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啊…..王同业眼中焦虑。
童老爷闻言笑了笑。
“齐娘子,这病你治好了就是你的功劳,那这没治好的,就是大家的不是,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他缓缓说道。
伴着他这句话,在场的其他人纷纷附和,那些方才被指着鼻子骂的家属也回过神了。
“明明是你治不好!吹得大话!没法收场,竟然说是我们的缘故!真是太荒唐,太可恶了!”
“我看到了,她根本就没好好的治,她还往人的身上打尿呢!”
其中几个家属喊道。
尿?
此言一出,满场更是惊愕。
那是因为有效性很低青霉素需要大剂量,但提出的数量根本不够,不得已从注射过的病人的尿液中再次过滤提取急用。
“你家男人死了?”齐悦看向那位家属,问道。
家属一愣,看了眼自己家还躺在担架上的亲人,因为方才抗拒搬离,他们把人抢了出来,此时看来这个病人虽然还没精神,但意识已经清醒了,面色也褪去最初那灰白,有了人气。
“我能治好就是能治好,我用什么法子治好,关你们什么事?”齐悦看着他问道,“你要命还要挑拣治病法子?你是不是有点没良心了?”
家属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站在后边的王巧儿激动的眼发亮,太刺激了,被这么多人围着指责,那女人竟然还如此的蛮横,真是…太刺激了!
她伸手拉了拉父亲的衣袖。
“巧儿,别闹。”王谦低声说道。
“爹,你快站出去,帮齐娘子说话!”王巧儿说道,一面伸手推他,“快,快,你不是很能说,一张嘴顶十张,你要是帮齐娘子,一定能说过这些家伙们!”
王谦伸手捂住她的嘴。
“休的胡言。”他低声喝道。
“爹。”王巧儿挣开,跺脚瞪眼,“现在你不帮她说话,谁帮她?你不是要娶她给我当继母吗?”
王巧儿的声音尖细,虽然场面乱哄哄的,但还是引得四周有人看过来。
王谦伸手抱起她,再次捂住她的嘴。
“巧儿,大庭广众之下不得肆意妄言。”他低声喝道,神情严肃。
王巧儿看着他果然不说了。
王谦神态缓和,看了眼场中。
“万事不可莽撞,要思量周全,尤其是众意,众意只可顺然后才能控之,先生难道没讲给你听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禹治水非堵而是引…”他低声说道。
话没说完,就听有急促的马蹄声从街角传来,瞬间逼近,同时场中有男声响起。
“没错,像你们这样没良心的人,可不就是注定该死吗?”
伴着这声音,众人回身,一身风尘的常云成下马大步走来。
“干什么?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吗?”常云成一面走过来,一面看着四周的人,身上的佩刀随着走动敲打着腿跨,发出闷闷的响声。
第二百八十三章选择(加更)
看着似乎从天而降的常云成,大家都有些发愣。
“哇.”王巧儿伸手拍了拍父亲的肩头,“爹,你不用操心了,有人管了。”
她看着走过去的常云成,眼睛亮亮。
“哇..”她再次说道。
王谦自然也看到了,他嘴边浮现一丝浅笑,又轻轻的叹口气垂下了视线。
看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真是遗憾。
到底是年轻好啊,什么都舍得,可以那么奋身不顾,可以无所畏惧,可以无所牵绊。
齐悦看着常云成出现,奇怪的是她心里似乎没什么惊讶,就好像他一开始就在这里一般。
常云成在她身前停下,并没有看她,转过身面对众人,如同一堵墙挡住了齐悦的视线。
齐悦看着他,他的身上满是灰尘沙土,似乎是刚从野地里钻出来一般,站得远不觉得,站得近来看,连头发都脏兮兮的还乱糟糟的,看上去很是难看。
“世子爷,你又想怎么样?”这一次是王庆春说话了。
相比于上一次,现在的他气势更盛了。
很不幸,这一次又是他侥幸站在了民众这边。
很不幸,这一次又是他们这前夫妻二人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
什么叫运气啊!
这就叫运气!
什么叫人品啊!
这就叫人品!
你治病就治病,拽什么拽!对那些平民百姓你拽,对这么高门大户的你拽哪里去!
不解释不客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竟然还敢撂下如此的狠话!
不就是一个腹泻吗?什么时候拉肚子不死几个人!有什么稀罕的!
明明腹泻,非说是什么传染病,没见那么多人没传染呢!真是自寻死路!
这一次不把你这个女人赶出永庆府,我就不姓王!
