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安慰道：“你是关心则乱，唐汀汀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反正她又看不上顾野，顾野喜不喜欢，都无所谓。”
唐让让好笑道：“虽然我也不太喜欢顾野吧，但我记得你跟他关系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帮忙呢。”
祁衍理所当然道：“不会，日后我是唐汀汀的妹夫，顾野跟我们又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后，四个人一起吃饭。
刚举起杯，气氛凝固了。
顾野：祁哥，嫂子。
唐汀汀：让让，妹夫。
唐让让：姐，姐夫。
祁衍：顾野，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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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聚餐（一）
昨晚上下雪，细细碎碎的小雪沫落下来，给地面盖上一层薄薄的冰晶。
正赶上今天阴天，空气一直很凉，雪也就没化，路边的出租车顶着白白的帽子跑老跑去，就连玻璃上的冻霜也坚持了好久，直到中午才缓缓褪去。
唐汀汀收到了唐让让的消息，说要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有关陆敬宏的事。
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且不说俩人之前的恩怨，就是陆敬宏成为她顶头上司这件事，就让唐汀汀很膈应。
不知道老顾是不是为了敲打她，让她不要功高震主，在明知道她和陆敬宏关系的时候，还把陆敬宏放到那个位置上。
陆敬宏这些年做出的成绩还不错，老顾没少给支持。
他当出品人当制片人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不言而喻。
不巧的事，这几个片子的成绩还都不错。
虽然有买收视率和点击率作假的情况，但也让投资人赚到钱了。
陆敬宏比顾野还大着几岁，是老顾和未婚妻结婚之前，跟人生的。
大概因为人生中第一次做父亲，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但总有点特别。
所以老顾虽然不认陆敬宏，但对他一直都还算不错。
直到后来有了顾野，才渐渐对陆敬宏没那么上心了。
后来，估计陆敬宏是老顾那帮干儿子里面唯一一个有出息的，所以才受了重用，被召回了星创。
有时候唐汀汀觉得陆敬宏也挺可怜，一边羡慕着正牌儿子顾野，一边还要想尽办法讨老顾欢心。
真实的豪门可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哪儿有那么多叛逆，跟父母对着干，为了实现价值拒绝继承财产。
真要摊上一个有本事有钱的爹，还不上赶着巴结着，哪有功夫耍脾气。
唐汀汀站在床边，一边望着外头的雪景一边抿着热茶。
医生跟她说要戒了咖啡，□□对治疗精神的药物有影响，还会强制人亢奋。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按时休息，放松身心，不强迫自己。
唐汀汀也想开了，自己拼死拼活的工作，一门心思为星创付出，结果还是被老顾提防着。
老板就是老板，永远不能交心。
她没必要把自己累得够呛。
得有两年了吧。
还记得自己和陆敬宏的关系刚传到老顾耳朵里的时候，老顾还假模假式的安慰她，把陆敬宏骂了个狗血淋头。
陆敬宏像个鹌鹑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出，头低的都快缩进领子里了。
当时她整个人都是蒙的，觉得这老板真够意思，觉得陆敬宏忒怂了，连个老大爷都不敢呛。
后来她才知道俩人的关系，老顾那时候还没把陆敬宏当回事儿，但唐汀汀正值事业上升期，对星创更有用，所以老顾就骂了。
但儿子毕竟是儿子，骂了之后，老顾转头就给陆敬宏一笔钱，让他去当出品人了。
唐汀汀冷笑一声。
现在儿子有点用了，果然就召回来了。
可惜老顾年纪大了，想法也天真了。
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为了星创的未来良性竞争，他们不争个头破血流才怪。
或许老顾想到了，但他觉得凭自己的能力，还能控制的了。
他根本不知道，顾野早就去找了祁衍，有了祁衍的暗中支持，陆敬宏也好，甚至是老顾，拿什么跟顾野争。
人老了，就是不相信年轻人脑子是活的。
他觉得自己对顾野挺好，从来没亏待过，顾野就会像其他儿子那样听他的话。
但人的独占欲是很可怕的。
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利益。
能独自拥有，是觉不情愿和人分享的。
