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苏云韶给秦朔打了个电话,简单快速地说明胡萍萍的状况。
“我要进入重症监护室帮胡律师的胎光回归身体,但重症监护室一天只有一次进去的机会,需要你帮忙和医院协调,婶婶伯伯那边也需要你帮忙做些工作。”
秦朔没料到胡萍萍身上还有丢魂的毛病,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能醒就奇怪了!
“胎光回去后就能醒吗?”
“如果只是那样,我不需要进重症监护室。丢魂以后需要压魂,不然胎光出来那么久,可能会再跑出来。”苏云韶道,“我会尝试用元气滋养胡律师的身体和器官,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她自己的恢复状况。”
听起来就很麻烦,确实无法隔着重症监护室的距离和玻璃来做。
秦朔:“医院那边由我来接洽,胡律师的家人我可以安排人去问话,把他们暂时调开,你需要多久?”
“半个小时。”
“好!”秦朔挂了电话急忙展开布置,等她们三到医院,就有人带苏云韶去消毒换衣进重症监护室。
濮子悦和苏依依在这层楼的出入口守着,系统上上下下地看守,阮玫怕出意外,就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想着无论如何都得给苏云韶争取半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紧急,苏云韶从纸符中放出胡萍萍的胎光,牵引着胎光回到身体。
胎光离开身体在外游荡一个多星期,对胡萍萍的身体有些陌生,还不愿意回去,抵抗起来。
胡萍萍的身体太过虚弱,苏云韶无法强势镇压回去,只能花时间安抚,再以元气为墨以指为笔,在胡萍萍的额头迅速画上一道安魂符。
安魂符成的瞬间,胎光不再乱动,胡萍萍的眼珠微微一动。
苏云韶略为惊讶,果然是身具功德之人,上天垂怜,胎光归位就有苏醒的征兆。
她开始汇聚元气,继续下一步的滋养工作。
另一边,胡爸的心中满是狐疑。
女儿出事之后,刑侦大队的警察已经来过好几次,该问的都问了,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来问?
而且还是把他和老伴一起叫过来,不能留一个在女儿身边守着?
他们不会是想把他和老伴调开,对他的女儿做什么吧?
想到这,胡爸呼吸骤紧,赶忙捂着肚子,面露痛苦:“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警察扶着胡爸去厕所,在坑位前站着就跟看守犯人似的,他只好退出去在厕所门口等。
胡爸以上厕所缺纸的理由让警察帮忙去拿纸,等警察离开之后飞速跑开。
系统第一个发觉胡爸一个人准备上来,惊呼:【宿主,胡伯伯回来了,他爬楼梯好快啊!】
苏依依:!!!
跑回来一看,苏云韶正在忙,她赶忙找濮子悦,“子悦姐,胡律师的爸爸再爬几层楼就要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濮子悦大惊,“这么快?”
暗骂了一句“秦朔真没用”,脑筋飞快地转。
她们三个不久前刚来看过胡萍萍,在苏云韶进入重症监护室站在胡萍萍床边的现在,该用什么理由忽悠胡爸才比较有可信度?
“说实话行吗?”濮子悦投降。
苏依依死鱼眼:“你觉得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说服他的几率能有一成吗?”
濮子悦:“……”卑微。
胡律师的爸爸是退休的物理教授,她们两个对玄门知识一知半解的菜鸟,怎么可能说得过说得服那样的人?
柏星辰亲眼见鬼遇到了这么多鬼魂妖怪,还在那坚定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信徒,凡事总想用科学的角度去解说证明,学了几十年物理的教授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说实话的办法在短时间内行得通,苏云韶也不会让秦朔去做胡爸胡妈的思想工作,秦朔也不会用询问案情的理由把二老留在下面。
阮玫飞奔下去找胡爸,在楼梯间遇到了没赶上电梯在爬楼梯的胡爸,胡爸注重锻炼身体好,一口气爬了好几层楼也不喘。
“胡叔叔,胡教授……”阮玫在胡爸耳边喊得超大声,她自觉喊出了最高分贝,无奈胡爸不为所动。
胡爸年纪大了,这两天又下雨,没太阳可晒,附身胡爸让他留在这是下下策。
万不得已,阮玫不想那么做,拼命地喊,喊到最后发出了一声尖叫。
胡爸:???
爬楼梯的脚步顿了顿,趴在楼梯扶手边上,往上看往下看都没找到声音来源,摇摇头继续上楼。
有戏!
