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肉饭菜，一起吃特别香。
姜兰不吃芹菜，蒜苔，胡萝卜……宫保鸡丁里的黄瓜却是吃的，她点的外卖份量不大，味道好，姜兰连着吃了两小块排骨。
有肉，谁还吃菜呀，肉多好吃。
姜兰抬起头看了眼对面，发现于挽秋面前的蔬菜沙拉几乎没怎么动，橙汁喝了小一半，而她都吃了半碗饭了。
于挽秋正盯着她看，也不知看了多久。
姜兰在她眼里看到了名为渴望的东西，她试探着问道：“于老师要来一块吗？”
要是她吃蔬菜沙拉，看见对面的人吃糖醋排骨，她也吃不下去啊。
于挽秋抿着唇没说话，她刚想拒绝，就见姜兰打开另一碗饭，推到她面前。
姜兰点了两份饭，本来想明早吃蛋炒饭的，不过于挽秋昨天请她吃了火锅，这么点饭不算什么，“于老师你尝尝，这个还挺好吃的。”
于挽秋已经有三个多月不吃主食了，她生活作息很好，意志力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坚定，但是，今晚顷刻间就瓦解了。
姜兰吃得很香，长发扎在脑后，头微微低着，小会儿就吃了半碗饭。
于挽秋心想，就一块排骨，没什么的，录节目她和姜兰不可能完全不交流，“那你吃点沙拉。”
一块排骨，两块排骨，一勺宫保鸡丁……然后是半碗米饭。
而姜兰把剩下的菜全给吃完了。
吃过饭，于挽秋主动把餐具收拾了，姜兰靠在沙发上消食。
其实她只吃了七分饱，于挽秋让她吃沙拉，她就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那个味道有点怪，就虾仁还挺甜的。
到晚上，她估计又得饿了。
厨房里，于挽秋的声音伴随着流水声传到姜兰耳边。
“外头餐厅煮的饭重盐重油，虽然吃着好吃，但对身体不好。”
姜兰嘴上说着知道了，却没当回事。
收拾好碗筷，于挽秋擦干净手，刚七点多，她瞥了眼姜兰，就在沙发上懒洋洋坐着。
她对姜兰的印象并不好，除了门不当户不对，现在又加了两条，有点懒，饮食不健康。
于挽秋早早就进了屋，姜兰刷手机刷到了十点，在九点五十分的时候，她点了小份炸鸡，别墅在郊区，十点半送到，正好卡着于挽秋睡觉的时候。
她下楼拿外卖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穿着灰色职业装的女人。
黑色长发，踩着高跟鞋，一脸倦色。
看见姜兰女人还愣了一下，“你……你是姜兰吧，你好，我是陈淑云。”
陈淑云是节目组的素人嘉宾，姜兰笑了笑，道：“你好呀，我下楼拿个外卖。”
两人错身而过，走了几步姜兰回过头，从这个方向看过去……陈淑云的背有些弯，这都十点半了，她才回来。
取了外卖，姜兰坐电梯上楼，她动静小，抱着外卖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刚把包装打开，就听见下面传来动静。
这栋别墅中间是天井，一楼有个大客厅，上头都是空的，从四楼往下看，能看见其他层的客厅餐厅。
她记着陈淑云她们住二楼。
二楼的声音不大不小，先是两道推门声，然后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说：“可算回来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陈淑云低着头道：“嗯，今天是有点晚，也就忙这几天了。”
赵阿姨从冰箱里拿出给陈淑云留的晚饭，陈淑云忙道：“妈，我在外头吃了，不用忙活了。”
赵阿姨皱着眉，声音尖锐又严厉：“你闻闻你身上的酒味儿，一天到晚不着家，谁家媳妇跟你似的，怎么事业心这么重，一点都不顾家……我跟你说的事你弄好了没有？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像话吗，竟惹闲话……”
陈淑云光脚踩在地上，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语气有些不耐，“妈，工作交接还得几天，今儿晚上吃饭是因为我要辞职，同事聚了聚，就喝了两杯。”
赵阿姨啪一声关上冰箱，“有啥好聚的，天天在外头吃，我就没见你回家给小轩做过一顿饭，你知不知道小轩马上就高三了！”
她扭头看着陈淑云，看她化着妆，妖里妖气的就冒出一阵火气。