唐汀汀把茶杯放下，踩着地毯回到座位上，将拖鞋扔在桌子底下，换上了高跟鞋，然后拿出粉饼，在办公室稍稍补了些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唐汀汀拎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还不待她把门打开，有人从外推门走了进来。
唐汀汀错愕片刻，立刻冷下了脸。
陆敬宏抬起双手，一副告饶的姿势，弯着眼睛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恶人，你这是准备下班了”
他嘴里说的轻松，心里倒十分复杂。
再次见到唐汀汀，陆敬宏很难不想起往昔的回忆。
俩人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一起留学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给她过生日。
他的确有很多事情都骗了她，但却还是爱她的。
陆敬宏从来，都没那么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
他觉得别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他和唐汀汀是那么合适，兴趣爱好相同，理想目标相同，而且他们都那么优秀，优秀的让身边的人黯然失色。
连学校的老师们都承认，多少年没见过像他们这么契合的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唐汀汀的病，他们或许已经结婚了，他或许已经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唐汀汀。
有时候陆敬宏也特别恨，为什么，她偏偏是这样的心理问题。
如果给他个机会，让他回到过去，回到非典那年冬天的那个地铁口，他一定弄死那个猥琐男，不给他伤害唐汀汀的机会。
但现在什么都晚了。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陆敬宏受不了一辈子没有性生活。
他是担心唐汀汀受伤害，才瞒着她的。
可她太敏锐了，太决绝了，根本不给人一点遗憾的机会。
所以陆敬宏才觉得她像一尊艺术品，一尊注定不属于任何人的艺术品。
唐汀汀这两年变得成熟多了，但也更迷人了。
她眸色虽然是深的，但轮廓里，已经能看出混血的影子，眉目既深邃又柔和。
她的头发很浓密，整齐的披散在身后，服服帖帖的，乳白色的脖颈细腻的好像看不到毛孔。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勾勒着苗条的身形，一条细长笔直的铅笔裤，紧紧包裹着小腿，她脚下还踩着精致昂贵的高跟鞋。
恐怕平时和艺人一起出去，别人都要分不清，谁是谁的经纪人了。
唐汀汀冷淡道：“陆总有事吗？”
陆敬宏有些拘束的搓了搓手掌，目光在她办公室里四下查看了一圈，才温柔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前几天入职事情多，一直都没抽出时间来见你，这么多年没见了，也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要不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饭？”
唐汀汀半晌没说话，随即环抱着双臂，冷笑道：“陆敬宏，我们就别弄这些虚的了，以后有工作上的事情麻烦通过助理通知我，我们最好还是别经常见面影响对方心情。”
陆敬宏被她这么强硬的怼了回去，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
但他已经不是当年和唐汀汀分手时冲动的样子了。
他现在更能按耐住脾气。
“汀汀，这么多年，我一直也没忘了你。我们是初恋，我对你的感情，虽然你不承认，但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会不舍得，会怀念，会恋旧。你现在对我这么不客气，说明你也没忘，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
唐汀汀勾了勾唇，眉毛一挑：“行啊陆敬宏，两年不见，又修了个文学硕士？你不用跟我咬文嚼字，悲春伤秋，我没兴趣，也不在乎你怎么想。”
唐汀汀说罢，就要绕开他往门外走。
算算时间，也该去餐厅了。
陆敬宏突然拦在了她身前，双手还没碰到唐汀汀的衣角，就被唐汀汀敏锐的躲开了。
“你干什么？”
陆敬宏慢吞吞的缩回了手，舔了舔下唇，有些失落道：“你别着急，我不碰你，当年我都做到了，现在怎么可能做不到。”
唐汀汀眯了眯眼：“你要是单纯为找我交流感情的，我看不必了，我还有事，请出去吧。”
“汀汀，我们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当初是我不好，我不成熟，我没能好好跟你解释，还......还冲你发脾气。”
唐汀汀皱着眉，不耐烦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过去了，我不在乎。”
