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让你的底线值忽然上升了这么多?”厉南衡冷声反问,手按着她的肩不允许她挣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就这么禁锢着她,狠厉道:“我放你回封家过正常人的生活,放你去英国学习一年,我有去找过你?哪一次我没有尊重你?”
哪一次?
封凌忽然发现自己对着这个满口都是他自己很有道理的男人根本讲不出一点道理,她本来就不擅长跟别人辩论,这一年在商界打滚,的确是锻炼的伶牙俐齿了些,但她所有的锻炼并不是用来回美国之后跟他吵架的。
她越是不说话,越是不想跟他讲道理,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厉南衡就越气。
看着她眼里那一副懒得跟他争辩的淡漠的神情,他脑海里想起当初她在公寓楼下花坛边吐出来的那口血。
他后来每天路过那里都能看见那片血迹,后来不知道是物业的哪个多事的人将那块血擦没了,他还经常会坐在那处花坛边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找不去打扰的人现在终于被他从英国带了回来,可她的眼里连一点要坚持跟他多说几句的光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避再避。
见他不肯放过自己,封凌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道:“当初你把除籍文件给我的时候就该知道,你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我就已经不能再做过去的那个封凌了,包括过去那个因为你动过心,喜欢过,爱过的封凌也一样被你一刀斩断了所有的联……”
厉南衡的目中掠过一道厉光,没再给她将这无情的话说下去的机会,捏着她的后颈把她就这样在靠在车门前的身子拎了起来,强势的吻直接狠狠压在她的唇上,更毫不犹豫的骤然直接撬开了她的唇瓣齿关,狠狠吞噬着她的气息。
封凌浑身刹那紧绷,两只手刚抬起来就被他迅速反扣住,压在了车门上,不到一分钟,她的嘴唇就被他吻到发痛发麻。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下也几乎不再克制,直接撩起了她的衣服,火热的掌心覆在了她腰间的肌.肤上,烫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第3卷 第1298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1)
“厉……唔……厉南衡……”
封凌挣不开,最后只能去咬他。
男人却像是被她的哪一句话给真的激怒了,手牢牢的握着她的腰,含在她的唇上哑声怒道:“你的意思是我从来都没有尊重过你是么?老子这辈子惟独对你的一切才小心翼翼,结果你说一切都是我带动着你的情绪,我不尊重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将你捆在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在主导,你不情愿,你不乐意,你不喜欢?”
“我……唔……”
厉南衡拿出手,骤然直接一把抽出他自己的腰带,反手便将封凌的手腕捆在了她身后,在封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时,皮带狠狠一拉,便直接拉到了最底,将她的手腕顷刻间捆住。
后边的车门还没有关上,男人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去扯她的衣服,在封凌被气到浑身发颤不停的要反咬他时,直接将人按进了车里,这一吻里没有温柔缠绵,没有许久没有再碰到她亲到她的眷恋和小心,而是夹带着热气与怒火,啃食着她的嘴唇,吞下她所有的呼叫。
男人鼻间喷拂出来的热气都落在她的脸上,封凌挣扎不开,几次想要骂却都被他狠狠的堵住了唇舌,她因为用力挣动却毫无办法而鼻间都出了血,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鼻子上。
他的吻也越来越强势,力度越来越大,好像要把她吸入旋涡之中。
吻了足足有十分钟了,她身上的衣服被除尽,随着外面的烈日高照,车内的温度都跟着沸腾。
封凌的脸色绯红,氧气都要被耗尽,大脑里嗡嗡的响。
厉南衡的吻愈加深入,仿佛在诱.惑着她让她一起疯狂和不顾一切。
封凌被气到理智尽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再吻下去她真的要断气了,尤其手腕被腰带捆上的这件事,更是让她胸间有无数的怨气迸发出来,她不停的去反咬他,顷刻之间两人个的唇上互相皆是伤口,当然他的最多,她唇上最多是被亲出来的红肿。
“厉南衡……你给我停下来……唔……”
男人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能够在这样的姿势下感受到他强健的肌理,即使多日不再基地里,即使不再那样每天习惯性的训练,可这男人的身材还是结实的让人震目。
“你别太过份……”借着这样忽然坐起来的姿势,封凌喘息着,有些艰难的说了一句。
厉南衡却是握着她的腰,眸光深冷发暗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尊重?你怕是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强取豪夺是什么样。”
封凌听的眼皮一跳,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你别……”
话还没说完,厉南衡已然握住她的腰,往他的身前一拉。
