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斐仔细的看着她，再又看着她这一副难言之隐的神情，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太唐突，但也还是低声问了句：“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那几天吗？”
封凌当即看了他一眼。
一个大男人，懂得倒是不少。
虽然不愿意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没事，正常训练吧。”
现在狙击队里每天都在加强训练，虽然天气冷但是也不能轻易中止或者休息，毕竟马上联合国那边和美国军.方都要派各种大佬过来，尤其专注于要考察狙击队的情况。
“撑得住？”
“嗯。”
“那行，今天只练枪，其他动作少做，动作幅度不要太大。”
见她看起来是也不打算因为这种事情而耽误训练，乔斐虽然内心里是希望现在开口说让她去休息，但是回头看见其他四人也还在练，只好继续让她练，只在中途偶尔休息的时间给她递杯热水。
直到中午去食堂的时间，平时杰莉阿姨上午是休息时间，只有中午和晚上才会上班。
封凌想因为昨晚的事情去感谢她，但是到了食堂之后才知道杰莉阿姨昨晚忽然辞职了，并且连夜离开了基地。
辞职？
难道是因为她？
会不会是因为杰莉阿姨为了帮她隐瞒住这个秘密，但又碍于平时她本来就是个诚实的人，内心里太过纠结，怕说漏了嘴而惹事，所以干脆就离开了基地，免得招惹是非？
杰莉阿姨在基地里一直好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秘密无意中被杰莉阿姨发现，又怎么会把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顿午饭封凌实在吃不下几口，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趁着其他人都还在用餐时，她起身出去，给杰莉阿姨打了个电话。
可打通之后，竟然是说方已关机。
封凌不甘心，怕杰莉阿姨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才离开的，回食堂里去问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后厨的师傅，可大家都说不清楚原因。
只说杰莉阿姨是昨晚连夜收拾东西走的，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是看状态好像很平静，不像是受气了或者委屈，也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收拾过东西之后就离开了，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话。
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成了封凌心里的一颗大石，下午训练时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包括晚上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起床时肚子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但还是会有些隐约的痛感，而且每个月的这几天体力都会不如平常，会很容易感到疲惫。
再去晨练时，大概是乔斐心里也有数了，让他们先做简单的动作幅度不大的热身运动，然后继续只是练枪，太大动作的训练都不做。
中途再休息时，乔斐还和昨天一样，拿着杯惹水过来递给她：“昨天下午开始看你不仅脸色不好，心情似乎也不太好，有事就说，我能帮你解决就帮你，别一个人闷着。”
封凌接过水：“没什么事，只是食堂的杰莉阿姨忽然走了，以后再想吃她做的东西都难了。”
乔斐顿时就笑了出来，抬手就在她头上揉了一下：“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吃货啊，平时不是吃什么都行吗？这回倒是挑起食来了，走了一个食堂阿姨还能让你这么惋惜？”
乔斐揉她脑袋的动作让封凌只是顿了一下，她只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是没说什么。
偏偏昨天临时出去和警方办了个小案子，今天才回来的厉南衡，在路过狙击队训练营入口时，看见了这一幕。
男人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外套却并没有穿西装，而是披了件黑色的作战服外套，明明不是特别适合搭配在一起的衣服，却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上穿出了别样的一种帅到要命的感觉。
厉南衡瞥着封凌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热水杯乖乖的任由乔斐揉脑袋的动作，眸底映出丝寒意，回基地后第一时间本来是打算先回去换衣服，把这身他向来讨厌穿的衬衫西裤换下去，不过现在显然是有更要紧的事。
脚步一转，男人直接走进了训练营。
“老大！”
阿K他们朝他打照顾，习惯性的遭到厉南衡的无视，他们也一样笑嘿嘿的该打招呼继续打招呼，反正老大就是老大。
听见动静，乔斐回头看见已经走过来的男人，再又见厉南衡眸光冷然的走近，似乎目标是冲着封凌，当即下意识的直接向一侧挪了一步，看起来无意，但却是非常有意的将坐在长椅上的封凌挡在了身后，同时说：“老大，你去配合警方办那个小案子已经结束了？昨天和今天训练营里的进展速度很不错，五个人现在对于狙击枪设计的手法非常稳，足以通过考察了。”
厉南衡本来就没什么温度的眼色，因为乔斐以着保护的姿态似的将封凌挡在身后的动作，而更是眸低骤然一沉。
他将身上的外套拽了下来，直接叠放在臂弯，就这样在几乎零下三四度的天气里穿着白色的衬衫，再又随手扯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颗精致昂贵的纽扣，眼里的温度却冷的吓人。
