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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杭巴不得林幼别去打扰他和余静云的二人世界。听到这话,脸上立刻便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看得林幼愈发无言。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节目顺利拍摄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匆匆跑到了导演的身旁,没一会儿导演便看向了全程没怎么说话的孟仪书。
对上女人的眼睛,导演冲她招了招手。
两分钟后,女人的脸色倏然一变,她道:“不好意思,我先去回个电话。”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场地内的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副导演赶紧上前卞红颖等人倒了茶,压低声音给他们解答疑惑,“刚才孟仪书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孟仪书昨晚跟一个男人进酒店被拍到了,现在已经闹到网上了。”
卞红颖打开手机。
果然,不过一个多小时,榜一的话题便已经被#孟仪书和神秘男人进入酒店#这样的字眼取代。
打开话题,卞红颖一看便猜到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仔,竟然把孟仪书和那位庆环的金主拍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孟仪书方否认都不好否认,此刻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仪书快步走到安全通道内,咬着牙问:“谁拍的?”
经纪人此刻也是头疼得不行,“肯定不是普通狗仔。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们一声,就没想着要从我们手里拿钱。我怀疑是葛雪儿那边干的,你上次不是说你俩在同一个酒局上碰到了吗?葛雪儿看你一向不顺眼,做出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的。”
孟仪书的高跟鞋狠狠踹在了楼梯的铁栏杆上。
葛雪儿之前和她争一部网剧的女一号没争过她,而她觉得对方碍眼,便也不客气地嘲讽了对方几句。结果葛雪儿立马换了金主,上次酒局上两人正好碰上。
她不是没感觉到她那位金主在面对葛雪儿的金主时的小心,但她没想到葛雪儿胆子这么大!
“我想了想,这件事情反正是否认不了了。那就这样,你索性在镜头前承认,就说你们是正常恋爱。”经纪人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孟仪书张了张嘴。
她昨天刚在镜头面前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如今便矢口否认不说,还要承认跟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谈恋爱,孟仪书的心头立刻便涌出了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
她一时没吭声,只是咬着牙打开了微博。
与她相关的微博话题阅读量早已过亿,营销号像是说好了一样齐齐出动,光是看那几个简单的字仿佛都能感觉到他们的不善。
网友也一样。
“庆环那个沈总是不是老婆刚去世,就被媒体发现他跟女人在灵堂乱搞那个 ?”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吗?太恶心了吧。”
“没有吧,不是已经辟谣了吗?不过那个沈总确实年纪挺大了,孟仪书不是一直号称清纯小花吗?结果就看上了这男的?”
“你懂什么?清纯小花没说不喜欢钱啊。”
“脱粉了,我接受不了。”
“我也不能理解,那么漂亮一个姑娘,事业又在上升期,何必找那种男人呢?”
“前面的你就没想过她的事业上升期也是靠男人拿来的吗?”
“……”
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嫌恶和不怀好意的调侃。尽管网友猜测的都是事实,但孟仪书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她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手指,重新给经纪人拨去了电话:“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
见到孟仪书整理好姿态从门外回来,坐在位置上继续保持着温柔像三月春风一样的笑容,连卞红颖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两眼,心底多了几分赞叹——
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不过随着孟仪书在拍摄中的频繁插话,卞红颖立刻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也没有多说,并不介意孟仪书镜头多。
林幼和白杭就更不介意了。
他俩就担心因为孟仪书的事情而导致拍摄延迟,占用了下午时间没法及时回家和对象吃饭。
节目录制终于结束,林幼和白杭飞速冲到了酒店,收拾物件准备离开。
看着两人急哄哄的背影,卞红颖不不免觉得好笑,果断掏出手机咔哒拍了照片。
林幼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双肩包。离开酒店和卞红颖以及白杭说了再见,她便果断去了附近的一个寺庙。
既然都说了要给裴鹤南一个惊喜,礼物自然是要准备的。林幼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又简单随意,一眼看去跟正在上学的大学生似的,也不会特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个寺庙是卞红颖推荐的,说在里面求的红绳和护身符一类的物品都非常灵。林幼到寺庙的时候,周围人不少,排队排了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
放了香油钱,她转身离开。
排在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孩子眨眨眼对视,有一人小声道:“我觉得刚刚那个人好像林幼,而且她说她是给丈夫和儿子求红绳。”
“我也觉得有点像。”说着,又不免觉得遗憾极了,“刚才应该喊住她的。”
“不过看她这个打扮估计也不想别人认出她来,没事儿啦,以后还有机会的。”紧接着便头一抬,笑眯眯地看着寺庙的和尚,“大师,前面的姐姐求了什么,我们也求什么。”
…
林幼坐上车回家时,特地拿出手机试探般问了问裴鹤南。
林幼:还在健身馆吗?
