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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文静到底理亏,也不能理论什么,只能气到吐血。

祁阳心满意足,这才和贺冼凉离开。

赖文静回到座位上,连连唉声叹气,新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都没了吸引力。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祁阳怕谁,还不是怕比他高一头的贺冼凉!

贺冼凉??这就好办了,赖文静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傅雪。

“你看得我要发毛了。”傅雪戴上耳机,开始听VOA每日新闻。

突然想到什么,她拍了拍赖文静的肩膀,颇有点语重心长,“别唉声叹气早了,待会儿你撑住。”

“有什么撑不住的,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班长把运动会项目拿给她,赖文静望向仅剩一栏的报名框,两眼一黑。

·

这几天天气阴凉,风也只是微微劲儿,非常适合跑步。

体育老师干脆把他们召集起来在操场集合,测十二分钟跑。

男生跑到2400米算及格,女生则是比他们少了400米就能过。

认命了认命了,轻松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松的。

傅雪高中的极限就是体测中必须的八百了,现在让她跑十二分钟??这未免太痛苦了。

老师让男生先跑,然后给女生寄上了红色手绳,这样以来就不容易和其他班的学生混淆。

哨子一吹,一群人冲了出去,祁阳跑在最前面,箭一样地“嗖”地射出去。旁边还有女生给他呐喊助威,加油打气。

赖文静瞥了眼红色跑道上的人,暗骂了一句,“死骚包……”

傅雪在这边看了,不经感叹,这么长距离的十二分钟跑,速度要这么快的吗??

再一看,果然,吊车尾的里面,有贺冼凉!

跑步带起来的风哗哗灌进他的外套里,稍稍鼓起,勾勒出清瘦的骨架。

不得不说,他跑步姿势还蛮好看的,一点喘息也没有似的的云淡风轻,眼尾处微微挑起,更显得他意气风发。

难怪跑这么慢,这是在凹造型呢……

观望了几分钟,离自己跑步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不免生出些几分紧张。

傅雪干脆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鞋带有没有系好。

蓦地,那边爆发出热烈的加油助喊声,傅雪顺着声音望向红色跑道。

啊……怪不得,贺冼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上去了,祁阳落在末尾,两人位置逆转。

最后一圈,贺冼凉加快速度冲刺,轻轻松松压线,拿了第一。

不少女生围上去,碍于他的冷脸,不敢靠近。

有胆大的女生贴心地递上水,他直接略过,往操场外走去。

祁阳耍帅没成功,拖后腿一般地刚好卡住时间,完成了使命。

男生没及格的就一两个,都被勒令重跑。

傅雪凑上去好奇地看老师登成绩,此刻听到重跑,内心隐隐担忧。

她掐指一算,是水逆的感觉。

祁阳累成狗,老大抛下他不见踪影,也懒得去找。

看到傅雪面色稍凝,忙不迭走过来说要给她分享经验。

“就你这压箱底的成绩,我都替你羞。”赖文静翻了一个白眼。

“小失误而已!”祁阳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了,最起码不能让赖文静在口头上得逞啊!

傅雪只想让他俩闭嘴,絮絮叨叨地,跟两个捶胸的狒狒似的。

这边老师让女生去起跑线,她连忙拉上赖文静。

听天由命了,她就打算匀速跑……应该能及格??

一听到哨子的声音,傅雪就迈出了步伐,她给自己记了倒计时,在时间内跑够2000米就行了,也就是五圈。

前面两圈还好,跑到第三圈,她就开始狠喘了。

耳边呼啸的都是刮过去的风,和自己略显沉乱的呼吸声。

到了最后两圈,她只想停下来,但是一停下来怕是再也跑不动了,她只能死死撑着。

“加油。”嗓音低沉有力,不大不小,刚好顺着风递了过来。

这个声线,好熟悉。

无暇顾及,傅雪苟延残喘地拼够了五圈,然后停下来。

一看时间,还有三十秒,罢了罢了,不苟了。

她走到旁边的绿茵足球场,弯着腰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平复呼吸。

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笔直的腿。

傅雪用手给自己的脸扇风,抬头望向来人,直起腰来。

贺冼凉递过来一瓶桃子汁,骨节分明的手,和粉嫩包装的易拉罐,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去喝。”

傅雪愣怔了片刻,接过来,挤出来一句,“刚才的是你吗?”

贺冼凉看向她刚跑完步带着淡淡红晕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21章

大概是因为十二分钟跑过了的原因, 傅雪接下来几天热情高涨, 连带着起早了好几天去晨刷。

S大一学期晨刷晚刷次数都有规定, 本来大家都是拖拖拖,后来整个寝室都被傅雪这股劲儿带动了。

这样持续地练练,运动会总不至于最后一名了!

