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事,值得她这样?
“我跟你沟通有困难,你先让我打你一顿。”郑思韵面无表情地说,她今天不发泄一下,这事儿它就过不去,“严煜,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对我!”
“你就为了他跟我吵架?”
严煜很受伤,非常受伤。
不过同时他也警惕地逼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肯定喜欢他!”
郑思韵很想大声说“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但她努力憋住了,她不能说,她如果说了这句话,严煜会立刻通知所有人进入一级警备状态,就连何叔叔家的狗都会知道。她的气话,他全都会当真。
她憋得内伤。
她不能开口,就怕一张口会吐血喷到严煜脸上。
严煜见她不说话,心里好受了些,却还是碎碎念,“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我今天确实镇住了他是不是?你没看他一声不吭?这就是让他掂量掂量,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来,要不是他,你们老师会把叔叔请过去吗?会高三一年跟防贼一样盯着你?”
镇住谁了?
郑思韵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严煜。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两人吵架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严均成跟郑晚耳朵里,要是放平常,严均成根本懒得管几个小孩之间的打打闹闹,但现在不一样,思韵就这几天高考,家里人都不希望任何的事情影响到她。
“你跟思韵吵什么?”严均成沉声问道。
严煜才委屈:“不是我跟她吵,是她跟我吵。”
“因为什么事?”
严煜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真不是我跟她吵,我看到了那个江殊,就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思韵就不高兴了。”
严均成也没多问,不过他了解思韵,也了解严煜,要不是严煜惹到了思韵,思韵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严煜计较的。现在思韵生气,必然是严煜说的话惹到了她。
尽管严煜也不懂郑思韵生气的点在哪,但为了不影响到她,还是乖乖道歉了。
他还是悄悄地问了一句:“你真喜欢他啊??”
郑思韵:“……”
她想大义灭亲。
郑思韵跟江殊在同一个考点,但不在同一个考场。
两人进了校园后碰到,于情于理,她都觉得她该道歉,“那天的事真不好意思,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关系。”江殊一手插在裤袋,明明马上就要进入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他依然闲庭信步般从容,“你哥哥也是关心你,而且之前的事的确是我做错了,你家里人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
“而且,我也应该感谢他。那些要求听说是他列出来的,他至少给我指了一条路。”
郑思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话她没法接。
接了就很暧昧,她暂时还不想搞暧昧。
“好了。那些话我没放在心上。”江殊停下脚步,侧身看她,“考完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应该有事。”
严煜跟邓莫宁都回来了,考完了他们四个人肯定是要聚一聚。
江殊似乎也不意外,那张纸条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针,明明也只过去一年,但郑思韵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些莽撞冒失与轻狂,好像那个骑着自行车追她的少年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她抿唇笑,想着以后有机会,她要问一问他,对此有什么感想。
郑思韵跟他挥手,轻声祝福:“提前祝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你也一样。”
江殊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这才迈着沉稳的步伐往考场走去。
不着急。
一切来日方长。
-
高考成绩出来后,严均成跟郑晚也很忙,因为几所高校的招生办同时发力抢学生,商量又考虑之后,郑思韵选择了东大,这也是严均成曾经的母校。
郑思韵的升学宴也很隆重且盛大。
同学这一桌里,有人小声地感慨:“感觉来了好多行业大佬,有一个我前几天还在八卦论坛上看到过他,听说是那谁谁的后台……”
“你第一天知道啊?郑思韵她继父特别厉害。”另一个同学压低了声音,“她家很有钱,我也是听她同桌说的,她高考后收的第一份礼物是她继父送的车。”
“她太低调了,平常都看不出来。”
说着说着,几个同学看向了江殊。
同学三年,各自的家境如何也都能看出来,就像郑思韵,她平常确实低调,但班上的人也都知道她家有钱真正的有钱人根本藏不了三年。
按理来说,无论是谁,喜欢郑思韵这样的女生都会有压力,即便不去看她的继父,只看她自身条件,都会让不少人心生退意。追这样的女生,又有几个人是真的自信呢?
他们都为江殊捏把汗。
江殊追郑思韵,无疑是过五关斩六将,上刀山下火海。
因为他要面对的不只是郑思韵一个人,郑思韵背后有太多人了,提出三十多个要求难缠到极点的哥哥、威严深沉白手起家深不可测的继父……
江殊却很淡定。
偶尔抬头眼神在场内寻找郑思韵的身影。
郑思韵今天也很忙,郑晚跟严均成带着她跟叔叔伯伯阿姨道谢,脸都笑僵了。
严煜站在她身旁,用扇子给她扇风,“你这没事吧?怎么还给你穿高跟鞋?”
