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感有思路,可是无论如何文章还是要慢慢磨才能出细活精品,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
尽管目前笔力和阅历都成问题,但是我还是有一颗真心想要把它完善,也有不拖拉不注水不口水的决心。
我希望我能如愿。
最近有同学反应质量下降,我想一部分原因在于“一口气读完”的部分结束了,一点点追更新的感觉自然有变化,另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个人心不静。
回国、见亲友、看病……这些烦躁在文章中会有体现,大家都是很敏锐的,自然能感觉得到。
就此,我向大家道歉。
二熊会沉下心来好好琢磨,尽管不可能字字珠玑章章精品——那毕竟受限于我的文笔和眼界,但是,至少能力之外,我还有努力,要对得起一直给这篇文关爱的你们。
玛丽苏会写多长,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对故事架构还是很清楚的,但是骨架之外要填的血肉究竟有多少,我很困惑
你知道,熊都是很肥的。
3. special thanks to ……
盘丝洞诸位(不用我点名了吧?)
没有你们,晋江很无趣,没有你们,我说不定早就扔下这个坑又跑了,隔半个月再次开开心心地对土豆说,亲爱的,我又换马甲了!!
我多么想用御姐32C的怀抱拥抱你们——可是我是飞机场。
我多么想像shinyo一样以后也能做个如此快乐洒脱的孩子妈——可是根据锯木头的分析,我应该是嫁不出去……
过两天,背上我的金箍棒,二熊决定直捣盘丝洞老巢。
不说文艺的话,再文艺也文艺不过你们,我连橘子和五郎都文艺不过,何况漪木土豆段落,何况文艺的御姐和孩子妈。
木头,看来看去,还是咱俩最配,都是粗人啊。
nasis, zhenbuwan, 灰太狼,细草妈,本草,sue,小D,天空很晴,空秋千,小饭,小乌龟,殷宁,小妙……(太多了,不一一点名,但你们的ID我都记得,留言我都会回复。不要因为我没提到而对我愤怒,叉腰,我是总攻,别惹我,何况我今天情绪不稳定)
谢谢你们所有人。
我是个废柴大学生,有自己的生活,写文是因为闲,而且基本上一辈子都写不成作家。
但是即使某天我早就不再写文,也记不清当初自己都写了什么。
即使我们最后江湖不见。
至少我会记得,有那么一年,有那么一本书,还有一年的生日,有一群人陪着我。
我好像都说完了。
腆着熊肚子鞠躬。
幸福就是求仁得仁。这是辛夷坞大人的文里面常说的。
我们都会幸福的。
迷宫的十字路口
余周周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林杨一定要站在自己旁边,后来当他们三个人一起仰头面对于老师的时候,余周周才体会到林杨的重要性。
于老师眉开眼笑,林杨信誓旦旦口若悬河,把神秘的陌生小孩如何把他们三个骗走的过程讲得让人身临其境,并细致描绘了三个人站在印刷厂外面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的过程——余周周坚持这是一场骗局,而林杨和詹燕飞则半信半疑决定再等一等——于是一直等到了放学。
詹燕飞一直害怕地低着头,余周周则嘴角抽搐许久。
林杨,咱俩谁是撒谎精?
其实余周周知道,撒谎的成功率并不完全取决于口才和临场应变能力——一个谎言是否高明,其实根本上取决于撒谎的人是谁。
即使林杨说他们三个实际上是被外星人抓走后又被月野兔营救下来的,可能于老师都会说一句“哎呀月野兔真是好心人啊”并且无视他们三个狼狈潮湿泄露天机的外套,还要笑眯眯地摸着林杨的脑袋夸他真聪明。
余周周微微侧过脸看着神采飞扬镇定自若的林杨,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始终知道自己天然的影响力和亲和力,并且一直在学习和摸索着如何去运用它,就像很小时候无赖地笑着朝值周生姐姐为自己求情,又或者此刻,明明白白地将她们两个的慌张看在眼里,所以留下来,挺身而出,胡说八道。
林杨和于老师的谈话已经早就超越了逃课这件事,已经进入了“升初中”“考奥数”“以后肯定能上清华北大”“你们小张老师一提到你就特别骄傲”等等话题了,林杨乖巧地笑着,余周周和詹燕飞尴尬地立在一边,已经成了沉默的背景色。
“你看你多聪明,又懂事,我儿子要是像你一样我就烧高香了!哪像我们班这些,比赛结果一出来,就许迪一个人进复赛了,这帮孩子,死笨死笨的,全都被淘汰了。”
余周周猛地抬起头。
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吗,这么快?