阮玫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开始飙海豚音。
胡爸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听,然而接下去那尖锐的鬼叫声仿佛近在耳边,鬼哭狼嚎地他脑子都胀了。
“什么情况?”胡爸揉揉耳朵,怀疑这段时间太累,身体出现毛病,决定稍后去耳鼻喉科挂个号检查一下。
阮玫气沉丹田发出来的海豚音飙得濮子悦和苏依依在楼上都听到了,偏偏胡爸当成幻听,还在快速爬楼。
“呜呜……”阮玫被气哭了。
当人的时候唱歌五音不全永远不在调上,被人嘲笑也就算了,当了鬼,她豁出脸面飙海豚音还被人无视。
阮玫的鬼吼鬼叫办法失败,苏依依咔哒一下把门给锁上了。
濮子悦瞪大了眼:“消防通道的门是不能锁的,违反《消防法》。”
“不然怎么办?”苏依依哭丧着脸,她当了十七年的守法好公民,第一次干坏事就被抓了个现行。
“我不觉得我们两个能拦得住他呀。”
濮子悦沉默一瞬,扭过了头,“事出紧急,以后不能这么做。”
这时,胡爸爬到了这一层,拉门的时候意外没拉动。
消防通道的安全门都是朝外打开的,他加大力气又来了一次,还是没拉动,门居然被人锁起来了!
“开门!”胡爸喊了几次,没人过来,他原路返回一层,决定从另一边进。
“我就不信那边也锁了!”
濮子悦哒哒哒跑过去,把门给锁了。
而这边,苏依依把锁打开。
胡爸又爬楼梯又跑步,好不容易跑到这边,又被门给拦住,赶紧去找电梯。
“我还就不信电梯上不去了!”
等胡爸再次下楼,濮子悦把门锁打开,和苏依依对视一眼,焦急地扑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苏云韶还在忙!
她们俩的异常行为已经引来了这一层医护人员的注意,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关键时刻,苏依依的手机响了。
是秦简打来的电话,开口就是:“你们在做什么,云韶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苏依依一口气说完目前面临的困境:“有办法吗?”
在她眼中,秦简是小伙伴之中脑子最灵活歪主意最多的那个,身边还有个智囊柏星辰,应该可行!
秦简:“我们就在这家医院楼下,过去还要些时间,这样,你们先拦着胡教授,我们马上就到。”
柏星辰接过电话:“云韶既然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他看到了也没事,医生不让进。云韶是去救人不是害人的,别慌,说服胡教授的事交给我们。”
濮子悦和苏依依站在电梯前,看着楼层显示屏。
叮——电梯门一打开,胡爸就见到两个不久前刚见过面的女孩,“你们怎么在这?”
濮子悦和苏依依没有回答,引着胡爸前往重症监护室前。
胡爸一眼看到有人背对着他站在女儿的床前,“什么人?”
濮子悦:“胡教授您放心,她在救人。”
苏依依:“我姐姐受阮玫之托过来探望胡律师,来了以后发现她的三魂丢了最重要的胎光……”
柏星辰说:不管胡教授信不信,先把事情经过解释一下。信了更好,不信也能拖延点时间,等他们赶到。
为了不引起胡爸的怀疑,苏依依说得很快,没有一点拖延时间的迹象。
解释得差不多了,先前找胡爸问话的警察找来了,秦简柏星辰狗子乘坐电梯也上来了。
他们说得再天花乱坠,教了几十年物理的胡爸还是不信。
要不是胡萍萍的心电图显示正常,苏云韶除了握胡萍萍的手没有做出其他奇怪的举动,胡爸早报警了,哦不对,警察也站在她们那边。
想到这,胡爸看警察的眼神不对劲起来:“你是人民公仆,应该为人民服务,为什么要帮她们骗我?”
年轻的警察憋红了脸憋出一句:“她也是人民的一员。”
胡爸:“……”
秦简差点笑出来,眼看大家好说歹说还是说服不了胡爸,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塞进胡爸手里,“胡教授,您拿好。”
“什么东西?”胡爸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三角形的黄符。
突然间,一把冒着冷光的刀冲他刺了过来。
速度之快,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刺中手臂,然后……什么事都没有。
胡爸愣愣地看着那把刀,手心发烫,黄符无火自燃变成一撮灰烬。
“你的刀……”假的吧?
