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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赫茹当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那么快就乱了方寸。

之前季暖回来两次就感觉她像是在怀疑什么,还有那次在墨家的反转,更看得出来季暖现在确实是不一样了。

沈赫茹一直都心有余悸,她怕万一真的被季暖发现了什么而自己却没有防备,所以早就做过了准备。

“药是我买的,在国外度假时路过国外的一家药店,精挑细选回来的,每一瓶都是我经手,我当然很清楚。”沈赫茹一脸的坦然无惧。

季暖要笑不笑的凝视着她手腕上那支翠绿翠绿的翡翠镯子:“沈阿姨的日子过的可真是舒坦,说出去度假就能度假,你手上的这只镯子,也很特别,平时很难看得见品相这么好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很多年前我爸送给你的吧,价值上千万,这成色真是越戴越好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借给别人戴过?”

“当然没有,这镯子我一直宝贝着,从来都没摘下来过。你爸送我的所有东西我都当成宝贝一样的放在身边,怎么可能会借给别人?”沈赫茹一时没明白季暖这话锋一转是什么意思,满眼防备的看着她,嘴上却是在坚决维护她自己和季弘文之间这老夫老妻的感情。

“这样啊……”季暖听见她这话,便直接将手机举了起来,在屏幕上一点。

顿时,手机屏幕里放映出一段清晰的影像。

影像里能看见这床边桌子及附近的范围,录像的时间也是二十多天前,只看见一双手很迅速的将抽屉里的药都拿了出来,一盒一盒的都用其他看起来一样的药做了替换,每一瓶里的药都被换掉,就连数量都是相同,仔细看来,那些药粒都是同样没有色差,也没有特别的味道的,就算是被换掉也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虽然只能看见影像里的那双手的动作,但是那双手很白,并且带着那只通体翠绿的翡翠手镯。

一看见季暖手机里放出来的东西,沈赫茹的表情瞬间一僵,猛的回过神来,才明白季暖刚才居然只是为了套她的话。

沈赫茹慌张的忙将手背到身手去,白着脸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解释,抬起眼就看见季弘文瞬间滔天怒海般的神情。

第2卷 第181章: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枕边人

沈赫茹明知道已经没了回头路,却还是想要辩驳一句:“随便拿了不知道从哪里录来的东西就说是我换了药?季暖你现在这高科技的东西玩的很厉害啊,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想要捏造什么你就能……”

“这算是高科技?”季暖可笑似的看着她:“这都什么时代了,放个监控而己,有什么难的?”

“你居然敢在你爸的卧室里放监控,还好意思说……”

“这里毕竟是我爸的卧室,不该拍的地方我不会乱拍。”季暖嗓音薄凉的打断她的话,走向桌边,从桌上放置的那一盏台灯的灯罩下拿下一个极小的监控摄像头:“虽然只拍到这桌上的景象,但是也足够了,不是么?沈阿姨?”

证据确凿,更又一环扣一环,每一道能将沈赫茹逼上死路的机会都没有被她放过。

沈赫茹眼神僵硬的看着季暖手里的微型摄像头,骤然望向季弘文:“老季……你听我解释……”

季弘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愤怒心寒来形容:“解释什么?有必要解释?真没想到,当初看你们母子可怜把你们接进季家,结果最后却要被你亲手送进鬼门关!你真是好啊,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枕边人!”

沈赫茹急了:“老季,药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这毕竟都没拍到脸,怎么就能确定是我?上法庭都还要讲个证据确凿,她凭这么一个镯子就可以认定是我?”

“镯子是我送的,季暖认不出,难道我还认不出?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的手是什么样子,在视频里刚一出现我就认得出来,还用得着季暖去认定?”季弘文满眼的寒气,已是怒不可歇。

沈赫茹不死心:“我……”

季弘文本来就没怀疑过季暖的话,也确实不想闹的太大,现在真相摆在眼前,不仅是自己的脸面搁不住,心里的火也是烧到快炸了,啪的一声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心头的火全都撒到了她身上,打的又狠又重。

季暖将那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扔进衣袋里,没再多说一句话,只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沈赫茹那一脸狼狈的神情。

