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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下次。”

  “嗯?”时琉回神,“什么下次?”

  “阵法异动十分危险,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若有下次,”晏秋白抬眸,温和地笑,唯眸内光华如剑神敛——

  “我叩门三次,还未听你回声,便直入门内了。”

  在晏秋白此时的眼神下,时琉莫名心里轻颤了颤。

  少女迟疑,点头:“好。”

  晏秋白回身便要离开。

  少女轻声不安地响在身后:“对不起,师兄。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

  晏秋白一停。

  几息后,他阖了阖眼,似乎轻叹了声,又转回来。

  黄昏里霞色渐上,披了一身秋色的青年公子抬手,在少女脸庞侧微微停顿,最后还是更向上些,轻刮过她鼻尖,然后揉了揉少女的长发。

  时琉本能地缩了下脖子,眼瞳潮黑轻抬,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晏秋白无奈哑声地笑:“是师兄的错,吓着你了?”

  时琉迟疑,摇了摇头。

  未离开的掌心下,少女像是轻蹭了蹭,晏秋白莫名很喜欢这种感觉,但再多停留,难免有些逾越。

  他便忍耐着垂下手来:“师兄记得,你在入玄门前的云梯界里说过,你有一个很想追上、想保护的人,是么?”

  时琉微惊,有些慌然地望他。

  “怎么这样经不起吓,”晏秋白不由笑了,“别怕,师兄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只是等你想与什么人说起了,就来找师兄,好吗?”

  “…好。”

  时琉迟疑想过,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修炼吧。道门大比那日,师兄到场主持,还要看看小师妹最近的进步有多惊人呢。”

  “嗯,”时琉松了口气,“我不会给师兄丢人的!”

  晏秋白温和地笑:“当然不会。”

  “……”

  同一时刻。

  玄门宗主峰,后山,水牢地底。

  “砰。”

  再次听见熟悉的倒地声,魇魔黑了黑脸,睁眼扭头,望向牢栏外。

  果然见到一道修挺身影冷然立于封天石前。

  “再验一次。”

  “……?”

  地牢里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验验验,天天验!你当老娘验灵石啊?还有完没完,你干脆给老娘一个痛快吧!!”

  “嗯?”牢外低声曳着寒意。

  魇魔:“……”

  “行。”魇魔痛苦屈服,“我验。”

  山中无时日,两三个月也是转眼一瞬的事情。

  道门大比是整个凡界所有仙门与修仙世家的盛事,提前几日,各家仙门与世家中的带队长老与参加大比的弟子们,便已经齐聚玄门内。

  千里青山,倒是不怕来客众多。

  偌大飞舟将仙门世家的来客们载到了专为道门大比而清扫出来的两座内峰,供他们住下,也提前感受第一仙门的风采。

  人多之处,难免生出许多八卦来。

  时值道门大比之前,众人们议论最多的,显然便是大比的魁首了。尤其是那些玄门之外的,凑在一起,便忍不住要聊玄门的“天才”们。

  “上届道门大比的头魁晏秋白师兄,如今已是这次道门大比的主理者了,果然少年俊才,一日千里,今非昔比啊。”

  “可不是?这届本以为该是那位紫辰仙子,只可惜,听说她不久前闭关,准备冲击化境了,看来是无缘这场道门大比了。”

  “晏秋白这位年轻修者第一人不上,紫辰仙子也不上,那玄门是准备把道门头魁拱手让人啊?”

  “哪有那么简单!”

  “玄门里天才云集,平日里那些只是被晏秋白和紫辰仙子压去了风头,随便拿出几个天境巅峰修者来,那也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不能比的啊!”

  “可我怎么听说,今年玄门门内私下聊起的,最有可能夺头魁之位的,却是个刚入门三个月不到的新弟子?”

  “什么?!”

  “三个月?怎么可能??”

  “绝无此事!!”

