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的渊源竟然这么深。”树灵感慨。
“坤虚？”萧玖知道自己的空间是秦砚的，但不知道，原来竟然是他的本命神器。
这，她得问问秦砚，现在空间成了自己的，对他有没有影响。
“放心吧，对他没有影响的。”树灵说道。
影响什么啊，界神肉身陨落，剩下的神魂化成临时结界，神魂都不完整了，和坤虚之间的契约自然也就浅淡了。
坤虚易主，对界神来说不痛不痒的。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吗？”树灵说道，“快问吧，空间里的灵气能让我多清醒一会儿。”
闻言，萧玖就捡着自己最想知道的问了。
她把自己意外接受祖巫共工传承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树灵知道。
祂跟萧玖签订契约后，萧玖没有特意瞒着祂的事情，祂都能感知到。
接着，萧玖又把自己用水灵之力几乎瞬间治愈了两位失水的特种兵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她问树灵：“祖巫的传承之力里也有治愈的能力吗？”
树灵：……
“你就没有想过，这也许是你跟我契约后，我的能力加持在了你的身上吗？”
“啊？”
“啊什么啊？”树灵知道萧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难得耐心地说道：“我虽然是个小菜鸡，但是，你忘了，我的本体是什么了？”
“鸿蒙树！”
“对啊。”
说起这个，树灵就有些伤感：“其实，我也是鸿蒙树知道自己要经历元神劫后，想办法凝出来的。”
因为时间仓促，祂跟鸿蒙树比起来，确实称得上一句小菜鸡。
但是，鸿蒙树有的特质，祂都有，传承也特别完整。
只是，祂现在没有真身，没有办法修炼而已。
不然，祂也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存在。
元神劫是鸿蒙树这位木祖以及第一代天地神灵的神劫，没有逆转，必须经历。
鸿蒙树襄助六界结界，化身天柱都是给祂寻找的一线生机。
只是，这一线生机一直很微弱。
祂在绿玉泉里待了千万年，本体被黄皮子意外拔走后，一度以为，自己会消散。
后来，遇上了萧玖，祂感受到她身上有一丝木神的本源之力，这才明白，祂的一线生机可能在萧玖身上。
于是，祂毫不犹疑先进了萧玖的身体里。
只是，祂那个时候，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没办法和萧玖多做交流。
“那经历元神劫的神仙是不是很多啊？”萧玖忽然好奇，歪了一下楼。
“那倒没有，很多神仙经历的是天人五衰的，只有天地未开时就存在的神与灵才会有元神劫。”
“元，就有第一个的意思吧。”萧玖若有所思。
“那他们都是像你这样渡过元神劫的吗？”
萧玖话里把祂和鸿蒙树等同的意思，取悦了树灵。
其实树灵很清楚，自己不能算是真正的鸿蒙树，只有祂凝聚真身，修炼有成后，才能成为真正的鸿蒙树。
不过，祂还是小小的傲娇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给萧玖科普。
“很少有神灵能安然度过元神劫的，他们很多都会选择在那之前兵解降级，避过元神劫。”
“但是，这样做以后，他们身上的元力就会消失。”树灵有些惆怅，说道，“之后，他们就成了普通的仙神了。”
“能活下去就很好了啊。”萧玖说道。
“还是不一样的。”树灵说道。
萧玖点头，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啊，降级了啊。
“那你为什么不兵解啊？”萧玖好奇道。
“唉～”树灵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如果兵解了，身上的鸿蒙元气会破坏六界灵气的平衡。”
“到时候，六界又会生乱。”
“这样啊。”萧玖由衷地说道，“那你辛苦了。”
树灵：……泪目！
可不就是嘛，九死一生呢，还是因为有大功德加持下才得以苟活。
祂太苦了！
“那我们契约后，除了疗愈，我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能力啊？”萧玖又把楼歪了回来。
“哦，那可太多了。”
