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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向墨道：“原本是防止我逃跑的铁链，已经被我拿下来了。”
夏可上前，抬起手掀开了褚向墨的衣角，男人手动了动，但是最终什么也没做，任由她的举动。
夏可先是看到了衣服下男人劲瘦的腰，还有腹肌与鲨鱼线，视线忍不住固定在上面，听到了男人轻笑了一声才立刻偏头，假装自己很认真在检查。
按捺住了蠢蠢欲动想要摸一摸的内心，夏可心里想褚向墨的身材未免也太好了吧，平时也没见他运动啊。
正想着，她的目光忽然一凝。
“褚向墨，”夏可说，“你后腰上那个铁片一样，还闪着红光的东西，是什么？”
褚向墨漂亮的腰线旁，几乎是深入腰带下方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铁片。
夏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到这个东西，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褚向墨也是一顿，随后抓住夏可的手将他扯到一边，语气却很平淡。
“别碰。”
夏可看到男人这个模样，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这是什么？”
褚向墨想要碰碰后腰，但是随后又放弃，神色阴沉，带着阴鸷。
刚才那副无害的样子发生了变化。
褚向墨顿了顿：“你原谅我了吗？”
夏可气笑了，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时候这么说，肯定这玩意儿，一定是个很恐怖的东西。
夏可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莫生气：“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褚向墨却微笑起来，他看着她缓缓道：“是新型炸弹。”
夏可心头一凉，身子僵硬了一瞬。
她喃喃道：“……这就是江净的后手。”
怪不的他会让顾殊三选一。
“一旦爆炸，这整栋建筑都会毁掉。”褚向墨声音很平淡。
夏可觉得他这副样子，让人感到背脊发凉，好像被安排了死亡时间的人不是他一样：“不能拆掉吗？”
褚向墨低声道：“必须要设置者的指纹，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解锁肯定需要江净本人。”
“如果闪着红光……那么就说明，他抛弃了最后的安全装置，打开计时后就不能回头了。”
褚向墨微微一笑，流转着暗光的眼眸死死地看着她，这一刻刚才的无害和委屈早已消失，而是他本性的贪婪和占有。
“可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夏可看着他，有些恍惚。
“褚向墨，你不怕死吗？”
褚向墨勾了勾唇：“我以前不怕的，现在怕了。”
夏可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褚向墨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原谅我了吗？”
夏可莫名就明白了他此时的脑回路。
她荒谬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感觉你生死一线了，感觉你很可怜，就会原谅你是吗？”
夏可知道他有病，没想到这么有病！
这个男人无所不尽其用，就算是自己的性命都能拿来当作筹码，这让夏可感觉到后背发凉，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褚向墨的可怕之处。
褚向墨盯着夏可的表情看了一会，黑眸中划过一丝茫然。
“……你更生气了。”
夏可忽然就明白了。
褚向墨他看似能够主导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却是根本不懂正确健康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而她也错了。
一直以来的逃避和退缩，让褚向墨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也才会让他用如此偏执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夏可上前，咬牙切齿，也没有再兜圈子，让褚向墨猜测着她的心情，因为这家伙怎么想都不会明白她究竟在生气什么。
“褚向墨，你给我听好了。”夏可拉住了男人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这也是她第一次展现如此强势的模样。
“我之前生气，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信任我，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生气。”
“而现在，我生气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的珍惜自己的性命！”
女孩的眼睛在喷火，如同灼灼烈日，但是却让褚向墨感觉到战栗。
因为此时此刻的女孩，棕黑色眼眸里满满的他，她的情绪也被他所牵动。
“褚向墨，”女孩狠狠地瞪着他，说出来的话雷霆万钧，“如果你不懂的珍惜自己，那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会离开你的世界。”
男人眼眸划过慌乱。
屋外的大雪纷飞，狂风骤起，席卷着整个城市。
