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很高,肩很宽,腰却是细的,分布着巧克力一样的腹肌,水珠一滴一滴地滚在麦色皮肤上,亲密接触着,死也不肯滴下,裤腰险险勒在腹部,黑色长裤勾勒的腿笔直修长,却又隐隐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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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男开口,语气很不善:“干嘛?!”
服务员mm的脸蹭地红透,脖子也沦陷,心里默念一万遍:再看长针眼!再看长针眼!再看长针眼!
这才终于把视线给揪回来。服务员mm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记起自己是干嘛来的,嘴角抽搐一下算是笑容:“您刚才打来向我们要的一床被褥,给您送来了。”
万佑礼脸一僵,一白,再一青,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半个字来,默默接过被褥,转身进屋,“砰——”一声,脚背勾上门。
他倚在门背上,懊恼地几乎要垂墙!
妈的哪个混蛋要的被褥?!
忒坏人好事儿了!
然后万佑礼极其被催地记起来,那混蛋是他自己。
他恼怒直想抽自己,无奈只能挠着头发,被褥往床上一抛,办正事儿要紧,赶紧转移阵地,奔着回到浴室。
他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进门,就和正冲出来的顾西曼撞了个满怀。
万佑礼前襟被撞的一阵闷痛,低眉瞅瞅她,顾西曼已经穿上了衣服,抬头望见他,眼中迅速闪过什么,速度很快,万佑礼没捉住。
他僵立着没动,就一直看着她,顾西曼有些心虚,绕过她坐到床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就留出个两颊熟透的脸面对他。
她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他看得分明,她的娇羞和瑟缩,万佑礼也看的分明,她没带眼镜,眼神朦胧的可以,也勾人的可以。
而且这里的灯光比浴室明亮不止一点,她发丝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她被他亲吻的肿胀的嘴唇,她脖子上由他种下的吻痕,他…也,看得分明。
顾西曼被他看的浑身汗毛都竖起,赶紧缩缩脖子,偏一偏脑袋。
那是一种尽收眼底的优越感,万佑礼忽然意识到,她,原来也是可以属于他的。
他竟笑出声来,“呵呵呵”带点低沉的嗓音冲击顾西曼耳膜,她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无措地偷偷摸自己的脸。
他又说:“你过来。”
顾西曼愣了下。她现在怕他怕得要死,都不太敢跟他说话,怕待会儿他三言两语,又把她框进去,然后就要继续…继续刚才浴室里没完成的事。
他挪到床边,挨着她坐下,她赶紧抱着被子挪窝,她越是躲,他越是要紧挨着她,逗她玩儿似的。
万佑礼还爱上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还可以趁机碰碰她这里,碰碰她那里。顾西曼被他逗得一丝力气都提不上,她都快被他挤下床了,他还不停,还在撩拨。
果真,顾西曼重心一不稳,身体后仰,眼看就要跌下床尾,“啊!”的一声栽下去。
万佑礼长臂一揽,顺势一带,她被他稳稳按在床上,控在身下。
万佑礼跪在她腰间两侧,俯下身,鼻子蹭她的脸,她偏头闪躲,他就咬她的耳朵,一点一点的像是要啃进她的心里。
最后顾西曼火了,胳膊肘撞他:“大冬天你发什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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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撞得他,可和他结识的胸口硬碰硬,疼的直抽气的却是这小姑娘。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她可没觉得他这么壮,隐隐淬着的肌肉震得西曼手痛。
顾西曼一副极其不待见他的模样,万佑礼竟然不觉得生气,还好脾气好心情地调戏:“要不…咱继续刚才的事儿?”
挑眉觑她,摆明找抽。顾西曼偏头不理他。
她也就会这么一招了!——万佑礼哼哼:“好不好嘛?”
