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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最让人怀疑的事情。
这男人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又是怎么突然就凭空学会了邪祟的诅咒?
而且,又是谁告诉他,成为邪祟之后,只有通过害人才能继续活下去?
他相信安甜的能力。
既然安甜没有在这个男人的魂魄里找到,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看到单处一脸凝重,安甜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她确信男人就是源头。
因为这男人身上的血气还有邪气,和红纸条上的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分别。
可看单处的样子,却不像是破案以后应该有的轻松。
“没事。”看到小姑娘手里捧着的玫瑰花,单处目光温和了几分,抬手揉了揉这小临时工的小脑袋。
只是看她一脸忍辱负重,再想想这破孩子刚才是怎么收拾要跟她契约的老板的,单处嘴角一抽,背后一凉。
他又重重揉了两把!
安甜:……
委屈!
看着这一脸无辜的熊孩子,傅总也忍不住揉她。
金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看这小家伙垂头丧气,单处一边给局里打电话找人处理这别墅的后续,一边让安甜带着她的陪葬品跟自己出来。
看着那个畏畏缩缩在地上的漂亮女人,轻声说道,“这个确定是活人?”
让他感觉到疑虑的,是那个死去的男人,他在他的身上没有察觉到异常之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安甜闻得出这男人身上的邪气,他恐怕一打眼也会把这个男人当成一个活着的普通人。
“确定。”安甜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说道。
她穿着漂亮,而且眉眼很有风情,现在知道男人死了,顿时痛哭流涕,什么都说了。
原来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因为男人有钱,而且出手大方,很快她就沦陷到金钱攻势里不能自拔。
明知道这男人不是活人,可为了维持自己的光鲜亮丽还有奢侈,她接受了这个男人给自己的那些害人的东西,挑选着“猎物”,交给一些她觉得不会引起大规模动静的女性。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运气不好,发出去的红纸条被小江捡走,小江契约的竟然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引起了诅咒的变化,让小江前男友诈尸直接找到小江,引来警局的关注,他们还在偷偷摸摸地害人。
“为了钱就能害人么?”安甜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她也很喜欢钱。
谁会不喜欢钱?
可是,她还是觉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能为了得到钱,就把做人的底线给抛弃,去做一些失去良心的事。
就比如这个女人。
她觉得她虽然是活人,可其实和那些邪祟没什么两样,都是在害人。
“她这种是不是挺有判头?”安甜看见警局的警官们纷纷赶到,先把女人带回警局审问,又去把那个已经烂到发臭的男人给抬出来,顺便在别墅里继续到处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警官们忙忙碌碌的,作为一只捧着好大一捧娇艳玫瑰,包包里都是玫瑰香薰,满载而归的僵,安甜往角落里躲了躲……人多,很容易触发社恐问题。
而且她怕自己碍事。
“有。”单处心情一般,不过听到这句话,勾唇笑了笑,对安甜说道,“多亏了你。”
要不然,他恐怕就得自己亲自上阵,让别人在红纸条上写他的名字,感受一下诅咒了。
“那,那……”
“什么?”小姑娘的小脸埋进玫瑰花,怯生生地说了什么,声音太轻,单处听不见,俯身问道。
“那红纸条是不是也归我了?”安甜鼓起勇气,不抛弃不放弃地问道。
每一份陪葬品,都不能随意地丢下。
争取还是要争取的。
“……归你了。”
“那办成这么大的案子……”
“奖金会给你申请。”单处看着这僵尸长大,太知道破孩子的性格,都用不着多说,顿时心有灵犀。
看到小姑娘仰头,用噼咔噼咔的眼睛亮晶晶地崇拜地看着自己,单处勾了勾嘴角,揽着她的肩膀走出别墅,把她塞进了傅天泽的车,客气地说道,“麻烦傅总送她回家。我这有点忙。”
他似乎隐隐暂时不太希望安甜和警局的其他人有接触,安甜倒是也知道原因……单处希望她能拥有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的轻松生活。
而不是在警局的其他的天师的“啊她就是那只僵尸!”的目光里,成为一个异类。
他希望她活得像个“人”。
也希望别人,哪怕觉得她能力强,也把她当做同类,而不是看大熊猫一样的异类。
吸了吸小鼻子,安甜,感动!
可再感动,也不会去相亲的!
同吃同睡的本命僵,那是要她的命啊!
