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有人轻轻的敲了敲窗户。
“齐娘子?齐娘子?”他再次喊道。
看他这架势,似乎有不得到回应就不走的意思。
“哎,哎。”齐悦只得答道,因为慌乱声音有些颤抖,倒更像睡梦中突然被惊醒。
“齐娘子,我是江海。”江海高兴的说道。
齐悦感觉到常云成在耳侧重重的吐口气,她不由颤栗一下,伸手狠狠的拧了常云成的腰。
“怎么了?这么晚有事?”齐悦对外说道。
“没事没事。”江海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是来跟你告个别!”
告别?
齐悦可不知道这事,她自己这一天忙,想着江海等将士们更忙。不见面是再整常不过的。
竟然要走了?
她想要推常云成起来自己起身,但又怕被江海听出异样闯进来,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常云成不知道是不敢动还是不想动,就这样拥着她不放。
“你有军务了吗?”她只得这样问道。
“是,我要去辽东了。”江海说道。
辽东是哪?齐悦根本没概念。
“明天就走吗?”她问道。
“是。”江海答道。
事实上,他今天就走了,这走出去半日心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来说一声不舒服,到底调头又回来了,也不敢让人发现。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
“这么急啊。”齐悦想起身却不能,只得狠狠的瞪了常云成一眼。
“没事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江海在外高兴的说道。
常云成心里冷哼一声。
“..那你小心些。”齐悦叮嘱道。
外边江海咧嘴笑了。
为了这句话果然回来是值得的。
“..你也小心点,还是回内地去吧…那些梅花我都托人养着呢回去了就给娘子你送去…还有一些布结..要过年了挂上喜庆…”江海在外边絮叨着。
齐悦听得心里热乎乎又酸乎乎的,而常云成却在身上不老实。手探进了衣服里揉捏,让她差点呻吟出声,气的抬头狠狠的咬了下他的下巴。
在压制二人的气息也很明显了。
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谁?谁在哪里?”阿如颤声喊道。
江海忙回过身应声。
“你,你干什么?这么晚了!”阿如松口气跺脚道,“你要毁了我家娘子清誉么?”
最关键是,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呢!
这叫什么事啊!
她是特意打发了小曲等人不让他们在这里,以免听到不该听的。只自己在外边守着,没想到倒方便了江海摸进来!
万一,万一..
阿如跺脚都不敢往下想!
“我这就走了我这就走了..”江海尴尬的说道,一面贴着窗户对屋子说话。“齐娘子,你要是找我就让世子爷给我捎信就行了!”
齐悦听到自己耳边男人的磨牙声,她拍了他一下。
“是,我知道了。你小心点在外边。”她说道。
江海乐滋滋的应了声三步两步向墙边去,走到墙边忽的停下。看阿如。
“哎?”他皱眉问道,“你怎么在外边?那…”
他猛地看向这边屋子。
“那屋子里的人是谁?”他问道。
屋里屋外的人都停滞了一下呼吸。
“是阿好啦,你管这个干什么!”阿如说道,抚着心口。
江海哦了声,嘿嘿笑了笑,一个跃身攀上墙就过去了。
“不是开着门呢!”阿如跺脚,她看了眼屋内,再次跺脚走开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齐悦连捶常云成的力气都没了。
“压死了!”她喊道。
常云成翻身躺倒一边,将头埋在枕头上发出闷闷的笑声。
“你还笑!”齐悦气道,抬手捶他。
常云成笑声更大。
“快滚吧,引来人看到,我成什么了!”齐悦说道,一面愤愤的要起身。
常云成伸手将她拉在怀里。
“怕什么!成什么?我的女人怎么了!”他说道。
“前。”齐悦说道。
常云成的笑声一顿,将她抱紧,沉默低头。
“月娘,对不起。”他说道。
齐悦扭头看他,夜色里看他似乎张嘴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他这样子,齐悦又想笑又有点心酸。
也只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变得如此战战兢兢吧。
她叹口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贴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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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脉脉
屋子里的炭火早已经灭了,盖上被子,两具身子贴着齐悦并没有觉得冷,反而热腾腾的如同抱着一个火炉。
先前那的气息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馨,相拥的两人低声的说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你去找过我?”齐悦听了他的话很惊讶。
常云成揽着她,一手摸着柔顺的头发,一面将当时的事讲了。
当时的场景对他来说是压在心底不能碰触的噩梦,但此时此刻再说出来,竟然是那样的轻松,似乎也没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
齐悦抬手捏他。
“你竟然..”齐悦又是好气又好笑,“干嘛不出来?惹出这么多麻烦!”