虽然被乔斐挡住了视线，但是周遭空气都像是低了几度的感觉封凌并不是没有察觉到。
她捏着手中的玻璃杯，但是肚子不太舒服，如果能不招惹到他的话还是不招惹的好，反正乔斐已经挡在前面了，她现在再想让乔斐走开也是多此一举。
“天冷到必须坐在训练场上喝热水？”厉南衡的目光是看着乔斐的脸，声音却显然是对着他身后的人在说。
不等封凌解释，乔斐直接道：“老大，这两天降温了，马上就有一场重要的检查，不能让他们有感冒生病的情况，我特意将保温壶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多喝点热的。”
“是么？怎么其他人的杯子里不见有热气？”厉南衡淡淡瞥着封凌杯子上滚烫的水气，又冷冷的看着其他人手中的杯子。
不过再又转回来时，看着那杯子上的热气，想起她近几天的特殊情况，也是瞬间清楚了她为什么这几天必须喝热的。
男人眼中的冷意稍缓了几分，却还是因为乔斐那副将人护在身后的态度而凛眉。
第3卷 第906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69）
厉南衡刚要直接绕过乔斐，把封凌拽起来，却在刚要有所动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三队的成员这时正巧在狙击队训练营门前路过。
那些三队成员眼神仿佛不经意的朝这个方向看，并且一直在打量着封凌的方向，再看了看像是因为封凌而处在对峙似的状态下的厉南衡和乔斐，当即回过头就互相窃窃私语：“看来上次他们说的没错，这个封凌果然有问题，会不会真的是个女的啊，难道是老大在基地里藏了个女的，为了方便的时候可以随时那啥那啥？”
“我看八成是，这乔副教官之前不是在二队吗，什么时候跟这从一队分到狙击队的封凌也关系这么好了，刚才有人路过时还看见他特地给封凌倒热水呢，其他几个人好像都没这待遇。”
“啧啧，如果是个男的，那估计是性取向有问题，如果是个女的……那问题就更大了……基地里明文规定不允许女人参与训练，也不允许女人成为基地成员，如果真是女人的话……哎呀呀，真是难以想像……”
“他们上次不是在食堂看见那些东西了吗？我看这事情八成就是，食堂的阿姨也忽然走了，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没了能查找真相的源头，会不会是厉老大怕他偷偷藏女人在身边的事情被发现，所以才……”
“嘘，别乱说，猜测封凌是不是女人倒是还可以，可厉老大前几年一直没在基地里，当时他不是回厉家了吗？估计也还被蒙在鼓里呢。”
“谁知道老大究竟有没有怀疑过，当然咱们也只是怀疑而己，但我看啊，这封凌是真的像个娘们儿似的，从身高到脸再到各方面，哪点像个男人？按说现在封凌也十七八了吧，前几年没看见喉结，现在总也该有了，你们有注意过吗，她有喉结吗？”
“一直跟她没怎么靠的太近过，还真没注意到……”
“不是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用卫生巾那种东西，难道还能是咱们老爷们儿晚上垫屁.股用的？”
“哈哈哈哈哈……”
“妈.的，小点声，别被听见……到时候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关键她到底是男是女啊？”
几个人在训练营门口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趁机走远，边走边说：“不知道，感觉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大，找时间试探试探她……”
尽管那几人离的远，厉南衡终究还是在他们的口型中看出了个大概。
因为那几个三队成员路过的事，厉南衡没再上前，只单手插在裤袋，眼色冷淡的看了封凌一眼：“警局最近几天在追缴一秋刑事案件的凶犯，需要人手，更需要派个会狙击枪的去，你的训练既然已经达标，就不用担心过几天上面的视察，直接去警局帮几天忙。”
乔斐听见这话正要说什么，封凌已经应声：“好，我知道了。”
“明天一早直接收拾东西去警局，带上狙击枪，凶犯里有几个狙击手，到时候会正面对上，你自己去配合警方，基地这边暂时不派其他人。”
“好。”她仍然毫无疑义。
她今天在食堂里的时候，虽然一直因为杰莉阿姨的事情而有些忧心，但不是没注意到，周边路过的一些基地成员，眼神似乎都带着别样的审视，都在打量她。
估计是那片卫生巾的事情被三队的成员给传出去了，这种女人用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有杰莉阿姨解释，但是加上这么久以来的风言风语，谁都不是傻子，种种巧合在一起，不可能不怀疑。
当然，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己，她向来对别人的看法和别人口中的自己不感兴趣。
一个任务派发的命令已经下达，一个已经同意，乔斐虽然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无法干涉，毕竟自己只是教官，而不是基地的负责人。
乔斐又回头看了封凌一眼，以眼神问她，自己一个人去给警方充当狙击手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封凌给他使了个让他放心的眼色。
看见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厉南衡的目色沉了沉，倒是没多说，面无表情的转回身时，冷冷的看了眼三队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开口时的嗓音如同淬了冰渣：“明天一早就走，队里允许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去警局报道，晚上的训练可以免了。”
封凌现在的确是因为肚子不舒服而对于晚上继续的训练而担心，怕自己坚持不住，或者因为体力透支和过量运动而导致姨妈血越流越多。
乔斐护她护的太明显，这种时候他没办法再做的太明显，所以不能让她休息，倒是没想到厉南衡会忽然免了她晚上的训练。
这是警局那边的事情很得厉老大的重视？对她的体内向来要求极高的冷血狂魔竟然也会有让她提前结束训练的一天？
