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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静对名声尤为看重,这件事瞒不住,有吴婶那个大喇叭,家属楼的人早晚知道,田静在名声毁了,高考再失利,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从学校出来,田馨去了赵桂芬那,经过小胡同,外面有晒太阳的邻居,见到田馨好奇道:“蔚冬媳妇,去估分了吧?估了多少啊!”
“380分左右吧。”
“啥?三百八?”
田馨走远后,几个婶子大妈开始议论纷纷。
“咱们胡同西面的东子,才估了290分。”
“可不是吗?小雪今年也高考,上午说估了350分,她可是好学生,说今年化学难。”
“田馨肯定说大话呢,她才上多久高中,能比人家那俩学习好?”
人群里的婶子有小雪妈,小雪妈笑眯眯道:“是呗,咱们等着看,看她能上啥大学。”
上学时间不长,口气倒不小,小雪妈对自己闺女有信心,分数肯定能超过田馨。
第九十五章 报志愿
赵桂芬在院门口张望, 不停的搓手,看见田馨,迎她进来:“估分咋样?”
“我估了386分。”
三百还是四百分在赵桂芬眼中区别都不大, 她也不懂。
苏蔚兰清楚,说道:“如果真能考上这个分数,我嫂子能念大学。”
赵桂芬拍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晚上咱们捏饺子吃!”
估分之后, 这几天要去学校报志愿。
关于报什么学校和专业,田馨和苏蔚冬也商量过, 专业可以提前考虑, 学校……还得按照分数去筛选。
往年高考后, 学生们都会参考《招生通讯》的报纸,还有之前市里的录取情况,分析一番选择心仪的学校。
估分报考, 大家心里都没信心。
第一志愿尤为重要,录取时以第一志愿为主,就算第二志愿的分数足够,也可能出现不录取的情况。
386分,是田馨预估的保守分数,成绩出来, 只会高不会低,按照这个分数去报考,还是稳妥的。
关于专业,苏蔚冬和田馨反复衡量过很多次。
学医她不感兴趣,田馨见血就发晕,不适合当医生;至于建筑、机械专业,更不适合她了。
很多人说和世界交流接轨, 英文很重要,一股脑报英语专业的也不少。
田馨有自知之明,她英语底子薄,大学从头学英文,跟好学生差距大。
田馨喜欢做生意,在省城的茶水摊和饭馆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也给她带来很多收获。
她就想报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感兴趣,还对未来的就业有帮助。
最后,田馨和苏蔚冬选定了国际贸易这个专业。
以后的经济大环境越来越好,乘着时代的东风,从事国际经济贸易,田馨觉得是个好的就业方向。
敲定专业,就得筛选学校,还得是首都范畴的。
最好的大学肯定是清大和京大,田馨摇摇头,她的分数差太远。
往下面接着挑,田馨觉得第一志愿报考对外贸易大学最合适,专业十分对口,是学校最王牌的专业,也是优势学科,国家重点。
按照田馨估的分,上这个学校有点悬,田馨心里有底,她实际考的分数,比估分至少还能高十分。
班主任章老师看见田馨报的志愿:“田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高考报志愿不能赌,第一志愿还是稳妥点好。”
章老师在心里想,田馨的成绩,如果报考省内的学校,能填报一所不错的本科学校,她非得从首都学校里面挑。
本省学校,针对省内的学生有倾斜政策,招生人数也多,报考会更保险。
首都各个学校在省里录取的人数都不多,有的只有个位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挺冒险的。
田馨参加高考不容易,万一志愿踩空,辛苦就白费了。
再者说,国际贸易这个专业听起来好,以后就业怎么样,谁也拿不准。
当然,老师也只是建议,志愿怎么写,还得看同学们自己的意愿。
田馨捏着志愿单,坚定道:“章老师,我不改了。”
田馨的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填的是省内的学校,章老师稍稍安慰。
如果说田馨的志愿单给章老师带来的是震惊,那马争一这张就是晴天霹雳了!
