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个小丫头!我自己的女儿你管得着吗?我爱卖就卖不卖就不卖!”李大户见惹了众怒,露出了蛮横不讲理的丑恶面目。
“你这你还懂不懂王法啊。”皖夕让他气得感觉快要冒烟了。
“王法?哈哈哈”那个钱公子听到‘王法’二字笑得更猖狂,他狞笑着朝皖夕说道:“想不到本公子今天艳福不浅啊,来的姑娘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告诉你,本公子就是王法!有钱就是王法!”
“切!有钱就是王法?你家很有钱吗?那在薛阳城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王法了?比如说,薛阳府?”皖夕一个薛阳府问得他面色稍变有些哑然,半天才摸摸鼻头,讪道:“你,你别吓唬我,说,说你是薛阳府的人,就,就算是,我,我也不怕!”
皖夕好笑又好气的看着他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讥讽道:“是啊,你不怕,不过就是多流了些汗而已。”
“哈哈哈”人群中爆出一阵大笑。有些好事者甚至开始起哄嘲笑钱公子是纸老虎。
隐在人群中的薛煜却是有些担心,这钱公子是薛阳城有名的心胸狭隘、下流无耻之徒,不怕他来明的就怕他暗地里咬你一口。
果然,他一听有人笑他纸老虎,一张蜡人脸瞬间胀红成猪肝色。看向皖夕的眼神泛着一丝阴狠的冷意。
“求求姑娘救救朵儿,朵儿不想做妾,朵儿给姑娘磕头了。”自称叫朵儿的女子跪在皖夕面前一个劲的磕头,不一会额头就红了一大片,看得皖夕心头似有东西堵住似的。忙俯下身扶起她。柔声道:“朵儿别怕,只要你不愿意,他也不敢强行把你卖了。”
“我呸!那我这个当爹的就没权利做主了?”李大户大骂着不由分说一把抓过朵儿的手就要强行拉过去,朵儿死死拽住皖夕的裙角,眼里充满了惊恐与惶然。
李大户见拖她不动,狠劲一来又甩出鞭子,怒声喝道:“好,跟我较劲是吧,我今天就铁了心打死你个死丫头!”转眼两鞭下去朵儿身上又多了两条醒目的血印。
人群一阵惊哗!似乎不相信天底下真的还有如此狠心的爹爹。
娘子乖乖(全本) 第四十七章 收留
“不要再打了,你既然要卖女儿给别人做妾那不如卖给我做丫鬟好了。我给你银子!”皖夕出口阻拦他。
“你?”李大户一听银子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她,似是不相信她身上会有一百两银子,虽然看她穿着是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怎么?怕我没银子给你吗?煜——”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不相信她。势力眼!
薛煜叹一口气,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喏,大小姐,给你银票。”
“呵呵,就知道煜最好。”皖夕接过银票冲他甜甜一笑。回头朝李大户扳着个脸,愠道:“拿了银票快滚!猪狗不如的东西。”
可那李大户拿着银票反过来反过去的看就是不懂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于是把脸一横,怒道:“死丫头!几张废纸就想把我打发掉?你也太小看我了。”
“瞎了狗眼的李大户,这位可是薛阳城首富薛阳府的二公子,银票可是全国通用的。”那个钱公子喝断他,转向薛煜时已换了一张奉承巴结的嘴脸:“呵呵,是钱某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二公子和这位小姐,钱某给两位赔个不是,先,先告,告辞了。”他说完带上那个黑炭逃也似的溜走了。
那个李大户见财大气粗的钱公子在这两人面前也毕恭毕敬,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当下银票也不敢要,扔了鞭子也赶紧逃了。
“哈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大笑后渐渐散去
“朵儿,你怎么会有怎这么狠心的爹爹?”客栈里头,正在为她背上伤口上药的皖夕忍不住问道。
“小姐,李大户,他其实不是我爹爹。”
“啊?不是?”皖夕停下来,疑惑的看着朵儿,“那他怎么说你是他小女?”
