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叹口气。
“师父也感动了?”一个弟子忍不住问道。
齐悦摇摇头,此时站在病房门外,看着院子。
“这么可恶的人还是有人疼有人爱,真是..”她摇头感叹道,“没天理啊。”
这,这什么意思?
难道师父刚才不是正话反说劝导病人?而是真的…骂?
“当然真的骂了。”齐悦在屋子里摆弄羽毛笔,对端来饭的阿如说道,“我看到她都觉得烦!整个一个神经病!”
她说这话用羽毛笔狠狠的扎桌上的橘子皮。
“别玩这个。”阿如伸手拿走橘子皮。“染一手不好洗。”
“我不想吃了。”齐悦推开饭盒说道。
阿如看着几乎没动的饭菜。
“你又怎么了?”她问道,“是累了吧。”
齐悦懒洋洋的哦了声。
“那早点休息吧,今天我值前半夜,你先睡到时候来叫你,再准备些宵夜。”阿如说道,一面要收拾盘子。
外边有脚步声停在门外。
“世子爷。”阿如回头看去,忙施礼唤道。
常云成走进来。
齐悦依旧趴在桌子上懒洋洋不动。
“夫人怎么样?”阿如只得主动问道。
“用了药,睡了。”常云成说道。“我让人把外祖母送回去了。”
“有护士在,你们不用在跟前守着。”齐悦说道,撑着桌子坐好,看着常云成,“你也快去躺一躺吧,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吧。”
常云成看着她,垂下眼挡住其内已经遍布的红丝。
“世子爷吃过了吗?”阿如问道。
常云成没说话。
“他哪里顾得着吃。”齐悦说道,“去食堂再打一份来吧。”
阿如应声去了。
常云成坐下来,打量屋子。
“怎么样,我的办公室还不错吧?”齐悦靠在椅背上。伸手一摊笑问道。
里外两间,垂着竹帘。外间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张小床,衣架,桌上摆着书本笔,另有两盆绿油油的花草,从墙外传进来一个竹筒,下边接着一个水池,水池边摆着一大盆绿叶植物。
她不喜欢开花的植物。总是养一些绿油油的只长叶子的吊兰之类的。
总体看下来,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跟在家一样。
但是。这个家,再也没他。
“怎么不吃?”常云成转开视线落在桌子上。
阿如没收走饭盒,齐悦的还在桌子上。
齐悦哦了声,却没说什么。
“你这女人..”常云成看着她,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探身将筷子拿起来,“吃。”
齐悦切了声,再次靠在椅背上,颇有将腿翘起来的架势。
常云成拿着筷子的手坚持的伸着。
跟大夫比耐力?齐悦笑嘻嘻的看着他。
常云成收回手,将筷子一顿,开始吃齐悦的饭。
“喂!”齐悦坐正身子说道。
这次换常云成不理会,自己大口的吃。
“凉了!”齐悦说道。
常云成往嘴里送饭的筷子微微停了下,只觉得嗓子火辣眼睛酸涩,他又接着大口吃起来。
阿如端饭菜进来见状愣住了。
“这个给我吧。”齐悦说道,伸手。
阿如忙端过去,放下来。
齐悦拿起筷子,也吃起来。
屋子里二人安静的吃饭,没有说话,阿如看着看着渐渐的退到一边,看着隔着一张桌子,埋头吃饭的二人,不知怎么只觉得心里难过,她转过身借着理头发擦掉眼角涌出的眼泪。
简单的饭菜吃的很快,阿如收拾了退出去。
“我这里没什么好茶的。”齐悦给他倒了杯茶说道。
常云成伸手接过,还没接到,齐悦又收回手。
“凉一凉再喝,别不管冷热就往嘴里倒。”她说道。
常云成看着她。
“好,我记得。”他说道。
齐悦这才将杯子推给他,自己也站起来。
“我去看看你母亲,趁着她睡着。”她说道。
常云成站起来,齐悦已经走出去了。
她,到底是不想和自己过多在一起,也不想和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是的,她关心他,体贴他,理解他,也许,还喜欢他,但是。她却可以,不要他。
齐悦再次进来时,发现常云成已经在外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叫醒他?”阿如低声问道。
齐悦摇摇头。
“显然他是困极了,那边病房里也不需要他守着,他如果守着,也是睡不好,就让他在这里歇一歇吧。”她低声说道。
“你去我那里睡一下吧。”阿如低声说道。
齐悦点点头,阿如先去收拾了。她在门口站了站,最终走进去。
这间小床不是休息的床,而是给病人检查的床,所以只铺了单子,也没枕头被子,硬硬的睡着当然不会舒服。
齐悦掀帘子进了里间屋子,拿来自己的枕头薄被。
男人睡得死沉,齐悦费了好些力气才抬起他的头,将枕头放好,又将他的鞋子脱下来。搭上薄被在腰腹,放下窗帘。这才走出去。
屋门被轻轻的关上,脚步声远去了,床上的常云成缩起身子,眼睛依旧紧闭,更加紧闭,他侧身伸手紧紧抱住枕头,将头埋在枕头上。
就让他这样无赖一次。也只有这样装傻无赖一次,才能再靠近她一次,才能再拥有她的气息一次。
