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盛国纲把虞幼棠从医院里接过来了。
经过了短暂的休养治疗后,虞幼棠那身体的确是得到了很有限的恢复——比如说,他可以吃饭了,但是只能吃流食;他也可以下床了,不过走不了很远。
这种情形当然是让人不能乐观,不过虞幼棠在寒冷时节里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所以眼下的状况也不能算是太糟糕。
盛国纲亲自把虞幼棠从汽车中背进了房里。虽然隔着层层厚重衣服,可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对方那柔软的身体。他爱那种柔软——病态,脆弱。
经过了这几日的病房生活,盛国纲发现自己仿佛是有点怪癖——他几乎是喜欢上了伺候虞幼棠的那种感觉。
虞幼棠的一切都不让他感到厌恶嫌弃,他就爱虞幼棠是个弱不禁风的病人。
把虞幼棠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盛国纲转过身来弯下腰,为他解开了大衣扣子。
虞幼棠苍白着一张脸,嘴唇倒是偏于嫣红。神情木然的垂下眼帘,他嘶哑着声音轻轻说道:“我要走,我有家。”
盛国纲笑道:“你走不了,这就是你的家。”
虞幼棠继续毫无感情的说道:“盛国纲,你们害死了金哥,现在我们是仇人。”
盛国纲苦笑着对他一抱拳:“幼棠,祖宗,求你了,别冤枉人好不好?金先生是马荣生杀的,我事先都不知道这事!”
虞幼棠微微的喘了口气:“盛国纲,我不傻。”
盛国纲连连点头,一边替虞幼棠脱下了大衣一边答道:“好,好,你不傻,我傻,我坏,行了吧?我说破了嘴你也不信,我是没法子了!”
虞幼棠被他揽到身前,也无力躲避。沉默片刻后,他又哑着嗓子开了口:“盛国纲,我有家,我不住在你这里,你让我走。”
盛国纲动作不停的答道:“幼棠,我们身上有药水味道。一会儿我给你洗个澡——你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洗过澡后换上干净衣服,一定舒服。”

第92章 大哥

在马三小姐下午离去后,盛国纲就指使仆人将那卧室收拾出来,不但把马三小姐留下的香水瓶脂粉盒之类物品全部移走,而且将床单被褥之类也都换了新的,只有床头墙上的大红喜字留下没动。
此时他把虞幼棠连搀带抱的送进房内,然后就跑去浴室放热水。虞幼棠独自坐在床边,环顾四周后他加意看了一眼那个喜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盛国纲对自己的心思,而如果对方当真为所欲为了,自己左右也是个无力反抗、无可奈何。
他愿意和所有人交好,暧昧也可以,但是绝不包括肉体之欢,因为怕被别人看轻。
盛国纲穿着衬衫跑出浴室,两边袖子卷的高高,手臂也是湿漉漉。将双手随便在裤子上蹭了蹭,他扭头出门,不一会儿拎着个小药箱回来了。
打开药箱,里面装的皆是各种玻璃瓶。盛国纲从中先拿出一只量杯,然后将各种药剂往杯中勾勾兑兑,最后又向其中注入一些白兰地。端着这杯混合物走到床边,他一手托住虞幼棠的后背,一手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喝完这一次,夜里就能安生睡觉了。”
鸦片酊的气息冲到了虞幼棠的鼻端,他抬手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盛国纲将杯子随手放置了,又给虞幼棠喝了点凉开水。
这回再一次站到虞幼棠面前,他弯下腰来,伸手摸向了对方的西装衣扣:“幼棠,脱衣服,洗澡吧。”
虞幼棠看他那目光是温柔中透着锐利,滞重而粘腻的在自己身上一寸寸拖过,别有一种异样的可怕,就不禁抬手一挡:“不用你,我自己来。”
他不知道盛国纲就是要享受这个为对方宽衣解带的过程——盛国纲最喜欢他是具心思澄明的艳尸。
“害羞了?”盛国纲抬眼望着他笑:“不让我碰?”
虞幼棠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我自己来。”
盛国纲探头一吻他的额头:“幼棠,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好不好?”
虞幼棠凝视着盛国纲,心下狐疑:“你问。”
盛国纲用双手抓住虞幼棠的肩头,和声细语的说道:“幼棠,你有没有和女人上过床?”
这问题真是大大出乎了虞幼棠的意料:“没有。”
盛国纲微微松了半口气:“那男人呢?比如说——金先生。”
虞幼棠听到这里,忽然就拧起了两道长眉。
盛国纲见他面露凶相,可还是坚持着把话说了下去:“我听说你们感情非常好,甚至还会同床共枕的睡觉……”说到这里他忽然感到有些酸溜溜的难过,所以自我排解似的又继续说道:“当然,你们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亲近一些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想知道……”
虞幼棠忽然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言语:“你,是要用这种事情来侮辱我吗?”
盛国纲紧盯着虞幼棠,试探着逼问:“那……就是没有了?”
虞幼棠针锋相对的回看过去,却是并不回答。
良久之后,他才轻不可闻的说出两个字来:“没有。”
盛国纲立刻就如释重负的笑了。
“不要怕。”他继续去为虞幼棠解开衣扣,用最温和的声音发出抚慰:“我只是要为你洗澡,洗干净后会很舒服。”他用单手就压制住了虞幼棠的所有抵抗:“乖,我不会欺负你的,我舍不得。”
衣襟从里到外的大敞开来,袒露出的雪白身体的确是让盛国纲感到了刺目。将虞幼棠向后按到了床上,他在对方的辗转躲闪中又去解开了那腰带。
这回他连着贴身内裤一起向下拉去,一下子就扒出一段白生生的腰臀大腿。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看清虞幼棠的裸体,喘息着把目光从上往下扫视,他格外仔细的观察了对方的下体;随即又猛然抬起对方一条大腿,硬扳着去看那后庭穴口。
这让虞幼棠在极度的羞耻中紧闭了双眼。
盛国纲抬眼看了他这个反应,心中越发满意。俯身凑到虞幼棠的耳边,他低声笑道:“粉红粉白的,毛儿也挺少,我就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屁股。”
话音落下,他看虞幼棠面红耳赤,忽然想起这还是个处子,一定娇嫩害羞得很,就立刻又赔罪道:“对不住,我这话太粗了。我是说你长得好,我喜欢。”
随即他起身把虞幼棠那衣裤鞋袜一鼓作气的全部脱掉,然后抱起对方走向浴室。而虞幼棠沉甸甸光溜溜的躺在他怀里,除了闭目装死之外,再无其它对策。
因为前一阵子新婚,所以盛国纲特地订制了个大号浴缸安装在家,以便于自己可以和太太一起洗鸳鸯浴。下午太太被他撵走了,少了个鸯;不过此刻把虞幼棠放进水中,算是又补充进来一只鸳。
鸳的身材自然是比鸯要大,伸展开来更是几乎占据了整个浴缸。盛国纲怕虞幼棠蜷缩着不舒服,就没有跳进去凑热闹。
给虞幼棠洗澡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情——他的皮肤根本不堪揉搓,只需轻轻打一遍香皂、再以水冲净即可。盛国纲天生的力气大,所以现在格外的小心,慢条斯理的为对方洗那一头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