章老师的颤抖道:“啥?你要报京大?”
马争一冷着脸:“章老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章老师咽咽唾沫,马争一比他这个班主任还严肃稳重,章老师轻咳道:“行是行,是不是冒险点?”
这可是京大呀,首都最好的两所大学之一。
马争一是学习好,模拟考试在省里的排名也靠前,但……京大,恢复高考后,全市也没几个学生能考上京大。
马争一的估分谁也没说,章老师问,马争一只说,估分不准,四百多分吧。
她到底考的如何,章老师也不清楚,估分有风险,稍微偏差一些,就是十几分的差距。
马争一道:“章老师,京大是我的梦想,我还是不想改。”
章老师擦擦汗,这几位同学都很有主意,他们没经验,这么一味往高里报,很容易没学上!
谁都觉得自己考的好,全省那么多人,看的不仅仅是分数,是排名!只有排名靠前,才能去理想的学校。
如今高考本科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五,人人都想当那个五!
高考报志愿很容易人云亦云,看和自己成绩差不多的同学报了好学校,总觉得不比她差,也想跟着报。
为了此事,章老师特地开了一次简单的班会,给大家讲了报志愿的注意事项,和之前发生过的遗憾。
有同学开始斟酌改志愿。
马争一望望田馨:“改吗?”
田馨摇摇头,章老师更属意她报考省内的学校,为了稳妥,田馨可以理解章老师的苦心。
不过,田馨更想去首都的大学。
“不改了,听天由命。”
章老师接过来田馨和马争一的志愿单,还是没改。
他看着马争一那一张,服从调剂一栏打了勾,总算松了口气。
万一捡漏呢,那友谊高中在全市就出彩了!
交上高考志愿单的那一刻,田馨全身轻松。
一切都结束了,高考分数大致28号出来,这段时间,还要静等。
报完志愿,田馨开始准备去西湾村的事。
田馨提前知会过林原,林原说没问题,陪她走一趟。
西湾村离省城不近,需要坐火车到隔壁的平林县火车站,再想办法倒过去。
坐火车需要介绍信,田馨开介绍信的理由是探亲。
火车票的价格是两块四,田馨提前买了两张票回来。
田馨没去过西湾村,到了附近只能靠打听。
田铁军在西湾村还有什么亲戚,田馨一概不知。
赵桂芬有点担心,人生地不熟的,怕出问题。
田馨笑道:“妈,还有我二哥呢,没事儿。”
第二天一早,田馨和林原坐上了开往平林县的火车。
火车混杂的气味很难受,田馨把丝巾凑在鼻子处,稍微舒服些。
午饭时间,田馨和林原去了餐车车厢。
火车的盒饭反正不要票,林原一口气点了三份:“小妹,给你一份,你哥长身体呢,一份不够吃。”
田馨捧腹道:“对,您二十多了,还是孩子。”
旁边桌,有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女同志,看起来三十多岁,风尘仆仆,头上围着蓝头巾。
孩子大的八九岁的年龄,没买盒饭,就在座位上歇着,孩子直勾勾盯着别人的饭盒,嚷嚷要吃盒饭。
一份盒饭就得四毛二,价格贵得很,女同志舍不得点。
餐车的人都往这头瞄,又羞又急,她往儿子的屁股上拍巴掌:“吃吃吃,回家再吃饭!”
打着儿子,那边女儿也哭起来,女人更窘迫了。
一份盒饭,够换好几斤粮食!
田馨起身,又点了一份盒饭,送到了女人面前:“大姐,我们盒饭点多了,挺浪费的,你要是不嫌弃,分给孩子吃吧。”
女人抬头,面前的年轻同志肤白貌美,穿的也洋气,一看就是城里人。
现在这年头,哪有盒饭浪费的?人家这是好心,专门给她买的。
女人不想收,推辞几下,再一看,两个孩子眼巴巴盯着盒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女人低声道了谢,又从随身的包里拿了红薯干出来,往田馨手里塞。
对方真情实意要给,田馨只好收下来。
回到餐桌,林原吃完了两份盒饭,抹抹嘴:“善心人,给我也再来一份?”
