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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小哑巴,在我们结婚的晚上, 可以给我一封回信吗?
盼回。
这封信,是苏蔚冬在婚前寄给她的。
这封迟来的信,辗转大半年,才被田馨开启。
眼睛涩涩的,田馨收敛好情绪,把信收在怀里。
苏蔚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的这封信。
他是小哑巴,是那个在茫茫西北中, 听田馨诉说一个月心事的小哑巴。
苏蔚冬说,自己是他黑暗中的一束光。
当这束曙光照进现实时,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苏蔚冬说喜欢自己,是有几分认真吧。
在信里,苏蔚冬说,如果田馨还记得小哑巴,在婚礼那晚,给他一封回信。
苏蔚冬没有等到田馨的信,他一定很失望吧。
田馨没有忘记小哑巴。
小哑巴何尝不是她回城无望、漫无边际等待中的一份慰藉呢。
在西北烈烈朔风中,小哑巴的出现,也是她的灰暗生活中的一抹彩色。
正如苏蔚冬信里所说,相遇恰逢其时,久别必然重逢。
田馨和他的小哑巴,在几千里以外的城市再次相遇。
和田铁军道别,田馨离开了田家。
家属楼下,苏蔚冬在等她。
或许说,苏蔚冬已经等了很久。
苏蔚冬军绿色的大衣格外挺拔,或许是太冷的缘故,他的鼻尖泛红。
田馨释然地笑了,以前,她顾虑太多。
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田馨不想再互相试探,与其小心翼翼,不如全部摊开。
田馨把这封信递到苏蔚冬面前:“这是你的信,婚前我没收到,那天你喝醉酒提起过,我刚从田家抽屉翻到。”
日光的映照把人的影子拉长,苏蔚冬显得格外寂寥落寞。
光秃秃的杨树下,他的笑容格外暗淡:“我以为你都忘了。”
田馨道:“我没忘,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这封信没有交到我手里。”
田馨伸出手:“小哑巴,很高兴再遇见你。”
苏蔚冬握住她的手心,温热濡润:“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田馨浅笑,或许不需要再过多解释什么,苏蔚冬信里的意思,田馨都明白。
风声呼啸,苏蔚冬的声音传来:“田馨,知道有婚约时,我本来是打算退婚的,后来无意间我知道未婚妻是你,我改变了主意,我和你,并不只是媒妁之言,是我蓄谋已久,我们两个相处时间还很短,我可以给你时间,彼此了解。”
田馨沉默着,没有说话。
苏蔚冬又道:“离婚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田馨还是没说话,她坐上自行车,第一次主动揽住了苏蔚冬的腰。
回到家,田馨把在田家写的回信,悄悄塞到了苏蔚冬的枕头下。
晚上,苏蔚冬从枕头下摸出信,满心欢喜。
纸张摩挲的声音传来,田馨蒙住脸:“你只允许看,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和想法。”
苏蔚冬无奈:“田馨,你是法西斯吗?这么专制。”
“你看不看?不看给我!”
苏蔚冬连忙把信藏起来:“我当然要看。”
深夜,苏蔚冬凑过来,声音很轻:“田馨,写信的时候,你哭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信纸上有泪痕。”
“谁让你的那封信那么矫情。“田馨吐槽。
黑暗中,传来苏蔚冬的笑声:“好,以后我注意。”
还有以后啊,算了吧,田馨不想再收到苏蔚冬的信了。
第二天一早,苏蔚冬把田馨的信件收好,喊她起来吃早饭。
赵桂芬做好饭,笑盈盈喊田馨:“馨馨,洗完脸来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的鸡蛋煎馒头。”
田馨和苏蔚冬并排蹲在院子里刷牙,牙粉是东方红牌,田馨从供销社买来的,以前用的是富强牌的牙膏,两毛五一管,不过田馨觉得没牙粉好用,就换了。
苏蔚冬好像很喜欢挨着自己,田馨走到哪,他总会不经意地出现。
田馨往旁边的垄沟挪动,苏蔚冬不动声色,也挪了一寸,田馨迅速刷好牙,起身时右脚刺痛,打了个趔趄,苏蔚冬一把拉住她:“别冒冒失失的。”
经过昨晚,两个人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馨心里怦怦乱跳,看向苏蔚冬面上都发烫。
他是西北的小哑巴啊。
想起小哑巴,田馨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
在她最困顿绝望时,是小哑巴,令她敞开心扉、展露笑颜。
早饭依旧是红薯粥,萝卜咸菜,多了一盘鸡蛋煎馒头,赵桂芬还煮了几个鸡蛋。
苏蔚冬拿起鸡蛋,仔细的剥了皮,扔到了田馨碗里:“吃吧。”
苏蔚兰在一旁揶揄:“大哥,你未免太偏心,怎么不给我剥鸡蛋?”
