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道了声谢,直接上了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聂延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萧玖的认识太浅薄了,如果一开始认识的就是现在的萧玖,他也许真的会对韩毅之前的提议动心。
“谢谢您。”萧玖对鲁朋点点头,笑着对汪季铭道谢。
“不用谢,顺路而已,你也帮了我两次了。”汪季铭笑着说,“老李已经出院了,他想当面谢谢你。”
“不用了吧,我也是顺手为之,汪同志,您在京城随便哪个街道放我下来就好了。”
“可以,萧玖同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嗯?”
“我工作的地方很缺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萧玖不妨自己会被邀请,她忙说道:“谢谢您的看重,我目前没有规划这么远的事情。”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工作很有挑战性。”
可是,您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喜欢挑战的人啊?我不是,我没有啊。
“呵呵,我比较喜欢安稳的生活。”萧玖婉拒。
汪季铭笑笑没有再接着说这个话题,反而跟萧玖说了几个能公开的案子的事情。
萧玖听的津津有味,慢慢品出来了,这位汪季铭老同志的工作单位肯定不简单。
萧玖下车前,汪季铭低声对她说:“萧玖同志,我的工作单位比较特殊,隶属保密单位,期待你有加入我们的一天。”
萧玖下车后,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传说中的保密局,还被招揽了!
随即,萧玖想到了她一直苦恼的事情,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真是瞌睡遇上枕头了!
不过,她还想查一下汪季铭此人,如果他能信任,她想把手上的黄金先上交,至于军火,这个太敏感了,她暂时不会拿出来。
萧玖同学,你确定黄金不敏感吗?不仅敏感,还会戳汪局的心呦。
回到四合院,萧玖把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都跟二老说了,不是她大嘴巴,而是,她想听听二老的意见。
“让老五去查查看,不过,这样的人,他的资料都是绝密,能让人查到的都是表象。”姜老沉思道。
“就是表象也去查查。”冯老说道。
邱老五听说要他查这么个身份的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他不会有去无回吧。
“放心去吧,对方不会为难你的。”
姜老猜测,对方可能就等着老五去查,然后顺势再跟萧玖谈谈。
姜老没有猜错,汪季铭知道萧玖派人查自己的时候,还赞了句:谨慎是好事。
鲁朋:……总觉得汪局好像在找接班人!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跟着在一个小姑娘后面查案,鲁朋默默自闭了一会后,接受了,不然能咋滴!
汪季铭可不知道鲁朋这么会脑补,他确实想把萧玖招进来,但目前也没有把萧玖当接班人的意思。
汪季铭直接约了萧玖出来,把自己的经历,能说的,大概说了一下,之后,他说:“我想在有生之年把潜藏的敌人和可能危害华国的隐患都找出来。”
萧玖对汪季铭很敬佩,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正当她想拒绝的时候,汪季铭脸色一白,控制不住地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吃下。
萧玖见状,取得了他的同意后,帮他把了下脉。
别看萧玖年轻,她可是看过史上最牛掰的几个中医治病救人直播的人啊,她又是有心人,这不,就不知不觉地偷了点师。
“您旧伤在心脏,枪伤?”
“是。”汪季铭知道萧玖医术好,没想到她医术这么好,他心脏的伤是假死回来的时候被流弹打中的,索性,他命硬,扛过来了。
但到底留下了隐患,这也是他急于招揽人才的一个原因,他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守护脚下这片土地。
“汪局,你们单位会不会外聘工作人员?”萧玖不想进保密单位,她觉得自己承担不了这样的重任,但她忽然就想为这些可敬可爱的人们做些什么。
“外聘?”
“对啊,我自荐,在你们单位当个外聘的医生,怎么样?”
“对了,我擅长制药,我师傅说,同样的药材,经过我的手炮制的,药效能提高三成。”嗯,加了丰草更加能成倍成倍地提高。
“我还擅长针灸救人,调理身体也在行。”
“不然,我先帮您把旧疾拔了,您再考虑?”
“我这旧疾,是很多专家盖棺定论说治不好的,你真的有办法?”
