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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日,她的情绪其实坏极了。

  直到那日, 岑礼生日的那日,她下楼与陆怀砚拍了一张照。

  那是个晴日,天很蓝, 风也很温柔,带着春末独有的暖将他身上那清浅的沉香气息送入她的呼吸里。

  她站在他身侧, 手臂上的皮肤很轻地擦过他手背。

  那一刻, 她丝毫不觉恶心。

  甚至觉得安心,觉得留恋。

  因为她想起了那个雨夜, 他湿漉漉的手掌紧紧搂着她手臂和膝盖的感觉。

  温暖的充满了力量的触感。

  她似乎找到了一个治疗那种恶心感的方法了, 她想。

  侧脸望向他的那一刻, 她晦暗的瞳眸被光照亮。相机“咔嚓”一声, 将那时的他们定格在薄薄的照片里。

  此时此刻,头顶的灯光就像那个午后的阳光。

  而她手臂触碰过的那只手背如同洁白的玉扇,青筋如点翠蜿蜒其中, 掌心的温度比那个雨夜要烫人。

  江瑟双手撑着身下的大衣,垂眼看着他的手,眼睫似濒死的蝶翼。

  她仿佛又回到十七岁那年的过山车, 炽烈的光,飘荡在曼哈顿的天际线。

  身体在一瞬间绷成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偏偏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像刀,灵魂被拔至高空往下坠落的瞬间, 软刀割裂了弓弦。

  陆怀砚抬起身, 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扣住她后脑。

  江瑟知他想做什么。

  同上回在衣帽间不一样, 她没避开, 主动张开唇, 让他舌尖探了进来。

  他与上回同样不一样,失了那游刃有余般的从容,勾缠住她的时候,江瑟似乎能听见流淌在他血液里的迫切。

  逼人窒息的吻稍稍顿了一息,他贴着她的唇,眼睛盯她,哑声问:“继续?”

  江瑟咽了一口:“继续。”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过去,进屋时掌根在墙上用力一按,昏暝的房间一霎亮起。

  卧室里的遮光帘大喇喇敞着,玻璃窗外,夜色渐浓,落雪簌簌弥漫。

  陆怀砚拉开床头柜拿东西。

  他盯着她眸子,暗哑的声音如同冷硬的铁:“看着我。”

  江瑟那双漂亮的杏仁眼慢慢盛了点潋滟水雾,迷蒙的水雾里俨然是难以抑制的疼色。

  可她不许他停。

  陆怀砚静静看她。

  他想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倔呢?都这样了,还不许他稍稍退一下。

  非要将自己逼到尽头。

  他没继续,一边手肘撑在她脸侧,另只手轻抚她柔软的面庞,指腹压开她齿关,低头去吻她。

  绵密湿润的接吻声啧啧地响,像黑夜里温柔的浪潮声,来来回回,时高时低,偶尔澎湃,偶尔缱绻。

  江瑟眼底又漫了些水雾,空气愈来愈稀薄,大脑渐渐空白。

  他便是在这个时刻沉沉说了声:“忍着。”

  往后的一切变得格外漫长。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眼底,英俊凛冽的眉眼近乎霸道地拓入她瞳孔里。

  她颤着眼睫回望他。

  某个瞬间,她想闭眼,却被他用潮湿的舌尖舔开了眼睫。

  “我要看着。” 他盯着她漆黑的瞳孔,“瑟瑟,我要看着。”

  -

  云歇雨收。

  江瑟疲惫到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闭上眼睡觉。

  陆怀砚瞥了眼床单,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江瑟:“…………”

  她挑开眼缝,望着依旧精神奕奕的男人,张了张唇:“陆怀砚——”

  男人仿佛猜到她想说什么,低眸看她,说:“床单潮成那样你确定你睡得下?我带你到浴室处理一下,再换个房间睡,你只管闭眼休息。”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瑟那点洁癖又犯,只好由着他去。

  进了浴室,他将她放腿上,单手抱她坐在一侧,旋开浴缸的水龙头放水。

  等水灌满大半缸后,陆怀砚抱着人进去浴池。

  池子里的水一下子涨了潮。

  虽然是第一次伺候人,但他动作一点不显生疏,温热的水漫上来时,江瑟枕着他肩膀,舒服得像一片舒展的叶子。

  她挑开一半眼帘,视野里,男人修长的手淹在水里,白色毛巾吸饱了水,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慢擦拭,每一下都很温柔。

