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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雪啃梨的动作顿住,她总不能说,爸,我跟我男朋友聊天呢。

“放个假,心都散了,你看你都瘫成什么样子了。”陆展元不威自怒的样子,还是能唬住不少人的,傅雪小时候和他还不熟的时候,还经常被他吓哭过……

傅雪继续用脚在地毯上蹭了蹭,嘿嘿了两声。

陆展元拿起茶案上的报纸,边翻边和她说,“今天我们去外面吃,然后接你妈妈回来。”

傅雪愣了愣,应了声“好”。

“把袜子穿上,你当生病是开玩笑的吗?”陆展元摇了摇头,看不下去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

傅雪:“……”

他想起公司法务部门新招进来的一个海归经理,年纪轻轻地,染了什么“时尚奶奶灰”,灰白色的一大搓,开会的时候,打眼得要命,他是真的不能够理解。

-

等到傅瑾起来的时候,刚好到了午饭的时间。

他自从去了国外之后,每年回来呆着的日子屈指可数。

对待外人都是清疏有礼,只有在家人面前,傅瑾才稍稍露出点真性情。

他挠了挠傅雪的头,语气温柔,但说出口的话能把人噎死,“都快躺成猪了。”

傅雪抓住他的手,作势要去咬他。傅瑾堪堪躲过,不轻不重敲了她一下。

“爸。”傅瑾转过头,喊了他一声。昨天回国到现在,两人才刚见到面。

陆展元用报纸遮住下半张脸,神情冷峻淡漠,半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应答了。

傅雪辛苦地忍着笑,侧过头来,觑了一眼傅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倒是波澜不惊。

他朝她怂了怂肩,径自往厨房走过去,身影一闪没在拐角处。

这下陆展元脸一黑。

这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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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陆展元十分地阔气,带他们去了西城比较有名的暗巷,里面那一条街,都是外国各国的本地人在阳城开的店,口味正宗。

宁蔓清所呆的私人疗养院,就在西城再往前的郊外,那里空气稍好,毕竟附近环绕着阳城人引以为傲的国家级湿地。

也有不少市里人选择住在西郊那边,这几年开发商也开发了许多连片的别墅群,这个地方正是许多新贵投资的新星房地产区。

中午吃的是松阪和牛,白子河豚以及帝王蟹,陆展元和傅瑾还要了烧酒,在那里讨论现在的市场行情。

两个人随后叽里呱啦地讲些什么,各抒己见,讨论起来。傅雪感觉跟听天书一样,听么也听不懂。

她干脆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份酱蟹。把洒满松香的米饭,拌进蟹壳里,掺着酱汁,用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吃,一本满足。

“学够了,就早点回来接手陆氏。”陆展元叮嘱傅瑾。

傅瑾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作任何的回答。

毕竟,陆家老宅那里,鱼龙混杂,一派乌烟瘴气。他有自己的规划和安排,还不急。

还没吃完,旁边传来一声惊讶——

“咦,傅雪……是你吗??”

傅雪抬头,看清来人,也激动了,直接从软榻上站起来,“梁静好!!”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击了击掌,梁静好这才看向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陆伯伯好。”

陆展元点点头。

等到视线触及傅瑾,梁静好对上他的双眸,轻轻地说了句,“嗨,好久不见。”

他微微颔首,随即自顾自地,平静地转移了视线。

傅瑾还是那样温润俊美,目光似是一潭静水,仿佛怎样触摸,都触碰不到他深邃的眼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好好,可以走了,我结完账了,送你回家。”

梁静好看向来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傅雪下意识转过头来,看向和梁静好青梅竹马的某人,那人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置身事外,只是手搭在烧酒杯的边缘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那……陆伯伯,我们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梁静好礼貌地作别。

她话音刚落,傅雪就“哎哎”两声,“这就走了??”

