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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一个叫江净的人吗?”
江净?
夏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她还没有说话,顾姝似乎就看出了端倪,她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夏可注意到她的微微屈起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仔细想一想,”顾殊说,“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夏可垂下眼,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记忆在脑海中复盘,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回忆的每一个细节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和褚向墨第一次见面时窗外那细小的微风是什么样的味道,她都仍然记得。
顾姝就看见女孩坐在那,垂下眼眸,没一会儿,便睁大眼睛朝她道:“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前室友的男朋友!”
那也是和小沈总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从他们的对话中,出现了江净的名字。
顾姝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凝重,她顿了顿,随后朝夏可道:“这段时间你回家,不要太晚,注意下周围的情况。”
夏可疑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顾姝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和夏可调侃时的那种戏谑,夏可觉得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正气和压迫感。
“盛世要倒了,底下的人人心浮动。”顾姝说道,“我们查到盛斌的秘书,结果还没等我们搜查令下来,他人就已经跑了。”
夏可猜到了几分:“秘书是江净?”
顾姝颔首:“此事牵连甚广,盘根错节,但是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发现江净同样涉嫌人口买卖。”
夏可感觉背后一阵冷汗,她们此时说话声音很小,也正好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夏可注意到她们坐着的地方,一眼就能将整个咖啡馆尽收眼底,并且周边全是死角,是一个不可能有人偷听的地方。
夏可才发现顾姝是专门挑选的这个位置的。
她问道:“……跟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吗?”
顾姝似乎多了几分惊讶,她皱起眉:“你怎么会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
夏可愣了一下:“我不能知道吗?”
顾姝手指敲了敲桌面,不响,但是很清晰。
“这个案子已经被封存了,媒体也禁止宣传,除非当年被涉及到的人,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她眼眸中划过一丝锐利,语气却没有紧迫逼人,但是夏可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夏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案子?”
夏可沉默了一瞬,她抬起眸,并没有因为此时顾姝的态度而退怯,而是冷静道:“我不是嫌疑人吧?你是在审讯我吗?”
顾姝眼眸中划过一丝讶异,她看了夏可一会,随后略微紧绷起来的身子放松,往后靠了靠,眼眸似笑非笑,她摊了摊手。
“对不起,”她道,“是我的问题。”
顾姝语气放柔了一些:“作为朋友,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案子的?”
夏可看顾姝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应当是不知道褚向墨他妈妈的事情的,那么也就不知道褚向墨在这个DESIRE的案子中推波助澜。
那么她要说出来吗?
一旦说出来,会不会对褚向墨的计划造成影响?
不说出来,那么她会被警方盯上吗?
天平其实早就已经倾斜,那是因为偏爱。
“我的朋友,林浪告诉我的。”夏可果断卖了林浪,“我们曾经都是清南大学的学生,所以知道一些。”
顾姝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判断她有没有在说谎。
最终她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追究下去,神情也变回原本慵懒的样子。
“算了,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呢?”她懒散道,“我知道你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但是你要小心一点。”
“我们推测盛世的人会找褚向墨麻烦,可能会牵连到你,毕竟他们认为褚向墨会是想要报复他们的人之一。”
“而你,刚好又和最近的受害者特征十分相似。”
夏可:“……”
为什么会认为是褚向墨想要报复他们?
夏可抬眸,无意中瞥见了不远处大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机甲宣传片,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因为盛骏吗?”
