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和阿好对视一眼。
“为什么?”她们齐声问道。
“不知道啊。”齐悦哼声说道,想到不能去见常云成,只觉得这脸怎么用力都展不开,就是一个劲往下坠。
“没事没事,这次太仓促了,咱们又刚从那边回来,歇歇也好,等下半年再去,那些医药物资也不是只送一回嘛。”阿如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想了,也是,药厂的事刚开始,也的确很需要人手,光靠胡三刘普成怕忙不过来。
“那第二批我一定要,天皇老子拦着也不行。”齐悦说道,这才打起精神来。
回到家陪陈氏吃饭,陈氏仔细的问她见了皇帝说了什么,齐悦捡着讲给她听,陈氏听得很高兴,整个人精神都变好了。
“陛下还赏我御膳呢。”齐悦笑道。“不过我没敢吃。”
一旁的采青也露出惊讶的神情,陈氏倒是一副淡然,似乎这是早已预料中的事。
“这次不吃也好。”她含笑说道。
皇帝那种人…
这样反而更好。
齐悦点点头。
虽然二人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看着齐悦离开了,陈氏疲惫的靠在引枕上,连眼都无力睁开了。
“夫人。”采青忍不住哽咽。
“哭什么哭。”陈氏闭着眼,轻声说道,嘴边浮现一丝笑意,“现在,多好。”
采青点头哽咽应声是。
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
齐悦出宫门的时候。德庆公老夫人也说完了话。
陈家大爷神色沉沉的默然一刻。
“我去见见雪娘。”他开口说道。
德庆公老夫人叹口气。
“她要是不想说是不会说的。”她说道。
“她如果真想我们陈家断子绝孙满门倾覆的话。”陈家大爷淡淡说道。
“你好好跟她说,她身子不好。”德庆公老夫人又嘱咐道。
陈家大爷苦笑一下,冲德庆公老夫人施礼。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老夫人摇头说道。
“婶娘,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陈家大爷说道,抬起身。又苦笑一下,“当初太祖皇帝说的对,雪娘,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德庆公老夫人嗨声打断他。
“你别这么说她,她那时候还小。”她说道,“被人蛊惑两句做出些荒唐事。”
陈家大爷摇头。
“三岁看老。”他说道,一面再次冲老夫人施礼。“婶娘,你快去歇着,别管了,我会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倒不想你去问了。”德庆公老夫人说道。犹豫道,“还是我去吧,她从小也没跟你们一起长大,反而还不如和我亲近呢。”
“对她来说。亲近没有用。”陈家大爷说道,一面扶住老夫人。亲自送她出去,“婶娘,你别管了,我过几天就去看她。”
老夫人只得叹气不说了,由仆妇们搀着回到自己屋子里。
毕竟上年纪的人了,跑了这半日又说了这么多话,精神不行了,躺下就打瞌睡,那些伺候药的都喊不醒。
饶陈氏还没走,收拾了东西,过来看看老夫人这样,也没说留自己,只得去跟德庆公夫人告辞。
“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德庆公夫人说道。
“住什么住,反正娘不待见我。”饶陈氏说道。
德庆公夫人忙着笑着拍她的手。
“妹妹可别这么说,母亲天天念叨你们,说嫁的远了,她白养了。”她笑道。
“念叨雪娘才对吧。”饶陈氏酸溜溜说道。
德庆公夫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但也知道跟雪娘有关。
“妹妹,越是亲,越是随意。”她说道,“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家也有一样小叔子家的孤女寄养呢,跟自己的孩子相比,打不得说不得,好好的相待,总是少了那一分骨子里的亲密,倒像是相敬如宾。
饶陈氏立刻回过味,脸上露出笑脸。
“我匆匆来,这边家里也是一堆事要理顺,我过几天再来。”她笑道。
二人说说笑笑,刚走到大厅,就见两个仆妇疾步进来。
“夫人,定西侯夫人来了。”她们说道,手里拿着一个帖子。
定西侯夫人?