陆敬宏向前蹭了一步，眼睛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既然你也觉得过去了，不在乎了，那我们能不能好聚好散，彼此留个还算得体的印象。”
唐汀汀顿了几秒：“我们没有好聚好散？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敬宏酝酿片刻，才轻声道：“之前在个年会上，我遇到让让了，我看见她就想起你，所以...说了些思念你的话，谁知道让让非常生气，说要替你报仇。可我...我只是放不下你，没想到她对我这么排斥，我解释也解释不通。”
唐汀汀静静的听着，似笑非笑。
她一点都不觉得陆敬宏会怕唐让让，或者会因为她而迁就唐让让。
陆敬宏轻咳了一声：“你之前没跟我说过，让让和祁衍的关系，我看让让的反应挺激进的，这里面有不少误会和偏见，既然是好聚好散，我希望你能帮我解释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陆敬宏绕了这么大一圈，总算绕到了正题，他再不明说，唐汀汀都要听腻了。
“你得罪我妹，我管不着，让让想做的事我也拦不住。这事儿她没跟我说，我不知道，也不相管。”
“汀汀，你在和你好好商量......”陆敬宏生怕她走了，不敢碰她的皮肤，于是就抓住了她的包。
咚咚咚。
玻璃门被敲的闷响。
还不待唐汀汀回复什么，外头的人就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了。
“唐汀汀，我就是顺便来接你，你......”
顾野迈进屋里，才看见陆敬宏。
唐汀汀的脸色不好，陆敬宏也未见的多好。
俩人抓着一个背包，两只手差点就挨在一起了。
顾野被这一幕刺痛了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道：“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见顾总，你干嘛来了？”
他走过去，硬生生挤进了唐汀汀和陆敬宏之间。
唐汀汀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和顾野撞到一起。
当着顾野的面，陆敬宏也不好跟唐汀汀撕扯，于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理了理西装的领子。
“小顾总，好久不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顾野轻蔑的扬起下巴，往唐汀汀身前一拦：“我接唐汀汀吃饭，倒是你，刚来公司不知道好好加班表现，在这儿拉拉扯扯的不合适吧。”
陆敬宏无视他的蔑视，僵硬一笑：“这是我和唐总的私事，还希望小顾总不要参与。”
顾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背过手抓住了唐汀汀的手腕：“那不好意思了，我们着急吃饭呢，陆总明天预约吧。”
唐汀汀被顾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浑身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她倒不是不能跟异性碰触，平时见客户时，该握手握手，只要不是亲密动作，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顾野只是把她吓到了，并没引起她心理的不适。
顾野的手比她大一圈，而且掌心很软很热。
看得出来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手里连个磨人的茧子都没有。
他握的很自然，也很用力。
他可以玩玩全全的把她的手腕包裹住，手指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唐汀汀的手指虚握着，用不上力气。
顾野一扯，她就被他拉走了。
陆敬宏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相连的手腕，不可置信道：“你......你让他碰你？”
顾野毫不脸红的吹牛：“废话，我们什么关系，更刺激的事我们都做过。”
唐汀汀一甩他的手，低声警告道：“顾野！”
可惜顾野攥的太紧了，她没甩开。
唐汀汀有一丝尴尬，又有一丝无措。
陆敬宏实在太熟悉她了。
唐汀汀这副表情，说明刚刚顾野说的并不是假的，起码不全是假的。
陆敬宏垂了垂眸，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
她不是不能接受亲密举动吗？
她不是排斥性吗？
为什么顾野可以？为什么他可以碰！
陆敬宏的脑子嗡嗡直响，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做什么表现。
他太震惊了，也太失望了。
唐汀汀和顾野？
他最欣赏的女人和他最讨厌的男人，怎么可能！
唐汀汀拗不过顾野，硬生生被他扯了出去。