封凌端着热水杯站起身：“我知道了，老大。”
厉南衡没再回头，直接向外走，背影漠然，仿佛刚才他忽然走进训练营里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人，而不过就只是过来传达一个任务命令，仅此而己。
趁着老大走了，乔斐低声说：“这样也好，你也能省去两三天的训练，在外面出任务的活动强度没现在这么大，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而且，这两天基地里对封凌的某些传言也有些多，很多人都在尤其的注意她，站在角落里故意打量她，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还是离开基地几天，等这群人不再继续讨论这些无关的话题了，慢慢的也就平息了，毕竟都是男人，什么事情聊聊也就过去了，不会深究。
封凌将手中的热水杯递还到他手里：“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乔副教官，谢谢你的热水。”
乔斐接过杯子，刚才她只将杯子一直放在手里，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他点点头没多说。
封凌直接就走了。
乔斐转眼看着封凌快步离开的方向，再又瞥了一眼厉老大已经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
凭着男人对男人的了解，凭着某些知觉，他怎么觉得，厉老大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第3卷 第907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70）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现在又在最恰当的时候把封凌派了出去，相当于让她趁此机会避开这些口舌是非。
难道，厉老大不仅没有要将她赶走的意思，反而还在暗中维护她么？
但又偏偏觉得不太可能，厉家向来对基地的很多规章制度问题管的很严，厉家的几个老爷子更是重男轻女的严重，要是被厉家的几个老爷子知道了，基地里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给炸成什么样，以厉老大的理性思维，应该不会为了维护这么一个封凌而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现在已经是流言四起了。
但如果不是维护……明明只是警局的一个小任务，却派了封凌一个人前去……
……
翌日清早，封凌直接背着狙击枪，离开基地，前往洛杉矶市警署总局帮忙。
这次围剿凶犯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要她在任务地点的某高达六十层的大厦楼顶，将对面楼窗里的凶犯头目一枪狙死，考验的只是她的枪法准头和对于狙击枪操作的熟练度。
因为在对面大厦的窗里，是由警方的线人冒险将人引到适当的位置，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很多警察都会为此而牺牲。
那些警方对她的枪法不是特别信任，但毕竟她是XI基地派来的，也只能冒险配合，赌一赌。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封凌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这超过三百米开外朝对面楼里狙去的一枪，直接打爆了凶犯头目的后脑勺，更又接着一枪将旁边最得力的帮手也直接爆了头，为警方省去了很大的麻烦。
两枪就结束了这场任务，封凌收起枪便直接离开，没跟任何人废话。
却在正准备回XI基地之前，小许忽然给她打来电话，说基地里过几天要招待上面的那些贵宾，还有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没有买，要给她列一个清单，让她在外面结束任务后，直接去采买东西，都买好了之后再回基地。
接到小许发来的清单之后，封凌看着清单上那么多的东西，而且都不仅仅是在洛杉矶一地就能购齐的，她还要开车去隔壁的几座城市采买，这样时间算下来，她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买齐带回去，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
怎么忽然就这么顺心呢？
正好这两天肚子不舒服，也正好这两天不太想回基地感受那么多人探究的视线。
封凌勾了勾唇，直接手拿清单，背着狙击枪走回车边，将枪往车上一扔，上车便直接向采买地的第一站开去。
……
洛杉矶某大型商场，商场负一层是专门的美食调料区。
封凌走了进去，方向感很好的直接朝着要买的调料所在位置走去，跟里面的店员要了二十斤的调料，这是基地要用来招待贵宾时专门做某些豪华菜色时必须用的，据说这种调料的名字叫米司，很少人吃过，也很少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的味道很特殊，一般只有格外有钱的有品位的厨师会买，或者某些国家在招待贵宾时在某些菜上加上这种米司调料，味道会很鲜美，但是一次性要的量太大，在一些普通的地方买不到，必须到这里买，而且每天这家店好像都是只会准备个二十斤，超出这些的话就只能等第二天。
封凌跟店员说了自己的要求后，店员点头就进去了，她在外面等着，大概等了十分钟后，闻见有一阵很浅淡高雅的香水味道靠近，她回头就看了一个戴着墨镜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走过，封凌不是很懂得女人身上的名牌和包包，只看见包上面有一个H，脚上的鞋有一个J字，其他字母没看清楚，不过看起来就应该是价格不菲。
而且，她隐约的感觉这个女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印象又不太清了。
里面的店员刚将正要给封凌的二十斤调料拿出来，忽然看见走进来的那位女士，忙走上前去问了问.