顾西曼气不过,照着他受伤的脑门一拍,他疼的嗷嗷叫,手没了支撑力,突然沉下了身体,整个人跟她肉贴着肉,严丝合缝地覆在她身上。
顾西曼胸口一窒,差点背过气去,她软软的胸部被他挤压着,万佑礼很是受用,下半身也耐不住寂寞,又怕吓着她,只得轻轻地蹭。
万佑礼想了很久,决定退一步:“那,让我摸一下…”
“不行。”
“小气鬼…”
她气得抬脚踢他,万佑礼被踹了个正着,“呜”一声闷哼。顾西曼也没想到自己脚劲儿这么大,看他疼得煞白了一张脸,该不会是踢到他伤口了?万佑礼一副纠结万分的样子瞪视她:“痛哎…”
顾西曼果然心虚,他腿上的伤要比额头上的严重,她脸色也紧绷起来,万佑礼本来很欢喜看到她为自己紧张兮兮,可…
她怎么突然推开他坐了起来?怎么还起身下了床?
万佑礼侧了个身,手撑着侧脸,看她忙碌地翻找医院里开的药,她拿着止痛喷雾回来,问他:“哪里痛?”
他随意指指自己的左腿。
“到底哪里疼?!”
他索性拉住她的手,牵引着来到他疼得忍不住的地方去,还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控诉她:“这儿疼…”
顾西曼浑身一抖,赶紧抽回手,转瞬间脸又红了。看着他明明是得意万分,却还要装作一副受了气的模样,顾西曼差点尖叫出声,终于还是没忍住,照着他的头又是一记猛拍。
这混蛋,竟然,竟然把她的手拉到了他腿心那里!
“你混蛋!”她声色俱厉。
万佑礼优哉游哉躺平来,枕着自己的一双胳膊:“是真的疼。又疼又涨的。怎么?你没感觉到?”
当然感觉到!!!那里,那么,坚…挺…
他他他,他竟然还敢这么问她?
他看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不敢再逗她,悻悻然耸耸肩,抱着另一床被褥溜下床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说:“睡吧!”
然后他看见顾西曼的背影猛的一震。
万佑礼得了便宜还卖乖:“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顾西曼“噗”地跳上床,拉上被子,连脸都蒙住,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发出:“你废话多!睡觉!”
万佑礼闷着笑了好一会儿,见她这边没有动静了,这才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打地铺。关了吊顶的等,最后才拨暗了床头灯。
他凑到窝成一团的被子上方,轻轻的说:“晚安,顾西曼。”
…
…
“晚安,万万。”
附注:爱
顾西曼和万佑礼回到北京已是三天之后。
西曼给老妈打了电话,一切罪责都推给万佑礼,说是万佑礼把自己挟持回来的。老妈一个劲儿地斥“胡闹”,可如今机场封了,高速也封了,她拿自己女儿没办法,也只得任由她去。
比西曼妈妈更无语的,大概就只有万妈了。她光见到西曼就够无语了,更何况,顾西曼身边还跟着个更令她无语的主儿。
而此人并非别人,正是自家儿子。
这个儿子啊,千里迢迢把人家姑娘给从火车上弄回来,闹的自己一脸伤,结果还跟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捡了什么便宜?
捡了这么个女孩儿回来!
面对万妈妈空前绝后的和蔼可亲,西曼简直受宠若惊,等到房间只剩下她和万佑礼,西曼就直嘀咕:“你妈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房里暖气很足,万佑礼就穿着件低领的薄毛衣,袖子还撸到胳膊肘,整个人清凉的很,西曼感冒还没大好,就坐在离暖气片最近的沙发椅里,面前的瓜果盘满满当当,都是万妈妈给他们准备的吃的。
万佑礼却在照镜子,他脸上打伤没有,小伤N多,自个儿这张俊脸可别就这么毁了!他听见西曼嗫嚅,悻悻然纠正:“咱妈。”
西曼原本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从后面偷瞄他。这厮穿着衣服时看起来还挺瘦的,原来衣服下藏着这么一副好身材…
听见万佑礼这么说,西曼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上一把瓜子撒丫地朝他丢过去:“说什么呢你?!”