陈淑云无奈道：“妈，我也是为了让小轩生活更好一点，他上学累，难道不需要优渥的生活条件吗，不需要学区房，请家教吗？这些不花钱吗？”
她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这么辛苦又是为了谁。”
赵阿姨语气软了一些，“参加完这个节目就有钱拿，也不需要你上班了，赶紧把工作辞了吧。”
陈淑云看着赵阿姨的背影，神色复杂，经过一天时间脸上妆容也掉得七七八八，摄像机下的陈淑云，脸上有皱纹，有黑眼圈，还有疲惫和不干。
难道她真的要当家庭主妇吗，难道这十几年的奋斗，人脉就说不要就不要吗，她一个月工资三四万，并不比丈夫少，为什么她还要回家照顾孩子，为什么丈夫不能多承担一点。
赵阿姨见陈淑云不说话，又厉声问道：“听见了没，赶紧把工作辞了！”
姜兰靠着沙发背，一边啃炸鸡翅一边竖着耳朵听，陈淑云的声音传到耳边。
“……我知道了，辞呈已经递上去了，都说了工作交接，还得一个星期。”
“真是磨叽，等节目录完了赶紧回去，”赵阿姨小声嘟囔了句，姜兰没听清，她啃鸡翅的声音都小了。
陈淑云要辞职？
做销售应该很赚钱啊，姜兰想不通为啥要辞职。
她吃瓜吃的认真，连门响都没听见，只是抬头时，看见于挽秋站在黑洞洞的卧室门口，而客厅挂着的石英钟，分针指着八。
姜兰吓得鸡翅差点掉了下来。
姜兰仰头看着于挽秋，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鸡翅。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节目组设置这个别墅，就是四家生活对比碰撞，她不算偷听。
可是，于挽秋不是十点之后就睡了吗，她为什么会出来啊！！
难道是吃鸡翅的声音太大了？
姜兰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于老师？我吵到你了吗，我这就回屋。”
姜兰还不忘抱着外卖。
于挽秋神色很不好，也不知是因为这么晚没睡着还是因为别的，她盯着姜兰，不，应该是她手里的鸡翅，“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还在吃东西？”
这一连三问给姜兰弄懵了，但是于挽秋显然没给姜兰什么思考时间，“你平时几点起床，还吃饭吗，年纪轻轻作息这么不规律？明早六点，起床。”
姜兰张张嘴，早知道直接去屋里吃了，于老师干嘛管她几点起床啊。
六点，她起不来。
“于老师，我放假了，六点太早了。”姜兰破罐子破摔，“六点根本起不来。”
她就是参加个综艺，拿个片酬，连婆媳情深都不用演，难道还搭上两个月早起早睡？
她在放暑假啊，就算练琴也不用六点起吧。
于挽秋眼睛微微一眯，“你说什么？”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姜兰六点也起不来，“于老师，我得睡够八小时。”
于挽秋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快十一点了，她做了让步，“那七点。”
第4章 撑腰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屋里一片昏黄，姜兰睁开眼，一看手机显示9:23。
姜兰：“……”
她脑子就还有点乱，她记得她穿书了，然后答应了于挽秋来参加节目，节目结束就和陆颐呈分手。
但姜兰好像忘了什么事，她揉揉眼睛，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坐了起来。
等等……
于挽秋是不是让她七点起床。
对面那幢别墅里，一楼靠东的房间一阵大笑，房间里有不少小电视，连着节目组别墅各个位置的摄像机。
新的一天开始了，最早起来的是于挽秋，六点多就起了，然后是陈淑云，换了身黑色职业装，拿了袋牛奶就出门了。
接着是沈星瑶，她今天上午有杂志拍摄，虽然结婚了，但因为和婆婆关系好，话题度和热度都蹭蹭往上涨，资源好得不像话。
作为宠媳妇的好婆婆，杜万舟自然也要跟着去，高定华服，豪车，婆媳俩八点出的门。
张琳一家的生活比较简单，张琳起来做早饭，婆媳对坐着吃过饭，然后李佳主动把碗刷了，“张琳呀，今天去医院的对吧。”
