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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面前小姑娘显然不知道——

  不知者不怪,点破只会让两人尴尬。

  晏秋白难得碰上什么难题,憋了半晌也没能出口。

  所幸,时琉就只感受了两下这法宝神奇,就羡慕地仰回脸:“什么时候我也能自己御物就好了。”

  “能够御物飞行,是晋入天境的标志之一。”晏秋白暗松了口气,给时琉讲解,“以师妹的进境速度,修习玄门心法后,很快便能自行御物了。”

  想象着御物飞行的可能,时琉有些期盼:“从地境升到天境,所以修者也能从地上飞到天上了——境界便是这样定下的吗?”

  晏秋白略作思索,笑了:“有些道理。”

  “那我要抓紧时间,尽快升入天境。”时琉坚定地想。

  这样,以后她就不用像只猫似的被酆业拎着后脖颈,飞来飞去的了。

  想到酆业,时琉又想起前尘镜里的一幕,她眼神黯了黯。

  然后少女摇摇头,极力摈除掉不必有的杂念,转而去问晏秋白:“师兄,天境修者要御物飞行,那是不是化境就不必御物、自身也能飞起来,甚至还能拎……嗯,带着别人一起飞了?”

  “化境,也叫造化境,取的便是身融造化的意思。到了这种境界,天地灵气贯汇于身,自然不必再借法宝飞行。”

  时琉眼睛微亮:“那还能瞬间从这里,咻,到那里吗?”

  “造化巅峰,可。”

  晏秋白说完,若有所思地望向时琉:“但凭空带人,绝并非易事。十六师妹可是见过这样的大能修者?”

  时琉心里一紧,面上却只弯了弯眼:“我在凡界山下的书里见过。里面说起师兄,也是这样厉害的。”

  晏秋白微怔,随即失笑:“我尚未造化。等你明日正式拜师,宗门长辈当会赐你适合的法宝修炼,到那时候,你就能自行体会了。”

  时琉用力点头:“谢谢师兄教诲。”

  “师妹客气。”

  两人乘着折扇的身影,扑入云雾里。

  白云之下。

  山外山。

  山外山是整个玄门内最不受重视的地方,这里的弟子被称作外山弟子,他们没有亲传师父,只有定时来授课的宗内的从属长老和亲传弟子。

  相较于宗内各峰,山外山也是灵气最稀薄的地方。

  自然,比起凡界人间还是要强上不知多少倍的。

  总的来说,爹不亲娘不爱,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山广人稀,空置的茅屋竹屋随处可见——

  空屋都是以前的弟子留下来的。

  它们曾经的主人大多数人寿已尽便老死其中,还有一部分看破修行无望,回了人间,只有极少数还能再被峰内的长老们看中,重新选入各主峰。

  不过时琉他们不同。

  新入门的弟子前路尚待揭晓,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里尽是些未经打磨的朝气与冲劲儿。

  时琉被晏秋白带去新弟子们的暂居之所,她在空屋里随便选了间,等山外山轮值的杂役弟子送来寝被之类的用具,便铺整收拾起来。

  金轮悬在千里青山的尽头,将天边映透了红。云海被它烧得沸腾,最后还是合着青山一起,将它吞下了肚。

  夜色降临在山外山。

  时琉新居的屋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她心里算着,大约是把这次同入门的新弟子见了个遍,山外山的老弟子们倒是没人露面——

  真入了修行路,便也知晓,修行终究是一个人的事情。

  至少这条路是通天门还是通亡路,只见一面的仙才帮不了他们。

  等终于见了新弟子中最后一个,时琉松了口气。

  今日才亮起的那盏屋灯被吹灭了。

  山外山安静下来。

  屋里的时琉没睡,她就坐在床边,等一个人。

  等了将近半夜,有人踏月色来。

  门没动,窗也没动。

  但一道清挺的影儿就被透窗的月色投在屋里正中。

  时琉一点都不意外地从床上起身,她走向那道人影,轻声问:“你来啦?”

  酆业也走近,他准备去桌旁坐下,声音还沾着夜色的凉淡:“你怎么知道我会……”

  来字未出。

  迎面的少女扑入怀里。

  酆业怔住了。

  ——第一次么。

  应该是第一次吧。

  于他,从未有过的漫长的怔滞,也是从未有过的小侍女忽然主动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

  这若是一剑……也当是猝不及防。

  这个结论可笑。

  酆业却有些笑不出来。

  魔微微凛眉,低眸望她,声音比起这个拥抱算得上冷漠:“做什么。”

  时琉却没在意。

  抱上来她就没打算在意过了,只是确定这具身体是温热的,甚至有些开始烫了,确定他胸膛没有一个很大的窟窿,里面没汩汩地淌血。

  确定这个人还活着。

  就够了。

  时琉松开手,退开两步,这会她才安静听话地回答他刚进来时问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会来,但想等等看。”

  酆业眼神微动:“等了半夜?”