不知道对方是说了什么，店员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回了里面的仓库，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一脸客气的说：“封小姐，这里面就是您想要的二十斤米司，应该足够您请的顶级大厨用了，一般这样的名媛聚会，菜色都很丰富，加上米司这种调料的话味道更好，封小姐没想到您竟然会懂这些东西。”
封凌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最开始这店员喊了声封小姐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喊自己，正孤疑着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女的。
结果……原来是旁边这位。
封凌走过去：“不好意思，你们这里每天不是只限量二十斤这种调料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是我先来的，并且你去后面将东西拿出来，也是正准备给我，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被半路截胡了？”
她的语调听起来温淡平静，但眼神却显然没有任何要让这店员私自做主的打算。
那店员愣了一下，转眼看看旁边所谓的封小姐，顿时就有些为难了，低声对封凌说：“不好意思啊，这些封小姐是封家的大小姐，她在我们商场有VIP身份，何况这种大小姐会在这种美食调料区出现本来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要是得罪了她，我们都不会好过，所以麻烦你再等一天，今天这些就先让她带走吧，行吗？”
封凌笑了笑，眼神却没有半点暖色：“我可以理解你，但我更相信贵商场懂得先来后到之分，就算她是总统夫人也应该遵守规矩。”
“这……”店员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那位封小姐这才转过眼扫了封凌一眼，然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再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封凌，然后疑惑的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在封小姐摘下墨镜后，封凌才看清她的脸，又听见她这话，这才算是想了起来。
那次在医院，封夫人和秦舒可在她的病房里时，这位封家的大小姐封明珠也跟着进来过一次，当时封凌没有太注意她，但好歹也是这样擦身而过似的见了一面，才会有些印象。
封凌认出了她，但毕竟并不算熟悉，面不改色直入主题道：“封小姐，这二十斤的米司是我刚刚已经定下的。”
第3卷 第908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71）
封明珠见她竟然这么直接，当即挑了挑精致的秀眉，又看了封凌几眼后，轻轻笑了笑，但眼底的高傲之意却丝毫不减：“我想起来了，上次舒可带我进的那间病房……哦，对了，你是XI基地的人是吧？”
封凌没回答，只转眼看向店员，将卡直接放到一旁：“这是二十斤调料的钱，快点，我赶时间。”
店员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转眼看了看封明珠：“封小姐，这……”
封明珠仍然在笑：“这位小哥，我们今天晚上有一场很重要的名媛聚会，请了一位国际级的厨师，需要这种调料来入味，我正好路过这附近，也就顺路来买了，要不然我付四十斤的钱，另一份你就等明天早上再拿走，怎么样？算我送你的。”
封凌眼色很淡：“不用了，谢谢，我跟封小姐并不熟悉，不需要你送，另外，一来我买这些东西的原因不需要向你说明，二来先来后到才是规矩，我只问规矩，不问身份，也不问价格。”
封明珠被噎了一下，从小到大的骄傲让她习惯性的对人报以施舍的目光，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钱解决的，她已经很客气了，这小子倒是脾气硬的很，甚至连个面子都不给。
之前还听秦舒可说，对他好像是还挺喜欢的？
这种臭脾气，又整天穿着个黑色作战服的穷酸样，秦舒可到底是什么眼光？
不过她这身战服……
封明珠的眼色顿了顿，转而又保持高雅风度的笑笑：“我们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不方便。”
封凌没打算多理会。
店员在旁边觉得尴尬，感觉这位小哥的脾气不是好惹的，虽然长的很帅气漂亮但是应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而封小姐更不能惹了，那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商量解决吧，于是店员赶紧转身回了仓库，给他们留一个能谈话的空间。
见旁边没其他人了，封明珠将手中的墨镜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看着封凌，轻声说：“你是南衡手下的人，会出来买这些东西，估计是因为XI基地里需要用？但是基地里的事情不能随便对外说，是吗？”
封另没有任何要跟她多聊或者纠缠的打算，不过这位封小姐似乎话里有话。
她转眼看着封明珠：“既然封小姐知道XI基地的事情，那我也就不用多说废话了。”
“我当然知道XI基地。”封明珠的眼里仿佛有些骄傲，又有着一种小雀跃：“不如这样，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封凌不想谈条件，本来就是自己先来的，她就算是不懂得外面的人情世故也知道自己是站在道理的一方，她为什么要谈条件？