“你去忙。”傅总关注了安甜手里的玫瑰花两眼,这是从那邪祟的身上摸出来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玫瑰,漂亮得诡异。
不过玫瑰花确实非常漂亮,傅总想了想,也不是很在意玫瑰花的出处,伸手拿过来放进车子后排,看安甜美滋滋地上了副驾驶,他满意地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别墅,开车离开。
车子里静悄悄的,安甜坐在男人的身边盘算着收获,觉得还很满意。
傅天泽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女性谈笑风生的人,安甜不吭声,自己没事偷着乐,他乐见其成,只是开着开着,他突然问道,“真的没事?”
“哈?”
“诅咒。”
“没事。其实也不算诅咒。咒到我,算他倒霉。”
僵尸最不害怕的就是诅咒。
诅咒对僵尸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这邪祟也是倒霉,顺便还被安甜给抄了家。
唯一可惜的是,今天没在警局混上血袋,让安甜的心里遗憾了一下。
不过想想这两天还在做卓家的售后,万一吃了血袋被敏感的卓太太给闻出来就很麻烦,安甜决定忍了……血袋很重要,可一百万的大客户更重要。
她就老老实实地跟傅天泽回了卓家。
碰巧傅简和石磊也在,正在跟卓月说话。
他们都是高中同学,就算不在同一个班,可彼此之间关系还都挺好。看见安甜回来,他们就打招呼。石磊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显然爸妈离婚对他没影响。
“你怎么和我哥一起过来了?”卓月觉得今天又见到傅天泽怪不可思议的。
傅天泽那种一天到晚只知道赚钱的男人,就算是亲表妹,平时也不经常能看到他。
昨天家里出了事,傅天泽过来也就算了。
可今天,家里也算是风平浪静,傅天泽竟然又出现了。
这不太能够是傅总的风格。
“我去警局和单处谈谈你遇到的人偶事件。”傅天泽看安甜被年轻人拉到他们中间,看着她默默把自己缩成小小一颗,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冷淡地说道,“正巧在警局遇到安安。她和单处是同门。”
简单地说了一下安甜也是有靠山不是好欺负的,看了看时间,傅天泽谴责地看了卓月一眼。因为忙着她的撞鬼后续,傅总浪费了很多赚钱的时间。
……当然,忙安甜的事的时间不算。
给天师帮忙,那不叫浪费时间。
那叫友好往来。
“谢谢哥。”卓月不敢跟他炸毛,老老实实地道谢,傅总这才准备走了。
“你的东西我给你送回家。”安甜今天收获了不少东西,傅天泽看她没有拿下车,就知道她不怎么愿意放在卓家。
安甜眨了眨眼睛,就把包包里的家门钥匙递给他,很自然地说道,“放在客厅就行啦。”她怕卓太太感觉到自己陪葬品的异常,很愿意傅天泽帮自己这个忙。
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就这么不设防地把家门钥匙给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
卓月嘴角抽搐了一下,为安甜更发愁了。
在傅总警告的目光里没敢吭声,直到看着她哥拿了钥匙走了,这才抓着安甜的手急忙说道,“你怎么能把家钥匙随随便便就给别人!”
特别是男人。
卓月可太担心安甜这天真劲儿了。
别看傅总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那万一心怀不轨呢?
“换了别人那我肯定不给。可傅总……也算是外人么?”安甜干笑着把自己的小爪子从活人的手里拿出来,不安地问道。
“他不是么?”
“……我觉得傅总挺好的。”僵尸说道。
一开口就给她三百万,这样的傅总,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卓月竟然无语凝噎。
她抓了抓凌乱的短发,看着安甜那张特别认真的脸,很久之后才对她小声吓唬说道,“就算他人好,可他也是个大男人。你这么漂亮,弱小,娇滴滴的,坏男人最喜欢嗷呜一口,半夜爬上床把你给吃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的话让安甜愣了愣,不过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傅总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就耿直地说道,“那不能!傅总不是坏男人,而且,他也没看上我!”
更何况,就算是看上了,那也是送菜的呀。
大半夜的爬僵尸的床……那不是给僵尸送到嘴边么。
第30章
她这么单纯,卓月就在心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傅简和石磊听得坐立不安。
这种女孩子之间的亲密话题,是男孩子可以随便听的么?