德庆公夫人和饶陈氏惊讶的对视一眼。
“来得好!”饶陈氏竖眉说道,笑容全无。
话音未落,就见谢氏被几个仆妇拥簇着大步而来。
她一眼看到大厅里的二人,微微一愣,这些年隔得远没来往,还是当初陈氏成亲时见过一面,一时间认不出谁是谁。
“你还敢来?”饶陈氏几步走过来,气道。
“二妹,有话好好说。”德庆公夫人忙劝道,一面微微施礼,“谢夫人。”
这一说话,谢氏便分出谁是谁了。
她上下打量饶陈氏一眼。
“好啊,果然姐妹亲啊,这就聚在一起了。”谢氏冷笑一声,一面迈过门槛,看着饶陈氏说道,“你们姐妹又商量出怎么糟践我了没?”
想必大家对昨晚十一点的三更很惊讶,其实我也很惊讶!~~~~(>_<)~~~~
其中因由就不说了,说好了二更的,不能少!
所以,明日的更新还是在中午,再等机会调过来吧。
三百八十章是谁
两人一句话,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
“谁糟践谁啊?”饶陈氏没想到被人倒打一耙,气的头晕喝道,“姓谢的…”
她的话没说完,谢氏身后走出一人,冲饶陈氏就跪下了,也不说话,掩嘴哭。
饶陈氏一句话没说完,气的又晕了晕。
“你这个不要脸的…”她指着饶郁芳颤声道。
“谁不要脸啊。”谢氏打断她,冷声说道,“也就你们姐妹先干出不要脸的事,倒说别人不要脸。”
饶陈氏手便从饶郁芳身上移到谢氏这里,面色铁青,嘴唇发抖。
“我..”她张口说不出话来,便控制不住的扬手就打过来。
德庆公夫人忙伸手拉住,仆妇们也涌过来。
“打啊,还打人啊,你们德庆公府位高权重,打我两下就打了吧,我认了。”谢氏冷笑道。
“都是我的错,伯母您打我吧。”饶郁芳哭道,跪行到饶陈氏身前。
屋子里顿时乱起来。
“有话都好好说,这是干什么啊,亲戚里道的。”德庆公夫人说道,让人把饶陈氏扶着坐下,又请谢氏坐,再让饶郁芳起来。
除了饶郁芳不肯起来,饶陈氏和谢氏都坐下了。
屋子里的仆妇便请谢氏的仆妇下去歇歇。
谢氏的仆妇迟疑不肯走。
“去吧,没事,已经到人家家里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们守着我也护不住。”谢氏不阴不阳的说道。
德庆公夫人神情微微尴尬。
屋子里的仆妇这才退了出去。
“谢夫人,到底是..”德庆公夫人开口问道。
话没说完,饶陈氏缓过气又抢着先说了。
“你们定西侯府诱拐我家女儿,你还有脸上门来..”她气道。
谢氏嗤声笑了。
“我在家里坐着跟你们山东也好京城也好。隔着十万八千里。”她说道,“我可真行啊能诱拐到你们家的女儿,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饶家是怎么回事,逼得这么一个女儿家千里迢迢的独自投奔亲戚去。”
她摇头啧啧几声。
饶陈氏再次气的眼黑,看到还在脚边跪着哭的饶郁芳。
“你,你想去你外祖家,好,好。来人。”她喊道,“来人,备车,好好的把小姐送去,就告诉那段家。我这个当伯母的无能…”
饶郁芳闻言哭的更厉害。
德庆公夫人闭了闭眼。
“都好好说话!”她猛地喝道。
屋子里安静一刻。
“不愧是德庆公夫人,真是气势威严。”谢氏淡淡说道。
“谢夫人。”德庆公夫人看向她,神态肃正,“你我亲戚,也别论别的,我家有什么得罪,你告诉我。我必然要给你个交代。”
她说罢又看饶陈氏。
“妹妹,你也给我这个当大嫂的一个面子,郁芳的事已经这样了,最要紧的是商量下怎么善后。再说以前的事就没意思了。”她说道。
既然她这么说了,毕竟身份在那里,谢氏和饶陈氏都稍微压了下脾气,各自坐好。
“得罪?我可不敢当。”谢氏冷声说道。“我就是想问问这位饶家夫人,既然当初许诺了亲事。我们也按你们要的办了,为什么又转脸悔婚?”
当初的事德庆公夫人不知道,也就今天模糊听了下边的媳妇子过来低声说了个大概,貌似是陈雪做的媒,但不知道怎么好像没结成亲反而成了仇。
德庆公夫人不由看饶陈氏。
饶陈氏面色难看。
“我们悔婚?你们都办出那样的打人脸的事,谁还敢和你们说亲!不想结亲就算了!没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她亦是冷声说道。
“我们怎么了?”谢氏喝问道,“明明是你们出尔反尔..”
