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当编剧,以王牌编剧的价格付你钱。”

徐紫鸢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我怎么跟现在公司的老板交代?”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郑千城眼也不眨,“这个交给我,两个公司合作,他的杂志在国内的影响力很大,我并没有吃亏。”

徐紫鸢闻言,冷笑一声,“商人重利。果然没错。”

郑千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不答声。

挖角这种事,他算是做得得心应手。

他在美国已经如日中天,商业领土不断扩大。如今婚姻已经自由,很干脆地来了中国发展,让徐紫鸢执笔,不排除私人感情,但重要的是徐紫鸢在中国的影响力已经她的文笔和构思都独具一格。

他在中国要想杀出一条血路,再分一杯羹的话,借助徐紫鸢炒作是再好不过。

商人重利,是她曾经拒绝他的理由,也的确是他的天性。

顾易安,给过你机会的

公司年庆难得的高调一次。

徐紫鸢来公司也差不多有半年了。

她站在门口的时候,深呼吸了口气,才缓缓走了进去。

她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索性此刻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接了邀请函也就顺道来了。

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迎宾小姐,她微微浅笑示意,缓缓走了进去。

虽然这种庆祝会只是公司内部的人一年一次的庆祝而已,但是每个人都是极尽可能的盛装出席。

徐紫鸢倒不以为然,简单的一件海蓝色长裙,样式简单,落落大方,足以撑起场面就可以了。

只不过天气转冷,她单薄的一件礼服上阵,难免有些冷,裹了件长风衣才拦了车过来。这种场面应酬少不了,开车来了并不一定能开车回去。她索性就坐车过来,省的再去占人家的车位。

刚走进去,就被一袭清新绿色短装的小赵抱了个正着。“喂,你确定你要像无尾熊一样抱着我吗?”

“这是我头一次穿小礼服哎。”她笑眯眯地放开她,站起身,拉着她走向一旁的自助餐桌。“现在不早了,你吃点东西吗?”

“嗯。”虽然有些恹恹的,不怎么想吃东西,但想到等会的酒局,还是勉强自己吞咽了几口慕斯填填肚子。

付锦时刚来没多久,就被起哄着要发红包犒劳大家。

徐紫鸢放下餐盘,拉着小赵走了过去。从桌边端了一杯酒,拿在手心,缓缓走过去。

正中间的屋顶上方,有一个豪华的水晶灯,此刻光华千转,合着缀着它的暗灯萦萦流转。徐紫鸢唇边带笑,显然也是不打算放过他,直接走进人群里。

“大家都敬老总一杯吧,这样想抵赖都抵不了了。”她微微笑着,先干为敬。

身旁起哄的人都是熟悉的同事,一个个都按照规矩敬酒了,付锦时也被灌地差不多。怨念地看了徐紫鸢一眼,答应把红包结到下个月的工资里。

气氛刚刚热络起来,大门内又走进三个人来。

顾易安,沈欣桐,以及郑千城。

这场庆祝会里,无疑沈欣桐已经是赢家,一边挽着一个优秀的男人,言笑晏晏地走进来。似乎来灯光都凝在了他们的身上,只看得见那抹光突然在眼前放大,放大,放大。

徐紫鸢最怕的不是看见顾易安和沈欣桐携手走来,最怕的是身边人那或多或少嘲讽的,同情的眼神。

付锦时见贵客来了,上前一步迎接。

顾易安是自家的人,不用客气。郑千城才是今晚的重点,付锦时自然是要表明他的这个身份的。

徐紫鸢站在一边,微微垂眼,把手里的高脚杯放下又顺手从侍者的手里拿过一杯,捏在指尖。眼色自如,没有一点的别扭。

小赵是知道她脾气的,握了握她的手,也不作声。

吵架都吵过了,还想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来主动认错?她徐紫鸢从来没有这么不自量力的想过,自然不报一点希望。

只是看着挽在一起的手,她不得不承认,她很介意,该死的介意。

走上前,她顺手又拿了一杯酒杯走向郑千城。“你来了。”

郑千城点点头,微微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声地问:“嗯,吵架了?”

她摇摇头,推了推他,“你干嘛。”

这样的举动她自己做着自然,在别人的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徐小姐,什么时候跟郑总裁那么熟络了?”沈欣桐笑眯眯地探过身来,整个人贴在顾易安身上一样,神情亲密,显然是有意为之。

她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云淡风轻。“你明知故问什么?”