裴鹤南是五分钟后才看到信息的。
偌大的拳击馆内,没有多少人。这个拳击馆是他花钱买下来的,平时没多少客人,有也只是裴野教练的那群徒弟们切磋、训练。
最近正赶上裴野学校举办运动会,裴野打算报个三千米长跑,结果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似乎光顾着学习都没有好好锻炼,便趁着林幼不在家,悄悄拽着裴鹤南来了这儿。
擂台中央的少年只穿着短袖短裤,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有薄薄一层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他垂着眼眸,红色的拳套狠狠砸向沙袋,将沙袋几乎砸飞出去。
黑发间汗水从发稍淌下,落在地面上,裴野将手举到面前,牙齿咬开拳套,手臂抹去额间的汗水,放松地躺在地上。
“爸,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裴鹤南拿过手机,看到消息后果断回复:嗯,你呢,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林幼自然不可能说真话,便道:晚上六点左右吧。
裴鹤南:好。
裴野不知道他爸妈正聊天,在地板上打了滚,因为运动而滚烫的脸贴在地板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想吃我妈烧的红烧肉和土豆丝。”
“你妈六点钟回家,你还好意思让她给你做饭吃?”裴鹤南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
裴野一想也是,“那算了,今天我们给她做饭吧,我们等会儿去超市买点菜怎么样 ?”
“可以,你再练两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后,裴野的好几个师兄都到场了。小师兄见到他在练拳,二话不说便换了衣服戴上拳套翻身进了擂台,“听你爸说你快大半个月没练拳了?那正好,我们来比试比试。”
裴野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但按教练的意思,也是他们中最有天赋,下手最狠的那一个。
他以前从来没打赢过裴野。
今天……总该是个好机会了吧!
…
林幼很快便来到了裴鹤南所说的健身馆。健身馆在街道的尽头,人来人往似乎非常热闹。说实话,林幼觉得挺意外的。
按照她对裴鹤南的了解,她还以为裴鹤南会选择一个小型的、人没那么多、比较冷清的健身馆。
她眨了下眼睛,正要迈步走过去,旁边的拳击馆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林幼望着门框上硕大的‘赛乐拳击馆’五个大字,记忆里突然冒出了当初网友拍到裴鹤南在拳击馆打零工的照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似乎就是这个赛乐拳击馆。
林幼认真看了两眼,想起男人拖着病弱的身体在拳击馆打扫卫生,又给客人端茶倒水,林幼心头仿佛被刺了刺,愈发心疼起裴鹤南来。
好在如今都过去了。
她轻轻抒了一口气,正欲离开,门口突然走出来一道身影。对方看上去四十来岁,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手臂裸露在外肌肉鼓起。他嘴里叼着根香烟,看上去气势汹汹的。
直到目光落在了林幼的脸上。
男人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林小姐?”
林幼脚下的步子一顿,眼神染上几分疑惑:“你认识我?”
“果然是你啊。是来找裴先生和阿野吗?他们还在里面呢,我带你过去。”
大高个显得很热情,完全没有意识到林幼透露出来的迷茫和疑惑。她又抬起脑袋看了看拳击馆的牌子,确认对方是从拳击馆内出来的。所以……这男人的意思是裴鹤南和裴野在拳击馆内?
林幼压下心底的疑惑,微微眯起眼睛,“他们在里面?”
“是啊。”男人道,“裴先生上午就带着阿野过来了,已经练了很久的拳了。这会儿阿野的师兄们正在跟他对打呢。您正好也可以看看,阿野在这方面可厉害了。”
他说着笑了一下,“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阿野的教练,以前我就跟裴先生说,阿野很适合走职业路子,不过裴先生没同意,阿野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得空就过来练练拳,我还蛮遗憾的。”
他说得认真,眉目间的遗憾也显而易见,忽视了林幼愈发怪异的表情。
对方口中的裴鹤南和裴野与她认识的这对父子似乎完全不是同一个,她不动声色地问道:“裴鹤南不同意啊?”
