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靖还是笑,笑着笑着感觉不对味。随便找了个借口大发雷霆,他在沈嘉礼的脑袋上扇了几巴掌,打的对方七荤八素,瘫在椅子上半天动不得。
沈嘉礼活了三十多年,活到了一无所有、天天挨揍的地步,心中悲苦可想而知,可又没有本事自立自强、一走了之。晕头转向的在椅子上坐了片刻,他忽然脱力一般垂下双手,一个脑袋也后仰过去。沈子靖探头一瞧,只见他周身微微抽搐,满头满脸皆是冷汗,就知道他是犯了那电刑的后遗症。
他拿起手帕,为沈嘉礼擦了擦汗。
如此又过了两天,马天龙再次来访。
他带来许多新鲜水果,纯粹是来探望沈嘉礼的。沈子靖本来对这人兴趣不大,可又想他毕竟是军界中人,故而前来作陪。三言两语的寒暄过后,他开始和马天龙探讨世界局势:“马司令,你对于德国军队在苏联的战情,有什么看法?”
马天龙听了这话,当场就表现出了懵懂无知:“德国和苏联?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们爱怎打就怎打呗!”
沈子靖早就看出他粗鄙无知,可没想到他会无知至此,不禁有心向他介绍一下日本与德国的关系。但是话到嘴边,他忽然感觉无力,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的,马司令这话也有道理。”他冷淡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沈嘉礼坐在一旁倾听,因为精神不济,所以也不肯去深想。对于天下大势,他并不大了解新闻,只是多少懂得常识。
马天龙转向沈嘉礼,笑着问道:“对了,你是不是没房住了?我有一处宅子,离护国寺挺近,家具齐全,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搬进去。我这家大业大的,还养活不起你么?”
他说这话时,正是在午后时分。明媚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了沈嘉礼的半边身体上。马天龙的话让他的身心一起感到了温暖。他忧伤的望着对方微笑,心想:“先前倒没有看出他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我已经过了好时候了。”
因为心中存了这样柔软的感情,所以他凝视着马天龙那张划有疤痕的黑脸,感觉也顺眼了许多。无可奈何的暗叹一声,他随即作出答复:“马兄,你若是想念我,时常来坐坐就好。我在这里住惯了,无意迁动,你的好意,我唯有心领而已。”
马天龙低头一笑,听出沈嘉礼这是真不想和自己走——大概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马天龙对沈嘉礼一直比较高看,所以如今也不肯死缠烂打。讪讪的又说了两句闲话,他起身告辞,自觉着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舍就舍,也算有点刚性。而沈嘉礼刚刚动了感情,如今目送他离去,心中就十分悲凉,感觉自己把一个很好的汉子给放走了。
沈嘉礼把心思放在了马天龙身上,看起来就有些魂不守舍。沈子靖送走了这位丘八同行,回房后却是兴致很好。大步流星的停在了沈嘉礼面前,他弯腰伸手托在对方腋下,不由分说的就向上使了力气:“三叔,想什么呢?坐久了也累,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沈嘉礼下意识的抓住手杖,身不由己的就起了立。心不在焉的随着沈子靖上了楼,他扶着墙要回房去,不想沈子靖无声无息的搂住他的腰,低声笑道:“到我那里去,我也和你叙叙旧。”
沈嘉礼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这有意思吗?”
沈子靖郑重其事的点头:“太他妈有意思了!”
沈嘉礼自行脱掉衣裳,仰卧在了沈子靖的床上。
他的心情还有些沉重,所以并不关注沈子靖的行为。当沈子靖合身压上来时,他也只是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句:“我喘不过气了。”
沈子靖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就在伸长了一只手,在床褥下面窸窸窣窣的层层乱翻,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沈嘉礼毫无兴趣的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胸口一侧有了温暖潮湿的触感,半睁了眼睛一瞧,果然看到对方正在自己胸前情急的啃噬。
在心窝里缓慢滋生出的痒意中,他怪不得劲儿的咬了牙,要笑不笑的忍着,也说不清这感觉是骚动还是烦躁。正在此刻,下身那里却也被一件冰凉的硬东西顶了一下,惊得他忍不住扭身一躲:“什么?”
沈子靖单手按住了他,一边有滋有味的亲吮一边含糊答道:“别他妈装雏儿,你喜欢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沈嘉礼反应过来,不禁难耐的略略欠起腰腹下身,又气喘吁吁的低声道:“有本事你来、来真的啊!”
沈子靖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都骚成这样了,还讲究真假?×养的老兔崽子,想要真的,当初就不该毁了我!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他妈想玩真的了。老子要是心情好,让你舒服一次;老子心情不好,就彻底喀嚓了你,让你个老兔崽子变成老太监——放松,一个假玩意儿,至于让你夹这么紧吗?”
沈子靖这个骂人的风格,颇得聂人雄的精髓。要放先前,那沈嘉礼的嘴也是够野的,很能够和他对阵一番。然而现在并不是个打嘴仗的时候,他看不见下方详情,只是感觉胀的疼痛,不由得伸手推搡了身上的沈子靖:“轻点,轻点……”
沈子靖没言语,自顾自的动作。片刻之后,沈嘉礼的双手落到了床上,转而向下抓住了床单揉搓。
沈子靖侧身歪在了沈嘉礼的身边,一边忽轻忽重的操纵手中器具,一边斜着眼睛凝视了沈嘉礼的面孔神情。沈嘉礼的脸很红,表情是纯粹的享受,当沈子靖加快手上速度之时,他就会低低发出一丝两气的发出呻吟。
如此过了良久,沈子靖突然抽出那根湿淋淋的假物,将自己那半软半硬的真东西挺上去乱捅了两下。沈嘉礼的命根子依旧是毫无生气的横搭在腿根处,然而却也有所感应似的,流了许多透明水儿。
这一年来,沈嘉礼饱受折磨,如今总算又在床上得了个心满意足。大张着双腿瘫在床上,他竟是就此沉沉睡去。沈子靖却是并不疲倦。坐起来抬手搓了搓脸,他仰头长叹一声,忽然很想掐死沈嘉礼。
和这位三叔在一起,他常有陷入泥涂的错觉。
沈子靖在泥涂里自甘堕落的鬼混,一混就混到了秋天。
第96章 郁闷的生活
这天下午,沈嘉礼说话冲撞了沈子靖,结果被对方按在床上扒下裤子,噼里啪啦的狠打了一顿屁股。
沈子靖本就生的高壮,在军队里混了几年,力气越发见长,将沈嘉礼那屁股拍的又红又肿,巴掌印迹层层叠叠。沈嘉礼知道自己反抗不过,索性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挨打,同时心中气苦,认为自己但凡要是个讲脸面的,就该一头冲到墙壁上撞死。
事后,他蹙着眉头侧躺在床上,像一只怪好看的苦瓜一样,苦着脸说道:“你要是看不得我,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去好了,你总不会只有这么一处宅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初再怎样亏待你,也没这么打丫头似的天天对你动手!”
沈子靖站在床前,盯着他那裸露出来的一小段腰身笑道:“放你妈的屁。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横草不动、竖草不拈的在家当老太爷,你还挑三拣四的委屈上了,真他妈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