“试试嘛,最差也是治不好。”
汪季铭笑点了点萧玖:“行,若你能治好我,我便虚位以待。”没有职位,他就设一个,局里有个这样的医生,大家的心都能定很多。
说定之后,萧玖说:“我家在哪里,您肯定知道,明天周末,您有方便的话,就过去一趟,我师傅开了个小医馆,您直接去那儿就行。”
这样,汪季铭就只是去看诊,不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好,我明天一定到。”
到了第二天,他果然来了。
小医馆的叫法,是跟冯老从前占地几百平的大医馆作比较,其实位置也不小的。
他们直接把门房往院子里扩建了,所以,小医馆其实也很宽敞大气。
冯老显然已经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他放下手里的杵臼,笑着把人迎到里面单独的诊室:“您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叫人。”
“多谢。”
萧玖很快过来了,冯老对萧玖的医术很放心,直接继续配药去了。
最近,萧玖又给他淘了几本古医术,里面的几个方子特别有意思。
汪季铭的旧疾比较难办,她直接用九曲十三针行针后,又用偷师到的针法行了一次针,她自己给这针法取了个名字:青囊针。
把针都拔掉后,汪季铭明显感到,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很多。
“你是不是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
“是。”
“你这样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这是针灸后血脉通畅的缘故。”萧玖解释道,“你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多针灸几次,效果才会持久。”
萧玖服了,这位的旧伤连着心脉,牵着心肺,每呼吸一次都是折磨,接触了几次,萧玖没有丝毫察觉异样。
汪季铭是用力压着,才没有直接深呼吸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对萧玖的医术是极为肯定的:“萧玖同志,你从今天起就是保密局的专属医生了,聘书,我明天带来。”
“谢谢,是外聘的,不坐班的,听调不听宣。”萧玖半开玩笑的说道,眼神却很认真。
“放心,会写明白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萧玖从小学习的医术有了用武之地,她也能更好的了解汪季铭这个人。
最关键的是,有了保密局医生的身份,聂延和韩毅要找茬,也要掂量一下了。
聂延和韩毅不知道萧玖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们正在筹备这聂延的婚礼。
第72章 入职
聂延父亲躺着, 母亲被人带走,现在还下落不明,在韩毅看来, 这个时候,作为兄弟的他, 肯定要出手相助的,婚礼的事情几乎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平时训练完就很累, 回家也晚,现在又几乎把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在安排婚礼事宜上。
早出晚归, 妻子笑说他比自己结婚还累还用心,言语中已经有了一丝隐约可见的不满。
韩毅也没有办法,这场对聂延来说只是为了让余思脱困,和巩固其他关系的婚礼, 他本人并不期待。
余思的事情, 一开始就是聂延未来岳丈起的头,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当做把柄, 逼迫他结婚。
结果,不知道哪里招了人的眼,直接把余思给送进去了。
他知道, 未婚妻家里是极力想退婚的。
聂延本来就对未婚妻不甚热络, 这场联姻,除了未婚妻田欣娇是真心期待,真心投入,两家人都是衡量过双方的价值的。
现在, 余思的事情又横亘在两家之间, 田家联姻是想增加砝码, 加强实力, 也是看好聂延,想提前押注,而不是想有个对他们不满甚至仇视的女婿,增加未知的风险。
但他未婚妻田欣娇坚持不肯退婚,并扬言非君不嫁,这才有了现在的这样婚礼。
聂延也已经跟田家商量好了,两家人会一起替余思求情,念在她为华国奔波多年的份上,让她出席唯一的儿子的婚礼。
之后,他会想办法把人送走,责任他跟田家一起扛,谁让是他们家起头查的余思呢。
田家,田欣娇多年期盼终于实现,曾经的幽怨从眉宇间消散,转为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娇羞与欢喜。
田家长辈看她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却也无济于事。
“爸,我还是不赞成聂延的做法,他这是知法犯法。”书房里,田父来回踱步,随着婚期越来越近,他越发觉得不安。
“聂震已经躺下了,余思一手好牌因为咱们也毁了,以聂延的心性,娇娇嫁给他,他未必会善待。”
“原本看重的就是聂延的野心与能力,现在看来,这是把双刃剑,就怕他把剑刃指向我们啊。”
田爷爷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过,对娇娇不要过分纵容溺爱,你看看,为了她,我们家还有名声吗?”
