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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玉回道:“惭愧,并非我有所察觉,而是太子妃告诉我的。”

梅雪衣:“……”挖个坑自己跳了下去。

卫今朝似笑非笑,隔了玉衣的手指冰冰凉凉,像毒蛇一样缠着她的五指,不动声色地绞紧。

“哦?”他淡声道,“太子妃对太子倒是极其信任。”

梅雪衣:“……陛下我错了!现在认错来得及吗?”

“呵,迟了。”卫今朝无情地道。

这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把满面严肃的夏侯玉生生逗乐了。

她道:“倒也不是信任,太子妃与我并非夫妻,而是君臣。事无巨细向我禀报,本就是她做臣子的本分,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

“哦……”梅雪衣摇摇晃晃地撞在卫今朝的肩上,“听到了吧,人家是君臣。”

凶巴巴的样子,像要咬他一口。

这两个幼稚鬼让夏侯玉烦恼地掐住了眉心,她道:“二位,我与太子妃没有任何感情,再加上我是女子,妖人的算计才会落空——那些挑拨之语,听在我二人耳中只会觉得好笑。譬如说妖人告诉太子妃,寇国小公主与我已经有了苟且,太子妃会作何感想呢?”

她负起手,轻轻摇着头:“越是说得逼真动听,太子妃只会愈加觉得好笑。尤其是编造我在床榻之上多么威猛……咳!”

梅雪衣:“……虽然陛下是男人,但这种挑拨的话我必定半个字都不信!”

夏侯玉叹息道:“那妖人还逼着太子妃服下绝嗣的药物……太子妃在决定嫁给我这个女子时,早已准备好一生不育。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少伤害,不过妖人的阴毒邪恶可见一斑,这些杂碎,我是必不会放过!”

梅雪衣不禁轻轻抿住了唇角。

绝嗣的药……她在卫今朝的‘话本’上也见过,正是知道赵润如害了王后,卫王才会一怒之下拔剑斩了她。

这些害人的手段,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虽然南昭太子是女子,躲过了一次次明枪暗箭,但终究夏侯玉也还是被逼上了绝路。

梅雪衣心中百感交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酒意一阵阵熏着她的眼睛,她重重攥着卫今朝的手,不留一丝一毫缝隙。

前世她没错,卫今朝也没错,错的是那些该被碎尸万段的恶人。

说话之时,太子妃的寝宫已近在眼前。

梅雪衣歪着脑袋问夏侯玉:“今日若是我与陛下不来,太子准备如何对付这妖人?”

夏侯玉对着东方拱了拱手:“我求父皇掏了大半边国库,购到一条东海蛟筋。”

梅雪衣:“……”

就是卫今朝拿来织网的蛟筋。数十道蛟筋才能织出一张网,一张蛟筋网价值五座摘星台,这么算下来,南昭国掏空全部国库,也造不出一座摘星台。

还敢说不穷?!

就是那么穷啊!

夏侯玉并不知道梅雪衣正在用摘星台作计价单位来嫌弃南昭国力,她继续说道:“这一条价值连城的蛟筋,制成了一道绞索,只要套住这妖人的脖颈,保证取他性命!”

她自负地笑了笑:“依着他往日出入的习惯,我已算准了他的落脚地点,保准万无一失!今日既然梅王后替我除掉了那玩火的妖人,便来个双喜临门,送他们泉下相会!”

梅雪衣看着闪闪发光的太子,不禁又一次弯起了眼睛。

是了,她的黑总是这么运筹帷幄、自负洒脱。

“太子只管放手去做!”卫今朝像个老父亲一般,温和地微笑着说,“我与王后看着!”

“好!”夏侯玉抱拳拱手,毫不扭捏,“若有万一,便要劳烦卫王与王后了!”

说罢,她将黑袍一挽,从袖中取出了蛟筋缢索,轻身掠起,利落地没入前方浓密的树影之中。

卫今朝揽住梅雪衣,瞬移到了半空,居高临下地察看全局。

“陛下……”梅雪衣略带些失落地说道,“前世,我不该瞒着你。中了绝嗣之毒那又怎样,陛下根本不会在意那些,只会在意我。如今我已知道错了,陛下可否原谅我?”