“没办法。”郑思韵说,“几套礼服,总不可能每一套都搭配平底鞋。”
确实。
他们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这几年成源集团的年会第一支舞都是他们来跳。
严煜也有法子让她舒服,带着她到了别处,郑思韵果断地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我听何叔说,你明年就跟着他?”严煜问。
“我就是提了一句大学想找兼职。叔叔就跟何叔说了……”
说是跟在何叔身边见见世面,但郑思韵知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大学生,何叔身边的一个秘书都是高材生,她过去也做不了什么。
妈妈告诉她,何叔是叔叔的至交好友,叔叔这辈子真正信服的人没几个,何叔是其中之一。
与其说是跟何叔学本事,更不如说学学何叔的为人处世。
严煜唉声叹气:“自找苦吃。”
他也是倒霉蛋。
他跟郑思韵抱怨:“开盛叔不是去了国外搞项目吗,三天两头把我叫过去当苦力,我服了,看到没,我之前比江殊还白,现在都快晒成黑炭,就是累的。”
郑思韵幸灾乐祸。
“别聊了”
邓莫宁跑过来喊他们,“少偷懒,外面在找你们!”
郑思韵跟严煜又打起精神来。
严煜特意去了江殊在的这一桌,用力拍了拍江殊的肩膀,只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不能将这小子一掌拍碎,“你们吃好喝好啊!感谢你们今天来参加思韵的升学宴,感谢!”
江殊面不改色,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不过,在这场升学宴快结束时,江殊主动找到了严煜。
“你给郑思韵列出的三十五个要求中,有一个我研究过了,不太合理,想找你谈谈。”
严煜拧着眉:“搞什么?”
江殊微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看得出他经常翻开,纸张边缘有磨损。
“这个第四点,打得赢郑思韵的继父。我想不太合适。”江殊停顿几秒,“晚辈跟长辈动手,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恰当,所以我认为可以更改一下。”
严煜不耐烦地说:“改什么。”
“平辈之间比较好一些。”
江殊目光从容地看向他,“第四点改成打得赢郑思韵的哥哥,怎么样?”
第100章
如果这不是在郑思韵的升学宴上,严煜的拳头早就砸过去了。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挑衅过,对方还是江殊,也幸亏他在国外历练了几年,这要是搁他十六岁那会儿,江殊肯定要被他揍到住院。
郑思韵送完最后一批客人,见严煜坐在沙发上,一脸深沉地撑着头。
她走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干嘛?”
严煜缓缓地看向她,隐忍再隐忍,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没事。”
“神经。”
郑思韵也累了,干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就在她都快睡着时,听到了磨牙声。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严煜,哀嚎一声:“怎么了啊。”
严煜立刻噼里啪啦地一顿倾诉:“你知道有一种人会得寸进尺的吧?现在已经不是你跟他的事了,我告诉你,他惹上事了,他惹上麻烦了,上一个在我面前这样拽的人,现在照样认怂!”
郑思韵果断起身,捂住耳朵:“打住,不要跟我说,对你们的冲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今天也看到了江殊去找严煜。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对她而言就是非人的折磨。
她不想知道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可不是来受罪的。
说完后,她就飞快地溜了,生怕多呆一秒就会听到让她手脚蜷缩的话。
严煜:“……”
郑思韵也很不解。
严煜虽然很跳脱,可关键时刻比谁都靠得住。嘴巴也特别严实,跟他说的秘密,他绝对不会说给别人听。
江殊呢,尽管在高二的某一段时间里,她也觉得他脑子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但这一年他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他现在走在外面,任谁看都相信他未来有着无限潜力。
可这两个人一旦碰面,尤其是她作为旁观者的时候,她就好像误入了起码有一百个机位的拍戏现场。
郑思韵即便想关上耳朵,但严煜一向高调
他报名了散打、拳击、跆拳道……
就连郑晚都在饭桌上问严均成:“前几天嫂子来我这里做项目喝茶,她跟我说,严煜现在天天在家练沙包。怎么回事?”
严均成不置可否,视线却轻描淡写地扫了正埋头吃饭的思韵一眼。
思韵欲哭无泪。
托周围人的福,她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开学前,郑思韵去了一趟成源集团,正在秘书室接受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的热心建议时,何清源路过,唤她一声,她乖乖出来,何清源兴味盎然地问:“听说以后小思韵的男朋友有个硬性要求,高尔夫得打赢我才行?”