今天上午没课, 傅雪晨刷完去学院楼苟了一会儿早读, 干脆就去拉拉队那边洗澡。

在更衣室门口翻出自己的号码锁,打开署名的换衣柜的时候, 傅雪本能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练舞服貌似有被动过的痕迹, 压下心中的疑惑, 她从下层拿出舞鞋, 拎上换衣篮径自去内室的隔间洗澡。

今天下午就是队内选拔,她想上午练一会儿, 好找到一点舞感, 这样还能缓解一些紧张。

陆陆续续有队员进来,都是窸窸窣窣地换衣服的声音。

淋浴的热意冲刷全身,傅雪在脑海里描摹了一遍自己的舞。

披着湿的头发,傅雪踩着拖鞋出来找吹风机。

“队长,你刚刚练习了?怎么这会儿都洗完澡了?”有女生看她从淋浴间走出来, 问她。

“晨刷刷得我一身汗, 黏黏腻腻不舒服, 先洗一次了。”寝室这个时间点可没有热水,拉拉队这边的福利真的很好了。

她四处摸索,探头探脑, 恰好这时,一双手递过来吹风机,是梁玥。

傅雪朝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插头处,开始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向左边伸出手去够自己挂在衣柜上的毛巾。

拖鞋湿滑,两脚没平衡好,她还没哎呦出声,重心歪斜,直直往左边栽去。

吹风机被拉扯断了线,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先感受到的是左侧手臂刺骨的疼痛,像晕染开来的染料,倏地往心口钻。

有人尖叫起来,傅雪忍着痛,抬头,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血色。

她的手臂滑倒的时候恰好摔在舞鞋上,里面有一颗十分坚硬的东西,直直戳入她的上臂。

“过来帮一下我。”她整个左侧摔倒在地板上,痛到麻木,瞬间仿佛没了知觉。

有女生被吓到愣住,这下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前扶她。

“送去医务室啊,赶紧地!”有个队员嚎了一声,大家都匆忙围过去。

傅雪抑制住自己的慌乱,“一个人就够了,不要全部涌上来。”

左臂还在隐隐作痛,骨头都被硌到。

被人扶着走的速度慢,到了更衣室门口,手臂上的血珠堪堪凝固住,血痕横七竖八地瘫在手臂,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线响起。

傅雪感到自己眼眶莫名地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冼凉……”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傅雪整个左臂都不能动,右手跟着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扶着她的那个女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到了,刚想跟着上来,就被劝回了。

“这里不用你,有我在。”他的语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说完他大步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你……”她嗓音都是飘的。

“你现在别说话。”

傅雪挂在他身上,只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颚线。

平常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晕着一层薄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到了医务室,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女校医见此连忙走过来,惊讶了一瞬,“这是怎么搞的?”

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臂,仔细地观察,“应该是被钉子划了一下,才出了很多血,不过还好没残留在里面,我给你清理一下,然后包扎就行了。”

说完她起身去拿纱布。

贺冼凉顺势在床边坐下,想去抚她的手,到底克制住了,一张口,嗓音竟有点沙哑,“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傅雪听到这句话,心中锁住的堤轰然倒坍,那个闸瞬间松了下来,眼泪也随之决堤。

刚开始她是被砸懵了,直到看到手臂上模糊一片的血,疼痛与后怕瞬间席卷了她。

到底也是刚成年的姑娘,再怎么拼命暗示自己不要慌乱,内心里的害怕就像刚萌发的芽,破茧而出。

此刻贺冼凉呆在这儿,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想宣泄出自己的委屈。

“我的...鞋子里...有钉子......”

贺冼凉看她红着眼圈,不停地哽咽,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往旁边抽了几张纸,伸出手轻轻地给她擦眼泪。傅雪任由他擦。

虽然有点禽.兽,但此刻傅雪乖乖巧巧的样子,真是几乎...要他的命。

平时的傅雪远远没有如此娇软,记忆以来,她一直是淡然的,偶尔逗她,气鼓鼓的样子,便是他内心里潜藏多次的欢喜。

思绪开了岔,直到掌心的濡湿感隐隐传来,他才发觉傅雪还在哭。

她是水做的吗……

“别哭了…再哭手就要留疤了。”他笨拙地安慰她。

傅雪听到这个,内心一梗,多日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摊开来。

“哎哎哎…我骗你的…别再哭了啊…”贺冼凉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这哪儿还有平常冷漠臭屁的样子。

校医拿着医药箱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她在傅雪身边坐下,仔细地清理,“这几天手臂不要碰水。”

傅雪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磕磕巴巴问她,“姐姐,真的会...留疤吗?”