陆敬宏就见唐汀汀从自己面前被人带走了，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分手，自己的挣扎愧疚都是个笑话。
她明明可以忍受的，但却骗他有多么多么痛苦。
被顾野抓着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多大的反应。
陆敬宏猛地咽了几口口水，又想到唐让让和祁衍。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异常疲惫。
唐汀汀还没答应他说好话，万一唐让让真的在祁衍面前瞎说了什么，那他就不好办了。
既然唐汀汀不帮忙，他就只能去找顾延亭哭诉了。
可顾延亭肯定会觉得他没用，才刚一来就得罪了合作伙伴。
门外，唐汀汀低斥道：“顾野，你放开我！”
顾野迟疑了片刻，才慢慢把手松开，然后云淡风轻道：“我这不是帮你摆脱麻烦嘛。”
唐汀汀扫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论。
“你来找我做什么？”
顾野摸了摸鼻尖：“不是说晚上跟你妹和祁哥一起吃饭吗。”
唐汀汀本想说，知道是吃饭，但以他们的关系，怎么也该各走各的吧。
不过顾野这人，讲道理讲不通，唐汀汀也懒得说了。
顾野走了一段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个...刚才我是故意气陆敬宏的，你没生气吧。”
唐汀汀睫毛微颤，低低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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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聚餐（二）
祁衍和唐汀汀的时间观念都很强，所以四个人到的时间也没差出五分钟。
服务生倒了柠檬水，祁衍接过菜单，就示意她先出去。
唐让让和唐汀汀坐在一边，祁衍和顾野坐在一边。
唐让让低垂着眼眸，弓着身子，专心致志的含着吸管，慢吞吞的喝着柠檬水。
冬天的柠檬水是温热的，柠檬一热，就变得苦涩涩。
不过好在唐让让不排斥苦味，一口气喝了一整杯，胃里暖洋洋的。
把寒气驱散了，才变得舒服多了。
顾野倒是不紧不慢，手里捏着陶瓷汤匙，把玩了片刻：“先点些什么？大冬天的，要个寿喜锅？”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神瞥向了唐汀汀。
唐汀汀用手肘拄着桌面，拳头轻攥着，将下巴轻轻搭在食指骨节上，淡淡道：“让让，陆敬宏找你麻烦了？”
顾野摸了摸鼻子，神情间有点被忽视的不适。
好在祁衍还算给他面子，把点菜的平板递给他，示意他随便。
唐让让眨眨眼睛，坐直身子，支吾道：“也没有，就是偶然遇到了。”
唐汀汀眯眼道：“得了吧，他要不是太过分，现在也不至于着急善后。”
祁衍道：“不用担心，陆敬宏没敢怎么样。”
唐汀汀对祁衍还是有信心的，所以倒也不是真着急，但她还是挺膈应陆敬宏针对唐让让的行为，毕竟都是因为她。
顾野快速的点了一大份寿司，一个刺身拼盘，一套寿喜锅，还有碟炸天妇罗。
基本都是大众喜爱评价很高的菜式。
趁着菜还没上来，祁衍倾身，给几个人都倒了竹筒清酒。
给唐让让的，只有一抿唇的量。
知道她胃不好，祁衍不敢给她喝太多。
顾野惊慌道：“别别别，我来。”
祁衍轻轻摆手，让他别在意，然后把竹筒放在一边，沉声道：“我们说点正事。”
四个人轻轻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口。
“对我来说，顾延亭一直不算是个特别合意的合作伙伴，当初选择他，是因为我刚起步，手里的资源太少，现如今看来，星创在他那里发展到了瓶颈，再往下，也只能走下坡路了。”
祁衍说的比较委婉。
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顾延亭倚老卖老，言语间总是以祁衍的长辈自居，自负的厉害，任何有益的建议都听不进去，每次做决定也一意孤行，哪怕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他的男女关系也过于混乱了，尤其是跟星创里的女艺人。
搅的整个公司风气不正，被顾延亭看上眼的，哪怕没什么天赋也能拿到好资源，不愿意被顾延亭轻薄的，就只能熬到合约结束走人。
现在那些小演员没什么出头的，得罪不起顾延亭，所以也不敢讲出来闹事儿。
但早晚有一天，顾延亭这个四处漏风的人品，会拖垮整个公司。
顾野勾了勾唇：“我知道，我爸这人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我妈走的又早，他太没拘束太浪了，早晚有一天被人抓到把柄，别说别人，就连我都留了不少证据。”
唐让让有点无语，留自己爸爸这方面的证据竟然还好意思讲出来。
唐汀汀抬眸，扫了顾野一眼。
既然是诚心合作的饭局，她也不打算太遮掩。
反正老顾对她一直留着一手，她也没必要实心实意。
于是唐汀汀轻描淡写道：“我也留了不少证据。”
唐让让：“......”
