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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被砸到了眼睛,马儿吃痛非常,当下发了狂。

  撅起了蹄子,狂躁地将马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且因伤的位置是眼睛,导致那马儿无主似的乱踩,暴动之中,竟是一脚踩在了恒广王的左腿上。

  “啊——”恒广王的惨叫声,顿时回荡在了整个马场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致使许多人反应过来后,恒广王已经受伤昏厥了过去。

  殿内瞬间乱成了一团,陆青淮神色巨变,只听得殿上的淑妃高声道:“御医呢?快去请御医!”

  “来人,速去将那疯马拦住。”

  “将刚才所有在马场上的人扣住,一个都不许跑!”

  陆青淮猛地抬眸,隔着极远的距离,看见了场中的陆红樱似乎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住,茫然地抬头往这边看。

  他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旁边的周曼娘已是第一时间回头,将跟着她的小厮叫了过来,低声道:“去请郡主,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场之中,无人注意到这边,小厮低声应了一下,转身飞快离开。

第40章 全杀了可以

  周曼娘正惊慌着,抬眸去见陆青淮已经抬步走下了看台,低声吩咐了他身边的长随几句。

  御医来得很快,只是一时间暂不清楚恒广王的情况。

  原本看台上的人皆是神色紧绷,事发突然,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看见了陆红樱挥动了手中的球杆。

  陆红樱被带到了殿上时,神色略有苍白,垂头不语,任由着周围的目光打量着。

  但不同的是,虽然这里的许多人都看到了陆红樱挥动球杆,可并没有人开口说些什么。

  因为他们没忘记,陆家还有三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哪怕今日真的是因为陆红樱的疏忽产生的意外,皇帝也不会叫她偿命,更何况,现在还不清楚恒广王的情况。

  陆青淮沉着面容,他生得一张俊朗面容,不苟言笑时,倒多了几分冰冷肃杀的味道。

  他低声对陆红樱道:“下场之前,你不是说想穿黑色的骑服,怎么去了渭阳王那边?”

  陆红樱回神过来,心中的迷茫和惊慌褪去后,她目光逐渐变得清明,仔细回忆后,神色却是一变:“是有个宫人跟我说,渭阳王那边还缺少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且就是冲着他们陆家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陆青淮并不意外,只是让她回忆了下对方的模样,穿着打扮。

  陆红樱将自己记得和知道的都说了,陆青淮轻点头。

  那边,御医从殿内出来,淑妃面色紧绷,忙道:“王爷怎么样了?”

  “回淑妃娘娘的话,王爷左腿伤势严重,腿骨断裂,另有些擦伤,肋骨处受了撞击,需要好生将养些时日。”

  淑妃闻言,长松了一口气,后犹豫片刻,踌躇道:“那王爷的腿……”

  毕竟当时那马直接发了狂,恒广王亦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致使其直接陷入了昏迷。

  还有更重要的是……

  大徽自来有条例规定,身带残疾者,是不可继承大统的。

  恒广王被送到了殿内时,明显生命无忧,但那只左腿能不能恢复,就是这里的人眼下最关心的事了。

  若恒广王真的因为此事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那只怕整个京城,都要变天了。

  哪知这段话一出,御医却道:“王爷的腿无碍,只是如今腿骨骨折,至少需得将养半年才能好全。”

  这话一出,那淑妃微顿,随后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般的表情来。

  殿内的人神色各异。

  倒是渭阳王率先开口道:“今日之事,必须得给大哥一个交代。”

  若换做平时,他只怕恨不得起来拍掌叫好一番。

  可偏偏这次恒广王是在跟他打马球的时候出的事,渭阳王难辞其咎,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快将一口牙都咬碎了,眼下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设计利用他。

  淑妃微顿,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垂着头的陆红樱身上,随后声音缓和地道:“红樱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应当只是个意外……”

  虽然许多人都看见了陆红樱动了手,但如今恒广王没事,却也不好对她一个小姑娘做些什么。

  淑妃还宽慰道:“没事的红樱,便是王爷醒了,应当也不会责怪于你。”

  话虽如此,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今日之事,到底都是陆红樱所为。

  周曼娘面色难看,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对她来说,目前处理公主府内部的事情尚且还可行,可宫中这样大的事情,她人微言轻,又格外担心陆红樱会受到了牵连。

  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就是去请温月声。

  她到底接手各类事物时间太短,还未真正地成长起来。

  渭阳王脸色变了又变,若真是个意外,还出自陆红樱之手的话,倒也确实是做不了什么。

  “所以真的是陆小姐打的?”渭阳王皱紧了眉头。

  陆青淮冷声道:“方才阻拦红樱的人不都在这里了吗?”