如果不是悠关到爸的性命,她不介意再陪沈赫茹继续玩一玩。

但这些药的事情如果再不揭穿,爸的身体只会每况愈下。

她现在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他的这个女人究竟要怎么处理,季暖也不会去干涉分毫。

沈赫茹捂着被打肿了的脸,转眼就见季暖那副站在一旁隔岸观火似的神情。

因为太怒太恨,沈赫茹死咬着牙关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再看向怒火中烧的季弘文,更是低下头,委屈的小声说:“好……我承认……老季,这件事情我都跟你说清楚……”

“其实是,我以前嫁过的那个早死鬼的父亲,就是盛家现在的当家的,想借着我的手在季家里吞一笔,那些药我最开始并不知道里面是有毒的,他们恐吓我逼着我把这些药拿给你,后来我才知道……我换药的事情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而是怕你真的吃了这些东西而伤身体,所以我才偷偷换的,一来不想被你发现,二来也不想被盛家的人知道,老季,我真的是一心为了你,但是我在盛家生活过,那些人机关算尽,我根本斗不过他们,被逼到这种地步,我也不想的……”

她口口声声的解释,只想挽回一些,可眼神注意到季暖那边,发现季暖仿佛看透了她似的神情,只是在淡笑。

沈赫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再看她,生怕再被季暖看出什么来。

季弘文强忍住要直接把她手上的镯子拽下来砸碎的冲动,冷声说:“今天开始,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在这个房间呆着,一个电话都不许接,不许跟盛家人或者任何外人有往来!季家别墅里的事情全交给管家负责!公司那些交由到你手头上的事情也会全权交给别人,你别想从季家里套走一分钱!”

沈赫茹骤然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眼神颤颤的看着他:“老季,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再多说一句,立刻滚出季家!别怪我没给你留最后的脸面!”季弘文没耐心的怒道。

沈赫茹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话。

被关在家里也好过被赶出去,只是静待发落,起码也许还能有点转机,要是就这么被赶出去,别说是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能在季弘文这里翻身的机会。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噤若寒蝉的坐在床边,不敢再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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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季暖抽空又去了一趟医院。

本打算借着自己手伤已经好了的这件事过来再见见秦医生,再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想要请他吃个饭。

毕竟找他帮忙做药物分析的事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这其中不论是秦司廷给了墨景深多少面子,在她这一层面上,该谢还是要正式的说一声谢谢。

刚进医院,忽然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前,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医护人员抬了进去。

季暖站在医院正门,眼角的余光忽然又瞥见随后在救护车里跟着跑下来的一道身影。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时念歌。

再又见时念歌的手上和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脸色苍白的跟着医护人员向里走,季暖在她路过眼前时关切的问了句:“时小姐?出了什么事?”

时念歌的脚步顿了顿,转眼看见了季暖,仓皇中也只是对季暖客气的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再又继续跟着向里面跑。

后面跟上来的医护人员喊着:“都让一下,让一下,前方路段出现重大车祸,还有伤者在后面,把门口都让开!”

季暖顷刻就向里退开一步,看见又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推了进来。

再想到刚才时念歌身上的血,她转身走向他们刚刚去的急救室方向,见那两个浑身是血的重伤者被推进了急救室,时念歌站在外面正在跟医护人员交涉,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起来伤的似乎不算是很重。

第2卷 第182章: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被万箭穿心……

直到那些医护人员分别走了进去,季暖走到她身后:“时小姐你没事吧?身上这么多血,如果也受伤了的话就赶快去处理,里面是你的朋友还是什么人?我留下来帮你跟医生交涉,你快去检查一下身上的伤。”

“我没事。”时念歌转过眼,抬起手让季暖看她手上和身上的血:“我没受伤,血都是他们的,受伤的是我的司机和助手,他们伤的很严重,我没什么事……”

这时从医院外面已经跑进来不少记者,一边拍摄着医院里的情况一边过来问:“请问,二位是伤者的家属朋友吗?远扬大路重大型车祸的事有没有人能详细说一下当时的现场情况……”

急诊室门外因为记者的闯入而骤然乱成了一团。

时念歌没有说话,季暖正要将她和那些记者隔绝开,忽然,在人群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滚开。”

那道声音实在是冷的不像话,季暖骤然转头,看见穿着一身白大褂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秦司廷。

秦司廷一出现,整个医院一楼的医护人员都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再敢大声说话。

那些记者却是愣了一下,回头见竟然是一位医生这么不客气,直接就举着镜头对上他。

结果那些记者的话还没说出口,医院里的保安就已经在秦司廷身后冲了出来,将那些记者赶了出去,边赶边严肃的说:“急诊室门外不是记者随便乱拍的地方,赶紧出去,别堵在这里耽误医生给伤者治疗,快走!”

