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曼气得想敲他脑门,顿一顿,忍住了,掰开他钳在她腰上的手,转身进厨房。他却把她拉回来。

顾西曼没好气:“你不是饿了?”

他还是仰着脸,眨眨眼:“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嗯?”

万佑礼指指自己的嘴唇,“GoodbyeKiss…”

顾西曼本想踹他,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在他额上敲了个爆栗就放过他,悻悻然挣脱开他,鱼一样溜走。

可是…

现在,她该不该踹开他?

顾西曼神志不清的脑子里突然窜出这么一丝反抗的意思,可是她稍稍一动,万佑礼就双臂撑起他自己,悬空着低眸看她。他看看她的眼睛,立即再度俯下身去。

她眼球上的神经突突地跳,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吃着吃着饭,就吃到床上来了呢?单人床的床垫因为彼此的体重凹陷下去,顾西曼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房间空调的运作声中慢慢的响。

然后,慢慢的,顾西曼的思绪被从吃饭这件事上给生生拉扯了开。

顾西曼现在想的是,那到底是人的舌头,还是…

吐着信子的蛇舌,那样狡猾,舌尖舔舐过她的嘴唇,下巴,脖子,再一路向下…顾西曼双手绞紧被毯一角,浑身都酥酥麻麻的。直到那种濡湿滑腻的感觉触碰上她胸前最敏感的尖端,她“唔”一声低叹,双手霍得探向下,控住他轻轻移动的头颅。

不准他再动。

万佑礼没有强迫,重新扶摇而上,他身体的阴影笼罩住她的脸,亲亲她嘴巴,“怎么了?”

顾西曼听他沙哑紧绷的声音,羞得不得不把脸扭向一边:“那个…要戴,戴那个。”

他却一脸茫然:“戴哪个?”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顾西曼悄然咬紧唇齿。他俯下身来拱一拱她的耳朵,含住她耳贝,声音吹进她耳道中,弄得她痒痒的缩缩脖子。

“家里没准备,那个…我不在里面…那个…”

“不行,你去买。”

万佑礼听她话音还未落,她就又施展逃生术,鱼一样从他身下溜了出去。可这床太小,她这一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万佑礼无奈地瞅瞅他裤子撑出的小帐篷,巴巴地瞟一眼顾西曼:“顾西曼…”

内心挣扎片刻,他慢慢套上上衣,整理好裤子,站起来,把刚才帮她脱掉的衣服一件件帮顾西曼穿起来。

他对她说:“我们一起去买…”

 

番外三

 

顾西曼机械地任由他帮忙穿衣,他帮人穿衣服远没有帮人脱衣服利落,顾西曼面红耳赤。真的要…一起去买?她不敢想象。

她不知道看哪里,眼神一晃,直直盯着他腹部以下。她一怔,目光不动了。万佑礼见她盯着某处发呆,脖子都沦陷在红晕中,他顺着她目光回到自己身上,这才发现她正盯着他的…

万佑礼劈手蒙住她的眼:“女,流,氓…”

她羞赧地无言以对。万佑礼想了想,这么出门也不是办法,于是松开她:“等我…5分钟。”说完就朝卫生间走去。

待到万佑礼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后,顾西曼咬牙站起来,慢腾腾也挪到卫生间门后,磨砂玻璃门后传来汩汩水声,他洗澡?

还是…算了吧…顾西曼很想跟他这么说,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又咬了咬牙,安安静静坐回去等他。

待到万佑礼出来,神清气爽很多,可顾西曼脸色不好,很不好。万佑礼心中的火被慢慢浇熄,低头思忖片刻,对她说:“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这样逼着她,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顾西曼霍然抬头,看看他。他的失望写在脸上。她忽然想到,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有种被人追债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

她别扭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我怕疼。”

万佑礼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她的话,心境却豁然开朗。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两人间距离不算短,万佑礼朝她招招手:“你过来。”她乖乖走过去,乖乖被他拥抱,万佑礼下巴搁在她头顶,慢条斯理地说:“我会小心。走吧…”