她是真的很久都没见到梁静好了。

“下次再约,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呢。”她补了一句,“让我赶紧带两只北京烤鸭回去。”

“……”

“噗嗤。”傅雪没忍住笑出了声,梁静好爸妈还是一如既往啊。

“那你赶紧回去吧,趁着大家寒假都回了阳城,到时候再聚也不迟。”说完,她朝梁静好挥了挥手。

梁静好这才点点头,和那个男人相携而去。

等到那道聘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末处,傅雪才八卦地问陆展元,不刨根问底地问清楚她大概晚上会抓心挠肝地睡不着。

“爸爸,静好姐谈新男朋友了吗??”明明上次元旦祝贺的时候,她还在微信上说自己单身啊,朋友圈也是丝毫没有任何恋爱的迹象。

这个“新”字用得巧妙,傅瑾眯着眼,看了一眼她,然而傅雪无知无觉,还摸了一杯苦荞茶喝。

“好像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处得好大概就定下来,准备结婚了吧。”陆展元不咸不淡地,说完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傅瑾。

傅瑾低垂着眼,敛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结……结婚??

“……静好姐才多大啊……”傅雪险些被茶呛住,明明比她也就大个三岁而已。

“我没记错的话,那男孩是钢铁大王的二儿子,家世不错,上次老梁还和我说他蛮中意静好。”

陆展元想起上次老梁炫耀夸张的语气,顿了顿,看向傅雪,“你也抓紧抓紧。”

傅雪自觉中枪,默默转移话题,“钢铁大王??可我看那男的长得还蛮斯文隽秀的哎,声音也好听,不错不错。”

看模样气质,跟钢铁也搭不上边嘛,就是说来,好像也是面如冠玉的书生那一挂。

反正是静好姐自己的选择,她还是不操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刚才开始一直无话的傅瑾,蓦地伸出手来,移开她面前的一碟抹茶布丁,“你今天吃得太多了。”

傅雪:“……”

·

进了疗养院,拐进一间私房,推开门,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半躺在上面。

宁蔓清正在翻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抬眼望向这边。

看傅雪别扭地不动,宁蔓清朝她招了招手。

等到她慢慢踱到床前,宁蔓清拉起她的手,“你这孩子……瘦了好多。”

傅雪眼眶一热,喊了句,“妈妈。”

“也都不来见我,我是洪水猛兽吗。”

“我……我以为…”傅雪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吸了吸鼻子。

她以为,妈妈永远不再喜欢她了。因为一见到她,就会发病,所以她想,离得远一点,妈妈的病说不定就会渐渐好转起来。

宁蔓清知道傅雪说的是什么,一想到当初发生的事,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那阵时间,突然地就觉得在家里一直呆着,没意思了。心情越积越郁结,当初两人家族联姻,的确是说好的,不再跨越多一步。

但是她总想,离陆展元近一点,再近一点多好。陆展元就是她年少的梦,于是她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是她太贪心了,她也知道傅雪是谁生的,即使潜意识之中知道陆展元不会说假,困在心里的野兽,在那之后,还是挣脱了牢笼。

那段时间太痛苦了,后来发展到干脆晕了过去。说来,她确实也有不对,陆家的人甚至还借此机会,在两个孩子面前阴阳怪气,借此打压。

等到她终于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以后,孩子已经躲得远远的了。那是她养大的孩子啊,怎么可能那么冷血,没有感情呢。

不过在这里修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她也想通了,接下来的人生,要为自己活一把。

心里这般豁然开朗起来,阴郁也渐渐地散去。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到了后来,甚至还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从一开始进门就被忽视冷落的父子俩:“……”

“好了,妈,别哭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吧。”傅瑾走上前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我这是高兴的。”宁蔓清放下手里的书,给傅雪递了纸巾,“对,和你哥一起,我们回家。”

陆展元:“……”

这回是他孤身一人了。

·

大年三十这天,全家围在一起贴春联,凑在一起包饺子。

宁蔓清拌了好多馅儿,她笑眯眯地,“雪球最爱吃虾仁鲜肉的,里面放点海参丁,再掺点荸荠,每次都能吃一大碗。小瑾最爱的是玉米牛肉馅儿,一点葱味都不肯沾的那种。”

陆展元莫名憋屈,这怎么就没他的份呢??

“咳咳,家里没有黄花鱼吗?”陆展元爱吃鱼肉饺子,往日虽然宁蔓清不常下厨,但一般他馋了,她总是默默地亲自做好。

“没有,到时候李姨回来,让她给你做。”

宁蔓清轻飘飘地一句话,顶地陆展元半句话说不出来。

向来冷峻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傅雪和傅瑾识趣地没插话,在旁边默默地包饺子。

她捏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饺子,放在手心,发给贺冼凉看。

【快夸我!】

【你包的?】贺冼凉几乎是秒回。

【嗯!!】

贺冼凉在手机这边,都能在脑海里浮现出她求夸赞的模样,他勾起嘴角,回了个【心灵手巧。】

切,什么嘛……就这么单薄的一个词,就想打发她??

