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在办公室里很久,看完了整条新闻,心里满是无力感,祁连深这个压了他一辈子的人,老了还是这么厉害吗?是非得压一辈子才行吗?!
连德国著名的汽车制造公司都得为他制造精密的汽车配件,为他缝嫁衣,他到底布了多久的局?才两年?他不信。
连新能源核心技术都有了,他怕不是筹谋了十年!


第35章 豪门父子联盟嗷呜
慕曳婆媳三人是先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这时三个男人都不在家,电视上也还没播出祁家新闻的事情,她们默契地都在床上躺了会儿,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才出来。
昨天一起打架打疯了的事,记得非常清楚,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爽快,但打完后……她们仿佛喝了酒庆祝,在车子里耍酒疯,打牌吹牛唱歌样样都来,再后来还约定去夜店玩……
然后到了家准备换衣服出门。
撞上了在家等着的三个男人。
那时她们在说什么呢?好像是在争白帝十一郎要怎么合理分配……还垂涎了一番人家的美貌才华与温柔。
跟着公公开口说了什么。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的都不太记得。
苏书想到这里,整个人跳了起来,公公回来了?还撞上了她们打架喝酒回来?还亲耳听见她们要包白帝的天极十一郎???
苏书醒来后整个人都裂开了,蒙头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进去冲凉,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下。
有生之年没这么丢脸过!不但在自己老公面前崩了人设,连大哥和公公都在,以后怎么做人啊!
三楼的金宝贝同样如此,她醒来后,想起这些,又隐隐约约记得好像还在老头子面前哭了一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还把他和赵凶货都骂进去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喝醉酒后竟然主动提议叫两个儿媳妇一块去白帝包鸭子???
想想之前,她有多唾弃大儿媳去那种地方,借此把她狠狠说了一顿,她对那种地方可不屑可讨厌了,昨晚回来她却主动说要去,还在老头子面前和儿媳妇们争“鸭子”。
绝了。
她感觉自己晚年节操不保。
从前那个端庄(自认为)的豪门夫人去哪儿了,金宝贝想了想,觉得一定是大儿媳把她带坏了,她竟然也会想去这种地方!
这些事真不能想,一回忆昨晚回来的事,就感觉没脸见人。
天崩地裂简直了。
而且公公也看见了听见了。
苏书和金宝贝自己躲屋里一阵尴尬,后面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假装喝断片了,告诉自己不记得那些事了,那些都是假的,都不是她们干的,才敢出门见人。
但这婆媳三人中,只有慕曳才是那个真断片的人,苏书和金宝贝都大致记得些,慕曳看着醉得没她俩厉害,其实慕曳身体差些,她对酒精不那么耐受,只是面上看着没事人,其实早断片了。
她醒来只记得三人喝酒庆祝了,到后面的事全忘了。
但她不会跟婆婆和弟媳说我喝断片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跟我说说?她就假装自己记得。
风轻云淡,抬头翻云低头覆雨是她的作风。
三个女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房门里出来。
一前一后到了楼下找吃的。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但厨房都知道太太们昨晚上干架喝酒整了一天,今天想是没那么早起来的,所以把能温着的汤汤水水都温着,需要现做的也都食材准备好了,就等她们起来。
于是慕曳三人一下楼,厨房就忙活开了。
娟姨先将粥和汤都端出来放桌上,让夫人和两位少奶奶先吃点暖暖胃。
夫人和两位少奶奶正彼此对望着,少顷齐齐挪开视线,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人坐了一边,几乎隔了楚河汉界,对面再来一位就能安排一桌麻将上桌了。
金宝贝是当婆婆的,她捋捋头发,假装没事人一样,“昨晚睡得还行?”说完她自己尬住了,昨晚婆媳三人都喝醉了,怎么睡得不行?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
于是又转了话题,“你爸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看见他鞋子了。”
她其实还有点怀疑昨晚上的记忆,那人是不是她啊,该不是她做梦梦见的?