万佑礼嘿嘿笑,回过头,瞧瞧这小妞的恼怒样!她刚才偷偷摸摸瞧他,还以为他没看见呢?他可是从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
他边摸着自己被划了一道的下巴,边说,“你都摸过我了,你还…”他顿一顿,眉一挑,嘴一扬,下巴翘起老高,色迷迷反问:“…啊?那啥…”
顾西曼说不过他,索性不说话,闷头嗑瓜子,万佑礼得理不饶人,慢腾腾朝她走过去,脚步像是踩着鼓点般慵懒但是磨人:“反正你想吃干抹净就走人那是想都甭想。”
西曼咬牙切齿的,他还不知好歹,硬是恶心巴拉,要往她这边凑。
“你得对我负责,逃不掉了。”万佑礼的话成功地呵在了顾西曼耳畔。
见她没太大反感,他还得意的往她脖颈里蹭。
顾西曼受不了他这招,忒腻人了,奈何他好像知道西曼对他这招没抵御能力,颇有些屡试不爽的意思。
西曼好不容易推着万佑礼的下巴把他给架开。
架开了他的脸,他的手又过来了,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万佑礼也没再紧紧黏着她,退后一些,坐在了暖和非常的地毯上,曲着条腿,手肘搁在自己膝盖上,他自下而上地看她:“咱们可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你可别干啥始乱终弃的勾当啊。”
顾西曼怒,站起来,伸手指,虚点着他:“我始乱终弃?你——!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要负责,也是你对我负责!”
他也忒能颠倒黑白了!
万佑礼沉眉思索,眉开眼笑:“那也成!我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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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曼都被气得没脾气了,颓丧地坐下,万佑礼又凑了过来,这回,他把下巴搁在了顾西曼的膝盖上,仰着脸,笑容似乎带着邪恶的力量,顾西曼一时不察就被他拉了下来,两人平视一会儿,他贴过来亲亲她嘴巴。
一边占着便宜还一边抱怨:“怎么都是一股瓜子味儿?!”
西曼晕,差点又要揍他,可是被他亲吻品尝的感觉,似乎也不赖,反正他没伸舌头,她就还能忍受。不过一想到这两天吃了他多少口水,西曼就…就…
西曼跟着万佑礼回北京的消息传得滋溜快,万佑礼把这茬儿当战绩一样告诉唐毅。唐毅知道了,不过半天,就等于万佑礼整个朋友圈都知道了。
在万佑礼第n次把他那些朋友所谓“道贺”的电话交到顾西曼手上时,顾西曼摔了电话就扑过来掐他脖子:“万佑礼你!”
万佑礼身手敏捷的很,立马就躲过了。
顾西曼想着追着他满屋子打实在太幼稚,没准他就想她这么追着他闹腾,然后在借机占便宜,她不愿称他的心意,于是只是气哼哼站在原地指控:“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要我们…”
…早生贵子?!
万佑礼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啊,就跟他们声明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等着进我万家门了,要他们以后见着你,记得喊声嫂子。”
顾西曼伸手指着他,指尖颤啊颤:“你!”气得不轻。
他直接握住她的手指,再轻柔一拉,把她锢进怀里。万佑礼的声音闷闷地在她耳边响:“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看你以后还要怎么逃?”
他说的理直气壮,语气暧昧至极,抱着她,双臂剪着顾西曼的腰肢,动作很轻。
顾西曼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反而,一种,隐隐波动心率的感觉慢慢顺着耳朵过渡到全身。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是…沦陷的感觉。
那种,一点一点,被蚕食一尽得感觉。
消息传得快,到最后连维佳佳都知道了,西曼以为佳佳也是来恭喜她的,接到电话,佳佳还没开口,顾西曼就先声夺人:“你千万别再说了,我是打算和万万在一起了,可也只是打算而已…”
顾西曼没有说完,因为她听见佳佳叹了口气。
她有些迷糊:“怎么了?”
佳佳好半天没说话,西曼握着电话等了等,听见她说:“我这儿有两张票,是…一个画展的,就在下周二,你去不去?”
西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佳佳特地打电话来,就是为了——“画展?”
佳佳没有多说,语气带着点闪烁,似乎还有些郁结:“你,和万佑礼,真的…呃,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西曼被她问得心虚。佳佳是最了解她的人,佳佳语气里的迟疑,何尝不是她自己的迟疑?