张琳摸了下肚子，然后点了点头。
节目组对这个并不意外，张琳有三个月的身孕，除了需要定期做产检，并没有其他事，而且事先签了合同，如果发生意外，和节目组无关。
不过张天有点惋惜，张琳一直想要复出，这个综艺是个不错的踏板，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孩子，复出遥遥无期。
而四楼的摄像机中，于挽秋早早起来，洗漱读书煮早饭，七点的时候在姜兰房门口站了十秒钟。
七点，闹钟响了，姜兰伸手给按住，时间慢慢过去，八点，九点……
九点二十三，姜兰终于翻了个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然后懵了半天。
工作人员觉得这幅样子还挺自然好看的，姜兰不爱化妆，素颜很能打。
结果她愣了几秒钟，飞快下床洗漱叠被子拉窗帘换衣裳，站在门后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鬼鬼祟祟探出头，目光和坐在沙发上的于挽秋正对上。
于挽秋放下茶杯，“醒了？”
姜兰：“……”
她有点理亏的，说了七点，结果都快十点了，“那个于老师我起晚了，我定了闹钟的，没听见……”
于挽秋朝姜兰伸出手。
姜兰：“啊？？？”
于挽秋：“手机。”
姜兰赶紧把手机解了锁递过去，于挽秋一连设了十个闹钟，从七点到七点十分，一分钟一个，“你还年轻，大好的光阴不该浪费在睡觉享受上，一个闹钟不行就多定几个。”
于挽秋看着姜兰，她的确不想管，但录节目总得有交流，不然就是为难张天，眼看一上午都要耽误过去，于挽秋垂下眼睑，道：“下午有事吗？”
姜兰赶紧摇头，她打算练练琴，睡睡觉，追追剧，打打游戏。
于挽秋：“我下午要去客串个角色，你也跟着，省着你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十二点出发。”
姜兰如遭雷劈，她去，那不就是端茶倒水的小助理吗。
不要啊。
“于老师，我不会添乱吗，我笨手笨脚的，千万别给你添麻烦，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太合适。”姜兰冲于挽秋眨眼睛。
两千万啊，节目录制完就分手。
于挽秋皱皱眉，“让你去你就去，冰箱里还有点吃的，本来打算要扔的。”
姜兰叹了口气，她正好饿了，都是要扔的，还不如给她吃了，冰箱上面有一个三明治，还有牛奶，橙汁，各种水果。
姜兰不爱喝牛奶，就拿了橙汁。
全麦面包片，里有煎蛋，虾仁，玉米，还挺好吃的，因为吃这个三明治，姜兰到中午都没饿，而于挽秋自己煮了蔬菜沙拉。
大中午，烈日当头，姜兰耷拉着脑袋，坐车去高铁站，她们目的地是z市，来回车程就四个小时。
姜兰怀疑，于挽秋肯定是看不惯自己睡觉，所以才带她来。
到剧组已经是三点了，导演韩文征过来和于挽秋打招呼，“剧本都看了？先跟你说个事，这边替身手受伤了。”
于挽秋点点头，论敬业谁都比不过她，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于挽秋也拿出了十二分的态度。
这是个都市剧，女主是大提琴演奏家，但是演员郑潇潇并不会拉大提琴，而替身手受伤了，再找替身也来不及。
韩文征想的办法就是先让郑潇潇摆个架子，等找到新的替身演员再补拍，提前说一声是怕于挽秋不满。
倒也没别的大事。
这一集剧情是于挽秋饰演的是商业女强人，和男主相约来郑潇潇饰演的女主角打工的餐厅里谈合作，男主被女主吸引了片刻目光，之后女主和男主相遇恋爱，男主再看女主拉琴，才回想起来，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于挽秋：“没关系。”
她客串一集也是还韩文征个人情，郑潇潇这会儿也过来了，看于挽秋身后跟着的摄像机心里了然，当然她也看见姜兰了，不过没有放在心上，她冲于挽秋甜甜笑道：“于老师，很荣幸和您搭戏，我是您的粉丝。”
郑潇潇昨天才知道，于挽秋竟然有那么大一儿子。
已经成年了，还是清大的高材生，微博都挖疯了，陆颐呈很帅，有于挽秋这样的母亲，家里又有钱，这是什么太子命啊，便宜姜兰了。
郑潇潇瞥了眼姜兰，比起陆颐呈，她就太普通了，虽然也好看，但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个灰姑娘，于挽秋怎么可能真让姜兰当她儿媳妇。