顷刻之间,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司廷眼神很冷很淡的瞥了季暖一眼,再又仿佛不经意将视线落在被季暖挡在身后的时念歌身上,见时念歌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走了过来。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漠:“伤哪了?”

这话明显是问时念歌的。

时念歌显然没料到情急之下被救护车载来的医院,居然就是秦司廷所在的医院。

她静默片刻,有些发白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只淡淡道:“我没受伤。”

回答时,时念歌的眼神并没有看秦司廷,冷冷清清的,如秦司廷同一般的冷。

秦司廷单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里,冷漠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眼,嘴上是沁冷的薄笑:“也是,时小姐向来命硬。”

时念歌这时才倏然转过眼看他,对上秦司廷凉薄的眼色,眼神平静,语调温凉:“现在是我的司机和助手受了重伤,生死未卜,秦医生针对我可以,但请不要在这种时候雪上加霜。”

秦司廷冷嗤了声,接着冷笑:“真看不出来,时小姐对身边的人还挺有良心的,你那颗被狗吃掉的良心,这些年在美国,是一点一点的重新长回来了?”

时念歌没再说话,两眼盯着他。

季暖没想插手别人的感情事,但还是听不下去了。

她凑到秦司廷身侧,低声说了句:“秦医生,时小姐刚刚跑进来的时候脚有些跛,可能是伤到腿脚的筋骨或者被碰伤了脚踝,她脸色这么差,虽说身上的血都不是她的,但应该也是受到了惊吓,你好歹是个男人,别在这种时候去扎人家的心行吗?”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时念歌的伤口上撒盐?真没看出来这明明每天操着手术刀拯救苍生的男人,实际上竟然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惊吓?惊吓算什么?”秦司廷冰冷且意味深长的道:“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被万箭穿心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我几句话如果能扎了她的心,她也就不是时念歌。”

话落,他骤然转身就走。

季暖虽然想在这陪一陪此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时小姐,但两人毕竟不算熟,何况她今天来的目的是找秦医生道谢,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一并走出了人群。

秦司廷率先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季暖连忙迈步进去。

秦司廷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凉凉淡淡的,显然没什么心情开口。

这电梯上升的速度缓慢,季暖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挺又清冷的男人,轻笑着调侃:“明明很在乎,却又非要装的好像很薄情寡义,你们男人的心也算是海底针了吧。”

秦司廷沉着脸,没说话。

“你的诊室现在不是在医院的十六楼么?这医院电梯速度这么慢,中间还经常有其他楼层的叫停,你用那么快的时间从十六楼下来,分明就是从步行梯一口气冲下来的。以尽可能最快的速度赶到一楼,见到时小姐,确定车祸重伤的不是她,你又开始装模做样的好像恨不得把对方冻成冰渣似的,这是何必呐……”

秦司廷冷瞥她一眼:“你们女人话都这么多?”

季暖眉梢一挑,没再多说,毕竟她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没法再多说。

“你手伤不是已经好了?忽然来医院干什么?”秦司廷直接转开了话题,没好气的看向她。

“来跟你道谢啊,上次帮我包扎的事,还有你给我开的伤药和去疤药都很有效果,另外,我爸的药物分析也是你帮我做的。最近真的是各方面的事情都很麻烦你,所以想好好感谢感谢你。”

秦司廷不冷不热的哼笑:“感谢我就不必了,要感谢就回去感谢你男人去。”

见季暖眼神疑惑,他冷斥道:“我整天忙的要死,如果不是你男人一直把你的事情压到我头上督促我尽快解决,估计那些药能在我的抽屉里放到天荒地老也没时间拿去检查。”

季暖:“……”

还真是够坦然够直接。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也是麻烦你了,本来想说请你吃个饭,但既然你这么忙的话,那就等你哪天有时间再说。”季暖眼神一转,忽然又笑道:“哪天我和景深一起请你们,叫上南衡一起,再叫上时小姐一起……”

听见时小姐三个字,秦司廷直接冷嗤:“不去!”