两个人散步一样地在小区里晃悠,晚间时分,夏虫低鸣,白天未散的暑气蒸着地面,万佑礼是腿脚不便走得慢,顾西曼是希望永远走不到头走得慢。俩蜗牛比速度,乐此不疲。

走着走着,再一抬头,便利商店已在眼前,顾西曼不肯再举步向前,推推他肩膀,“你去买。”

万佑礼想一想,也尴尬:“我们一起进去。”

见顾西曼犹豫,他戚戚然补一句:“什么活都要我干,你欺负伤残人士。”

一起进去就一起进去!顾西曼懒得搭理他,大步地往前走,甩他在后头。万佑礼抚额叹息:这女人,结果他还是颤巍巍慢悠悠跟在了顾西曼后头。

很快锁定,目标物就在柜台旁边的透明立柜架上,顾西曼和万佑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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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呆在离立柜两米处,脚生了根似地,谁都不肯动。顾西曼觑他,“你是男人,你去买。”

万佑礼想,也是!大丈夫敢作敢当,朝着立柜直线前进,两米,一点五米,一米…万佑礼折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索性逛逛超市,拎着购物篮采购去了。

顾西曼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等他拎着满满一篮子的零食回来,她看怪物一样看他:“没种…”

他猛然拧眉瞪眼,顾西曼见他这副样子,霍然意识到自己竟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顾西曼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忍住了,她觉得自己没说错。万佑礼瞪她瞪得眼睛发酸,暂时放过她。

拎着一大篮子去结账,万佑礼眼疾手快,趁着营业员点数的时候长臂一伸,正探向透明立柜,一骨碌拿了三盒扔进购物篮里。

营业员姐姐瞥见这男孩子的举动,以一个过来人所特有的暧昧微笑,朝着万佑礼一阵莞尔,直笑得万佑礼寒毛竖起。

营业员姐姐是个热情的姐姐,她又看看顾西曼,心里叹:这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啊!营业员姐姐又拿出一样产品来,对着万佑礼言笑晏晏:“买三盒杜蕾丝,加30元送润滑剂,优惠百分之十五。”

然后营业员姐姐视线拉远,对着顾西曼说:“新产品,要不要试试?”

两人石化…

万佑礼耷拉着一张脸,拎着大包小包地从超市里出来,顾西曼走出超市门,顿时如蒙大赦,在前头蹦蹦哒哒地走着。

万佑礼好不容易赶上她的脚步,他就纳闷了,顾西曼被他看得冷汗都下来了,收起笑容:“干嘛?”

“我刚还一直以为你不乐意呢,怎么现在一看,反倒像是你欲求不满…”

万佑礼是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顾西曼觉得自己被嘲弄了,习惯性地踢脚踹去,这倒好,踹倒了他,还得她去扶起他。

顾西曼帮他拍倒地时粘到的灰,焦虑万分地看看他的脸,“你没事儿吧?”

万佑礼胳膊肘蹭掉了一层皮,梨花带雨:“暴力女!”

顾西曼握拳,搀起他走,不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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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换,空间转换,万佑礼翻身做主人,顾西曼梨花带雨哭诉无门。

顾西曼看不到他,他正忙着,她也不知道也看哪里,天花板?太单调。床?太凌乱。低?一地的衣物更加凌乱。

一地衣物中静静躺着好不容易买到的商品外包装…顾西曼眼皮又开始“突…突…突…”地跳,忽然,她感觉到腰侧一阵酥痛。

“停!”她撑起上半身,忙对着他比暂停手势,“停!停!”

万佑礼没抬眼,还在忙着耕耘,种草莓,声音糯糯地带着暗哑:“不…”偏不!

万佑礼执拗地吻着她腰间最怕痒的哪一处,不撒嘴,顾西曼伸向下来要打他的手被他握住,另一只手也沦陷,万佑礼一把抓住她一双手腕,她被他控得死死地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移到她胸口,闷闷地响:“你刚才不是说我没种吗…”腰间起伏,硬实坚.挺的那一处抵着她,还坏心地撞她一下,正撞在她腿心最软的那一窝,“还说不说了?嗯?”