她倏地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对于他的夸赞。

呵,是时候振妇纲了!

·

到了晚上,宁蔓清亲自做了一大圆桌的菜肴,又把第一波饺子下了锅。

等到捞上来的时候,浇地是炖好的清汤底,一个个圆圆鼓鼓的,在碗里浮浮沉沉,可爱地紧。

傅雪真的没有辜负宁蔓清的手艺,蘸着蘸碟,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撑得其他菜都吃不下去。

吃完后,她先去客厅里,窝在那里看电视。

手机突然“嗡嗡”两声,她从屁股底下抽出来,是贺冼凉。一打开——

【吃好饭了吗?】

【吃好啦,你呢?】

【出来吧。】

【????】

【我在你家门前,等你。】

傅雪一个鲤鱼打挺,跑到落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往栅栏前的大门看去,果然,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

“我出去玩儿了!”傅雪匆匆批好外套。

“你去哪儿啊?”家里人都还没吃完饭,问她。

“同学……高中同学,一起出去玩儿,我晚点再回来!”傅雪勾起腿,左右不平衡,一手扶着墙,歪歪扭扭地套靴子。

“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

傅雪一打开门,外面凛冽的风就全数钻进她领子里,顾不了这么多,她加快脚步,在一旁的小道上,看到他。

哟呵,他还转移了个地方。

傅雪冲进贺冼凉怀里,抱住他,紧了紧。

然后用鼻子在他身上,使劲儿地嗅了嗅,还是熟悉的青草香。

贺冼凉哭笑不得,“你是属狗的吗?”

“哼,不属狗,我属老虎的,母老虎的那种。”

贺冼凉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这才松开她,“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啊??”傅雪现在才想起问他。

贺冼凉挑起眉,言简意赅,“学生档案。”

傅雪恍然大悟,她还专门去过学生会录入过呢,他记忆力这么好的吗?

“因公谋私。”傅雪小声逼逼了一句。

贺冼凉只是笑,没说话。

他把她引到一辆重型机车前,傅雪这才看清他今天的穿着,黑色的夹克,整个人顿时多了丝平常没有的痞气。

傅雪摸了摸机车,感慨道,“这也太酷了吧,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他轻咳了一声,想起自己青春期的时候,也曾中二过。

贺冼凉坐上去,递给她一个头盔,幽幽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头轻轻一扬,“上车。”

·

傅雪抱紧他,两个人在阳城的街道上穿梭,周围的光景都在夜色的渲染中,往后退去隐去。

到了桥边,贺冼凉才堪堪停车。两个人下车,往桥头走去,那边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汇聚着的,都是年轻人。

两个人手拉着手,傅雪问他,“你带我来看烟花?”

阳城每逢春节前夕,都会在桥头放烟花,她小时候,特地来看过,后来长大了学业重了,又觉得挤着的人多,就再也没来过。

贺冼凉点了点头,攥紧她的小手。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听到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然后随着“咻”地一声响,第一礼烟花在空中绽放,夜色被光划破一道亮。

繁多花样的烟花被送入星空深处,像被挂上去的油画,连绵不断地涂抹着冬夜。

贺冼凉站在她身后,帮她捂着耳朵。

良久,他转过身来,用手捧住她的脸,然后俯下身来,亲她。

两个人就在这烟花绚烂的冬夜,深深地吻着。

良久,一吻作罢,贺冼凉轻轻地咬着她的下唇,气息紊乱,缠绵悱恻。

他紧紧锁住她迷蒙地盈满了水雾的眸,喃喃道,“你知道吗,我想和你,看一辈子的烟花。”

第46章

傅雪在家门口和贺冼凉告了别, 偷偷摸摸地摸到门口, 还没敲门, 傅瑾打开门,两个人直直地打了个照面。

“嘿嘿,哥。”傅雪朝他挥了挥手里的糖葫芦串。

“回来了?”傅瑾倒是没有问她到底去了哪里, 问了她一句。

“嗯!!”傅雪点点头。

傅瑾笑了笑, 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往外走去。

“哎哎, 哥, 这么晚你去哪儿?”傅雪转头看他,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 看着是要出去的样子。

现在快到零点了,这边的习俗是要守岁的, 家家灯火通明, 守着夜晚。到了零点,再下一波饺子,阖家团圆,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真正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你去好好守着, 我晚上会回来的, 出去转一转。”

大晚上的, 去哪里转啊,傅雪不放心,问了一句, “你去哪里呀,开车注意安全!!”

