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坐在饭桌前,打雷似的回了一嗓子:“不要你管!”
段提沙和李先生越走越远,房内就剩下了段珀、彼得杨、以及克瑞斯蒂娜。
当下这种情景显然出乎了段珀的意料。在克瑞斯蒂娜所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息中抽了抽鼻子,他忽然抄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这天这一场宴席,主客双方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段提沙和李先生笑纳了美女、彼得杨成功送出了人情,双方都是得偿所愿;唯有段珀比较空虚,而且很饿。
一口菜咽下去,他大概是感觉味道不错,就接二连三的吃将起来。端着个骨瓷大碗站起来,他伸长手臂为自己夹菜舀汤,津津有味的大嚼不止。克瑞斯蒂娜在一旁又露大腿又挤乳沟,企图唤起他的注意——可他只是吃。
心惊胆战的把目光扫向彼得杨,女模特心知不妙,怕是自己要得罪这位清迈大佬了。
然而彼得杨和蔼可亲,态度十分自然。拉过椅子在段珀旁边坐下了,他心想段氏果然名不虚传,父子两个全是怪物。
“我听到段将军刚才喊你老虎,老虎是你的乳名吗?”他没话找话的问。
段珀用手指捏起一只金黄色的小甜派,整个儿的塞进了嘴里。转过来对着彼得杨一点头,他无声的表示肯定。
彼得杨笑了:“多么有趣的名字啊——顺便说一句,你今天看起来真是俊美极了。”
段珀咽下小甜派,又喝了一大口果汁:“爸爸给我梳了头发。”
彼得杨微微一笑:“是么?真好。”
段珀拉起桌布一角擦了擦嘴,毫无预兆的忽然问道:“你有启星的消息吗?”
彼得杨望着他缓缓摇头:“张启星先生这两个月都没有和我直接联系过。”
段珀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见到了启星,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老虎很想他。”
彼得杨很爽朗的笑出了声音:“唉呀,真是可爱的一句话!好的,我记下了!”
段珀听了这话,忽然怀疑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可是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可笑言语来啊!
于是他自保似的转过身去,面向了克瑞斯蒂娜。克瑞斯蒂娜本人并没能引起他的兴趣,他毫无礼貌的把人家手中的小皮包抢过来了。
自从冯参谋长死后,段珀所学得的文明礼貌全部呈现了退化趋势。低头打开小皮包,他从中翻出一只黑色的塑料扁盒子:“这是什么?”
克瑞斯蒂娜伸出芊芊玉手,将那盒子接过来打开给他看,又将盒中的粉扑拿出来,往面颊上轻轻一拍,同时嗲声嗲气的说了一句话。
她的国语很不标准,让段珀根本无法领会——他也无心去领会,自顾自的就把那皮包翻了个乱七八糟。他身边没有什么现代女性,见到化妆品都会感到无比新奇。克瑞斯蒂娜垂死挣扎的对着他眨眼睛舔嘴唇,又挺胸抬手撩起长长卷发,用英文喊热;可惜都是对牛弹琴。而在另一方面,段珀饶有兴味的将那些化妆品拆开查看,弄的满手都是银色眼影粉。又因为他现在已经认为彼得杨不是陌生人了,所以还在对方脸上抹了一指头。彼得杨心平气和的微笑着,心中却是发出感叹:“我的天啊,他是傻子!”
当段珀把混血女模的皮包研究完毕后,他忽然留意到了对方的胸部。
克瑞斯蒂娜的腰很细,可是乳房呈半球型,紧绷绷的硕大浑圆,简直要突破低胸短裙。段珀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对半球,末了问道:“你有奶吗?”
女模特倒是听懂了这句话,不过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段珀俯身低头,把面颊凑到对方的高耸胸部上蹭了蹭,又将鼻子拱过去嗅了嗅,结果只吸进了一鼻子浓郁的香水味道,至于他从幼年去就开始心向往之的奶香,则是一丝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惋惜和失望,感觉女模特白白长出这样大的乳房了。
彼得杨不知道在段珀的世界中,“陌生人”都统一属于异类,是没有性别可言的。段提沙这人是公认的有点儿疯疯癫癫,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段珀今天的举动大概也就不是偶然了。
不过段提沙的疯癫是可怕的,起码让人十分头疼;段珀的怪异则只是怪异而已,并不带有杀伤力。彼得杨使眼色打发走了克瑞斯蒂娜,然后对着段珀笑道:“既然她不能够入你的眼,那我来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段珀到了这个时候,吃饱喝足,心无牵挂,反倒稳当了。
“不,我在这里等爸爸。”随即他一抬手腕,发现自己并没有戴手表,就拉过彼得杨的手看了时间:“再有四个小时,爸爸就一定能够下楼了。”
彼得杨是赵援朝头上的老大,赵援朝是冒犯过自己和李先生的,所以段珀虽然对彼得杨本人并没意见,但是对待彼得杨所领导的整个团体,他的确是怀有戒心。
彼得杨拥有惊人的好耐性:“这里乱得很,我们到隔壁客室里去坐。”
在隔壁客室里,段珀和彼得杨并肩坐到沙发上,像两名小学生一样姿态端正,连双手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膝盖上。他们是在看电视,电视里面播放着香港电影。
段珀觉得很自然,他不喜欢喋喋不休的寒暄客套,也不会。彼得杨觉得很好笑,好像自己穿越到了异空间。
电影演过四十分钟,男女主角拥吻起来。段珀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冷不防就听到彼得杨开了口:“段先生,你的嘴唇敏感吗?”
段珀这回就像方才的女模特一样困惑了。扭头望向彼得杨,他犹豫着没有说话。
彼得杨抬手托住他的后脑勺,笑微微的探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亲爱的老虎,有感觉吗?”他看着段珀的眼睛问道。
段珀很狐疑的摇了头:“没有。”
彼得杨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脖子:“那么,这里呢?”
段珀继续摇头。
彼得杨的双手一起下滑,隔着丝绸料子拈住了段珀的乳头。指尖轻轻揉捏了两下,他发现段珀的脸有点泛红了。
“哦……”他以一种蛊惑人心的动人语气笑道:“原来是这里。”
说着他掀起了段珀那柔软宽松的衬衫下摆,一直向上露出了胸膛。俯下身去瞧准位置,他张嘴噙住了那一点粉红,忽轻忽重的舔吮起来。而段珀虽然心中吃惊,可是稳坐不动。低下头近距离的凝视了彼得杨的侧脸,他在这种痒酥酥的快感中心猿意马。
正所谓人皆有爱美之心,若是换了旁人做出如此举动,段珀定然就要大闹一场了;不过彼得杨堪称是他所见过的最英俊人物;其次就是何建国,不过何建国总是畏畏缩缩的,导致形象大打折扣。
至于张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到大,也感觉不出他们是漂不漂亮了,好像他们理所当然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彼得杨显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唇舌能够玩出许多花样,把段珀的乳头吻成肿胀坚硬的嫣红樱桃。可当他要把手伸向对方下身时,段珀忽然推开了他。
“够了。”段珀似乎是心情不错。转向彼得杨一点头,他用段提沙的语气笑道:“你,骚货!”
彼得杨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嘴,含笑点头:“好不客气的评价。”然后他凑上去又亲吻了段珀的脸颊:“我的老虎小甜派,你不喜欢被我品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