“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最有用的应该就是疗愈之力，还有复苏之力吧。”
“疗愈之力我知道，复苏之力是什么？”萧玖问道。
“你可以用你的水灵或者木灵之力帮助秦砚恢复记忆啊。”树灵说道。
萧玖：！
还能这样！
萧玖睁开眼睛，看着努力参悟的秦砚，这一次，她深切明白了外挂的重要性。
她重新闭上眼睛，跟树灵说：“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对草木之类的加持算吗？”树灵说道，“经过你木灵之力催生或者洗涤的草木都能增加它原本的特性。”
“比如说草药，就会增加药性，对吗？”
“可以这么说。”
萧玖想到自己对回春丸的感应，就把疑问说了。
“这就没有办法，这个小千界对这类药丸有限制，那你就只能遵守。”
萧玖心里有准备，接受良好。
其实，契约树灵对萧玖最好的加持就是树灵能凝聚真身。
祂不仅能凝聚自己的真身，还能用自己的真身帮别人凝聚真身。
若是树灵愿意为萧玖量身打造真身，她就能直接免去轮回，只要寻找修补神魂的机遇，就能正位木神。
只是，凝聚真身损耗极大，而且，树灵必须先凝聚出自己的真身才可以。
可是，祂现在太弱了，辛辛苦苦凝聚出真身为他人做嫁衣。
祂觉得，自己跟萧玖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份上，就没有说出来。
接着，祂就听萧玖问道：“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或者说，你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才能快点恢复吗？”
树灵：……莫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算了，如果祂恢复得好，到时候就跟萧玖说凝聚真身的事情好了。
“唉～”树灵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估计得靠自己休眠慢慢恢复了，这个小千界，应该没有适合我恢复的天地灵物。”
没办法，木祖就是这么高大上的存在，疗伤都比普通的仙神要困难。
“说说看嘛。”萧玖很积极，自己得了树灵这么多的好处，关键还能帮上秦砚，她就想回馈一些给树灵。
“万一找到了呢。”
“我需要渚泽将生灵而未生灵时散逸的特殊灵气，还需要在土灵之力的加持下，才能萌发出真身。”
“虽然萌发真身会让我散尽能量，但是我有了真身就有了寄身之所。”
“之后，只要把真身种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加上有你水灵之力的加持，我就能快速恢复了。”
“可惜了，这处小千界早就是末法时代，我能活下来都是侥幸有木界碎灵绿玉泉的滋养，想要渚泽这种本就极罕见的天地灵物，还有土灵，根本不可能啦。”
见萧玖好像有话要说，树灵接着又说道：“你不用安慰我啦，我早就想好了，跟着你，我总不会消散，等以后有了机缘的吧。”
也许哪一世，萧玖运气好投身到了仙灵小千界呢，到时候，祂就大有可为了。
萧玖：……你倒是听我说啊。
“哎～”树灵又一次叹气，就是不知道，祂重新凝出真身要等多久了呢。
真是，太强大了也不好哇，要是祂当初也能兵解自救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呢。
除了祂，其他的神灵要么历劫陨落，要么兵解降级。
祂可是世界唯一的元神了呢，真是，寂寞如雪啊。
萧玖：……先别忙着寂寞，听我说啊。
“只要有渚泽和土灵就行了吗？”萧玖问道，“你凝聚真身会不会对他们有损害啊？”
“我是真神，又不是邪灵，它们助我凝聚真身，我自然会回馈我的鸿蒙元气给它们。”
“说到底，还是它们赚了呢。”
等等！
“你啥意思来的！”木灵超大声的在萧玖的神魂里吼了一嗓子。
萧玖：……鸿蒙元气没有感受到，倒是鸿蒙狮吼领教了。
“就是你想得那样，咱有渚泽和土灵哦。”萧玖学着树灵傲娇地说道。
树灵：！
你不早说！
树灵立刻放轻声音，仿佛害怕自己声音大了，会惊扰渚泽和土灵。
“它们也在你的空间里吗？”树灵小小声地问道，几乎屏住了呼吸。
哦，太紧张了，忘了，祂没有呼吸哒。
“是啊，不过，你真的能保证它们帮助你凝聚真身后，不会受到损伤吗？”萧玖再一次确认。
在别人看来好像有点婆妈，但在树灵看来，却是萧玖看重同伴的表现。
