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齐悦来求见,正在书房欣赏自己新收的字画的定西候忙让人请进来。
“累了这么多天怎么不多歇歇。”定西候笑哈哈的说道。
“媳妇其实不累的。”齐悦笑道,“媳妇知道病情如何,心里有底,不像父亲你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担惊受怕的那才是累呢。”
瞧瞧,瞧瞧,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们,还笑我,嘲笑我!你们家谁能找出这么一个儿媳妇来,我喊你们祖宗!
定西候哈哈大笑。
“不过,还是有件事要麻烦父亲了。”齐悦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就说。”定西候故作不悦说道。
“是这样,虽然救人是不累,但这一次我也看到自己的不足,因为许久没有再动手,医术也丢下了,如果不是有刘大夫相助,媳妇这一次可是要贻笑大方了。”齐悦叹气说道,“再加上这一次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别的求医什么的,为了不给父亲和家里丢脸,所以媳妇想静心再学学医术。”
“好,好,谦虚好学,学无止境。”定西候是文化人,最爱求学这件事,学什么都是学,医术自然更在其中,对着齐悦那是一脸的赞
真是可惜生为女儿身啊,要是个男儿,那说不定有什么大造化呢!剖腹疗伤啊!太医院掌院估计也不在话下!
“所以这管家的事,媳妇想还是让母亲受累了吧。”齐悦说道。
“受什么累,本该就是她管的,你别操心了,好好的忙你的去吧。”定西候大手一挥说道。
消息传到谢氏那里,她一把扫落桌案上摆着的美人瓶。
碎裂声吓得屋子里的丫头们忙忙的退出去。
“受累?本该我管?以前不该我管,现在就又成了该我管了!”谢氏气的浑身发抖,哑声喊道。
这也太欺负人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就是不管又怎么样!这贱婢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苏妈妈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夫人,不能啊,您要是跟侯爷说不管,那等着管的人多得是啊。”她忙忙的说道。
周姨娘这贱妇只怕就等着这一天呢…
定西侯那糊涂脑子,架不住两三句哄可真敢这么干…
也许这就是周姨娘那贱妇算计好的…
谢氏颓然坐下来。
凭什么?
就凭那齐月娘有后路,而她没有…
第九十九章想法
“我就是有后路啊,何必自找麻烦。”齐悦笑着对阿如说道,“不靠管家我都能过的好好的,我何必去费心思,有靠山就靠嘛,有势就借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不用,等着过期作废啊。”
再也不是醒来就一切毫无干系的了…
阿如扑哧笑了。
“可是夫人她会很生气的。”她担忧说道。
“阿如,你还没明白啊。”齐悦看她笑,“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越讨好她,她反而会更讨厌你,与其在讨厌自己的人身上白白付出笑脸,还不如对不讨厌自己的人多好一些,人生很短啊,珍惜该珍惜的吧。”
“可是,少夫人,夫人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婆婆…”阿如低声说道。
对于眼前的少夫人来说,侯夫人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但事实上,她在所有人眼里是齐月娘。
“所以我不惹事了嘛。”齐悦笑道,“我这不是把管家权什么的该婆婆做的事都给她了。”
那倒是..阿如苦笑一下,但这个明明对侯夫人来说是好事的事过程实在是不痛快,要是换做第一次去侯夫人那里,不是要管家权,而是这样推托管家权,就好多了。
“那也不可能。”齐悦摇头,“都被欺负成那样了,怎么能还把脸伸出去给人打啊。”
阿如笑了。
“好吧,少夫人你说的都对,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奴婢听你的。”她笑道。
“我也不惹事,当然,也别欺负我。”齐悦说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相安无事了。”
说完她拍拍手。
“那么现在小事都解决了。咱们快去做正经事吧。”
合着这些都不是正经事啊,阿如一脸黑线。
“少夫人,走了这么多路,先歇歇吧。”她忙劝道。
少夫人不爱坐车坐轿子,总爱自己走着,她知道的小姐夫人们还没一个这么能走路的。
这多累啊。
“不累,当个大夫,可是必须要有好体力的,有时候一个手术要十几个小时。没点力气都站不下来,还怎么去治病救人啊。”齐悦笑道,一拍阿如。“走,去千金堂找老师看看怎么开始学习医术。”
“还学什么啊,你不是都会嘛。”阿如笑道。
“学自己不会呗。”齐悦笑道。
阿如没有再说什么笑着唤住路过的一个婆子,让她去告诉人准备车,这出门必须得有车了,要不然堂堂的侯府少夫人在街上走,实在是…
婆子对于她的吩咐没有半点疑问乐颠颠的忙不迭的去了。
因为胡三不负责任的讲述,那些围在千金堂想要了解详情的人都散去了,所以齐悦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乱哄哄的场面。
千金堂依旧如往常一般,只不过问诊抓药的多了些。
“你家门口不就挨着回春堂吗?跑这里来抓药?”