她身上的衣服几乎被除尽,只剩下里面薄的可怜的内.衣底.裤。
就这样摩擦过他的裤子。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裤子上的质感,刺激的她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紧绷。
男人眼神毫不怜惜且没有温度,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凑到他的面前,深邃的眸光看着她已经被吻到有些红肿的唇瓣:“不让你真正感受一次,我这罪名也吃的实在是太冤枉。”
看见男人眼底的坚决,封凌的心口狠狠一跳,下意识的觉得他像是要对自己发狠了似的,赶紧要从他身上起来,但两只手被捆着,两人只腿也这样分开坐在他身上,她急的要用腿上的力气这样起身,却是无论怎样都敌不过他的力气,男人牢牢的按住她,让她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贴着他的腿。
车窗外是山顶是悬崖峭壁,四周荒芜人烟,仿佛又回到了在马里布海滩丛林里的那半年时光,无人打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至少那时候的厉南衡是耐心的是温柔的是每天晚上洗过澡后都性.感的抱着她亲来亲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底里的温度凉的让封凌都有些无力招架。
越被他向他的大腿上按,封凌越想要躲,最后因为被他那里给……硌到了……
她更是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眼尾被被逼到有些泛红的看着眼前这个邪佞到有些陌生的男人,以前的厉南衡……再怎么霸道……起码……不是这样的……
封凌这时后悔了,想解释一下关于尊重与不尊重的话题,男人却是不给她机会,直接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解开了他自己的裤子。
听见男人裤子拉链的动静,封凌一个激灵,蜷缩着的脚趾一下子松开,赶紧就要起身,却被男人扣着腰骤然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车后的座椅上。
这越野车后边的空间很大,封凌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车上被他……
他蓦地腰下一沉,毫不留情。
封凌:“……”脑子里一片空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痛的她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的偏过头就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臂。
厉南衡亦是在这顷刻间俯首咬住了她的耳朵,没等她适应便直接开始了动作。
他同时暧昧沙哑的在她耳边说道:“想知道什么是不尊重吗?我一样一样的都让你好好感受感受,什么才是,不,尊,重。”
……
明明开车上山的时候还是早上,旭日东升。
待到一切疯狂与激情,哭喊与撕打全部停息下来,日头已经偏西。
封凌浑身狼狈,长发缠绕在汗湿的脖颈间,身上各处的痕迹比起往日的每一次都要重,看一眼就足够让人脸红心跳,她腿软的连坐都坐不稳,无力的靠在车座上,身上只有一件男人的外套盖着,她手死死的抓着那件外套来遮蔽自己的身体,泛红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抓在衣服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指间的骨节泛着青白。
车里没有任何清洗措施,衣服被撕扯的车里车外一片凌乱,厉南衡身上的衬衫亦是被她捏拽的凌乱,就这么简单的套上衣裤下了车,知道车里的小女人此刻的内心有多恐惧凌乱,他自己这会儿脑子里的那点理智终于归位,有点无法面对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那么多年,最后却被自己一怒之下给按在车里实实在在欺负的不轻的封凌。
第3卷 第1299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2)
厉南衡点了根烟在车外,一直没有再进来。
没法面对。
将人在车里狠狠欺负了几个小时,听着她哭到嗓子哑了,听着她死死咬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喊着厉南衡你停下来,厉南衡我疼,厉南衡我恨你,你给我停下来……他却依旧停不下来。
后来终于理智归位,看着一身狼藉的女人双眼茫然的浑身无力的倒在那里,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他的大脑才像是忽然被一道晴天霹雳给狠狠的劈了下来,终于劈醒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厉南衡嘴里叼着半截烟,回头看向紧闭的车门,哪怕隔着车窗什么都看不见,但不用看也知道,她还蜷缩在里边不能动。
他知道自己今天究竟下手有多狠,封凌自从当初回封家近一年的时间,再又去英国这么久,时间长没有再做过,结果忽然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他在车里狠狠欺负了一通。
别说是封凌这脾气,就连厉南衡自己都深深的怀疑,到底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就是被她几句想要撇清关系的话给气着了,他用得着真的用这种不尊重她的方式让她好好感受区别?