校医瞪了贺冼凉一眼,“听谁说会的,你皮肤一看就是恢复能力好的类型,伤口很快就会自动愈合了。”

小姑娘皮肤水水嫩嫩的,又是青春正当,爱美的年纪,年轻人嘛,她懂的。

等到包扎完,傅雪理智也回来了。

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坐在床边的贺冼凉,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刚刚好丢脸……

“还要扶吗?”贺冼凉站起来问她。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了。”傅雪艰难地举了举自己包扎的左臂。

其实包扎得很轻薄,不重,女校医末了还笑眯眯地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傅雪:“......”

“到底怎么回事?”贺冼凉跟在她身边,向校医道了谢,就往外边走。

他今天恰好来了一趟体育馆,就在走廊里瞧见被搀扶着的傅雪。

“我觉得这个钉子是人为的,你信我吗?”

贺冼凉侧过头来,紧紧盯着她,“嗯。”

单单一个字,低沉有力,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无比。

说实在的,她也是幸运,要不是今天左手砸到,被堪堪划破了皮,那么遭殃的,就是她的脚。

她的鞋一直都保管妥当,锁在自己的柜子里,绝不可能假以他人之手。

傅雪内心里平白升起一股厌恶,究竟是怎样恶毒的人,才会想到这样去害人。

她再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隐匿在拉拉队中。

放开了话闸子,傅雪给他描绘了一遍自己惩治恶人的预想,左臂不能动,就用右手在空中乱指挥。

“又没有监控,都不知道是谁放的。”

贺冼凉听到这儿,不自然的咳了咳,“有的,只是你看不到,我帮你查,别担心。”

其实走廊那里是有监控,还是前阵子他亲自指挥安装上去的。

恶气还没出,她突然惨着一张脸,“完蛋了,我下午还有健美操的选拔,可是我胳膊有点抬不起来。”

贺冼凉笑了,“抬不起来是摔的,过两天就好了,伤口破了皮,自然会痊愈,别太担心。”

傅雪听到此,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像是在想些什么。

把她送回练舞房,正要踏进去,贺冼凉叫住她,“傅雪,晚上我…有话和你说,到时候我来找你。”

她轻轻点头。

-

今天队内的气氛都很压抑,像风雨欲来前暗涌的云。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不是个意外。”傅雪轻描淡写,“我希望那个人能主动站出来,给我道歉,接受惩罚。”

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吭声。

“如果被查出来,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交给校领导处理。”

留什么情分?害人终害己。

“我平常做事问心无愧,但这么坏的人,不配留在拉拉队,她连一个做人的基本道德准则都不要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人打得什么主意,下午的选拔,我偏不放弃。”

傅雪说完,大家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也心急,更多的是后怕。

一枚钉子放在鞋子里,有多么严重是个人都清楚。

而那个人,就在她们之中,或许前一秒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往你背后捅刀。

贺冼凉动作很快,上午说去办,中午就查出了结果。

傅雪看到监控上那个鬼鬼祟祟的背影,心下了然。

虽然没有室内发生的景象和状况,但很多事情,很多次偶然,此刻都串成了一条线,直直指向一个人。

第22章

时间紧迫, 傅雪只好把一些抬手的动作改掉。

还好选拔采取的是自由舞蹈模式, 忍一忍, 倒是很快就过去了。

傅雪一上场,老师就满意地点点头。外貌身材这种外在条件,老天爷赏饭吃, 天生带运。

一结束, 老师就试探地问她,“你这手臂是怎么了?”

如果是骨折, 或者短暂期间内不能修复的伤, 她们也要慎重, 再好的苗子也只能放弃。

傅雪吊了一下午的心, 总算放下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小心摔了, 有点麻, 蹭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谢谢老师们关心。”

老师了解到了,点点头,让她下去, 换下一个上来。

跨出门, 傅雪看向梁玥, 她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

“这个选拔,你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梁玥站起来, 脸色难看。

“不想要我把话在这里摊开,就跟我过来。”傅雪开门见山。

梁玥这才不情愿的跟上来,旁边也在等待的女生此刻面面相觑。

到了旁边一间空白的会议室,傅雪关上门,转过来直视她。

“怎么,你现在装成这样,倒是我欺负你了?”

梁玥咬紧嘴唇,手指攥着裙边,脸上是倔强的神情。

“是你,对不对。”傅雪用的是陈述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雪把手机屏幕里监控拍下来的画面,递到她眼前。

“听不懂可以,既然你耳朵聋了,那你眼睛没瞎吧?”傅雪冷呵。

梁玥抬眼去看,备注名为“贺冼凉”的聊天框赫然入目,心下一痛。

她克制住自己,去看那些拍下来的画面,然后柔柔地笑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里面的情景没人知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呢?”