傅瑾坐上车,侧着头,把头微微伸出窗外,朝她点点头,“你进屋暖暖,别担心我。”

傅雪心思一活络,渐渐地浮上来一丝希望,她趁着车还没开出庭院,试探地喊了一句,“咦,你要去南山那边吗?”

南山在城南,梁静好家就在南山公馆附近,原先小时候他们都在半山这一块儿,后来高中的时候,梁家就搬走了。

傅瑾听闻,似是一顿,然后利落地转方向盘,帅气地倒车,“不去那里,小孩子多管什么闲事。”

傅雪看看自己的身高,她算哪儿门子小孩儿啊!

她准备耍赖,“那你带我!我也出去转一转!”

向来温柔的傅瑾直接甩给她一个车屁股,尾气在寒冷的夜冉冉升起,性能极好车身漂亮的车被一加油门,“轰”地一声扬长而去。

“……”

嗯,真是不去那里,那为什么往南门开啊……

傅雪嚷嚷着进了门。

她腹诽道,男人啊!

·

大年初六,傅瑾就又走了,那天晚上他到底没回来,大年初一早上起来,按照规矩给老祖宗磕头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

傅雪在机场,缠着问他,他面上温温润润,实则全部暗暗地挡了回去,留下傅雪肚里的一堆疑问。他办完登机牌,直接进关了。

现下家里面就只剩下三个人,过了这个时间点,陆展元也渐渐开始处理事务,只不过在上班的时候,总要打电话回来,虽然总是傅雪接的……咳咳,他还是坚持不懈,就连每天一下班,也都拔足劲儿往回奔。

以前那个冷峻高高在上的男人,彻底崩了盘。风水轮流转,现在被讨好的那个,是宁蔓清。

大学生寒假时间也比较长,傅雪原可以呆到元宵节过后的再一个星期,也不知道怎么地被贺冼凉迷晕了头,晕头转向地被忽悠着早点回去。

囫囵之后的恍然大悟,她已经早就和爸妈说了……

就像现在。

“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宁蔓清帮她套好被套,这些被单床单什么的,都是她亲手洗的,再好好地放到院子里,让日光晒过好几天,上面铺满了的,都是温暖的味道。

傅雪讷讷地,“唔……我不是拉拉队长吗,有好多事,得提前去学校。”

“那也太早了吧,元宵节也不在家过了吗?”

傅雪低头嗅了嗅被子的味道,嗯,一股子清新的西柚味儿,又捏了捏,软软的,心满意足。

听到宁蔓清这样疑问,她脸不红心不跳,点点头,“这不是给你和爸爸腾位置嘛,让你俩在家多秀秀恩爱哈哈哈。”

好像这样多了,也熟能生巧???

宁蔓清闻言皱了皱眉,抒了气,才道,“谁要和他有关系了?”,转瞬她又换了个话题,“让你爸送你去,他公司就在S市,刚好顺路,也方便。“

“啊不用啦,我和我爸说好了,我和宋可一起去,嗯。”傅雪直接拉宋可出来挡了抢。

“宋可和你一个学校的?”她真是脱节了,好像都不知道女儿身边的好朋友,都上了什么学校。

“哎呀,妈妈,她跟我不一个学校,但可能开学前,我们还要出去玩一玩。”傅雪莫名脸热了热,心下给贺冼凉狠狠地记了一笔。

“知道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就爱在外面跑。”宁蔓清倒是没有多问,放心地叠被单去了。

等到临走前,还叮嘱她多注意点安全。

·

贺冼凉开的车,两个人直接开去S市。

“你爸妈都没问你为什么这么早来学校吗?”傅雪挠了挠鼻子,觉得和家人大战,心有点累。

“放养,他们一直没怎么担心过我。”贺冼凉目视前方,双手搭着方向盘。

所以这次,儿子说要早点回学校,贺父贺母,也就没有多问。

傅雪傻了,也是,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让家里操心的那种人。

贺冼凉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你圆过去了吗?”