秦简把刀递给胡爸,“您自己看。”
胡爸摸了摸刀刃和刀身,是真刀,不是玩具,没有机关。
他不信邪地要往身体上划,被秦简和柏星辰急急阻止,赶忙把刀抢了回去。
秦简:“胡教授,刚刚那一刀您能没事是因为平安符替您挡了,这一刀下去可护不住。”
柏星辰:“平安符就是里面那个正在救您女儿的人画的。”
濮子悦:“您刚刚在楼梯间不是听见鬼叫声了吗?那是阮玫在叫您。不是她的鬼魂找云韶求她救胡律师,她也不知道你们家出了这事。”
苏依依:“刚刚我们俩情急之下锁门把您拦在外面,真对不住,我们主要是怕您不信这个,又没有阴阳眼能见鬼,来了以后妨碍我姐救人。”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说着胡爸分开来都能听得懂的话,可连在一块,他就觉得比SCI论文还难理解。
一张纸能挡刀?
人死了会变成鬼魂?
传闻中的阴阳眼是真实存在的?
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处处有物理的美好世界吗?!
第59章 鬼使阮玫
二十分钟后, 苏云韶走了出来。
她前脚刚出重症监护室,后脚胡萍萍就醒了。
医护人员们蜂拥过去,一通检查之后把胡萍萍转到了普通病房。
胡爸:???
再怎么不愿相信玄学,他也不得不信那个年轻的女孩进一趟重症监护室, 他的女儿就从病危变成了生病, 只要再养养就能好。
听到消息赶来的胡妈喜极而泣,直喊老天保佑。
胡爸心说:老天保不保佑我不知道, 信玄学倒是能保女儿平安无事。
他想感谢苏云韶他们出手相助, 千方百计地拦住他解释,没有闹出乱子影响女儿的治疗, 转头一看, 三个女孩包括后来的男孩警察等人都不见了。
似乎他们过来只是为了救胡萍萍,等度过危险就走。
也是, 据他们所说,是阮玫死后的鬼魂跑去求救的。
而此时,救完人就走的苏云韶等人回了春色满园,留下帮忙开车的濮子悦和狗子, 还叫了所有人的午餐。
濮子悦和狗子的家境没有好到可以随便开总统套房聚会的地步,来了以后还挺不自在。
好在不多久另外两组回来了, 人多了, 聊起正事, 就没工夫想别的。
众人开着群视频,共享上午的成果。
傅烨盖洁秦朔没空归没空, 还是得让他们参与进来, 没准还可以出出主意。
苏云韶和苏依依这边大半个上午都在找胡萍萍的胎光,来回赶路,忙着救人, 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雷初曼和陈星原表示:“阮家一家都很和善,阮玫生前的性格还有点怯懦,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和人结仇的可能性非常小。”
之所以强调“生前”,也是因为死后的阮玫和之前完全不同,变成鬼一个多星期已经厉害到能在大太阳底下行走,肢体可以接触生人和物体——一般鬼都是直接穿过去的。
能力、性格、行为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说到这,雷初曼还有些摸不准:“云韶,人死后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还是说阮玫之前只是表面怯懦,凶残的内在没有表现出来?”
拥有凶残内在的阮玫:“……”
“咳。”苏依依假装咳嗽,挤眉弄眼地吸引雷初曼的注意,“那什么,都在哈。”
房间里只有三个小纸片人,是附身的三只学霸鬼,雷初曼以为阮玫不在呢。
她也不知道阮玫站在哪,冲着对面歉意地笑。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群人办事就是这样的,不能光听个人个鬼的一面之词,必须查清楚真相再做事,免得产生冤假错案。”
阮玫:“没事的,我能理解。”
现场除了苏云韶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见阮玫,她不想每次阮玫说一句,她就帮忙翻译一次。
本想拿出小纸片人来让阮玫附身,考虑到小纸片人并不能充分地表现当事鬼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把三只学霸从小纸片人里招出来,指挥他们站成一排,掐了几个复杂的诀。
外人看不懂苏云韶在做什么,只知道她的那双手十指快速交叉做着各种灵活奇异的手势,口中念着他们听了也不理解的词,随后房间一下子冷了下来。
阮玫和三只学霸鬼的身形现了出来,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众人和四鬼异口同声:“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韶:“今天下雨,阳气少,阴气多,我抽取了方圆十几里内的阴气,你们感觉一下。”
其他人和四鬼都没有这样新奇的体验。
前者是要么没见过鬼,要么用阴阳眼见的鬼,后者是实力远远不到能够出现在人面前的地步。
在众人的帮助下,四鬼在短暂的时间内掌握了该怎么显现于人前和怎么隐藏自己之间的度。
掌握了这个技能,就能更方便地混迹在人群之中,搜集情报和办事。
三只学霸鬼除了惩罚吓唬虐猫的祝民学以外,没做过什么坏事,阮玫因为解救被家暴的受害者得来不少功德,这样的鬼应该不会有了力量就胡作非为。
以防万一,苏云韶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目前的力量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我暂时强加给你们的,一旦你们用现在的力量做了坏事,因果会落在我身上,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听起来没什么威信,可所有人和鬼都知道她没有说笑。
苏云韶平日里表现得很温和,对同龄和比他年幼的学弟们都是抱以温柔的态度,但这不代表她软弱可欺。
那可是能招来雷电且背靠地府之主的天师。
四鬼:“是!”回答得很是郑重。
“另外……”苏云韶还要嘱咐一点,“除非修为到了这个程度,家人离世前都不投胎,否则不要轻易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然只会平白地让自己的家人更伤心。
“你们身上汇聚了不少阴气鬼气,还不能很好地收敛,他们几个不受影响是因为我划了道进行阻拦。”
苏云韶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生人归一边,四鬼归一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众人四鬼恍然: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变成桃花簪子在苏云韶头发上安家的小小桃妖忽然出现,翘着小脚,摇着脑袋说:“人鬼殊途,轻易过界对人对鬼都不好,慎重!”