于挽秋道：“嗯，我去化妆。”
纵使是客串，于挽秋也有自己的化妆间，她带着助理进去，姜兰没跟着，和摄像小哥等在外头。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姜兰回头一看，是郑潇潇。
“那个，你是于老师的助理吗，我助理刚出去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姜兰想着反正她也没事，帮就帮了，问道：“什么忙？”
郑潇潇一脸歉然，“就是那个大提琴，能不能帮我搬过来，还有钢琴的位置不太对，韩导说不放这里。”
姜兰自小练琴，对乐器有天生的好感度，大提琴也不重，她给搬来放到郑潇潇指定的位置上，钢琴是庞然大物，她跟着几个工作人员一块挪的。
于挽秋从化妆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姜兰穿着短袖半身裙，吭哧吭哧地帮人搬东西，而郑潇潇坐在一旁，腿上摆着剧本，但是没看，在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
这场戏她不用说话，就是拉大提琴，而她不会，只用摆摆样子就好了。
看于挽秋出来了，郑潇潇收起笑容立刻站了起来，“于老师穿这身好干练呀，对了，那个是于老师的助理吧，我拜托她帮个忙，一会儿请她喝奶茶。”
于挽秋打量了郑潇潇片刻，然后转头叫了姜兰的名字，“姜兰你过来，你会拉大提琴的对吧。”
姜兰疑惑地点点头，她会拉大提琴于挽秋怎么知道的？
于挽秋拽着姜兰走到韩文征面前。
“韩导，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姜兰，大提琴还说得过去，可以让她替一下。”
于挽秋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就算姜兰拉的不好，那也可以。
韩文征也知道于挽秋正在录综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大提琴在那儿，姜小姐可以调调音，一会儿有化妆师带你去换衣服。”
郑潇潇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这就是豪门不受宠的儿媳妇？于挽秋分明是帮姜兰说话，郑潇潇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也是当红小花，就被这么下面子。
但是没一个人注意她，全围着于挽秋转了。
很快就有化妆师带姜兰换衣裳了，郑潇潇饰演的女主角是个家境没落却乐观向上的女孩子，她每晚都来西餐厅打工，工作三四个小时，薪酬一晚六百块。
姜兰换了身香槟色曳地长裙，她没有郑潇潇高，所以又换了双高跟鞋，替身演员不露脸，没有必要化妆，只不过她和郑潇潇发色不一样，化妆师就把她头发盘起来了。
韩文征看姜兰比郑潇潇白，让灯光师打了层柔光，有替身，这场戏就没郑潇潇什么事儿了，只需要后期补录几个拉琴的镜头。
天已经黑了，姜兰坐在餐厅的水池旁边，试了试琴音，音调不准，她顺手给调了，她想不通于挽秋怎么知道她会拉大提琴的，而且，原身在清大艺术系读书，手上竟然也有茧子。
曲目是节目组定好的，《Moon River》，韩文征过来道：“姜小姐，你只需要拉琴就好了，等拍摄结束，会按照替身演员的工资结给你。”
姜兰眼睛一亮，“嗯？！多少钱呀！”
韩文征：“……一集四百。”
于挽秋的儿媳妇还缺钱吗。
出来还有钱赚，姜兰挺满意的，导演喊了开始，姜兰拉动了琴弦。
低沉的琴音随着琴弦宣泄而出，餐厅里客人或是吃饭，或是说话，于挽秋扮演的女强人进了西餐厅，由侍者带到了男主角面前。
两人谈完正事，男主角看着姜兰的方向，这是他和女主角相遇的起点，有帘子隔着，他并没有看清女主的脸，但是在倩影在珠帘后头，惹人遐想。
姜兰这边有两台摄像机，一个拍手部特写，一个拍远景。
镜头下的少女皮肤莹润，微微低着头，盘起的头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连肩头都是好看的。
右手跟着琴弦来来回回，有种难言的美丽。