顾姝这会是真的惊讶了,她哇哦了一声,原本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多了几分不驯的张扬,挑了挑眉:“你真厉害,夏可。”她夸奖道。
“还有,提醒你一件小事。”顾姝语气一变,她道,“周五晚上公司要在一楼的宴会厅开庆功会,沈董事长会来参加,同时还有一些其他公司的人。”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多了一丝讽刺和肃然。
“来的人会鱼龙混杂,你自己小心一点。”
夏可一愣。
她记得这场宴会。
那是原著中,这是褚向墨会以沈霖的男朋友出现,却又被沈董事长羞辱的一场宴会。在这场宴会中,为了争夺褚向墨,发生了极大的骚乱。
而褚向墨也是在这场宴会中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在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分化成了Omega。
第54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夏可总觉得这段时间上班,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每当她回头时,却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尤其是傍晚下班回家时,夏可都隐约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带着一种掠夺性的恶意。
于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姝,对方沉吟了片刻,便跟她说之后这段时间,会有人暗中保护她,让她不要担心。
那股阴冷的视线便消失了。
夏可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褚向墨。
比起刚发烧时还有清醒的时刻,这段时间的褚向墨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烧,如果不是林浪告诉夏可这是正常现象,夏可都会觉得褚向墨会不会被烧傻了。
他总是昏沉沉的,压抑着某种情绪,又像是进入了一种很痛苦的状态。
其实褚向墨这段时间的脾气变得更加不好起来,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总是特地挑着和夏可错开的时间出房门。
夏可也能感觉到,褚向墨对她忽冷忽热的,像是在躲着她。
夏可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他。
明明这样也好,夏可心里想,在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内心之前,她应该和褚向墨保持距离。
这是对所有人都负责的态度。
夏可坐在飘窗边,看着窗外流向天边的银河般的车流。
她抬起手,点击了几下,飘窗便开了一个小口,和煦又舒畅的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带着一股新鲜的空气。
看着窗外的风景,夏可陷入了一种困境。
她究竟喜不喜欢褚向墨呢?
她觉得是喜欢的,但是她对于褚向墨的感情,却没有他对她那样的热烈和浓厚。
褚向墨并不是突然闯入她的生活的,而是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蚕食进了她的私人空间。
她现在觉得当初他们在同一所大学的样子,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
她喜欢褚向墨没错,但是她感觉这样的好感里其实掺杂了许多其他的情感。
每当面对褚向墨,浓浓的愧疚就像是暴雨前的乌云,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她的心脏。浓郁到她不可能去忽略这样的情感。
她必须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愧疚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褚向墨的得寸进尺,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想和对方亲近。
前几天她和褚向墨说她不会爱任何人这句话,其实并没有错。
说的烂俗一点,她不会爱,也不懂得去爱一个人。
她的爸爸爱她,给予了她新的生命。
她的妈妈或许爱她,却更爱爸爸。
她能理解父亲的爱,却不理解母亲对父亲的爱。
这样的爱就像是没有刀柄的匕首,无论是被刺向的人,还是握刀的人,都被刺伤,流出鲜血。
那么褚向墨呢?
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仿佛具有强烈毁灭性的感情,但是他却用另一种方式,没有逼迫,只有诱惑,来进入她的生活。
甚至于当她真心的拒绝时,便不会越雷池半步。
他在克制。
夏可抬眸,看向了远处的流光溢彩。
心里忽然有些坠坠的疼。
就算她现在如何纠结,将来的褚向墨,终究会变成Omega。
褚向墨最终会成为一个Omega。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不会有结果。
她并不是ABO任何一种性别的人,她没有腺体。
而她也不会和一个Omega在一起。
其实内心已经给告诉了她答案,但是她却仍然不想承认。只要不承认,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她是如此的自私。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忽然站了起来,片刻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她站在紧闭的房门许久,手轻轻的放在门把上。
最终门把被按下,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灯在努力的工作,房间的主人则因为生病而在昏沉沉的睡梦之中。
他无意识地泄露出了混乱的信息素,就好像是一个痛苦的病人在黑暗中挣扎游走。
男人漂亮的眉毛皱起,好像是陷入了一个噩梦,他将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半张侧脸,黑发凌乱,显得可怜。
女孩轻轻将房门重新关上,以防空气镇静剂泄露出去。
夏可曾经问林浪,褚向墨能不能去医院,但是林浪跟她说,去医院和在家是一样的,与其去医院,不如让褚向墨呆在一个他熟悉的地方。
她走到男人的床头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抬手,将男人凌乱的黑发轻轻撩到一侧。
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侧颜,忽然觉得很难过。
难过他曾经的苦难,难过她没有办法帮助他,还难过他们不会拥有的将来。