这不是亲手挖坑自己给自己跳么?
当初对她的种种的好,估计现在是真的都变成负数了。
最后烟蒂太短,仿佛是被烟头给烫到了嘴,厉南衡才将烟拿了下去,再看着身后的车门,先去副驾驶位那边从置物盒里找出一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那里的湿巾,然后再回后边的车门,进了车里正要将湿巾递给他。
然而在他进了车里,刚一靠近的刹那,一动不动的靠座椅上的封凌忽然浑身都抖了一下,瑟缩着的往里边缩了缩。
一看见她眼里掠过的一丝恐惧,厉南衡捏着湿巾的手都狠狠的僵住。
是真的,欺负的太狠了。
她竟然会怕他。
厉南衡干脆直接将湿巾抽出来,上前正要掀开她身上的外套帮她清理一下,封凌却在他的手伸过去的刹那,猛地又抬起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滚出去。”她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楚,手用力的将那件外套又拽了回去,盖在她满是狼藉的身上。
厉南衡没说话,也没去抢她现在用来遮蔽的衣服,干脆去帮她擦露在衣服外面的腿,封凌又同时将腿赶紧蜷缩了起来,哑声怒道:“滚!”
见他还是不走,坚持要帮她擦身体,封凌攒起了所有能攒的力气,骤然扬手在他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
“啪!”的一耳光,非但没让厉南衡的脸色变差,他反而内心里舒坦了些,他看着她,低声说:“现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尊重你了?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小心对待,曾经对你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你……”
“你用得着身体力行的来证明吗?”封凌的眼睛依旧很红,双眼死死的瞪着他:“厉南衡,我现在恨不得你直接在前面的悬崖上跳下去!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男人抿唇不语的看了她片刻,然后将湿巾放在她手边:“你如果实在是想看我跳,行,我跳。”
封凌一时语瑟,被气到发疼的胸肺间更是胀痛了,她骤然转过眼,闭着眼不说话,但却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是真的在哭。
因为疼,因为前边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幕一幕,因为屈辱,又因为自己竟然不敢真的说一句让他跳下去而恨自己心软。
可如果她真的说一句让他跳,她知道他一定会去跳。
哪怕结果只是因为她的一时愤怒而粉身碎骨。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干脆真的去死好了!
封凌咬着牙,手死死的纂着那件外套,可更让她屈辱的是,就连这件外套都是他的。
她自己的衣服,无论是内的还是外的,全都已经不成样子。
厉南衡看着她哭,伸手要将她抱过来,封凌却是转头就在他伸过来的手腕上狠狠一咬,刚才她已经咬过他很多回,他手臂上早已经齿痕遍布伤痕累累,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的要将人抱过来。
封凌抬头就怒道:“你不要碰我!!!”