苏蔚冬头也没抬,往田馨碗里夹咸菜:“你没长手吗?”
苏蔚兰不满,嘟囔道:“我嫂子也有手吧。”
苏蔚冬道:“你嫂子脚扭了。”
苏蔚兰一脸无语,人家脚扭了,又不关手的事,偏心就偏心,还不承认。
田馨喝了一碗红薯粥,苏蔚冬起身,还要给她盛,田馨连忙收回碗:“我真吃不下,别盛了。”
苏蔚冬绷着脸:“那你求我。”
田馨:“?”
苏蔚兰:“?”
苏蔚兰不知道大哥大嫂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就觉得这个家,她待不下去,得赶紧上学,大哥酸的要死,她不想受波及。
在苏蔚冬的注视下,田馨又喝了半碗粥。
“田馨,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饭桌上只剩下田馨和苏蔚冬,田馨埋头喝粥:“我今天晚自习只上一节,七点半就能放学。”
苏蔚冬:“知道了,我会准时去接你。”
苏蔚冬又道:“田馨,那封信……”
田馨连忙拦住他:“我昨天说了,你不许讨论!”
苏蔚冬摇摇头,无奈道:“好,我不提,今天我去看望一位故人,和你说一声。”
田馨问:“谁啊,男的女的。”
“放心,是男同志,我以前的老师,在城南,以后有时间带你一起去。”
田馨心下一动,苏蔚冬的行程一五一十告诉她,其实,他也可以不说的……
田馨心情愉快,说道:“郑小梅订婚,邀请咱们参加,你去吗?”
苏蔚冬见过郑小梅,说道:“当然,我要维护我的地位。”
田馨:“……”
想起郑小梅,田馨不免慨叹,人生实在奇妙,变幻无常。
郑小梅和她的尤同志,偶然邂逅,牵出一段情缘,就这么走到了一起。
尤建安田馨是见过的,针织一厂革委会尤主任的儿子。
尤家条件好,郑小梅家里条件也不差,都是城市户口,也都有稳定的铁饭碗,门当户对。
订婚仪式双方很看重,吃饭的地点定在了本市的一家国营饭店,饭店规格还不错,属于平时田馨舍不得去吃的那种。
田馨带着苏蔚冬,一大早就去了郑小梅家里。
郑小梅家住在供销社分的家属院里,她家是两居,看起来比田家可宽绰不少。
郑小梅穿了一件红色的布拉吉,艳丽动人,田馨忍不住笑:“小梅,你不冷吗?”
“为了美丽,冷一点算什么?我还有棉袄呢,出门穿外面。”
苏蔚冬不经常回家,郑小梅虽见过一两次,还没仔细端详过。
这次郑小梅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田馨,有你们家苏同志在,我们建安同志就被比下去了。”
田馨拍拍她:“又不是选美,有什么好比的,我看人家尤建安同志就很好,对你认真,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田馨这么一夸,郑小梅露出笑颜:“他要是不对我好,我才不会嫁给他。”
郑家的亲戚都来帮忙,客厅里乱糟糟一片。
田馨站在阳台,苏蔚冬环住她的腰肢,似是不满:“难道,我对你不认真?还是不温柔、不体贴,不关怀备至?”
