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这问题,顾云章倒是能够回答:“前一阵子,让葛啸东打了一枪。”
祝其琛摇头晃脑,嗟叹连连:“哎呀哎呀……这真是令人痛心啊!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中国军人不但不团结,还要在内部互相争斗,徒增伤亡,且要让日本人嘲笑。赵将军他老人家对于这种情形,也是急的了不得呢!也正是因此,才让我过来做个使者,想请顾团长去北平,大家把力量联合起来,好共同抵御外侮啊!”
顾云章对着祝其琛一皱眉头:“祝……参谋,你要让我去北平?”
祝其琛摆手笑道:“哈哈哈,我哪里有那种资格,是赵老将军请你去北平。赵老将军听说了顾团长的抗日事迹,欣慰的了不得,直夸你有勇有谋,抓得住大是大非,前途未可限量呢!”
顾云章在祝其琛的欢声笑语中愈发感到莫名其妙:“赵将军让我把队伍带到北平去吗?”
祝其琛连脖子上都出汗了:“呃……那倒不是……”
祝其琛发现顾云章好像听不懂人话,而顾云章也被他吵的脑仁生疼,到底也没明白自己上北平是干什么去。后来海营长进来了,当场取代顾云章,开始和祝其琛谈笑风生。
这回祝其琛找到对子,终于能够顺畅的阐明来意了。为了表示起码的尊敬,他还不时向顾云章看一眼点点头;而顾云章带听不听的坐在一旁,显然是若有所思。
一时交谈完毕,海营长转向顾云章进行翻译:“团座,没别的事儿,就是赵将军现在抗日缺人,想拉咱们入伙,给枪给钱,而且让咱们全体就地升一级,你当师长我当团长;但是咱得把队伍往北带,到时候好给他挡日本人。”
海营长这么一说,顾云章就都明白了。
顾云章并没有当场给出答复,他让海营长去招待了祝其琛。
当晚,顾团里开了会,与会人员就是顾云章带着几个营长。顾云章不表态,让营长们说话,营长们迟疑了片刻,大多数也说不出什么来。
赵营长一直没吭声。他是个求稳的人,在白家堡这一带占住了,就不乐意再动地方——况且现在也能活得下去,何必要为那几个饷钱,去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赵振声卖命呢。
海营长却是别有一番心思:“团座,我看这事儿行。现在日本人来得这么凶,迟早是要打大仗的。听说南边给抗日的军队募捐,派来的款子一次就有几百万,枪支弹药更是管够。现在一般人都求自保,不敢掺和这事儿,正好!别人不抗咱们抗,肯定更吃香,说出去还好听!再说咱们现在也有些人马力量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耗在白水山白家堡这儿吧?在这儿干一辈子,大哥也只是个团长,咱们也只是个营长,一不小心还兴许让人当匪给剿上一顿,何苦来!”
这时赵营长忍不住低声说道:“那日本人是好抗的?”
海营长不屑的一摆手:“嗨呀老赵,你就像个老娘们儿似的!”
赵营长听了这话,想翻脸,可是顾全大局,犹豫着没翻。
这时海营长又转向了顾云章:“团座,大哥,当初赵振声从小炮台往北走的时候,身边的队伍还没有咱们人多呢!结果现在怎么样?这才几年的功夫呀,他都成‘赵老将军’了!你年纪轻轻的,岂知以后不能当个顾老将军呢?再说现在咱们这个地方,热河来的伪军是越来越多,东边还有个葛啸东;咱们打完伪军打葛师,打完葛师打伪军,粮庄子又都在人家葛师那边,这日子过到哪天算一站?大哥,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顾云章没说话,赵营长忽然出声道:“话都让你说绝了,你还问什么大哥?”
海营长见赵营长居然敢和自己对着干了,当场就想揍他,可是顾全大局,犹豫着没揍:“我问你了?你是大哥?”
顾云章的观点,和海营长大致相同,但是没有把抗日一事想的那样美好——赵营长说得对,日本人岂是好抗的?日本人要是好抗,那这名利双收的美事也就轮不到自己头上了。
他心里大概有了盘算,却是依旧不多讲,只起身说道:“北平我去,看看情况;队伍留下,不能乱动。”然后挥挥手:“都回去睡觉吧!”
海营长答应了一声,因为感觉自己说的有理有据,所以就气哼哼的瞪了赵营长一眼,不再多纠缠。赵营长没搭理他,人散之后自行溜到顾云章院中,唠唠叨叨的要大哥不要听信海营长的谗言。顾云章先还用心聆听他的高见,后来发现海营长有句话说的不假——赵营长是有点像个老娘们儿。
天气热,顾云章想洗个冷水澡赶紧上床,可赵营长苦口婆心,说了个没完没了。值此烦恼之际,沈天生试试探探的从门口向里瞅了一眼——他是个小背心短裤衩的打扮,光溜溜的有如一只小白猪;顾云章看在眼里,心中就是一动。
可赵营长依旧是说。
顾云章忍无可忍,把赵营长赶了出去——他不会吹胡子瞪眼的骂人,直接就是动手。赵营长让他推了个踉跄,连忙后退出房,唉声叹气的告辞而去。
顾云章眼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身影在院门前消失了,就扭头望向坐在棚前小板凳上的沈天生。
沈天生面前地上摆着一盆水,正在洗脚;手上还摇着一把破蒲扇赶蚊子。见顾云章正眼看自己了,他就讨好献媚的喊:“哥哥,我给你打扇子呀!”
顾云章松开手杖,随即上前一步俯下身去,一把就将沈天生拦腰抱起来了!
沈天生小小的惊叫了一声,抬手搂住了顾云章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顾云章见他嘴唇润泽嫣红,就忍不住低下头去,重重的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他抬起头,又注视了沈天生片刻,同时就拖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的把对方抱进屋中去了。
第20章 夏夜
在这个颇为炎热的初夏傍晚,沈天生被顾云章抱到房内,狠狠的咬了一顿。
顾云章对于沈天生的肉体——或者说,对于沈天生的肉,实在是抱有极其强烈的兴趣,活活把人咬了个鬼哭狼嚎。可惜正在他得趣之际,忽然一个不慎抻到了伤腿,当场就痛的一吸凉气。
沈天生见他忽然停了口,以为他这是咬过瘾了,就挣扎着跳下炕去说道:“哥哥,我帮你擦身好不好?”
顾云章无言的点点头——方才这一下子真是疼的狠了,好像伤口在深处又裂开了一般。
沈天生从院内水缸中舀了一大盆水端进来,然后为顾云章脱了衣服。
顾云章的身体依旧可怕,本来他从腰往下还算是皮肤完好,可如今右边大腿上也添了处两寸来长的血红伤疤。沈天生见惯了,倒是不再惊惧,只把毛巾浸湿拧干,去为顾云章从头到脚的擦拭热汗。
一遍擦完后,顾云章觉出了舒服。赤身露体的在炕上摆出一个大字,他侧过脸去,眯起眼睛盯着沈天生。
沈天生弯腰端起水盆向外走去,屁股肉嘟嘟的翘着,一步一颤。顾云章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对方的背影,心中是单纯的做痒,并没有淫心荡漾的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