“撑不死你。”
田馨长叹道:“我就是看着挺可怜的,这个大姐带着一儿一女,看着孩子哭闹的样子,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回到省城,沈红缨的眼中只有田静,吃的玩的,都是单份,田馨从来没有。
田馨失望过无数次,她明白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
一份盒饭钱,对田馨来说微不足道。
田馨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下火车时,觉得格外冷。
下午两点,田馨和林原到了平林县火车站。
还得想办法去西湾村。
在出站口,田馨看到了餐车的大姐,她提着包,牵着两个小孩,惊喜的和田馨打招呼:“妹子,你也在这站下车啊?”
看着装扮时髦的女同志,姜慧新还以为她在某个市里火车站下车。
在火车上,人家给买了一份盒饭,这个情姜慧新记着呢。
她主动搭讪:“妹子,你们去哪啊?我就是隔壁县的,对这比较熟。”
这两位年轻人一看就是外地过来的。
田馨笑道:“大姐,我想去西湾村。”
说罢田馨觉得不妥,她不提哪个镇,光说西湾村别人不一定知道。
姜慧新哎呦一声:“那可太巧了,我就是西湾村的,远嫁过来好多年了,这次坐火车去回娘家探亲!”
“你叫我姜大姐吧!”
田馨怔住,这未免也太巧了。
偌大的火车,田馨竟然遇到了西湾村的人。
田馨望望林原,林原小声说:“不用想太多,咱们也没啥好骗的。”
也对,人家带着两个孩子都不怕,田馨怕什么……
姜慧新说,去西湾村,还得坐一趟大客车才行,大客车能到镇上,她家男人赶车去镇上接。
田馨和林原也没住的地方,就问镇上有没有招待所。
姜慧新大包大揽:“还住啥招待所,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农村院别的没有,地方最宽敞!”
林原笑着帮姜慧新提包裹:“今天出门真是遇到贵人了。”
上了客车,田馨问:“大姐,你听说过村里的田铁军吗?”
“田铁军……”
姜慧新努力回忆:“村里姓田的人家不多……”
没多久,她兴奋道:“哦,我想起来了,有家姓田的,老人叫田文安的,好像家里有个儿子挺出息的,上了大学,后来工作分配在首都。”
那个年代考上大学的少,田馨连忙追问:“那这个田文安呢?还在西湾村吗?”
“死啦,死了好多年啦,坟头就在村西口的坟圈子里。”
田馨:“……”
第九十六章 父母离婚的真相
田馨推测, 这个田文安就是田铁军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爷爷。
按照田铁军的年龄,五十年代能考上大学的凤毛麟角, 一个村很难出现第二个姓田的。
姜慧新毕竟是嫁过来的媳妇,对村里的事不太清楚:“等回去问我男人,他肯定都知道。”
西湾村是附近的贫困村,村里的人大多过的不富裕。
姜慧新家里日子还算不错的, 男人在村里当会计,院里是四列三间的泥瓦房, 中间是堂屋, 边上放着一张残旧的餐桌, 中间摆了几个凳子,家里来人可以坐。
姜慧新愧疚道:“家里条件不太好,肯定不如城里, 你们将就点。”
“没事儿,能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田馨牵着小女孩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几颗糖。
“你们是田家什么亲戚呀?”
林原抢先道:“远房亲戚,挺多年没走动了。”
姜慧新的男人叫葛胜,从镇上把人接回来,擦擦汗:“同志, 你们想打听老田家什么事儿?”