小小的三头身奶娃绷着一张小肉脸,奶声奶气说教旁人的模样,直令人忍俊不禁,好险没笑出声来。
濮子悦几个第一次见到小小桃妖,由其他人帮忙介绍,得知这世上还有妖,下巴都快掉了。
苏云韶拉来一盘糕点投喂,要不是小小桃妖在家呆得太闷,再三保证出来后在外面不惹事,她还真不想带出来。
“继续吧。”
之前说到阮玫生前和死后的性格不同,到底是什么原因。
阮玫当面给出解释:“以前是因为有顾忌,怕给家里人惹事,死了以后我都变成孤身寡鬼了,谁管我呀?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而且我是被家暴男砍死的嘛,本来就特别痛恨家暴,他们又看不见我没办法对我做什么,就一时有些浪,咳。”
说到后面,阮玫有些不太好意思。
本以为没人看得见她这才敢随便浪,没想到被苏云韶看了个正着,想想就尴尬得差点抠出个一室两厅。
不过,阮玫这话不管是人是鬼都很赞同。
正因为有家人的羁绊,这才控制自己不要惹祸,以免牵连珍爱的家人。
没了羁绊和束缚,当然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雷初曼被说服了,“我没问题了。”
赵晴画和许敦负责的是调查胡萍萍及其家人。
“胡萍萍做事风风火火,为人善良,邻里邻居经常咨询她一些法律问题,不是她专业范畴的也会帮。”许敦感叹,“要知道律师的咨询可都是按时计费的。”
柏星辰举手,确认许敦暂时没有要补充的内容才说:“咨询律师分免费和收费两种情况,并不是所有咨询都收钱。”
众人和三鬼都看向了阮玫:是吗?
“是的。”阮玫点头,“一般简单的问题大多是不收费的,只有复杂的专业性强的才需要收费,而且律师每年也有一定的法律援助义务,就是完全不收钱帮人打官司的。”
许敦家从没遇到过需要求助律师的事情,所以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全部来自于电视剧。
害,被那些年牛逼哄哄的“我的时间很宝贵,按分计”的律师男女主给误导了!
许敦:“也不一定问的那些全是不收费的简单问题,反正我觉得她能在下班时间这么帮助邻居,就是个好人,可惜……”
赵晴画接过话来,“胡萍萍的专业水平很高,口碑很好,但家庭生活中明显有所欠缺,对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关心不够。”
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要想在工作上有所成就,肯定得花费不少时间,分配到其他方面的自然而然会少。
许敦:“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里,胡萍萍只是和她丈夫有些日常生活的口角争吵,有关育儿方面也有些争议,但应该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
赵晴画:“胡萍萍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里,她丈夫既要工作和照顾接送上幼儿园的孩子,还要抽时间去医院看胡萍萍和岳父岳母,非常憔悴,但还是挺积极乐观的。”
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秦简和柏星辰则是说了家暴男过于嚣张的诡异态度,邻居们透露的消息,以及比较奇怪的一点:胡萍萍所在的医院就是给家暴男鉴定精神病的地方。
秦简:“有可能是我比较敏感,毕竟这家医院距离比较近嘛,但既然想到了,我下午就去查查看。”
说着说着,秦简的眼神就飘到了小刘狗子身上去,意有所指地说:“要是能知道是哪个医生给开的证明就能省不少事了呢~”
小刘狗子笑得没什么底气。
老实说他们俩挺想帮忙的,可惜制度在那,不敢违背,秦简也没强硬地要他们说。
柏星辰做了个总结:“疑点有三,一,家暴男的妻子为什么被磋磨被打得那么厉害还不肯离婚?二,为什么忽然想通要离婚了?三,家暴男为什么杀了人有恃无恐?”