苏书假装自己不记得昨晚的事,说不知道啊,“您问问娟姨看。”
这时娟姨刚好把碗筷弄上来,一听这话,笑着说:“夫人少奶奶不知,昨天太阳刚落山,天刚黑了一会儿的时候,先生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找夫人呢,见夫人没在,又问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在哪儿,尤其是大少奶奶平时都爱待家中,他找不见很是奇怪,我们那时都吓坏了,一点话都不敢说,恨不得赶紧找地儿把自己埋起来,都怕先生问话,不知道怎么说。”
看夫人和二少奶奶神色都尴尬起来,唯有大少奶奶看着还正常点,面无表情的,她笑了笑,“你们放心,这事儿前因后果先生和大少二少昨晚都已经了解过,都知道是那赵家夫人欺人太甚,惹了咱们才找上门的,这事不赖夫人和少奶奶们,先生看着也没气,还半夜打电话给赵先生评理了呢。”
“他今天一早上就出门了,跟着大少二少也出门了,应该是去处理这事儿,夫人大少奶奶放一百个心吧,先生不会叫你们吃亏。”
不是止娟姨一人,全祁家上下的佣人都对他们先生非常有信心,这信息不亚于对明天地球不会毁灭这种坚定的信念,在他们眼里,先生无所不能,哪怕现在老了也是镇宅神兽,轻易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他不去欺压别人就是修养好了。
金宝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二儿媳看过来,婆媳俩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尴尬和绝望。
昨晚那幕真不是假的,她们是真的出丑出到全家男人面前了。
“……”
真不敢想象,感觉彻底在家中社死了。
慕曳还不知道昨晚回来发生了这些尴尬的事,她特别自在,哪怕猜到已经被公公等人知道自己和婆婆弟媳去打架了,也没在意,她认为自己做得对,便理直气壮。
但假如她能想起来昨晚上喝醉酒回来和婆婆弟媳商量怎么分配白帝十一郎,不知道是何感受。
娟姨碗筷摆好了,看夫人和少奶奶都没什么精神,就动手给她们盛好了放面前趁热吃。
慕曳先吃,慢条斯理的,一边想着事。
从娟姨这边得知这件事公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且已经着手去处理,以公公的手段,应该不会超过明天这事就能有结果。
最坏就是这件事一来一回扯平,谁家也别找谁家麻烦。
顶好是公公发威了,赵家憋下这口气,同江家上次那样,还得屁颠屁颠上门赔罪来,这个赔偿还不能轻,轻了以公公的眼界能看得上?
慕曳不知道这两种结果是哪一种,她也在观望,看公公能做到何种程度。
慕曳这时可能没察觉自己的心态,她这种观望的态度很像是一头幼兽在观察自己的监护人,他的能力和性格是不是够强,足不足以保护自己,给她提供更安全的环境,她该不该信任他?
苏书和金宝贝满心尴尬吃完了一碗粥。因为知道昨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她们俩满心都沉浸在社死中,也忘了婆媳三人之间的小九九了。
团结对外一起打架找场子的时候,心里眼里只有敌人,只有祁家女人不能输这个念头,一旦这事一过,恢复到日常模式,就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涌上心头,开始不太习惯以前的相处。
以前各自都有矛盾小九九,慕曳和金宝贝,金宝贝和苏书,慕曳和苏书,这三个女人都不是真相亲相爱的,她们日常都是互相怼几句,甚至会耍小心眼的会互坑的,冷不丁团结闹了一场,心态就卡在那边,不知道怎么转过来了。
刚才一下楼彼此碰见的第一下就是卡在这种尴尬的模式中,但她们没能纠结多久,就陷入被自家男人们撞见那一幕的社死中。
一碗粥的时间,厨房已经陆续做好了菜,开始端上来。
小女佣趁着端菜的时候,偷偷看了眼大少奶奶,发现令她垂涎仰慕的那张脸额头下巴都贴上了创可贴,应该是昨天弄伤了,她鼓了鼓脸,下去时捏紧了拳头,心说昨天怎么不带着她呀,她从小农村长大,帮爸妈收割粮食种种菜的力气可大了,最能揍人。
大少奶奶这种仙子还是适合供在家里,捧在手心里,哪适合这么粗暴的活儿?