“我想问问,田铁军还有什么亲戚在西湾村。”
田文安去世的早,总还有其他亲戚吧。
葛胜是会计,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田家二老去世的早,我管田铁军叫叔,说起来,他是我们西湾村最有出息的, 不过好多年没回来了,田家人说他白眼狼,嫌贫爱富。”
“铁军叔还有一个哥哥,叫田铁仁,就在我们后面那一排住着,明儿我带着你去。”
有了本村人帮忙,事情能好办一些。
田馨这次来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给田家人留的,毕竟有求于人。
田馨分出来半袋糖果,还有一小提糕点:“大姐,留着给孩子吃。”
“太破费了,我不能收。”
田馨硬塞到她手中:“我们在这还得住两天,不能白住。”
“农家院住也没事,咱俩投缘,大妹子你随便住!”
田馨和林原商量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最多再待一天,他俩就能赶回省城去。
晚上,姜慧新把西屋腾出来给田馨住,林原住在了北面的小间。
林原睡不着,守在田馨的过堂屋外,隔着门,林原问:“小妹,如果查到你姥家人的下落,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他们吧。”田馨说,她卷卷被角:“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但我能感受到,我妈和我舅舅都是爱我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打算。”
姥家人是跟她血脉相连着的亲人,田馨想找到他们。
第二天,姜慧新做了早饭,看得出来早饭费了心思,炒了两个菜,主食是黑面馍馍,还有稀粥。
吃完饭,葛胜带着田馨去了田铁仁家。
田铁仁家穷,三间土坯房还倒了半扇,也没修葺,就这么踏着。
迎出来的是田铁仁的媳妇严凤芹。
“咋了,葛会计有事?”
“这二位是我的朋友,说是要打听铁军叔的事。”
提起田铁军,严凤芹撇撇嘴:“他有啥可打听的。”
不过这是村里会计的朋友,严凤芹不敢怠慢。
田馨和林原手里拎着东西,有水果硬糖、有糕点、还有麦乳精。
严凤芹的眼睛都看直了,别说没钱,就算是有钱,镇上供销社的麦乳精也时常断货。
严凤芹喊道:“当家的,快出来,家里来贵客了!”
田馨没有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说受人所托,来打听田铁军跟她媳妇的事。
提到媳妇,田铁仁冷笑一声:“问的是哪个媳妇?”
田馨顺着话茬道:“自然是先头那位。”
田铁仁和弟弟关系不睦,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基本没来往,外人过来问,他本来不想说,可人家提着不少东西,严凤芹又在一旁撺掇,家丑就家丑吧,宣传出去丢人的也不是他。
在田铁仁的叙述之下,田馨窥得了田铁军的过往。
田铁军是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十里八村就这么一位,当时田家很是威风。
田铁军去上了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了首都的针织厂工作,第二年,就跟大学时候的女朋友结了婚,也就是田馨亲妈,叫白映南,首都人,家里条件也好。
婚礼是在首都张罗办的,老家没办,为了这事,田家的父母都不乐意。
婚后第二年,白映南生下了闺女,当时发了电报,还寄了孩子的照片。
田铁军工作忙,两三年才能回家一趟,他条件宽裕,经常给父母寄东西和全国粮票回来。
又过了两年,田铁军说要离婚。
田家人吓坏了,好好的一桩姻缘,田铁军媳妇漂亮又能干,咋突然离了婚?
没多久田铁军带着孩子回来,说是先把女儿寄养在老家。
严凤芹对这事还有印象:“可不是吗?那小闺女长得真好看,圆溜溜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穿的跟画里人一样,穿着一双小皮靴,城里孩子洋气,说的一口首都话,可有意思了。”
田文安老两口帮忙养着孙女,田铁军从首都的针织厂调去某个省会,家里人都不理解,先是离婚,后是调工作,越混越差。
直到后来,田铁仁才知道其中内情,原来是白映南家道中落,怕连累家里人,主动跟田铁军离了婚,田铁军图个安稳踏实,就自己申请离开始首都去省城工作。
严凤芹感慨:“其实他俩也不容易,映南我见过几回,娇滴滴的美人儿,声音那个柔啊,也不嫌弃家里穷,每次来都笑眯眯的,可惜了,离婚后,偶尔她会来信问闺女的情况,信一写就是好几年,后来听说是去世了,才断了信。”
严凤芹又说:“铁军让我们养了一年孩子,孩子三岁多吧,他又再婚,后来急匆匆把孩子接走了,说是省城条件好,没多久写信说孩子丢了,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丢了孩子,田文安老两口生了大气,甚至怀疑儿子和新儿媳妇嫌累赘,故意弄丢的,为了这事父子生分好几年。
大致就是这个情况,田铁仁夫妻知道的内情也有限。
田馨问:“那有人来找过孩子吗?”