  思绪莫名涣散。

  想起了七年前他双手湿漉漉抱着她的场景,他将她抱入车里时,原是想将她单独放后座的,她却不肯,手指死死揪着他衬衣,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那会她连着几日不曾进食,左手尾指又断了筋,疼得浑身打颤,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力气,将他的衣领揪得很紧,恨不能要将他的扣子都抠下来。

  他淡漠瞥了她一眼,终究是没将她推开,由着她缩在他怀里,却也没再抱她,双手松开懒懒搭在车座。

  暴雨细密打着车顶,汽车颠簸着,昏暗逼仄的空间,霓虹一下下掠过车内。

  她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这声音取代了雨声,占据掉她所有的听觉。

  偶然间抬眼,借着那一掠而过的薄光,江瑟却看清了他微微抿直的带着忍耐意味的唇角。

  浴缸里的水一阵涌动,江瑟回过神,一抬眼便对上他不知何时垂落下来的眸光。

  “不是乏了么?在想什么?”

  那些蒸腾在浴池上的白雾大抵是顺着她呼吸进入她脑子里了,江瑟竟然乖乖地说出了此时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念头。

  “你那时真冷漠。”她淡淡说,“那时我要没揪住你衣服——”

  说到这,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唇一阖,声音戛然而止。

  陆怀砚却是听懂了,刹那间便明白她说的是七年前。

  冷漠吗?算是吧。

  他那时为了赶项目两日两夜不曾阖过眼,祖父一通电话将他从公司叫回老宅,让他跟着莫冼去找人。江瑟失踪的那二十多个小时,他跟莫冼一刻都不敢耽搁。

  连轴转了三日,找到她之后,他只想赶紧回去给老爷子复命,好生闭眼睡一会。

  人送到医院后,岑家人一赶来他便离开,后续也没去打听她的状况。

  如今再回想,倘若他知道——

  这念头一出,陆怀砚不由哂笑一声。

  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从不回头看,也从不会去后悔,更不会去假设一个毫无意义的“倘若他知道”。

  男人拧干手里的毛巾,双手握住她腰将她换了个方向,让她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边擦拭她脸上的水珠便缓缓道:“是挺冷漠,要不要往我身上豁点伤口消消气?”

  他撂下手里的毛巾,低头去看她眼,说:“像上回一样在我舌头上咬个口子,或者拿那把刮胡刀挑个看不顺眼的地儿扎一个窟窿?我都可以,我都受着,怎么样?”

  他没在同她开玩笑,这姑娘记仇,他得让她把这口气出了。

  江瑟:“…………”

  她没搭理他这疯狂的提议,抬起眼,双手在他肩上轻推了下,“你碍着我了。”

  陆怀砚轻笑:“怕什么,又不会在这里胡来。”

  他顾虑着她,刚一直收着,眼下在浴缸里这样面对面,很难不心猿意马。

  江瑟本是低了下眼的,闻言便又抬起眼看着他道:“我没怕。”

  陆怀砚依旧笑着。

  这姑娘是真不能激,他要再激她一句,她怕是能缠着他在这里再来一回。

  偏他这会的克制力跟纸糊似的,禁不起她半点纠缠,自然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男人握住她腰,身体轻轻一旋,两人换了个位置,江瑟背靠上浴池边。

  “知道你不怕,我怕成了么?”他站起身,水珠哗啦啦沿着他线条流畅的肌理坠落,“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衣服。”

  “……”

  他抽过一边的浴袍随意套上便出去给她拿睡裙。

  江瑟缓过一阵,这会倒是来了点力气,索性便从浴缸起来,扯了条挂在墙上的浴巾披着,抬脚跨出去。

  结果脚刚沾地,双腿忽地一软,眼见着要跌回浴缸,一只手臂及时揽住她腰。

  陆怀砚将她拦腰抱起,低笑了声:“不是叫你等着么?忘了刚在床上腿抖成什么样了?”

  江瑟睨他一眼,懒得再说话,挣扎着要下来:“我能自己走。”

  男人没松手,三两步便将她抱回昨晚她睡的那屋子,将她放下时他问:“需要涂点药吗?”

  听明白他在问什么,江瑟垂眼抽过他手里的睡裙,慢慢往身上套,边说着:“我没那么娇弱。”

  陆怀砚在床边坐下,指腹擦过她锁骨一处吮淤了的地方,说:“张婶说没说过你这身皮肤娇得不成样?”

  她这身皮肤的确是娇气,但刚刚他用了多大力气他自己没点数??

  江瑟钻入被子里,定定看着他道:“可从来没有人像你那样逮着肉就吮。”

  陆怀砚垂眸同她对视,忽地一笑:“傅韫没亲过你么?”

  江瑟一愣:“你提他做什么?”

  提他做什么?