摄像师没忍住把镜头往姜兰脸上怼，柔光打在她脸上，垂下来的睫毛根根分明，大约因为有大提琴的加成，看起来娴静甜美。
没化妆，但是皮肤状态很好，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她拉琴的样子，令摄像师着迷。
男主角意识到自己看了太久，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冲于挽秋笑笑，“很好听。”
于挽秋举起酒杯，“嗯，那祝咱们合作愉快。”
于挽秋的戏份并不多，但是摄像师拍了太多姜兰，韩文征重新找了两个角度，又拍了两遍，这才算过。
拍完之后，韩文征问：“还有两场戏也需要替身，不知姜小姐有没有时间。”
钱肯定是想赚的，只不过……姜兰眼巴巴地朝着于挽秋看过去，于挽秋点了点头，“去吧。”
另外两场戏一场是女主参加演出，一场是去打工，弹钢琴。
韩文征问姜兰，“钢琴会吗？”
姜兰点点头，于挽秋跟着去了别的场，等戏份拍完，已经七点了。
姜兰拿到了一千二的工资，到车上数了一遍，“于老师，你给我介绍工作，我请你吃饭吧！”
车上没别人，于挽秋已经忍了很久了：“……你是傻吗，没看郑潇潇使唤你，剧组那么多人，用得着你搬东西吗，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姜兰吓了一跳，她就是没事帮帮忙，哪儿想那么多了，那这意思，郑潇潇刚才为难她，挽秋让她拉琴，是给她出气？
姜兰拽拽于挽秋的衣摆，“我不知道嘛，那要吃饭吗？”
于挽秋按按眉心，“还得回节目组，看看哪个时间段的票方便。”
姜兰：“哦。”
第5章 黑椒牛柳
助理小许坐在后头查高铁票，“姐，八点的有，现在去高铁站正好，九点十分到b市。”
于挽秋瞥了眼姜兰，“别的时间段的呢。”
小许立刻道：“八点半的也有，九点四十到。”
于挽秋：“吃了饭再回去吧。”
小许订了八点半的车票。
姜兰眼睛一亮，“于老师，那咱们吃什么呀，烧烤，火锅，还是烤鸭？我对这边不熟，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我请客。”
于挽秋对司机说：“去经常吃的私房菜馆。”
姜兰摸摸手机，私房菜馆会不会很贵啊，她一千二不会一晚上就没了吧，要是好吃那也值，反正是于挽秋介绍的工作，吃了就吃了吧。
于挽秋闭着眼睛不说话，姜兰肚子有点饿了，就喝水充饥，一口接着一口。
正是晚高峰，车子开的慢，窗外车水马龙，霓虹和灯光组成了一片耀眼的星河。
忽然间，于挽秋睁开眼睛，“听说你把陆颐呈拉黑了？”
姜兰呛了口水，“噗……咳咳，咳咳咳！”
听说？
听谁说的？
什么意思，难不成陆颐呈还跟于挽秋告状了，这不是说好的吗，节目结束就分手，那留着陆颐呈的联系方式还有什么必要。
这个男主也太不讲武德了吧，怎么还带告状的。
而且和于挽秋告状……
看来脑子也不太好使，于挽秋巴不得他们分手呢。
于挽秋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姜兰顺了口气，“是啊，我跟他说节目结束之前先别联系了，我也是怕偷偷问他你的爱好，那不是作弊吗。”
于挽秋没有说话，姜兰又喝了两口水，坐了二十分钟的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门口。
夜色漆黑，于挽秋先下的车，姜兰赶紧跟上。
两人直接去了包厢，于挽秋点了两个炒青菜，姜兰看着菜单，价钱小贵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我要西红柿炖牛肉，红烧鸡翅，扬州炒饭。”
于挽秋是这儿的常客，老板还送了果盘，里面有西瓜橙子，吃起来特别甜，姜兰啃了两块，“这个还挺好吃的哎。”
因为要控制糖量，于挽秋水果也没多吃，就吃了块西瓜，的确和姜兰说的一样，挺好吃的。
等饭菜上来，看着姜兰埋头苦吃，于挽秋控制着筷子不往肉菜里夹。
吃过饭，姜兰痛痛快快去结账了，花了四百块，还有八百呢。
姜兰让服务员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和鸡翅打包，她可以明早吃。
回去的途中于挽秋一直闭着眼睛养神，姜兰吃饱了就犯困，一路上睡着好几次。