  那几个人垂头,皆是不敢多言。

  陆青淮却直接道:“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们,你们可看清楚了,刚才那一球,真的是陆红樱打的?”

  周曼娘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陆青淮,跟这几日她所熟悉的陆青淮,都不太一样。

  冰冷,不近人情,还带着些肃杀的意味。

  那几个人闻言,皆是沉默。

  “回答本将军的话!”陆青淮道。

  “回将军的话,小的……小的方才并未看清。”

  “小的也是。”

  却有一人,正是那个在球打出去之前,连人带马摔倒的护卫,闻言道:“确是陆小姐所为。”

  殿内倏地安静下来。

  陆青淮冷眼看他:“确定?”

  那护卫垂头,未与其对视,沉声道:“小的确定!”

  “啪!”下一刻,陆青淮竟是直接暴起,一脚踹到了他的肩上:“放你的狗屁!”

  谁都没想到陆青淮会骤然发难。

  殿内一片死寂,陆青淮派出去的那个长随却已经去而复返。

  “将军。”那长随将一物呈了上来。

  渭阳王拿眼去看,发现是刚才他们所打的马球。

  “这马球怎么了?”渭阳王不解地问道。

  然未反应过来,就见陆青淮已经将马球拆开,那球拆开之后,里面竟是还有一物。

  是一枚极细小的飞镖。

  渭阳王神色大变。

  所以刚才就是有人在混乱中,用飞镖打中了马球,才让那马球撞向了恒广王的。

  他就说!那马球击打出去的力道不对!

  陆青淮讥笑着看向那个护卫道:“你再跟本将军好好说说,谁是你的主子?”

  那护卫还没开口,他竟是直接卸掉了对方的下巴。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听得周围的人头皮发麻。

  此时卸掉下巴,是为防止对方自尽。

  “刚才不想说,现在也没机会了,军中有许多的酷刑,此后你都能感受到的。”陆青淮冷声道。

  哪知,那护卫手中竟还藏了毒,只一把将毒吞入口中,顷刻间便已气绝身亡。

  陆青淮冷眼看着对方歪倒在了地上。

  派出来做这等事情的人,必都是死士,死士口中难以撬出真话来,其有的,只是多种自尽且少受折磨的方式罢了。

  周围一片死寂。

  陆红樱卸下力气,周曼娘忙扶住了她,眼眶微红地道:“我方才太过慌乱,差人去请了郡主。”

  陆红樱摇了摇头,对方是冲着他们家来的,如何能连累郡主。

  然此刻,温月声的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外。

  只在未进宫中,就碰到了一人。

  对方一身雪衣,浑身仿若未染尘埃。

  温月声抬眸看他:“晏大人又是在此处等我的?”

  “是。”晏陵抬眸,那双烟波浩渺般的眸,同她的对上。

  他二人并肩,面前就是长长的宫道。

  不知为何,今日这条宫道上格外的安静,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轻缓的风,吹拂着秋日的叶。

  “今日之事,是皇室中人所为?”温月声声色淡淡。

  晏陵与她并行,道:“萧氏之人,一贯如此。”

  他竟是将整个皇族称之为萧氏,但凡今日身边再多一人,这便是杀头的死罪。

  唯有温月声面无表情,却停住了脚步。

  晏陵神色疏离,开口却道:“陆家一门三将,掌边疆防线,忠勇侯府掌京城防卫,关东军权。”

  “周远度及孙氏,亦与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温家紧连中宫,便是郡主……”

  他那双潋滟生辉,在秋日里格外晃眼的眸,看向了温月声,眸里无太多的情绪,却格外坦然。

  “从退婚,到章玉麟,并昊周太子。”

  “已同朝野密不可分。”

  温月声看着他,手持青碧佛珠,神色沉静:“萧氏要争天下,你却要毁这天下。”

  “晏陵,都是祸乱之根,你如何认为同为萧氏的我,不会真的杀了你?”

