天,好心把人给带回来了。
本以为最多就是在家里养个几天,等警察那边查到身份,被家人接走就行了。
可查是查到了,苏云韶没了亲人,没人来接她。
王叔和王婶一商量,担心苏云韶是失去亲人以后又遭遇了什么打击想不开,中途不知产生什么变故造成的失忆,觉得不能放任苏云韶这么离开,万一出点事可就后悔莫及了。
愿村的村民们淳朴善良,又见苏云韶小小年纪就有了神婆的手艺,这些天帮着帮那的来抵偿大家给的衣服鞋子和食物,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一致决定收留她。
村民们商量了一下,给出两种方案。
一种是苏云韶住在王叔家,另一种是在村里找块地皮给苏云韶建个房子,大家帮忙送点米面什么的。
“后来云云说她的户籍不在我们村,又没给村里做出什么贡献,不好批地皮,就在这没人来的后山建竹楼了。要让我说哦,云云做的贡献可大了……”
村民们细数苏云韶的平安符今天帮李奶奶少摔了一跤,明天让顾婶家的小外孙没被糕噎死,听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似乎不比免除一车人的车祸来得令人震撼。
然而细细一想,李奶奶这个年纪摔一跤必定住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严重了还得做手术,得吃不少苦头。
顾婶家的小外孙年纪还小,要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很可能窒息而死,使几个家庭陷入痛苦之中。
如此这般的事情还有很多。
小伙伴们也就明白苏云韶只在愿村住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人气。
聊了两个小时,村民们要回家做晚饭去了,苏云韶让小纸片人去做饭,自己依然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村民们都走了,秦简总算能问了:“云韶,你的平安符在这里卖多少钱?”
“不收钱。”苏云韶平躺得有点累,翻了个身,“我来这里的时候身无分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她怎么好意思收钱?
正常卖的话,平安符一万块一张,这里的村民显然买不起,让她降价卖又有违规定。
卖了还有一半要做慈善,这里交通进出实在不便,不如分文不取,就当是做慈善了。
村民们也知道那符的作用大,很值钱,对分文没收的苏云韶更为关心和照顾,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何况苏云韶也不是每张平安符和玉符都卖钱,家人和傅烨的都没收过,小伙伴和他们家人的玉符就是收了玉做一下,从没提过钱。
柏星辰有些担心:“村里在发展旅游业,你的符会不会被传出去?”
只是村民之间说说用用还没什么,要是被游客传开去……国家的特殊部门都在暗地里运行,可见玄学不能放在明面上,苏云韶肯定会吃亏。
“不会。”苏云韶示意他不用担心,“怕大家有了符就乱来,我给出去的符数量是有限的。大家知道宣传封建迷信会有什么后果,并不会对外人说。”
“而且,这里太偏了,路还不好,要想上来只能坐一个多小时的小三轮,没有多少游客愿意过来的。”
有关这一点,被小三轮颠得屁股疼腰疼的众人深有体会,不能更认同。
才来愿村几个小时,他们就体会到了当地村民们的朴素与真诚,又有村民们接纳完全陌生的苏云韶在前,忍不住担忧。
许敦:“都发展旅游业了,为什么不修路呢?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喊了那么久,这里的人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