此时此刻,别的人不再说话了。全场的目光落在这夫妻..前夫妻二人身上。
“你想怎么样?”常云成微微侧头问道。
这当然不是在反问王庆春。
齐悦看了他一眼,站出来一步。
“我再说一遍,所有有腹泻发热症状的病人,必须跟我到城外隔离,家属可以探视,不得留宿。”她缓缓说道,目光扫过眼前的这些人,“我依旧断定。这必然是一种传染病,虽然目前我还没发现到底是什么传染病,传染源又是什么,甚至不能肯定人和人之间会不会传染,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断。”
“你为什么相信你的判断?”王庆春皱眉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那么一副无所不能的态度?她会什么?不就是会几样别人不会的技艺吗?那些具有独门一技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怎么没有这女人这样的狂傲笃定!
“因为…”齐悦看着他,忽地笑了笑,“因为你们..”
因为我是你们的后辈,因为我继承了无数先辈累积的经验,因为我得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多知道的更多经验也更多。
疯子!王庆春唯有拂袖。
不待他再说什么,齐悦转身。
“现在我们千金堂全部入住城外。”她大声说道。
千金堂的弟子们齐声应是。他们向外走去。
人群自动让开路。
齐悦看着弟子们走了,才迈步,又停下,看着众人。
“信我的,想要保命的,就跟我走。”她说道。
没有人动,大家看着她。神情复杂。
“知府大人已经从其他地方又请来多位大夫,大家群策群力,一定能治好这个泻肚。大家无需惊慌,不用住院,只要在自己家里,我们会组织大夫上门诊治。”王庆春大声说道,伸手指着早已经被这场面看傻眼的几个大夫。
说着话,其中一个大夫忽地站出来。
“诸位,此种泻肚,老夫倒有一味良药。”他说道。
这话让王庆春狂喜。
“果真?”他扭头问道。
老大夫点头。
“果真。”他答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似乎都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齐悦没什么反应,看了眼众人,转身迈步而行。
常云成跟在她身后,紧接着是马儿晃悠悠的跟过来,还重重的打个响鼻,让原本有些严肃的场面突然变得几分滑稽。
他们很快和这边人群拉来距离。
没有人跟随。
王庆春忍不住要大笑,期待那女人回头看一眼,看看她这凄凉的下场。
只可惜,齐悦等人一直缓步而行,谁也没有回头。
死撑吧!
“快点!收拾好东西没?”一个声音忽的响起,紧接着从这边的人群中跑出来。
正是前几天被治好的朱大夫,在他身后跟着抱着包袱的妻子。
“孩他爹,你真要去?”妻子流泪不舍。
朱大夫一把夺过包袱。
“我还没彻底好呢,我好容易捡回来的命,我可不想为了面子丢了。”他说道,“你在家好好等着吧,看好孩子们,这些日子不要出门,怎么消毒千金堂的广告上也都写了,你带着下人按着做,一定没事的。”
朱大人在众人的惊讶注视里跟过去了。
“朱大夫不是都好了吗?怎么还要去?”有人忍不住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但很多人心里隐隐猜着要么是怕死要么是…义气。
给这女人撑场面..
伴着朱大夫追过去,又有两个跟出来。
“快些,抬稳了,老爷才刚刚醒。”
这是两家原本在千金堂住院的两个患者,一个由儿子护着,一个由妻子护着,在家丁的护送下跟了过去。
王庆春面色没刚才那么好看了,还好除了这几家外又有三家跟过去后就没有人再去了。
“愿他们好运!”王庆春说道,别被那女人折腾死…
当然这句话对于是朝廷命官的他来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那么大家就听从知府大人的安排吧。”方才的童大儒开口说道。
事实上知府大人从头到尾就没开过口。不过对于这个素有拖爷之称的知府大人来说,此种反应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但永庆府到底是他为大,该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让他说话。
知府大人对他的话很满意。
“多谢大家都理智,没有慌乱失措,那么接下来就听从王医判的安排吧,还望大家配合。”他点头郑重说道。
这就轮到王庆春说话了,他忙看向众人。
“大家无须惊慌,这绝非瘟疫。我会带着全府以及请其他府县的大夫们过来协助,家中有腹泻病人的安心等待,我们会逐一上门诊治,大家放心这件事会很快过去的。”他含笑说道。
在场的人点点头,有说辛劳的有说道谢的,总是气氛一扫紧张变得轻松缓和。
“让开让开。”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才缓和下来的气氛。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后边紧紧跟着十几个侍卫,举着棍棒神情肃穆。
车前挂着显眼的灯笼,上面大大的定西候府四个字。
马车上车门帘窗帘都没有,让坐在其中的定西候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当大家看过来时。这定西候冲他们挥了挥拳头。
“你们这些蠢蛋不信月娘的话,就等死吧!”他大声的喊道。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车人飞驰而过,荡起一阵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被呛了一下,并不是因为那尘土,而是定西候的话。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动不动就诅咒人家死!真是太恶毒了!