男人点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我看了新闻也能理解了,阿野毕竟还要继承裴氏嘛!这么一想,确实屈才了。”
林幼挑眉,似笑非笑:“是啊。”
男人还没意识到问题,只是带着林幼往前走。其实刚走进大门的时候,林幼便耳尖的听到了里头传来的一阵暴喝。如今随着越靠越近,这声便愈发响亮。
男人推开了大门。
入目之处是极其宽敞的房间,中间擂台上的少年和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此刻黑发滴着水,身上的汗衫也印出了精瘦的身材。
他抬起一脚,脚背狠狠砸向一个一米九的大汉,那大汉低头便想躲过,却被裴野的腿一缠,狠狠压倒在地上。少年咬着牙,死死禁锢着对方,直到大汉开始翻白眼,重重拍了两下他的小腿。
少年这才松开他,抬眸一扫周围几人,拳头捏紧,喘着气问:“还有谁?”
擂台边看上去二十几岁的青年果断往边上站了站,又将脑袋往师兄身后一藏。
无人应声。
恰逢此时,藏在阴暗处的沙发上,男人松开交叠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裴鹤南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作优雅地解开衬衣的几颗纽扣,声音散漫含笑:“我陪你打?”
说着话,修长瘦削的身体却利落地从擂台绳外一跨,长腿一迈,轻易便站在了擂台中央——
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做过无数回的。
林幼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靠在柱子上,忽然低声问身旁的男人:“裴鹤南很厉害哦?”
男人毫无防备:“那可不,我敢说现场没一个能打得过裴先生的,林小姐不知道?”
林幼:“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她冲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转过去看到裴野在见到他爸之后,牛逼哄哄的表情一收,讪笑道:“爸,家暴犯法。还是找别人跟我打吧。”
尾音刚落,她便往前走了两步,自阴影处露出身影,声音温柔得如同和风细雨:“那妈妈陪你打,好不好啊?”
第77章
林幼声音传出来的一刹那,擂台上的气氛突然凝滞。
比寻常的音色更温柔,却还是让裴鹤南和裴野在一时间意识到了说话人的身份。
只有完全没注意到的三人怪异反应的小师兄先是嘟囔了一句“谁妈妈来了,还要陪打啊”,结果脖子一伸长,目光触及到不远处含笑站着的林幼时,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尖叫——
“女神!!阿野你妈妈我女神来看你了!!”
裴野闭了闭眼,僵着身体没敢动,只有垂落在裤子两侧、藏在拳击手套内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心虚得不行。
他咽了咽喉咙,在这份死一样的沉默中,眼角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林幼正在朝自己靠近。
她好像穿了件浅灰色的V领T恤,露出的白皙锁骨处还挂着那枚金镶玉的平安扣。T恤扎进牛仔裤,勾出纤细的腰身和两条匀称漂亮的长腿。
裴野见着那点距离逐渐减小,终于忍不住朝着裴鹤南重重眨了下眼睛。然而裴鹤南心头的震惊却完全不比他的小,他脸上的散漫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下去,薄唇微微抿起,狭长的桃花眼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生无可恋。
他是想过要和林幼摊牌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也不是在这种尴尬、窒息的场景中。
父子俩对视一眼,裴野顿时哈哈尬笑了两句,果断一转身,迅速从擂台翻身跨越了擂台绳,小跑着朝着林幼而去,一边跑一边道:“妈,你怎么来啦?哎呀是给我们的惊——”
最后一个‘喜’字还未完全落下,裴野便见林幼右手捏成拳,狠狠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裴野抬起手,借助拳击手套挡住了林幼的拳头。
‘嘭’一声后,林幼看了眼几乎被震麻的手背,纤细柔软的五指张开放松又握紧,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可以啊,练了挺久吧,反应还挺快的。”
裴野心头一震,当即看向了已经默不作声走至林幼身旁的裴鹤南。然而林幼此刻也注意到了他的靠近,那拳头像是装了自动定位,蓦地砸向了身旁的男人。嘭——拳头毫无阻碍地怼上男人的唇角,裴鹤南脑袋微偏,唇角轻轻一动,抬眸朝着林幼看去。
林幼显然没想到这一拳头打得这么准。
她以为裴鹤南会像裴野一样抬手抵挡或者躲闪。毕竟她也不是瞎了聋了,那拳击馆教练可是亲口跟她说的——全场这么几个练家子却没一个能打得过裴鹤南的。
足以可见裴鹤南的本事。
她沉默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见男人仿佛没意识到唇角的伤口和疼痛,反倒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揉搓着女生手指上的关节,低声问:“疼不疼?”
裴野:“……?”
什么?原来还有这种招的吗?
少年像是被很很震撼到了,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戴着拳击手套的手。
所以,他刚刚不应该给自己挡,而应该让他妈一拳砸过来泄泄火,是这样吧?