  陆怀砚想起跨年夜那晚,她望向旋转梯时傅韫侧头看她的那一眼。

  那一眼可不算清白。

  都是男人,藏得再深,骨子里有些东西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藏得住。

  他们订过婚做了两年的未婚夫妻。

  陆怀砚甚至以为他们有过。

  他没什么处.女情结,却不喜欢有人觊觎她。当初在金融街那家俱乐部,曹亮望她的眼神便叫他十分不喜,更遑论傅韫的那一眼了。

  陆怀砚也就顺口一提,见她一脸怔愣,突然就不想在这个时刻让别的男人占据她一星半点思绪。

  他弯唇笑笑,拨开粘在她颊边的头发,低头在她唇上落了个吻。

  “当我没问过,睡吧,大小姐。”

第36章 “陆怀砚,你这是在……吃醋?”

  他这话一问, 江瑟倒是想起些旧事。

  她跟傅韫差一点儿便接过吻。

  忘了是他们第几回的约会,只记得那时他们订婚差不多一年。

  那夜北城恰好了下了第一场初雪。

  他们从酒店吃完饭出来,本是要去停车场取车各自回家的。

  许是因着江瑟朝外头的雪景多望了一眼, 一贯细心的傅韫便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瑟那夜也没旁的急事,便应了下来,权当是消食了。

  酒店外头有个漂亮的双月湖, 两轮弯月的轮廓,中间一座石拱桥。他们靠着石拱桥, 看湖景也看雪景, 聊起天来的话题也比先前在餐桌上要有趣,称得上是言笑晏晏。

  大抵是氛围到了, 傅韫忽然倾身靠向她。

  虽是家族联姻的工具, 且两人称不上熟稔, 但江瑟的确想过他们一旦结婚了, 她会试着好好去经营这段婚姻。

  所以当傅韫头低下来时,要不是从湖边跑过来的那几个小孩儿,她不会避开这个吻。

  最后傅韫的唇轻轻擦过她唇角, 落在她脸颊上。

  或许是因为她侧头避开的动作,傅韫误会了是她不愿,后面的约会, 他始终彬彬有礼,没再越矩,偶有一两次肢体接触, 也不过是出于社交礼仪, 虚扶她的腰。

  但严格来说——

  “他亲过我。”江瑟望着陆怀砚, 弯唇笑言, “不仅傅韫, 傅隽也亲过我。”

  陆怀砚正要准备去掐她这头的床头灯,听见这话,他斜瞥她一眼,又坐了回来。

  “他们都亲过你哪儿了?”

  男人的声音是平静的,唇角甚至噙着淡淡的笑意。

  江瑟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歪头看他:“他们亲过我哪儿很重要吗?”

  陆怀砚不落睫地看她,很突兀地想起了在别墅的衣帽间以及刚刚她半仰在衣柜时的神态。

  她似乎还挺喜欢那样。

  男人轻笑一声,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提溜到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压着她后腰,另只手扣住她下颚,拇指指腹摩挲起她的唇。

  “这儿?”他朝上触了触她眼睫和耳珠,“还是这儿?又或者是——”

  他手指往下挪动,沿着她修长的脖颈曲线,擦过她锁骨和曲线凹凸处,一路朝下,探入她睡裙裙摆里头,声音微微带了点哑:“这些地方?瑟瑟,他们给你口口过么?”

  江瑟的身体这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感。

  他指腹的力道是轻柔的,蜻蜓点水一般,但她依旧轻颤了下,像是有一小簇电流猛然间窜入体内。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偏偏男人一只手掌把在她后腰,察觉到她的意图,不仅不让她退,掌心甚至用了点力,将她又往前推了点。

  江瑟张唇吸了口气。

  男人的眸子黑沉如墨,眸底的占有欲如浓云蔽日。

  江瑟索性不避,漂亮的杏仁眼润着水,望着他的目光却清幽。

  她弯唇笑笑:“他们都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做些亲密点的行为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自然是正常。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订了婚就发.生.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连曹勋同简如意这样从小就不对付的都做过。

  她与傅韫、傅隽甚至都没做到最后一步,比起一般人,算是克制许多了。

  陆怀砚慢条斯理地应她:“是挺正常。”

  江瑟打量着他,“陆怀砚,你这是在……吃醋?”