他手势一顿,低眸看着她,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封凌的声音都恨到发颤:“我很疼,你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不止一次听见她说疼。
厉南衡垂眸看着她蜷缩着的腿:“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封凌将宽大的衣服牢牢的盖在身上,努力的将腿蜷缩着想要一并盖住。
因为这种事情而去医院看医生,她不如自己去跳崖算了。
然而厉南衡虽然没再碰她,但也不能让她这样继续疼下去,他当时的确是过于狠了,明知道她在疼也毫不收敛。
他直接去后备箱里找出来一条薄毯给她,封凌接过薄毯就盖在她自己身上,也不说话。
即使不去看医生起码也要上药,否则她这几天都会很难熬,厉南衡见她裹着毯子像是有了安全感了一样,直接回了驾驶位去开车。
封凌知道他是要开车下山,闭着眼睛靠坐在后边没有说话,山路崎岖,即使开上来的很顺利,但是下山却很难,以厉南衡的车技,想要稳住车不滚落下去还算容易,只是车身摇摇晃晃,晃的本来现在状况就不太好的封凌很难受,她蹙着眉,脸色有些发白的紧抓着身上的毯子,最整个人都蜷缩在后边的座椅上,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山下,依照原本计划的路线到了纽约市边的路口,小许他们的车还在那里,早就已经等到焦急了,看见厉老大的车终于过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厉南衡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边的封凌,下了山之后路面比较平稳,她不再那么难受,但仍然紧抓着毯子,抬起眼也隔着后视镜看他,那双眼睛像是能将他的背后烧出两个窟窿,更仿佛像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敢让其他人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厉南衡索性落下前面的车窗,让小许他们先去封家等,再径自开车去找附近哪里有商场,得先给她买一套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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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1300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3)
买衣服,买药,厉南衡将车停在商场附近后,迅速去将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
回到这里见封凌还蜷缩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厉南衡上前去正要将人扶过来,要先帮她下身下过药之后再帮她将衣服换上。
毕竟她……下面可能真的是有些撕裂的伤。
然而刚将人扶过来,封凌的头便软软无力的向他这一侧低垂了下来。
厉南衡动作一滞,低眸看着怀里的人,手下的触感热的不像话,他眉宇一结,抬手在她额头上和颈间,再在她背上抚了抚。
很烫。
“封凌。”厉南衡赶紧用薄毯将人上上下下的包裹的严实:“别睡,你发烧了。”
封凌微微蹙了蹙眉,却睁不开眼睛,不过她心里倒是还有些清醒的意识,自从当初回封家的那一次她胃出血再加上淋了两天的冻雨而高烧不退之后,她这身体虽然后来恢复了过来,但是很容易发烧,一旦有什么炎症或者着凉了就会发烧,而且烧的很厉害。
季暖说过这种现像在医学上经常会有,就是因为体力严重透支过而导致的后遗症,她也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平时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就特别容易发烧,只要一烧起来就会直接烧到糊涂,直到退烧为止。
封凌在英国的这一年,中途只病过一次,还是因为伦敦的天气湿冷,她那次一大清早就出门去办事,穿的太少,下车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下雨,着凉了又被雨给淋了,回去之后就高烧了一天一夜才下去,当时据说她都烧糊涂了,小八一直守在她家里照顾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八说她前一天晚上烧的几乎没有意识了,可吓人了。
她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发烧,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只是她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即使明知道现在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明知道要赶快从这个王八蛋的车上离开,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不用想也猜到估计是下面被他弄伤了的关系,那里受伤,本来就难以启齿,现在又发烧了。
厉南衡见封凌若有若无的蹙了一下眉,知道她不愿意去医院,探到她的体温虽然高,但也不至于到太惊人的程度,干脆直接用外套将已经被薄毯裹住的她,顺手拿起药和衣服就将人抱下了车。
这后边就有一家酒店,厉南衡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抱进酒店,开了个房间后将人放到了床上。
封凌躺到床上之后似乎是比在车里舒服了些,但仍然微蹙着眉,整个人蜷缩在薄毯里。
就这样半昏睡半失去意识似的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觉身体像是进入了一汪温热的里,封凌的意识缓不过来,只大概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扶着坐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包围着她让她舒服了许多,身体也逐渐被清理的干净清爽。
厉南衡让封凌靠坐在水中,在浴缸边上耐心的帮她清洗过后,直接用浴巾包住她再将人抱了出来,为免她发烧的情况变的更严重,又将人放在自己怀里坐着靠着,拿过吹风机帮她将过肩长度的头发吹干,确定她头发不再潮湿之后,才将人放回床上。
她的温度仍然很高。
叫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去买了退烧药过来给她喂了下去,直到她因为喝过药之后又沉沉的睡着了,需要等她发汗退烧,所以暂时不能穿衣服,只能让她躺在被子里。
……
睡梦中是形形色色的人,是在英国的所见所闻,封凌在梦里的人群中不停的穿梭而过,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什么还是在躲着什么,只是一直在不停的走。
直到忽然撞到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抬起眼就看见了厉南衡的脸。
她对着那张脸,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那张脸在她的眼前愈加的清晰,清晰的让她心底发颤,她转身就要躲,然而这男人的脸却无处不在似的一直在她的眼前出现,她气的在人群里不停的跑,然而无论跑了多远,他也还是在。
阴魂不散!