  “……”

  如此言论在外客入住的两峰内沸沸扬扬地传了三日。

  各类传信的剑讯和灵气化鸽之类的东西,也在两峰通向玄门外的路径上飞了三日。

  很快,天下仙门就人尽皆知,玄门内新出了个真正称得上一日千里的修行仙才,已被玄门掌门晏归一收入门下。

  而这位修行仙才,刚入门三个月不到,便已是天境中段的修为。

  更可怕的是,虽具体无人知晓,但有传言,她的剑道天赋也丝毫不亚于传闻中天生剑骨的紫辰仙子。

  更隐隐有玄门门内弟子私下言起,说论同境界进速与斗法实力,这位仙才当盖压年轻强者第一人晏秋白与紫辰仙子时璃,真正是玄门的第一天才。

  如此石破天惊的定论,不日便广传天下。

  玄门第一仙才“封十六”之名,在道门大比尚未举行的前日,便已是传了个天下皆知——

  玄门,宗主峰,长老堂。

  “胡闹!”袁沧浪气得一拍桌子,“这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这是捧她吗?这分明是要折煞她!其心可诛!!”

  “袁长老勿要动怒,”旁边的邱明生连忙低声安抚,“兴许是弟子们私下议论,如今那两峰外客聚在门内,也是众口难平,未必是有什么人故意为之。”

  袁沧浪吹胡子瞪眼地扭回头:“我能不生气吗?这可是仙才,仙才!就封十六的进境速度,用不了一年她就要破入化境了——她修行一共才多久!你们可曾听说过这天门之下有这等仙才??若是就这么被他们折了心气,出了岔子,那我、那我——”

  袁沧浪气得左右看看,俨然就是要找凳子打人的架势了。

  邱明生见越劝越火,不敢迎着苗头上,只好求助地看向正位。

  主位上,掌门晏归一笑了:“沧浪,何必如此?于弟子们来说,这也是锻炼,是场修行。”

  邱明生连连点头。

  袁沧浪不便顶撞掌门,压了压,但仍有些恼火:“可那孩子还小,我听说才刚十七,若是传成这样,这次道门头魁没能获得,再惹来世人嘲笑,那岂不是过早折她心志吗?”

  “顺风顺水,也未必是好事。”晏归一淡淡笑道。

  袁沧浪噎了下,不便再说。

  却有不在乎的。

  兰青蝶晃了晃自己空了的酒葫芦,在安静的长老堂内打了个酒嗝,扭过头,醉眼迷离的:“掌门,瞧您这话说的,顺风顺水如何不是好事——顺一辈子才最好嘛!”

  邱明生连忙拦她:“师妹谬矣,年少时若不经历苦难,等将来再折,很可能就一蹶不振,如何是好事呢?”

  “切,”兰青蝶撇撇嘴,“那也是将来的不顺,坏得事,怪前面的顺做什么?”

  邱明生一哑。

  兰青蝶浑没正行地将腿搭在了椅扶手上,眯着眼睛醉睡过去,嘴里哼哼着:“再说了……你们这群坐高台的老顽固,怎么就知道……人家前面十六年,顺风顺水了……”

  话声未落,鼾声已起。

  堂内寂静。

  邱明生额头冒汗:“兰师妹又喝醉了,掌门勿怪。不过我前几日见那小十六了,观其气路,悟性非凡不说,比起入门时更是剑气浑成,神华内敛。想来夺这届道门头魁,她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是啊,此女果真仙才。”

  “理应如此。”

  “……”

  长老堂内纷纷附和。

  晏归一却没什么被顶撞的不虞,他慨然笑着:“你们啊。我的徒弟,你们比我还上心,都想拿自己的法子教,是不是?”