封明珠自故自的继续说：“只要你能带我进你们XI基地，这些调料我就让给你，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派出来采买的吧，如果采买任务被耽误了，对你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些影响？我的条件并不难，只要带我回你们基地就行。”
封凌将到了嘴边的冷冰冰的不可能三个字咽了下去，换了更平静的语气：“抱歉，封小姐，XI基地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我哪是什么外人，你不知道吗？我是厉南衡的未婚妻。”封明珠说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眼里有着亮光，不难看得出来她对厉南衡的喜欢。
封凌倒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厉老大有未婚妻的这事，也不惊讶。
而且厉老大说过，只要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信。
封凌淡淡的“哦”了一声：“我和封小姐你真的不太熟，我也只是一个基地成员，不能擅自带人进入基地，既然你是我们老大的未婚妻，怎么不叫我们老大亲自带你过去？”
封明珠的表情像是被噎了一下。
如果厉南衡肯见她肯理她的话，她哪里还用想要跑到XI基地里去追夫去。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是拒婚又是宁愿娶她那个死了个妹妹，更又连个面都不见。
“我和南衡之间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
“多复杂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在外面买东西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也知道基地里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规矩，抱歉，让一下。”封凌说着，直接抬手将人客气的轻轻的推开，然后俯下身就将地下那一袋二十斤的调料拿了起来，转身拎到了一旁，坚定于这东西她必须拿走，不会让。
封明珠见没得到什么好处，脸色顿时也不再满是笑意了，只又看了封凌一会儿，嘴角透着几丝嘲讽：“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甚至十倍的价格买这东西，我相信这家店员和老板不会放着有钱都不拿，你何必要这么执拗呢。”
封凌面无表情：“商场有监控，任何坐地起价的强买强卖的行为都是违法的，封小姐你如果已经小学毕业的话就应该知道。XI基地要带走的东西，封小姐很想要的话，可以跟厉老大去说，没必要为难我，何况，跟XI基地抢东西，你确定？”
封明珠放在包上的手当即就顿了顿。
封家再权大势大，但XI基地的确也不是封家能惹的，何况她要做的是在厉南衡面前找一个好的印象，而不是去得罪他或者惹他心烦。
虽然不甘心，但看在这小子是XI基地出来的人的份上，封明珠也没再跟她计较，但还是脸色不太好，勉强勾了勾唇：“那行吧，那我让给你，可你毕竟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我如果有什么要求……”
“我没有欠你人情。”封凌根本不给她在那自导自演的机会，眼神很淡的在她面前掠过，再转头叫来店员来结帐，几分钟后直接提着袋子转身离开，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封明珠还没见过这么不懂事也不客气的，也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她面前居然这么不绅士，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她脸色难看，转眼看着封凌离开的方向，这才听见旁边的店员小声说了一句：“封小姐别太生气，这种固执的人大都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估计她连封家是怎样一个背景强大的存在都不知道，井底之蛙，您根本不用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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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909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72）
是不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但是的确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封明珠捏着手中的包，没再多说，更气的是，怎么厉南衡平时不理她，就连他身边的人对她都这么不客气！
这些从XI基地里出来的人都是这种脾性的吗？
封凌压根就没想理那位封小姐，出了商场后将手中的那袋二十斤的调料放到了后备箱里，关上后备箱，转身正要上车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一阵力道，封凌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转过眼，只见刚才在商场负一层纠缠过的封明珠也跟了出来。
