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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参加了一个饭局,其中有个人就是陈总的表哥。”
话说得很随意也很简单,但只有她知道那场饭局上对方将陈屹骂得狗血淋头。或许是因为饭局上的人皆是群乌合之众,都是点头应和的。
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恶心。
…
林幼回到酒店后得到了陈屹确切的回答,潼市南江楼闭店整顿确实是他的手段,林幼闻言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以为南江楼的事情会很快解决,却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南江楼就上了热搜。
起因是陈屹那位已经九十四岁高龄的外婆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搬了个凳子坐在南江楼门口,面对来来往往的人群还一边哭一边喊:“哎呦造孽哦!我辛辛苦苦生了个女儿,结果她是怎么对我的,竟然要把我们从南江楼赶出去!哎呦,我这老婆子都九十多岁了还要气我,这是要把我气死啊!”
看到视频的林幼:“……”
随后,陈屹的舅舅也接受了某媒体的采访。视频里陈屹的舅舅穿着朴素,六十多岁的人头发微白,面对镜头可谓是声声泣血:“大家也知道这近几年南江楼发展得不好,我看我外甥辛苦得很,主动提出要帮忙看管潼市这边的南江楼,我外甥也同意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现在南江楼的名声好起来了,他也不管我们为南江楼付出了多少,二话不说就要把我们赶走。这像话吗!现在我想要个说法,我外甥都不让我进门!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了你们。”
林幼:“……”
这波操作她倒是没想到的。
不过网友的评论倒是都很中肯。
“南江楼最近幺蛾子怎么这么多?”
“啥玩意儿,这老太婆和傻逼舅舅是认真的吗?还为南江楼付出了多少?老子这辈子都忘不了去潼市的南江楼吃饭是种什么感受。”
“看来前面的大哥也是潼市人。这么说吧,大家别被带节奏,如果不是知道这傻逼是陈屹他舅,我会以为他是南江楼对家派来的卧底。”
“潼市的南江楼可垃圾了,所以当时海市的南江楼被吹成那样我很难理解,直到我鼓起勇气去了海市的南江楼——就这么说吧,网恋奔现前后的照片对比,就是两家南江楼的对比。”
“这大哥怎么穿这么朴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阵子我在某饭店看见他的时候,他还穿着品牌货,手上的表大几十万。”
“笑死,不然怎么装可怜?”
“哦对了,那个坐在门口哭的老太婆。我曾亲眼看见她在南江楼里骂哭两个暑假工,那张嘴叭叭叭地骂人贼难听,你们想象一下就知道了。我朋友当初还发了视频的,我去找找。”
“……”
《田园生活》的群聊内,赵姿琪一改往日的形象正在破口大骂:
他们也好意思说为南江楼付出那么多,当初这南江楼就是老太太威胁我婆婆得来的。陈屹要是不帮他们,她就自杀。
白杭显然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当即嘶了一声:这也太不要脸了!
赵姿琪:可不是[怒火]
赵姿琪又给林幼打了个电话,直言道:“我问过陈屹了,他说从大显村鱼塘运过去的鱼都被潘文祥高价卖给其他饭店了。”
潘文祥就是陈屹的舅舅。
潘文祥心里也清楚得很,陈家不让他们入股,他们就算管着潼市的南江楼也不过是拿点工资钱,所以便靠着这个办法增加收入。若非陈屹手底下有人偶尔会去店里视察,潘文祥恨不得把这家南江楼搞破产。
他凭什么给陈家挣钱?陈家要是对他客气些,那他还能上心点,可眼下这情况……为南江楼多费一点心神都是对他的嘲讽。
林幼听完这些腌臜事,啧了一声,只感慨了一句:“真是另一个李兴智啊。”
而且潘文祥一家人处理起来比处理李兴智麻烦多了。
“不用担心。”像是猜透了林幼的想法,赵姿琪安抚她,“陈屹年纪虽然大了,但脑子应该还是清醒的。”
林幼:“前辈,陈先生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赵姿琪没好气道:“我这叫实话实说!”
林幼:“……”
而此刻被赵姿琪提到的陈屹正坐在办公室内跟裴鹤南打电话,潘文祥一家狗急跳墙般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潘文祥一家还跟裴家有牵扯。
指尖的香烟快燃到底,陈屹抬手甩了甩便将烟屁股按在了烟灰缸内,问电话那头的人:“你觉得呢?”
裴鹤南的声音懒散中透着几分好笑,似乎在说——这还用问?