原著中的褚向墨不就是这样吗？
他必须学会珍惜自己。
夏可盯着他：“你懂了吗？”
褚向墨任由着她的动作，像是一个没有力气软绵绵的人。
他直视着她，剔透的黑眸像是孩童一样懵懂而天真，然而此刻，他又像是一个得到了美味糖果的小孩，愉悦地笑了。
“好，”他说，“只要你不离开我。”
夏可冷笑了一声：“可我不想跟你一起死。”
褚向墨抬起手，却被夏可一把拍掉。
女孩拉着他的手腕，直接朝她来的方向原路返回。
褚向墨刚想说什么，就被女孩冷冷地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样，又让他有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颤抖。
这样冰冷生气的眼神，是给他的。
褚向墨自认识夏可以来，就没有见过她真正生气的样子。
上次林浪冒犯她时，这样的情绪也很快就消逝。
无论是经历了什么，就算是遭遇到了其他人言语上的围攻，她都没有太大起伏的情绪，甚至下一次见面时，还能够友好微笑。
她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会哭会笑，也会和人开玩笑。吃到好吃的会开心，看到悲伤的电影会哭泣。
但是从来就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
但是现在，褚向墨看到了她将这些起伏的情绪都贡献给了自己。
这让他由衷地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将她留下来。
在分化成Alpha之后，褚向墨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冥冥中的直觉，觉得夏可迟早都会离去。
有的时候他望向置博大厦，再看向碧蓝的天空时，就会产生一种晕眩感，但是这样的感觉又很快消失了。
而只有他，似乎是远远不够的。
明明他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他嫉妒着能够得到她关注的每一个人，但是直觉又像是夏日的蝉鸣，一直扰人不断的提醒着他。
褚向墨看着拉着他手一直往前走的女孩，她还穿着那一身漂亮的礼裙，裸露出来的后背有着非常漂亮的腰沟，蝴蝶骨如同羽翼，仿佛可以展翅离去。
美得不似人间凡俗。
回去的路上人都不见了，或许是跑了，也或许是有人进来救援了。
等到夏可拉着褚向墨回到宴会厅，发现此时的内里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那些原本失去理智的男男女女们此时都失去了意识，被绑在了一旁的地上，而江净手里拿着枪在把玩，那些便衣都不见了，只剩下顾殊在和江净对峙。
那群联姻团队的人就只剩下沈文和被绑在江净一旁，二沈兄弟和赵南，则是被绑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们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顾殊眉头一皱：“夏可，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的两个人自然被江净的手下包围了。
空气中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已经消散了不少，显然空气清洁装置已经被重新启动。
褚向墨靠近了她一点，夏可感觉到了他体温似乎升高了一些，回头看他：“你还好吗？”
褚向墨也压低声音道：“我没事，味道已经散去很多了。”
不过夏可鼻尖还能闻到褚向墨身上的信息素，显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幸好这些“保镖们”都带着隔绝信息素的面罩。
围攻过来的Alpha很多，但是夏可毫不畏惧。
哼哼，吃她一记精神力攻击——
夏可：！！
夏可：怎么又使不出来了！
褚向墨还在她身后无辜的问道：“我们是来被他们抓住的吗？”
原本还气势汹汹，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夏可：“……不要干看着啊！”
褚向墨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随后他们二人就被好几个Alpha绑住拉到了江净身旁。
夏可：……
褚向墨竟然还朝她笑了笑。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竟然还笑得出来！！
江净道：“别想着报警，这里的所有监控与能够和外界联系的通道都已经被我管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了轰鸣声。
众人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巨大的单面玻璃墙外，原本灯光装饰华丽的场外草坪远处，正缓缓飞来高大的钢铁巨人。
夏可目瞪口呆。
那个是——
繁星号。
第87章
夏可盯着自己的手看，被身旁男人威胁：“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夏可心里叹了口气，太阳穴被顶着冰冷的管状物体，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硝烟的味道。
她被江净劫持了。
原本神色自若的褚向墨此时神色早已发生了变化，他在江净还没动手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但是因为同样被人劫持着，被按住跪在了地板上。
“江净，你要是敢动她，我不但会让你后悔，我还会让盛俊死无葬生之地！”