郑思韵抓狂:“何叔!!”
“看来我要继续练练了。”何清源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能太轻易让你以后的男朋友过关,是不是?”
郑思韵:“……”
-
郑思韵在大一上学期就拿到了驾照。
不过开车上路已经是大二的事。原因归于她有一个十分谨慎的继父。严均成坐在副驾驶座上监督考察了她近两个月后,才终于开了尊口,允许她以后一个人开车上路。
看似她驾龄很短,实则她有上辈子的经验,对东城的路况更是熟悉。
她觉得她开车比严煜稳多了。
东大门口这段路尤其拥堵,好不容易路况开始畅通,她看到了在路边等车的江殊,便将车开到了他面前,车窗下降,他在看清楚开车的人是她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很快恢复寻常。
他穿着白衣黑裤,俊朗清爽。
旁边有几个女生也在偷看他。
“上车。”郑思韵说,“我带你一路。”
江殊没有半分迟疑。
这是他经过严谨的计算才等来的“偶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他们现在在同一所学院,可同学太多了,他们也没在一个班,平常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还不如过去高中三年,至少在一个教室每天都能见到她。
上了大学后,江殊也没闲着,相反他比谁都忙。
他没骗郑思韵,他的确感谢严煜那些看似无厘头也苛刻的条件。
每当他看一眼,他躁动轻浮的心都会平静。
不用别人来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跟郑思韵之间的差距在哪。即便他侥幸地骗到了她,未来摆在他们面前的考验也不会比现在少,而他也不想将现在依然一无所有的自己包装成情深意重的模样去骗她。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江殊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他一上车,郑思韵便闻到了淡淡的气息,“喷香水了?”
江殊迟疑两秒,平淡地回道:“室友喷的可能沾上了。”
郑思韵也难得拆穿他。
她妈妈钟爱给叔叔买各种男士香水,而她对味道又很敏感,这味道她闻一闻就知道是哪款。
想到江殊顶着这张清冷的脸喷香水的场景,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张扬,免得吓到了羞涩的少年。
“哦,挺好闻的。”郑思韵说,“你回去帮我问问你室友是哪一款,我想买来送人。”
江殊原本平和的神情在听到后面一句时僵住,他若无其事地问道:“送人?”
送谁?
“嗯。”
郑思韵点头,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绿灯亮了,她踩了油门。
这一打岔,她似乎忘了这个话题。
江殊却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送谁?
怎么不说了?
江殊几度都想开口问她“是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是一个还在努力的追求者,只是她一个同学,问这样的问题不太合适。
“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郑思韵又问。
江殊:……这个问题不重要。
还是回答上一个问题吧。
“去一趟公司。”
郑思韵:“还是在信辉吗?”
“嗯。那边离学校比较近,更方便。”
“信辉挺好的。”
郑思韵对信辉也不陌生,许文琢是信辉的创始人之一,许文琢很偏爱东大的学生,因为东大也是他的母校,也正因为如此,江殊目前以在校大学生的身份也能过面试,当然江殊能够留下来,纯粹也是他个人能力太优秀。
“嗯。”江殊还在琢磨,该怎么自然地继续香水这个话题而不生硬呢?
她到底要送香水给谁?
去信辉的路上也会经过博兆。正在堵车,郑思韵侧头看向窗外那高耸入云的大厦。
江殊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以为她对此感兴趣,便介绍道:“那是博兆。”
“我知道。”
郑思韵当然知道,她过去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
现在圈内都清楚,博兆看似姓季,其实已经更换了掌权人。陈雪君雷厉风行,有陈家保驾护航,元老早就都站在了她这边,季柏轩连半句话都传不进来。
至于季方礼,他在季家的身份很尴尬,说他隐形,陈雪君防他比防季柏轩还紧,说他惹人注目,可除了陈雪君以外,并没有人把他当回事。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卧薪尝胆。
郑思韵跟在何清源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清楚季方礼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除非他能脱离季家,凭借自己的本事创立一番事业。
但他没有。他还是没有离开季家。
“怎么了?”江殊见她严肃盯着那大厦,问道。
郑思韵收回视线,“没什么。”
江殊对她一切表情都很上心。
这不可能“没什么”,他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复杂。
比起“没什么”,他还是想问香水的事。
“你等下有空吗?”江殊问她。
“没空。”她回,“我等下要去一趟医院。”
“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一个阿姨在医院,我过去看看她。”
“那你在路边停一下,我买个东西。”江殊说。
几分钟后,江殊下车。
他又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提着袋子递给她,“有一次性口罩还有消毒湿巾跟薄荷糖,医院的味道不太好闻,最近还是流感高发季,你当心一点。”
思韵微微诧异,接过,眉眼弯弯地道谢。
他却迟疑着没走。
他所在的信辉就在马路对面,在这里停车是最合适不过的。
郑思韵见他还有话要说,也耐心地等他。
“那个香水……”
即便表现得再成熟稳重,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面对喜欢了好几年的女生,他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话。
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好像哪一句都不该说。
恨不得将来日方长纹在手臂上随时都能看到。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不行。
可他现在就想知道她到底要送谁香水。
郑思韵眨眨眼:“怎么?”