“你们..都说的那样了..我还出来干什么..你如高兴我怎么能坏你好事…”常云成低头看着她说道,一面拉过她的手在手里揉捏。
“我们说什么了!明明在拒绝。”齐悦呸了声说道。
“说了吗?”常云成抬头看她,一脸不可置信。
他怎么没听出来?他怎么听都是甜言蜜语两情相悦…
“我们聪明人说话,你听不懂。”齐悦抓他的手心气道。
常云成用力将她揽紧。
“以后不许跟聪明人说话!”他贴在她的脖子里闷闷说道。
齐悦被他逗笑。
“痒痒,边去~”她推他的头笑道。
常云成自然不会听话,反而更抱紧了几分,在脖子拱来拱去。
贴的这样紧,齐悦自然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哼了声。
“天快亮了,世子爷,武略将军大人。您不想被人发现从我屋子里衣衫不整的出去吧?”她说道。
这么快?常云成扭头看窗户,果然见夜色不知什么时候变淡了。
因为有战事,到处都是兵卫,如果没有夜色的掩护…
他摸过来多不容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
他不怕别人怎么看他。他怕的是别人怎么看她。
他已经辜负她那么多,带给她那么多非议,以至于到现在除了这空口白说的舍不得不离不弃,别的什么也没有给她。
他不想别人再非议她。一点都不行!
“快穿衣裳走吧。”齐悦说道,用脚踢他,看着常云成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起来。
哼。活该!这混蛋成了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常云成看她笑,更是心痒难耐。
“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他似是自言自语的做抉择。
齐悦笑喷,踹他两脚。
“快滚。我困死了我要睡觉。”她说道。
天光微亮。夜色最后的停留,正是锅底黑的时候。
一队巡逻的士兵猛地停下脚步,警惕的握紧手里的长枪。
“什么人?”其中一个厉声喊道。
褪去的夜色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
一身白格外的扎眼。
“是我。”常云成说道,保持跑动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减速。
兵卫们自然都认得他忙收起长枪侧身让路施礼。
“将军,您这么早…”他们说道,目光落在常云成的衣服上。
这是布做的素白里衣…
这大冬天…不冷吗?
他们再看。常云成的手里搭着厚厚的衣裳。
“跑了一圈都出汗了。”常云成说道,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从这队人前过去了。
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
兵卫们恍然。
“大人这么早就操练了。”
“跑的都出汗了,这得好一会儿..”
“大人估计都没休息..”
“大人们都如此,我们可更不能偷懒,快,跑动起来!”
伴着呼喝声,巡兵们加快的脚步,在街道上开始跑动。
天色大亮时,齐悦走进了伤兵营,正在忙碌的军医们都很意外。
“你怎么没走?”乔明华问道。
“我为什么要走?”齐悦反问。
那边几个军医窃窃私语。
乔明华看她一眼,这女人眼睛亮亮,两颊红润,这哪里像是和爱人分别的样子?
那个叫江海的男人为了这个女人大呼小叫的冲到这里的事已经传遍了。
听说还当面骂守备大人,可见是为红颜一怒。
听说还要找他们军医营的麻烦。
不过没机会,昨天已经紧急调动走了。
按理说,柔情蜜意的恋人分别,不是该愁苦断肠吗?怎么反而容光焕发?
齐悦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挽起袖子就忙碌去了。
军医们你看我我看你,摇头笑,便也忙碌去了。
因为没有了青霉素,目前针对这些伤齐悦只能加大清洗清创力度,这也让原本就哀嚎不断的营房里变得更加惨烈。
“这个伤口你要缝起来?这太麻烦了,这么多人等着治伤,得等到什么时候。”乔明华皱眉说道。
“可是这样不管会引起出血以及感染的。”齐悦说道,一面看向他,“你们怎么处理?”
乔明华没说话,直接伸手。
一旁的立刻有军医递上一个烙铁。
营房里响起惨叫声,伴着皮肉兹兹。
尽管见识过开膛破肚,但阿如还是被吓得尖叫后退。
惨叫的兵士最终痛晕过去了,场面安静下来。
乔明华将烙铁扔到一边,抹上一层药便拍拍手,走向下一个。
齐悦呆立在那伤兵面前半响回不过神来,只觉得鼻头酸辣。
“我知道一种药,可以快速的止血以及抗感染。”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追上乔明华说道。
乔明华低头忙碌没有说话,这些日子齐悦也说了很多现代医学词汇,但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更别提询问了。
“算了。”齐悦又不说了,这些事自己做就是了。没必要跟他们解释,她转身奔向一个伤者。
“这个没救了。”一个军医说道,抬手招呼人要抬走。
“不不,这是创伤性失血休克。还有机会。”齐悦忙拦住说道。
什么?
军医皱眉。
齐悦已经开始救治,阿如抱着药箱跟过来。
军医们被挤开。
“这不是添乱嘛。”有人忍不住嘀咕道。
“这几天她是在添乱吗?”一直低着头忙碌的乔明华忽的说道。
这几天…
包扎止血固定..