想想昨天又喝醉了回来,一定是夫人和二少奶奶把大少奶奶带坏的!小女佣想法和她家大少不能说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滤镜一脉相承地厚。
菜刚摆好没多久,门口进来了个人。
祁家的小少爷,小祁芭拎着一个银色铁皮箱子进来,箱子有他人三分一大,非常笨重,反射着冷光。
小祁芭本来想上楼,听到餐厅的声音。
他拎着箱子往那边走去,看见自己妈和大嫂都在吃饭,至于蠢货二嫂被他忽略了。
小孩走进去。
站到慕曳面前,看她。
慕曳停下筷子,扭头看他,“去哪儿回来的?”
小孩手里提着箱子不好写字,他抿抿嘴说:“实验室。”那家大嫂和妈给他挣来的小医药公司有自己的实验室,虽然跟那些大厂比不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他第一次能够参观正经的实验室,所以他面上看不出来,实则非常感兴趣,非常兴奋。
昨天一早出门参观,又在实验室里过了一晚上,今天才回来。
小孩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本想跟大嫂说说去实验室发生了什么,那里有多有趣,多好玩,还有个智商勉强能见人的博士,他和那博士相谈甚欢。
但这些话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看见了自己嫂子脸上的伤。
小孩浅褐色的瞳孔一震,鼓着脸问:“伤?”
他空着的那只手指指慕曳额头和下巴的创可贴。
这是昨晚慕曳喝醉了,祁生给处理了伤口贴的。
慕曳看小孩脸色不好,就戳戳他鼓起来的脸颊,一边凹进去了另一边又鼓起来,特别好玩,小孩脸板得更加严肃了,小手揪住她的指头。
慕曳眸子弯起来,笑了笑说:“你大嫂出门跟人打架了。”
小孩很不解,“跟谁打架?为什么?”
慕曳就指指她对面的金宝贝,“你妈被人揍了一顿回来,我不得带她去找回场子?要不然以后你妈和咱家怎么在外面混?”
小儿子跟着也看过来,这时才注意到了自己亲妈脸上也有伤,她脸上贴的创可贴更多了,简直像损坏了的机器人,左一个创可贴,右一个,再上一个,再下一个,仔细数数有五六个,眼圈还青黑了一个。
小孩:“……”
小儿子的眼神让金宝贝尴尬又气恼,这小破孩现在才发现亲妈也受了伤就算了,那什么眼神啊?
怪她挨了揍害他大嫂出门去打架也伤了脸?
她那叫什么伤啊!她和二媳妇才叫伤得狼狈!
金宝贝嘴角抽搐了下,瞪眼大儿媳,再瞪瞪小儿子,“……赵夫人嘴巴毒……”刚说了一句,又住嘴了,想想还是别说这些污糟事给小儿子听,他虽然智商高,但心灵纯净眼里只有那些知识的殿堂,年纪又这样小。
亲妈就嘟囔了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管了。
小孩抿抿嘴,看起来更不高兴了,打理得很整齐的短发似乎也竖了起来,“我不是小孩。”他郑重且认真地重申,“我比你们,聪明。”
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大人不懂的他也懂。
金宝贝眼皮子也抽了下,干脆懒得理了,“你问你大嫂去。”
“反正你这个臭小子也只爱听你大嫂讲话。”
小孩就将铁皮箱子放下,跑去洗了个手,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坐在慕曳边上。见此,娟姨也给小少爷添了一副碗筷,让他一块吃。
慕曳就挑挑拣拣将这件事简单说了下。
小孩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从一开始的不高兴到后面的眼睛发亮也不过小两分钟。
正好说到他爸爸和祁生祁远两个哥哥一早就出门,应该是去处理这件事,给她们撑腰。
小孩放下筷子,从椅子上下来,把铁皮箱子拎走,人就又出门了。
慕曳:“……”
金宝贝:“……”
一直被小破孩无视的苏书:“……”
过了会儿,娟姨跑出去看回来,说司机老李带着小少爷又出门了。昨天也是老李带着小少爷去的实验室,今天又送他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小少爷又要出门。
小孩坐在车子上,坐得笔挺,目光严肃,老李问说去哪?