“婚礼过后,咱们不仅没了名声,运气不好,还会没了前程!”老爷子敲着拐杖说道。
“爸,余思的事情是聂延心上的一根刺,有这根刺在,聂延即使将来更进一步,他也不会回馈我们的。”
想起前两天聂延明着是和他商量婚礼事宜,实则是用田欣娇逼迫他妥协,帮着一起为余思求情,田父的脸色铁青。
他是嫁女儿,不是嫁整个家族的前途!
或许,只有余思消失,这件事情的影响才会消弭。
“你想做什么?那是你女儿的婚礼,也是两家的颜面,你要你女儿恨你一辈子,让两家颜面扫地吗?”田爷爷喝道,“还有,不要做逾矩的事情,被汪季铭查到,我保不住你!”
田父的气焰一下子灭了:“那就由着他拉我们田家下水。”
“我们作为姻亲,只是体谅聂延的一片赤子之心,帮着一起求个情,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田爷爷说道。
“至于娇娇,她想嫁就嫁吧,陪嫁给的丰厚一些,若是她过得不好,回来就是,我田家,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姑奶奶。”
“往后,娇娇夫妻的事情,你跟你媳妇都不准管,苦头吃多了,她自己才会想明白,别人怎么劝都是徒劳。”
田老爷子一锤定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田家可以作为姑奶奶们的后盾,却不会为了姑奶奶们搭上前程。
聂延不知道,他的后院还空着,火却已经燃起来了。
“伯母那边怎么样了?她能过来观礼吗?”韩毅确定好待客的菜单后,问聂延,他也在那份请求报告上签了字的。
聂延把手上的烟掐灭:“还没有消息,韩毅,你再去跟韩老说说,多几个有分量的人担保,我母亲出来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韩毅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多事问这个:“行,我回去再说说,一直没时间问你,上次跟萧玖谈的怎么样了?”
“谁也没有说服谁。”聂延站起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再去问问我母亲的事情。”
说完,不等韩毅开口,聂延就走了。
韩毅看着聂延的背影,脸冷了下来。
聂延对韩毅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年少时的偶像,拼命追逐的对象吧。
韩毅原本的名字叫俞毅,他的母亲是韩老唯一的女儿,他是韩老这世上唯一的后人。
当年,韩老站错队,被抓了错处下放的时候,他女儿韩晴为了不连累夫家,不顾丈夫的反对,执意和丈夫离了婚,断了关系。
然后,她又毫无征兆地接了个极其危险的任务,试图用这个任务的军功换韩老的自由。
最后,她没有再回来。
同出任务的战友带了一封信回来,那天,韩毅的父亲俞则没在,信到了韩毅的手里。
这封信是韩晴出任务之前写的,她那时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就留下了这封绝笔。
韩毅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笺。
里面是他母亲对他父亲深深的信任与爱意,和对他的思念与愧疚。
他知道,母亲那时候选择和父亲离婚是为了保全他们父子。
韩晴的信里写满了不舍,也写了自己的苦衷,她坚信,自己和丈夫鹣鲽情深,必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在她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名份上的分开,事实上还是一家人,若有幸,等她任务圆满完成后,她就能回来和丈夫孩子团圆。
然而,她终究没能回来,她的丈夫也没有她以为的情深义重。
当年,韩毅看完信后,哭了很久,他急需要父亲陪着他,安慰他,和他一起回忆悼念母亲。
然而,他听到父亲回家的声音后下楼,却看到父亲领了个年轻的女人回来,笑着对韩毅说:“这是丁阿姨,以后,会和爸爸组成家庭,小毅,叫人。”
韩毅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还没有从永远失去母亲的打击中清醒,就要连父亲也失去了。
他没有叫人,直接问:“那我妈妈呢?你跟别人组成家庭了,我妈妈怎么办?”