  晏陵却道:“郡主也知,萧氏为夺权,可不择手段,彼此攻讦,杀我一人,不足以平萧氏之乱。”

  “我欲毁的,也是萧氏的天下,而非天下人之天下。”

  今日之事就是萧氏的杰作。

  而只要陷在了京城,大徽这片沃土之上,就始终不会平息。

  且今日是陆家,明日就可以是章家,再过几日,便是要拿温月声,去换那几息的安宁。

  “你所想要的,不就是眼下这般?”萧氏皇室若哪一日土崩瓦解,他晏陵当领头等功才是。

  看看那个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恒广王,眼下是何等下场便能清楚了。

  晏陵神色里却透着始终如一的凉。

  然开口却道:“我确实不在乎萧氏王朝。”

  但他也从未想过接手萧氏的江山,从头到尾,他想要看到的,只是萧氏血亲之间,还有萧氏养的那些狗,互相残杀致死罢了。

  眼下一切都进展很顺利。

  唯独不同的就是多了个她。

  “那日郡主所言,今日亦还给郡主。”

  晏陵看向她,眸光潋滟生辉:“公主的子嗣,亦是皇族血脉,郡主既是皇族血脉,便同样拥有资格争权。”

  今日若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只怕都会觉得晏陵疯了。

  因为他在劝眼前之人,登入萧氏族谱,以自身血脉,同其他王爷一并,争夺角逐萧氏的江山。

  他确实对这萧氏王朝一点兴趣都没有,眼下唯一有的想法,便是劝杀神一统江山社稷。

  礼佛救不了萧氏,全杀了或许可以。

第41章 没机会了

  比起萧氏之人,他更想要看到眼前之人登顶。

  “无论愿意与否,郡主眼下已处在了争权的旋涡中,想要置身事外,是绝无可能了。”

  晏陵比谁都要了解皇室中人,尤其,是如今朝中大热的那几位储君人选。

  似乎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陆青淮同一个宫人匆匆赶来,这条无人的宫道,总算是出现了几个人影。

  只陆青淮神色并不好看,沉声道:“郡主,淑妃娘娘有请。”

  “晏陵告辞。”

  晏陵离开后,温月声同陆青淮往马场内走去。

  “你可了解晏陵?”

  陆青淮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她这句话。

  他微愣后道:“晏大人?”

  他想到方才在宫门外看到的一幕,温月声着白,晏陵着黑,二人站在了一起,仿若入了画。

  就是气氛看起来并不算融洽。

  陆青淮想了下,温月声应当不是想知道旁人都知晓的事,比如晏陵十八岁就入了朝堂,几年之内一路就晋升至吏部侍郎。

  这些事倒也不必问他,京中之人都知晓。

  他微顿,思虑片刻后道:“我听父亲说过,晏大人的父亲文武双全,举世无双。”

  当年也是因他鼎力支持当今圣上,加上长公主府相帮,皇帝才能够突破万难,终是登上了皇位。

  “后来晏大人双亲去世,晏贵妃便入了宫中,因晏家几乎没了能主事之人,皇上开恩,晏贵妃就将晏大人带入了宫中抚养。”

  “晏大人七岁还是八岁之前,都是在宫中长大的。”陆青淮说及此处,微顿后道:“后来听说是生了一场病,便从宫中搬了出来,独自住在了宫外。”

  温月声道:“他双亲是因何去世的?”

  这事在京里也算不得什么秘密,陆青淮便直接道:“郡主应当知道多年前的叛军之事?”