定西候这突然的冒出来让众人再没心情在这里呆着,纷纷散了。
王庆春带着人先去给那几个没跟千金堂走的患者诊治去了,当然,大夫随患者进家。
“看齐娘子有什么需要的。给她送去吧。”王同业低声说道。
王谦还没应声,王巧儿在一旁撇撇嘴。
“人家需要什么啊!”她说道,揪着小辫子。“人家就需要别人帮她打架,架都打完了,还送棒子有什么用啊。”
她说罢带着几分意兴阑珊向车边走去。
“真没意思,走了走了。”她说道,在丫头仆妇的搀扶下上车。
“祖父,时候不早了,祖母父亲一定在家惦记着,咱们回去吧。”王谦说道。
王同业嗯了声,他另有轿子坐,临上轿子之前忍不住回头看眼城门方向。
“事在人前做,或许是蠢气,但却也是胆气啊…”他喃喃说道。
夜色降下来来时,城外的隔离场所已经安顿停当了。
定西候经过再三劝解回城里去了,但还是留下一部分家丁充作护卫。
“不是说隔离嘛,免得有人不听话跑了。让他们守着四周,保管一只苍蝇都不飞出来。”他高兴的说道。
“不用,他们跟我来,就是信的过我齐悦。”齐悦说道,回头看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还亮着灯,身穿隔离服的弟子们在穿梭忙碌,后院里饭菜的香气已经飘出来。
定西候看着站在一旁的常云成,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敢说,似乎怕他跟上来一般急匆匆的走了。
这个宅子坐落在旷野里,夜色降下来,比不得现代社会哪里都是灯,此时放眼望去倒出都是黑漆漆的,夏夜的风带着野地的清凉卷来。
“去吃饭吧。”常云成说道。
齐悦转过身。
“你去吃吧,我现在要赶去那边的实验室,因为青霉素没有了,我们要尽快的提纯出来一些。”她看着常云成说道。
“那也得吃饭啊。”常云成说道,“你别急,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悦点点头。
“吃过饭我陪你去。”常云成说道。
齐悦摇头。
“你累了吧?你先睡觉吧。”她说道。
“不累,这不算什么。”常云成笑了笑说道。
这一次他还没走到京城,半路被追回,比那次从京城赶回要省力气的多。
而且正好来得及,他真的很轻松,心里很轻松。
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就忍不住散开。
齐悦看着他,门口火把的照耀下,头发纷乱,胡茬碎碎,满是尘土的脸上的笑实在是称不上赏心悦目。
她看着常云成,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样的丰神俊秀华贵耀眼,跟此时此刻相比,完全就换个人一般。
那时候他的生命里还没有自己,所以肆意洒脱无拘无束。
但后来他的生命有了自己,不是齐月娘,而是披着齐月娘皮囊的齐悦,对他来说,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齐悦伸手走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将头贴在他胸前。
第二百八十四章来说
土腥味汗味实在是不好闻,不过那陡然加剧的心跳却很悦耳。
常云成的身子陡然绷直,心也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她…
自己这件事还是让她为难了吧?
让她心里为难…让她没办法放下去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他应该暗地里帮她的,不让她看到,这样就不用记在心里了。
可是,当他听到,当他看到,那女人孤独的站在一群人的对面,承受质疑以及指责,他就只有一个念头,挡在她身前,管它前方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不会思量周全..
还是…太蠢了的缘故吧…
自己从来就做不好事情,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尤其是面对这个女人。
“月.月娘..你..你还是快去忙吧。”常云成用僵硬的两根手指搭在齐悦的肩头,试图将她推开,“我,我先去睡了。”
齐悦抿嘴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腰。
“睡什么睡,先吃饭。”她说道。
常云成哦了声。
身前贴着的女人还是没有动,依旧抱着自己。
常云成只觉得身上又出了一层汗,又是土又是汗,身上粘糊糊的难受。
一定很脏很臭的..
他忙再次用两根手指推齐悦的肩头。
“我,我去..去洗洗..”他结结巴巴说道。
齐悦哈哈笑了,松开手站开。
常云成一时无比后悔,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其实这个女人哪里是那种矫情的人…
反倒是自己,矫情了..