自从那天之后,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和褚向墨交流过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刻意的避开,一方面也是她在犹豫和纠结。
她不想糊里糊涂地和褚向墨在一起,她必须搞清楚自己内心的感情。
但是此刻,看着褚向墨,夏可就忽然不想去管这样的纠结了。
窗外的风渐渐加大,没有关上的飘窗传来了呼呼风声,然而房间的主人并不知晓,她来到了虚弱恶犬的巢穴。
褚向墨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匆匆忙忙地搬到了她的家里。夏可甚至还能看见不远处地毯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她看着男人俊美的侧颜,他黑眸紧闭,昏黄的光洒落,长长的睫羽落下阴影。
她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男人有些柔软的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指腹间略显滚烫的温度。
吃药没有用,此时的褚向墨,面对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战争。
她内心有些酸涩,她摸了摸男人的头。
声音很轻。
“我会帮你的。”她说,“你妈妈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
无论是多么黑暗的角落,还是前路的危险,她都一定会帮他的。
刮起的阵风将树叶打旋,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天,看见了亮而皎洁的圆月,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猩红。不过没有人在意,只觉得那应当是自己的错觉。
女孩棕黑色的眼眸像是氤氲了一团雾,她将手肘撑在床沿,柔软的床铺陷下了些许的痕迹,她微微低头,长发落在男人放在脸侧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还有些许凸起的青筋。
女孩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他的手,他们曾经牵过很多次,她记得那样的温度。
她垂下眼眸,像是呢语。
“你不要变成Omega好不好?”
“我不想你变成Omega。”
屋外一瞬间的狂风加大,随即又变成柔和的风,就好像是这个世界在回应什么,在接受什么。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女孩一愣,她抬起眸,就看见男人紧闭的黑眸睁开,眼神中还带着迷蒙,随后渐渐化成一道流光。
他轻声唤道:“可可。”
夏可低着头,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
“我在。”她说。
“你回来了。”褚向墨说。
“我有些难受。”他又微微阖上眼眸,似睡非睡,“……可是我想看看你。”
他的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她甚至不用甩,就可以抽离开来。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睡吧,我一直在这里。”
他已经全然闭上了眼睛,这一次面对夏可时,他没有了这段时间的暴躁,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发出声音。
然而他又再次睁开眼睛,他的黑眸很干净,他就像是单纯地在看她。
半晌,他轻笑了一声。
“很好看。”他说。
夏可微微一愣,随即知道他在说什么。
今天晚上她本应该要去参加公司的那场宴会的。
那场可能会涉及到二十年前那个案子的宴会。
她已经换上了露背的黑色吊带小礼裙,就连脸上也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容。
但是她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去了。
她做不到又一次将褚向墨扔在家里。
明天是一个关键,或许今天晚上就会发生什么。
而明天过后,或许褚向墨就已经是那个不再拥有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的褚向墨了。
“今天……”他似乎想用混沌的脑子思考,半晌才缓缓道,“是公司的宴会?”
夏可趴在床沿,撑着下巴看着他,在和他说话:“是。”
他的手抬起,像是想要触碰到她,最终只是捻起她落在肩侧的长发,撩到了一旁。
“你不去了吗?”他问。
夏可说:“我不去了。”
褚向墨黑眸仔细地看着她,但是夏可能看见他干净眼眸中的些许疲惫。
褚向墨轻声问:“为什么不去了?”
“因为你在家。”夏可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了。”
男人似乎有些愣住了,随后面容中划过一丝茫然。
“……为什么呢?”他有些不明白,“我没有关系。”
夏可没有笑,她眼神很柔软,却带着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难过。
“我有关系。”她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在这里。”
就算不明白内心的感情又怎么样呢?她现在就只想好好看看他。
男人的眼眸已经重新阖上,好像他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空气中的信息素似乎平复了一些,却又好像是她的错觉。
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说话,夏可感觉到抓着她手腕的大手传过来灼热的温度,这样的温度和前几天他们亲吻时的温度很像,但是却比之前带着更多的一丝不正常。
夏可看着男人又陷入昏沉的睡眠,她静静地看着,发现这好像是她头一次如此静下来心来看着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是ABO世界,褚向墨和正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他不像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Beta。
Beta是平庸的,大众的,是如此的平平无奇。
但是他不是。
尽管他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释放过信息素,但是夏可是那个例外,她感受过褚向墨信息素中的压迫感。
这样的压迫感,已经赶得上沈霖信息素对她造成的压力了。
这样的男人,最终会变成Omega。
想想夏可就觉得又难过又生气。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忽然响起来,夏可急忙用另外一只不受控制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连看是谁打过来的都来不及,就接了起来。
“夏可,你今晚是不打算来了吗?”