“你们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在意亲情?”裴鹤南靠在椅子上,目光略过正缩在角落里埋头写卷子的少年,目光微敛。
陈屹:“……”
谁上了年纪了!四十来岁不是刚刚好!成熟稳重知不知道!
但一想到电话对面是个刚过二十岁就敢找上他要跟他合作的年轻人,陈屹便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沉默间,裴鹤南道:“你可以在惹林幼生气和惹你舅舅生气中选一个。”
陈屹:“……”
这倒是确实不用选了。
…
裴野虽然不至于悄悄竖起耳朵偷听他爸讲电话,但两人在同一个房间内休息,有些话自然而然便落入了耳中。他悄悄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没多久之后便出现了南江楼官方微博的说明。
陈屹是真的一点面子没留下,将当初潘家老太太用性命威胁女儿的事情全部捅了出来,最令人窒息的是,陈屹还握有那段监控视频。
与此同时,在网友的‘帮助’下,潘家老太太在南江楼内辱骂掌掴暑假工的视频也被重新翻了出来。
潘家老太太这会儿还坚持不懈地在南江楼门口嚎啕大哭,但哭着哭着便发现了不对劲。
从她面前路过的行人都会特地停下脚步,有些甚至十分主动地拿起了手机,一边拍一边tui了一声:“就是这个老太婆,年纪挺大,专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呸,还打人家小姑娘,人小姑娘也是爸妈手里捧着的宝贝,小心告你故意伤害!”
“我看这死老太婆作恶这么多,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真不要脸啊,还以死相逼让女儿为难,你要死赶紧死,谁都不拦着你。”
潘家老太太嘴里的哭嚎还未喊出来,便先听到了这番话。老人家年纪大了,最信神神鬼鬼,陡然听到一句‘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当即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戏,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对方就骂:“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呦,您急啦?别急啊,该下地狱肯定会下地狱的,实在是不行我给鬼差打个电话提前带你去总行了吧?”
此话一出,周围尽是按捺不住的笑声。
裴野看着‘好心人’上传的视频,抬起眼忍不住看了眼他爸。这一看才察觉他爸似乎有点不太舒服,身体虽然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但右手时常扣着后颈。
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后颈的酸疼和僵硬,裴鹤南忍不住蹙了蹙眉。
沉默间,只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很轻也很心虚的声音:“爸,你脖子不舒服啊?”
裴鹤南揉着后颈的手一顿,转头眸光淡淡地看他,随后尾音上扬:“怎么,你要给我揉揉?还是你要把你妈找来,让她看在我俩一见钟情夫妻情深的面子上,帮我揉一揉?”
裴野恨不得直接一脚蹬去西天。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爸肯定会逮着这件事情不放,他就没见过比他爸还小心眼的人!
于是裴野果断转移了话题,小心试探道:“爸你刚才在跟陈屹伯伯打电话吗?你和他早就认识啊?”
裴鹤南语气漫不经心,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卷子写完了?”
裴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卷子。
半个小时里他只回答了一道选择题,一对答案还是错的。
表情囧了囧,他只能默默垂下脑袋继续写卷子。好在没过多久便有门铃响起,裴野眼巴巴看着裴鹤南按着脖子去开门,随即林幼的声音便落入了耳中:“赵前辈给我定了蛋糕,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吃?”
林幼的手上拎着一个完整的八寸蛋糕,透明的盒子下印出的巧克力慕斯的模样,外侧包裹的巧克力在灯光下流淌,光是看着仿佛都能闻到那股香甜味。
裴鹤南虽然对甜品没有多少兴趣,但还是很快点了下头,带着林幼进了屋。
“妈妈晚上好。”
裴野见到林幼进来,立刻乖巧地打了个招呼,那透着无辜的眼眸与白天里胡说八道编纂父母爱情故事的小屁孩完全不同。
林幼挑眉,凑过去看了一眼,“怎么才写一道题?”
裴鹤南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和少年一对视便露出了那副玩味的模样:“阿野,你好像在四十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做卷子了。”
“你四十分钟才做一道题?!”林幼满脸讶异。
裴野又忍不住往角落里缩了缩,可是再缩下去的话他就要钻到床底下了。
少年抿了抿唇,垂着脑袋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林幼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裴鹤南笑了笑给他找了个借口:“大概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儿?”
