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迁正抬着头看着他们两个,闻言很不满意的反问:“为什么要我和他睡?”
“你不喜欢?”徐紫鸢瞪回去,眼神之凌厉看得莫迁缩了缩头,不敢反抗了。
果然,母上大人的确很记仇。(记仇他和她冷战这件事~)
还剩一件晚礼服没买,商场里的徐紫鸢看不上,顾易安就驱车带着她和莫迁去了另一条街上。
这一家的礼服是直接和米兰,法国,意大利等多位知名的设计师合作的,所以很多款式徐紫鸢看着都挺喜欢。
顾易安随着她的心意,挑了几件让她去试。莫迁则逛到了一边婚纱的专卖区,扯着顾易安的裤腿嚷着要买下来送给崔小沫。
徐紫鸢在里面试衣服都听见了莫迁小朋友的嗓门,笑出声来。
身后帮她整理礼服的服务员也轻轻地笑了开来,“你们这一家三口真恩爱。”
她眼底的光顿时稀薄起来,随即又是笑意满满,“是啊,很幸福。”
顾易安挑选了那么多套,徐紫鸢最喜欢的就是那件露肩的白色礼服,但是对比了一下她要去的场合直接PASS掉,选了那件长裙拖地的蓝色亮片礼服。
这件礼服是最新上市,全球限量的“泡沫”系列之美人鱼。
徐紫鸢看着喜欢,刚点头,顾易安那边已经直接扔了一张卡过去,又抱着莫迁过去玩了。
她不禁觉得好笑,把他的卡拿回来递上了自己的,“刷我的吧。”
提了礼服走过来,他抬着下巴指了指了自己衣服的里口袋,“插/里/面。”
徐紫鸢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正朝他吐舌头的莫迁,一抬手直接把卡敲在莫迁的脑袋上:“下来,像什么话。”
“叔叔抱我你吃醋了么?”莫迁捂着头一副纯良的表情看着她,看得徐紫鸢都觉得微微脸红。干脆别开眼去把卡放回去。
但顾易安的纽扣还扣着,徐紫鸢顺手去解,微低了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来。
他们站着的地方没有灯光的拐角暗区,顾易安见没有人留意这边,按住莫迁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低头下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徐紫鸢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抬头被顾易安吻得更重。
她哭笑不得,扯开他的衣服把卡插进去之后轻推了推他,“回家了。”
顾易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笑得一脸餍足,“对,回家。”
感情的事情,真的说不好。燃烧起来,干柴烈火,难分难舍。
宠起来是极致,怨起来了又是掏心掏肺。
两天之后,是Z市土财主徐政的寿日。
顾易安一早起来就不见徐紫鸢,顿时隐隐地觉得不安。虽然她昨晚交代过他说是要带莫迁去参加,但是顾易安突然就不放心起来。
中午的时候他没按耐住,拨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莫迁,正“吧唧吧唧”地吃着东西。“顾叔叔。”
“嗯,莫迁你跟妈咪在哪里?”他放柔了声音问。
“妈咪说等会带我去见外公,这里我不知道是哪里。”
“妈咪在边上吗?让她接电话。”
莫迁应了声好,就听见“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然后就是徐紫鸢的声音出来。
“易安?”
“嗯,你在哪里?要不要我陪你去?”他揉了揉眉心,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案件来。
“不用。”徐紫鸢拒绝,“你今天不是有案子要处理吗?忙你的,晚上我和莫迁会回来。”
这话看来没什么,但停在顾易安的耳朵里就不止一层意思。他吸了口气,按捺着脾气问:“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知道?”
那边顿了顿,柔柔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给爸爸祝贺而已。”
说话间,他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正想让徐紫鸢等一下时,她好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那我先挂了,该去徐宅了。”
一股郁闷之气怎么也散不了,他拧着眉接起电话,语气不好:“哪位?”
“顾律师吗?我是李承。”
顾易安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顾少你不用紧张。”李承笑了笑,“徐紫鸢是你的人吧?”
顾易安听到这,算是听出了苗头,勾起唇角笑了笑,“是。”
“她的父亲希望我拦住她,明天我再把人亲自给你送过去如何?”