封凌最后气的从腰间骤然拿出一把狙击枪,对着面前那十几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是不顿扫射,看着那些脸被子弹穿过炸碎了,她才觉得爽了似的放下枪继续走,可是走着走着,那些被自己打碎的脸又一次聚集成形,再度在她眼前飘了过来。
她气的再度举枪,又是一顿扫射,可是她子弹打出去的越多,厉南衡那个王八蛋的脸在她面前聚集的就越多,甚至这张脸逐渐聚在一起幻化成.人形,眼前的场景忽然变成了那座山,眼前又忽然出现一辆越野车,她手中的枪无声间化掉,她被幻化成形的男人一把就推进了车里,衣服被扯开……
封凌惊的浑身汗毛直竖,一时分不清是梦镜还是现实,只是本能的两只腿忽然用力的一蹬。
结果这一蹬之下,脚上仿佛有一只手传来了力道,将她的腿给分了开。
她还沉浸在梦里,不停的挣扎,直到下身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感觉,刺激的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就从梦里那个被男人按在车里欺压的场景里拔了出来,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眼皮沉重的不像话,全身上下唯有下身最敏感的甚至有有些微微疼痛的地方,那里传来另人舒适了许多的凉意。
厉南衡趁着封凌吃药沉睡之后,帮她上药,之前帮她洗澡时就有注意到,她那里的确是红肿了,帮她洗的时候也是尽量不弄痛她。
但是现在需要帮她上药,难免要深入一些,也就在这时才看见确实有些撕裂,虽然不严重,但也能隐隐看见一些血丝,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忽然发烧。
厉南衡认真的一手帮她将药膏涂抹了进去,另一手牢牢按住她在挣扎的腿,感觉到她似乎是因为这样的上药方式而浑身都颤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她的脸,见她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的汗,虽然因为上药而浑身紧绷脚趾蜷缩,但仍是没能睁得开眼睛。
第3卷 第1301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4)
出汗了就代表退烧了。
厉南衡将她的腿慢慢放下,免得再弄痛了她,帮她重新盖好被子,伸手过去在她额头上抚了抚。
温度降下去了一些,但比平时正常的温度还是要稍微高一点。
大概是本来下面一直火辣辣的疼的难受,现在却因为药膏的冰凉薄荷感而舒坦了些,但也还是有些不适,封凌在睡梦中蹙着眉毛,不太舒服的蹭了一下两只腿。
厉南衡按下她的动作,俯首在她唇边低声说:“别动,刚涂的药有消炎的作用,明天就好了,嗯?”
封凌果然没有再动,歪着头继续睡了过去。
厉南衡去拿了毛巾过来帮她擦试身上的汗。
下午过去,傍晚已至,直到天黑,封凌睡了一觉后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酒店房间里的北欧风格顶灯,她怔了许久才仿佛闻见了食物的味道,转过眼就看见一个酒店专用的餐车放在床边。
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在被子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但是身上出过汗后又被擦试过一遍,很干净。
封凌的目光只在餐车上那几种吃的上面掠过,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她以前在基地食堂里机场点来吃的。
是厉南衡。
封凌闭了闭眼,正想要坐起身,这时在房间另一侧的套间的门开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过来,她一看见厉南衡的脸,就想起自己在车里经历的那一幕,瞬间眼色都凉了下来。
“醒了,吃东西吧。”厉南衡也没问她是不是还难受或者还疼不疼,这都是问不出什么的答案,只要她不想回答,问什么都没用,不如先让她吃东西保存体力。
封凌果然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厉南衡走过来将餐车上面的一碗面条拿了起来,又夹了一些小菜放在盘子里,坐到床边就要扶她起来吃。
封凌在他的手伸来的时候,表情就缩了一下,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厉南衡:“先吃东西,我知道生气,但也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你现在这副样子封家也不能回,就算是要杀我要骂我打我,也要有了体力才能做到。”
封凌哑声说:“既然知道我想打你骂你杀你,你还是要做这种杀千刀的事?”