“你妈妈已经和我离婚了,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俞毅,你的礼貌呢!”父亲严厉的声音响起。
“孩子还小,想念妈妈很正常。”丁阿姨笑着对韩毅说,“小毅,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阿姨这边没关系的。”
说完,她拿出一个玩具,递给韩毅:“这是阿姨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韩毅直接把礼物打翻在了地上,也挨了他爸一个耳光。
韩毅挨了耳光后,一手捂着脸,一手插进了口袋,那里的信,他没有拿出来。
后来,他父亲再婚,又有了孩子,他在那个家越来越像个看客,外人,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
那天,他爸那个好儿子溜进他的房间,差点撕了他妈妈的信,他没忍住,狠狠把人教训了一顿。
他几乎能猜到回去后,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不想回家,在外面乱晃。
“俞毅,娘的,你竟敢打我外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那便宜舅舅带着几个人把他堵住打了一顿。
他用尽力气才挣扎着跑开,显然,这次他把那小子打狠了,便宜舅舅带着人一直追着他。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逮住打死的时候,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他想也没想就爬了上去。
这是聂延的车,聂延发现了他,却没有赶他下车,还把他带到了便宜舅舅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想不想赚点小钱?”这是聂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他仗着熟悉西北,带着聂延收购了很多特产,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
聂延告诉他,他在京城,有机会,可以去找他。
那些天,他都没有回家,京城,他也很熟,寒暑假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去京城陪外公。
外公,想起那个对他疼爱万分,他母亲至死还在忧心的老人,韩毅忽然就觉得,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想起母亲是为了外公才去执行任务的,他觉得自己身为人子,有义务为她找到外公,照顾外公。
他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儿子,偏心几乎是常态,这让他对父亲从不理解,不原谅到怨恨,他干脆自己改了姓。
看着手里的钱,他生出了去京城的心思,但在那之前,他得先为自己报个仇。
他跟踪了几天便宜舅舅,找了机会敲了对方闷棍,狠狠招呼了一下对方。
也是他不谨慎,在便宜舅舅问他是不是俞毅的时候,顿了一下,被猜出了身份。
那时候的他打出了真火气,年少气盛,加上便宜舅舅又不停叫嚣,就下了重手,把人打废了。
这便宜舅舅是丁家唯一的独苗苗,丁家不肯善罢甘休,暗地里派人追杀他。
那次,萧玖就是从丁家千里迢迢派来的人手里救下了他。
丁家这件事情,还是他努力了几年,走到聂延身边后,才彻底解决的。
后来知道聂延的母亲也在他年幼的时候失踪,他一直以为,聂延和自己是同命相连,一直支持着聂延,把聂延当成自己的好友,甚至是另一个还能再见到母亲的自己。
当然,聂延也给了丰厚的回报,他外公顺利平反,顺利复职,都有聂延的手笔。
他很感激聂延,更知道,自己外公手上没什么实权。
从权利中心离开将近十年,不可能回来就能收拢权利的,需要仰仗聂家的地方还有很多,但他也是真心和聂延相交的。
余思回来,他是真的为聂延高兴的,高兴的就像自己的母亲忽然回来了一样。
但是现在,聂延的语气和态度都让韩毅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当下属来用了,类似吩咐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次了。
这是,聂延觉得他外公迟迟没有重握实权,觉得自己投资失败,不耐烦了?
聂延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仅仅是因为他外公不愿意沾惹是非,自己在请愿书上签了名,却迟迟没有出面帮聂延找别的老交情签字吗?
聂延不会不知道,他外公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在退休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应该的吗?