常云成身子慢慢的屈起来。枕头已经不在他头下,而是被紧紧的抱在怀里,小小的床上,高大的男人却显得那样的孤寂。
一开始他确实只是装睡,想着就这样再享受一次她在身边的感觉,谢氏如今这样,他肯定睡不着,但没想到竟然真的睡着了,惊醒的时候,发现外边已经夜色深静。
是因为心安的缘故吧。
常云成起身,看着怀里的被子和枕头,慢慢的将其整理好,整齐的放在床上,再看了眼屋内,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依旧一点一点的看过去,似乎要将这一切都印在心底,然后转身走出去。
院子里只挂着一盏灯,跟一间病房里透出的光亮相互辉映。
常云成走过去,透过竹帘看到里面齐悦的身影。
“师父,人家自尽不都是割喉吗?为什么割喉能死,也能让人活呢?”两个弟子在一旁问道。
正看血压计的齐悦笑了笑。
“那得怎么割,这就跟砒霜是毒,吃了会死,但用在药里的时候却是能治病。”她笑道。
弟子们哦了声摸头笑。
“师父真厉害,怎么想到的。”他们说道。
“我不是厉害,这个啊,是多少几辈子累积下来的经验。”齐悦站着身子,看着沉睡的谢氏咽喉上的伤口,此时喉管上搭着最透气的布,免得灰尘污染,“无数失败的经验才造就了今日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神技。”
她说到这里,看向两个弟子。
“所以,我们永远不要害怕失败,看起来是失败了,但是对于后来人,我们提供了经验,失败的经验,也是成功。”她说道。
说给弟子们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两个弟子站直身子。
“是。”他们郑重的应道。
“别那么拘谨。”齐悦笑道,指挥他们,“来,接着做雾化。”
两个弟子应声,开始摆弄炭火炉子上的小熏炉。
“..师父,这个吸了喉咙就会舒服?”
“是啊,能防止干燥。”
“不过,师父,你当时真厉害的,竟然就敢那么刺下去..”
说到这里,齐悦笑了。
“其实我不算厉害的。”她带着几分追忆,“我曾经见过,病人突发窒息,当时,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个老大夫,就用自己的钢笔刺喉,为病人争取了保命的时间..”
她说道这里看着弟子们。
惊讶吧?震惊吧?
弟子们点头,瞪大眼。
“师父,钢笔是什么?”其中一个问道,带着一脸的好奇。
古人的关注点总是与她不同步..
齐悦挫败的吐口气。
“是一种笔,尖尖的..”她悻悻说道。
弟子哦了声。
“跟师父你用的羽毛笔差不多?”
“..钢,钢跟羽毛不一样吧?”
“..钢是什么?”
眼瞅着话题脱缰野马了,齐悦笑着摇头,后半夜是最困的时候,大家聊聊天也好,她笑着转身,小心的查看谢氏的全身,看看有无皮下气肿。
昏暗的灯下,室内忙碌的身影看上去那样的温馨。
常云成从窗前收回视线,转身看着院子里。
夜色渐渐褪去,晨雾拉开,街道上渐渐的有人开始行走,突然行走的人停下脚发出一声尖叫。
他吓得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并没有见危险逼近,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过来。
不远处的街道上跪着一排人,穿的是孝衣,白乎乎的一片。
大清早的,陡然看到真是能吓死人!
这是干什么呢!
路人嘀咕一声,好奇的走近些,然后看清在千金堂的门前,除了这披麻戴孝的女人孩子,她们面前放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个…死人。
路人终于再次发出一声尖叫,掉头跑开了。
握拳喊声也!自己感动的泪流满面,祈祷这种打鸡血的状态保持,这样欠债也不是很可怕的事!
我再去码字,不过今天不更了,我写明天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霸道
这声音惊动了跪着的人,为首的年轻姑娘抬起头,目光闪烁,抬头看面前千金堂的门匾,露出一丝似哭似笑的神情。
“天亮了,拉开条幅吧。”她说道。
妇人一直呆呆的跪坐着,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也没反应,那两个小孩子你看我我看你。
“快点!”女子回头竖眉厉声低喝。
两个孩子哆嗦一下,忙从腿前拿出一卷白布。
白布展开举在身前。
天理何在。
鲜红的四个大字,随着日光穿透晨雾,分外的刺眼。
大清早的街上,不断的有人向一个方向跑去。
一个货郎挑着担子跑的连有人喊要买东西都顾不上。
“怎么了?”好奇的人们询问。
“千金堂那边又出事了!”跑过人的喊道。
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到水里,涟漪散开更多的人跟着跑起来。
千金堂的街道上再次水泄不通,饭香味四溢,因为此时此刻大多数人都还没吃饭,所以看热闹吃饭一举两得。
“怎么了?怎么了?”