她早就知道考得很砸,可是心情再灰暗,至少还抱有一丝丝渺茫的希望,就像被逼入绝境的主角期待着一个奇迹。然而现在,她不再惴惴不安,也不再心慌得难受,重归一片死寂。
雪地里面的狂妄和飞扬被教学楼铅灰色的大理石地砖和雪白墙面挤压成了粉末,纷纷扬扬飘进雪地里面消失不见。
时间是不会静止的,它冷面无情地一步步向前,逼着你做决定。
上一周的周日,沈老师正式对她提起了去考上海音乐附中的事情。
“谷老师跟我说过很多次,虽然你手指的条件不是特别得天独厚,不过很有灵气,又肯努力,他希望你一边准备今年夏天的十级考试,一边准备去考音乐附中,这也算是他的遗愿了。”
余周周一直没有和妈妈谈过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恍惚间想起那天,抱着小提琴不停往琴弓上面打松香的小姐姐眉目模糊,声音却还在脑海中徘徊。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莫扎特啊。”
“学这行,有几个能成为大师的?”
“反正我学习也不好,要是考不上好高中,还不如去艺校或者音乐附中,最差也能考个音乐学院,学几年毕业出来进一个乐团,工作稳定,而且还能当老师收学生——你可不知道,当乐器老师很赚钱的!我妈说我好好努力,这辈子至少不会没着没落的。”
余周周伏在大提琴上,轻轻地问,“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和她的大提琴,“这样就不错了,你以为你是谁?世界上有几个马友友?”
余周周摇摇头,没有跟她争辩。
那条路固然好,可是她不喜欢。
谷老师不会给她领错路,可是对的路不止一条,至少这一条,她不想要。
她不是不喜欢大提琴,可是也并不热爱。考音乐附中这一条路,好像一眼就望到了底。她的未来一直是一片迷雾,可她从来没有惊慌过,反而充满了憧憬。
尽管曾经,她幻想进入灌篮高手的世界,幻想过有一天能穿上美少女战士那身有点让人害羞的水手服,幻想拉起西米克的手一起坐着彩虹去挑战魔界山……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完全比不过余周周自己的世界。
她的故事还没有拉开序幕。奔奔说过,周周,你一定会成为最了不起的人。
最了不起的人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但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有人用胳膊肘狠狠地拐了她一下,余周周才瞬间惊醒,抬头看到于老师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想得太入迷,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她低头,詹燕飞在一边很小声地说,“老师就是喊了你一声,没问什么。”
林杨却笑起来,用余周周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对于老师说,“余周周一定冻傻了,刚才在门外站岗的时候就她穿得最少。”
于老师好像丝毫没有在意林杨的解围,她换了一种声调,冷淡地说,“余周周,什么时候让你妈妈到学校来一趟吧,我打她留给我的手机号,也总是占线,不知道在忙什么,再怎么花时间赚钱,孩子的教育才是最重要的,我一个人管五六十个孩子,累得要死,肯定照顾不过来,人家其他孩子的家长早就来找我谈过升学的问题了,上次家长会我也说过这个问题了,你妈妈连点反应都没有。你的前途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家长要是不往心里去,那我也没法说什么,你不上心,我说什么不都是废话吗?”
这一大通话把林杨绕的有点晕,他仰起脸,看到余周周倔强地抿紧了嘴巴站在一边,神色冷淡,好像班级里面不受待见又冥顽不灵的差生,但是脸上却有他们所不具有的镇定。
那是余周周吗?
跨过四五年的光鲜辉煌,他好像又回到了一年级的某天下午,他远远地看见她抓着一本田字方格欲哭无泪地低声求着看似铁面无私的高年级值周生,可怜巴巴让人心疼。
很相似,又很不同。余周周低头听着老师的抱怨,脸上的神情很冷漠,不再带有小时候的乞怜和憧憬,注意力好像又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此刻眼前的女孩子已经又成为了单杠上面的雪人,跟他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触及。
“周周,一起回家吧。”
他想都没想就喊出来。余周周好像终于被拉出了自己的小世界,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詹燕飞倒是反应很快,转身就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喊,“放心,我立刻就走,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林杨咽了一下口水,心想今天就豁出去了——虽然他爸爸妈妈早就不接送他了,可是他每天还是要和蒋川凌翔茜他们一起走。他早就敏感地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余周周,最近也隐约知道了原因,所以说出“一起走”这种话,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害怕,好像瞒着爸爸妈妈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余周周歪头看他,眼睛里面的神采让他看不懂。
林杨狠狠心,非常认真非常大声地说,“周周,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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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家吧。
说得那么轻松自然,好像昨天、前天、去年、前年……他们一直一同回家,今天只是例行打个招呼。
别忘了今天一起回家。
余周周低头认真地踩着雪,避开所有已经有了行人脚印的部分,专门踏向安静平整的处女地。
“……周周?”
“恩?”
“刚才你们于老师说,你升学的事情……”
“没什么,”余周周很快地偏过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开口问,“林杨,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林杨愣住了。余周周又问了一遍在单杠上面问过的问题,而这种问题,只有他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和小张老师才会问——而且仅限于他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大声地回答,“我要做天文学家!”