瞥了眼封明珠按在她车门上的手，封凌嗓音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明显有着不耐：“有事？”
封明珠继续微笑：“知道我是厉南衡的未婚妻，你还敢对我这么漠视？”
封凌淡看着她，没有回答，眼神里却明显是没吃她这一套。
这气氛太沉默也太冷场，封明珠又看了她一会儿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封凌。”封凌也没打算隐瞒，更没有半点心虚：“封小姐如果觉得受了委屈，可以随时将我的名字报上去，这样也好方便以后再出来办事时，厉老大也能提前我几句，告诉我在外面遇见封小姐要多加照顾，可在此之前厉老大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名字，我只听基地的命令行事，封小姐实在没必要过于为难人。”
见这个封凌一直不卑不亢的，封明珠冷冷勾了勾唇，换了个话题：“你也姓封？”
“是，很不巧，我也姓封。”
封明珠嘴角的冷意更甚：“在这洛杉矶里的华人圈，姓封的还真的不太多，这好歹在冥冥中注定也算是个缘分，也许我们祖上几百年也是一家人，你就算是帮帮自家人，带我回基地，行吗？”
“手拿开。”封凌不再看她，直接将车门打开，再又感觉她向前要推车上门时，眼里的不耐更加明显，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警告。
“封家与美国军.方也有着很密切的联系，我们都是一起的，就算是进基地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何况我和你们老大的关系……”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车门骤然向外开了许多，封明珠一直用力的手腕差点因为这力道而被撞断，疼的她脸上一白，顿时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面无表情拽开门，直接上了车里坐进了驾驶位的封凌。
“你！”
封凌不看她，随手扣上安全带，关了车门，连落下车窗跟她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发动引擎。
见这个叫封凌的臭小子是真的要开车，而且看她这狠劲儿也是根本没打算有一点犹豫，自己要是再纠缠的话可能真的会被车撞到，封明珠隔着车窗瞪着车里的人，只好向后退了一步，却因为脚下的高跟太高而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阵汽车尾气的味道灌入了鼻间，呛的她咳嗽了好几声，抬起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辆毫不犹豫就这么直接开走的车，气的直接将手中的包狠狠砸在地上。
封凌将车开走，继续向下一站进行，要买的东西很多，她并不想耽误时间。
在拐出商场附近的路口时，也仍然没有去看被扔在后面的封明珠。
不过以前听阿K说过，有些女人特别娇情或者特别喜欢装腔作势，大概这位封小姐就占了这其中的一样，果然女人就是麻烦。
她从小到大都没在女人太多的圈子里混过，接触过的女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但是至今为止她见过的最奇葩的也就是那个秦舒可和这位封小姐，一个是天真烂漫又纠缠的不行，一个是高贵傲气骨子里天生有着大小姐的脾气，不可一世的让人本能的很想一脚甩在她脸上。
如果说做回女人之后就要每天这样装模做样的活着，她还不如把胸前那两团肉割了。
封凌狠踩油门，直接将车开出了封明珠的视线。
……
夜里，封家。
封明珠参加过名媛聚会后，回了封家别墅，身上带着些微的酒意，却在进门时就看见封家宅院的正门前正挂着两盏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挂上的白色的兔子型灯笼。
一看见这白兔子灯笼，她瞬间心里就彪上了些火气，夹带着今天下午在外面受到的那点气，直接无视迎出来的管家，快步走进了门。
果然，推门进去就看见平时只要回家就一定在房间里不出来的秦秋正在大厅里供奉的菩萨前跪拜。
“妈，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啊！”封明珠气的将包直接扔到一旁的桌上，发出不轻的响声：“都快二十年了！你还想祭奠她到什么时候！我妹妹她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间才一年而己，跟你之间的母女缘分也就是这么浅，你一定要因为她而让我天都活在阴影下吗？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还有一个死去的妹妹？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有个死去的妹妹，可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当她存在过，可你却每一年都要提醒家里人，她的……”
“明珠！”封老夫人和封老爷子刚刚走下楼就听见她的声音：“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在外面喝点酒就跑回来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本来在外面开开心心的，一回家就要看见门口挂着的白灯笼，明明一个人都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可每年的这一天都要挂上个白灯笼，我都觉得瘆得慌！”