“反正我总觉得我哥怪怪的。”
不过说实话,以傅总这些年在异性关系上的人品,其实安甜的想法才是对的。
傅天泽的确算是正人君子。
卓月就有些疑虑地想,难道真是自己遗传了老妈的神经质,看谁都像是坏人?
难道她在人偶事件后,也觉醒了被害妄想症?
卓月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唯恐自己也要去心理科。
“对了,刚才咱们还在说卓月之前看到的那个吓人的超市。”傅简觉得不能再听到什么“爬床”之类的话了,要不然,他大哥在他心里的人设要崩。
他就岔开话题跟安甜说道,“本来我们要陪她去看叶子的,不过听说叶子回老家养病去了,我们就不好打搅。那超市……”
“怎么,你很好奇么?”安甜就问道。
“不不不!”傅简见了一次鬼已经够够儿的了。
他这辈子都不想和诡异的事情再有任何瓜葛。
他就是本着心里的一些不安,觉得那超市虽然没伤害到卓月,可却可能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石磊跟他一起摇头。
没遇到恐怕的事情之前,或许他们都把遇到恐怖事件当做一种有趣的,可以和朋友炫耀奇遇,觉得很酷的谈资。
可当经历过之后,这就不是谈资,而是恐惧。
两个大小伙子怂怂的,都一副不敢再接触这种事件的样子,安甜觉得会心里有畏惧是一件挺好的事……毕竟,有了敬畏才知道谨慎,才会变得小心。
因为今天收获很大,她的心情好特别好,就把自己在去别墅的路上随手画的几张平安符一人给了他们一张说道,“就当回馈客户。”
当知道傅总还是警局血袋供应人,安甜觉得自己应该跟傅总努力地沟通一下感情,顺便问问他,那说好了的介绍客户,还算数不。
只可惜傅总没在这儿。
要不然,僵尸的社恐症能马上痊愈!
不过因为傅总不在,安甜就把自己缩在椅子里,不时地喝两口果汁,安静听几个年轻人谈话。
显然,傅简是因为要开解卓月,希望卓月别因为人偶的事心里过不去而来,说的都是一些轻松快乐的话。
他们就说起大学的事,因为都过了S大学分数线,傅简也不落下安甜,就跟她笑着说道,“之前我还想介绍你和卓月认识。咱们都能上同一所大学,以后都还能有个伴。”
“你报了什么系?”卓月就兴致勃勃地对安甜问道。
“计算机系。”安甜就说道。
“计算机系?这可是大热专业,你选的不错。”
“主要是适合我。”编程么,每天对着电脑,虽然也需要和人交流,不过大多还都是自己忙自己的,对安甜这种喜欢安静的性格来说就特别好。
不过最近警局的福利待遇也让安甜心动。
她有心想考公务员,觉得也不是不行。
直接报考警局的后勤计算机维护什么的,似乎也可以安安静静的。
而且,僵尸有着漫长的生命。
她也希望多学习一些实用技能充实自己。
她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她都把人生规划到了毕业之后考啥职业这么长远,几个年轻人都惊呆了。
“安安说的对,咱们是得多想想。……你懂的真多。”卓月诧异地看安甜。
安甜干笑,垂头,手指有点紧张地划开震动了一下的手机屏幕,戳开信息。
不是茅山派弟子们的日常甜蜜问候。
她松了一口气,看见信息是一张照片,暗暗的灯光乱射的活动现场。
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十七八岁,露出精致下颚的俊俏帅哥面无表情,举着荧光棒正做疯狂挥舞状……一看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舞台和支持偶像里。
安甜羡慕地看了一眼那后续发来的活动现场还有自己也挺喜欢的爱豆女团,珍惜地把几张自己喜欢的女团舞台照收藏到本地图库,又给信息的主人表达了羡慕的情绪。
看到“准备回家”的回复以后,突然想到,傅总当初说好了的爱豆签名唱片,似乎还没有拿到。
她决定回头礼貌地提醒一下傅总。
“这是……这不是最近特别火的女团么。”卓月看到了,就诧异地说道。
“是。”安甜点了点头。
“是你朋友啊?”卓月看见她手机上那张戴着大大墨镜面无表情板着脸,却戴着大大的摇晃着触角的闪光头饰的小帅哥问道。
“我哥。”安甜就说道。
“你哥?”安总家的确有个儿子,不过应该是安甜的弟弟才对。
“养我长大的哥哥。”安甜解释说道。她顺便把手机放下,扣住了她哥的照片……堂堂两千年的凶僵戴着闪光触角拼命挥舞荧光棒给爱豆打CALL什么的,总觉得会让僵不好意思。
她提到家人的时候目光柔和,卓月看她似乎和这漂亮小哥儿感情很好,倒是觉得很高兴。
毕竟,亲生家庭是那个熊样的,那养安甜长大的家里有爱的话,会让她心里好受多了吧。
“对你好的人也一定是好人。以后有机会,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吧。”她大大方方地说道。
傅简和石磊点头。
“可能没什么机会。”安甜这说的是实话。
她哥也社恐。不仅社恐,而且宅僵一只。
要不是为了爱豆,都能在地宫里宅到地老天荒……
除非去地宫挖他。
“真可惜,我还想认识认识帅哥呢。”照片上,虽然光线模糊,可卓月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安甜她哥真的非常俊俏。
不仅俊俏漂亮,而且有一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贵气的感觉。
安甜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哥确实好看。”她似乎和这个哥哥感情很好,连话都变得多了起来。
卓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听说她哥已经大学毕业,看了安甜的脸色,觉得不好多问她哥在什么地方工作,就说起其他的话。
可这一次刚说了一两句,卓月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疑惑地回答了一些问题。
“怎么了?”