小孩比了一根手指头,老李会意,这是要去自家公司了。
小少爷有缄默症,跟家人都不说话更不用说给他家干活的司机,他们这些司机也有自己的一套辨识规律,比一根手指头代表去公司,两根手指头是去学校,三根手指头是回家……
老李想着,这是太久没见自己爸爸了,想去找先生?


第36章 豪门父子联盟嗷呜
小儿子找来的时候,祁连深正在开会,正是关于夜笙能源和德国Alice合作案的事,公司宣传部主张预热几天,先放出点风声,再把正式的公告放出去,好让热度更大,达到最大的效益。
祁连深否决了,让他开完会下午就正式对外通告,有时候出其不意丢下一颗炸弹反而更有效果,再说这事本来影响就大,预热不预热相差都不大,最重要的是他要给赵家一个强有力的回应。
小孩被挡在会议室门外,就提着铁皮箱去他爸的办公室,等散了会,他爸回来。
祁连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在自己办公室等着,他笑着走过去,要将人抱起来,小孩侧了侧身,丑拒了。
祁连深不管他,直接将小孩抱起来举高高了下,才放下,小孩不出意外鼻子眉头皱得能夹纸张了。
他笑出声:“找爸什么事?”这个儿子和前头两个已经成年了的儿子都不同,他奇奇怪怪的怪癖一大堆,又很有自己的主张,人也不是会眷恋父母非要待在父母身边的那种,他自认为很“成熟”,所以没事情他不会找上来的。
小孩说:“你,大哥,二哥。”
祁连深坐下的动作顿住,惊讶看过去,“你说话了??”
他还不知道小儿子什么时候愿意开口说话了,当时两三岁了还不说话,曾带儿子去看过医生,说声带没问题,发育都正常,是心理问题,他自己不愿意开口说话,这得等他自己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了就能说话。
他后来自己琢磨了好久,认为小儿子是天生智商高,所以不愿意跟“凡人”说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小孩没解释说话的事,继续说:“大嫂、妈……二嫂。”
他这样一说,祁连深就想明白了。
先说了他和两个哥哥,再是提到家里的女人,这意思很明显了,他已经了解了家里发生了什么,小孩在气他没告诉他,没喊他一起。
“我不是小孩。”小孩皱着眉头重申。
于是这个下午,小儿子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祁连深一系列的动作都没有避开他,小孩默默看着,最后打开自己的铁皮箱,里面装了很多实验工具。
都是从实验室拿来的,是那个智商还过去的博士送他的一套入门级小实验工具。
他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说:“我,可以。”
祁连深开始没理解过来,看他翻出东西了,一副要立马展开实验的模样,他嘴角微抽,制止了小儿子的动作,“商业上的打击够了,回头让赵夫人上咱家给你妈和嫂子们道个歉就行,用不着这个。”
小儿子智商有多高啊,等下弄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真送到赵家“报仇”,还怎么收场啊,是要把赵夫人毒坏?他把小儿子的工具箱扣上,按住了认真跟他说:“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小孩就说是实验室博士送的。
他认真跟小孩商量:“不许瞎折腾什么东西,不能用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祸害别人,做什么要跟爸爸报备,你三岁就已经熟读律法,应该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禁止触碰,这些爸爸就不能你念叨了,像今天的事,你妈和嫂子被人欺负了,爸爸可以用商业的正经手段回击回去,但任何触犯法律,有违做人底线的事,我们都不许做。”