“阿野说他在编剧这行可能有点天分,问我要不要提前发展。毕竟,天赋可不能被随意浪费。”
林幼:“……”
沉默之中,林幼还记得要让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来回了四五次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你编故事的能力确实不错,我和你爸都感到很欣慰。要不我给你联系一下剧组的编剧小张姐,问她收不收徒弟?”
裴野:“……”
第27章
短短几秒钟内,林幼的脑袋里已经出现了[扼杀孩子梦想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危害]、[孩子失去梦想就像小鸟没有翅膀]、[家长应该努力支持孩子的梦想]的等等相关帖子。
最后,一咬牙,心一狠,果断找出了小张姐的微信账号推给了裴野。
少年双眼呆滞地望着他妈急哄哄的操作,甚至都来不及反驳。倒是裴鹤南将修长的身体懒散靠到一侧的墙壁上,目光扫过林幼的一番动作,冲裴野微微一笑:“阿野,要认真跟小张姐姐学习啊。千万别浪费了你妈妈的一番苦心。”
顿了顿,又在裴野懵逼的目光中道:“等会儿我帮你制定一个学习计划,每天按照这个计划来,我相信你一定学有所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野总觉得‘学有所成’这四个字从他爸嘴里蹦出来,颇有深意。每一个字都被咬得格外清晰,尾音却又含着几分笑意,却生生让他后背窜起了凉意。
面对他妈慈爱又期待、他爸温和又满含笑意的注视,裴野挠了挠后背,冷汗粘在他手指,他硬着头皮哑着嗓子终于说了一句:“好。”
林幼点点头,拍拍少年的脑袋,笑眯眯的:“那赶紧来吃蛋糕吧,赵前辈说这蛋糕味道特别好,也不怎么甜,你们应该都爱吃。”
巧克力慕斯的味道正如赵姿琪所说,浓郁的巧克力卷在舌尖,淡淡的苦味里夹杂着香甜,林幼格外喜欢。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两人。
裴鹤南吃蛋糕的动作和模样都格外优雅,那些矜贵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着与其他不同的气息。男人微微敛着眼眸,玉骨修长的手指捏着透明小勺,鸦羽般纯黑的睫毛轻轻一颤。林幼下意识以为他要抬头,赶紧将肆无忌惮的目光收了回去。
结果目光悄悄一转,只见男人已半抬着脑袋,空出来的左手扶上了后颈,眉心轻皱。
像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林幼忍不住询问道:“你怎么了?”
裴鹤南反应了一瞬才意思到林幼在问他。搭在后颈的手指一顿,男人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好像扭到了。”
扭、扭到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扭到呢?明明之前都没有这个问题。
林幼张嘴便想问,脑海中却迅速划过一道光。迟疑愣怔了几秒,忽然抿起了唇。她隐隐约约觉得,裴鹤南会扭到脖子好像跟她脱不了干系。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是在车上那会儿吗?”
裴鹤南倒也很实诚:“大概是的。”
话落罢,目光注意到女生的表情逐渐严肃,明亮的瞳孔中染上了淡淡的愧疚,又补充了一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林幼撇嘴。
倒也不必安慰她。
这都一个下午了还没好,可见问题不小 。
林幼赶紧放下手中的蛋糕,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着裴鹤南,提议道:“我帮你按一按吧。”
裴野一边挖着蛋糕往嘴里送,一边悄悄抬起眼观察着他爸妈的互动。他忍不住想,先前他爸还嘲讽的问要不要让他妈过来帮忙揉一揉,结果呢?他妈真要上手了。
不过,他妈虽然很主动,就是不晓得他爸愿不愿意。
多半是不愿意的。
裴野还没见过哪个人敢碰他爸的后脖子。后颈是有些人的敏感部位,跟老虎胡须似的只能盯着看,一摸就要付出代价。他垂下眼眸又挖了一口蛋糕,下一秒耳畔便响起了男人清润温和的嗓音:“那就辛苦幼幼了。”
咳——
这一口蛋糕差点把裴野给噎死。
他震惊地抬起眼,却发现裴鹤南的目光压根没落在他身上。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惊疑不定又不可思议的视线,只含笑望着林幼的脸,见林幼兴冲冲地跑进浴室泡起了热毛巾,才收回目光轻飘飘地望过来,问上一句:“怎么了?阿野也要帮我揉一揉?”