顾西曼浑身一麻,敏感地颤抖起来,她来不及恢复,胸口又是一酥,他的唇在她胸前处细细麻麻的吮。

顾西曼立即气息不稳起来,无奈被他抓住双手扳倒头顶,她身体被迫向后仰起,一副迎合的样子,把她自己往他嘴里送。

一看这画面,像极了她在诱惑他!

顾西曼也不知道自己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只觉得痒到了骨头里去,再支撑不住自己,深深陷进床垫里,曲着腿慢慢的磨蹭。

不得不承认他的皮肤很好,贴着凉凉的非常舒服,刚才他还洗了个战斗澡,浑身香喷喷很好闻,顾西曼迷迷糊糊地就地沦陷了。

悄悄地,脚趾都懒懒蜷缩起来。

直到感觉到双腿被有些粗鲁地掰开才恍然惊醒,差点又要抬脚踢他,咬着牙忍住了,他一只手指已经探了过去。那一点她不陌生,曾经在宾馆的浴室,他就曾向现在这样细细的碾弄,辗转。

顾西曼曲起食指,指节咬在嘴里。半晌,他的手抬了起来,手指凑到她面前,让她看指尖那一丝丝泛着光的液体。

万佑礼轻嗅着她的鼻息问:“可以么?”

都到这一地步了还问她,问她…可以么?

顾西曼扭过脸去,勉强靠枕头遮一下通红的脸颊,“不可以…”

万佑礼听了她的回答一怔,看着她的脸,寻思着要不要选择相信。她嘴唇嫣红,下唇上还留着他的齿印,微微有点肿,脸上是红色,却是粉粉嫩嫩的一直延伸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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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一下她胸前蓓蕾,她嘤咛着颤了一下,依旧偏着头,灵魂都已经抽离。

他手重新伸回去,开始寻找会令男人为之疯狂的入口。

找了半天没找到,26°的房间,他竟还流汗,顺着他略显锐利的脸部轮廓滑下,汇聚在他下巴上。

他手都有些酸了,膝盖没力气,有些可怜兮兮地平身贴着她趴下,全部体重一下子都渡到了顾西曼身上。

“在哪?”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她,嗓音都见颤了。比他颤的更厉害的是顾西曼的声音,“你…你怎么不知道?”

他摆出“求您别再折磨我了”的样子。顾西曼不吃这一套,只嫌他重,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压榨一尽。

她推推万佑礼,他不动,她恼了:“骗谁呢你跟人都有宝宝了你还跟我说找不找地儿?”不带停顿地飙完一整句,他终于动了,却是死死压制住她,恼的直咬她。

顾西曼的嘴唇被他咬的火辣辣的疼,万佑礼也恼,“我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哪还认得路?”说完也不问她了,径自摸索去了。

终于被他摸索到了,他一时还不敢确定,忘记控制力道,整个指节“噗”地便没入。这时只见顾西曼整个身体都僵住,连呼吸都哽在了喉间。

万佑礼可以确定自己找对地了。那样温软,潮湿,紧致,细密的肌理困住他的手指。

顾西曼感觉着自己被慢慢慢慢深入,当他的指尖触碰上某一点时,顾西曼差点惊叫出声,咬碎了牙齿才压下那诡异的感觉。

他双臂支撑起自己,不再那样紧紧压迫她,另一手握住他自己,抵住不住颤抖的她。

顾西曼看到他的喉结缓缓滑动了一阵,吞口水的声音传进她耳膜的同一时间,他沉身,浅浅进入了她。

痛的她牙齿打颤,齿贝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正磨牙霍霍。

万佑礼仿佛被困在细密的仙境,苦于被阻碍,进退无路。她紧的他生疼。他抬手捋一下她额前碎发,亲她的眉角,“很疼么?”