小孩歪了歪脑袋,他很不解,他不是要犯法,他指着瓶瓶罐罐说:“研究。”
“好药,救人,卖钱。”
卖了大钱,自己家里更有钱了,就能保护妈妈和嫂嫂,谁也不能欺负他们家。
小孩昨天去参观了一天的实验室,和那里的博士彻夜在实验室待着,他很高兴,他很喜欢那边,回来时博士送了他这个铁皮箱子。
小孩觉得自己有工具了,在家也能玩。
但还没想那么多。
听到自己妈和嫂子被欺负了,要靠打架才找回场子,还要爸爸给擦屁股撑腰,他脑子赚得很快,立刻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他要学习更多的知识,他要用自己的实验室研究出好药。
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良药治病救命,他做出好药,是符合市场需求规律的,也符合法律和人性道德,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赚很多很多钱。
祁连深愣了愣,看着小儿子严肃的脸,看进他清澈的浅褐色瞳孔,他唇角翘了翘,笑了起来,摸摸儿子的脸蛋,说好。
“是爸爸误会你了。小八是好孩子。”
他怎么会忘了,小儿子从小熟读各类法律,也对各种书籍都感兴趣,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和行事规律,以他的聪明,是不可能去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规则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做了便得不偿失。
他把按在铁皮箱子的手拿开,放了话,“想做什么就去做,爸爸相信你。但是如果有危险的东西不许触碰,也不能在家做,可以去实验室在那些大人的指导看护下做。”
这是属于成年人家长的顾虑,自家孩子再聪明,也有各种各样的担忧。祁连深已经算是开明的家长,他知道自己小儿子智商高和一般人不一样,就从不对他施以任何压力和框架,只要把握住大方向不歪,他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去强行插手,就让他自己玩。
小孩点点头,算是和爸爸达成协议了。
他从不违背自己和任何人的约定。
到了傍晚时,祁家三大一小四个男同胞终于到家了。
祁远和大哥祁生在赵家会合,那边把赵家大少气得险些心梗,堵了大半天,等到自家新闻放出来后,看赵大少脸都气红了,却已经不再对骂显然失了底气,才回了公司,去找亲爹会合。
这一场仗,自家女人干得痛快,他们干得也很漂亮。
快准狠,大获全胜。
这是祁连深出差许久归来后的第一个团圆餐,全家人都参与了,没一个落下的。
哪怕心里还尴尬,金宝贝心里也很高兴,见了自家男人回来,开始还不好意思看他,后面就自在了,老头子啥都没说,跟以前一样,也没嫌弃她昨晚玩疯了,哭傻了。
她心里勉强过去了,就渐渐自在起来。
厨房在整大菜庆祝先生回归的第一餐团圆饭,加上祁家和赵家对上大获全胜,所以今晚的菜格外丰盛些。
趁着菜还没上,一家人就坐在餐桌上说话。
祁连深身为大家长,他历来在家话不是很多,他是刻板严肃的老干部类型,怕话说多了吓到柔弱的大儿媳,也严肃习惯了,就不太常开口。
但他只要一开口,全家没有不听的,都认真听他说。
他先将自己出差后家里的这些状况总结了一遍,这些都是回来后娟姨管家他们汇报的,自己太太也经常跟他发信息唠叨,当然大部分是跟他抱怨大儿媳怎么不听话的。
祁连深说家里还算安稳,没有什么岔子这就很好。
说完看了看金宝贝,“你若在家无聊了,可以找点事做。”这是让她别闲着在家挑剔,跟大儿媳过不去。因为儿子儿媳都在场,他就没说那么透。
金宝贝意会到了,等老头子转过去,她瞪了他一眼。
说她又说她!什么都第一个说她!