找孩子?
田铁仁道:“有!就在前几年,有个男人来问孩子的情况,说是孩子的亲戚,我们哪知道啊,就告诉他孩子丢了,他还问铁军的工作地址来着,我们没说,就说没联系了。”
“为什么不说啊?”
“铁军嘱咐过,工作地址得保密,谁也不能提。”
说完又补充:“你们也别问,我肯定不说!”
田铁军对大哥一家不仁义,田铁仁倒是挺守诺。
“那他留下地址了吗?”
“留了留了,说是有消息给他写信。”
写着地址的字条严凤芹还留着,她怕以后用得上,翻箱倒柜找了出来,田馨扫了一眼,记住了上面的地址。
严凤芹叹气:“还是映南好,铁军后来娶的媳妇,叫啥来着,沈红缨,可不是啥好人,会算计,看着就自私。”
田馨问有没有孩子的照片,严凤芹点头:“有有,压箱底呢,等我去找。”
在堂屋,严凤芹翻了好久,翻出来了几张黑白老照片。
田馨拍拍上面的尘土,眼眶有些湿润。
第一张是全家福,田铁军和白映南坐在椅子上,中间是几个月的幼童,第二张和田馨手中的照片一样,白映南抱着田馨。
最后一张是在博物馆门口的合影,一家三口笑容满面,照片里的孩子看起来两岁左右。
田馨把照片收拢在一起:“照片能送给我吗?我可以出钱买。”
严凤芹问:“多……多少钱?”
田铁仁瞪她:“照片要啥钱啊,咱家也没用。”
一手交钱,一手交照片,田馨更踏实:“三块钱吧。”
三块钱,对于农家人来说也不少,严凤芹没料到这么多钱,她以为也就三五毛呢,照片不值钱。
“成,你拿走吧。”
老两口都不在世了,这照片也没人在乎。
严凤芹翻了翻两位年轻同志提来的东西,都是供销社的畅销货,不光贵,还难卖,这些加一起,需要不少钱呢,严凤芹笑开花,说几句话就得不少东西,这种好事天天有多好。
把人送走,田铁仁纳闷:“他们问二弟的情况干啥?”
“管他呢,咱们有东西拿,问就说,也没啥见不起人的。”
田铁仁开始埋怨媳妇:“都赖你,非撺掇我说,万一给铁军惹事咋办?”