“你说的什么话！那灯笼是你妹妹出生那年，她每一次在襁褓里哭的时候，我和你奶奶就用这种买来的小兔子灯笼哄她，每一次她看见小兔子灯笼就会笑，兔子灯笼都是白色的，哪里是你说的什么瘆得慌的白灯笼！你这个做姐姐的，这么多年除了抱怨就是抱怨！”封老爷子沉下脸。
秦秋早就习惯了每年这一天都会被大女儿这样闹一场，跪在菩萨面前闭着眼睛，一直没有说什么，只在手里紧紧纂着佛珠。
第3卷 第910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73）
“难道我就不能抱怨吗？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妈因为她的事情而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在家里连房门都不出，只要出来就是跪在菩萨面前祈福！”封明珠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揉着因为醉酒而有些疼的额头：“我真是受够了。”
“就是因为你们一直都把这早就不存在的人挂在嘴边，所以厉家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宁愿娶一个衣冠冢也不娶我！我已经被厉家伤够了面子，你们还要在这种时候祭奠她！”封明珠指着秦秋手里的翡翠佛珠和被平铺在眼前桌上的那几个陈旧的婴儿衣服：“这样的祭奠到底还要多久？我们家里要一辈子都活在当年不小心把孩子掉进海里的这样的阴影下吗？！”
封老夫人听见她这话，顿时脸色难看了许多：“你这孩子……”
“你放肆！”封老爷子怒道：“今年是你妹妹十八周岁的生日，也是她沉入海底整整十七年的日子，如果她活着，今天就是她的成.人礼，就像你当年的成.人礼那样，宴请四方宾客来一起庆贺，你有多风光，她就也该有一样的风光，毕竟你们都是我们封家的孙女，可现在她不在了，我们还不能在家里祭奠祭奠？只是挂两个兔子灯笼你就气成这样，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们全家都失忆，把你这个妹妹彻底忘了？”
“我倒是真的希望全世界都能把她忘掉，这样或许也就不会有厉南衡要娶我们封家二女儿衣冠冢的这么一个大笑话！我就是那个天大的笑话！”封明珠死死的捏着手：“妈，我也是您女儿，您就不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活人的身上吗？一定要分出这么多的精力去想一个已经离开这么多年的人？”
“今天是你妹妹的十八岁生日，十八年前的这一天她刚出生时我们全家都很开心，你当时很小，不懂事，但也知道围绕在床边大笑着说自己有妹妹了，我们只想在这样天好好的纪念纪念，至于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说。”封老爷子皱了皱眉。
封明珠转眼朝着外面挂着的那两只白兔灯笼翻了个白眼，直接拿起包转身上楼，脚步之快，仿佛这些所有正在祭奠封家二女儿的人都是疯子。
“也怪不得明珠对她妹妹没有感情，明珠当时还不懂事，对她妹妹的印象也不深，虽然话说的的确有些过份，但也实在没有必要往心里去，她最近就是因为厉家的退婚而不开心，给她些时间就好了。”封老夫人缓和了些脸色，叹了口气，轻声说。
一直跪在菩萨前的秦秋闭了闭眼，这么多年她对明珠并没有少一点爱，但只是没有将全部的爱都放注到她一个人身上而己，只是经常会偶尔想起二女儿，会伤心，会在每一年的这一天在家中祭拜，毕竟，这是那可怜的孩子的生日。
可是她对自己二女儿的这些私念和愧疚，却在明珠的眼里是非常厌恶的一个存在。
她叹了叹，看着眼前那些陈旧的小衣服，这颗心又忍不住狠狠的酸了酸。
……
洛杉矶，夜市。
采买还没有结束，封凌暂时不能直接回基地，这夜市附近的酒店不贵，她找了家安静不贵环境又不错的地方住下。
她晚上没吃东西，九点多的时候饿了，出了酒店在这夜市里走了走，看了看两边买的东西，这个看看，那个也看看，但是过几天就是基地里的重要考察，她不能乱吃，怕万一坏了肚子影响到时候的发挥，所以还是买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披萨来吃。
披萨店里人太多了，没有空位置，今天夜里虽然空气凉，但是没有风，她直接拿着披萨盒子坐到了夜市中间路口边的一处阶梯上，拿出披萨吃了几口，再又拿起矿泉喝了两口，眼角的余光看见不远处的一家很大的蛋糕店，有很多年轻的妈妈带着她们的孩子在里面买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蛋糕，满满的幸福。
封凌望着蛋糕店橱窗里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蛋糕，一边看一边咬着口中的披萨，就在正要伸手再拿起放在旁边的矿泉水时，却摸了个空，反而摸到了一只男士皮鞋。
她动作一顿，猛地转过眼看向自己手下摸到的鞋，再又顺着男人黑色的长裤向上抬起头，直到看清了厉南衡那张冷峻的脸，顿时只觉得手心发烫，怵地将手抽了回来。
厉南衡目色很淡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人群，再又瞥了眼坐在满地灰尘的石阶上啃着素馅儿比萨的封凌，看似冰冷漠然的嘴角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向上扬了扬，缓步走下阶梯，直到比她坐着的位置向下矮了许多阶后，转过身，平视着正坐在那里的封凌：“基地叫你出来采买，并没有限制你的花销，四处都是吃饭的地方，坐在这里啃什么比萨？”