说话间,她抬眼看了眼她身旁的顾易安。只见他神色自如,眉间微微蹙着,面无表情。一身黑色的纯手工的西装笔挺衬得他身形修长,越发显得冷峻。

她点点头,算是问好。随即转身,明显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女人有时候刷点小脾气,无伤大雅。

郑千城和付锦时已经谈地妥当了,此时场内的气氛也活络,他低调地从人群里走过来,走到徐紫鸢的身旁时,她正出神的看着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的尽头是和顾易安一直形影不离的沈欣桐。

“什么时候开始,你徐紫鸢能这样安静的守株待兔了?”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我只是在看顾易安什么时候破功,虽然他可能来者不拒,但沈欣桐这样的女人的确驾驭不了。你不应该很有心得么?”

郑千城笑了笑,不置可否。“吃过东西了没有?不喜欢吃这里的我带你出去。”

“让公司的人觉得我被潜规则上位了还是让他们觉得徐紫鸢真的很大牌?”她的自嘲让郑千城一愣,“这样也可以啊。”

徐紫鸢听不懂他的冷笑话,转身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一解除婚姻就跟放养了的一样,贞操都掉完了。”

郑千城皱了皱眉,“顾易安给你多大的刺激?”

一句话算是彻底戳中她的软肋,徐紫鸢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事,等结束了回家了睡完觉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顾易安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身上的牛皮糖他甩不掉也懒得甩掉。

付锦时拿着酒杯特意把他拉了出来,见身后沈欣桐如痴似醉地看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恶汗。“你怎么招惹了那尊大佛?小心送不走。”

顾易安难得烦躁,径直走到露台,摸出根烟点起来。“什么事?”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付锦时皱眉,喝了口手里的烈酒,呛得吐出舌头来。“辣死了。”

“她怎么了?”说话间,他透过窗户看过去。只看见郑千城虚虚揽着她,跟上前攀谈的人说话。他握了握拳,转身一拳捶在了栏杆上,发出“哐”一声响。

付锦时手里的酒杯险先落地,“我还没告诉你郑千城定了徐紫鸢做特约编剧,以后两个人会有更多接触。”

顾易安闻言,倏然转身,一张脸阴沉沉的。“你说什么?”

“郑千城回内地发展了,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徐紫鸢正跟小赵说着冷门的笑话,只感觉背上一凛,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一把拉了过去。

“喂,你干嘛?”她一抬眼,就看见他脸色铁青的样子。回头看了他走来的方向,是露台,付锦时还在那边幸灾乐祸地举杯示意。

她咬牙,任由顾易安牵着她走。

顾易安生气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反抗不了,索性也不挣扎,任由他处置。

她的手腕被他捏得酸痛,她只是咬咬牙,一声不吭。直到一个拐角,他突然使力,一把把她甩到了墙边。

徐紫鸢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还没等她回过神,顾易安的身体就强势地覆了上来。

她只感觉头顶一黑,人就被揽进了他的怀里。那滚烫的唇直接这样覆了下来,落在她的唇上直接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徐紫鸢刚刚反抗的扭了扭身子,他就惩罚似的加重力道,一口咬下来,咬在她的舌头上,痛得她直吸气。刚想抬脚踩他,顾易安顺势就分开双腿把她夹得紧紧的,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渐渐停止挣扎,睁着双眼睛看着他。

她的反抗一旦减弱,他的舌尖又温柔了下来。见她没反应,又凶猛了起来,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扣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压向自己。

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徐紫鸢却只感觉到了冷意。微微闭眼,她一口咬下去,咬在他的唇上怎么也不松口,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才松开。

但刚刚一松口,顾易安就跟被激怒的豹子一样,狠狠地把她抵在墙上。舌强硬地卷进来,一把拖住她的舌头吸得她的舌根都发疼。

等她的嘴里满满都是血腥味道,舌根疼得唇都开始颤抖着时,他才松开。身体还是呈压迫的状态牢牢的禁锢着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徐紫鸢只感觉屈辱,睁着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这样在我身上得到了优越感你才觉得满足?”

她的嘲讽让他的还未消减的火气越发上涌,“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哪敢?你是什么身份我清楚地很。”她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要我提醒你吗?”

顾易安只感觉一身凉意从头到脚的浇下来,他看着她眼底隐隐跳跃着火焰,“这么多天你还是没办法冷静?你真的确定你要离开我,是不是?”