苏蔚冬的眼神深沉炽热,很容易令人沉溺。
田馨辩解道:“人家今天订婚,我总得说点好听的,你跟我怄什么气,真小器。”
订婚邀请的人不多,只有双方亲属和要好的朋友,像郑小梅供销社的同事都没请,就等结婚时再一起邀请参加婚礼。
饭店吃饭时,田馨和苏蔚冬被安排到了尤家亲戚那桌上,郑小梅说,娘家这边位置满了,让他们将就一下。
田馨没在意,坐哪都是吃饭,位置也不重要。
田馨又见到了尤主任,两人寒暄一番,尤主任道:“田馨,上次见你我就挺喜欢你,看着就蕙心兰质、温柔大方,听小郑媳妇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好好考大学,以后有出息。”
田馨又回了几句,给尤主任介绍:“尤主任,这是我爱人苏蔚冬。”
尤主任眼里的光芒收敛,堆出笑容:“苏同志你好,我是田馨父亲单位的同事。”
尤主任走远,田馨小声说:“你去纺织一厂找我那回,我正好碰到尤主任的二儿子和田静相亲。”
“后来呢?”
“估计是没成,我看双方都不太乐意。”
正说着话,尤建平落了座,就坐在田馨的旁边。
苏蔚冬淡淡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尤建平热络地和田馨搭讪,问她学习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田馨指指苏蔚冬:“尤同志,这是我爱人苏蔚冬,我没什么困难,他都帮我解决了。”
尤建平望着苏蔚冬,呆呆的没说话。
她真的已经结婚了,如果不是当面看见,尤建平还是不敢相信。
从上回第一次见面,尤建平就对田馨一见钟情。
尤建平条件好,省城什么样的女同志他没见过?父母、亲戚安排的相亲他也去了不少回,但从没遇到过像田馨这么让人动心的。
她像天上的那弯圆月,皎洁无暇。
田馨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尤建平的眼神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尤建平不在意条件,父母也不在意,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和田静相亲。
尤建平十分惋惜,和他相亲的是田静,如果是田馨多好啊,如果田馨没结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娶回家。
田馨结了婚,尤建平舔舔唇,如果她能离婚,也不是不行。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尤建平犹豫片刻,他不嫌弃,田馨长得好看,他想娶回来。
上次见完田馨,尤建平想方设法打听她的情况,但他隐秘的念头不敢让别人知道,就这么一直耽搁下来。
后来他妈让他继续和田静见面,尤建平不愿意,田静性格娇弱,长得也不如田馨好看,自从见到田馨,他心里再也看不上其他女同志。
今天很巧,大哥的订婚宴上,他又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尤建平舔舔唇,眉头轻皱,美中不足,旁边坐着田馨的爱人。
这位男同志仪表堂堂,和田馨外貌倒是般配。
不过这又怎么样?条件肯定不如他。
尤建平对这一点很自信,在整个省城,他家条件都是很优越的。
田馨回城后工作都没安排上,如果她爱人是个有本事的,不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尤建平想,如果田馨肯和自己在一起,他会帮她端上铁饭碗,过上好日子。
尤建平的念头在心头打转,一方面可惜田馨的已婚身份,另一方面又不愿意放手。
如果田馨离婚,她离了婚,自己不嫌弃她,一定会把她娶回家。
尤建平还想和田馨说什么,苏蔚冬握住田馨的手,说道:“换个位置。”
田馨不解:“为什么要换位置?”
苏蔚冬淡淡道:“有只苍蝇嗡嗡嗡,很吵,很烦。”
第四十二章 剖白心意……
餐桌是十个人的规格, 渐渐桌上人越来越多,这边都是男方亲戚,热络地聊起天。
田馨小声和苏蔚冬讨论, 在外人眼里,以为夫妻二人在说私房话,实际上,田馨在向苏蔚冬讨论数学知识。
有人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蔚冬?是你吗?我没看错?”
田馨抬头, 忍不住皱眉,是那个卷花头, 苏蔚冬的初中同学吕爱可。
苏蔚冬抬眸, 淡淡打招呼:“吕同学, 你好。”
吕同学三个字,狠狠扎在吕爱可身上,苏蔚冬的冷淡令她不悦。
三年初中同学, 连一句爱可都没有,只是冷冰冰的吕同学吗?
