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
“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万佑礼站在一旁,这个女孩子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根本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顾西曼。
西曼泣不成声,哭得闭住了气,便如小孩子般哽着打嗝,她的声音也像是破碎的晶体,让人辨不出形状。
母亲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摇头,一边说着胡乱的话:“我想和万万一起出国…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他们…”
她不想看到他们…
甚至连一段距离之外的万佑礼都听到了顾妈妈焦躁的询问声,万佑礼想了想,走过去接过西曼的手机:“阿姨,我是佑礼。”
“对不起,是我惹西曼哭了,对不起…”
“是我惹她生气了,对不起。”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她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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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臣向北挂断,再拨,但依旧是“正在通话中”。
他那时候脑子特别乱,满耳边回响的都是詹意杨的暴怒声和温晴微的哽咽声,他从病房里出来,想到走廊静一静,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上闪烁的“老婆”二字,头一下子就特别疼,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按下了拒接键。
可是万佑礼刚才来找他,说西曼也住院了,她现在怎么样?生病还是怎么了?现在他脑中盘旋不去的只剩这个问题。
可是从刚才起,她的电话就一直不通,到前台去也查不到她的入院信息,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个情况?臣向北担忧地坐立不安。
这时候,有人坐在了臣向北身旁座位上,向北余光瞥见,偏头去看,是詹意杨。两个人从来就不是朋友,现在这般心平静气地坐在一起的状况,之前并没有过。
向北收好手机:“晴微怎么样?”
“打了一针,睡了。景阳姐在里面照顾她。”
向北兀自点点头,他身体微微弓起来,手臂搁在膝盖上:“我们该报警。要不然根本抓不到那些流氓。”
“这样的话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怎么肯?”詹意杨疲累地捏着眉心,闭着眼喃喃。就在这时臣向北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向北极其迅速地掏出手机,他看起来有些慌忙,连号码都没看就接起来:“西曼?”
可是下一秒,失望的情绪在这个男孩子白净地有些阴柔的脸上一闪而过,声音冷了几分:“对不起,我现在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我等会儿回拨给你。”
向北挂断,很快又恢复成微微蜷缩的姿势。
詹意杨看他这副样子,顺口说道:“刚才顾西曼…”
“嗯?”向北的尾音微挑,仿佛一提到这个名字语气中就多了一层神经质似的戒备。
詹意杨噤了噤声,半天才摇着头答:“没什么。”
向北听得出他的埋怨,他纠结于西曼德见死不救。向北对此也无话可说,他自己刚看到晴微那副凄惨惶恐的样子,也是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反应。
詹意杨的泪,默默地流在了他转身看向窗口的一瞬间,向北对于那个瞬间的记忆有着短暂的空白,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个自小就喜欢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样子。
那个女孩子穿精致的小洋裙,留着茸茸的长发,被家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公主。很爱发脾气,但是所有人都会选择纵容她的坏脾气。
那样一个小姑娘如今却…
可这是谁也不想的。
“别怪顾西曼,那种情况,她如果不先保住自己,结果也只能是…”
向北没有说下去。他的话平静而无力,却透着残酷。他理智地分析这一切,不迁怒任何人,那是因为他理智?不,那是因为他自私。
沉默中詹意杨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向北正前方,他看了向北一会儿,紧接着一拳挥了过去,拳头正砸在向北侧脸上,发出一阵骨骼碰击的闷响。
拳头卷起的风声停滞住。向北硬生生受下这一拳。
詹意杨声音颤抖着、低沉地说:“我可以不怪顾西曼,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你一样残忍。”
他说的很慢,说完的时候臣向北已经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
詹意杨嗤笑一声,嘲弄道:“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爱顾西曼了,因为你自私到只会偏袒你爱的人。”
“…”
“可惜,顾西曼她知道吗?她应该不知道吧?因为她也只看得到你自私的一面。你自私到只爱你自己!”