  陆怀砚没应她,低头去含她的唇,衔她唇腔呼出的热息,直到江瑟十指紧紧掐住他手臂,才松开她唇,一瞬不错地看她像条缺氧的小鱼般剧烈呼吸。

  男人等到她呼吸渐渐平复,才将手从她裙底拿出,笑着问她:“你从前的未婚夫们都没同你做到这程度,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问出这句话时,陆怀砚便知他这养气功夫的确是如莫既沉说的那般,愈来愈坏了。

  他知道这姑娘逼不得。

  不是说他拿着金山银山,制造几场世俗浪漫,指天誓日说几句蜜语甜言便能哄着她同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

  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好人也好,陆怀砚一贯有着极佳的耐心。

  徐徐图谋,步步逼近。

  慢慢诱着她习惯他,离不得他,再爱上他。

  而她现在别说爱上他离不得他,就连习惯他都是难事。

  这会要她明确说他们是什么关系,确实是急切了。

  她说得对,他的确是呷了点陈年旧醋,以至于在不恰当的时候问了不恰当的问题。

  但他话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自然是要个答案。

  总归他想要她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

  男人在问出那句话后,目光是沉静的,即便呷了点醋,他也不会像旁的男人那样失控。

  他垂目望她,等着她的答案。

  江瑟眉眼里还带点余韵,然而随着他话音落下,微微颤动的眼睫不由得一顿。

  她抬眼看他,迷离的目光渐渐恢复冷静。

  静默片刻。

  江瑟侧了下脸,说:“傅韫亲的是脸颊,他亲的时候我内心毫无波动。至于傅隽,他亲下来时我避开了,他只亲到我的头发,之后我泼了他一杯咖啡。我其实不爱与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比方说这样。”

  她抬起下颌,主动用柔软的唇去吻他,轻轻一碰后,她松开,继续道:“可我却不抗拒与你做这些事,甚至可以说是享受。小姑姑从前总说我将自己束缚在一个牢笼里,说人活着就该怎么痛快怎么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想她是对的,你想要我时我恰好也想要你,我们一起秘密搭一程,这样不好吗?”

  陆怀砚垂着眼看她那张漂亮的花瓣唇一张一合地说着气人的话。

  等她一席话说完,他笑了笑,问她:“怎么样算秘密搭一程?”

  江瑟缓缓一笑,眉眼清艳:“我们及时行乐,走到哪儿便算哪儿,等到不得不分道扬镳了就好聚好散。”

  说到底,她不想要一段关系,只想要一段随上随下的旅程。

  通俗点说,那就是随时喊停的炮.友关系。

  陆怀砚扬起眉梢看她:“如果到时候不能好聚好散呢?”

  “不会。”江瑟手贴上他脸,唇角含笑,“我们成长在那样的家庭,天生就不会是死缠烂打的人。”

  不管是岑明宏与季云意,还是韩茵与陆进宗,他们的婚姻都充满了背叛与不可与人道的肮脏。

  爱情易逝,婚姻难立。

  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骨子里都透着一股薄凉劲儿,又怎会去做那死缠烂打的痴情种?

  陆怀砚半垂眼皮看她,她面上还带着他弄出来的绯色,浅粉的面靥,清冷又蘼艳,就像那夜从江边走出的美人鱼。

  蛊着人,诱着人。

  他没应声,仿佛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江瑟抬眼看他俊美得近乎逼人的脸。

  掌心之下是他充满骨感的下颌,她几个小时前用刀刮过的皮肤正与她手掌紧密相黏。

  傍晚在电梯时,理智告诉她该按下下行键离开。

  烧已经退了,坏情绪也消沉了下去,她该离开的。

  可偏偏,她觉得意犹未尽。

  她知道他就在电梯外等着,等着她那点意犹未尽的欲.望战胜理智,与他继续纠缠。

  后来到底是按下了开门键。

  出电梯时她想得清楚极了,同他纠缠得再深点又有何妨呢?

  天知道她能活多久,天知道她能不能赢。

  江瑟抬了抬头,再度贴上陆怀砚的唇。

  陆怀砚没动,在她张唇含住他下唇并试图将舌尖探进来时,他喉结滚动了下,却依旧没回应她。

  江瑟缓慢眨了下眼睛,亲没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正要后退,他却在这时轻轻笑了声。

  “真没耐心啊,瑟瑟。”

  他的声音从两人挨着的唇缝里漏出,江瑟微愣,下一瞬后脑被他按住,他咬住她唇,撬开她齿关,开始与她纠缠。

  他吻得很深,也很凌厉。

  是个暴烈的吻。

  江瑟闭上眼,忽然又睁开,伸手推他,他松了点劲儿,允她吸了口氧气又继续吻她。

  他穿着件黑色的浴袍,江瑟膝盖就挨着他腰,裙摆逶迤在大腿两侧。

  她贴着他坐,自然能清晰感觉到他绷紧的大腿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