就……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能有机会挽回吗?
林幼告诉裴野,有机会的。
女生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以你这体弱多病的身子骨,怎么还站着?不应该被我一拳头砸晕,送医院?”
裴鹤南握着林幼的手一僵。
随后就被林幼轻易甩开,她迈着步朝着擂台走去,抬起长腿跨进擂台时,回头看向身后跟被教导主任罚站似的父子,脸上的笑容看似淡淡实则充满了危险:“来啊,我跟你们打。”
裴野一看他妈的动作和表情便知道林幼没有开玩笑,身体猝然紧绷,讪笑着道:“不、不好吧?”
扔下三个字,又小声道:“家暴犯法的。”
“只是切磋而已,”林幼笑眯眯地看向裴鹤南,“是不是啊?”
裴鹤南:“……”
十分钟后,林幼被教练带去更换衣服。毕竟就算是家暴,穿牛仔裤也显得不太方便。
偌大的擂台四周只剩下裴家父子,裴野的师兄们此刻已经回到了休息室内。小师兄探头探脑,好半晌才收回脑袋,看向其他人小声道:“情况是不是不太对?看样子我女神好像不太清楚阿野和裴先生的小秘密啊。”
他们不一样,他们和裴鹤南父子认识好几年了,加上拳击馆又是裴鹤南买下来的,自然知晓裴鹤南和网上所传的根本不一样。原本他以为林幼和他们是一样的,但……
身旁一位师兄叹了一口气,果断掏出了手机。
小师兄一惊:“什么!?你竟然要爆料吗 ?”
刚说完就被师兄狠狠拍了下脑袋:“爆什么料,时刻准备着给医院打电话。你去门口盯着点,要是裴先生和阿野被揍到生死不明,赶紧跟我们说。”
小师兄:“……”
…
林幼从更衣室出来回到擂台,目光扫过还罚站似的两人,娥眉微挑,语气平静:“准备好了?谁先来?”
裴野从林幼这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准备好了?谁先来挨揍?
他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地扭头去看裴鹤南。男人正抿着唇,不必过多思考便长腿一迈走到了林幼的面前,裴鹤南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下一秒却见林幼掀了掀眼皮,问道:“保险买了没?”
裴鹤南:“……买了。”
林幼:“哦,那行吧。”
两人面对面站着,林幼的目光仔仔细细在裴鹤南的身上转了一圈。裴鹤南的唇角被她一揍,留下了一点细微的痕迹。整张脸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林幼也没打算对他的脸下手,毕竟这脸帅还是帅的。
于是她很体贴的道:“放心,我不打脸。”
裴鹤南一时也不知道该感谢林幼的体贴还是怎样,但沉默之后,他只是如同往常那般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柔:“没关系,只要你出气了就好。”
林幼扯了扯唇。
心想,那可能是有点困难的。
不等她再开口,她便冲了过去。她没戴拳击手套,捏紧的拳头指关节泛白,拳头到达裴鹤南的肩膀上时,男人还是跟之前一样躲都没躲一下,只能听到拳头与肌肤相撞、而后男人喉间溢出的闷哼。
林幼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你还手。不还手我不如揍木桩。教练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打不过你吗?还手。”
女生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耐,心头那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的怒火根本无从发泄,以至于她的眉眼都染上了气急败坏的情绪。她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裴鹤南的小腿上,指着对方的鼻子,声音冷沉冷沉的,“你再不还手试试。”
裴鹤南隐约能猜到林幼的想法,他看了林幼一眼,虽然没有开口同意或者拒绝,但等到林幼再次冲过去时,手臂一抬,大掌瞬间包裹了林幼的拳头,紧接着手腕一用力,勾着那拳头往下压的同时,林幼身体一扭,缠着他的腿一用力,几乎将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这个风吹多了就感冒头疼,稍微被邵宏景拍两下就弯腰闷声咳嗽的混球,脚下稳得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
狗男人。
见了鬼的身娇体弱!