萧玖可不知道,这对好友中间可能产生了裂痕的事情。
她现在正被汪季铭带着入职,顺带参观自己的新单位呢。
她后来又给汪季铭施了几次针,虽然还没有完全治愈,但现在汪季铭已经能自由地呼吸了,而不用像从前那样,连呼吸都是受刑。
“汪局,咱单位人不多啊。”萧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感慨。
果然,这样的单位,人员都是贵精不贵多的,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中一员,忽然就有点小骄傲了呢。
“那是出去做任务了,守着单位的人确实不多。”汪季铭笑着回答。
好吧,她想多了,但自己确实也是很优秀没错的,不然也不会被邀请到这样前世她只闻其声的单位工作。
后头陪着的鲁朋会心一击,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他就是少数的守着单位的,不,确切的说,是守着局长的人,这是老部长给他的任务,让他守着局长,防着他发病的时候,身边没人。
他是恨不得住到局长家里去的,然而,局长并不会时时刻刻让他跟着,于是,他偶尔也就成了留守人员。
“原来是这样啊。”萧玖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给你腾了个小办公室,你如果过来上班,就坐这里。”汪季铭指着一间小办公室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优待萧玖,而是,萧玖的工作特殊,有个自己的办公室,也能保护一下同事的隐私。
总不能大喇喇在公共区域把脉开方吧,是普通的伤病还好,万一有个隐疾什么的呢。
“谢谢汪局,您费心了。”萧玖道谢。
“汪局,出事了!”
两人正客气着呢,一个年轻人捂着手臂疯跑进来:“汪局,我们执行完任务回来被人伏击了。”他用力擦掉眼泪,“您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怎么不送医院!”汪季铭快步往外走,萧玖立刻跟了上去。
外头的车上,车门开着,后座坐躺着两个人,浑身鲜血,车子下面正滴滴答答滴着血。
任谁一看就是吊着一口气,人快没了的样子。
汪季铭的眼眶瞬间通红,他正想说不论怎么样先送医院呢。
萧玖已经超过他,边快走,边拿出针包,取出银针,到了车边的时候,先每人给了几针,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滴答的声音停了下来,明显是伤者的血止住了。
汪季铭停住了脚步:哦,对,他们单位有医生,医术还很不错的。
鲁朋:窝草!这什么针,这么厉害!
年轻人:嗝,我,我还要继续哭吗?
三人虽然心里异常活跃,但都没有上前打扰萧玖的施救。
萧玖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救人,这两个人的枪伤都在致命处,不送医院是不行的,她能急救,先保住他们的命,但她不是外科医生,不会挖子弹。
“汪局,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萧玖边施针边问,如果医院比较远,她就只能先给他们服人参丸了,萧玖觉得他们值得。
“军总院,开车五分钟就能到。”汪季铭连忙回道。
萧玖计算了一下时间:“车开得稳一点,现在就走。”说完,她小心翼翼上了车,半蹲着继续给两人施针。
汪季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准备在去医院的这段时间急救,到了医院后,直接送手术室,这两人中弹又失血过多,光急救肯定不够。
他亲自开车,车稳稳地往军总院驶去。
鲁朋知机,在车行驶前钻进了副驾驶。
只留下刚刚进来报信的年轻人:不是,鲁朋你个孙子,你去医院干嘛?我手臂也中弹了啊喂!
好在,军总院不远,同事应该还有救,他稳了稳情绪,回自己的座位,给自己缠上绷带止血,自己慢慢走去医院。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自己比较惨,还是重伤濒死的两位同事比较惨。
鲁朋转头,就看萧玖在行驶的车上,一针接一针,稳稳地扎着,然后,他看到了两个同事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
等到了军总院,萧玖下车,跟着一起把人送进手术室。
中途,有个年轻的护士同志想要把银针拔掉,被萧玖阻止了:“这是止血的,等手术后,再拔针。”
“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那护士直接拔了其中一个伤者头上的针,快的连汪季铭都没来得及阻止。
然后,原本止住的血又开始从伤口处渗了出来,那伤者原本已经趋于规律的呼吸又消了下去。
汪季铭气得简直想杀人!
好在,萧玖反应快,立刻拿出几根银针又扎了下去,血止住了,人也送进急救室了。
推着急救床的医护都不敢碰那几根针,而那位拔针的护士,显然也被吓着了,拿着银针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没人理会她,萧玖几人都跟着去了急救室。
“萧玖,他们被救回来的可能性大吗?”
“刚刚拔针会有影响吗?”
汪季铭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