  “嗯。”

  “……”

  换了以前,时琉大概要听见一句“蠢”。

  可是没有。

  不但没有,魔停了一两息,撇开视线:“玄门青峰太多,我查找罗酆石的气息,费了些时间。”

  少女低头,偷偷翘了下嘴角。

  酆业微挑了下眉:“不许笑。”

  “好。”

  时琉乖巧地矜平嘴角,仰脸。

  然后她想起正事:“找到了吗?”

  “没有。”

  酆业走去屋里另一头,在桌旁坐下。

  修长指节懒洋洋叩了叩桌面,他思虑过后,淡声道:“应是在宗主峰。”

  时琉表情微微严肃起来。

  “明日师传大典,晏归一会叫你拜师蔺清河,你记得拒绝。”酆业侧眸望来,在时琉开口问前说明,“晏归一是玄门掌门,蔺清河是玄门小师叔祖。”

  时琉点头:“我知道,就是你说玄门内唯一对你不是蝼蚁的那个。”

  她一顿,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白日里神识巡游玄门,听到了,”酆业随口答过,微皱眉,“不问我为什么不许你拜师蔺清河,而是要选晏归一么?”

  时琉认真:“我说过不会质疑你的任何决定。”

  酆业没表情了:“问。”

  “…哦,”时琉一顿,“应该是因为罗酆石在宗主峰?”

  “原因之一。”

  酆业说完,又瞥她一眼,薄唇勾起点似笑似嘲的弧度:“你知道选师父,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吗?”

  时琉想了想:“厉不厉害?”

  “那你就该拜我。”酆业冷漠。

  时琉:“。”

  时琉听话继续:“那是什么?”

  酆业垂眸,像漫不经心:“选师父,最好活得要久。”

  时琉一愣。

  “蔺清河,活得够久了,”酆业懒散转着长笛,“……快到头了。”

  窗外不知哪来的鸦声忽啼。

  凄冷清寂。

  时琉怔了许久,回过神:“好。”

  “他与你仰慕的那个师兄性格相像,所以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免得生了感情,他死了你再难过。”

  “?”

  时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他”是蔺清河,“仰慕的那个师兄”是晏秋白。

  然后少女脸微涨红:“我没有仰慕晏秋白师兄!”

  “哦?”酆业冷淡睨来。

  时琉:“那是崇拜,不对,就是觉得他人很好!总之不是仰慕!”

  “…啧。”

  魔冷淡又嫌弃地低回眼去。

  他像是没了聊天的兴致,手里握着的翠玉长笛随意往桌上磕了两下,便有两只黑色玉石材质的圆肚瓶子出现。

  时琉眼神微晃了下。

  她本能知道那是什么,又下意识望向酆业的手腕。

  “万一我有事不在,怕你痛死。”酆业冷漠说完,就要往外走。

  时琉纠结:“我带着它会不会被发现?”

  酆业停下。

  他垂眸,淡淡打量了时琉片刻,又一抬长笛。

  像是无形的气机勾起了时琉的手腕,左手那条手链上的小石榴轻轻晃了晃。

  然后一丝通透的淡绿色,从酆业握着的笛尾慢慢逸出,牵系到时琉的手腕链子上。

  只须臾。

  她的手链上,在光秃秃的翠玉小石榴旁边,多出了一片翠色欲滴的叶子。

  时琉惊喜地抬着手腕看,又去看酆业还未低回去的长笛尾——比他笛尾缀着的那片叶子要稍小一些。

  “用以储物,你今晚多加练习,”酆业注意她眼神落点,唇角薄谑微勾,“和我这个不一样,未生造化。”

  “嗯!”

  时琉高兴点头,然后想起什么,“这把笛子,是你的本命法宝吗?”

  “……”

  酆业笑意冷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晏秋白师兄的扇子很神奇,可以变大变小,他说本命法宝都可以这样。”时琉有点好奇地盯着那把玉质通透隐有暗光的长笛,“你这个也可以吗?”

  某个人名让魔的心情极为不虞。

  他冷冷看了眼还在盯它的小石榴:

  “能。但非常有限。”

  “为什么?”时琉不解。

  “特殊材质所限。”

  “哦。”

  时琉犹豫,往前近了一步:“那它能被吹响吗?你好像从未吹过。”

  魔停了两息,兀地笑了。

  他俯身,把自投罗网的小姑娘的下颌捏起来,迫她眼神离开那把长笛:“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