在未来的日子里,事情的走向,詹意杨的话一语成谶。这个时候的臣向北心中划过一丝隐秘的悸动,可是他没能抓住这一丝恸然,任它从心尖一闪而过。
向北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只是顿了顿,随后近乎哀悯地看着詹意杨:“我知道你难过,你需要发泄。哭一场,或打一架,你选一样,我奉陪。”
向北说中他的心事,他呆住,瞪着向北好一会儿,豁然转身离开,在臣向北眼中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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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几天,十一假期结束,学生回到学校,詹意杨为温晴微请了假,她在医院休养,向北一直在旁边陪着,觉得她精神好了许多,可还是不太爱说话。
臣向北本就是少话的人,詹意杨或景阳不在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也都是沉默而过,天气慢慢开始降温,北京的冬天时可怕的,趁冬天还没来,阳光晴好的日子,温晴微喜欢晒太阳。
向北便在旁边赔她,他不在的时候她的脾气会很暴躁,易怒,所有人都尽量迁就。
詹意杨知道她想要什么,渐渐的便也很少出现,把空间留给她和向北。
詹意杨喜欢她,迁就她,满足她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的出现并不能令她心情好转,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个女孩子心中的地位。
温晴微这一天和向北并排坐着晒太阳的时候,看着这个男孩子沐浴在阳光中的英俊侧脸,他的脸孔泛着柔和的光,他的眼睛平静无波澜,温晴微情不自禁地将头靠了过去。
他看起来很瘦,其实不然,他有着宽厚的肩膀,温晴微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可是,下一秒,她却听见他说:“对不起…”
温晴微知道他在为什么而抱歉,她于是把脑袋从他肩膀上移开,她坐直来看他,脸上有埋怨,不信,以及,无能为力。
向北起身往旁边挪了一步,彻底拒绝了她可能的靠近。
温晴微眼睛湿润,她从来不是坚强的女孩子,这个男孩子坚硬的外壳总能刺伤她,她对他说:“我想吃苹果。”
向北说:“好。”随即拿苹果去洗。
在洗手台洗苹果洗到一半,他放下了手头的活,手机拿出来拨号。
他打给维佳佳。
今天是晴微住院的第五天,顾西曼依旧没有回学校上课,在又一次失望地挂断电话之前,他想起要提醒维佳佳的话,可是因为之前已经讲了太多遍,维佳佳像背书一样的把他想说的话背了出来:“我知道!她一回来我就叫她打电话给你!”
向北也觉得自己罗嗦,可是,这个女孩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去上课?他被这些疑问折磨着,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那种感觉向北很陌生,像是整颗心都牵挂着,哪怕顾西曼只是打个电话来报个平安,他也不会这么成天记挂着。
可他偏偏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
臣向北对维佳佳说:“谢谢。”挂了电话之后继续洗苹果。
这几天向北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谢谢”,他都快麻木了。他自己的毕业事宜也快临近,去巴黎进修美术?或是呆在国内的设计院?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觉得有些迷茫,觉得累,每每这么想的时候,便会有个奇怪的想法困扰住他:如果西曼在他身边,应该能给他意见,他便也不会再这么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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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佳佳挂了电话,转身问西曼:“你真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躲着他?”
西曼没有回答。
此时正是课间时间,班里大多数人都在教室里奋笔疾书,毕竟是这么个高规格的学术殿堂,所有人卯足了劲比拼,西曼却和佳佳在走道这里晒太阳。
一个假期过去,维佳佳觉得西曼整个人都变了,都不爱说笑了,看起来就像是生过了一场重病,对什么都看淡了一般。
佳佳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你,还有臣美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失恋?应该不会,佳佳自顾自摇摇头:如果姓臣的甩了西曼,也不会天天这么勤快地打电话找她,反之,西曼甩臣美男?不可能。
推理并不成立,佳佳耸耸肩,然后想到一个可能性,倏地惊呼出声:“哦!万佑礼!”
西曼任由她一惊一乍,不做任何评价。
佳佳很不可思议地回想了一下:这几天西曼都没有在学校住,一下完课就直接被停在教学楼下的车子接走,她说是住在朋友家,可偌大一北京城,和她关系好到可以任她住在自己家里的朋友,除了她维佳佳,不就只剩万佑礼一个?
佳佳想着想着又兀自摇头:不对,万佑礼那家伙哪开得起那么贵的车子?
肯定不是。
西曼看着她这样一副纠结的样子,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我这几天在突击英语。每天大晚上去上英语课。”
佳佳了然,“哦!”一声,可紧接着西曼又说:“万佑礼和我一起上课。”
佳佳瞪大了眼睛:“你们…”
“我们可能要一起出国留学。”
佳佳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了西曼的话,她有些不解:“怎么这么突然?要出国也该等我们升大四啊…”
西曼低下头,不说话。
佳佳觉得自己有些懂了:“你因为这个不接臣向北电话?”