这一刻，祂除了欣喜于凝聚真身有望外，还对自己选择了萧玖契约颇有些得意。
那话怎么说来着？
歪打正着？
好像不对耶，算了，不管了，祂现在正在萧玖的识海里转圈圈，兴奋地无法思考了。
萧玖见树灵暂时没有话说了，就去找秦砚了。
她也拿了个蒲团过去，坐在秦砚对面，等着他从参悟中醒过来。
许是萧玖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也可能是时间刚刚好，秦砚睁开了眼睛。
见萧玖定定看着他，他失笑道：“怎么了？”
萧玖露出一抹秦砚看不懂的笑，笑里有种略带傲娇的狡黠。
秦砚维持着打坐的状态，拉过萧玖的手，笑着又问了一遍：“什么事，这么高兴？”
萧玖裂开嘴，笑着把刚刚和树灵的对话又说了一遍。
秦砚对与树灵结契后能有这么多隐形的福利也很惊讶。
他拉着萧玖的手站起来，说道：“咱们去找灵玉问一下，看它是什么想法。”
“对，要是能让灵玉和树灵自己沟通就好了。”萧玖也说道。
不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她就做个传声筒吧。
灵玉生魄后，能自由进出空间了，但它更喜欢待在空间里，里面有紫玉碧玉跟它玩。
偶尔，它还要去看自己的小伙伴渚泽，它业务也是很繁忙的。
萧玖和秦砚找到它们的时候，它们正在竹林里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灵玉。”萧玖喊它。
一听见萧玖的喊声，三小只一起飞了过来。
“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萧玖就把树灵说的话跟灵玉说了一遍。
此时，识海中的树灵就有点紧张，生怕灵玉拒绝。
毕竟是要对方用本源之力助祂的，它们又不认识，肯定会有顾虑。
没想到，灵玉听完后，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它说道：“我去问一下渚泽，它现在就是将生灵未生灵的状态了。”
听了灵玉的话后，树灵的心里就是一阵紧张。
这可能是祂千万年来唯二的一次凝出真身的机会了，渚泽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就生灵了啊。
千万要等等祂啊。
一行人都快步往渚泽洞去。
灵玉率先飞进去和渚泽沟通。
它们因为是伴生的关系，灵玉又是土之灵，可以和万物有感应，所以基本的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多久，灵玉就飞了出来，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主人，渚泽让我问一下，帮了树灵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啊？”
它用小胖手挠了挠大脸盘子，对着萧玖害羞地笑了笑。
“树灵，你能自己跟灵玉解释吗？”萧玖问道。
要是树灵能亲自解释，那肯定更有诚意，也更能让灵玉和渚泽安心吧。
树灵摇头，说道：“不行呢，我没有真身，出了你的身体，就散了。”
“不过，我能保证，助我凝出真身，对它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萧玖就把树灵的话跟灵玉说了一遍：“树灵还说，在祂凝出真身的时候，你和渚泽都能得到一缕鸿蒙元气。”
“鸿蒙元气！”灵玉惊呼，“干了！”
萧玖：……说好的要跟渚泽商量呢？
这个时候，萧玖也意识到，鸿蒙元气对灵玉这类精灵的吸引力了。
之前，灵玉也是一口答应帮忙的，但，那更多的是因为它本性纯善。
现在，听到有鸿蒙之气作为报酬后，灵玉的眼睛都亮了。
而且，它异常肯定渚泽不会拒绝，直接一口答应了。
不过，这对萧玖来说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她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这有些精灵们，能过得更好更自在一些。
这个时候的萧玖还不知道，她因为促成了这次树灵凝出鸿蒙树真身，最后，她也会成为这件事情的受益者。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定好了后，萧玖，灵玉就进了渚泽洞，秦砚和紫玉碧玉就守在洞口。