夏可一愣,随即从嘈杂的背景音里听出了究竟是谁。
她看了眼床上的褚向墨,压低了声音:“顾姝,你打电话给我来干什么?”
顾姝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嗯?你在哪里?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夏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顾姝顿了顿:“你今晚不来了吗?出了什么事?”
夏可:“我不想去了,所以就不去了。”
顾姝语气中似乎有了一丝遗憾:“今晚有好戏登场,你真的不打算来看看吗?”
夏可一愣,下意识地问:“什么好戏?”
顾姝似乎和什么人打了声招呼才和她说道:“你来不就知道了吗?”
夏可想了想,最终道:“还是算了。”
顾姝也没有再勉强她,而是道:“那你在家注意安全,”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家附近我安排了人,也不要太担心。”
夏可沉默地听着顾姝讲话,她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今晚做什么?跟出院的董事长有关吗?”
顾姝沉默了一瞬,她应当是走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夏可,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夏可垂下了眼眸,回忆了一下原著中可能发生的剧情,她对顾姝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顾姝也沉默了片刻,她似乎叹息了一声。
“注意安全。”她最终这么说道。
夏可挂掉电话,将手机随手甩在地毯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趴在床沿边,重新看向褚向墨,男人重新陷入了昏睡,柔软的黑发凌乱。
最终迷迷糊糊之间,她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见了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
她缓慢地睁开双眼,趴太久了,只觉得浑身酸痛,肌肉僵硬。
她僵了一会儿,才捡起一旁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还是顾姝的,但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些凝重。
“夏可,盛骏失踪了。”
第55章
听到盛俊的名字,夏可一愣。
这个名字过于遥远,她甚至一下子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可问,“和盛俊有什么关系吗?”
她手里拿着耳机站起身子,将手从褚向墨的手中抽了出来,男人无知无觉,显然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夏可看了他一眼,帮他盖好被子,便走出了房间。
到了客厅,夏可发现天还是黑的,由于客厅无人,灯光熄灭,黑暗笼罩着整个空间。
夏可站在走道中央,并没有踏入客厅,她斜靠在墙上,听着顾姝在电话的另一头讲话。
“……盛俊曾经展现出对褚向墨的攻击性,而且……具体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们认为他会去找褚向墨。”
夏可发现顾姝的声音产生了变化,不再是那种悠闲的女性声线,而变成了较为少年气的男声。
她还听见电话对面的周围有呼呼风声,好像对面的人在飞快地前往什么地方。
不过顾殊的声音情绪却没有很紧绷,只是沉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张扬。
“至于今晚……”顾殊拖长了些许音调,“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
夏可:“你原来真的是男的。”
对面的人显然被噎住了,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你的关注重点在这里吗?”
夏可低头看向地面,用脚画出圈圈。
她其实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是明天的褚向墨真的会二次分化吗?
“你之前都说安排人在这附近了,盛俊就算是找上门来了,他难道这么快就知道褚向墨搬家了吗?而且我相信你,你们可是人民警察啊。”
对面的风声听了,随即而来的是有什么碰撞的声音,随后是不知名人士的一声惊呼,随后动静便消失了。
“你对我们这么信任,给我很大压力啊。”顾姝竟然还有心情调侃。
夏可听到对面的动静时一愣:“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顾姝声音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一些杂鱼而已。”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讲话。
“沈总,你没受伤吧?”
沈总?
夏可又是一愣,随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对话声发现,被称作沈总的人,竟然真的是沈霖。
顾姝和沈霖?