卫今朝闭眼轻叹:“我怎会怪你。”

她紧紧环住他,伏在他的身上,倾听他不存在的心跳。

“陛下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从此刻起,永远不要为了我好,而瞒着我去做任何事情。”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藏在玉衣之下,不甚分明。

她抬起头来,望进他的眼底:“那样我会生不如死。若有一天,一切当真无力回天,我不想再重复过去的悲剧,我想与陛下在一起,生生死死,执手不放。”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忽地轻笑出来:“好。”

“说定了。”

“说定了。”

二人盟誓之时,下方的太子妃寝宫也开始有了动静。

卫今朝掷出一缕幽火,像引路明灯一样,指引着梅雪衣察看下方的情形。

只见殿门‘吱呀’一分,一位正装的丽人严肃地走到门口,像是目送什么人离去。

她左右看了看,眸光微微一闪,缓缓阖上了殿门。

那缕幽火荡了荡,像个影子一样跟随着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掠向五六丈之外的一处平坦石板。

“噌。”

几不可闻的落足声在静夜中异常分明,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层极薄的石粉上方,留下了小半个布履足印。

梅雪衣捏住卫今朝的手,探着头盯住了那缕幽火。

隐身的修士并不知道自己已被盯上,还被扔了条‘尾巴’,他足尖一点,纵身下一处落点。

“噌。”又是半个足印落下。

再往前一掠,他便要经过夏侯玉藏身的那株大树了。

化神以下的修士是无法释放神念的,像夏侯玉那样的内家高手,只要好生敛息,便能叫这修士一无所觉。

“差一点。”卫今朝忽然道。

“嗯?”

他道:“那株树,不够。”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奇异的甩索声音传来,空无一物的半空忽然便套出了一个人影!

“抓到了!”梅雪衣激动无比。

陡然被勒住脖颈挂在半空,修士大惊之下扔掉了隐身法宝,掐的诀也慌乱散去。

夏侯玉动作极其利落,将那蛟筋在粗壮的树干上缠了好几圈,身体往下一坠,用自身力量将那修士挂在了半空。

金丹修士肉-身强悍,一时半会自然是杀不死,不过脖颈毕竟是一处弱点,蛟筋又能封锁灵气,只要挂得够久,不怕他不窒息而亡。

修士踢蹬着双腿挣扎起来,他抬起手攥住勒在脖颈上的套索用力撕扯。

蛟筋奇固,自然是扯不断的。

他的面孔逐渐发红,喘气变得粗重。

夏侯玉面沉如水,拽住蛟筋另一端,身体如千斤坠,一动也不动。

“看,她多沉稳!”梅雪衣自豪地说道。

“是是。”卫今朝一本正经地附和。

修士挣扎了好一会儿,发现这蛟筋根本无法弄断,动作之间隐隐有了些慌乱。

他将手指嵌入颌下,想要腾出些喘息空间来,但那索套却是设计得十分狠绝,手指嵌入之后反倒绞得更紧。

四周悄无声息地涌出了无数将士,一根根寒矛、一支支弓箭对准了他的身体,只待夏侯玉一声令下。

寝宫中的太子妃也走了出来。

到了近处一看,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笑道:“之前刺杀你不成,其实只是故意试试你的实力而已,如今已知道你刀枪不入,便换个法子对付你,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

“呵……呵……”修士喉咙里憋出气音,“自寻死路!”

“哼,今夜就看看究竟是谁死!”太子妃冲着树下的夏侯玉喊道,“殿下,再加把劲!待他一破功,便将他射成个大刺猬!”

梅雪衣撅起唇:“看着她们,总觉得自己从前好傻。”

“无事,”卫今朝安抚地捏了捏她被酒气熏红的脸蛋,“王后也不是傻一天两天了。”

梅雪衣:“……”

下方的修士渐渐不蹬腿了。

他的脸上浮起些痛苦之色。他不怕凡间的刀枪棍棒,但也顶不住这蛟筋慢吞吞的绞杀。

双腿隐隐有点抽搐的势头。

南昭众人面露激动,只待他破功。

眼见就要功成,忽然,这修士蓄足了力道腾身而起,重重踢在了树干上。

“轰——”

树后的夏侯玉被震得喷出了一口血。

树干上响起‘喀嚓’声,一道碗口粗细的裂缝瞬间蜿蜒至树冠。

梅雪衣抓紧了卫今朝:“陛下!”

“无事。”他道,“我身上还有慕龙龙的生死人肉白骨丸、大罗金仙回春散、阎王手里夺命丹……夏侯年少,让她吃点教训,下一次行事便会更谨慎些。”

梅雪衣虽然心疼,却也是沉下心,静静看着战局。

卫今朝说得没有错。

夏侯玉设此圈套的时候,确实有所疏漏。

“轰——”修士荡起来,再一次踢向树干。

这一回,大树再也无力支撑,带着一身茂密的枝叶,缓缓向夏侯玉的方向倾倒。

夏侯玉不得不闪身避开。

她抓住蛟筋,飞快地奔向下一株树。

然而凡人与修士的力量差距有如天堑,那修士咳喘着,抬手抓住蛟筋,便把夏侯玉狠狠拽了回来!

他满脸狞笑,抬起手,掐向夏侯玉的脖颈。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夏侯玉就要落进修士掌心,她忽然扯开嗓门大吼了一句:“王后救命!”