江净眼眸通红，他冷笑了一声：“是吗？那么在这之前，拉一条人命垫背，我也赚了。”
夏可不敢动作，她的目光从神色着急和担忧的众人划过，看向了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在暴风雪中都无法掩饰轮廓的钢铁巨人。
夏可竟然还有闲心在想别的。
不得不说，繁星号到来真的帅炸了——
当时的情况让全场震惊。
尽管隔着玻璃，但是巨大的轰鸣声还是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清醒的人的耳中。
在风雪中，泛着冷光的钢铁巨人双眼明亮的探照灯直直地照射进了室内，同时关节处还有着些许激光，在昏暗的室外尤其明显。
它冰冷且散发着森森寒意，隔着玻璃都让人感到胆寒。暴风雪让它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巨大的落雪拍打在身上，于光影中留下浓厚的阴影轮廓。
很显然，它的到来也会吸引着外面的人，会有人发现置博的年会出现了状况。
江净想要隐藏的目的也就失败了。
“繁星号？”有人喃喃出声，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惊。
“谁会操作繁星号？”
“有人在驾驶？！”
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繁星号所吸引的时候，江净一把抓住了同样也在愣神的夏可，将她拖到面前。
等夏可回过神来时，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了。
夏可又一次看见了褚向墨极其恐怖的表情。
那双黑眸凝聚着浓厚的黑暗，带着让人感到震慑的危险，如果眼神能杀人，江净已经被片片切了。
江净看着褚向墨的样子笑了，他声音里带着恶意：“看来这次是我找对人了。”
繁星号原本到来就是为了救人的，而此时就算是内部出现了情况，预先设定好的程序也不会发生变化。
冰冷的巨人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打碎了玻璃。
有人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但是已经无人关心到底是谁了。
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夹杂着无数风雪，室内温度陡然一降，同时还能听见室外有不少人的尖叫惊呼，以及越来越近的警车警铃。
混乱的声音中夹杂着江净玉石俱焚的疯狂：“褚向墨，如果让那个机甲继续的话，我现在就杀了她。”
为了证明自己说到做到，他拉下了保险栓。
因为江净的动作忽然变得大力，夏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要被按爆了，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褚向墨神色一变，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紧绷，像是在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淬着毒的语气缓缓道：“你说到做到。”
随后他闭上眼睛。
夏可则是因为面前的这一幕睫毛颤了颤。
其他人只感觉到褚向墨似乎做了什么，空气中有着浓厚的威压渐渐从他身上蔓延。
但是在夏可眼里，她好像看到了这一股“力量”的具现化。
她死死的看着这一幕，呼吸有些乱了。
那股力量的具现化……竟然是无数的数据链！
明明她感受出来了，褚向墨是在释放自己的精神力，之前他们夜游繁星号的时候他并没有回答她，他究竟有没有精神力。
而此刻，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但是夏可忽然感觉到后背发凉。
为什么会是一条条的数据链？
而且从他人的表情看来，这样的场景就好像只有她自己看到了。
繁星号停了下来。
夏可看着那一条条数据链，流向了繁星号。
夏可视力也变好了，似乎那些在读条的技能已经读条完成，她从繁星号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处驾驶舱的一位少女。
那名少女眼尾带着飞扬的笑意，嘴角咧开，满眼的兴致盎然，斗志昂扬。
楚繁星。
确切的说，是楚繁星精神体的具现化。
褚向墨竟然在用精神力和她交流。
夏可能感受到，他和他母亲的精神力很相似。
遥遥的，那名神采飞扬的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后抬起头看了过来，明明距离是这么遥远，但是夏可感觉她们的目光对上了。
楚繁星的这一幕，和在校史馆上的那张照片似乎重合了。
机甲停下了。
“炸弹在褚向墨身上。”江净忽然满怀恶意道，他像是在对夏可说话，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话，“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看来我也走到了这一步。”
“那么这个选择就交给你吧，夏小姐。”
忽然被点名的夏可回过神来，她听见江净阴森森说道：
“夏小姐，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一个是这一屋子的人。”
因为枪抵在太阳穴很痛，勒着她的脖子的手也很用力，夏可咳嗽了几声。
“咳、咳……什么意思？”
而其他的几个男人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可以！”
“江净你有本事就冲着我们沈家来！”
“江净你找死！”