吕爱可看苏蔚冬旁边的女同志眼熟,她很快记起来,那天在百货商店,和她抢衣服的就是这位女同志和她的朋友。
吕爱可不屑道:“这位女同志,你也是我表哥的亲戚吗?麻烦你让一下, 我想坐在这个位置。”
田馨觉得可笑,吕爱可颐指气使的让自己换位置。
“我如果不想换呢?”
吕爱可被气的不轻,从小到大,她一向是要什么有什么,很少有人能违背她的意思。
尤建平见状,连忙劝道:“表妹,算了算了, 田馨同志是女方的朋友。”
吕爱可不管这些:“我今天就要坐她的位置!”
田馨还没开口,苏蔚冬冷声道:“吕同学今天看来是不欢迎我们夫妻,今天是郑小梅和尤建安同志的订婚宴,我们是被邀请来这里做见证,酒席的位置,讲究先到先得,没有管别人要的道理。”
吕爱可张大嘴巴,苏蔚冬后面的话她一个字没听进去,她只听到他说“我们夫妻”。
苏蔚冬结婚了?
怎么可能?
吕爱可不相信,苏蔚冬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家里的定亲?
吕爱可很早就知道,苏蔚冬家里给他定过一门亲事,吕爱可没在意,现在是新社会,谁还把没见过面的娃娃亲当真,苏蔚冬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再后来,苏蔚冬和初中同学都断了联系,没人知道他的境况,过年时,一位男同学说,曾经见到过苏蔚冬,还问他是否参加同学聚会,他身边有位女同志相伴。
同学聚会,苏蔚冬一如既往的没有参加,省城不大,吕爱可曾经打听到苏家地址,前几年偷偷去看过他。
吕爱可想,等再大一些,她就去找苏蔚冬表白。
还没等到吕爱可开始表白,苏蔚冬就去了外地,音信全无。
那次意外在火车站见到苏蔚冬,吕爱可很惊喜,她觉得,上天让他们注定再遇见。
吕爱可心里酸涩,苏蔚冬已经结婚了,眼前这个叫田馨的,是他妻子。
吕爱可咬咬唇,没有感情的娃娃亲是不会长久的,苏蔚冬不喜欢她。
吕爱可强压住心底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容:“我开玩笑的,蔚冬,你爱人不会介意吧?”
田馨低着头,应道:“我挺介意的,你要和我道歉吗?”
吕爱可没想到田馨这么不留情面,尤建平连忙打圆场:“爱可,你坐我旁边,咱们表兄妹好久没见了,你最近上班忙吗?”
吕爱可和尤建平说话,眼睛一直在苏蔚冬身上停留。
田馨是知道书中剧情的,吕爱可对苏蔚冬势在必得的神态都在她眼里。
田馨挺不爽的。
田馨瞪了苏蔚冬一眼,都怪苏蔚冬自己,长着这么一张脸,招蜂引蝶。
桌下,苏蔚冬轻轻捏住苏蔚冬的手掌,低声说:“你别生气,我没搭理她。”
“万一你以后搭理呢。”
苏蔚冬失笑:“那你盯着我,她就是我普通同学,上次因为她,我专门和你解释过的。”
苏蔚冬又补充:“那个尤建平,你也离他远一点。”
“我凭什么听你的。”田馨反驳。
桌底的手牵在一起,苏蔚冬加大力度,声音沉沉的:“晚上我给你捏背。”
苏蔚冬捏背功夫一流,田馨每天低头学习,颈椎难受的很,苏蔚冬捏上一次,疲惫全消。
这个交易划得来,田馨笑盈盈:“好,一言为定。”
服务员端菜上来,田馨定睛看,都是不错的菜式,有冰酥白肉、麻辣鸡块、红烧豆腐等等。
作为饭馆老板,田馨的生意经又在脑子里打转。
这道三鲜汤不错,食材简单,白菜、西红柿、金针菇,三鲜汤味道鲜美,天气冷,喝上一碗驱走寒气,烹制起来不难,定价也不高,色香味俱全,要是菜单填上一笔,说不准能受欢迎,田馨在心里默默记下来。
田馨不爱吃鱼,倒不是鱼味道不好,她小时候被卡过刺,心里有点阴影。
这道红烧鱼看起来很美味,田馨摇摇头,可惜和她没缘分。
苏蔚冬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小碟里,耐心的挑鱼刺,苏蔚冬挑的认真,眼睫毛一簇簇的跳跃,眼里染满温柔。
鱼肉上的刺都被挑掉,苏蔚冬把鱼肉夹给田馨,在她耳旁小声说:“吃鱼吧,没有刺。”
田馨戳戳筷子。
苏蔚冬明白自己的心思,明白她不爱吃鱼,是因为刺。
是啊,她曾经跟小哑巴倾诉过。
苏蔚冬都还记得。
这块鱼肉沉甸甸的,田馨把鱼肉吃下去,没有鱼刺的鱼肉爽滑,红烧汁的鲜香环绕在舌尖。
鱼肉好像也挺好吃的。
苏蔚冬又夹了一块鱼肉,继续给田馨挑刺。
吕爱可坐在苏蔚冬对面,眼中的妒意再也藏不住。
苏蔚冬的这个妻子太过分了!她竟然娇贵的连鱼刺都不挑,去指使苏蔚冬!