外边的人询问着里面的人。
“好像是治死人了…”
这话说出来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千金堂有神医,怎么可能治死人!
“是不是因为做手术被吓到了?闹事呢?”
知道千金堂治疗手段的人摆出鄙视的神情摇头。
“不是,死人都摆在门口了!”
啊!
此言一出,外边的人挤得的更厉害了,场面汹涌,所有人都踮着脚想要看清楚,那些看清楚又发出惊呼。
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前面。果然躺着一个人,死人。
千金堂真的治死人了!!
神医原来也会治死人!!
“果然?”府衙门的一间小厅房里,王庆春猛地站起来。
“果然!”一个急匆匆赶来的药铺掌柜一脸兴奋的说道,“人都摆在门口了!”
王庆春忍不住要大笑,但到底记得如今自己的身份,强忍住了。
好,好,果然你有今天了!
让你拽!让你横!让你能!你名声越大,站的越高。只要你一步错,老子就踩的你翻不了身!
“快,这等事我们自然不能不管。”王庆春说道,立刻伸手,大声喊道。“更衣!”
而此时的千金堂外,刘普成等人也站在外边,四周议论声嗡嗡。
“这位姑娘,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刘普成说道。
那一家人只是跪着抹泪,任凭他们怎么说。就是不说话,也不肯走。
这已经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姑娘,你先起来,大家先起来。我们进去说话。”刘普成再次上前说道。
这家人依旧低头哭不动。
胡三一跺脚上前就去拉。
年轻姑娘发出一声尖叫,就往地上倒,吓得胡三跳了三跳。
“我没碰到她!”他忙说道。
那姑娘伏在地上哭声更大,也没别的话。就是一声声的爹啊爹啊。
她哭的痛,另外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大声。
妇人依旧呆傻。除了流泪就是流泪。
倚在她身前的三岁的小娃娃倒是没哭,被困在这里半日觉得无聊,大家都哭的痛,也没人管他,他便摇摇晃晃的走到门板上躺着的尸体前。
“爹爹,起来抱抱。”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他用力想要拉父亲,却站立不稳跌倒在父亲身上。
小孩子不知道生死,还当父亲和他闹着玩,扑在男人胸膛上,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在一片哭声中格外的刺耳的。
“哎呦我的天可怜死了。”
围观的人此时都红了眼,更有那些妇人们抬手抹泪,现场的情绪慢慢的变了。
不管怎么说,失去男人的孤儿寡母到底是让人心疼可怜…
“家里就他一个人啊,还有一个八十的老娘啊..”跟着来的乡亲给周围的人痛诉,“女人又一身的病,就靠着男人给人打短工养活着一家子老小,这一下可是完了…”
“你们能救为什么不肯救我爹!”年轻女子哭着喊道看着刘普成。
“我们真救不了,你爹伤的太重..”刘普成再次说道。
但那女子似乎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重复这句话。
孩子哭大人哭地上躺着的尸体夺去了大家的注意,刘普成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听进去。
“真的治死人啊?”
“那还有假啊,人都摆在这里了..”
“真可怜..”
“怎么会治死人呢?不是说神医吗?”
“..神医..谁知道啊..也许没那么神..”
“怎么不见神医出来?跑了吗?”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看向千金堂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
“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爹是该死,怎么能怪我们!”胡三喊道,气的跳脚。
但他这句话却更加惹怒了这家人。
那年轻女子一头撞向他。
“你才该死!你才该死!你们治死人,就说是我们该死!还有没有天理啊!”她哭喊道。
见姐姐跟人扑过去,两个大点的孩子也哭着跟过来,在胡三身上捶打。
“欺负我姐姐,坏人坏人!”
胡三被一个女子两个孩子围攻狼狈不堪。
千金堂的弟子们忙上前帮他,结果那女子一把扯开衣裳,躺在地上就大喊非礼。
“喂,你们治死人,还不许人家闹一闹啊!”
“就是,这也太霸道了吧,不管怎么说,人家家里是死了人了。多惨啊..”
“还医馆呢,怎么心肠这么狠啊..”
四周有人看不下去出声说道。
“不是,我们没治死他!”一个弟子喊道。
“哎呦,你们没治死他?人家会抬着到你们医馆来?怎么不去别的医馆啊?”一个老妇人瞪眼喝道。
弟子急的满头冒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本来就该死的,不是我们治死..”他喊道。
话音未落,四周的鼓噪声更大。
“难道我们病了都是该死的吗?”