像是抓住了什么,她先前的一丝慌乱全然不见,“你这是污蔑我。”

尼玛...好大一朵白莲花……

傅雪深呼一口气,稳下心神,“那学校论坛里,热贴中最后被拉黑的回复,是你发的吧?”

赖文静常日混迹于论坛,更是每天实时都要给她播报一下帖子近况。

往往她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上次这个回帖,赖文静气不过,径直拿到她眼前。

她就扫了那么两眼。

这个艾迪名,和梁玥刚加她时的微信艾迪名,一模一样。

即使后来她换了,但是因为是比较特别的乱码英文,傅雪对此的印象格外深刻。

学校虽然不强制采取实名制,但是能够登陆论坛并发言的,只能和认证过的微信账号绑定。

“我查了ip,就是你。”傅雪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她就是诈一诈她。

梁玥瞳孔急缩,随即复又恢复镇定自若的状态。

“是我没错,但那也只能证明我不喜欢你,天底下不是每个人都要非要喜欢你的,你说呢,傅雪?”

“你把别人当傻子,还死不悔改吗?”傅雪气急反笑。

这种人永远觉得自己是娇弱的,是动人的,只有她怪别人的份,哪儿轮得到别人来教训她?

梁玥看傅雪变幻莫测的脸,心下涌现诡异的快感,她就是要傅雪不好过。

“哎,那你说是我,就是我好了,但是你没证据不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傅雪不动声色,“可惜你想要的,亲自揭开了你丑陋的面孔。”

梁玥的所作所为,都和一个人有关。

梁玥猛地盯向她,颤抖着声音,“你真的很虚伪你知道吗,高中也是这样,一点没变。”

她就不明白了,傅雪口口声声说着和贺冼凉是朋友关系,转头却卿卿我我。

“不知廉耻。”她恨恨地,论坛那个帖子里的每一帧都毁了她最美好的念想。

傅雪懒得跟她多说,“我还有更虚伪的。”

说完,她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尽管你说的模棱两可,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录音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收拾东西从拉拉队滚出去。”

“你只是个队长,没有资格决定我的留去!”

“那你就等着看好了,是你有资格还是我有资格。”

傅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

第二天,学生会向全校发出推送,公告梁玥被勒令退出拉拉队。

与此同时,学校教务处在校官网贴出对于梁玥蓄意伤害同学的处分,直接记入档案,对于以后的毕业和就业都有很大的影响。

此举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这么出格的事,自然有技术宅扒出了一切。原来那位被害的同学是宅男们捧在手心的校花!

【真是没安好心,没想到我们S大也能出现这种恶毒食人花。】

【回复楼上,我就是拉拉队的,她以前就是矫揉造作的阴阳怪气,老是造谣我们老大!】

【盛世白莲啊,我平常工程作业都来不及完成,她居然还能搞这么一出,走火入魔了吗这是。】

【明显是因爱不得啊,你们都懂些什么啊!!】

大家在讨伐梁玥的同时,一个小小探头的回帖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弱弱地插一句,当时我们队长伤得可严重了!贺会长不知怎么就出现,一个公举抱就抱走了!特别凶地跟我说让我不要跟上去!脸黑得像包公一样,我要吓死了!】

这下底下都是嗷嗷一片。

【快!速效救心丸!今天下午就算蹲实验室也值了!】

【这狗粮,我是服气的!】

【太争气了吧我们会长,脑补了一下画面,哭唧唧了!】

【只有我一个人心疼这个被吼的妹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说他俩有戏,在此立誓,他俩不在一起,我直播食屎!】

下面跟帖的又是一溜的666。

傅雪这几天正享受室友的嘘寒问暖,瘫在桌子上,摇着脚玩手机。

赖文静又在群里发了最新回帖的截图。

她脸一黑,“现在赶紧的,食吧。”

赖文静辗转问她,“你真不觉得贺冼凉对你有意思吗?”

傅雪眉眼低垂,回避了这个话题,“中午吃什么?”

赖文静果然被吸引过去,纠结外卖。

傅雪歪着头,盯着洁白的墙,思绪又飘回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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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的左手,到了晚上已经不怎么麻了,也就划破的伤口包扎,比较引人注目。

走向华诗苑西门的路上,傅雪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锈了,受伤当天还巴巴地跑出来。

见个鬼的面!就是因为他!她差点真的要去见鬼了!

贺冼凉已经等在那里了,微微低着头,貌似在看路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