吕爱可觉得心疼,苏蔚冬那么冷傲的人,被妻子这么使唤,内心一定很难过吧。
吕爱可认定,苏蔚冬娶回家的是河东狮,就像宋代陈季常的夫人一样,善妒脾气又差。
苏蔚冬需要的,是一位灵魂伴侣,是真正懂得他的人。
红着脸的吕爱可想,这个人,只会是她。
尤建平低声问:“爱可,你认识苏同志?”
“他是我初中同学,特别有前途特别骄傲的一个人,他爱人配不上她。”
尤建平抿抿嘴,嘴边的话没说出来,他还觉得,苏蔚冬配不上田馨呢。
吕爱可脾气差、执拗,家里亲戚都知道,尤建平也不想和她吵,只说道:“我也觉得他俩不般配。”
苏蔚冬给田馨挑了好几块鱼肉,田馨道:“你别给我挑,自己也吃吧,谢谢。”
苏蔚冬把最后这块鱼肉夹到田馨碗里:“以后吃鱼,我都帮你挑刺。”
田馨闷着头没说话,扒拉了两口饭,米饭真香。
郑小梅和尤建安挨桌敬酒,感谢大家的到来。
订了婚,过了定,两个人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下个月就去领结婚证。
田馨瞧着尤建安,不免感慨。
这一位,书里的男主,本该是田静命中注定的丈夫。
阴差阳错,他和郑小梅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
田馨记得尤建安后面事业有成,也为郑小梅感到开心。
郑小梅给大家敬酒,吕爱可伸出脚一绊,郑小梅端着的酒杯歪了歪,酒水撒了出去。
郑小梅站在田馨旁边,眼看着酒水就要撒到田馨身上,苏蔚冬手疾眼快,一把抱住田馨,帮她挡住酒水。
田馨没事,苏蔚冬的前胸湿哒哒一片。
苏蔚冬没在意:“我去收拾一下。”
饭店暖和,苏蔚冬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毛衣。
郑小梅杯里盛放的是葡萄酒,佐餐牌的,是尤主任去首都出差是特地买回来的。
白酒无色,可葡萄酒是黄红色的液体,倾倒在蓝色衣服上,斑驳一大片。
郑小梅歉疚道:“老苏不好意思啊,赶明儿我俩给你再买一件毛衣。”
田馨道:“没事,就是一件衣服,回家洗洗就行。”
酒店的卫生间在走廊西侧,田馨陪着苏蔚冬一起。
卫生间不分男女,外面是洗手池子,里面的厕所有道门,里外的门都可以上锁。
田馨管服务员要了一条白毛巾,用水沾湿,帮苏蔚冬擦拭毛衣。
蓝色毛衣和葡萄酒的颜色中和,胸前的毛一块块紫色。
苏蔚冬长得高,田馨抬头,帮他轻轻擦拭毛衣上的污渍。
苏蔚冬低着头,下巴垫在她的头上,低声笑了。
“你笑什么?”
苏蔚冬微微俯身:“我有点痒。”
苏蔚冬把毛衣脱下来,随身把卫生间外面的门关上。
田馨有点害怕:“苏蔚冬,这是公共场合,你要干什么?”