“你们都请来了那样的圣旨了,谁还敢和你们做亲!你们定西侯府,是不是耍人玩呢?”饶陈氏站起来气道。
谢氏愣了下。
“我们的圣旨,不是准你家女儿左右夫人位尊了吗?”她皱眉问道。
饶陈氏呸了声。
“你家夫人奉旨和离,那是给我们的尊吗?那是摆明了要打我们的脸!”她喝道,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谁敢跟你们结亲,那就是伸出去让皇帝打脸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谢氏恍然,怪不得后来说亲人人对她退避呢!
顿时气上加气。
“好啊,果然你们姐妹没安好心,竟然如此作践我家!”谢氏猛地站起来柳眉倒竖喝道。
饶陈氏更是怒不可言。
“我作践你家?你们才是作践我家!安的什么心,竟然请来那样的圣旨!亏得当初没说开,要不然我们饶家合家非要被人笑死不可!”她也站起身,竖眉指着谢氏说道。
德庆公夫人此时听出味道了。
“你们到底谁请来的那和离的圣旨?”她左右看看,问道。
“她!”
谢氏和饶陈氏同时伸手指着对方说道。
然后都是一愣。
德庆公夫人也看看她们两个。
“我们有病啊,请来两个圣旨。”谢氏啐了口说道,“我们家还没那脸面。”
“我知道你们没那脸面。”饶陈氏也啐了口,说道,“不是你们让雪娘去求的吗?她在宫里可是很有脸面的。”
“什么我们?明明是你们,不想和我们结亲,耍了我们,你们姐妹算计我们弄来这圣旨!”谢氏立刻回道。
说道这里,二人不说话了,看着对方,德庆公夫人也慢慢站起来,心里已经基本上明白了。
“陈雪娘!”
谢氏和饶陈氏再次齐声说道。
说完两人安静一刻,旋即一个向外就走,一个则看着德庆公夫人。
“叫陈雪出来,给我说个清楚!”谢氏气的浑身发抖,拍着胸口。“我谢正梅挖心掏肺的对她,她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我去找她说个清楚!就知道是她干的!这黑心的,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骨肉血亲之情!”饶陈氏也气的发抖喊道。
话音才落,人也刚走到门口,外边有人过来了。
“你们要找谁说个清楚?”德庆公老夫人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神情沉沉的扫视屋内,“先跟我说个清楚再说。”
这边闹的鸡飞狗跳,齐悦那边并不知道。
安安静静的一觉到天亮,只是今日起来精神到底是恹恹的。
“不是说了嘛。下一次一定能去,年前肯定就能去。”阿如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
齐悦哦了声。
“我知道啊,可是精神怎么也得有个过程才能缓过来吧。”她懒洋洋说道。
阿好取过脂粉给她铺了层。
“那就用脂粉补补,喏,看。这样就精神多了。”她对着镜子审视说道。
齐悦对着镜子呲牙笑了笑。
“好,开工。”她握了握拳头说道。
今日是千金堂开张的日子,但因为只是做个样子,所以很简单,现在他们都忙着药厂的事,没有人手来这里坐诊。
爆竹噼里啪啦的点完,刘普成等人便进了屋子。
该有的摆设还是都配齐了。只是缺少伙计大夫。
“只要你们想招人,恐怕整条街都排满了。”安老大夫笑道,一面看胡三,“胡大总管这几日连家都不敢回了吧?那等着托关系的人都堵住家门口了。”
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何止等着当伙计的。药厂涉及到方方面面,原本大家都走兵部的关系,没想到这次兵部死活不开口,一打听才知道所有的权利都在这千金堂手里捏着。一群人呼啦啦的又找千金堂,结果千金堂根本就没开张。这才都跟上了胡三,请客喝酒送物送钱无所不用,只让胡三烦不胜烦,四处躲藏。
一向喜欢这种被人追捧感觉的胡三也有些受不了。
“师兄别打趣我了,我正是要烦死了。”他嘿嘿笑道。
阿如瞪了他一眼。
“安老大人,安老大人。”胡三立刻忙改口说道,“没有那碍眼的家伙们在,我就不用扯安老大人的大旗装门面了。”
安老大夫哈哈笑了。
“是老夫的荣幸啊。”他笑道。
“怎么也是开展,中午也要好好的贺贺,我包了大觉寺的素斋,那里清净,又顺便祈福讨个彩头。”胡三说道。
齐悦眼睛一亮,但旋即想到什么。
“你们去吧,我还是不去了。”她说道。
胡三便急了。
“师父,谁都能不去,你不能不去。”他说道。
安老大夫也含笑劝。
“别时候可以不去,今日是必须得去。”他说道。
大家都开口劝,齐悦只得应下,一众人分别坐上马车向大觉寺而去。
“这是什么医馆啊,怎么刚开张就关门啊。”
街上的人围着好奇的指指点点。
有两三个衣着鲜亮的人看过来,正好看到安老大夫上车,眉头便一皱,又看看这边才挂上千金堂牌子的店铺。
“哎,那不是那老白毛吗?”