“我本来也没打算活，”江净说，“夏小姐，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题而已。”
“我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你呢？”
“死夏小姐你一个，我就去把褚向墨身上的炸弹解锁，哦对了，不要以为炸弹就只有褚向墨身上一个，我这个比较喜欢做完全准备。”
江净笑了笑，此时的语气轻松极了，就好像谈论的不是什么道德生死难题，而是在聊家常。
“如果夏小姐不愿意，那么咱们就一屋子人一块死，如何？”
经典的火车轨道问题。
当一辆火车在全速前进无法刹车时，前方轨道有一个分岔路口。一条岔路上只有一个人，而另一条岔路上有一伙人。
如果你是火车司机，你会选择开向那一条岔路？
究竟是牺牲一个人，拯救大多数人？还是为了一个人，牺牲掉大多数人？
而这个道德难题在后来还有更加残酷的版本。
如果那一个人对你来说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你的家人呢？
褚向墨怒吼：“江净——你敢——！”然而他此时已经被江净带来的人绑在了一旁。
而顾殊则是冷声道：“江净，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进行谈判，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两个人，褚向墨和顾殊已经被绑住，脸色有些苍白。
沈赐：“江先生，你要是想要置博，我们随便你动手，没必要拉无辜的人进来吧？”
沈霖眉头紧皱，原本总是冰冷的神情也带上了紧张，他凝神看着夏可，眼神暴露了内心。
就连好不容易因为空气中散去的甜腻味道而缓过来的赵南，也在一旁狂喷怒骂江净柿子只敢挑软的捏，有本事把沈文和劫持了。
然而他们此时都不敢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了江净，让他失去了理智反而对夏可下手。
或许是他们的神情暴露了内心的情绪，江净忽然笑起来，似乎是觉得面前的场景有趣极了。
“夏小姐，没有想到在场的这些人，竟然都对你这么关注。”
江净并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而是用着引诱的语气在问夏可。
“夏小姐，你怎么选呢？”
不得不说，这大概是夏可两辈子加起来看过的最大的场面了。
不但有枪顶着脑袋，这么多人在和她一起进行死亡选择，窗外还有一架大机甲正准备发起进攻。
江净的话语很轻松，但是氛围却凝重极了，凝固得仿佛只要稍微一松懈，就会打破这样的平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那我再加个筹码吧。”江净忽然又再次开口，“我在置博的中间层放置的炸弹，一旦发生爆炸，可以将整栋楼拦腰斩断。”
夏可一开始还没有明白江净什么筹码，但是看到顾殊忽然变得极其难看的表情，脑海中电光火石，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净的意思。
置博大厦位于帝都中环CBD，就算是节假日的夜晚都仍然人来人往，周边的写字楼里都有着许许多多的打工人。
一旦置博大厦倒塌，或许会引起重大的伤亡事故。
说是让她选择，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给夏可退路！
夏可都佩服自己的冷静：“你要是想让我死就直接说，何必绕这么远的路？”
她拼命地在脑海里默念让江净放开她或者计划失败，然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就连那什么精神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根据我设置的时间，炸弹爆炸还有半个小时。”江净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说话时，是看着面前这群原本光鲜亮丽，如今却略显狼狈的人。
很显然，刚才的选择题，其实也是出给他们的。
究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意的人去死，还是救下那一大群无辜的人。
要知道，在这个宴会厅，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那些倒在地上，还有仍然劫持着他们的保镖们。
见到所有人都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江净就在这时超那群保镖扬了扬头：“你们可以走了，钱到时间了会打在你们账上，你们家人也会放出来。”
雇佣来的Alpha们看着他，眼里都多了丝惊恐，随后纷纷离去。
当发现自己什么绝招都使不出来的时候，夏可才渐渐感到不安。
她咬住下唇，因为双手被绑住，只能被动地被江净钳制住。
或许是因为她不安分地动了动，江净低下头来，意味不明道：“夏小姐，你害怕吗？”
“如果他们选择放弃你，你会不会感到绝望呢？”江净笑了笑，“你觉得他们会放弃你吗？”
夏可没有说话，脑子里在疯狂转动，想着能有什么自救的办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夏可开口，拖延时间，“其他无辜的人不欠你。”
“为了盛俊？还是为了盛斌？”
“为了盛斌那个老不死的？”江净冷笑了一声，“我爱我的儿子，不过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
江净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所有人品尝我的痛苦而已。”