心底涌起的怒火像是突然被淋了一桶油,瞬间就从星火燎了原。
想到这里,林幼下手的动作当即变得更狠。裴鹤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怀着被林幼揍一顿希望林幼的火气能慢慢降下来的美好期待,但林幼揍着揍着火气没有丝毫变缓不说,反倒是愈发地暴躁了……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抬起手抵挡住林幼的再一次进攻,在两秒后忽的将她手腕一扣,长腿轻易往林幼的腿边一勾,狠狠将林幼按倒在地上。刹那间,后脊狠狠撞在地面上,林幼感受着背部的疼痛,闷哼一声。她咬着牙去看面前的男人,两人靠得极近,裴鹤南半压在她的身上,一条腿桎梏着她的双腿。
裴鹤南心知肚明,饶是男女力道相差甚大,但按照林幼的本事,如果想要脱离他的禁锢,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林幼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睁着双明亮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裴鹤南的心脏忽然变得很软。
他抬手挡住了林幼的双眼,喉结轻轻一动,低声道:“对不起 ,不是故意骗你的。”
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道歉似乎显得毫无诚意,但他还是继续解释,“只是习惯了在人前装模作样,你也知道我和裴天元之间的关系,这些年我确实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体弱多病快死了,我只是……希望用这个方式去减低裴天元的防备心。”
林幼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的身体从头到尾身体都很健康,是吧?”
裴鹤南:“……倒也不是。”
他瞥了眼站在擂台外已经目瞪口呆的少年,低咳了一声,轻声道:“小时候确实是身体不好,荀佩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小时候被她关进地下室,有了一些后遗症。后来又一次被荀佩扣着脖子按进水桶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如果我太弱小,那么我会被人一直欺负。小时候是荀佩,长大了以后是同学,再然后会是裴天元。”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开始考虑该如何变得强大。”裴鹤南嗓音暗哑,“因为我知道一旦等到我成年,裴天元一定会对我下手。后来,念了大学我去找了陈屹,和他达成了合作。不仅如此,我还利用在陈屹那儿获得的第一笔钱,买下了面临破产的南亭。”
林幼:“……”
陈屹。
南亭。
林幼啪叽一下拍掉裴鹤南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气急败坏:“狗男人!我以为你就只是骗我你身体不好,搞半天你还这么有钱!你他么和陈屹还老早认识,我竟然还因为你找到了个新朋友开心得要命!”
林幼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的手指抬起咻一下指着裴鹤南的鼻子。因为两人靠得够近,她指尖甚至都戳到了裴鹤南的鼻尖,“所以你以前告诉我你天天在外面打零工,你还去墓地当管理员,都是骗我的。”
裴鹤南颇有几分尴尬,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女生柔软纤细的手指,他点了下头。
林幼气得狠狠拍了下地板,嘭得一声伴随着她气哄哄的一句话:“我就说谁家墓地有这么高的工资!”
裴鹤南心虚地抿了抿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抱歉。”
“道什么歉,起开,继续打。”林幼趁裴鹤南自省,直接一个翻身将人按到在地上。
身体各处被拳头砸得闷哼声四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幼弯腰将双手撑在了膝盖上,她额间有汗水顺着鬓发落下来,后脑勺的小丸子已然松散。她缓缓直起腰咬着皮筋将头发重新扎起,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
裴鹤南的状态比起林幼的,好不了多少。
陈屹曾经开玩笑说他打不过林幼,事实的确如此。
林幼的拳头拳拳到肉,下手专挑死穴,裴鹤南光是躲闪都花了不少力气。他甚至还能感觉得到,林幼在揍他的时候收敛了几分,毕竟当他来不及躲闪的时候,林幼的拳头要么收了力道,要么往边上一偏。
综上所述,他现在还能活着,甚至站着,真是一个奇迹。
“裴鹤南,你儿子跟你一样?”
裴野原本便紧张兮兮地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见到两人这不要命似的‘切磋’,他紧张得连呼吸都悄悄屏住了。少年看着他爸在他妈的攻击下毫无反手的机会,眼角微抽,害怕极了。而现在陡然听到林幼口中提起‘你儿子’三个字,他的身体蓦地紧绷,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刚刚他妈说的是不是‘你儿子’?
什么意思,他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吗?!
裴野咻一下冲到了擂台边上,少年修长、富有骨感的手指蓦地捏紧了擂台绳,急哄哄便开口了:“妈!我跟你解释,是这样的,我爸是因为我被同学欺负才带我来练拳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最喜欢你了,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你。”
林幼猝不及防听到这番告白,整个人也是一懵。
她狐疑地瞅了瞅裴野,裴野便迅速举起手,做出了发誓的模样:“真的,除了这个我就没骗过你什么。”
“你去找你的那些师兄们,我跟你爸还要好好聊一聊。”林幼没有回复裴野的真心告白,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然而眼角的余光瞥到少年突然耷拉下去的小脑袋,看着他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狗似的,连身后的尾巴都无力地垂下去,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