夏可忽然就感觉今晚的宴会一定很热闹。
一瞬间的好奇一下子涌上心头。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夏可问。
顾殊听见了女孩难以掩饰好奇的语气,他单手将刚才打晕的人手里的枪给拆卸开来,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正拧着眉揉着额头的沈霖,勾了勾唇,并没有给女孩解惑。
“等你下周一上班再告诉你吧。”顾殊说,“在电话里可不好说这么多话呢。”
女孩似乎嘟囔了几声,对他的拖延表示不满。
顾殊将地上的几个Alpha脚踢到一边,便不再在意。
他在手机里点击着什么,觉得从粘贴式耳机里女孩传来的声音就像是贴在他耳边讲话一样。
还挺好听的。
顾殊心里懒散地想到。
“不要出门,”顾殊说,“谁敲门都不要开。”
得到了女孩的保证之后,电话挂了。
对面的沈总也站了起来。
不愧是和他一样的顶级Alpha,就算是被药翻了都还有意志力重新站起来。
“感觉怎么样呢?”顾殊笑着说道,桀骜的眉眼中多了几分不驯,不过他那双眼睛的眼尾微微上扬,鼻梁高挺,明明是雌雄莫辨的美貌,却又有着一丝正气。
“幸好不是DESIRE呢,要是DESIRE,恐怕沈总现在就要进医院了。”
沈霖揉着额头的手一顿,他冷淡的眉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就算是听见了另一位Alpha近乎于试探挑衅的话,他似乎都无动于衷。
“沈赐呢?”他问。
对面那位常做女装打扮的男人却没有再穿着女装,他将假发摘下,露出了原本的黑发,黑色的T恤包裹着劲瘦的腰。工装裤下是漆黑的特警靴。
这一次这个人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毕竟沈总忽然消失,小沈总总该要去主持大局吧。”雌雄莫辨貌美的男人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语调微微上扬。
他和沈赐的那种风流般的慵懒不同,他更多的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张扬,眉宇间的桀骜不驯更是让他看起来难缠了几分。
沈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有着Alpha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会在弱势的时候请求另外一个同样等级Alpha地帮助。
事实上,空气中无形的气场就像是在对抗一样。
“一个问题。”男人走到他面前,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手里把玩着刚才从另外几个倒下的Alpha身上搜出来的药剂枪,“盛俊去了哪,你知不知道?”
沈霖皱起眉,语气多了几分嘲讽:“他不是应该在你们警方的监控之下吗?跑了?”
顾殊神情没什么变化,却多了几分压迫感。
“你不知道?”
沈霖道:“我不知道。”
顾殊挑了挑眉:“那今晚发生的事情呢?”
沈霖一顿,他整理好了自己身上有些乱的西装,随手将领带扯了下来。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多了几分讽刺。
“我不知道。”他道,“不过我父亲或许知道。”
今晚其实很热闹。
各种意义上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宴会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公司的职工,还有其他不同公司来道喜的高层。
顾殊知道这场宴会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主题,那就是庆祝置博的沈老董事长再一次死里逃生。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的沈董事长救了回来。
宴会的高潮,是沈董事长,宣布接手盛世繁星号的项目。
当时场内一片哗然。
而顾殊脸上带笑,其实眼眸很冷。
繁星号,众所周知是二十年前的天才机甲师楚繁星亲手设计并制造的机甲,她不但是一个机甲设计师,还是个机甲操纵师,是清南大学最耀眼的机甲明星学生,也是星国的未来之星。
当时的楚繁星失踪轰动一时,是当年Alpha失踪案中最有名的一个Alpha。
无论是现如今被抓进了监狱的盛斌还是现在在台上讲话的沈文和,都是当初的嫌疑人之一。
不过当时的警方并没有证据。这些人都是来自于各大家族中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也是各大家族最宝贝的Alpha。
顾殊的母亲是当年在查案的过程中去世的。她也是当年同样调查这起案子的警察。
那是一场惨烈的连环车祸。
他妈妈死了之后,Alpha失踪案被压了下来,渐渐地再也没有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