醉猫梅雪衣心情大好。

“来了!”

第54章 浅尝辄止

修士第一次踹裂了树干时, 夏侯玉心中便已懊悔不迭。

还是大意了!

那东海蛟筋乃是神话传说中的物什,坊间是这么流传的——“东海有蛟,乘风化龙。欲达九重天, 必历九千罡风劫。蛟龙穿风破云,筋之韧,可缚仙人。”

夏侯玉毕竟年岁尚小, 得此奇物自然是意气风发,热血一激, 觉得自己上可摘星揽月,下可潜海擒鳌。

她炼就一身浑厚内力,又根据地上残留的足印精准计算出了隐身妖人的行动轨迹,便觉得万无一失。

没想到百算一疏,万万没料到妖人竟有如斯恐怖的巨力, 身在半空无从借力之下,竟能生生踢断二人合抱的大树!

眼见即将遭遇妖人反杀, 夏侯玉便喊——“王后救命!”

话音未落, 只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妖人被罩了个猝不及防, 刚想挣扎,那网兜便迅速收缩起来, 像捕到一尾鱼一样,将他一兜一吊,顷刻就缚成了一只动弹不得的茧子。

眼前一花,俊美无俦的卫王和醉猫王后已站在了面前。

夏侯玉颇有一点不好意思,干咳一声,自嘲道:“果然金钱并非万能,我以为有了价值连城的蛟筋,捉个把妖人当是手到擒来。”

这话梅雪衣就不认同了。

她醉眼朦胧地斜着夏侯玉:“太子此言差矣!”

“哦?”

梅雪衣得意地笑起来, 伸出一根葱般的手指,‘刷’一下,干脆利落地指向地上的茧子:“你且仔细瞧瞧那是什么?”

夏侯玉狐疑地凑近了一些。

那是什么?当然是一张网,是他们仙家的宝贝……

夏侯玉身形凝滞,半晌,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梅雪衣:“这是……蛟筋制成的网?!”

梅雪衣老神在在地点头:“太子没能功成,是因为钱花得还不够。”

夏侯玉:“……”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落网的修士并没有管怵那份沉稳淡定,他回过神来,阴恻恻地威胁道:“我乃仙门中人,若我有个好歹,你南昭全境必定鸡犬不留!”

夏侯玉冷笑:“那可真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梅雪衣歪着脑袋,迷蒙着醉眼思忖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奇怪。前世没有她和卫今朝插手,夏侯玉是怎么解决这个修士的?

念头刚动,便见一架攻城车轰隆隆地被百余名将士推了过来。

车上运载了一只烧得通红的大铁炉子,炉中‘咕嘟咕嘟’地冒着熔岩般的泡泡,一股股奇异的金属焦糊味蒸腾到半空。

“太子殿下!”将领匆匆来报,“金水就位,是否就地处决妖人?”

梅雪衣明白了。虽然这修士踢断了大树,但蛟索仍套在他的脖子上,封锁灵力,令他受制于人,前一世,南昭众人必定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拖住了他,硬生生将他封进了滚沸铁水里。

夏侯玉是留了后手的。

夏侯玉抬了抬手:“不忙,先用小火煨着。”

将领:“……是。”太子殿下这个煨字实在是用得很接地气啊。

只见黑袍太子缓步走到梅雪衣的面前,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压低了嗓门用气音道:“卫王、王后,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眼下有个很严峻的问题——若是依着我原本的计划,用金水封了这妖人的话……咳,实不相瞒,蛟筋网我肯定是赔不起的。”

梅雪衣大手一挥:“交给我们来解决!”

夏侯玉微垂着头,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道:“且容我先问他几个问题。”

“嗯。”

夏侯玉微笑着揖了揖,长袖拂到身后,阔步踱向网中的修士。

卫今朝揽住了梅雪衣的肩膀,似笑非笑:“黑与白,真是互补。”

慕龙龙太笨,夏侯玉太精。

三言两语,便把后续的事情都推给了梅雪衣,连人情都不必欠。

当然站在夏侯玉的立场上,这样做无可厚非。身为王储,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利益,理智必须压倒真性情。

夏侯玉走到修士身边,她垂眸,冷傲地睨着修士,缓声问道:“不知你这不坏金身,禁不禁得住金水浇筑?”

修士看到那攻城车驶出来时,心中已知不妙。

倘若真被扔进这沸腾的金水里,即便一时撑得住,但等到金水凝固,早晚也会活活憋死在金俑之中,那才叫漫长而苦痛。

“我乃仙门长老。”他心中已然发虚,嘴上仍然强硬,“我若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怕你南昭承受不住滔天大祸!”

