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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人在后台准备演出呢。”我惊异的看了来人一眼,是个英俊儒雅的西装男子,戴着一幅无框眼镜。看起来不大像学生。他似乎是找不到地方坐,听了我的话后尴尬的要离开。我说:“你先坐这里也可以,他们要大约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谢谢。”他果然坐了下来。过了一会问道:“你们要演什么节目?”
“是话剧。”
“你是哪个专业的学生啊?”
“你是这里的老师吧?”我把目光从台上转到他身上,微笑着反问。
他也笑了:“是啊,我没见过你呢。这里的学生我大多都很面熟,你一定是经常逃课,我猜的对不对?”
“我要说我不是这里的学生呢?”
“不是么?”
“其实我不是的。我认识这里的学生,他们把我带进来啊。看你怎么猜?”
他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其实你看起来不大像学生的。”
“那我像做什么的呢?”
“你看起来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什么都不做。”
“何以见得呢?”
“感觉吧!”
“你是教心理学吗?”
“我的专业是法律。”
我和这位教师兼律师谈了好久,直到演出的人都回到了座位,我看已经不早了,party也即将结束,便先行告辞,那位男子也同我一同起身出门。
在校门口,他说:“还未请教贵姓……”
这种说话方式让我觉得很有趣:“李贺宁,你呢?”
“周泽一。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你,不麻烦你了,我家离这里很近。”
“没有关系的,上车吧!”
我上了他的银灰色宝马,他也许出身不错,否则一个如此年轻的教师兼律师,怎么买的起宝马。我坐在他身边,暗暗掂量着他。
车很快就停到我住处的楼下,他仰头看了看,回头对我说:“小伙子,住的不错嘛!”
“哪里,谢谢了,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不了,今天太晚了,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我给了他我的电话号码,他向我点点头,车子轻快的滑进了夜色之中。
上楼的时候我步伐矫健,过去的生活仿佛是一点点的回来了。过去那些好的东西,那些我喜欢的生活,都一点点的恢复起来了。我心情好的甚至不想回家,而打算下楼去请路天白吃点什么。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好像兴致还好,要我去找她。
我按照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那个地址,把车开到了一家门面堂皇的夜总会,从车窗就看到路天白和她的几个保镖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我喊了她一声,她便向我跑过来。
“今晚上你就别回家了,和我一起睡。明天我们得早起来,我明天要开业了。我们吃什么?”
“你可真是雷厉风行,都准备好了?美女搜寻的怎么样啊?”
“还可以,不过稍微好一点的都是几个俄罗斯女人,本土的没有找到太中意的。男孩子们倒是长的都不错。好几个混血儿。你可以去和他们比试一下!”
“看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老鸨似的。”
“你以为请我吃饭就可以随便诬蔑我吗?你还是我的丈夫呢!”
“对不住,我的太太。”
“你不要恶心我了。你以为我因为这个就会少吃你一口?我非大吃一顿不可,哪怕回家呕去呢!”
晚上我和路天白挤在一张大床上,她穿着一件长及脚面的深色睡袍,像个毫无心计的小巫师一样蜷成一团呼呼大睡。我睡不着,看了看她,她裸露的手臂惨白细瘦,浓重的眉头却蹙着,上嘴唇委屈的微翘起来,我突然有些担心,她看起来如此的脆弱,好像随时会夭折一样。她生活的快乐吗?她的生活中没有温暖和爱情,只有张牙舞爪的争夺。一般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的世界一定不像她的这样冷酷险恶!我为什么不试着去爱上她呢,让她生活的幸福点。想到这里我凑过去抱了抱她。可是感觉像是在抱一个小孩。不行,路天白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是要做妻子的话,她未免太过诡计多端不择手段了。罢了罢了,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绝早,路天白精神抖擞的吃了好多早饭,又喝了一大杯咖啡。
我要是知道这一天会这么累,就不会早上嘲笑她吃的多了,我跟着她,在那家夜总会里不停的东跑西跑,到了可以回家的时候,我累的简直无法坚持下去了。路天白盛情邀请我留下看表演,我拒绝了。
到了家,我躺在浴缸里,正在觉得很幸福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路天白吗?我看看屏幕,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贺宁,好久不联系了啊。你好吗?”
我一激灵,险些把电话扔掉,是李贺良。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哦,我挺好的,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李贺良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没什么事,只是问问而已。你现在和路天白在一起吗?”
“是的。”
“听说你们结婚了是吗?”
“是的。”
“恭喜!”
“谢谢。”
“改天再打给你吧,再见。”
“再见。”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真是令人很不舒服,就是这个人,几乎让我死在边境。我本以为这辈子是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呢。好在我们之间已经相隔千山万水。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我看看号码,不是李贺良。
“喂,你好。”
“请问是李贺宁吗?”
“我就是啊,请问你是……”
“呵呵,我是周泽一,还记得我吧?”
“当然记得。”
“这么晚打电话,没有影响到你的休息吧?”
“没有,我睡觉很晚的。”
“明天下午我想找你打网球,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好啊,只是我网球打得不大好。”
“是在谦虚吧?我明天下午两点在你家楼下等你,好吗?”
“好啊,明天见。”
接完这个电话,我立刻就将李贺良忘在脑后了。打网球,我从未碰过网球拍的。不过我喜欢和周泽一在一起,他的身上有一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好的气质,而我的生活中素来缺少文明、优雅、渊博等等这些东西。他的生活基本元素是学院、书本、写字楼,闲暇时去做运动,参加有趣的party。而我过去的生活中充斥着军火、庄园、武装火拼,闲暇的时候,是和路天白四处鬼混,或是虐待奴隶取乐。我们来自两个世界,虽然外表初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不同。
第二天的上午我没有去上英文课,而是去买了一身打网球时穿的运动服。中午我收拾的很慢,等一切都弄好了,也就到下楼的时间了。
周泽一站在他的车旁,向我招了招手。这次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量他,发现他真的是挺帅的。上了车,我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