跟着又讲到这次和赵家的事。
按照祁连深的性格和想法,他一般会说教两句,比如说金宝贝当时就不该冲动打过去,明知道那边赵夫人的人多还先动手,这是找抽?明显不理智。
其二便是,不该带着两个儿媳妇喝醉酒,大晚上约着要出门玩。
不是他老古董,认为女人不该去那种地方,而是觉得三个女人都喝醉了出门很不安全,哪怕司机跟着也不行,你进去了司机还能跟着?被人占便宜了或者吃亏了怎么办?
你出门在外,人家看你晕乎乎的要弄你,还会在意你什么身份背景?人家坏事干完就跑了,还能等你酒醒回去报仇?
但昨天金宝贝哭了。她喝醉酒哭成那样,她说的那些话,从前没跟他说过,他也没想过那么多,不知道她过得这样委屈难受。
昨天晚上自己思考了半晚上。
金宝贝嫁给自己是衣食无忧变成豪门贵太太了,但她不一定真过得快乐,像赵夫人这样的人从年轻时候一直跟她作对到老,她凭着自己的出身优势带着一帮人在社交圈孤立她,她能好受?
她在家没事干,找不到目标和存在感,她能快乐?久而久之,本来一个挺单纯的人就变成了个刻薄挑剔的婆婆。
她需要掌控住儿子儿媳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她需要大儿媳样样听她的,没事夸夸她,她才有价值感,她是爱叨叨,也变得不讨人喜欢。但祁连深思考了很久,这里面至少有一半责任是他的。
他只提供了面包和安逸的生活,没有给太太精神上的支撑和成长,她的精神世界很空虚,哪怕年纪已经四五十了,精神世界还很薄弱。祁连深想到这些便不再说这些不该做,那些不能做。
他想,得找到合适的契机和目标,让金宝贝的精神世界成长起来,她年轻时候也不甚聪明,从三流大学毕业就嫁给了自己,哪怕去自己公司做过助理一段时间,实际上也是笨手笨脚,有自己纵容着,约等于没干事。
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学业上也没学到什么实际东西,她要成长,就得从头学起,从头做起,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目标才行。
这些祁连深暂时没想到合适的方法,他也不好跟太太说:你脑袋空空,也没个目标,天天搁家里坐着眼里只看到儿子儿媳,就爱说两句,这样不行,要不去学点什么,去做点什么,让自己成长起来吧?
要这么跟金宝贝说了,她能羞得跳楼给他看。
金宝贝最爱面子了。
固执起来谁都没办法。
所以说起这次打架的事,他言语上很温和,基本不挑刺,把老婆儿媳都一顿夸,说她们干得好,有骨气。
“我在外努力挣钱不是为了让家人忍气吞声的,你们就大胆做自己,什么事有爸爸在。”他说话也简单利落,不太啰嗦,和当婆婆的金宝贝是两种类型。
婆婆就爱说,说一大堆却说不到重点上面,乱挑刺,但当爸爸的祁连深却是那种冷静理智型,他要么不说,要说一定是重点,是掷地有声的。
慕曳唇角浅浅翘起,说:“谢谢爸。”
苏书也反应过来,“谢谢爸。”为了表现自己,苏书觉得还得多说两句,难得爸爸在家呢,她就嘴巴一秃噜说:“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们还打回去!”
说完:“……”
祁远:“……”
拍拍老婆的头,让她安静吃饭,不会说话别瞎开口。
祁生第一次能和自己老婆坐一块了,他高兴得很,这次因为防着小祁芭这个臭小子抢他老婆身边的座位,他一回来就抢先坐下了。
所以边上是香喷喷美哒哒的老婆。
听爸夸完家里的女人,他就囔囔,说自己呢?
“我和二弟表现也不错吧,尤其是我,大手一挥,多少人跟着我上赵家堵门啊,爸也夸夸我们?”
祁连深看了眼儿子,看他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就知道他欢喜得很,他欢喜什么?不单是今天做了好事,还是因为边上的老婆。
他点点桌子,“这种方式可一不可再,你是正经的祁家长子,不是街头混混,以后少整歪门邪道,多去公司上班,学学怎么做人做事。你也不小了,都快三十了,还不知道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