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微偏,落在了她的唇畔。
韩越睁开了眼睛,凝视着上面的孙柯。
他的眼中并没有责怪,目光温柔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是我技术不过关。”他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韩越一下子笑了。
其实她本来确实应该喜欢孙柯这种类型的。
孙柯这个人温柔体贴,又爽朗阳光,而且他还会唱曲子安慰自己。
她笑着说:“下次吧!下次我们可以继续练习了!”
当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忽然就觉得那个萧秩也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男朋友是孙柯,这个人自己也是很喜欢的。
只要好好相处下去,以后说不定结婚也是没问题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和孙柯手牵着手,就这么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路,前面就出现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望过去,一惊:“萧秩,你——”
眼前出现的是萧秩,却见他脸色铁青,紧咬着牙,两眸冰寒,就那么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孙柯发现异样,上前一步拦在韩越面前:“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萧秩直接上前,拳头挥出,揍在了孙柯脸上。
孙柯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满脸肿,当他反应过来后,盯着萧秩,冷笑一声:“神经病啊!”
说着,他也挥出拳头。
他常年在沙漠来走动,体格强健,力气不小,也懂一些格斗术,此时竟然和萧秩战作一团。
而韩越开始看到萧秩出现,也是懵了,后来萧秩痛打了孙柯,更是让她大吃一惊。此时两个人男人打成一团,她才意识到什么,连忙跑过去劝架。
“你们别打了,萧秩,不要打他!”
“孙柯,你放开!放开!这是我朋友,他脑袋有问题,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萧秩冷笑一声,根本不听他的话。
孙柯也被打得来了怒火,撸起袖子对韩越说:“韩越你让开!”
韩越急得直跺脚,无可奈何之下,她撸起袖子也跑过去。
先是一把拽,直接抓住孙柯的胳膊往后面扯,接着就是一脚踹,直接踹上了萧秩的胸膛把他踢跑。
她并不像宁夜一样懂的什么武术,不过好在她力气大。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背得动几百斤重的石像不是吗。
此时此刻,在她大力的撕扯下,总算强行将两个男人分开了。
孙柯气喘吁吁,惊讶地看了眼韩越:“韩越,到底怎么回事?”
萧秩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韩越踢飞,压抑下起伏的胸膛,脸色难看地望着韩越。
韩越也是来气了:“萧秩你疯了吗?你为什么忽然要打孙柯?”
萧秩冷道:“他强吻你。”
韩越:“你误会了,是我让他吻的!”
萧秩脸上僵硬,他直直地盯着韩越:“你并不想让他吻你。”
韩越想起刚才自己下意识躲开的情景,一下子好像被戳破了心事,她羞恼成怒:“我就想让他吻,就想让他吻,我们现在当场吻一个给你看!你信不信!”
孙柯看看萧秩,再看看韩越,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怒气渐渐消去。
他忙上前握着韩越的手安抚道:“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吻了,等下次我们偷偷地吻!”
韩越想起自己刚说的话,偷偷抬头看过去,却见有些窗户已经打开了,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看热闹。
她羞愧脸红,反过来安慰孙柯:“你不要在意,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
她想了想,终于指指脑袋:“他可能这里有点问题。”
满脑子想着你的楼兰女王,心眼里只有你的碧灵玉碧灵玉,忽然跑过来关心她和她男朋友的事儿!
这是怎么样的多管闲事精神啊!
孙柯看看萧秩,却见他两眸冰寒,仿佛绝望地盯着韩越。
他叹了口气,善良地同情了下萧秩,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反过来劝韩越:“我看他是不是暗恋你啊,看着咱们在这里搂搂抱抱,他心里不高兴?吃醋了?”
韩越坚决地摇头:“他没有暗恋我,没有这回事!”
萧秩冷扫了眼孙柯,忽然咬紧牙,一字字地道:“我是脑袋有点问题,刚才不该打你,我错了!对不起!”
说完这个,他猛地回转身,迈开大步,直接离去。
孙柯无奈地看了眼韩越:“韩越,你?”
韩越望着萧秩一步步离去的身影,她胸口发闷发疼,难受得几乎站不住脚。
不过看到孙柯疑惑地看向自己,她还是咬紧牙,倔强地道:“我和他没关系!”
这话孙柯自然是不信的,他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韩越的肩膀。
“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不过考虑到咱们的关系也就刚刚确定,其实你可以犹豫的,也可以重新选择。假如你对我依然没有什么感觉,而对这位先生有感觉的话,你可以试一试和他交往。”
他的话是这么善良和善解人意,韩越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下子扑到了孙柯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肩膀。
“孙柯,你真好!”
“可是我不想让他当我男朋友啊!”
“他有个初恋,他和初恋牵扯不清,他到现在还留着初恋的信物,他每天都想着他的初恋,他永远无法忘记他的初恋!”
韩越提起这个,简直是想哭。
萧秩和自己,是跨越了一千九百八十年的距离,他这么一个远古人类,为什么会留在世间这么久,以至于来到了这个现代社会碰到了自己?
都是因为女王陛下,楼兰的女王陛下,那个已经销声匿迹的女王陛下。
韩越想起这些,最后几乎是哭着控诉:“你如果看到他对待他初恋信物的那种神情,你就明白了,他对我永远不会有那么温柔的!我也不想让他当我男朋友!”
孙柯无奈了。
他无可奈何地望着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的韩越。
“算了,既然他这么三心二意,那我还是继续当你男朋友吧,下次我们再继续练习亲吻技术……”
韩越呜呜哭:“你真好!”