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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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廷今天这态度就像是被蜜蜂给蛰了似的,完全不给面子,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表现出来,季暖也没再继续在他那里火上浇油。

入夜,回了御园别墅,陈嫂说墨先生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季暖上楼回房间,推开卧室门的门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她刚走进去,忽然,墨景深的手机在卧室内的沙发上响起嗡嗡的震动声。

第2卷 第183章:季小姐你好,这里是城中区警察局

听见这手机声,季暖本来没的算接,估计墨景深的澡也快洗完了,等他出来后让他自己接。

结果这手机却震动不停,震了一会儿后,又继续震了起来。

都这个时间了,估计是公司有什么急事?

季暖瞥了眼来电显示的号码。

才发现这是一通国际电话,号码的所在地是美国洛杉矶。

浴室里的水声仍然在继续,季暖看着那一串号码许久,直到手机在她手里继续执着的震动,她定了定神,接起电话:“你好,景深现在不方便不接电话,如果有什么要事的话,过一会儿再打来吧。”

她说完后没有马上挂断,等着电话那边的动静。

结果对方没有说话。

“你好,听得见么?”季暖淡声问。

电话里仍然安安静静的,对方不说话。

女人或许天生都有着格外敏锐的第六感,季暖目光深静的望着浴室的方向,门里一片雾气和水声交叠。

“不说话我就挂了,景深正在洗澡,等他出来后我让他回个电话给你?”季暖语气温淡,出口的话仿若无意,但却偏偏在平静的夜色下掀起某种无声的波澜。

电话骤然被非常不客气的挂断,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线路忙音。

从始至终,打来电话的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却偏偏能让季暖感觉得出来,对方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高兴。

……

季暖坐在沙发上,拿着他的手机出神。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声音和窗外的夜色相得益彰,她之前在季家没怎么睡好,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在她就这么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快要睡下去的时候,一只带着清凉湿意的手臂从她的腰后伸了过来,她猛的一个激灵,手机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洗好澡啦?”季暖的脑袋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肩上,有些困倦的说:“刚才有你的电话,我接了,但是对方没有说话。”

“嗯。”墨景深的手落在她的腰间,下一秒就将她放到了床上。

季暖还没洗澡,没想这么早就睡,但实在是困的很,她蹙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又问:“你不回个电话给对方吗?”

墨景深按下她正要起来的身子,掀被而入,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低道:“不用。”

他出来之后连手机都没有看过一眼。

直到夜深人静,季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人仍然在墨景深的怀里。

她睁开眼看向他手机所放的位置。

好像他的手机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动静。

实在是太困了,季暖最近时常觉得困倦,昨晚在季家吃晚餐时也觉得没什么胃口,浑身乏力。

她又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便复又闭上眼,整个人都靠在男人的怀里去睡觉。

黑夜中,一室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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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暖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正在赶去工作室的路上。

“季小姐你好,这里是城中区警察局,请问您是否认识夏甜女士?”

季暖愣了下:“认识,她是我朋友,也是我们工作室的人,怎么了,是不是她出事了?”

“她本人倒是没出什么事,是她把人给打伤了,又说自己是孤儿没有亲戚朋友,拒绝配合我们调查。我们在她的手机联系人上找到季小姐你的电话,麻烦你来警察局一趟吧……”

季暖听的有些懵。

夏甜不想跟S市的夏家再有任何联系,谎称自己是孤儿倒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可夏甜把人给打伤?怎么可能?

她才刚出院,腿脚还没好利索,怎么会有本事把人给打伤?