西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选择缄口不语。
上课铃这时候响起,西曼拍拍还在纠结于它和臣向北之间问题的佳佳:“上课了,进去吧。”
两个人进教室,佳佳跟在西曼后头,声音很轻,但是西曼听见了,她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臣向北见面谈一谈,这么不接电话也不是办法。”
“…”
“他这么着急着找你,一定是急坏了。”佳佳历来对美男子有着不可抗的悲悯力量。
佳佳听西曼像是笑了一声,然后西曼说:“见了面他大概也只是想教训教训我…算了。”她声音很小,佳佳也没听太清楚,这时候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佳佳便也没再细问。
而西曼,则在思考佳佳刚才的建议。她的确该和臣向北见上一面,当面说清楚了,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分手了吗
西曼已经辞去了所有家教的活,周末专心在老师那里补习英语,她专业课成绩一直不错,就是英语差一些,最近夜夜恶补,提高挺快。
交换留学生的申请材料她已经送了上去,她申请的是三个学期的交流学习,也找了OISS的老师问情况,老师告诉她,因为她的综合测评成绩不错,申请应该通得过,如果进程快的话,能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拿到offer.
万佑礼是经管的体育特长生,西曼申请的美国S大以商学著称,对经济类学生的要求高的离谱,万佑礼情况够呛。
一起补习的时候,西曼总看到万佑礼对着课本打瞌睡,万佑礼的英文一点起色都没有,西曼拿了班主任允许外宿的特批,每晚住在万家,补习完回到家里,她还得替万佑礼再上一堂课。
万佑礼在同一题型上错了三遍,西曼终于忍无可忍,用原子笔很敲万佑礼额头。
万佑礼委屈地揉着额头,瞪着西曼,敢怒不敢言。
“看我干嘛?看题目!”
西曼瞪回去,作势又要敲他。这时候敲门声适时响起,西曼立马收起一副恶霸嘴脸,正襟危坐。万佑礼知道这时候怎么惹她她都不敢还手,于是大着胆子屈指弹一下她的额头。
她果真不还手。
片刻后万妈妈推门进来,她见两个孩子都低着头忙着奋笔疾书,便悄无声息地进来。
万妈妈每晚都给他们煮汤水弄点心,这时候她把这些东西端进屋里来,立刻香味扑鼻。
万佑礼立马甩了笔拿点心吃:“谢谢老妈。”
西曼装着在写字,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万佑礼看准了她抬头的时机,把一块曲奇饼塞进她嘴里,在万妈妈面前西曼不仅不敢拿他怎么样,还得温温地笑,边说:“谢谢阿姨。”
万妈妈看一眼桌上的闹钟,温和地对西曼说:“不要熬得太晚了知不知道?”
西曼吓得魂不附体,回过神来了就忙不迭地点头。
万佑礼心里鄙视:瞧她那点儿出息!就只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
他再瞧了瞧她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看她装的这么辛苦,他于心不忍起来,决定牺牲一下,不多时他便换上一副狗腿嘴脸,笑眯眯地站起来箍住老妈的肩膀,“妈——我们再做一段听力就睡了!”
等万妈妈出去了,万佑礼关上门,折回来见西曼还是那受宠若惊的模样,他不禁在她眼皮底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西曼回魂了。
万佑礼捻起一块曲奇欢快地啃,眉梢眼角呵呵笑:“干嘛呢你!吓成这样啊!”
“我觉得你妈…嗯,怎么说呢,”西曼寻找合适措辞,“一下子对我好了很多。这怎么回事?”
“这你都不懂?!”万佑礼古里古怪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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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曼耸肩,拿起笔,低头又开始做题。万佑礼掰一块巧克力送到她低着的嘴边,她眼睛不离开课本,张着嘴就把巧克力给含了进去。
万佑礼趴在桌子上,抬头看她,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她已经把你当儿媳妇看了。”
但是西曼听见了,她拿笔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的脸,立马沉下去。
万佑礼见她这种反应,不由心里“咯噔”一声,他摸摸鼻子坐直来,然后举双手做投降状,无奈地觑她:“算我怕了你了,我开玩笑的!开玩笑还不行么?”