裴野赶紧摇摇头,讪笑道:“这活交给我妈就行了。”
林幼手掌搭着热毛巾匆匆忙忙从浴室出来,听到这话立刻点头:“一人做事一人当。”
走到男人身后,林幼又道:“你把衣领松一下。”
裴鹤南穿的是衬衫,比起一些圆领的衣服要容易达到林幼的要求。但随着男人轻应一声,指尖搭上纯白色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衣服四散往下落时,林幼的眸光闪了闪,竟然猛地一把拽住了往下的衣服,指尖隔着布料按在了男人的后肩。
“不、不用全脱!”
耳根浮起的潮红烫得林幼整个人都有些混乱,因此压根没有意识到她面前的这具身体并非她想象中的苍白无力。裴鹤南敛下眼眸,似是无声地勾了勾唇,主动将衣服往上一带,头颅往前轻轻一俯,那节白皙的后颈便彻底暴露在林幼的眼前。
裴鹤南身体清瘦,颈间的线条弧度优美,凸起的颈椎骨也分外明显。
林幼的视线都不敢乱转,更不敢直勾勾盯着那抹白玉般的颜色,只能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将热毛巾啪叽拍了上去。但手指还未察觉到毛巾下的弧度,她挪过去的视线意外撞上了裴野的目光 。
只见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两人相接触的皮肤,那认真又透露出几分炙热的视线令林幼蓦地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之中——
这算不算被儿子看到父母的亲密接触?
对小孩的心理健康教育是不是不太好?
林幼胡乱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一亮。她按着裴鹤南的后颈凑过去一看,当看到上面的联系人名字和内容眼眸倏地一亮,扭头赶紧道:“阿野,你小张姐姐这会儿正好有空,让你过去跟她聊一聊,哦,房间号是1703。”
裴野:“……”
裴鹤南也适时稍微抬了抬头:“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休息。”
林幼:“你爸说得对。”
感觉到自己一点都不受欢迎甚至有点讨嫌嫌疑的裴野在心底偷偷撇了下嘴,端着两块蛋糕就推开了门。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毕竟这个房间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他爸没觉得让他妈给热敷脖子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这脱衣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想到这里,裴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已经关紧的房间大门。他思绪有些飘飞的想,不管是上次林幼摔倒他爸接住,还是这一次林幼主动提出帮忙按脖子,他爸似乎都没有排斥的意思。
到底是他爸改性了,还是因为林幼是特别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1703的门口,而林幼口中的小张姐姐已经站在门边等候。见到他过来,女人年轻清秀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搂着他的肩膀非常自来熟:“阿野来啦?你妈说你对编剧这一行特别感兴趣,还喜欢自己写故事?那你一般擅长写什么类型的故事?”
裴野表情一僵。
这他要怎么回答?
他沉默两秒,在小张姐姐好奇鼓励的目光下小声道:“科幻故事。”
裴野记得林幼和裴鹤南的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并非在什么咖啡厅,而是令他和裴鹤南都格外厌恶的裴家主宅。林幼被林城康带到裴鹤南的面前,见到裴鹤南那病恹恹当即便是一句:“谁要跟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早死鬼结婚。”
后来那些脏耳朵的话裴野也不大想回想,总归不是很好听就对了。
所以,那么针锋相对、恶意满满的一次初见都能被他编成一见钟情——这还不是科幻故事吗?
小张姐万万没想到裴野竟然这么厉害,眼眸里瞬间染上了浓浓的震撼之色:“科幻故事好啊!你是不知道圈里拍出来的科幻片没几个能打的,你以后就是科幻界那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裴野也没想到这位小张姐姐这么激动,额间淌下冷汗之际,他赶紧又补充道:“科幻爱情。”
小张姐:“那也不错,年轻人爱看!”
裴野:“……”
不,他觉得不太好。
…
林幼原以为裴野离开以后,房间内的气氛能变得随意一些 。但事实与她想象中的完全相反,没有了裴野,偌大的房间内变得更加安静,林幼的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忽地屏住了气息,却意外发现随即而来的换成了裴鹤南的呼吸。
林幼:“……”
更加不自在了。
手中毛巾的温度已经逐渐减弱,林幼索性扔了毛巾,柔软的指腹落在男人的后颈皮肤轻轻往下一按,轻微的疼痛传来,裴鹤南像是浑然不觉,直到耳边响起林幼的声音:“要再重一点吗?”