厉南衡将夹起面条喂到她嘴边,语气很平静:“我的克制力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失效,曾经都是一再的隐忍,今天不过就是没收敛而己,你自己言语言有多少故意招惹我气我的成份,自己心里没点数?”
封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厉南衡,你的意思是你强-瀑我你还有理了?”
男人将面送到她嘴边,轻道:“张嘴。”
封凌说完话后就闭上了嘴,紧抿着唇看着他。
她不张嘴,他也不急,只耐心看着她:“不饿?还有体力?还可以再来一次?”
听见再来一次,封凌的手在被子下面紧握成拳,冷着脸跟他对视了好半天,直到厉南衡因为这面条时间太久被硬生生的夹断了,而不悦的继续又夹了些面条重新送到她嘴边时,这才慢慢的张开嘴,不情不愿的将面吃了下去。
她咀嚼的动作很慢,虽然这家酒店做的吃的味道还不错,但是这种被厉南衡一口一口喂着的感觉,再加上下身那里即使是被上过药后但仍然还存有的胀痛感,无一不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今天在山上在车里的时候有多禽.兽。
对了,上药。
现在她感觉虽然胀痛,但也不是火辣辣的那种痛了,她在睡梦中感觉到的那些……
她忽然转过眼看向旁边的药膏,见已经用了小半管。
他帮她上过药了。
在那里上的药。
封凌瞬间就憋红了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厉南衡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什么都没说,免得说了她更尴尬,只继续喂她,直到封凌有些机械的慢吞吞的又吃了几口,再夹来其他几个她喜欢吃的菜送到她嘴边。
大概是因为这些都是她以前喜欢吃的,在英国这一年她也一直没怎么吃过这几样,吃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胃,封凌也不再抗拒,直到吃饱了她才将头偏开,拒绝再吃。
见她也的确是差不多该吃饱了,厉南衡这才放过她,拿过纸巾过来帮她擦了擦嘴。
如果不是因为在山上发生的那一幕,只看男人现在这耐心温柔的一面,封凌几乎要以为这个男人转性了,从霸道大魔王变成了温柔暖男。
可惜。
可惜现在就算这男人跪下抹不消他今天的禽兽行.径。
“吃过东西之后下床看看走路时会不会不舒服,晚上再睡觉之前再上些药,连续把这一小管药都光后,明天早上应该能好很多。”厉南衡将餐车推到了一边去,同时再又看着封凌。
“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封凌皱眉。
厉南衡冷峻的眉宇一动:“你自己怎么上?你自己找得到?看得见?”
封凌:“……”
“又不是第一次,当初好的时候也没少在一起,在丛林里时也不是没帮你洗过澡,该不该看的都看过。”厉南衡重新那起那管药看了看,同时道:“这药需要仔细涂抹均匀,你确定要自己来?”