“..那要你们大夫干什么!我们等死好了!”
群情顿时更加汹涌。
“不会说话别说话!”张同喝道,那弟子红着脸退下。
见四周的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年轻女子便更是大哭。
“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爹啊,我们可怎么活啊!”
只哭的心软的妇人们都开始跟着掉眼泪。
“你们千金堂给人家个说法!”有人开始喊道。
这话让更多人符合。
“对。给个说法!”
人群开始拥挤过来。
“神医呢!让神医出来!”
“让她出来!给个说法!”
“神医也不能草菅人命!”
看着人群上涌,千金堂的弟子们色变。
“要不叫师父出来?”胡三结结巴巴说道。
齐悦值得后半夜,此时刚刚睡熟。
“叫她来做什么!”刘普成断然拒绝,“她不需要为这种事出面!”
他说罢不退反进,面向越来越激动的人群。
“大家听我说。不是我们治死人的,这个人伤的太重了,实在是救治不得..”他大声说道。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人听他说,都在嚷着。
忽的外边一阵骚动,响起了鞭子的摔打声。
“让开!”
一阵鸡飞狗跳,大家这才看到后边有人带着一队侍卫过来了。
路很快被让开了,是适才回侯府的常云成纵马走进来。
这男人的到来。让场面安静下来。
常云成环视一下。
看到挤在地上还哭的一家人。
“赶走!”他干净利索的说道,将手中的马鞭一甩。
身后的侍卫齐声应喝,将围观的人吓了一跳,退出去好几步。带着几分惊恐看着这些挎着刀的人。
“我母亲在此住院,你们速速滚开,惊扰了我母亲,我要你们抵命!”常云成马上居高临下扫过这些人。喝道。
侍卫们伴着他说话上前一步。
围观的群人到底害怕顿时又退开好多。
“你母亲是人我父亲就不是人吗?”那年轻姑娘尖声喊道,伸手拍胸口。泪流满面,“天啊,天啊,老天爷,何苦让我们转为人啊!还不如做个畜生啊!”
“这个你跟老天爷说去吧。”常云成冷冷说道,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哭喊,抬手一挥。
侍卫们上前,一人拽起一个。
“…有没有天理啊!有没有天理啊!”
大人孩子女人的哭喊声响彻街道。
“这是谁啊?”
“怎么这么霸道!”
“太过分了吧?”
“就是他们住院,就不让别人从这里过了?”
“嘘嘘少说两句吧,权贵可惹不起…”
议论声散开,众人的关注从千金堂散开,转而落在那边那个男人身上,慑于威震敢怒不敢言,只是看着那个马上一脸倨傲的男人。
“你害死了我爹,你还要害死我们一家吗?”年轻女子哭喊道,被侍卫拖着,对常云成怒目而视。
什么?围观的群众露出几分惊讶。
怎么又成了这男人害死她爹了?不是被千金堂治死的吗?
常云成将视线落在这女人身上。
“那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他冷冷说道,说罢猛地一抽鞭子,鞭子发出响亮的声音,四周乱哄哄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常云成用鞭子指着众人。
“都给我滚远点,谁敢惊扰了我母亲,别怪我不客气!”他一字一顿喝道。
太霸道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对千金堂的质疑早顾不得了,所有的火都冲着这个男人烧过来了。
太可恶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现脸(加更)
千金堂外这种喧闹嘈乱,睡着的齐悦当然被吵醒了。
“医闹?”她惊讶的问道。
对这个消息有些震惊,同时又有些微微的涩意。
所以说,行医之事,不敢有半点懈怠,一旦犯错,以前的再多成功也挡不住质疑。
尤其是她这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治疗手段。
所以说,这就是成功和失败的区别…
“你别去了,让他们解释吧。”阿如拦住她说道。
这次毕竟跟以前那种故意被人挑动的冲突不同,以前是都在治疗中,而结果也是成功的,但这一次,是真的,死人了,是真的,失败了。
虽然真的不管她们的错,但,很多时候很多人还是只认结果,不问过程的。
要是真的发生冲突,那…
“我的病人,我的事,自然必须要我来面对来解决。”齐悦摇头说道,“躲起来,那不是我齐悦干的事!再说,这也根本不是医疗事故!”
她冲出来时,就听到常云成这句话,只把她气的瞪眼。
这混小子是嫌事情还不够热闹,所以准备煽动一下,让这简单的医患矛盾变成群体性事件吗..
齐悦几步过去,拽他的腿。
“下来,胡闹什么!”她喝道。
常云成没说话,翻身下马。
“你别胡闹,我的事,我来解决。”齐悦说道。
常云成没有看她。
“这不是你的事。”他淡淡说道,目光看着被侍卫驱赶的大人小孩,神情冰冷,“这是我母亲的事,我母亲住在这里,我不能让我母亲被惊扰。”
齐悦反手狠狠推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