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一拍他的额头:“我当然对你好。”随即又一挥手:“走!”
何建国心中一沉:“还去工厂吗?”
段珀把手落下来捂住胃部,轻声反问道:“为什么不去?我们已经是废物了,还敢偷懒吗?”
因为认清了何建国的无能本质,所以段珀放弃了培养他的计划,只将他当个跟班随身携带。这种安排倒是很合何建国的心意——他真是快被无休止的提炼和试验给逼死了。
这一行人到了密林深处的工厂中,段珀里外进出忙碌着,亲自验看所有成品;何建国无所事事,则是趁机溜到房后僻静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读那书籍。这些年身在中国大陆,他除了毛主席语录之外,基本接触不到带有娱乐性质的读物,偶尔能弄到两本写有“著迅鲁”的旧书,都已经是十分难得。此刻他骤然间得到这许多小说,真是让他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心翼翼的拿起为首一本,他见那封皮上画着许多舞刀弄枪的人物,正当中竖着一排潦草大字,仔细辨认起来,乃是《书剑恩仇录》,底下又用小字写出作者姓名,却是叫做金庸。
何建国并不识得金庸,可是见这一本小说厚厚实实很有内容,就深感快乐。拿起第二本再看,这回封面上的图案有花有草,清雅美丽,书名是用正楷字印出来的,也十分清晰易认——《烟雨蒙蒙》。
何建国像得了宝藏一般,先逐本欣赏了小说封面,然后就犹豫着不知该从哪一本开始看起,一颗心激动的砰砰乱跳。
何建国无声无息的匿在暗处,旁人也不理会;后来到了下午时分,段珀等人预备打道回村了,才有卫士把他从房后找了出来。
他心不在焉的上了车,一路上只是低头读书,仿佛已经痴迷到了物我两忘的程度。段珀想要和他闲谈两句,见状就伸手覆在了书页上:“哎,别看啦!”
何建国把段珀的手拽下来握住了,依旧是不肯把视线从文字上移开。段珀看他宛如中邪一般,不禁很觉好笑:“你现在有书可看,大概连饭都可以省下了吧?”
何建国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也不反驳。
段珀看了他这样子,忽然想起了张启明——张启明就爱读书,捧着书本能在堪果前楼的房间里坐满一天;不过只要是自己去了,那他会立刻在书页上折一个角,然后专心致志的陪伴自己。温柔的、聪明的、可亲的启明,那时候他对自己是多么的好啊!
在这半年里,留在缅甸境内的张家兄弟是丝毫没有音信,这让段珀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印象,感觉张家兄弟是随着冯参谋长,一起在那场大围剿中死去了。
否则这两个人,和自己像亲兄弟一样友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毫无预兆的就不见了呢?
何建国有了书看,变得六亲不认。在村口下了吉普车后,他梦游一般的离去了。
段珀径自回家去,想要去和段提沙亲近亲近,然而刚刚走近草房,他就看到一个黝黑黝黑的小子伫立在门口,仔细一瞧,却是岩温。
岩温这些日子一直带兵在外面跑,所以段珀停住脚步,随口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岩温双手合什向他一弯腰,陪笑答道:“老虎少爷,我是上午刚回来的。”
段珀指向门口:“要见将军吗?怎么不进去?”
岩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依旧是笑,又轻轻一摆手。
段珀见了他这个反应,不禁莫名其妙。

第41章 空山新雨

段珀看了岩温那个尴尬模样,不禁心生疑惑;而与此同时,那房内突然传来了“唧”的一声细细尖叫,就像那小猫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段珀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一脚踢开房门走进去,他迎面就见床上抱着两个人,正是段提沙压迫着那位来自清迈的小美女。
段提沙是膀大腰圆的,气喘吁吁的正在得趣,下身那里抽抽扯扯,光屁股耸动的十分积极;而相形之下,那美女娇小的不成了东西,泪流满面的在他身下瘫着,随着次次冲撞哭泣呻吟。
骤然闯入的段珀显然是把段提沙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手忙脚乱,暂停动作转过头来,他满头大汗的笑道:“老虎,你回来的很早嘛!”
段珀早就了解父亲的脾性,本来应该是见怪不怪的;可是昨夜段提沙为了这少女险些抛弃了自己,这就让他起了争风吃醋的心思。那一场棒打鸳鸯之后,他以为段提沙就此会把这女孩子冷落到一旁去了,哪晓得今天自己刚出了一趟门,这二人就亟不可待的连在了一起——这可真是让段珀勃然大怒了!
无言的怒视了段提沙片刻,他伸手一指二人那相连处,口中大声斥道:“分开!”
段提沙知道自己这是又把儿子惹恼了;很为难的笑了笑,他对着外面挥了挥手:“老虎,你出去等一等,我这里马上就能干完。”
段珀一看他父亲对这女孩子恋恋不舍,越发气的头晕。上前两步走到床边,他猛然伸手抱住段提沙的腰,不由分说的就往起拽:“分开!分开!”
段提沙万没想到儿子会来这一手,无奈之下只好随着力道向后退却,下面那一根直撅撅的大棒槌也随之见了天日,淋淋漓漓的还带出了许多鲜血。而那美女年纪尚小,初经人事便遇到了段将军这位猛男,被蹂躏的奄奄一息。段提沙纵然是起身放开她了,她却也还是叉开双腿仰卧在床上,像个翻了肚皮的青蛙一般,根本无力逃离。
“你不要。”段提沙盘腿坐在床边,心平气和的和儿子讲道理:“又不让我要,那留着她干什么?她是我用金子换回来的,不是从林子里捡回来的。”
段珀后退一步,上下审视了他父亲这汗津津血淋淋的裸体,心中有千言万语要骂将出来,可一时又不知应该从何说起。情急之下他转身出门,看见门旁太阳地下摆着大半桶水,便弯腰拎起来走回房内,兜头就泼向了段提沙:“你脏死了!”
段提沙没躲闪,毫不在乎的接受了这迎面一击。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温水,他换上一副惫懒神情,十分闲适的看着段珀:“洗洗就干净了。”
段珀见他刀枪不入的,就将那铁桶往地上一掼,随即吼道:“她不行,你换个人!”
段提沙一笑:“这里穷乡僻壤的,哪有好货色?”
段珀真恨不得扇他一记耳光:“我们不会永远在这穷乡僻壤里的!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段提沙含笑看着儿子,短暂沉默过后他点了点头:“好,好,不玩就是了。”然后他欠身拉过了段珀的一只手,把人用力扯到了自己面前:“怎么气成了这个样子?”他很关切的仰头询问:“傻老虎,脸都白了。”
段珀奋力一甩手,低头对着父亲发出咆哮:“都怪你昨夜里乱给我喂东西,我早上吐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在工厂里又饿又累,你在家里胡闹,哪有你这样的爸爸?你是个混蛋!老混蛋!”然后他伸手一指那摊手摊脚的女孩子,盯着段提沙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再有下次,我就杀了她!”
段提沙知道儿子的想法向来是与众不同,不能依常理推断,也懒得去较真,故而就举起白旗,当即宣布投降。叫来勤务兵用毯子裹走了小姑娘,段提沙垂头用手弹了弹自己那半软半硬的命根子,因为方才没得痛快,所以很有些悻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