“就是他,竟然还敢开医馆!”
“活得不耐烦了!走,告诉小王爷去!”
几个人挤出人群跑开了。
齐悦在几个小和尚的引路下迈进了素斋馆,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的身后也只跟了阿好。
方才来的路上,显示胡三被药厂里紧急叫走,又接着安老大夫有个故人求诊,最后就连刘普成和阿如也被胡三叫走了。
齐悦只得自己先来。
“都这么忙,还非要吃什么饭。”她说道,坐下来。
“一会儿就忙完了,饭肯定要吃的。”阿好笑嘻嘻的说道,然后转向那小和尚,“你们的素斋都有什么啊,厨房在哪里啊?我瞧瞧去。”
“哎呀你就别多事了,坐下等着吧。”齐悦喊道。
阿好根本不听。
“我去看看嘛,万一有娘子你不合口的让他们换掉。”她笑嘻嘻说道,不待再说话,就跟着那小和尚跑出去了。
齐悦摇摇头,偌大的阁楼里,自己靠着窗坐着,看着窗外的玉兰花。
现在已经没花了。
正看着,花树下慢悠悠的走过一人。
齐悦有些木木的视线扫过,旋即猛地怔住,蹭的站起来,再看花树下的人已经走过去了,目不斜视悠闲自得。
“哎喂!”她忍不住喊道,是,是眼花了?还是相似的人?
她怎么看到那个人,是常云成啊?
伴着她的一声喊,那走过去的几步外的男人站住了脚,回头冲她一笑。
齐悦一拍桌子上,就要从窗户里跳出去。
什么像!什么眼花!就是他!
暧吆我的妈呀!
她刚站起来,门外陡然响起杂乱的笑声。
“惊喜!”
阿好跳起来喊道,身后还有阿如和胡三,就连刘普成也跟着笑。
齐悦眼泪都下来,三步两步就往外边跑。
“你们这些家伙!这是我的创意!是我的创意!你们竟然卖给他了!”她大喊道。
阿好等人哄得笑着散开了,常云成已经走到门口。
齐悦几步扑过去,常云成忙张开手,将她稳稳的接住。
果然是真的!
先贴上去吃饭回来改错字
第三百八十一章听见
“竟敢瞒着我!竟敢瞒着我!你这家伙!还竟然联合他们都来骗我!”