封凌面无表情的抢过他手里的那管药,低头看着上边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确定他说的没错,的确需要涂抹均匀,而且还需要将里面的伤处全都涂抹到,她自己的话,的确是无法做到。
一想到这男人虽然没有带她去医院,但是去药店买了这种药,想想那个场面,她都脸上一阵尴尬,干脆将药扔回到他手里,不再说话,只向后靠在床上:“把手机拿给我。”
厉南衡起身就去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递给她。
封凌接过,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现在这种情况她的确没法回封家,爷爷奶奶每天都惦记着她,要是这样看起来病恹恹的状态回去,两个老的估计又会着急上火,只能等明天状态好一些了再回去。
她拿起手机看见几通未接来电,有一个是森特先生打来的,两通是季暖打来的,再有两人通是艾恩先生打来的,还有一些未读的短信,中间错落夹杂着小八的短信。
第3卷 第1302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5)
封凌靠坐在床上,一条一条的将短信都回复了过去。
厉南衡叫来酒店的工作人员进来将餐车推走,没一会儿就来人了,直到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封凌一直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厉南衡去倒了杯温水过来,走到床边坐下,将水杯放到她旁边的床头柜上:“现在体温还在三十七度五左右,还算是低烧,多喝水。”
封凌没应声,也没抬眼看他,只闷声不语。
厉南衡暗叹,他和封凌之间的问题其实本来并不算是特别大,当初她的确是很生气,但两个人之间毕竟触犯的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她只是气他连问都没有问她一句就帮她做好了未来的决定,就将她从基地的除籍。
但显然在车里将她给强了的这件事……反倒真的给自己扣上了一大罪。
封凌因为一直在被子里,再加上烧没有彻底退,偶尔还是会出些汗,厉南衡在旁边就这么默默坐着看她,她不理会,也不吭声,他也就没说话。
直到瞥见她又在出汗了,长发因为她这样靠坐在床边的姿势而戳在她自己的脖子和肩上,缠绕在颈间的发丝,看起来虽然对着男人有着格外的魅惑力,但更多的是看起来她应该不会太舒服。
以前封凌都是短发,在丛林里的时候头发长度也才刚刚过了下巴,现在这种已经算得上是长头发的状况,厉南衡在她身上还真的没遇见过。
她一直看手机,他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偶尔抬起手将颈间碍事的头发向后拨一下,这样反复拨了两三次后,厉南衡起身走了。
封凌也没管他去哪,反正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后,明天回了封家,跟他依旧没有任何瓜葛。
就这样过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厉南衡回来了,封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男人走回到床边,说了句:“你坐起来。”
封凌这才抬眸瞥他:“干什么?”
不过下意识的也还是由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改为坐起来。
男人这时直接绕过床侧,倾身过来,将她因为出汗而总是戳着脖子缠绕在颈间的头发向上撩了起来,接着就感觉到男人的动作有些笨拙的在帮她梳头发。
封凌好像听见有一根橡皮筋在男人手里被来回折腾的声音,但是他在后边摆弄了半天也没能帮她将头发系上。
封凌:“……”
“厉南衡,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冷声问了句。
男人被她这些头发折磨了几分钟也没能好好的扎成一条像样的马尾,冷峻的眉宇结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史诗级的难题一样说道:“看你头发戳着脖子不舒服,想帮你把头发梳起来,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
封凌:“……”
季暖曾经用厉南衡来概括直男这两个字,她现在总算是懂了。
平日里对付各种基地成员的内伤外伤,连绷带都能缠的像医生那么专业的厉南衡,败在了只有女人才会常用的一根橡皮筋之下。
所以他刚才出去是特意帮她找梳头发用的东西去了?
封凌抬起手就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那根橡皮筋,面无表情的闷声说:“你把我头发松开,我自己来。”
厉南衡闻言就跟解放了似的,赶紧松了开,然后就看见封凌手法熟练的在她的脑袋后边将那柔顺的头发梳了起来,那根在他手里难如登天的皮筋,在她手里只随意的翻了两下就弄好了。
将头发弄好后,脖子上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舒服了许多,封凌重新拿起手机,回头就看在杵在床边的男人。
他这是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事。
一步一步赎罪呢?
有什么用?
封凌依旧不理他,不过继续靠坐回床头的时候抬起后将耳边的发丝向耳后拢了一下,忽然觉得,好像以前自己头发特别短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因为长发而衍生的苦恼,她这也算是第一次在厉南衡面前这样梳头发。
她又看了他一眼,问了句:“你去哪里弄来的橡皮筋?”