徐紫鸢看着他坚毅的脸上紧绷地神色,挣了两下,“你放开我。”

“是不是?”顾易安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抬手掰正她的脸,又逼近了一寸,“回答我。”

徐紫鸢看见他眼底狼狈的自己,像是被他遗弃了的弃妇一样没有尊严。她颤着唇,手指用力的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我给过你机会的。”

顾易安,我不想被你看轻。你低不□子,但是我也低不了。我没办法为了这份本没有任何保障任何安全感的感情做出那么大的让步,我不想每次在你的眼里,我都那么狼狈。

顾易安,我真的给过你机会的。

但是六年,你从没有珍惜。

从没有真正的赢家

“徐紫鸢,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求我回到你身边的。”他的手指突然移上来,捏住她的下巴,那微微颤着的手却看的徐紫鸢心里一酸。

“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眼神却深邃地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的光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捏着她的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本就近的距离越发的靠近,呼吸相闻。

她心底的害怕和不安越扩越大,看见他眼底的受伤毫不掩饰的时,顿时慌乱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样。微微长大了嘴才能呼吸一样,让她觉得窒息。

顾易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她的唇角吻了吻。那微凉的吻有些干燥,和刚才吻她的那股炽热那股燃烧一切的吻不一样,他用尽了耐心,用尽了力气一般却轻柔地像羽毛一样。

徐紫鸢只觉得冷,浑身由里到外的冷起来。像有什么要离开,她想抓也抓不住的那种恐慌感。她急急地抓住他的手,“顾易安,你不准动莫迁,我不准。”

顾易安只是笑了笑,抬手挥开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那背脊是从未见过的僵直,背影在灯光下寥落孤单。

徐紫鸢只感觉从脚趾蹿起来的寒意像藤蔓般延伸上来,裹住她的双腿,然后伸着触角点点往上移,往上移,直到扼住了她的心脏,然后灭顶般突然疯长起来整个笼罩住她,直到把她逼进了角落里无法动弹。

她再有遗憾,再有说不出口的挽留,又能怎么样呢?

她爱他,从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不要告诉别人的事情。

“紫鸢,你怎么了?”

回过神,她抬眼看去,是郑千城见她好久没回来出来找她了。

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她摇摇头,“没事。”话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顾易安怎么你了?”他皱了皱眉,伸手来扶她,一触到她的皮肤果断地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要不要紧?”

从未有过的绝望和难过突然涌了过来,她扯住身上的外套,微微仰头,露出那一双已经泛红的眼睛。“带我出去吧,我呆不下去了。”

郑千城错愕,抿了抿唇角,点点头,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回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紫鸢摇摇头,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一双眼凝在地上的某个点上,微微失神。“我想莫迁了,我们去找莫迁。不管他要不要我,我都想见他。”说话间,那已经忍了很久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郑千城只看见她脚下黑色的大理石上,溅开细碎的水光。他转身,强制性地抬起她的脸时发现她已经哭了。

似乎是觉得难堪,她在抬起头的瞬间一把拉住他的衬衫,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觉睡醒,徐紫鸢难得觉得自己的头跟绑了千斤巨石一样沉得抬不起来。揉了揉眼睛,她撑着自己坐起身,一眼就看见坐在一边一夜未睡的郑千城。

“你没走吗?”她微微诧异,飞快地爬起来。“你要不要先睡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不用。”他拉住徐紫鸢的手,抬了抬下巴,指着她的脚,“穿拖鞋,地板冷。”

见她没有反应,他站起身,指了指放在一边的钥匙和文件,“我睡过了才来的。”昨晚徐紫鸢蜷缩在他怀里被他从会场带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拉她坐在后座上时她蜷缩在他的外套里静静的出神,等到家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

送她到门口的时候她还理智地从窗台边上的地毯下摸出钥匙来开门,他不放心,随后跟进来就看见她踢开高跟鞋关了门一点也没在乎身后有木有人。

等过了一会里面没有声音了,他推门进去一看就看见她缩在被子里睡着了。坐了一会,他起身回家,拿了文件又回来坐了一夜等她醒来,但在她的面前却只能说是才过来的。

她对这样的说辞好像深信不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啊,昨晚失态了。”

他点点头,脸色却有些沉,“没事就好,相关文件放在这里了,合同签好了等我来拿。剧本你赶一下,急用。”

徐紫鸢点点头,有些漫不经心。“一大早就来啰嗦工作的事情,你的习惯真是一点也不好。”

他难得地笑了笑,“谢谢夸奖,我先去上班了。有空过来。”

转身的瞬间,眸色一深,一点笑意也没有了。

签署了合同之后,工作方面回去公司交接了一下,徐紫鸢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趁着工作还没有紧到抽不开身来,她约了付音和小小出来坐坐,毕竟好久没有联络了。