顾易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好意思,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他父亲今日大寿,不希望有人去破坏,他女儿今天貌似来得很不合时宜。我夫人邀请了徐小姐过去一趟,宴会一结束我就会把徐小姐送回去的。”
顾易安闻言,想起刚才电话里徐紫鸢说到正要出门。现在李承打来的电话肯定是还没接到人,通知他把徐紫鸢带走的同时也要他透露口风看徐紫鸢在他那里的地位以及——行踪。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开始拨徐紫鸢的电话,一边敷衍:“李市长,我的女人和儿子就不劳你费心了。在哪里我去接回来。”
“顾少,如果你不是顾上将的儿子我想我都不会来通知一声。”
“你倒是恃宠而骄,徐政有能力让你仕途无忧还是你那么肯定我父亲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打压你。”顾易安冷笑,站起身来,飞快地往外走去。
“不,我是相信顾少你是有原则的人,更何况我并不会伤害徐小姐。”李承陪笑的声音让他越发不悦的皱起眉头来。
他沉下脸,低低地警告,“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那声音低沉地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里面暗含的警告透过磁波都让李承觉得恐怖。
顾易安见他不出声,又下了一招狠手,“李市长,我手里接到一份委托,恰好跟你有关系。我不希望这件事上的分歧影响了我的心情,你明白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李承在那边凝了脸色,瞬间僵住。
顾易安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他最后补充了一句:“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来通知我我的女人被邀请去做客了,麻烦以后递出邀请前先通知我的女人一声。最后,多有得罪的地方下次我必将登门拜访。”说完,挂断的干脆利落,脸色却越发不好看起来。
接通徐紫鸢的电话时他冷下声音,“你在哪里?”
徐紫鸢微微有些错愕,“你吃火药了?”
莫迁在边上正抱着薯片“咔嚓咔嚓”地咬着,闻言笑眯眯地看了过去,“叔叔是不是因为妈咪带我去不带你去吃醋了?”
顾易安压抑了一下心底的慌乱,冷静地嘱咐起来,“你被李承盯上了,万事小心,和我保持联络。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
“我在徐宅的门口了。”闻言,她四下看了看,本来要把车子拐到一边没多少人的地方,毕竟这个车牌的确是招风。现下快速的把方向盘一拐往宾客统一停车的地方驶去。
顾易安松了口气,“算你幸运,你小心点,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时,徐紫鸢看着一边吃东西吃得正香的莫迁突然想起来。顾易安怎么会知道她被李承盯上了?他一个小小的律师,人脉再多也涉及不到这边来啊。
莫迁见徐紫鸢盯着他发呆,拿油腻腻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咪,发什么呆?”
她握住他的小手,抽了纸巾给他擦了擦,低声吩咐,“等会跟紧妈咪,不要乱跑。你那么聪明,除了你爹地之外你谁都别相信知道吗?早上妈咪交代你的话你要记得,这里都是外人,莫迁要小心。”
莫迁点点头,骨碌碌转动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妈咪,我们是不是要为外婆讨回公道了?”
徐紫鸢有事都不瞒着莫迁,他年纪虽小,但事情懂得很多。当下她点点头,趁着有人下车进去徐宅时也下了车跟过去,“跟紧妈咪,宝贝。”
砸场
被子女和一群人簇拥着的徐政在看见徐紫鸢牵着莫迁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了下去,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她牵在手里的莫迁,哼了声别过头去。
徐紫鸢的突然出现的确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但是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不是吗?
她盈盈走过去,落落大方地给他请安也有礼貌的一个个叫了过去。莫迁站在一边跟着她叫了一遍,努了努嘴,声音不高不低地反问:“妈咪,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不喜欢莫迁啊。”
徐紫鸢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眼神略带幽怨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徐政,“这是礼数,别人没有但是我们必须有。”
这话一语双关,把气氛弄得更加尴尬起来。
徐紫鸢却好像不自觉一样,言笑晏晏的扫了大家一眼,“我好像来晚了?”
坐在徐政旁边的是他的妻子——安佳人。
这下站起来,脸色很是不好看,“你来干什么,请帖又没送过来。”
徐紫鸢但笑不语,半晌才慢慢地说道:“谁说我来贺寿了?”她的眸底一冷,牵着莫迁往前走了几步,“我只是回来看看徐家而已,是不是撑不下去了。”
徐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怒斥道:“你闭嘴,要是来了那就一起,捣乱的话趁早给我滚出去。”
莫迁被徐政的吼声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徐紫鸢安抚性地抱起他,冷眼睨了过去。“爸爸,请你尊重点说话。”
徐政被她这句话堵得说不出来,闷哼了几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徐紫鸢勾起唇角笑了笑,转身往一边走去。
莫迁对这种场面很是好奇,但是徐政刚才那一声怒斥的确是吓到他了,这下抱着徐紫鸢说什么也不撒手。“妈咪,那个外公好凶。”
“你还有多少个外公?”她笑眯眯地弹了弹他的脑袋,抱着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要不要吃点东西?”