如果里面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们就会立刻冲进去，中断树灵凝出真身。
这点，也事先跟树灵说好了的。
树灵自然答应，真出了事，萧玖有什么意外，祂也不可能成功凝出真身的。
他们是定下契约的，祂永远也不可能做对萧玖有害的事情的。
萧玖依照树灵的说法，先用水灵之力在身前凝出一朵莲花，作为树灵真身寄身的地方。
然后，她直接坐下，五心向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祖巫灵诀，护住自己的神魂。
渚泽将生灵未生灵的时机刚刚好，它的周身弥漫出浓浓的水汽，这水汽中蕴含着浓郁的灵力。
灵玉停在“莲花”上，张开嘴，从口中吐出金色的类似细沙的颗粒。
细沙如金色的鎏金缓缓添满“莲花”的底座，远远看去，这就是像是一朵金底白花的莲台。
等这一切准备就绪，萧玖的眉心中开始有缕缕极细极亮的绿色飘出来，那是树灵凝出的鸿蒙元气。
鸿蒙元气一缕一缕进入莲台，渚泽生灵产生的灵力一点点填充进鸿蒙元气中。
莲台底座的金色细沙缓缓上流，与鸿蒙元气和灵气汇聚，形成了金色的脉络。
被灵气填充的鸿蒙元气形成了鸿蒙树身。
然后，灵气逐渐被树身吸收，树身慢慢凝实，莲台上的水灵之力开始被树身吸收。
闭着眼睛的萧玖仿佛知道水灵之力正在消耗，开始边念灵诀，边持续往莲台输送水灵之力。
鸿蒙树身越来越凝实。
最后，树灵从萧玖的眉心飞出，直接跟鸿蒙树合二为一。
鸿蒙树真身凝结成功！
同一时间，有两缕鸿蒙元气从真身散逸出来，飞入灵玉和渚泽的身体里。
灵玉直接打了个嗝，仿佛醉奶了似的，煽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几圈，落在萧玖的肩膀上。
她的大眼睛艰难地聚焦，看着萧玖说道：“主人，你别动，我要晕了。”
然后，它就晕了。
萧玖睁开眼，伸出手，正好把它接住。
然后，她就发现渚泽洞里的灵力又开始倒灌回渚泽的身上。
鸿蒙树树灵的声音在洞中响起：“咱们马上出去，渚泽就要生灵了，它会下意识吸收渚泽洞里一切的东西。”
另一道稚嫩的声音也响起：“你们快走！”
萧玖没有犹豫，抓着灵玉，托起莲台，直接往洞口奔去。
出了洞口，树灵又说道：“把洞口封了，快！”
怎么封啊，这么短的时间里！
萧玖直接催生藤蔓团团堵住渚泽洞口。
然后，她把灵玉摇醒，让它封住洞口。
灵玉虽然醉奶，但是，萧玖的话还是听明白了的。
就见它轻轻挥舞了一下翅膀，渚泽洞附近的泥土自动封住了洞口。
萧玖松了口气，带着灵玉和鸿蒙树离开了这里。
也不知道渚泽生灵要多久，反正，他们此行最重要的鸿蒙树凝结真身已经完成了，其他的，随它折腾去吧。
把灵玉交给紫玉和碧玉照顾，萧玖对着莲台上的鸿蒙树说道：“接下来，你是待在空间里，还是要另外找特殊的地方生长？”
“空间就是最好的地方了。”树灵说道，“等渚泽生灵后，出了山洞，你这空间里，就会被它自动散逸出来的灵气填满。”
“到时候，这里就是洞天福地了，不仅对我的生长有好处，对小木界也是有好处的。”
“那我把你和小木界并排放？”萧玖提议。
“好啊。”树灵欣然应下。
虽然点灵后的小木界已经不是陪着祂千万年的绿玉泉了，但是，小木界点灵成功也有祂的功劳。
祂跟小木界待在一起，很安心呢。
萧玖的床头柜上，就有了两个并排放着的莲台，看着还蛮赏心悦目的。
接下来，萧玖本来想用水灵之力里的复苏之力，帮秦砚恢复界神的所有记忆。
秦砚摇头，笑着说道：“你忘了，我们和老汪还有约？”
他的记忆不用说也是庞杂繁复，要完全恢复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还是先把外面的事情忙完了再说吧。
萧玖一想也是，那也是正经事。
反正，现在木界还没有成型，秦砚就算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只是锦上添花，而不能做些什么的。
所以，恢复全部记忆倒也不急。
两人携手出了空间，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吃了午饭后，两人就在书房里各自找了一本感兴趣的书看了起来。
没看几页呢，小院就传来了敲门声。
秦砚合上书页：“应该是裴风歌他们，我去开门。”
“一起去吧。”萧玖也合上书，陪着秦砚一起走出了书房。
打开门，果然是他们。
“快进来。”萧玖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