到别墅已经十点半了。
上电梯的时候，姜兰叹着气道：“一想这么晚回去，洗漱完都得十一点多了，明早还要早起，心里就好难受。”
于挽秋充耳不闻。
姜兰又叹了口气，“都睡不够八小时，我还能长高吗。”
于挽秋比姜兰还要高一点，再加上她穿了高跟鞋，看姜兰要低着头。
姜兰也低着头，盯着鞋尖，这么看是有点矮，于挽秋撩了一下头发，“八点吧。”
姜兰把闹铃改到了八点，她也知道于挽秋管她是单纯因为看不上她的作息，不是因为别的，这样相处也还好，不过姜兰觉得她坚持不了几天。
次日一早，在闹铃的狂震下，姜兰痛苦地起了床。
她恍若行尸走肉，闭着眼睛去洗漱，然后推开门，和于挽秋打了个招呼，“于老师，早啊。”
于挽秋正在看书喝花茶，闻言淡淡点了下头，她没化妆，却不显老，皮肤很白，就是唇色有点浅，还挺好看的。
姜兰摸到冰箱面前，把昨晚带回来的炒饭鸡翅拿出来热一热。
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于老师你吃了吗？”
于挽秋：“吃了。”
姜兰不知道于挽秋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自己在餐桌上吃完饭，刷碗刷锅，然后想了想中午吃什么。
不上学，不就是吾日三省吾身吗。
厨艺不精，姜兰还是选择吃外卖，送到了就偷偷带到屋里吃，这样于挽秋就不会看不惯了。
于挽秋今天应该没工作，就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书，姜兰不想打扰，刷完碗就回了屋，十点多出来的时候，看见于挽秋正和人说话。
沈星瑶和杜万舟不知何时上楼的，杜万舟人有点胖，头发是棕黑色的，她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和善，穿得也洋气，黑色长裙和高跟鞋，手腕上一对玉镯子，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上分别戴了一个大钻戒还有一个绿宝石戒指。
沈星瑶和姜兰网上照片差不多，相貌甜美灵动，长发波浪卷，眼睛特别大，“你是姜兰吧，我是沈星瑶，叫我星瑶姐就行。”
杜万舟看见姜兰哎了两声：“昨儿没见着，你这儿媳妇模样可真标志。”
姜兰嘴角抽搐，“星瑶姐，杜阿姨你们好。”
于挽秋淡淡道：“还不是儿媳妇呢，说这些为时尚早。”
沈星瑶脸上一僵，她还以为能带着上节目就是认可姜兰了呢，结果……
不过，录节目嘛，节目效果最重要，“姜兰过来坐呀，你们现在是放暑假呢吧，学校学习累吗，我还挺羡慕你的，工作才知道上学有多轻松。”
姜兰干笑两声，“对啊，放暑假呢。”
沈星瑶一副八卦的样子，“听说你和陆颐呈是校友，他也放暑假了吧，你录两个月节目，他会出镜吗，哎呀，好好奇你们，想看看豪门贵公子是怎么恋爱的。”
只有于挽秋和节目组知道，姜兰已经把陆颐呈拉黑了。
姜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沈星瑶也没深问。沈星瑶声音甜美，她眨眨眼睛，俏皮道：“这回可是在于老师眼皮底下谈恋爱了。”
于挽秋面上一言难尽，她晦涩地看了沈星瑶一眼，沈星瑶又道：“可得好好表现，我等着喝你们喜酒！”
杜万舟道：“可显出你能说来了，挽秋你别听她胡说，小孩子脾气，不过说起来也快，你都要当婆婆了，看着一点都不像，你和姜兰坐一块，像姐妹。”
于挽秋：“人不能不服老。”
“就是，我是想明白了，陈皓也结婚了，囡囡很孝顺，我就等着抱孙子了，有囡囡当我儿媳妇，是我的福气。”
沈星瑶甜甜一笑。
杜万舟压低声音，“他们夫妻俩正备孕呢，我打算等囡囡生下陈家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送她一个礼物。”
沈星瑶垂下头，羞涩道：“哎呀妈你说这个干嘛。”
于挽秋：“礼物？”
姜兰竖起耳朵听，不愧是豪门婆媳，生孩子还有礼物。
杜万舟点点头，“嗯，如果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我打算奖励她一个亿，以后再生小孩也奖励一个亿，可以多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