孙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巾来,要帮韩越擦眼泪。
这么一擦,他才发现韩越根本没眼泪。
哦……
韩越无奈地凝视着他:“我可能患有干眼症,所以即使哭了,也没什么眼泪。”
孙柯无语,半响后,叹了口气:“嗯,我明白了。”
第59章 知道什么是吃醋吗?
那天晚上萧秩一气之下离开了,就一直没回来。
送走了孙柯后,韩越一个人抱着胳膊在客厅里来回徘徊。
很久以前,她是习惯孤独的,她喜欢整个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后来有了石头人,它的特别带给了自己许多乐趣,满足了自己的探索*,后来石头人变成了萧秩,他更是带给了自己新奇的体验。
自从萧秩出现后,他就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
这个时候萧秩不见了,她一个人在客厅里晃荡的时候,赫然发现,她好像已经不习惯空荡荡的客厅了。
他才负气离开,她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韩越心里其实还是生萧秩的气的,两个人不是早已经划清了界限,他继续缅怀他的女王,自己好好地交往男朋友,之前提起孙柯,他也没反对啊!
结果呢,这个时候跑出来,和孙柯闹腾一顿,然后赌气走了。
天底下有这样别扭的男人吗?还是说他们楼兰古人就这么不可理喻?
可是生气归生气,想起他夜不归宿,她心里还是难受的。
萧秩啊,他又不认识谁,身上也没带钱,能跑去哪里呢?
韩越想起这个,难免自责,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和萧秩说话。
他生气了误会了,自己和他解释就是了,为什么要在孙柯面前给他没脸呢?
人家以前是当将军的人,估计脸面比天大。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出去找找。
下了楼,秋风起,她打了一个冷战。
刚才没觉得这么凉啊,怎么一会儿,这天都凉了。
她在这附近徘徊了一会儿,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想着自己就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可奈何,只好给宁夜打电话。
“萧秩离家出走了。”她这么向宁夜汇报。
“什么?”宁夜那边气喘吁吁的,听着不太对劲。
韩越纳闷地问:“夜夜你怎么了?在跑步?”
“咳,对,我刚跑步了!你刚说什么?”宁夜重重地咳了声后,声音逐渐恢复了平静。
韩越这个时候也没多想,简单地向宁夜说了刚才的事情。
宁夜显然脑袋有点短路,简单地总结了下:“就是说,你和孙柯拥抱亲吻,被萧秩看到,萧秩吃醋打了孙柯,你护着孙柯,并把打架的他们分开,然后萧秩更加生气,一气之下就走了。”
韩越:“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没错,不过萧秩不是吃醋,他,他就是——”
她话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否定宁夜的话继续编下去,是没办法把这个逻辑圆回来的。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
难道,萧秩今天这么反复奇怪,是因为他吃醋了?
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韩越颤抖地想着这个问题,那边宁夜无语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这就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萧秩的身份牵扯到的事儿,而且他功夫又不错,宁夜实在是恨不得不管这个事儿,让这个萧秩自生自灭,最好失踪了拉倒。
不过现在的她也只能认命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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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夜是在冯少云的陪同下一起过来的。
其实韩越见过冯少云,印象中这是一个颇具老大风范的男人,高健挺拔,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现在这个人陪着宁夜一起过来,让她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冯少云作为一个老板,自然有老板应该做的事儿。
而他这个时候陪着宁夜来,显然这关系不一般。
韩越陡然想起刚才宁夜在电话里的喘息声。
她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她却看过雅蠛蝶的!
她大吃一惊:“你,你……”
她的妹妹,竟然悄无声息地开始谈恋爱了吗?
宁夜脸上微红,挑眉冷道:“我们还是操心下你的三角恋劈腿问题引起的萧秩离家出走事件吧!”
她一上来就给这个问题定性了,三角恋劈腿问题!
韩越差点跳脚,不过考虑到她现在有求于人,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他就是黑着脸从这里离开了,距离他离开大概有四十分钟了。”
冯少云低咳了声:“找人这个我倒是在行,不过我们只负责找人,不负责解决劈腿问题啊!”
宁夜冷扫了冯少云一眼:“赶紧找人吧!”
这边宁夜陪着韩越回屋去了,冯少云开始出马找人。
宁夜看着韩越担忧的眼神,很没有诚意地安慰说:“他死不了的,这么大人了。”
韩越没说话。
宁夜眉毛动了动:“那个,冯少云也会跟着去沙漠。”
韩越诧异:“哦,他也要去?”
宁夜点头:“我也没办法,他非要去。”
韩越盯着自家妹妹神色间的那点不自在,了然于心。
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苦涩,又有点释然。
曾经相依为命的妹妹啊,终究两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另一半,终究会各自成立家庭……
她纠结了半响,最后还是拍了拍宁夜的肩膀:“冯少云人挺好的,有颜值有武力值也有钱,他要跟着去,一定是担心你,这样的男人,我看你就不要犹豫了,直接扑上去拉倒!”
宁夜歪头看姐姐:“你到底是喜欢孙柯,还是喜欢萧秩?”
这一句话真是直接命中了韩越的靶心:“我好像更喜欢萧秩吧。”
当萧秩抱着她的时候,她心砰砰跳。
当孙柯抱着她的时候,她心里想着萧秩。
当孙柯的话让她感动莫名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搂着孙柯的脖子控诉萧秩。
宁夜听到这个,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不过神色到底黯了下。
她最终叹了口气,咬牙说:“我就知道这个萧秩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