西曼看都不看他,把笔记本电脑扯到面前来,快速点开存了听力材料的文件夹:“做,听,力!”
可他哪听的进去?
万佑礼满脑子都是这女孩刚才阴郁无比的脸色。
听力结果出来,万佑礼华丽丽的5.5分,他脸垮下来,样卷一甩:“靠!”
西曼收好自己8.5分的试卷,起身:“我回客房睡觉了,晚安。”
万佑礼却叫住她,“喂!”
西曼抓抓头发,她已经有点困了,打着哈欠问他:“干嘛?”
“你…真的愿意陪我出国念书?”
他怎么又问到这事儿上来了?西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纠正一下,不是我陪你出国,是我和你,我们一起出国,Ok?”
万佑礼耸耸肩,紧接着又想开口说些什么,西曼赶紧打断他:“我困死了,走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
她边说边一溜烟儿到了房门口,转眼就不见人影。
这女人!有必要躲得这么快吗?——
万佑礼兀自耸耸肩,视线从门边转回到写字台上,第一眼就看到西曼在他卷面上留下的鲜红无比的“5.5”,他看着,立马歇菜。
西曼回到自己房间,刚才跟万万吵吵嚷嚷的时候她觉得困,但一来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她却又睡不着,洗漱完了之后她还是没有睡意,她只得抱着枕头窝在床角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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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台换了一轮,节目个顶个的无聊,她关了电视抬头看墙上的钟,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她想着喝牛奶似乎能安眠,于是决定去厨房倒杯牛奶。
结果她到了厨房,就看到另一尊夜游神蹲在冰箱门前,翻着冰箱里的食物。
“你怎么也没睡?”西曼开口,万佑礼吓一跳,蹭一下站起来,看见原来是西曼,万佑礼安下心来,他顺一顺气,把刚从冰箱里淘出来的一大包薯片塞进西曼怀里。
西曼也不客气,撕开包装,抱着薯片袋啃。
万佑礼转身倒了两杯牛奶,一杯推到西曼面前,一杯自己喝,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呵一口气:“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西曼愣了一下,然后才记得回答,“睡不着而已。”她想了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做恶梦?”
“前天还是大前天,我听见你尖叫来着。”
“…”
万佑礼考虑了很久,一副深思的样子对西曼说:“要不明天去趟医院吧,我陪你去,你再找温晴微谈谈,她不肯原谅你你就跟她下跪,这样你良心不会这么不安。”
西曼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不予采纳。
万佑礼没注意看她的表情,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意见挺可行,于是继续道:“我上网查了一下,你这叫做什么焦虑还是恐惧症的,是心理疾病,得从…”
西曼赶紧打断他的话:“行了,别瞎说了。”
她端着那杯牛奶忙不迭地赶回房间去,万佑礼笈着双拖鞋在后头跟着,他腿长,轻轻松松赶上她,拦住她去路,“实在睡不着的话我们打游戏吧,我也睡不着,闷得慌。”
最后这俩人是趴在电脑桌上睡着的,游戏里杀红了眼,现实生活中比较好睡,电脑自动关机,耳机丢在一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桌子上乱的很,薯片撒的到处都是,两个人也不嫌脏,再醒来时就是两对熊猫眼互看,天已经蒙蒙亮了,西曼没带眼镜,眼尾稍稍眯起来,万佑礼看着愣了一下,提醒她:“眼屎。”
西曼刚醒来反应速度慢,还没说话呢,万佑礼就又说了俩字:“口水。”
她反应过来正要打他,他又说:“去医院看温晴微吧,等会儿就去?”
万佑礼知道一提到温晴微的名字这女的就歇菜,她不动了,他就轻轻松松把她揪了起来,往门外带,边走边说:“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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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万佑礼倒是不容置疑的,西曼跟着他到厨房弄吃的。这时已经很晚,9点多,家里都没有人,两人各自吃了两片土司就出发。
路上有点堵车,到医院的时候日头已经很强劲,晒得人有些晃眼,万佑礼去泊车,西曼自己一个人去住院部。
她怕在这里碰上臣向北,幸好老天终于肯让她如愿一次,她到了温晴微的病房,里头只有温晴微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