来不急多问,季暖连忙开车赶去警局。

到了警局,快步走进门,结果一进去就看见夏甜正坐在侧门的审讯室里,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跟着正在给她做笔录的警官大眼瞪小眼,像是已经这样对峙了很久。

“不好意思,夏甜是我的朋友,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季暖在外面拉着一位警察小声问。

那个警察看了看季暖,再又转眼看了看还在审讯室里的夏甜,仿佛难得见到什么奇葩似的表情说:“她把一个记者打伤,还把人家的摄像机给砸了,被带到警局后虽然不反抗,但也完全不配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还说自己没父没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嘴巴硬的很!要不是刚才把她的手机抢过来找到你的电话,估计她能在坐在这里跟我们局的警官对眼瞪到明天天亮。”

季暖:“……”

她对那位警察尴尬的笑了笑,嘴上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再走进审讯室,跟里面那位警官又致歉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凑到夏甜的身边去,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今天刚去我工作室报道吗,怎么忽然闹出打人的事情来了?”

夏甜一看见季暖,顿时就气冲冲的对着门外那个小警察瞪了眼,再一脸不情愿的说:“这群嘴碎的警察,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了,把你叫来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季暖瞪她一眼。

夏甜朝审讯室里的灯管翻了个白眼,低声说:“我早上去你工作室报道,结果刚到就发现一个人在你工作室门口鬼鬼祟祟的转悠了半天,之后他又下楼躲在金霖大厦外面,我看见他手里有个摄像机,当时就起了疑心,过去把他摄像机抢过来翻看了几眼,发现里面拍的都是你的照片!而且不止是在你工作室附近,这个人好像已经偷偷跟踪你很久了,有很多你的照片!”

季暖的眉心一跳,一脸的莫名奇妙:“怎么会拍我?”

“谁知道他为什么要拍你啊。”夏甜低声说:“我当时就怀疑他是有什么目的,威胁着说要把他的摄像机送到警局去调查,结果他忽然一脸凶相的就要来抢,争夺之下摄像机就掉到地上砸坏了,他见东西坏了,像是才想起来要逃跑,我一看他就是有问题,直接举起手里的拐杖就朝他的腿上狠狠打了几下,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一直反抗,我的拐杖就打到他脑袋上了!虽然他人好像没什么事,但头皮上出了点血,有路人报了警,然后……就这样了……”

第2卷 第184章:墨景深居然会纡尊降贵的来这种地方

季暖压下心底对那个偷.拍者的疑惑:“既然打人是事出有因,那你就直接说啊,干什么一直嘴硬的不肯配合录口供?”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夏甜顿时又朝审讯室里面那位警官翻了个白眼:“谁说警察都是除暴安良的?我都说我腿上有伤了,他们还把我强行压上警车带走,更过份的是还把我的拐杖没收了,说那是作案凶器!说我这是在找着腿伤的借口来博取同情心,什么警察啊,一个个就像榆木疙瘩似的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明明是那个偷.拍的人有问题,把我关在这里审什么审!”

那位警官明显这会儿已经听见了夏甜的控诉,却仍是没什么表情的严肃道:“夏女士,录口供不等于定罪,无论真相如何,你打人是真,如果不明确将口供说清楚,警方只能以更强制的方式来执行。”

夏甜翻了个白眼,转头在季暖耳边以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刚才就是他把我给强行压上警车的!现在又想让我配合录口供赶快交差,我才不能这么轻易便宜了他!”

季暖:“……”

大姐,现在的重点是跟警察置气吗?

在警局外的封凌看着里面的情况,转身拿着手机去了不远处打了个电话:“墨先生……”

……

夏甜毕竟是真的打伤了人,现在不仅是不配合审讯,她们同时还在等医院那边的伤情鉴定。

警局不放人,季暖干脆在警局一直陪着夏甜。

但是万万没想到墨景深会忽然来这里。

看见墨景深的车时,季暖诧异的站起身向外看。

夏甜完全没把这警局里压抑的气氛当回事,得知墨景深居然会纡尊降贵的来这种地方,当时就又一脸八卦的笑眯眯斜了季暖一眼。

季暖刚走出去,听见警方正在态度谨慎恭敬的跟墨景深说明详细情况。

她忙走上前,正在与警方交涉的墨景深看见她,目光直接向她的方向看了眼。

季暖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夏甜是为了我,所以才会出这种事,是封凌把我在警局的事告诉你的?”