扪心自问,真的要在一起了吗?
可是,如果不在一起,那么,她和万万,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这样的感觉,等不等于,她喜欢他?
西曼长久的沉默换来佳佳的又一声叹气。
“西曼?”
“嗯?”
“…”
“…”
“没什么…”佳佳的话断的不是时候,西曼听的内心一惊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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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曼捏电话的手紧了紧:“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佳佳的语气却陡然欢快了些:“只是跟你说,画展在电子大厦,票我到时候给你。”说完,不等顾西曼回话,佳佳挂断电话。
听着挂机后的忙音,西曼愣了好半天,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没抓住。
周二的画展,西曼是和万佑礼一起去的,到了和佳佳约定好的地点时,佳佳已经等在那儿了,见到西曼,微微笑了一下,可下一眼,佳佳就看到了西曼身后,那个穿着黑色立领短风衣的男孩子。
佳佳一呆,脸上表情消散。
西曼无奈地朝佳佳耸肩,下巴点一点后头的万佑礼:“我都跟他说了只有两张票了,可他还是硬要跟来。”
佳佳眉头皱的紧,几乎怨恨地看了眼西曼,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挽着西曼的胳膊:“走吧。”
万佑礼听出佳佳语气的不善,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维佳佳,可是想破脑袋,他也没能弄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今天是个阴冷的天,没有下雪,道路被清的很干净,但是能见度低,临近中午,车流渐渐密集起来,万佑礼的驾照被老妈缴了,只能步行着去。幸好这里离电子大厦不远,一行三人到的时候冻得不行,F1的门口架着一面画展的宣传海报和一面路线索引图。
西曼仔细看看海报上的宣传语:新锐画家?这名号不错。
从F1到展厅,需要过一条下沉式旋转通道,西曼瞥了眼那装饰城旋转迷宫的入口,这时,正有人从通道口出来,正与西曼的目光碰上。
那几个人看了顾西曼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低头嘀嘀咕咕着离开。西曼也有些疑惑,他们认识自己?
西曼望着那几人的背影,不了那几人这时回头,又仔仔细细瞅了瞅西曼,这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万佑礼看的一头雾水:“你们…认识?”
顾西曼也没弄懂,摇摇头,倒是佳佳没太在意,拉着西曼就往下走。
这维佳佳是不是吃火药了,这么冲?万佑礼憋屈地腹诽着,随着她俩的脚步步入旋转空间。
眼看就要到展厅门口了,佳佳突然回头,挡住万佑礼前路:“我们就两张票。”
万佑礼求救似地望向佳佳身后的西曼,西曼也没办法,佳佳的态度很古怪,西曼也摸不出套路,顾西曼习惯于欺善怕恶,只得对着万佑礼无奈地耸耸肩。
见万佑礼不肯动,佳佳指一指挂在楼道里的一幅幅剪贴画:“你看不了展出作品,可以看看那些简介。”
话音落,佳佳拽着西曼转身进了展厅。
万佑礼望着她俩的背影,长长“切——”一声,到旁边瞎逛去了。
西曼几乎是被佳佳架着走,她偏头瞧瞧佳佳:“你怎么了?”
佳佳这才顿住脚步,看看西曼,随后低了低头,她没回答西曼德问题。
西曼无奈的由着她拉着自己继续走,不时地斜一下视线,偷瞄一眼佳佳。正在她第5次窥视佳佳时,佳佳慢慢停下了脚步。
佳佳的视线,像是找着什么了似的,忽然一亮。
西曼不得不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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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曼呆住——
她的面前,是半面墙壁高度的画作…不对,她的面前,是。她自己…
西曼的胳膊,不知不觉的,从佳佳悄然松开的手中脱了出来。
西曼的脚步,有些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那幅画。
终于,她停在了这幅画前。
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摸这幅画。可是终究,她失去了勇气,她不敢触碰它,她的手,停在离它几厘米处。
这个时候,展厅的工作人员远远望见一个参观者的手越过了线,要触摸那幅画,他赶紧快步走过去:“小姐,请不要…”
那女孩闻言,痴痴地回头,目光还有一丝板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