徐紫鸢一身白衣坐在窗口的时候,相携而来的两人反而吃了一惊。

“不是说掰了吗,怎么那么光鲜亮丽?”付音随手把一堆战利品放到座位里边,拉着樊小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徐紫鸢抿了口奶茶,但笑不语。

下午茶的时间总是美好而宁静的,这处角落阳光微暖,空气似乎都带着淡淡的香气。铺在路上的木质地板都反着淡淡的光,静谧而浅淡。

“只是男人没了而已,本来就没打算要过男人。”半天,她突然开腔,语气里的落寞还是透了出来。

樊小小和付音相视一眼,轻叹了口气。“好了,出来玩不提这些。”

付音也说道:“紫鸢,听说你跳槽了啊。”

“没有啊,只是暂时换个工作而已。”她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那家高楼大厦。“喏,郑千城,我的上司正在那里工作。”

付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嗤”了一声,“卖什么关子,老实交代。”

“做编剧了而已。”她扫了两个女人一眼,叹了口气。“能不能不要刚进城的农村姑娘形象啊,非要我把话说那么透,明明你们已经知道了。”

“哎,这样吧。等你大编剧写完剧本了,等新片上映了,去我那里我给你做个专访怎么样?”付音笑眯眯的喝了口茶,“就当聊聊天。”

“有人聊天底下听众那么多的吗?”她斜了她一眼,摆明了不买账,“谁知道你会不会背后放冷箭。”

“说什么呢。”付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样子啊,约我已经约过了。你哪天愿意了心情好了,赏脸一下总行了吧?”

嘴上占了便宜了徐紫鸢才满意地点点头,“行,这顿我请了。”

樊小小双眼一亮,“赶紧地多砍她一刀。”

徐紫鸢差点没被她的话噎到,笑了笑也由者樊小小去了。一转眼看向窗外时,却看见顾易安的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她皱了皱眉,扫了眼对街的名牌女鞋店。

他走下车来时,脸上面无表情,一袭风衣风度翩翩。只看见他走了几步突然预感到什么,回过身一眼就对上了徐紫鸢的目光。

当下便是一顿,随即走回来。眼神却从她的身上滑过,那微凉的视线直看得她心颤,匆匆别开眼去。

等再不经意地看去时,车旁站了沈欣桐,挽着小包静静地在等人。

她低头慢条斯理地嚼着珍珠,眼神凝着桌上的那朵玫瑰花。虽然没有表情,却看得对面的两人一阵心惊。

那表情也太杀气腾腾了吧。

顾易安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鞋子。

沈欣桐就跟没见过男人一样,一脸幸福地扑上去挽住他的手。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不悦,也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奈何沈欣桐黏人的功夫太强大,他不想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索性由着她,把手里的鞋子递了过去。

徐紫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微低头对她说着什么话,最后虽然不耐却还是蹲□去给她穿鞋子。身后闪光偶尔亮起,徐紫鸢一眼看去就看见身后一辆保姆车上车窗大开伸出来一部高倍数的相机。

她收回视线,搅了搅杯子里的珍珠。

付音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戳了戳身旁的樊小小,“我们去看看鞋子不?”

樊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徐紫鸢已经站起身来,“我自己去。”

付音点点头,对她万年不变的想做就做表示十分满意。“等你战捷归来。”

走出咖啡厅,她深呼吸了口气,胸口闷得她难受。

街道上车辆往来很多,她站在这边,车流经过的空隙还能看见顾易安和沈欣桐的身影。

她来回看了看,见前面绿灯快结束了,缓缓走了过去。

车流很多,她却走得很不小心。脸上架着一副墨镜,一身白衣很引人注意。原本畅通的道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响起了喇叭。她却好像未觉一样,眼睛盯着对街已经看过来的顾易安,唇角微微勾起笑来。

如果这样横穿马路,你眼底都没有一点担心的话。那很好,顾易安,我们彻底完了。

顾易安明知道这是徐紫鸢这女人逼他的手段,却还是没办法管得住自己的双腿。飞快地扔□旁的沈欣桐跑了过来。

徐紫鸢站在车流中,看见他跑过来时,朝着对面呆滞在原地的沈欣桐偏头笑了笑。那笑容从容不迫,还带了胜利者的味道,看的沈欣桐牙根紧咬却无计可施。

她在不断擦过身边的车流里站了一会,看见顾易安飞快地接近自己。转头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见镜头已经对着自己了。摘下眼镜,露出明艳的脸来,随即笑得顾盼生辉,那双眸子都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