墨景深没回答,他看着季暖的神情,见她的确不像是在警局这地方受了什么委屈,才将注意力瞥向审讯室里夏甜的方向,目色了然沉静,牵起季暖的手,淡道:“去车上等我。”

“可夏甜她还没……”

“她很快会被放出来,我既然在这里,就放心交给我,嗯?”墨景深眉目清沉。

在警局这种地方,季暖确实没有墨景深更有力度,她没再多说,依言回了车上去等。

上车时,封凌也跟着过来。

季暖坐在车里,看着封凌:“我被人跟踪偷.拍的事,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封凌只迟疑了半秒便如实回答:“是。”

季暖眼神很平淡的瞥着她:“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那个人已经跟踪你很久了,只是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离的很远,他能拍到的东西也只是一些关墨太太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时的照片,没有什么太私密的。”封凌冷静的说道:“为了让他露出马脚,所以我才特意将工作室门前的监控还有安保设施假装制造出故障,让对方卸下防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本来今天确实要把直接拿下的,结果没想到被夏甜小姐率先发现,也没想到夏甜小姐的性子这么火暴……”

“对方什么来头?”季暖语气听起来不重,然而轻淡的言语间却又格外有着份量。

封凌这回忽然多沉默了几秒,没有直接回答。

“不能说?”季暖开口时,敏锐的察觉到封凌此刻的眼神像是对警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的方向是墨景深所在的位置。

封凌收回视线,仍然没有回答。

季暖盯着她:“封凌,虽然墨先生才是你真正的雇主,但毕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久,现在也算是很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人虽然不太执着于刨根问底,也不会太去为难你,但我很希望你能对我更坦诚些。”

封凌静了一瞬,看着季暖平淡的脸,片刻后低声说:“对方的来头很简单,只是海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记者,但是他的帐户里在不久前忽然多出一笔六十万的汇款,汇款方的所在地是美国洛杉矶。”

说到这里,封凌看向季暖瞬间眯起来的双眼:“墨太太,如果我猜测没错,在背后指使他的人,跟上次寄快递的,是同一个。”

季暖多少还是猜到了一些,直接问:“你曾经是在美国的基地受训,又似乎跟南衡他们都有着不浅的交情,所以这个人究竟是谁,你是不是知道?”

封凌这次答的很快:“我不知道。”

季暖心里寒气逐渐的往上翻。

她看得懂封凌的眼神。

封凌虽然不说,话也是点到即止。

季暖却能明确的感觉得到,封凌想要提醒她什么,但又不能多说。

……

警局的事情解决,回了工作室,季暖直接把小八叫去,让小八把之前调查来的洛杉矶那边的那家快递公司的资料拿给她。

她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

结果等季暖开完会,忙完后,回到办公室,就听见小八说:“暖老大,那家快递公司居然倒闭了!”

季暖正要坐下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她:“什么?”

小八将手里的资料举起来给她看:“就是你让我查的这家啊!这么大的国际快递公司,几天前忽然倒闭了!而且在美国国际快递服务中心也被除名了,简直就是一夜间销声匿迹!”

季暖从抽屉里拿出之前那张快递单,对照着看了眼,再在电脑上查了查。

果然和小八说的一样,这家国际快递公司真的在几天前,以负资产的方式在美国洛杉矶宣布破产,整家公司被零零散散的拆卖,公司名也被注销。

这才几天而己,一家在国际上名声很大的快递公司说消失就彻底的消失。

如此干净利落,是谁出的手?

第2卷 第185章:这么贵的东西……

正想着,忽然封凌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另一手里还有个精致的小袋子,进门后就将这两样东西放到了季暖的办公桌上。

季暖还没回过神来,抬起眼看见那一大捧花,抬眼:“这什么?”

“刚才有人送来的,说是给你的东西,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封凌看着她。

“送我的?”季暖指了指桌上的玫瑰,眼神诧异。

封凌又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哇!这得好几百朵吧?”小八满脸羡慕的趴在季暖的办公桌上:“谁送的啊?这么浪漫!是不是墨总送的呀?”

季暖哪知道究竟是谁送的。

又不是过生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或者纪念日,何况今天上午才发现了警局的那件事,距离墨景深送她回工作室也还没过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会忽然间送花和礼物给她?墨景深又不是精神分裂!