不就抱一下吗,又不会少块肉。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迈过来一步。
“照顾好自己,我忙去了。”齐悦对他笑了笑说道,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走进院子。
“来来,备车,我要去实验室。”
院子里传来那女人清脆的喊声。
常云成将手在身侧蹭了蹭,转身进去了。
朱大夫端着一碗药进了病房。
“来喽,这碗药吃下去,明天就能出院了。”他大声说道。
这个病人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气色也好了很多,闻言笑着接过。
“朱大夫。”阿如从外边端着托盘进来。“你也是病人呢,都说过这些事你不要做了。”
朱大夫笑,大热天的带着口罩手套帽子捂得厚实很不舒服,但他眼睛很精神。
“我已经好了。”他说道,“刘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齐娘子又在实验室,我技艺浅薄,配个药诊个脉的还是能帮上的。”
“朱大夫你谦虚了。”阿如笑道,说话间已经放下托盘,“我看看皮试。”
病人伸出手。阿如认真的看了,这才点点头。
那病人利索的趴下。
朱大夫帮他掀起衣裳。露出半个臀部。
消毒注射拔针一气呵成。
这期间没有人因为男女有别而觉得羞涩惊讶甚至伤风败俗,只是有些紧张。
那种针头扎入肌肉的紧张。
“齐娘子那边的药还是不行吗?”朱大夫问道,帮病人整理好衣裳。
阿如叹口气。
“本身难以提取,提取出来的药效又低..”她说道。
“这还低?”朱大夫惊讶瞪眼,“这么一点点,三天就能治好拉肚子,这还低?”
阿如点点头。
“齐娘子说的。说药效低,所以用量要很大,这药本身提取就有些难。所以..”她说道,端起托盘。
当然难了,这世上自来是越珍贵的东西越难得。
朱大夫对于这个倒没什么惊讶,他惊讶的是药效低这三个字。
这样的奇药都还是药效低,那不知道那药效高的药会是怎么样的神奇。
以前只听说过这齐娘子是神医有神技心里并不当回事,这次亲自接触了才知道,果然当得起这个神字。
“一点都不神奇..”齐悦说道,眼睛依旧看着培养基,对一旁的常云成说道,“神奇的是大自然…”
“大自然是什么?”常云成问道,看着这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因为事先得到警告不允许碰触,他甚至进来后站在一个地方都没有移动。
齐悦看着这些逐渐凝固的海藻心里松口气。
“大自然就是你我生存的天地。”她转过头看他笑道,笑着又皱眉,“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倒也不是加快加大青霉素的提取。”
“那最要紧的是什么?”常云成不解问道。
只要有药不就无忧了吗?
“我还是怀疑这是传染病。”齐悦皱眉说道,看着眼前的培养器神色沉沉,“药是必须的,但更必须的是找到到底是什么传染病,传染源又在哪里,要不然,事态蔓延爆发,这些药根本就不够用,也无法从根本上控制病情。”
常云成点点头。
“就是擒贼先擒王,斩草要除根。”他说道。
齐悦叹气。
“是啊,可是,到现在我都还是无法确定这倒是什么病!”她拍了拍桌子,“明明一个血液涂片就能做到的事偏偏束手无策…”
知道怎么做,却做不了,这才是最让人着急上火的!
常云成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虽然缺人手,但齐悦依旧专门安排弟子负责消毒以及回收各种医药用品。
常云成将隔离服脱下,消毒洗手之后才出了这个院子。
站在门口一阵闷热的风吹来,但也让常云成觉得无比凉爽。
自己才穿了一会儿,就这样的感觉,那么那女人那些人几乎时时刻刻的捂着…
他回头看了眼。
“公子..”
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
确切的说是童声,童声故意做出的娇柔听起来很是怪异。
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常云成转过头,见一个小女童从树后探出身子。
见常云成看过来,王巧儿整了整衣衫,缓缓的走出来。
“世子爷。”她屈身施礼,神情娴静,仪态端庄。
只不过尚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以及小童的身形让这美感看起来更多的是童趣。
“你哪里来的小孩子,快走开。”常云成粗声喝道。
说着话就过去将这孩子拎起来。向外走去。
王巧儿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粗鲁无礼。
纵然他不被自己的美色所动,那最起码也得还个礼不是吗?哪有跟抓小鸡崽似的!哪有对一个小美人这样态度的!
真是太没教养了!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王巧儿也顾不得淑女了,抬手噼里啪啦的打常云成的胳膊,“这是我家!”
她的家?常云成一愣,将这小女孩拎到眼前看了看,想起来了。
“你。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他低声喝道,带着几分紧张忍不住左右看。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