莫迁点点头,指了指那边的芝士蛋糕,“妈咪,我要吃那个。”
徐紫鸢顺了顺裙摆,走过去拿了蛋糕给他,“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
“这个长得漂亮。”他弯了眼睛笑,唇角勾起的笑容像极了顾易安。
吃饭的时候徐紫鸢被安佳人安排到了最角落的位子,她牵着莫迁走到徐政这一桌子,冷眼看着已经吃上餐的人,手里的碗狠狠地放在了徐政的面前。
“我也是你生的,凭什么我就见不得人了?你们一家人坐在这里吃把我当笑话一样亮给别人看?”她言词激烈,一点也不留余地。
本来看好戏的众人一见徐紫鸢是专门来找茬的,纷纷转过头来看。
徐紫鸢今天来这里就是要闹得徐政过不下去,她的母亲死在今天,是她的祭日所以她就见不得徐政活得那么风调雨顺。
安佳人先受不住,拍了桌子站起来,“今天是你父亲大寿,你闹什么?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怕人笑话。”
徐紫鸢冷笑一声,气得浑身发抖,“呵,我徐紫鸢生来是徐政你的私生女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笑话了。还有你,我有跟你说话么?你插什么嘴?”
徐政站起身,双手都有些颤抖,“你上来,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她拉着莫迁往后退了一步,冷着脸继续说道:“想找人把我绑了在二楼下不来是吗?你休想。”
徐政亏得是耐得住的人,忍了忍就平静了下来,沉声吩咐:“给紫鸢和我外孙贴副筷子。”
徐紫鸢见徐政退步了,冷哼了一声抱着莫迁坐上来。
“爸爸,不把她赶出去她还会一直闹的。”徐箐坐不住了,看徐紫鸢的眼神就要生吃了她一样凶猛。
徐紫鸢遮了莫迁的眼睛,低低地交代了他几声,也不理会徐箐,就老神在在的坐着纹丝不动。
一桌人能忍的都忍了,徐紫鸢这下又不乐意了。
饭碗端了上来之后,她把筷子竖着插在米饭里,不吃就这样看着。那森冷的眼神看得整个桌子的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一直被迫妥协的安佳人现在是彻底的爆发了,把碗往边上一推,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你不吃就滚出去。”
徐紫鸢冷眼看了看她,笑了起来,“谁说我不吃,我在等我妈先吃啊。哪像你,连点规矩都不懂。我妈比你先跟我爸在一起,算起来你还是最小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
眼见着徐紫鸢就是来砸场子的,一桌子人又拿她没办法,安佳人看着她抱在怀里的莫迁顿时就像找到了扎人的利器,“你带着这个不知道爸爸是谁的野种亏你好意思过来。”
“我有爸爸,你才是野种。”莫迁闻言,一句话嚷地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徐紫鸢捏了捏他的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抬眼扫了过去,“我在国外的时候怎么听说妹妹流产了好几次啊?嫌在这里丢人还跑去美国,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养得女儿多贱了么?”
徐紫鸢和徐家掐架不止一两次,每个人的脾气都摸得清楚。徐箐是正配的女儿,徐政自然最宠爱。仗着这点就无法无天,徐盛因为不争气安佳人也不喜欢在家一直都是个软柿子,但是脾气也不好也喜欢掐着徐紫鸢不放。
她开刀也就找了那么几个开开,闹得这个什么寿宴开不下去了那就作罢。
徐箐听得徐紫鸢的话又是一声冷哼,“你够了吧,结婚两天就被离婚了不是你人品问题是什么?还好意思以为自己多清高跑来这里拆台,要不是爸念着你的血缘亲情你还能站在这里?”
徐紫鸢抬眼看了看她,站起身来,“那你呢?你在这里强出头什么?爸还没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了?你自己又有多少本事?”
“够了。”徐政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吃饭。”
“还吃什么饭?”徐紫鸢把桌上的碗筷一推,很干脆地说明来意,“我就来让你们吃不上饭的。”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出去。”徐政这话的确也算是最后通牒。
徐紫鸢把藏在礼服里的项链拿出来,一把扯下来扔到了徐政的面前,“今天是我妈的祭日,你有点良心就把这酒席给我撤了。不然我一个个把桌子掀了你信不信?”