“下楼时遇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手里正好拿着一包新买回来的橡皮筋,我在酒店大堂的购物柜里买了个米妮娃娃送她,让她送了我一根橡皮筋。”厉南衡说着直接坐回到床边。
一根橡皮筋连五毛钱都用不上,一般这种酒店大堂购物柜里的东西都很贵,正版米妮娃娃的话起码也要好几百块。
封凌对于自己头上这根价值好几百块的橡皮筋有些无语。
“厉先生这‘等价交换’的方式真是不一般。”封凌语调淡淡的,不无讽刺的说道:“不过至少你还知道拿东西去跟人家小姑娘去换,而不是去明枪,看来你也没禽.兽的那么彻底。”
厉南衡表情一沉。
这女人今天开始是真的把他跟强取豪夺的那一类神经病划上等号了。
他倒是也不恼,只拿起那管药膏来:“我看你这无所事事的一直在看手机的状态,应该也很快就要睡了,不如赶紧再上一次药。”
一听见要上药,封凌刚才那还有点冷有点轻嘲的派头瞬间消散,紧绷着脸看他。
厉南衡把玩着那管药膏,似笑非笑的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至少还知道在把你的腿分开之前跟你提前打个照顾,而不是直接硬生生的去掰开,看来我也的确是没禽.兽的那么彻底。”
封凌捏着手机上的手指瞬间一紧,眼神发凉的看着他:“厉南衡,把我强行从英国带回来,再把我折腾成这样,你很自豪很骄傲是么?”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你**I基地除籍,我也一样将自己除了籍,从你十三岁到你二十三岁,你封凌整个人在我这里扎根了十年,结果说跟别人男人参加晚宴就去参加,随随便便就可以来个烛光晚餐玫瑰铺地,看着我被惹急了,你很自豪很骄傲是么?”
说着,厉南衡在坐椅上的身子前倾,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老子爱了你十年,你说分手就分手,我同意了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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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二哈:爸爸们T_T,我已经在努力赎罪了,昨天真的是一时冲动没忍住,求爸爸们原谅,月初了,请把月票砸我头上,求求求求求!)
第3卷 第1303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566)
老子爱了你十年,你说分手就分手,我同意了么?嗯?
厉南衡不是一个执着于某个话题就没完没了的人,说完之后就起身去接电话,回来后就没再提过这句。
反倒是封凌夜里睡觉时,一闭上眼睛,耳边就是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回荡。
后半夜时,房间里很安静。
这张床很大,厉南衡却并不想再去招惹她,干脆也就只让她一个人睡,他从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封凌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她当初在孤儿院遇到厉南衡之后的这十年。
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在床上坐起身,看着在沙发上坐着就这么睡着了的男人。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垂下眼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去,在男人面前站住,看着他静坐在那里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拿起另一侧沙发上的那条薄毯过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盖好之后就这么俯着身看着男人闭着眼睛的样子。
“厉南衡,我曾经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在XI基地里,以为自己会扎根在那里,可最后那条路还是断了,我也没了什么回头的路。”封凌看着他的睡颜,安安静静浅浅淡淡的说:“现在的这条路是你帮我选的,我总不能再半途而废。我要如你所愿的回去做封家的参天大树了,能否撑得起封家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
说完之后,封凌直接转身拿起衣服换上,再拿起手机和他的电子车匙,直接出了酒店,去车上取走自己的行李和护照等等东西,然后将电子车匙放在酒店前台,让他们回头交还给厉南衡。
封凌在离开酒店房间的时候是半夜两点半,她穿好衣服出门,在房门开了又关时,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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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在计程车里坐着,外面的天色仍然是黑的,毕竟天还没有亮。
不知不觉中,黎明将至,到了封家在纽约的别墅区住宅门口。
她回来的这件事还没几个人知道,毕竟是厉南衡将她就这么忽然接回来的,尤其封家人就更不知道了。
她也不想这种时间打扰大家休息,就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下了车,走进封家的大门时,早早就起床和佣人们在准备早餐的麦嫂一看见她,当即就像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样,不敢置信的叫道:“二小姐?”
而就同时,二楼那边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秦舒可之前两年一直在国外研读,刚回美国,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起的也很早,就是一边下楼一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忽然听见麦嫂的一声惊叫,直接手一颤,猛地放下手,就骤然对上了封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