顾野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的端起酒杯，朝唐汀汀一举，然后自己抿了一口。
“心有灵犀啊。”
唐汀汀装作没看见他举杯的动作。
祁衍点点头：“证据可以留，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用这种手段。最后能让顾延亭心甘情愿的去养老。”
顾野嗤笑了一声：“我爸？”
唐汀汀倒没他反应的那么消极，但依旧凝着眉道：“我倒是不在乎谁做老板，反正我也只是个打工的，看在我妹的面子上，我愿意掺和你们的事，但凭我对老顾的了解，让他主动退位，基本不可能。他现在身体不错，精神还算充足，无病无灾，对公司新签的...女艺人都格外上心，我想不出他会因为什么甩手不干。”
祁衍淡淡道：“除非，股权不在他手上了。”
顾延亭手里握着星创最大的股权，他这个人比较自私，也比较小气，所以当初找的投资人很多，但每个人投的钱都比较少，所以分出去的股权既少且散。
祁衍手里，也只有星创的百分之十，却已经算是股东里手握最多股权的了。
当初他愿意多投钱顾延亭都不要，就是担心后期，他在星创的话语权太大。
顾野皱眉：“我爸是绝对不会主动让出股权的，说实话，这些年陆敬宏也算听他的话了，为了讨好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我爸还是没给他一点股权，就连我手里，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其中十五都是我妈的。”
正巧这时寿喜锅端了上来，铜黄色的小锅，里面摆着各式青菜蘑菇，新鲜的和牛切成片搭在盘子里，待汤底够热后，再放进去涮。
祁衍的手指摩擦着杯壁，片刻后，他缓缓道：“陆敬宏最近正着手制作一部新戏，正在拉投资。从题材上来看，应该是顾延亭授意的，顾延亭大概是准备用这部戏来考验他，如果这次还能完成的不错，那就真的具备了和你一较高下的水平。”
顾野听到这里，脸色狠了几分，手指紧紧捏着杯壁，磨了磨牙。
“星创是我爸和我妈的，他算什么东西。”
唐汀汀盯着祁衍：“如果没完成......”
唐让让小声插嘴道：“我知道，没完成就失宠呗。”
祁衍伸手，揉了揉唐让让的下巴：“你说得对。”
肯定完唐让让，他才转回头对唐汀汀和顾野道：“这部戏要赔，而且要赔的很惨，惨到完全无法自负盈亏，不得不让星创割肉来安抚其他投资人的心情。”
顾野琢磨着：“可是投资本来就是个有风险的事，哪怕片子赔了，也只能怪他们眼光不好，星创没道理补窟窿。”
唐汀汀摇头：“不是的，这部戏既然是陆敬宏代表星创做的，那这些投资人都会是看在星创的面子上出的本钱，如果亏损太多，哪怕星创有理由不补窟窿，肯定也会得罪这帮投资商。如果把活钱逼走了，以后星创再想开剧就难了。”
顾野疑惑道：“所以你觉得他会因此让出部分股权？”
祁衍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只要他确信，自己手里仍然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顾野道：“那他可以拿出来的最多也就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