朵儿长睫一垂,默视着地面,幽幽说道:“朵儿的爹娘在八年前的一场特大干旱中死了,而我却没钱给他们下葬,那日李大户路过我们村说只要我肯跟着他卖艺他就出钱为爹娘下葬。”
“八年!?你过这样的生活过了八年?那种日子怎么受得了啊。”
“其实他还算好的了,起码这么多年了他只是说说而并没真的把我卖入妓院。”这也是唯一一直支撑她在李大户百搬殴打下继续活下来的理由。
“朵儿可真是个好姑娘。那以后你一个人打算做什么?”
“我?”这下换朵儿诧异了。“小姐不是说愿意收留我做丫鬟吗?”
“哎呀!那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我当时是想救你,可现在李大户走了,你自己的路当然你自己做主了。”皖夕心里头的把想法说出来。可朵儿一听,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小姐是嫌弃朵儿笨吗?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在这薛阳城举目无亲,也无路可走。”
“这”
朵儿见她犹豫,忙从床上爬起来往地上一跪哽咽着说道:“朵儿求小姐了。”
皖夕见她这样只好扶起她柔声说:“那你以后直接叫我皖夕吧,叫小姐听着生疏。”
可朵儿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朵儿是丫鬟,不敢直呼小姐闺名。”
见她执意要叫,皖夕也就由着她。当下命她收拾好了下楼去会薛煜,免得他等心烦了。
刚下了楼,便见薛煜急忙走了过来,冲皖夕说道:“我们出来以近三个时辰,再不回去,等大哥回到府上就算我们翻墙进去也会露了马脚。”
“可是,我决定收留朵儿。”
“那,不用那个了?”薛煜伸手做出一个翻墙的动作。皖夕唇角一动,好笑的点点头。
回到薛阳府时,薛颢还没回来,前来开门的薛安看看皖夕又看看二公子,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心里极度纳闷,这少夫人不是在房里休息吗?还有这二公子,一天都没见着他。怎么现在两人从外面回来了?
皖夕一看他那招牌动作就知道他又有事情想不明白了,却也不说就让他自己去猜。只是指着朵儿跟他说:“这是朵儿,你让福嫂安排一下,我现在是真的困了,要去睡觉了。”
说完扔下一行人朝卧房走去。
娘子乖乖(全本) 第四十八章 断情
直到皖夕的背影穿过偌大的草坪逐渐变成越来越小的黑点,薛煜这才提步回房。手心依然紧攒着那支她说希望他平安的泥人。
薛颢下了马刚要进府,突然从右侧窜出一道人影缓缓朝他走来。清丽的容貌,婀娜的身形,一双清澈明眸正盈盈仰视着他。薛颢看得心惊,眼前的女子竟然是煜朝思暮想的心柔。
没想到她会来薛阳城找他,看来苏天又白跑了一趟。
日暮时分的薛阳城笼罩在落日的余辉中,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殉烂的橘黄。
落日桥上,心柔微微侧过脸凝视着立于身旁面色凝重眉宇紧敛的薛颢,心思数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身影便烙在了她的心里,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她示爱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薛煜。曾经自私的以为只要能看着他就好,所以选择和薛煜在一起。可是她错了!原来,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晃荡而自己却只能以另一种身份接近他的这种感觉是最痛苦的。比得不到更让人痛苦。所以她对薛煜坦白了自己爱的人不是他的事实。以薛煜的聪明,他早该猜到自己爱的人其实是他大哥。可是这一切,随着爹爹的突然死去,都已经不重要了。
“薛大哥是否很诧异心柔的冒然出现?”见他久久不做声,心柔开口问他。出语之声恰如其名,温润轻柔。
同样是心事绵绵的薛颢隐去面上的疑虑,淡然道:“确实有点诧异。”一个杀父仇人之女,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她来找他的理由。
心柔别过脸苦笑着长呼一口气,再看向他时眸中隐隐含着一片水雾:“薛大哥,我,我知道爹爹做了许多对不起薛大哥一家的事,本无颜来见你,今天来,是有东西要交还给薛大哥。”说着已从袖中拿出那件用红色丝巾包裹着的小册子递到他的手中。
薛颢眼前一亮。
湖州紫笋茶地契!果然在她手中。
“这地契本是嫣儿姐姐要我转交给爹爹的东西,如今,我物归原主。”
“心柔,你”
“薛大哥是想问心柔为什么没把它交给爹爹,是吗?”