他们会做的她都能做。
但那些手法却又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她的刀剪能够飞快的剪开伤兵的衣裳鞋袜,快速的除去护具…
她也用布带子止血,但她的布带子不是简单的包扎。而是还插入木棍绞紧…
她让人抬伤兵的时候,会选择软的布担架还是门板担架…
她随身带着一些奇怪的瓶子,会撬开伤兵的口硬是灌进去…
事后大家也看过,那些瓶子装的并不是什么药。而是水..有人悄悄的尝了尝,咸甜的水…
虽然大家对她的手法很惊讶,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熟练。绝不是胡乱随意的。
众人不说话了,各自忙碌而去。
午饭送来的时候,大家可以暂时轮班休息一下。
劳累的军医们没什么讲究,简单的洗手就要去吃饭。
“用这个洗洗再去吃。”齐悦拦住大家说道。
众人看去,才见她指着一个桶,散发着药味。
“你要了那么多药熬煮的这个,是用来洗手的?”乔明华皱眉问道。
这里最缺的就是药。吃的还不够,竟然用来洗手!
“战场外科急救,最要紧的就是防感染抗感染,我知道这些药很紧缺,但是大家也很紧缺,你们一个人就可能救治很多人,那么,用了这些药,是值得的。”齐悦说道。
“我们以前也不用啊那怎么了?”有军医嘀咕道。
齐悦只得准备解释一下细菌感染之类的事,但乔明华开口了。
“齐娘子是神医,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他说道,自己第一个上前舀出一瓢浸泡冲洗。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只好不说话了一一上前洗手。
齐悦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欣慰笑了。
“你什么时候走?”乔明华问道,一面将干饼子泡进菜汤里。
“你们什么时候走?”齐悦反问道,她试着咬了口饼子,太硬了了。
阿好忙给伸手接过给她也泡进菜汤里。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乔明华嗤声问道,“等着你所谓的希望吗?”
齐悦笑了笑,知道他的意思,将士们的战斗是结束了,但军医们的战斗才进入白热化。
从昨日开始,从战场上抢救下来的伤兵们开始面临第二次生死关了,那就是感染以及各种并发症。
“不用看,等过个两三日,这屋子里能空一半。”有军医淡淡的说道,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
齐悦接过阿好弄好的泡饼子,小口小口的吃。
“是啊。”她毫无形象的含糊说道,“等着我的希望。”
这些肢体残断、外伤血肿的伤兵都还可以做手术,最关键的是还有药,青霉素麻醉药止血药。
但愿胡三和小曲几个人能尽快找到她说的那些药,哪怕一点点,只要能让这些人看到希望就好,只要有了希望,就能调动这些人的力量,她一个人在这战场急救上能做的太少了。
忽的一阵喧哗。
“大人们来了!”有人喊道。
大家都愣了下,大人们?然后大家看去,见果然来了一队衣着官袍的将官们,与之而来的还有几个抬食盒的,饭菜的香气随着呼呼的北风扑了过来。
齐悦一眼看到走在其中的常云成,他穿着武将官袍带着严明的护甲。
齐悦忍不住抿嘴笑,想起他半夜抱着护甲穿着里衣摸出去的样子。
“大家辛苦了,这是将军大人特意犒劳大家的饭菜,来来,刚下那些饼子菜汤,来大块吃肉。”有兵将大声的招呼道。
这待遇真是前所未有,军医们辅兵们都惊喜不已,再三道谢后排队领餐。
阿好笑眯眯的看了眼常云成,又冲齐悦挑挑眉,乐颠颠的也去排队了。
常云成站在说话的人后,眼神似乎是不经意的看过来,然后就准确无误的看到齐悦的视线,然后看到那女人嘴边挪揄的笑,他的嘴角不由弯了弯,来回走动的人很快隔断了二人的视线。
没存稿又赶上卡文又赶上单位临检,请大家见谅,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对不住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难见(加更)
乱哄哄的人群说笑着没人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来往。
“大人,您不是说要看看伤兵,这边请。”有人恭敬的说道。
常云成点点头抬脚向内走去,眼角的余光看着齐悦,齐悦已经接过阿好递来的饭菜,正抿嘴笑,然后似是感觉到一般也抬眼看过来。
二人目光相撞一刻,旋即便移开了,常云成进了院子。
“世子爷很心疼娘子吧?”阿好贴近齐悦耳边低声笑道,“听说这是世子爷自己出钱置办的。”
齐悦抿嘴笑而不语。
这边的军医们一面大口吃喷香的肉一面议论纷纷。
“竟然能有这样的待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不骂咱们是废物没用白吃饭的了…”
“这有什么啊,恩威并施,这不是很正常的。”
“就是,那个江海在外,照顾好他的女人,才是高明的施恩手段…”
乔明华听了一刻,看了眼在一旁明显笑的腻歪歪的齐悦,又看了看那边已经进了屋子一大群将官们。
托这个女人的福,竟然有这样的待遇?