季暖疑惑的将那一大捧花拿了起来,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着玫瑰专有的香气,每一朵都像是精心挑选过的,一看就是顶尖的玫瑰品种,价格昂贵不说,就连这外部的包装都看起来十分少女心,是粉色的花纸。

这个颜色……

季暖没来由的想起盛易寒那次特地为她准备的粉色的礼服。

很多年前,十几岁的她每每跟随季弘文出席各大场合时,常常身着粉色系,无论是礼服还是鞋子或者是包,那时候的她的确是满身粉粉的少女心,只是后来渐渐的不再偏爱那么少女的颜色。

这花里面也没有赠送的卡纸,看不见寄语和名字。

她随手拿起旁边的那个精致的小袋子,打开来后看见是个方型的礼品盒,再打开,里面是白色纯手工皮制的奢品名表的包装盒。

直到看见里面是Van Cleef & Arpels家最新款的粉色女士手表,季暖再看见那表盘里的图案时,脸色直接就不怎么好看了。

盒子里面有一张卡纸,翻过面就看见几行黑色的笔迹。

[Van Cleef & Arpels恋人之桥,世界上最浪漫的手表,男孩儿显示分钟,女孩儿显示小时,一分一秒的在靠近,男孩儿心急的数着分钟,女孩儿冷静的数着小时,终于在接近夜里零点时,可以有那么一分钟的相拥。

——祝好,我的女孩儿。]

整张卡纸上没有落款没有名字。

但这是盛易寒的笔迹,季暖认得,几年前在季家的时候曾看见过他写字,后来夏甜住院,她也见过盛易寒亲笔所写的诊断书和病历。

“好漂亮的表啊!”小八在旁边连连惊讶,再又看见标识后更是满眼冒星星似的说:“我的妈啊!居然是这个牌子!超贵的哎!”

小八的话还没说完,就惊见季暖随手将那一大捧玫瑰花扔进了碎纸篓,再又将那盒手表向外一推。

“你喜欢?送你了。”

小八:“……”

额上三滴汗落了下来,这……这这这么贵的东西,她哪敢要?

季暖看着桌上那个表盒,沉吟以对。

她前几天才回去拆穿了沈赫茹,盛易寒今天就忽然送花和礼物给她,他什么意思?

是在用这种方式跟她隔空打招呼?还是宣战?

是在提醒她,她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很不高兴么?

送这种所谓恋人之桥的东西,是存心来隔应她?

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玫瑰花的香气,季暖本来没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过了一会儿后还是骤然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就把小八给叫了回来。

“把里面的花拿出去扔掉,办公室里洒些空气清新剂,味道消了之后再叫我。”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小八一脸懵逼,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的花和礼物,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暖收到这些东西后居然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她没敢怠慢,回办公室里依照季暖的要求把花都收拾了出去,再又放了空气清新剂,打开窗子。

回头看见办公桌上的表盒,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太贵了,要是暖老大一个不开心让她来处理这东西,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于是干脆直接将那个表盒放进了季暖的包里,这才一脸轻松的拍着手从办公室里撤离。

……

小八为图省心省事的结果,就是季暖晚上回家时把表也一起带了回去,却并不自知。

等她终于发现时,已经是洗澡之后。

墨景深从隔壁的卧室过来,看见被季暖扔在床边的包,里面露出一个白色的表盒,他深若寒潭的眸色深了深。

他冷着一张俊容走过去,走近时看见包里的表盒,拿出来,看见上面印着Van Cleef & Arpels恋人之桥的标志,是法国珠宝名表世家的奢华品牌。

他将表拿出来看了眼,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季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看见他和他手中的表时,她脚步一顿,一双眼睛盯着他,再又看看那块表,眼里是明显的诧异。

这表怎么会在这里?

她白天的时候不是让小八一并都处理了吗?

怎么被她给带回来了?

季暖放下脑袋上的毛巾,忽然间就觉得尴尬了。

男人的身影就站在床边,沉冷的眸色与她对视了三四秒。

“谁送的?”墨景深低淡的问。

但却明显,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就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毕竟封凌现在根本就不敢再隐瞒关于季暖的任何事情,季暖今天收过礼物的事,肯定已经告诉过他。

虽然这表不是她故意带回来的,但在他这种目光下,季暖还是觉得当时没打开窗子把这块表直接扔到金霖大厦的楼下去,就是个天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