“我也不需要圆!我爸妈很相信我的好伐!”傅雪从座位底下掏出贺冼凉为她准备的小零食,义愤填膺地反驳。

“我不信。”贺冼凉觑了她一眼,倒是心情很好地回了她一句。

“你不信也得信!”

“傻。”越看她越傻。

她最近在社交圈上冲浪,发现网上有好多驭夫大全上了热搜,专门教你怎么□□男朋友,看来她也得约法多多多章。

贺冼凉温柔小意一过,以前的狐狸尾巴又冒出来了!

约!必须得约!

·

两个人回了S大,寝室也还没开放,反正她也在贺冼凉那套公寓里住惯了,也没矫情,推着行李,直接住了进去。

两个人就一直呆在小公寓里,蜜里调油中带着一点鸡飞蛋打的拌嘴,倒也过得甜滋滋的。

时不时地,贺冼凉也会带她去S市一些有名的景点玩,她也越来越依赖贺冼凉。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开学的日子也到了。她得把一些大行李,类似于被单被套这种,放回寝室,贺冼凉帮着她放东西。

两个人早上一起顶着鸡窝头,站在洗脸池的镜子前刷牙时,在镜子里面对上了对方的眼。

傅雪笑弯了眼,觉得两个人就跟老夫老妻似的,穿着同款的睡衣,同款的牙刷,还有同款睡眼惺忪地脸。

贺冼凉有一点起床气,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

一开学,傅雪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考证。经过大一上学期的适应,她的生活学习以及各方面都开始步入正轨。

也就意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放到对于未来的规划上了,虽然还不够清晰明了,但大抵有个大纲可以指引。

春天也渐渐地到来,树上悄悄地冒出了小芽儿。不过春寒料峭,傅雪到底也没像其他女生那样,早早地脱了大衣。

俗话说得好,春捂秋冻,春天的寒气要是逼近体内,再染上感冒,怕是要过很久才会好,傅雪吃过这种苦,只乖乖地把自己捂得更紧。

贺冼凉要陪她去考试,她呢,考得是有关翻译方面的试。

中级口译的考证费真是贵的令人咋舌,四六级的那几十块钱,这么一对比下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她稍稍用心准备了一些,笔试就过了,现在全力以赴努力的,是接下来的口试。口试才最为关键,因为这意味着,你最终能否拿到证。面试只是第一个门槛而已。

口试比较讲究,先考验你的口语能力,然后再是现场翻译能力,最后由考官给你打分。

考试地点就在同市的S外,考试时间她被排到了下午,等到贺冼凉把她送到了以后,外面等候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考生。

这次贺冼凉没开车,S外就在S市的市中心,人和车流量都大,易堵车,又是外地牌照,实行限号的机制,所以为了不耽误考试,两个人一起乘坐了地铁。

傅雪看到好多张稚嫩的面孔,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坐在她旁边,看她漂亮,一直偷摸摸地瞧她。

傅雪的视线不经意之间对上她的,两个人顿时尴尬起来。

“那个……呃,你也来考证啊?”先下手为强,啊啊啊太尴尬啦。

坐在傅雪另一侧的某陪考,听到她这句问话,嗤笑了一声。

来这儿不考证还能干什么。

傅雪用手肘顶了顶贺冼凉,挥着小拳头,是警告的样子。

“嗯,我没事儿就来考了。”

“你在哪所大学啊?”这小姑娘看着真面嫩,又是素面朝天的,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大学里的“老油条。”

“啊??我才高三。”

“哈??高中生可以来考的吗?”

这下轮到傅雪惊讶了,没有学业要忙的吗,而且三四月份这个时间点,还没有高考完呢。

“我大学是保送的,闲得没事,就来考个证。”小姑娘看出傅雪的疑惑,羞涩地答道。

“哦这样啊。”傅雪花了几秒,才让心底接受了自己已经老了的现实,虽然她也就比这个女孩大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