“废话!”顾西曼本想怒目而视,结果眼睛里柔的能滴出水;她还想怒斥他来着,结果声音软糯的如同棉花糖,又甜又蜜,腻着他。

万佑礼抽身而退,床头搁着润滑剂瓶,他娶过来,牙齿咬开润滑剂,粘腻的液体倒出来,流了他一手,然后再度探手过去,钻进,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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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顾西曼忽而抽吸,气音拉过万佑礼的耳膜,他顿时觉得身体某处涨的越发难受。他倒了许多,彼此身上都沾的湿湿的。

忙活大半天,万佑礼腿上都没力气,看看她,想一想,把她拉起来,要她坐在他腿上,顾西曼浑身瘫软地任由他摆弄,被他抱着,面对面坐着。

顾西曼的额头枕在他肩膀上,全身心地依靠着他。他捧着她的臀,不太温柔地揉弄,慢慢抬起她,速度和缓,却在下一秒突然顿挫。

他终于成功,像一个得胜的战士,快慰地喘息。

顾西曼感觉到被强行撑开的痛楚,疼的无处发泄,张嘴咬上他肩头。他只是进入,没有横冲直撞,顾西曼忍耐着等待这一波痛楚过去,渐渐地,身体化成了水。

万佑礼感觉到她的牙齿微微松开,慢慢捋着她滑腻的背脊,环手抱住她的腰,试着动了一下。

她的呻吟碎在了他的嘴里。

他的整个手掌覆盖在她胸前,轻轻的抚过,力道加重的速度缓慢,她没有抗拒,他渐渐变本加厉,揉、搓。

他还低头仔细观察,观察她的反应,观察他们彼此连接的那一处。鲜血顺着连接处泌出,泽陂他强势的欲望。他痴迷地看着,她是如何被他占有。

“别…”

顾西曼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乱看。耳朵边脖子边上很慢很慢似有似无的吹气,然后含住耳垂,再来舌头一点点地舔舔她嘴巴,扶住她的腰慢慢悠悠的扭摆,顾西曼心脏悬地发紧,看着他的脸,脑袋有些发嗡。

他的眉略浓,眉心拧着,沉溺于情.欲中的眼睛,墨黑墨黑的,布着血丝,深情的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薄而软的唇,一点一点啄着她,这种吻法能让人发狂,他穿皇帝的新衣,隐隐起伏的肌肉,健康的麦色…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如此性感…浑身都软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头皮也发麻,觉得身体深处热烘烘,液体泛滥在彼此身体间,舒服又难受。她焦躁不安地扭了下臀。

天!万佑礼眼神都直了,一下子抱紧她,口舌绞缠,气都快喘不过来,他原本深深浅浅的进出,渐渐戳刺地越来越用力,每一下都撞到最深处,他身体颤抖起来,倏地推倒她,跪着挤在她的双腿间。

闷哼一声,高.潮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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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飘到哪里去了?一时间谁都找不到。

他贴着她沉沉喘息,精短的头发刷过顾西曼还未回神的眼睛上。

渐渐回过身来,彼此灵魂相望,“去洗澡?”她累得不想动,摇摇头。

他点点头,摸一摸她平滑的小腹。那么的小,怎么就容纳下全部的他?

顾西曼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龌龊的事,拍开他的手。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突然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她眨眨眼,茫然地回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这句话,而非她心中臆想。

她不知该哭该笑,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扯着嘴角作怪样:“你高中政治怎么学的?男的要满22岁才能结婚的摆脱!”

“这样啊…”万佑礼的眉头又蹙起,她看他呈现出川字的眉心,顿时心内柔软,伸手用指尖轻轻抚平那里的刻痕。

他一下就攫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拉到自己唇边慢慢的吻,“那我们先签个合同。”

“…”

“你都占了我便宜了,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任怎么办?我得用法律手段维护自个儿权利。”

顾西曼觉得和他沟通有障碍,实在是累,不想再跟他在这贫嘴,她索性翻过身去背对他。

万佑礼看着她弓着的白皙裸背,觉得身体内部隐隐的又热了,好不容易忍住,凑过去,贴着她的背部线条,侧卧着,手绕到前边轻轻抚摸她。

“就怕你跑了…”

他说话像叹息,顾西曼觉得他的声音震荡到了她的心底,手贴着他伸过来的手,手心手背,彼此相依。

“签就签!我顾西曼从来不做不负责任的事!现在我只想睡觉…”顾西曼边说边把手伸向后头,捉住他在她臀上上揉捏作恶的手,“…纯睡觉,OK?我累…”

万佑礼兴致盎然,可碍于她脸色真的不好,浑身软的没有力气,他费了好大自制力才收回手,拉过薄被,盖住彼此亲狭纠缠的身体…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