“是郑义的妈妈。”卓月就跟傅简说道,“说是郑义昨天晚上没回家,今天还打不通电话,就问问我,有没有和他在一起。”
她和名叫郑义的男生是同班同学,而且性格都很开朗,平常关系不错,之前也是一起出来玩儿,只不过后来郑义几个男生胆大包天,仗着人多势众要去探索废弃学校。
卓月和叶子被傅总警告,就没跟着去,倒霉地买了要命的人偶回家。
经过了这么恐怖的事,她就没有心情去问问郑义半夜去了废弃学校有没有真的遇到吓人的事。
可没想到今天收到了郑义的妈妈的电话,他已经两天都没回家了。
“废弃学校?”傅简和石磊同时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友好。
是他们听到就要撒腿就跑的名字。
安甜耳朵偷偷竖起来。
她记得自己跟单处说过,想半夜的时候过去看看废弃学校的问题。
大半夜的出动,得有加班费吧?
僵尸被提醒到自己还有个活儿要加班,没准儿还能摸尸……抢劫……做正义的事,她眨了眨眼睛,却没吭声。
她不准备在已经看起来很害怕的傅简的面前说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是啊,之前不是论坛上有帖子,说什么半夜朗读声什么的么,他们就感兴趣,说一起过去看看。你知道,都是男生,而且人多势众,他们八个人一起去,走在一起壮胆。男生阳气也重吧。”
不过因为关系不错,卓月就急忙给其他的几个当天一起去了学校的同学打电话。等打到第二个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怎么了?是都没回家么?”
“不是。他们说,他们那天在学校转了一大圈,都平平安安地出来,无事发生。”
卓月就抿了抿嘴角小声说道,“而且他们离开之前还互相确认过,进去的是八个人,离开的也是八个人,谁也没少。”
“这有什么问题?”
“可郑义的妈妈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却说不出郑义是怎么和他们分开的。”卓月说到这个就下意识去看安甜。
看她似乎在凝神听着,她就急忙继续说道,“他们是结伴走的,八个人一起回家,然后路上谁到家了就说一声跟他们分开。他们不记得路过郑义家,也不记得郑义跟他们分开,甚至记不清郑义有没有跟他们出来。”
这话说得非常难缠,一时之间让人听不明白,可当明白过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从废弃的学校里出来八个人。
其中一个却不是郑义。
那多出来的人是谁?
郑义去哪儿了?
出来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郑义不在这八个人里?
傅简嘴角的笑容就格外抽搐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觉得虽然阳光火辣辣的,可还是让人骨头缝儿里冒凉气。
“确认剩下的人都出来了么?”安甜突然小声问道。
“他们互相都打过电话,确实都出来了,而且都在家。可郑义的手机就是不在信号区。”
“那就报警吧。先报个警,我再过去看看。”
“你?安安,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几个大小伙子一起过去么?不仅是因为怕鬼,而是因为那片废弃区特别偏僻,而且可能还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这地方生活。男生都不敢一个人去,更何况是你。”
废弃的荒凉的地方,人其实比鬼还危险。
卓月就劝阻说,“我知道你善良,想帮助别人。可也不能为了帮助别人,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对不对?”