顿了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别小看我的力气啊,我跟一般女生不太一样。”
裴鹤南在裴野的手机上看到过林幼挑水揍鳄鱼的样子,知道她这话并非夸大。男人罕见地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好好艹自己的人设:“就这样吧,这样很好。”
林幼得到肯定的回答,立马开始动作。
她的力道不太大,并未多完美地缓解裴鹤南的颈部问题。而且裴鹤南完全感受不到轻松疏散,只能感觉到女孩柔软的手指贴在肌肤上摸来摸去。这是一种裴鹤南从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陌生、特别,但又不让人讨厌。
“可以了。”
林幼正准备换只手继续,陡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便懵了。她低头看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就算加上热敷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分钟,怎么就可以了?
“你确定?”
“嗯。”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暗哑,但温和的语调与平时没什么差别,导致林幼也没听什么不一样来。
既然裴鹤南说可以了,林幼自然也就不坚持了。
林幼将毛巾拿去浴室洗干净挂起来,再出来时裴鹤南正垂着眼眸扣纽扣,那一闪而过的锁骨让林幼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但也不知道是她的速度太慢还是裴鹤南的速度太快,等林幼看过去时目光里便只剩了男人白皙的手指。
偏偏裴鹤南似乎还意识到了什么,抬眸似疑惑的问:“怎么了?”
林幼赶紧摇头:“没什么。”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嗯,房间内的气氛又陷入了沉寂之中。窗外偶尔响起的轰鸣声与一闪而过的灯光成了唯一的点缀。林幼有些不自在地看来看去,又拿起手机看了一阵,嘴里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阿野什么时候回来。”
“没关系,还早。”裴鹤南轻声安抚,下一刻忽而又道,“大概是当时情况特殊,你别介意阿野那些话。”
这话落入林幼耳中时,林幼还愣了一下,直到十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裴鹤南说的是裴野在一干主演面前的胡编乱造。
平心而论,林幼觉得也不能怪裴野。
先不说当时情况紧急,她都当众在镜头前说过她和裴鹤南关系很好,裴野总不能这种时候来拆她的抬吧?
再者裴野年纪小,估计对父母之间的情感状况也不是很了解。
想到这里,她赶紧摇摇头:“没事的。”
说着,脸上难免浮起了几分不好意思。林幼轻咳了一声顺利吸引了裴鹤南的视线,在对方望过来时,将身体微微俯过去,望进男人黑如墨的眼眸之中。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那个,我知道我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为我对你说过的那些难听的话道歉。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脾气温和为人真诚,或许已经不在意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但我认为我还是要给你一个正式的道歉。”
裴鹤南眯了眯眼睛。
但林幼并未看他,她也没好意思看他。
虽说那些很难听的话都是原主说的,但现在既然她取代了原主,原主曾经做过的事情合该由她来承受后果。
随着一声郑重的‘对不起’落下,裴鹤南忽地弯了弯唇,他轻声道:“我们夫妻之间不用这么生分。”
话虽如此,裴鹤南的目光凝在林幼的发顶,狭长的桃花眼里染着几分深思和意外,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他想,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林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道歉的模样看上去很真诚,好似真的在为曾经的事情忏悔。
但实际上他根本没在意。
他活了快三十年,更难听的话也听过。面对当初的林幼,与其说是逆来顺从她的恶毒谩骂,倒不如说他压根没把林幼放在眼里。连这些小事都要在意的话,裴鹤南觉得他早被气死了。
“你放心。”
裴鹤南刚从回忆中抽身,面前的女生便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裴鹤南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两人交错的手上,再抬头只能看到林幼认真的眼眸。
她说:“虽然以前的我很不像话,但现在和以后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林幼说着,心中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股底气,于是赶紧再接再厉:“我之前就想通了,我是真心把你当我的老公,真心把阿野当成亲儿子,也真心想要维护好这个家。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说到最后,林幼甚至能感觉到血液里一股热气乱窜。
但下一秒又赶紧在心里摇摇头——
不对,后半辈子也太长了。时间就限制在裴野安全长大以及确保裴鹤南病好那一刻。
林幼的表情太真诚了。
她本身便长了一张容易让人生好感的脸,精巧的五官丝毫不艳丽,反倒透着柔美,是女人和男人都喜爱的模样——尤其此刻,那双眼里好像又亮起了星光,仿佛能倒映出裴鹤南的脸来。
于是沉默两秒后,裴鹤南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声音也愈发温和。他反手重新扣住林幼的手掌,含笑道:“我也是认真的,我会努力给你和阿野一个温暖的家。”
太感动了。
林幼吸了吸鼻子,再反手握住裴鹤南的手掌,眼神里满是担忧:“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裴鹤南果断将手抽出来,又用手掌包裹林幼的手,浅笑:“幼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