“恩。”李季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心柔做为他的女儿为什么帮的却是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这是薛颢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心柔深深的看他一眼,突然想紧紧的抱着他,对他说:因为,我爱你!可是,因为自己这种自私的爱,辜负了薛煜对她的深情,更害了爹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爱,太自私,太沉重,她已经决定放弃了。“因为,我不想爹爹再继续错下去了薛大哥,东西已送还,心柔,心柔告辞了。”再不走,怕自己就这样看着他,那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会动摇。
又是这种眼神!那日在富贵楼她离去时也是这种深情缠绵的眼神。心柔她他突然想起在敛眉居时煜在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你选择沉默,可是因为,你爱的依然是他’
忽然间明白了她为何要帮自己,心里却更是觉得难受。深深吸着气强压下心头滚滚涌上来的酸楚,他开口问道:“心柔日后有何打算?”
“打算?”轻念着这两个字,心柔觉得五味陈杂,心乱如麻。多么想他开口挽留,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回转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脸颊上悄然布满的泪珠,她轻轻说道:“爹爹在世时作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已经把家中所有家产散尽分发给各地的贫苦百信,希望能够为爹爹赎一点罪。至于我,我会找一处清净的地方,青灯古佛相伴。薛大哥,后会无期。”终于决定断了这种从一开始就不该有的念想,心里竟然感到一丝舒坦。浅笑一声,朝背着他的方向离去。
伫立良久的薛颢轻叹一口气,突然一个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娘子乖乖(全本) 第四十九章 承诺
“咦?朵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站在门口直发闷的薛安叫住正往后院走去的朵儿,走过去指着她怀里的一大堆衣裳问道。
“哦,福嫂让我把这些衣裳送去洗衣房。安哥哥守在门口可是在等谁呢?”朵儿说着顺一下不小心坠落于胸前的发丝,露出纤细凝白的脖颈。薛安瞧得一怔,恍了一下神,又听得朵儿一声安哥哥叫得极为香甜,心中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朵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竟然忘记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下不由得一阵好笑,便又再问他一次,薛安这才缓过神来,又是挠挠头,尴尬的呵呵一笑,说道:“我是在等公子呢。”
“哦,那我先去忙了。”
薛安望着她的背影,心想,朵儿美丽,他薛安也长得不赖,说不定可以发生点什么。
“啪”,薛安后脑勺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他吃痛的抽着冷气,皖夕横眉瞪眼的表情迅速闪过脑海,郁闷的边苦着一张脸缓缓转身边说道:“少夫人,你力气好呃?公,公,公子?”
“公,公,公子?薛安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薛颢白他一眼,“刚才那个姑娘是谁?”怎么才一天时间府上就多了个姑娘?起初他还以为是皖夕呢。
“她叫朵儿,是白天少夫人和二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丫鬟。”
“少夫人和二公子?”薛颢的心微微颤了下,前几日在回廊上瞧见的那一幕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们轻叹着,又道:“少夫人呢?”
“少夫人一回府就回房休息了,直到现在。”
“恩,你下去吧。”说着向房间走去,刚走两步又停下叫住薛安,问:“早上少夫人醒来可有发脾气?”
“这个,”薛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那日大老远就听见少夫人骂公子的话说出来。
“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难不成那丫头脾气发得很凶?薛安才吞吞吐吐?
“少夫人她,她说公子是懒懒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