第31章
这真正的关心,是真心实意。
如果不是真的为她好的话,是不会管她怎么作死的。
因此,安甜很感谢卓月。
只是她的小脸扭曲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总不能解释自己是一只僵尸,活人都很菜,那是一点都不用放在眼里的。
“你知道我是天师。天师么,就有一些其他的办法保护自己。”她纠结了一下,仗着年轻人都不懂天师这一行,啥锅都往天师头上扔肯定没错,呆呆地小声说道,“就算是遇到坏人,我也有解决的办法。就……现场招鬼,坏人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天师的确有很多的法门保护自己,卓月看她这么笃定,心里也勉强相信她了。
不过一想想安甜一个人过去,她是讲义气的朋友,就跟安甜说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
“哈?”安甜惊呆了。
卓月之前不是说什么都不去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么。
“其实我对这地方挺好奇的,就是之前害怕危险有点害怕。”卓月就跟安甜坦然地说道,“安安,你是天师,如果我跟你过去,会拖你后腿么?”
她是不会让安甜孤零零一个人去那种透着怪异的地方的。
她认真地看着安甜。
一旁两个大小伙子腿软肾虚,小脸儿煞白,可说什么也没有让两个女生单独在半夜行动的道理,傅简就虚虚地说道,“我和石磊陪你们一起去。”
他是真正见证过安甜一巴掌把厉鬼给拍得脑袋开花的,当然相信安甜能够保护自己……一公交车的邪祟,当时愣是没有一个敢对安甜动手的。
因为对安甜有信心,傅简觉得自己也不是很虚了。
见鬼就出动安安。
至于如果是遇见坏人,他和石磊两个大男生还能收拾不了?
就算坏人多,他们也能保证先让女生逃走报警。
这么想想,他们竟然算是最佳组合!
安甜对付邪祟,他和石磊对付活人。
安甜:……
她感受到了邪祟们遇到活人的特有的痛苦。
非要跟僵尸混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倒不会拖后腿,可其实我可以自己……”
“那一起去吧。”他们几个都是被安甜救了命的。
石磊最近天天在外面晒太阳,身上还挂着聚阳符,而且天天在外面不是带小朋友过马路就是在路上帮老人提东西,干了很多好事,之前请了的一位大师说他肩头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因为这,他也不是很害怕了,他就跟安甜说道,“我肯定是要跟你去的。”他不想再出现那种朋友在自己的面前出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了。
看着他们这么积极,安甜动了动嘴角,先让他们去问问其他离开了学校的几个同学是什么情况。
等问得差不多了,他们都没什么问题,身体也很健康,安甜就记在心里。
这说明,那混在他们中间离开的某种存在,并没有对几个孩子下手。
而是直接和平离开了。
这么想想,似乎还算是有点节操。
不过失踪的郑义还是让安甜关心了一下。
他们跟卓太太报备自己晚上要去干什么,出人意料,一直都很神经质,很紧张女儿的卓太太这次竟然没有阻拦他们去涉险。
就问了一句安甜去不去,知道安甜跟他们一起,卓太太就什么都不管了,晚上的时候还给他们做了好吃的宵夜,派了车子送他们去废弃学校。
这么一条龙的体贴,安甜坐在车子里啃着香甜的苹果派,都觉得……卓太太这简直就是全能体贴好妈妈啊!
路上吃着宵夜,坐着车子什么都不用奔波去目的地,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僵生都安逸了。
她心里感慨了一下,跟几个小伙伴儿一起坐在车里啃苹果派,等吃得饱饱的,精神抖擞地在车子停靠在一处黑乎乎满是狼藉还有各种拆除建筑废料的地方下了车。
这学校里好几栋教学楼,因为已经废弃,有的教学楼还被拆除了一些,看起来黑洞洞地矗立在午夜的黑暗里。
黑乎乎的地方,石磊才下车就差点摔一个跟头。
“这地方……”到处都是碎石头,围栏七零八落,面前的学校操场的地面也破破烂烂,全都是破烂儿。而且天色很黑,附近又没有路灯,让人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安甜下了车,看了一眼。
“还行。”她在黑夜里看得都很清楚,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光线有点刺眼,不过为了照顾三个活人,她还是忍了忍。
“可以开手电么?”卓月下车,跟傅简兄妹俩瑟瑟发抖站在一起,对安甜不安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
“不会惊动鬼怪么?”卓月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