不就是报复社会吗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夏可咬咬牙，她注意到了顾殊给她使的眼色，刚想继续开口拖延时间，发现宴会厅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被踹开，一群武装警察闯了进来。
嘴里还喊着类似于放下武器马上投降的话。
谁这么憨批啊没看到有人人质吗！！
就不怕刺激到江净吗？！
顾殊瞬间脸色阴沉，他大概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了，刚才江净的话一定通过了置博大厦的隐蔽系统，同声传到了警局，上面的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大多数人的生命。
但是警方不可能放弃谈判，只有评估人员能够判定究竟是否能够进入宴会厅内部。
顾殊已经猜到是谁下了这个决定。
那个人想要抹平自己在这件事里的痕迹。
夏可有危险！
原本的平衡在一瞬间被打破。
江净的劫持力度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松懈了一些，还没等夏可挣扎，一只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冰冷的枪管，将顶在夏可太阳穴的枪挪到了旁。
竟然是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铐的褚向墨！
场面顿时乱糟糟的，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争夺着那把枪。
而夏可被甩在一旁，踉踉跄跄刚走两步，就被同样挣脱了束缚的顾殊扶住。
“褚向墨——！”夏可回头，心脏加速，感觉背后也冒出了冷汗。
刚才别劫持的时候都没有的紧张，此刻在逐渐放大，甚至让她感觉到腿软。
她失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却被顾殊强硬地拉扯到一旁的安全地带。
“夏可，不要再往前了！”他的语气严肃极了。
但是夏可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视线固定在了那个高挑的身影。
江净虽然是Omega，竟然身手不俗，而褚向墨可能因为身体被人做了手脚还没有恢复，一时间竟然没有抢过对方的手枪。
夏可才发现顶着她脑袋的枪长得和她影响里的手枪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更加冰冷危险。
她被顾殊按在了一个掩体之后。
顾殊在确认了她的安全后，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而因为警察的加入，显然江净立刻就被按着打。
下一秒，他冷笑了一声，开枪了。
褚向墨和顾殊跳开了开枪的位置，夏可才发现江净手里拿的竟然是激光枪！
这是什么玩意？！
地板都给打烂了！！
而刚才那些闯进来的警察们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竟然就在不远处看着，不上前了。
这时，江净忽然就转过身来看向她，将最脆弱的后背留给了那两个人，他朝她诡异地笑了笑，随后抬起手中的激光枪，直接开枪了——
夏可睁大了眼睛，巨大的危险感忽然从心底攀升而起，一种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了心头。
原本那个不会受伤的声音一下子发生了转变——如果她被这把枪打到，她会死。
“可可——”
夏可脑子里一片空白，褚向墨挡在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
时间凝固了。
第88章
寂静。
无风。
就连那些灌进内部的冰冷寒风似乎都消失了。
夏可抬起手伸向褚向墨的动作一顿，她睁大了双眼。
这一瞬间，夏可感觉自己看到了整个世界的变化。
埋藏在细节深处的一条有一条纵横交错的数据链，随着夏可的凝视而四散而去。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感觉到周围的所有人和风雪都在这一刻凝固。
没有人察觉到，心理重压之下的她神色缓缓变得平静，棕黑色的眼眸银光流转划过。
明明她穿得很清凉，但是这一刻连一丝寒冷都没有感觉到。
下一秒，时间重新流失，嘈闹和喧哗声四处响起，还伴随着呼呼风声一下子灌入了她的耳里。
顾殊在江净抬手的那一刻心里一惊，冷汗直接下来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奔过去想要阻止对方。
但是褚向墨的动作比他更快。
仿佛在这一瞬间，男人爆发了身体的所有力量，挡在了少女面前。
时间仿佛被拉长，接下来的解决即将注定。
然而顾殊惊讶的发现那束本来应当射向褚向墨的激光，产生了偏离！
江净也很震惊。
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对准了夏可，褚向墨扑上来时也不可能逃开，然而事实就摆在了面前。
那束直直的激光竟然能够在即将碰到褚向墨的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偏移，就这样和男人的手臂插肩而过，划开了他的袖口，散发出些许白烟。
“褚向墨！”女孩扑了上来，她紧抓着褚向墨的手臂，棕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对方，“你没受伤吧！”
顾殊在这个时候将江净手中的激光枪给夺走。
褚向墨喘气声有些大，他仿佛是才回过神来，长睫微颤，随后有些恍惚的视线才缓缓偏移，聚焦在夏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