“能惹啥事,你弟弟连老家都不回,你别瞎惦记,我估摸着,没准是娘家那边的亲戚。”
田铁仁也这么想,白映南娘家想打探孩子的下落,不愿意明说。
打听十回也没用,孩子早些年就丢了。
“人是葛会计带来的,知根知底,也不能是坏人。”严凤芹宽慰道。
离开田铁仁家,田馨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去找姜大姐吧,我想去拜祭一下爷爷奶奶的坟。”
根据刚才只言片语的描述,田家也只有爷爷奶奶对她存有几分真心。
这次来西湾村收获不小,了解了父母的过往,还拿到了舅舅的地址,田馨的直觉告诉她,来寻她的男人,就是他的亲舅舅。
白家当年一定发生了大事,才让白映南做出了离婚的选择,连女儿都不要,田馨其实隐约能猜出来……
白映南怕连累田馨吧,毕竟保全田铁军,就是保全女儿。
关于离婚原因的说辞,田馨觉得不太对劲,田铁军心虚的斩断联系,肯定是做了其他亏心事。
当年的过往如云烟弥散,田馨更想去首都,找到她的舅舅。
手里捏着舅舅留下的地址,田馨心中充满希望。
第九十七章 出成绩
回到省城, 田馨抽时间给苏蔚冬寄了信,让苏蔚冬休息的时候,去舅舅留的地址看看。
这是几年前的地址, 田馨心中忐忑,怕寻不到人。
还有十天左右公布高考成绩,田馨得留在省城等成绩。
在高考成绩没公布之前,谁也不敢放松。
田馨心态还算好, 考试早就结束了,再担心也是自寻烦恼。
回苏家, 每次从胡同路过, 那群大婶都会问田馨高考的事儿, 田馨耐着性子回,后来她琢磨出味来,这些人是瞧不上她, 想看她落榜的额笑话呢。
小雪妈占据中心,她家小雪今年高考的,是优等生,背地里嘲笑田馨撒谎,往高里估分。
苏蔚兰亲耳听过几次,气冲冲回家:“我嫂子能不能考上大学, 关他们啥事?小雪学习再好,不也是只估了三百五吗?还没我嫂子高呢,从去年,小雪她妈就一副大学生家长的模样,在胡同里谁也瞧不上。”
赵桂芬劝她:“他们随便说,你嫂子好赖,咱们心里有数, 置气不值当。”
这种话赵桂芬也听过,还有人说,让她劝劝田馨,心气别太高,好不容易高考,报个稳妥的大专更实际。
赵桂芬护犊子,当场就甩了脸子,跟那家女人三五天没说话。
苏蔚兰不行,毕竟是小辈,得维持脸面。
田馨给苏蔚兰递了一根冰棍,刚买回来的:“妈说得对,胡同是非多,愿意讲说就讲说,没几天高考成绩出来,谁考什么成绩,一目了然。”
苏蔚兰叉叉腰,等着吧,嫂子肯定比小雪考得好。
赵桂芬买了二斤牛肉,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今天炖牛肉吃。
田馨顺利从西湾村回来,赵桂芬担心受怕的心总算搁回肚子里。
说起田馨的娘家人,赵桂芬也觉得遗憾,田馨亲妈照片她看了,漂亮好看,田馨的长相随了她妈。
赵桂芬怕田馨难受,这几天喊她回来玩,换着花样做吃的。
下午,赵桂芬去街尾邻居那借鞋样,苏蔚秋年岁不大,对吃穿不讲究,给啥穿啥,赵桂芬打算给儿子做两双鞋穿,买布头便宜,比买成鞋省下不少钱。
一掀门帘,王大妈跟小雪妈都在。
王大妈跟她一向不睦,上回老二一家来闹,王大妈看热闹没少瞎掺和,这事一直搁着在赵桂芬心里。
王大妈冷哼着,唤了赵桂芬一声,她这么低头,不为别的,苏蔚冬有出息,调去首都了,这可是他们胡同头一份的好工作,万一以后有事求他呢,还得勉强跟苏家混个囫囵面儿。
炕稍的瓜子篓里,王大妈吐了不少皮,她问道:“桂芬哪,听说你儿媳妇志愿最后还是填了首都的学校?”
“嗯。”赵桂芬不冷不淡的回道。
王大妈跟小雪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不屑。
“首都学校分高,难考,田馨想跟蔚冬团聚也正常,但这不是瞎闹吗?她才插了半年班,你当婆婆的咋不劝?”
“人家自己拿主意,我干啥多管闲事讨嫌,你又怎么知道她考不上?”
能考上?
王大妈心里说,要是能考上,她把头拧下来。
一个初中文化的回城知青,半年考首都大学?她咋不报清大呢。
王大妈慢悠悠道:“今年咱们胡同三个高考生,胡同的邻居都在讨论,谁能考上大学,我觉得小雪行,那孩子打小就聪明,学习也扎实,就是太谦虚了,分不敢往高里估,不像别人那么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