脱完毛衣,他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衬衣,上面也沾了葡萄酒:“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再擦擦衬衣。”
说罢,苏蔚冬解开衬衣上面的三个扣子:“喏,我身上也有。”
田馨也不是没瞧见过苏蔚冬的身体,但那都是在晚上,摸着黑。
田馨面颊发红,她把毛巾扔给苏蔚冬:“自己有手,你自己擦。”
苏蔚冬笑着,自己擦掉毛衣和衬衣上的葡萄酒痕迹。
在走廊上,田馨见到了吕爱可。
吕爱可靠着墙,死死地盯着走廊。
手腕传来一阵温热,苏蔚冬握住了田馨:“前面有我的老同学,打不打招呼,等你的批示。”
田馨也没那么小气:“打呗,都是老同学。”
田馨笑吟吟:“吕爱可同志,这么巧?”
巧什么巧,一点都不巧,吕爱可本想把酒泼在田馨身上,让她出出丑。没想到,苏蔚冬帮她挡了下来。
这两个人一起出来,吕爱可不放心,田馨那么会指使人,苏蔚冬跟她结婚太惨了。
望着两人紧握的手,吕爱可觉得扎眼极了,她别过脸,不冷不淡说了句:“是很巧。”
当然巧,巧到田馨和她在争同一个男人。
刚才表哥说的对,结婚怕什么?现在婚姻自由,结婚也是能离的,离婚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吕爱可还是有机会的。
吕爱可小声道:“蔚冬,咱们初中同学都留在省城,经常办聚会,下周大家打算一起出去玩,你去吗?”
苏蔚冬点头:“初中同学挺久没聚,当然可以。”
吕爱可心情大好,只要苏蔚冬愿意和以前同学一起玩,她就有机会引起他的注意。
吕爱可悲哀的看着田馨,苏蔚冬的妻子,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也没其他优点。
等吕爱可走远,田馨问:“同学聚会你怎么答应这么干脆?”
苏蔚冬道:“上次去见老师我见到了初中同学邢征,他也跟我提了同学聚会,老师们也参加,而且……”
苏蔚冬盯着田馨:“这次聚会可以带家属。”
“我可没答应一起去。”
苏蔚冬不满道:“我只有你一个家属,不带你带谁。”
田馨本想说蔚兰也是你家属,妹妹也算,可苏蔚冬最近爱和她怄气,小器的要死,算了,还是不跟他抬杠。
苏蔚冬的毛衣被泼洒上葡萄酒,郑小梅和尤建安十分过意不去,过了两天,郑小梅给田馨送来两件崭新的毛衣。
颜色都是枣红色,女式那件是鸡心领,男式的是圆领。
郑小梅怕田馨不收,说道:“这是建安供销社的平价毛衣,价格不贵,就需要一半票,不值多少钱,你收下,全当是我俩的一片心意。”
郑小梅执意要送,田馨只能收下,她跟苏蔚冬商量,回头等郑小梅结婚时,红包再多包一些。
这两件枣红色毛衣田馨过了一遍水,苏蔚冬说:“同学聚会,咱们穿这件毛衣去。”
“我身上这件就挺好的。”
苏蔚冬坚持:“还是穿这件枣红的,咱俩毛衣颜色一样,大家就都明白你的身份,免得我多费口舌再介绍。”
田馨无语,苏蔚冬是有多懒,不过就是小事,他愿意穿就随他。
田馨的脚伤好了很多,走路不像以前那么疼,注意一些,日常生活没问题。
苏蔚冬还是不放心,每天早晚都坚持给她揉脚。
田馨故意逗他:“苏蔚冬,我忘记洗脚了。”
苏蔚冬按揉药油的动作一顿,脸色有点勉强,却还是装作不在意:“没洗就没洗,我不嫌弃。”
田馨裹着被子咯咯笑,苏蔚冬发现自己被骗,挠她痒,懊恼道:“田馨!你竟然骗我。”
田馨往后躲:“别挠我,痒,苏蔚冬,真的很痒,我就是开玩笑。”
田馨被苏蔚冬逼到角落,后背是凉凉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