  座下长老们齐笑。

  “不过毕竟是我自己的弟子,我还是有分寸的,”晏归一感慨,“十六的进境确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剑道天赋方面,也能与时璃的天生剑骨一较高低——尤其又有小师叔祖的神剑断相思相助,这道门头魁,哈哈哈哈,我看你们的弟子是抢不走了。”

  话到尾声,掌门第一个带头老不修,竟是当堂笑出了声。

  堂下长老们有的笑,有的叹。

  但对于晏归一的话,显然没人质疑。

  纵使外人不知,但长老堂内,此时只有主峰长老在。

  那位仙才“三日百剑小成”的惊天之举,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在他们耳中惊荡了不知多少来回。

  长老堂正是其乐融融时,殿外忽多了张慌张张望的方脸。

  袁沧浪第一个看见自己孙子,老脸一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耽误长老堂内的堂议。

  袁回哭丧着脸比划,欲言又止。

  主位上,晏归一恰见爷孙两人隔空交流,便笑着将人召入:“袁回,进来吧,你可是有事要禀?”

  “掌,掌门,”袁回进了殿,远远隔着便停下,也不敢往他爷爷坐着的方向看了,小声说话,“时璃师姐她……她中断闭关,提前出来了。”

  晏归一怔住,堂内长老们更是惊异。

  中断闭关,若是停得突然——那可是能走火入魔的大事!

  晏归一回神,皱眉问:“那你可知她提前出来所为何事?”

  “是,就是……”袁回结巴着。

  “快说!”袁沧浪急了,拍桌。

  袁回吓得往地上一跪,嗷的一声:“我错了爷爷!我不该把最近门里的事情说给时璃师姐!她、她说她不破境了——”

  “她要参加道门大比!”

第52章 玄门问心(二十七)

  ◎【二更】仙帝分身◎

  宗主峰,星台。

  负剑的少女一身青衣,站在星台边的断石上,身前便是云崖万丈。

  风掠起她的衣角,猎猎作响,可青衣下单薄的身躯却纹丝未动,犹如一把插在断石中的利剑青锋,山崩而不倒。

  她身侧石阶上,晏秋白正停在向下一层石梯的拐角。

  “时璃师妹。”

  从来青年文士模样温润清和的玄门大师兄,此刻手握折扇,仰头看她,眉眼却是难得一见地透着霜色。

  他声线微沉:“何故如此。”

  “……”

  如青锋难撼的身影,却只在晏秋白声音响起时,难以察觉地微微颤了下。

  少女敛下眼尾,低低喊了句:“师兄。”

  晏秋白眉心矜起轻淡的皱痕。

  时璃自小便是时家的天之骄女,亦是天下人的紫辰仙子,落在她身上的只有世人的赞誉和欣赏,羡慕和崇敬,从时家到玄门,人人都因“紫辰救世”的名号捧着她,护着她,这也养出她一副善良但清傲的心性。

  这大约还是两人相识后第一回 ,他从时璃声音里听出许些委屈。

  “为一场道门大比,中断冲境,时璃师妹,你这样做可曾考虑过后果?”晏秋白声辞犹厉,但语气却已放缓了些。

  “我想过了,大比之后,我依然可以继续冲境,”时璃咬住下唇,倔强地撇开脸,“但若错过这次道门大比,我晋入化境,就再也不能参加了。”

  “时璃。”

  晏秋白气息起伏,俨然是动了火,“不过是一场道门大比的魁首,你紫辰之名盛极天下,早已是无以复加。是否再有一道道门头魁的虚衔,于你又有何分别?”

  “当然不同!”

  时璃声疾如剑,几乎追上晏秋白的话音。

  星台云崖前,负剑少女红着眼眶,望向阶下的晏秋白:“师兄是上次道门大比的魁首,我便也要做魁首——从小到大,与师兄齐名的从来只有我,自我入门以后,掌门长老们夸赞的天才也只有我,如今这一切全部都要被人夺走——师兄,换了你,你难道能够坐视不理吗?”

  “我为何不能。”

  晏秋白拾级而上,直走到时璃面前,他目光清肃地望着她:“时璃师妹,你有没有想过,能被人夺走的东西,或许本就从未属于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