封凌没什么表情：“本来没想吃晚饭，忽然饿了，就出来随便吃点，能吃饱就行。”
她也没问厉南衡怎么会忽然出来，反正他是老大，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神出鬼没的没有人能管得着他。
她更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她从基地里开出来的车都带有GPS跟踪器，每一个成员都会知道她外出任务时的行踪，这并不奇怪，其他人出任务时无论是直升机还是车，也一样有GPS。
厉南衡单手插着裤袋，回眸淡看了眼附近的那家蛋糕店：“你刚才一直在看那家店里的蛋糕，没吃过？”
“吃过，基地里的兄弟们过生日时，偶尔会有人买回去，我也跟着吃过一些。”封凌低下头去咬披萨，嘴里有东西，含糊着又淡淡的说了句：“也就是那种奶油很浓的味道而己，没什么特别。”
厉南衡瞥着她：“想吃么？”
封凌捏着披萨的手顿了顿，抬起眼看向他，看着这男人站在楼梯下边眼中仿佛带着几分和颜悦色的表情，却也同时想到这男人狼性大发时候究竟有多残暴又有多不要脸。
她起身，伸手就将他手里刚刚捡起来的矿泉水抢了过去，声音冷冷：“不想！”
第3卷 第911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74）
眼见着封凌举瓶喝水，厉南衡勾了勾唇，在她放下水瓶重新看向他时，再度恢复了冷淡漠然的神情。
拧上水瓶，封凌转身就要走，身后的男人睨着她：“回来，走什么？”
封凌莫名奇妙，回头看他：“老大，我才刚刚结束在警局那边配合的任务，今天下午又一直在跑采买的事情，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在这里陪你压马路？”
厉南衡以下巴指了指蛋糕店的方向：“先去吃蛋糕。”
封凌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在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一晚这男人在她上所做的一切仿佛仍然历历在目，她别开了眼：“我已经吃饱了。”
然而话音刚落，男人的手直接将她的手腕握住，再将她往他的方向一拽，封凌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型才不至于靠进他怀里，再又抬起眼，挣了一下没能将手挣开，心里暗恨，表面上仍然是一派冷然不耐：“你……”
“今晚的任务，吃蛋糕。”男人不由分由直接转身，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在挣扎，大概还能牵个手，但现她比一头驴都要犟，只能握着她手腕将人拽在身后。
封凌踉跄着跟着他走到电脑店门前，她正想说话，男人却连停留都没打算停留，就这么带着她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里面的店员齐齐的回头看他们，忙迎了过来。
因为有外人在，封凌不好再表现的太冷场，只能将手抽了出来，站在男人身后，脸色却仍然有些不耐，但也不至于任性离开。
“两位先生，是要订蛋糕吗？”
不等厉南衡开口，封凌骤然说：“不订，我们只是进来看看……”
她话音未落下，厉南衡直接以眼神瞥了她一眼，眼神很淡，却似有几分警告。
封凌转眼不看他，只当没看见。
高大的男人径直走进去，看见蛋糕店里面有一间可以坐下休息的位置，直接叫店员过来，并指了指橱窗那边的一个看起来不大，但是很精致的小蛋糕：“是什么味道的？”
“那一款里面有蓝莓和草莓，夹在蛋糕胚中间，味道很好吃，先生要买一个吗？”
听见有蓝莓，厉南衡直接挑了挑眉，随手掏出一张卡来递给店员：“就它了，我们在这里吃，里面的空间我们暂时先包下，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
店员接过他递来的卡，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张黑卡，当即连忙点头，殷切的半点不敢怠慢的说：“好的，先生您稍等，我们马上给您送到里面的桌上，您二位先去里面坐。”
厉南衡没再说话，单手插在裤袋，就这样转头看向仍然杵在门前的封凌，看见她一脸的平板无波，但从握起的手指能看得出来她内心里的踌躇和迟疑。
“已经买了，不吃你可以处理掉，先过来坐。”男人冷淡的发话，直接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封凌又向旁边看了眼，见几个店员已经准备把蛋糕拿进去了，这才走了进去，见厉南衡选了个还算宽敞的座位，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直到店员将蛋糕拿过来，又将分装的小盘子和刀叉都送上来之后，问他们要喝什么，封凌直接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放到了桌上，店员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不敢再多问，转身走了。
厉南衡不动声色的看着封凌这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这家店里有些奶茶饮料之类的东西，你不打算尝尝？”
“没兴趣。”封凌将水就这么放在手边。
“那就吃蛋糕吧，我记得阿K说过你喜欢吃蓝莓，这蛋糕里有蓝莓，应该能符合你的口味。”
封凌看着眼前的蛋糕，抿了抿唇：“老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刚才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