齐悦抓着常云成肩头狠狠的摇着。
常云成只是笑。
“没瞒多久,也是早上才到的。”他笑道,亲了亲她的额头脸。
齐悦手搬住他的脸,对他怒目而视。
“那干吗中午才让我知道!”她喊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这种话竟然也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常云成只觉得心里欢喜的咕咚冒泡。
“知道知道。”他连连说道,将还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抱紧,“所以才给你惊喜嘛,大家都说你喜欢惊喜,你不是一直想要惊喜吗?”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
齐悦知道肯定是阿好那大嘴巴把自己去漠北找常云成筹划的那些所谓的惊喜,结果反而只有惊吓的事说了。
“不许笑。”她哼哼说道。
外边的胡三看到送斋饭的和尚们来,忙伸手拦着。
“哎哎,等会儿。”他说道。
和尚神情肃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说什么时候摆饭就什么时候摆饭。”他木木说道。
一众人抬脚就往门里走。
“哎,哎,我说,有点眼色行不行?”胡三忙又上前拦着说道。
“对啊对啊,你们不方便进去的。”阿好也忙跟上说道,“非礼勿视的。”
和尚们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
“施主多虑了,小僧们心中无尘埃,心中有佛主,没有勿视勿听勿言之说。”为首的依旧淡然说道,抬手推门就进去了。
里面的常云成和齐悦已经听到这谈话了。在这和尚们进来时便分开了。
和尚们神情肃然的从他们身旁过去,将斋饭摆上桌子上,然后再神情淡然的从他们身边走开了。
齐悦忍着笑,抬手打了下常云成的肩头。
“佛门净地,你胡闹什么。”她故作整容说道。
“佛祖慈悲为怀喜见世人开怀,你我现在如此开怀,佛祖是很高兴看到的。”常云成一本正经说道,拉开椅子坐下来。
齐悦笑着在他身旁坐下,又扭头招呼阿如等人。
“我们在隔壁。”阿如说道。
不待再邀请几人便笑着走到隔壁去了。听的那边也热闹的摆饭了。
齐悦这才转过头,也不说吃菜,而是看着常云成笑。
“笑什么笑,快吃吧。”常云成笑道。
“没事,秀色可餐嘛。”齐悦咪咪眼笑道。依旧看着他。
“从那里学来这么多不正经的话。”常云成吭哧吭哧笑道。
“哎呦瞧你正经的。”齐悦大笑道。
笑了一刻,拿着筷子一面慢慢吃一面问他怎么回来了。
“…这还没到张掖吧?你半路跑回来可好?虽然说被降了职,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她皱眉说道。
常云成哈哈笑。
“你放心,封妻荫子我不会忘了的,不过,目前要紧的是先有妻和子。”他笑道。
齐悦笑着顿顿筷子。
“说正经话。”她哼声说道。
“是。”常云成便也做出整容的样子,说道。“没到张掖,路上遇到那边一批缴获正往京城送,如今正是我的官职该负责的…我便不辱使命..”
他说到这嘿嘿笑。
齐悦抿嘴笑着瞪眼他一眼。
“还有。”常云成又迟疑一下,手里转着筷子似是难言。
齐悦看着他。
“我接到母亲的信。说她来京城了。”常云成还是说道。
其实如果不说的话,也没什么,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他说完了。低下头吃菜,似乎不敢看齐悦的神情。
听的那女人拉长声调哦了声。
“你母亲也来京城啊?”齐悦好奇的问道。“有事吗?”
声音里并没有失望或者不高兴。
常云成大着胆子微微抬了下头。
“不知道,只说如果方便的话让我也来京城见见。”他说道。
齐悦笑着用筷子夹了菜给他放碟子里。
“那就是想你了呗,好长时间没见了吧?”她问道。
常云成点点头。
“半年多了。”他说道。
室内还是难免沉默一刻。
“月娘,我,我不是,我是,”常云成结结巴巴要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齐悦便起身探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亲。
常云成呆住了。
“我,我。”他又结巴。
齐悦便再亲了下。
常云成总算反应过来,伸手捞住她也在她脸上亲了下。
“吃饭,吃饭。”他大声说道,咧嘴笑。
齐悦横了他一眼,冲自己的碟子摆摆头,常云成立刻机灵的给她夹菜。
屋子里的气氛又欢快起来。
吃过饭,又腻腻歪歪的逛了大觉寺,按照常云成意思还要逛夜市。
“你不累,我还累呢。”齐悦笑说道,一面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走?”
“得三四天呢。”常云成笑道,看着她依依不舍,“我真不累,你别担心我,夜市很好玩的。”
“好玩的东西多了,一天能都玩了啊?”齐悦瞪他一眼,推着他上马,“玩,玩,玩重要还是大事重要?三四天,三四天的时间还不快去找我义父把妻子的事解决了!”
常云成一愣,旋即大喜,一句话不说,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齐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荡着被马蹄扬起的灰尘。
阿如阿好也忍不住笑,一起上了马车。
回到家,齐悦简单的洗漱换了衣裳,就去探望陈氏。
这些日子药吃着,她怎么觉得陈氏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了。
这样想着便顺路拐到陈氏的小厨房。小丫头正好煎好了药,齐悦便自己亲自拿着从后门进来,才走到后廊屋檐下,就听到里面又重重的咚的一声,似乎是茶杯摔在桌子上。
“这么说,的确是你故意让二妹把饶家姑娘送到定西侯府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