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向北认为于珊珊也应该死。他不打算留情了。
虽然电话只接通了五秒钟,但向北也通过电话那头的喧闹和超嗨的电子乐听出,于珊珊此时正在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迪厅,多半跟秦颢一起。
半个小时后,向北来到这家迪厅,他在闪烁的灯光和摇摆的人群中寻找着于珊珊和秦颢的身影。不一会儿,看到了坐在卡座的他们。秦颢挽着于珊珊的肩膀喝酒,于珊珊像温顺的小猫依偎在他胸膛。旁边还有排球队的几个队员和他们的女友,喝酒跳舞。
秦颢和于珊珊的亲密已经无法激怒向北了。反正他们都要死了。这对狗男女紧靠在一起暴毙的感人画面温热着向北的心。让他头脑里充满复仇的快感。
向北距离他们大概有四、五米,迪厅里乌烟瘴气、灯光闪烁,秦颢一群人根本没注意到他。本来,在这个距离使用超能力把他们干掉,是最稳妥和不露声色的。但向北觉得这样不够,他要让他们死个明白。而且不能同时死,先要秦颢死,让于珊珊感受无边的恐惧。精神折磨之后,再让她追随她那心爱的男友,岂不快哉?
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的出现导致这对男女死亡了。向北思考了一下——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根本就不会碰他们一下。法律是无法制裁超能力杀人的。
向北走到了秦颢和于珊珊面前,直视着他们。
这群人都愣了一下。秦颢站起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向北懒得跟他说话,直接启动超能力。一个身高190的人倒下去,一定够壮观。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秦颢根本没有死去,他纳闷地看着向北,不知道这个瘦削的男人死死地盯着自己干嘛。他怀疑向北的精神出了问题。
向北慌了,他不明白超能力为何会失效。他反复尝试,毫无作用。
秦颢不耐烦地走过去,使劲推了向北一下,喝道:“你望着我干什么?不服气呀!”
向北又急又恼,忘了自己根本不是秦颢的对手,捏紧拳头朝秦颢挥去。
结果是,他被排球队员们揍得鼻青脸肿,丢出了迪厅。
向北带着一身淤青和伤痕回到家,神情恍惚。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戏弄他,让他当众出丑,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双重打击。
这个夜晚,他流着屈辱的泪水,在被子里反复诅咒,无法发泄的愤怒侵占了他的灵魂。他发誓,只要能让他恨的人死去,要他做什么都行。
第二天早上,向北走出家门,发现周围的邻居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打听之后,得知昨天夜里,周围几家养的宠物——猫、狗、乌龟、小鸟都死了。
他呆了几秒,突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旧神说过,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的能力都只有1级,还比较弱。
以他目前的初级能力,最多只能让一些小动物死亡,还无法做到让人类死亡。
向北冷静下来了。想想也是,如果他的初始能力就能让某人直接死亡,那这个能力也未免太强了。13班的其他人谁是对手?这场竞争貌似没有意义了。
发现自己能力的局限性后,向北感到深深的迷惘,甚至是失落沮丧。本来他以为自己的超能力无比强大,没想到顶多算个“动物杀手”,这样的超能力有何意义,如果出击?
就在他意志消沉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闻佩儿(女17号)。
向北一开始是紧张,不知这个竞争对手意欲何为。闻佩儿对他说:“放心吧,我要是想对付你,就不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你面前了。况且我知道你的能力是‘死亡’,还知道这个能力目前根本做不到令人死去。所以你不用紧张,我们互相都不构成威胁。”
向北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这不重要,我来找你,是希望跟你合作的。”
“怎么合作?”
“我、赫连柯和另外一些人组成了联盟。如果你加入我们,就不是孤军奋战了。更重要的是,我会让你办到你目前办不到的事情,比如杀死你的情敌。”闻佩儿说。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向北无比愕然。不过相对于追究这个问题,他更感兴趣的是闻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加入你们的联盟,你们就会帮我杀死那个排球队队长?”
闻佩儿轻轻摇头:“不,用不着我们帮,你自己就能办到。”
“我已经试过了。我现阶段的能力很弱,办不到这一点。”
闻佩儿盯着向北的眼睛,放慢语速说道:“你现阶段的能力很弱?不,你错了。你是我知道的初始能力最强的人。只是你还不懂如何运用。”
向北狐疑地望着她。
闻佩儿说:“只要你加入联盟,我就告诉你,正确运用超能力的方法。”
“能让我杀死那该死的家伙?”
“何止。你会成为最强角色之一。”
向北不再犹豫了。“只要能办到这一点,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人了,听凭调遣。”
闻佩儿嫣然一笑。目的达到了。她又为旧神纳得一员大将。
一个星期后,琮州市的各大报纸和门户网站都刊登了一则本市新闻——体育学院一个24岁的排球队队长离奇死亡。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死法十分恐怖,几乎被撕成了碎片,尸体还有被咬噬的痕迹。警方初步判断,不像是遭到了人类的袭击。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此事之后,向北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内。
他每天都在研究和锻炼着自己的超能力,几乎上了瘾。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的超能力会震撼所有人。他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十八章 第五个

火车行驶到第五天,已经路过了平静而透明的贝加尔湖,驶入一片片白桦林的西伯利亚平原。景色撩人,可惜这列火车上的人几乎都无暇欣赏风景。他们提心吊胆,每一分钟都活在恐惧之中,并祈祷下一个死去的不是自己或家人。
目前为止,这列火车上已经有四个不同国家和背景的人猝死了。
第一天:1号车厢,独自旅行的罗马利亚人,估计死亡时间,中午十一点左右;第二天:8号车厢,和儿子一起返回乌兰巴托的蒙古老妇人,估计死亡时间,早上九点左右;第三天:4号车厢,和朋友一起旅行的中国女孩,估计死亡时间,中午两点到三点;第四天:2号车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英国摄影师,估计死亡时间,晚上十点左右。
陆华把每一个死者的信息都记录在了小本子上,但他找不到任何头绪,要说前面四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所在的车厢号都是个位数,但这可能只是巧合,谁能保证下一个死者不会出现在10号车厢以后呢?
季凯瑞失踪接近三天了,生死未卜。伙伴们来回搜寻了好几遍,最后杭一悲哀地得出结论,季凯瑞不可能还在这列火车上了。
在这个问题上,韩枫和他出现了分歧。因为火车上始终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配电室。但杭一认为季凯瑞不可能在里面。况且以季凯瑞的能力,怎么可能被困在一个地方长达三天?
下午,韩枫把孙雨辰叫到一边,对他说:“我想去想来,车尾的配电室和那个乘务员,肯定有问题。季凯瑞说不定就是被关在里面。但杭一始终不相信。我要你跟我配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雨辰说:“具体怎么做,你说吧。”
韩枫说:“我们俩现在到车尾,我再次询问那个乘务员,然后你使用读心术,就能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明白了。”孙雨辰点头。
两个人来到15号车厢,他们刚一进来,几个俄罗斯人就引起了警觉。
乘务员们是轮岗的,现在在车尾的是另一个女乘务员。韩枫走过去说道:“我们的朋友已经失踪三天了,现在我怀疑他被关押在了这间配电室里,希望你把门打开,让我们看看。”
“这不可能,乘客不能进入配电室,里面更不可能用来关押任何人。假如配电室里的设备被破坏,将影响整列火车的运行。”女乘务员说。
韩枫想想也有道理,但他始终不甘心,又问:“我朋友真的没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