  皇帝登基之初,当年的废太子一脉仍旧蠢蠢欲动,借着他刚登基,未坐稳皇位,且那几年又天灾频发,遍地流民。

  废太子纠结了大批流民,发动了叛军暴动。

  “当时朝堂震荡,为了稳定民心,晏大人的双亲亲赴战场,镇压叛军。”陆青淮微顿了片刻:“但叛军之战格外惨烈,晏大人双亲皆死于暴动之中。”

  如今京城的忠勇侯一脉,也是在叛军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方才有了今时的地位。

  也正是因他双亲的缘故,晏贵妃入宫时,皇帝才会特许她带晏陵入宫抚养。

  温月声转着手中的佛珠,目光冷彻。

  有这样的双亲,自小在宫中长大,他却这般憎恶皇室。

  这位晏大人,身上究竟藏着多少事?

  “郡主。”陆青淮低声道:“今日红樱牵涉到了恒广王落马之事,已是洗清了嫌疑,但……”

  “搜查宫中一名宫人时,意外抓住了另外一名意欲潜逃的宫人。”

  “审问之后,淑妃便差人来请郡主。”

  陆青淮觉得此事不对,温月声今日连马场都没来,原不该牵涉到她才对。

  是以他寻了个借口,跟来寻温月声宫人一并过来,想先行提醒温月声。

  今日的事,仿佛就是冲着温月声和他们兄妹二人来的。

  晏陵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

  树欲静而风不止。

  温月声未解除婚约前,属于永安王府一脉,如今解除了婚约,便与永安王府再无瓜葛。

  朝中争储日益白热化,而她手里,还攥着章玉麟这张王牌。

  婚约解除不过几日,这边的好戏,就已经轮流开场了。

  甚至连带着陆家兄妹,因陆青淮是她所救,如今也跟她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陆家另外二位不在京中,陆青淮的态度便尤为重要。

  风乍起。

  温月声站在了殿前,见得满天大风呼呼吹拂着。

  “思宁郡主到——”

  温月声被领入了殿中。

  谷雨随温月声进了内殿,方一抬眼,看见了那站在了殿中的宫人时,神色骤变。

  是那日在皇家狩猎场时,为温月声引路的宫人。

  今日竟是出现在了此处。

  上首的淑妃听到温月声人已至,轻笑着抬眸看了过来。

  淑妃年近四十,却保养得益,一张面容与景康王有几分相似。

  只这殿内却并未见到景康王,除陆家兄妹外,就只有一个眼生的男子。

  这边的宫人称其为梁公子。

  梁文昊,景康王的表弟,梁灿的嫡兄。

  “圣上听闻恒广王之事,将今日涉及到此事的人,都召去了太和殿中。”淑妃对温月声轻笑:“郡主应当不介意留在此处,与本宫说说话吧?”

  她话音刚落,那殿中跪着的宫人,骤然转过身来,对着温月声砰砰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边上的陆家兄妹见他这般,皆是皱下了眉头。

  淑妃收起了笑意,目光沉沉地与温月声对视。

  梁灿死得蹊跷,他在府中虽不受宠,但也是梁家的人,再有因那日梁灿的事,连带着景康王都挨了皇帝责备。

  景康王身子不好,皇帝自来待他都格外宽容。

  这次竟是连他都一并责罚了,淑妃心中如何能压下这口气。

  好在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查,那梁灿身死的位置,还死了一头大虫。

  放眼整个京城内,能有能力射杀大虫的人都不多。

  只梁灿一事,皇帝已经是盖棺定论,加上证据不足,哪怕眼下她知道这事跟温月声身边的章玉麟脱不开关系,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但是……

  “本宫那不争气的侄子,突然就这么惨死在了皇家狩猎场中,每每念及此事,本宫都难以入眠。”

  淑妃微顿,眸光扫向了温月声:“好在到底是让本宫找到了些证据。”

  下首的梁文昊道:“梁灿的手臂及腿骨处,皆有断裂。”

  “显然是被人打断了腿骨和手骨后,因其无法行动,才被恶狼啃噬。”

  他看向温月声,冷声道:“据这宫人所言,那日他领郡主去行宫,行至半路时,突然冒出来了一头大虫……”

  “是郡主身边的章将军,将那大虫射杀的。”他微顿后道:“敢问郡主,梁灿之死,当真跟郡主没有半点的关系?”

  谷雨站在了温月声身后,闻言都要气笑了。

  当时大虫冲出来,这宫人便吓得晕了过去,何时看见有人射杀大虫了?

  还说是章将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