“笑话!”夏侯玉冷笑,“贼人狼子野心,意欲亡我国土,我南昭与你们本就不死不休,又何惧威胁?你若将幕后主使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或许还有能一线生机!秦参将,将金水运过来!”

“是!”攻城车轰隆隆驶近。

修士其实远比凡人畏死。

凡间帝王只是坐拥权势,便渴慕长生,不舍得离开这个世间。而修士踏上仙途,得以亲证大道,见识过无上玄妙,知道未来有无尽可能,登仙称神也有径可循,谁又会舍得去死呢?

“我说!”看着那热腾腾的金水渐近,修士彻底破了心防,高声道,“我之前与太子妃所说的一切并非虚言!寇国的玲珑公主,当真是我们飞火剑宗宗主在凡间的私生女!我的任务是守护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那玲珑公主谁也看不上,偏偏就爱上了夏侯太子你,这我也没办法啊!”

听到‘飞火剑宗’这四个字,梅雪衣不禁摁住了额角:“为了南帝轩辕仁的大业,飞火剑宗宗主可真是鞠躬尽瘁,处处留种哪!”

她原本以为到南昭国办事的是南洲的修士,没想到在遥远的南域,竟也有飞火剑宗宗主兢兢业业的身影。

她叹:“那位宗主反正名声在外,不小心闹大了,有人有心来查,也只以为是他在凡间弄出的桃-色-纠-纷。”

卫今朝淡笑:“都是棋子。”

“嗯。”梅雪衣看着面前的修士,“底下的喽啰根本不知道真相。”

事实上,发生在南昭国的事情,与当初发生在卫国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区别。

她挑挑眉毛:“轩辕仁当真觉得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避过因果轮回么。我倒是觉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饮鸩止渴罢了。”卫今朝淡声点评。

那修士继续说道:“夏侯太子你若不是这般固执,早早答应废掉你身边的太子妃,迎娶玲珑公主的话,也就不会有这场战事。男儿活在世上,岂能耽于情情爱爱?再说,你身边这太子妃,对你也没几分真心!”

一听这话,太子妃立刻拎着裙摆跑到夏侯玉身边,装模作样地抹眼泪:“殿下……你可不要听这妖人挑拨!”

修士瞪着太子妃,道:“你若是真心待他,我与你分析了利弊,你便该知道离开他才是真的为他好!只要你离开夏侯玉,让他娶回玲珑公主,一场干戈便能化为玉帛,你们南昭不知能少死多少人!可你呢?你为了一己私欲,非但不听我良言相劝,还害我至此!当真是蛇蝎心肠!再有,你明明已中了绝嗣的毒,赖在他身边也无法为他开枝散叶,但凡待他有丝毫真情,这种时候也该退位让贤!”

夏侯玉与太子妃相视而笑。对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夏侯玉是个女人。

梅雪衣悄悄探出手,扣紧了卫今朝五指。

人啊,总是关心则乱。

前世的自己,为了他,为了卫国,最终选择了离开。这一下,她是切实体会到当时的心境了。

“苦了王后。”卫今朝反握住她,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腕,“那些日子,一个人在外面定是十分孤独心酸。怨我,明明人就藏在眼皮底下,居然没能将你捉回来。”

她斜眸望他,见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面燃着暗火,灼灼逼人。

不必细想也知道,他此刻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捉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让她欲生欲死了。

卫今朝念头一起,顿时执念焚心。

他隔空将那茧子抓了过来,一双黑眸定定看着修士:“负责南昭的,共有几人?”

修士心中骇然,若不是被网成一个茧子的话,此刻已双膝失控,伏跪在地。

这般恐怖的威压,他活了数百年竟是从未见过!

脑海一片空白,双唇嚅嗫,呆呆愣愣地回道:“三个。我负责玲珑公主,我徒弟以国师之名跟着玲珑的生母,还有另一位白长老,月前回了一趟宗门,这几日大约便会从仙域过来。”

卫今朝随手将他扔到一旁,沉吟片刻,道:“国师已被王后射杀。白姓之人回到仙域,便会知道卫国之事。”

梅雪衣点头:“为防万一,兴许会有高阶修士与他一起过来。”

“无事,在这里待上几日便……”他的笑语蓦地一顿。

梅雪衣正想留在南昭与夏侯玉亲近亲近,刚一喜,忽然听着卫今朝压低了声音,轻声哑笑:“去截。南域有瑶池,正想带王后一游。”

说罢,他将地上的修士一脚踢到了夏侯玉面前,笑道:“蛟筋不值什么,赠给夏侯太子了。此人你自行处置。”

话音犹在,他已拥着梅雪衣瞬移到了天边。

梅雪衣:“???”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还走得这么急?

“陛下没有把伤药留给她。”她惦记着夏侯玉吐的那口血。

“帝气环身,一点小伤不妨事。”卫今朝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