这,也算是一种希望?
只是不知道,这种因为某个人而来的待遇能有多久。
也不过是一阵风一阵雨罢了。
乔明华摇头,低头看着碗里的大骨头肉,捡起来大口吃起来。
夜色上来时,忙碌一天的将官们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将军将军。”看到常云成要走,蓬山堡的防守官忙叫住他,“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将军入席。”
常云成眉头微皱。
“我怎好饮酒吃宴?”他说道。
防守官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好饮酒吃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浴血奋战杀敌败退必然是夸功欢庆的。
怎么?
“某奉守备大人之命,在此查守,贼奴才退。边境未稳,不可饮酒。”常云成说道。
防守官面色微微有些尴尬惶恐。
“你们尽管去吃酒,我有命在身,而你们大战得胜,是要好好的犒劳将士们。”常云成又含笑说道。
防守官又愣了。
这到底是…
常云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此次缴获甚多,诸将军功赫赫,浴血奋战的是你们,是该好好的庆贺一番了!”他含笑说道。
说罢抬脚向外走。
“那将军你?”防守官懵懵问道。
“你们替守备大人守的堡城,保得边镇安稳,现在我替你们守夜巡防。让你们痛快饮酒吃宴。”常云成回头笑了笑说道。
防守大人神情激动。
“怎么敢劳动将军!”他喊道,激动的脖子都红了。
“所以就给我好好的喝,别让我白劳动了!”常云成笑道。一面吩咐身旁的亲兵,“把张家口那边带来的酒分与大家。”
迈出这边的屋子,听得里面欢呼震天,常云成忍不住咧嘴笑,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他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候,那女人已经回屋子里吧。
这一次应该能早一点过去了!
这一次除了痛痛快快的说话,应该还有时间干点别的事…
想到那女人的软软的脚在自己身上踹来踹去,就好像一只尾巴着火的小耗子在他浑身乱钻,只钻的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常云成不由伸手松了松衣领,加快脚步。但看着偶尔列队走过的巡兵,他还是放慢了脚步,在亲兵的护送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才骑马绕堡城一圈。还没来得及向那女人的住处而去,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声,有一队人马过来了。
“将军,将军..”为首的防守官大声喊道。
常云成愣住了。
“将军,我们商量好了。此时贼奴才退,不是庆贺的好时候。那句话怎么说的,骄兵必败嘛,所以我们决定等贼奴全线而退的时候再饮酒吃宴!”奔过来的防守官激动的喊道,“到时候,再与将军痛饮。”
常云成只觉得面皮皱了皱。
“其实无妨,贼奴已经退了…”他沉声说道。
“不,将军考虑的对,才三日,不可骄纵,我等应该加强防守,最少十日之后才能放心。”防守官大声说道。
十日!常云成不由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自己还要跟这些人一起吃十天的饭!
两圈巡防后,大家热闹闹的调转马头回官厅。
常云成察觉有些不对劲,街上的巡逻兵怎么突然多了些?
“将军,我将巡逻兵增加了三队,这样保证连只贼奴苍蝇都飞不过来。”防守官激动的说道。
怎么样?够跟紧上级的精神意见了吧?
常云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做的,很好。”他点点头说道。
防守官顿时咧嘴笑。
“是将军教导的好。”他整容说道。
夜色上来时,阿如努力的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一些,阿好则和齐悦合力抬来热水。
这边只有她们三个女子,大家为了避嫌天色暗的时候便没人过来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去找这些劳累的兵卫帮忙,所以凡事就要亲历亲为了。
洗过澡,阿如帮齐悦擦头发,阿好铺好床,站在门边,不时的向外张望。
“别站在门边,有风。”阿如说道。
阿好哦了声关上门。
“怎么世子爷今天还没来?”她说道。
齐悦被她说的也忍不住看了眼外边。
“世子爷忙着呢。”阿如忙说道。
齐悦回头看她哼了声。
“真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往日跟我多么亲,一见到世子爷,他就排第一位了。”她说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护着。”
阿如被她说的笑。
“我护着谁啊,还不是护着你。怕你这小心眼担心生气。”她也毫不客气的哼声说道。
“我小心眼,哈,这天下没有比我更心宽的人了。”齐悦哼声甩头说道。
“心宽体胖?”阿好眨着眼插话说道。
“喂喂,诅咒一个女人胖可是结仇的。”
屋子里的笑闹声响起,透过破旧漏风的门传入夜色里。
常云成停下脚步。
“将军,有什么异常?”
立刻有四五个兵卫凑够来,警惕的环视四周,一面低声问道。
北风中,女子的笑声一闪而过。
常云成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