她眼底漫开的血红色彻底镇住了所有人,那凛冽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站在那里的徐政半分。
见气氛僵下去了,她又是一字一句地道:“徐政,我今天还叫你一声爸,是因为我带了莫迁来。你不愿意认没关系,我也就是敬个礼数带过来而已。我徐紫鸢都不屑进你徐家的宗谱了,我莫迁还能巴着了?”顿了顿,她继续说:“当初你把我妈赶出徐家的时候你找了个什么破借口?没有礼数撑不起你徐家光不了你的门楣?我告诉你,今天我徐紫鸢还真跟你没完了,你有本事把李承叫过来现在就绑了我啊,你不是让他盯着我了吗?你倒是心狠手辣。”
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去,只有徐紫鸢微微喘着气的声音,“我都不敢想,我当初被逼去美国是不是你干的。”
徐政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一样,阴骘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只有唇角微微颤着。
安佳人见徐紫鸢的话越来越没有遮拦,忙走了过去,“你不就是来要遗产的吗?还说的那么光明正大,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当年你爸爸的遗产说不分给还没成家的人时你不还逼着人家顾少结婚了吗?”
徐紫鸢被她这话激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过去,“我的钱我该拿凭什么要分给你们,我跟顾易安的事情谁都插不得嘴,我今天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四年前到底出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闭嘴吧,闹成这样你好看。”徐政猛然一把扫开桌上的碗碗罐罐,力气之大吓得同桌还坐在位置上人惊声尖叫了起来。
“我有什么不好看?”徐紫鸢挑了挑眉,心口被闷得难受,“我回来Z市跟你姓徐的时候就已经不好看了。”
“啪——”一声。
徐紫鸢舔了舔唇角,回过头去却笑得开心,“徐政,你终于打下来了,终于惹不住了。我这一生做你女儿没少给你惹麻烦,这样也就算是相抵了,这一巴掌下来你别后悔。”
“妈咪。”莫迁小声地扯了扯她裙角,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她浑身都抖得厉害的时候,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裙边一松,莫迁的手已经松开。
“叔叔,你终于来了。”
徐紫鸢听见这句话鼻尖一酸,突然一把扯住桌布一把掀掉了桌上的饭菜。随即转身如她之前说得一样,一桌一桌掀了下去。
安佳人跺着脚尖叫,徐紫鸢却站在一边笑得开心,“我告诉你了的,我就想你们吃不了饭。我母亲的祭日,你们徐家的人都得陪着我哭。”
顾易安见她发泄地差不多了才站出来,抱起莫迁,对徐政颔首,“徐伯父,寿日快乐,人我先带走了。”他的语气虽然听着还算恭敬,但说白了还是向着徐紫鸢的,语气里的疏离谁都听得出来。
顾易安抱紧了莫迁走过去揽住徐紫鸢,强制性地带着她往外走。
徐紫鸢也闹得差不多了,顾易安给了台阶,她就顺着下。恭恭敬敬地跟在场的人道了歉也就被顾易安带着走了。
门口站着李承,看见顾易安走出来,莫测地笑了笑。
顾易安只当没看见他,半搂半抱地就把徐紫鸢弄上了车。
徐紫鸢坐在副驾驶座上,抽了张面巾纸捂住脸。
莫迁被顾易安抱在怀里不安地转了脑袋过去看她,见她好像哭了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咪,妈咪,你不要哭。”
顾易安叹了口气,抱着莫迁坐在腿上,“你不要乱动,我们回去再安慰妈咪。”
车开到一半,徐紫鸢却突然捂了嘴,咳嗽地厉害。所幸这条路的车不多,他方向盘一拐,直接停在了一边,抬手帮她顺气。
一直冷着的脸在她剧烈的咳嗽声里缓缓地柔和了下来,“你胆子倒挺大。”
莫迁缩在顾易安的怀里一直不安地来回乱瞟,现在见顾易安也凶了起来,嘴巴一扁干干脆脆地哭出声来。
顾易安现在是头两边大,抱着莫迁拍了拍,又不知道要怎么哄,眉头皱得更紧。
徐紫鸢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一样,降了车窗吹了吹风。
半晌转过身来把莫迁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
顾易安难得觉得烦躁,点了根烟抽上,看着窗外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把烟头一碾,发动引擎,快速地往回家的方向的驶去。
浓烈
莫迁哭累了,就窝在徐紫鸢的怀里睡着了。
顾易安停了车,先绕过去把莫迁抱了过来。他睡得也不安稳,换了一个地方,蜷缩着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顾易安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轻声地哄着他睡。
徐紫鸢还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一下子酸酸涩涩的全部都打翻了。
她默默地走下来,裙角太长,她没留意勾住了车边。她弯身去解,等勾开了一抬头时顾易安已经抱着莫迁上楼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闹成这样,想必他也是觉得难堪的吧。
房间里的窗帘都被拉上,一片漆黑。
顾易安安置好了莫迁之后在客厅站了一会,冷静下来了之后才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徐紫鸢坐在床边,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眼睛漆黑地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