江殊颓然,问不出口。
沉稳的面具已经有了一丝裂痕,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糟糕的一面。
幼稚又无能。
“你不是马上要过二十岁生日了吗?”郑思韵微笑,“这味道挺适合你的,我买瓶香水送你当礼物吧。”
第101章 101
大二结束的这个暑假, 严煜也从国外回来了。
郑思韵依然跟在何清源身边学习,平心而论,她也觉得叔叔的那种路子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至少她不适合。暑假跟寒假期间她就没闲着,跟在何叔身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她受益匪浅。
严煜也过来凑热闹。
当然, 他纯粹是想偷懒。
严煜跟她委屈抱怨:“你之前是不是觉得开盛叔特别好?我告诉你,咱们都被他骗了,他就不该姓江, 他姓周, 周扒皮!他在国外把我当畜生一样使唤了两年, 说多了都是眼泪。暗无天日这个成语就是为我而生的。”
郑思韵:“哪有你说的那样糟糕!”
她觉得江开盛特别会历练人。
严煜现在除了在家里人面前这样中二, 走在外面, 已经隐隐有上辈子的气势了。
“我是在给你传授经验。”严煜说, “等着吧, 等叔叔觉得你在何叔身边学得差不多了, 他又会让你去别的地方, 要么开盛叔那里, 要么许叔那里。”
郑思韵大概知道叔叔的意思。
他是让她去这些人身边看看。
看多了就会知道自己究竟要当什么样的人。
严煜本意是想休息,但又担心江开盛又把他薅回去,这才跟着何清源身边混时间。何清源知道他的心思,也懒得管他。直到这天,严煜从秘书室听说何清源要带特助还有郑思韵去信辉, 他就留了个心眼,百无聊赖地转笔,猛然想起——那个江殊就在信辉兼职!
他合理怀疑并且要举报郑思韵试图带薪谈恋爱!
严煜立刻收拾东西,一脸严肃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也要过去。”
何清源扫了他一眼,“挺好,你会开车吧,今天就当司机。”
严煜:“会!”
郑思韵反驳:“他开车我晕车。”
严煜:“?”
郑思韵横他一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跟过去想做什么,他想都别想。
严煜:“我就要去!”
何清源捏了捏眉心,这两个小的是完全不怕他啊,当着他的面就能吵起来,平常在老严面前乖得跟什么似的。
“去。都去。”何清源被缠得没办法了。
严煜得意洋洋地冲郑思韵咧嘴,“就去,就去,我就要去。”
郑思韵:“……”
一行人来了信辉,何清源跟许文琢开会开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饭点。
郑思韵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严煜还有江殊坐在一桌吃饭,信辉最近在整修,食堂也没开,他们只能在附近的餐厅吃商务餐。
自从江殊二十岁生日过后,她跟他的关系也有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严煜评价为“打蛇上棍”。
他痛心疾首地说:“这厮就是心机深沉,你也是的,被勾一勾就上当,你还送他香水!他可不就得巴巴地凑过来,你甩都甩不开!”
至今为止,严煜仍然觉得,是江殊故意诱惑郑思韵,勾得她色令智昏送了香水。
郑思韵:“是我自己要送的,跟他没关系。”
严煜:“这就是他心机深沉的证据!你都没意识到!”
郑思韵:“……”
但不管怎么说,她发送的信号,也被江殊接收到了。他开始迈近了一步,大胆了一些。
这也就是别人口中的暧昧期。
江殊很体贴地给郑思韵介绍菜谱:“这家的面包冰淇淋还不错,要不要试试?我之前想给你带,试了一次,还没到学校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