一边的蒋川则吸吸鼻涕,小声说,“我要做联合国秘书长。”
联合国秘书长是蒋川能想到的世界上最大的官,可是他们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其实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官。
面对余周周的问题,林杨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完很不好意思地补上一句,“可是,只要一路往前走就好了呀。”
“一路往前走?”
“恩,”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爸爸说,如果我没有想好,那就一路往前走,努力做到最好,上最好的中学,学最多的本领,考最好的大学,看最多的书,学最多的知识,他说这些都是……资本,”林杨揣摩了一下,确定资本这个词没有用错,“这样,等到我有一天有了想做的事情,那么我手里有足够的本领,就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了,也不会后悔。”
余周周抬眼看着林杨,他笑容明朗,好像一株雪地里面的白杨树,嫩绿的枝条迎风招展,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
“那很好呀。”她笑了。
“周周,你呢?”
“我?”余周周没有看他,低头把方圆一米的新雪都踩遍,才抬起头,“我也不知道。”
“那就和我一样呀!”林杨很高兴地拽住余周周垂下来的书包带,摇了又摇。
余周周笑着摇摇头。
“不,林杨,我们不一样。”
救命
“哪里不一样?”
余周周说不清。
她已经开始尝试着去触摸这个世界背后的神经脉络,可是面对纵横交错的命运线,她什么都看不清。
林杨不再问,转而呼出一口白气,踢了一脚积雪,有些茫然地问,“周周,你想长大吗?”
余周周摇摇头,“不。”
曾经很想。
“你不会也和詹燕飞一样……”
“不,”余周周继续摇头,“我想……我想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林杨伸手揪了她的小辫子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揪过余周周的马尾辫。她的头发冰凉柔顺,从指缝中溜走,像一尾调皮的鱼,林杨再一次伸出手,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余周周略微忧伤的表情。
“因为小时候很开心,我什么都不懂。”余周周闭上眼睛,无奈地发现,她已经想不起格里格里公爵和克里克里子爵的脸。
你们不要女王陛下了吗?还是修好了飞机回到了自己的星球?
她都来不及道别。
睁开眼睛的时候,余周周楞了一下,顿住脚步,然后迅速地拐弯跑了起来,在深厚的雪地中她略微笨拙的背影将林杨远远地甩开。林杨的手还停在半空,那位黑色的鲤鱼就这样从手中倏忽游走,再也抓不回来。
“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望着余周周跑远的方向呆望了半天,才听到远处的喊声。
“林杨!”他转过头,在几十米开外的街角看到了蒋川瘦小的身影,他朝林杨跑过来,后面跟着凌翔茜。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你让我们先走,但是凌翔茜说我们走慢点,说不定能等到你呢,你看,果然。”
“哦,哦……”林杨失魂落魄地点着头。
余周周躲在三轮车和残土堆后面,过了很久才侧过头悄悄地看向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林杨已经不见了。
她走回去,地上的脚印纷乱,分不清哪个是他的。
余周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掉。
也许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他被自己的妈妈狠狠地一掌拍到后脑勺上面,红着眼睛无比狼狈的样子。
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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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周周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妈妈到底多久没有回家吃过晚饭了。
他们刚开饭,就听见保险门外传来了高跟鞋清脆的声响。
“周周,你妈妈今晚回来吃饭。”外婆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她每天都只喝清粥,菜也和大家分开盛放。
“妈,我刚才路过路欧百货,正好看到电暖风特价,今年咱家暖气烧得不太好,你膝盖是不是又疼了?我直接就捎回来一个,摆到你屋里,晚上就试试,屋子暖和点估计膝盖能好转点。”
余周周看着妈妈弯下腰将一个白色的包装盒立在客厅角落,黑色羊绒大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腰部曲线。她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先吃,我去洗洗手。”
余周周低头往嘴里扒饭,无意中看到舅妈也低着头,却一直用斜眼睛盯着妈妈。
她把眼珠对焦在鼻子底下的白米饭上,用力过猛有点对眼,额头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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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今天不看动画片了吗?”
妈妈正对着梳妆镜用化妆棉沾着卸妆油擦拭脸颊,余周周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摇摇头。
“恩,不想看了。”
她已经很久不再看六点钟的省台动画片,也不再看大风车,可是妈妈都不知道。
她们好像就这样错失了彼此的人生。余周周想不起来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由那个温婉的美人变成了一个干练而锋利的职业女性,和她的高跟鞋一样有着极快的步伐节奏。而妈妈恐怕早就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端着高乐高站在门外给自己的小剧场提词。
余周周知道妈妈很累,曾经很多次她都装睡,一直等到妈妈很晚回家躺在自己身边之后才安心地睡过去,却在朦朦胧胧中听见妈妈压抑的哭声。
她已经很努力地做个乖孩子了。可是好像丝毫不能舒缓她妈妈心底那根紧绷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