针对这三点,众人展开讨论。
家暴男的妻子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孩子不肯离婚,在一个被父亲家暴的家庭里长大,难道会比单亲家庭更好吗?
长期遭受丈夫暴力对待的妻子,会有什么理由突然想通要带着孩子逃离这个地狱?
据邻居所说,孩子是被打大的,一次进医院就让当母亲的心疼了改变了?
家暴男有恃无恐底气十足,会不会是有人在保他,甚至于之前敢上律所杀人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指使?
众人和四鬼讨论许久,因缺少关键性线索得不出结论。
秦简气馁地趴在沙发背上,他是有将来去当刑警的想法,但不代表该玩的十七岁就要做这些,操心太多会秃头的。
“云韶啊,为什么不用真言符?只要把真言符往家暴男身上一贴,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
这也是濮子悦小刘狗子他们想问的,队里是因为真言符的数量少,得留到重大案件的时候,不能随随便便使用。
而苏云韶本身没有符少不够用的困扰,为什么不用呢?
雷初曼翻白眼:“什么都靠云韶,云韶累都要累死了。”
柏星辰正色道:“破案是刑警该做的,而不是我们几个未成年,我们只是来调查基本情况用以判断家暴男需要受到什么惩罚。”
也就是苏云韶能力强大,能够驱使鬼使悄悄做点什么,否则他们也只能看着家暴男逃脱法律的制裁,什么都不能做。
事实上,苏云韶不使用真言符的主要原因还是:“我不可能一直提供真言符。”
迄今为止,真言符只有她一个人画,不管她画多少都不够。
真言符只能作为真假不定时判断真实的辅助工具,依赖太过,人容易废,等苏云韶不在真言符消失……那就彻底完了。
众人不以为然,以苏云韶的能力,提供个几十年绝对没问题,等她有了徒子徒孙,那就更没问题了。
柏星辰也只是觉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人没鬼想得到苏云韶真正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点奇怪。
为了恢复正常,濮子悦问:“我之前见过云韶招魂,这一次不在医院里招魂是因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不好办吗?”
苏云韶从盘子里拿来一块糕点,用大家都能听懂的方式简单地说:“如果一个人的魂魄是这么一块糕点大,那么胎光就是十分之一,并不是真的十分之一,只是为了好算这么说。”
苏云韶从那块糕点上掰一小块下来,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糕点在茶几上滚了几下,落下不少细细小小的碎屑。
接着,她又拿过一整块糕点去滚。
秦简秒懂:“这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人和残缺的人,完整的人可以走过那么长一条路,残缺的人要想走过去就很难,路上还可能受伤。”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苏云韶:“生魂更脆弱,晒太阳都会被伤害到,更不要说只是三魂七魄中的胎光一份。”
众人不由发出“哦~”的声响。
午饭是直接送到总统套房的,一群人在宽敞的餐厅里吃饭,吃完就出发干活。
临走前,秦简还是问苏云韶要了一张真言符。
“其实我和星星已经有那么点猜测了,调查结束再去找那人证实。”
苏云韶同意了。
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既然结果快出来了,她也就不再白费功夫。
苏云韶要回家画符雕手办,把总闹着无聊要出门的小小桃妖交给苏依依,让她带出去玩。
下午,秦简和柏星辰带着其他人跑来跑去,一会儿去医院,一会儿去律所,最终回了家暴男所在的小区。
他们几个未成年没有审讯嫌疑人的资格,让小刘和狗子帮忙,把喝了酒在家里睡大觉的家暴男请到了市刑侦大队的审讯室。
家暴男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每次来都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一箩筐半点用没有的废话,就折腾警察。
懒得扯皮,秦简往家暴男的背后贴了张真言符,接下去的时间里,家暴男再怎么惊恐也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隔着一扇特殊玻璃,小刘和狗子在审讯室问,秦简和柏星辰在玻璃旁的房间里看,同时在群里文字直播。
原本他们俩不能待在这,只是由于真言符是秦简带来的,又是苏云韶给的,考虑到苏云韶的能力,胡局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简:【艹,你们知道这孙子为什么一直打他老婆吗?因为他高高兴兴娶了个大学生,结果老婆不是处。他自己在外面约啊嫖啊,都不知道是几手男了,还非得要求他老婆是个处,嫌老婆被人睡过,不干净!】
柏星辰:【打女儿是因为他想要的是儿子,而且怀疑女儿不是他亲生的。怀疑了七八年,害怕面对结果,就是不敢去做亲子鉴定。】
许敦:【……反正我是搞不懂这种男人的想法,算了,还是开除男人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