“我告诉你啊..我是听我外甥说的。他在汇仁堂当学徒,他说,咱们永庆府最好的大夫就在这千金堂…”
“真的假的啊?你外甥不会是这千金堂的卧底吧?”
“呸,爱信不信。”
门口两人低声说话,觉得身后有人走过来。就要越过自己。
“哎。哎,排队啊。”其中一个忙伸手阻拦。
“我不是看病的。”齐悦笑道。
阿如已经站到她身前。挡开那人的胳膊。
“做什么?没长眼啊?”她低声喝道。
那人这才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美貌小娘子,穿的戴的都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顿时吓得忙退到一边去了。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人也都扭头看过来,都是一愣旋即忙忙的让开一条路。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这般的气派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吧,不过那富贵人家的人瞧病都是请大夫去,谁肯亲自来医馆啊。
千金堂的伙计们看到齐悦了,一愣之后都慌乱起来。
“齐娘子来了!”他们大声喊道,有的跑过来迎接,有的则忙忙的进去通禀。
这里知道齐悦身份的只有刘普成张同胡三三人,别的人依旧只知道齐娘子是齐娘子,是定西侯府里的大夫。
齐悦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齐娘子,你这次真厉害..”
有大胆的弟子鼓起勇气说道。
他们知道知府公子是在定西侯府被治好的,那在定西侯府被治好,自然就只有齐娘子这个大夫了,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大夫如何剖腹治病,但他们是亲眼看过齐娘子是怎么给人缝制大面积创伤的。
齐悦看着这些基本上都认不得的面孔,那眼里都是敬畏钦佩,不由停下脚和他们含笑说话。
“各有所长啦,你们会的我不会,大家都厉害。”她笑道。
这样谦虚的大夫简直世间少有,明明已经如此神技了竟然还会夸他们,满堂围过来的弟子们都激动的不得了。
“师父,你来了。”胡三从后堂冲过来,大声的喊道。
齐悦笑着点点头。
“师父在问诊呢,你先进来坐会儿。”胡三说道,一面恭敬的引路。
他这两个师父喊得顺口,但齐悦明白代表并不同。
“去去,都看什么看,干活去。”胡三瞪眼冲还跟着的弟子们挥手,赶小鸡仔一般。
这样的话这样动作千金堂的弟子们都很熟悉,只不过不熟悉的是,那个曾经属于被赶被轰的人如今成了赶人哄人的。
这似乎是一眨眼之间的变化,但每个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不习惯。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看看人家口里的两个师父!你要是也能喊上,你照样能耀武扬威。
刘普成有病人在。随意齐悦跟着胡三来到他隔壁的屋子。
张同亲自捧来茶。
“没什么好茶,少夫人见谅。”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齐悦笑着端起来就喝。
茶,她哪里分得清好坏,喝道嘴里都是一个味。倒是白瞎了她父亲的一橱柜好茶。
这边胡三神神秘秘的凑到阿如身边。拿出一个物件。
“阿如姐姐,你看这个。”他低声说道。
阿如爱理不理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她问道。
“你做少夫人说的那个口腔护理时,我看着太辛苦了,所以这几天想了个法子,做出来这个..”胡三笑呵呵的说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就可以省些力气。”
阿如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也不接转开视线。
“我自己做不辛苦。”她说道。
胡三碰了一鼻灰,不过也习惯了。嘿嘿笑着劝阿如试试。
“什么东西我看看。”齐悦转过头说道。
胡三忙将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师父,我瞎捣鼓的,你别笑我。”他笑着说道。
齐悦看着他拿过来的东西。眼睛一亮。
“哎?”她说道,“冲洗器吗?”
胡三瞬时满面红光,看,不用他介绍,师父就一口指明了用途,师父果然是师父,不过这也说明自己…嘿嘿…
齐悦看着手里这个巴掌大的说是壶又不是的怪东西,壶身褶皱扁扁,可以挤压,壶嘴细长用于出水。
“我是看铁匠铺子里的排橐。想到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瞎玩呢。”胡三嘴上谦虚,笑已经裂到耳根了。
“拿水来。”齐悦来了兴趣,说道。
张同忙亲自去了。
齐悦挽起袖子。用这个小排橐吸水喷水试了几次。高兴的笑了。
“这个很好。”她大声说道,看着胡三满脸的赞叹。“不仅可以冲洗口腔,各种冲洗的地方都能用,避免了手接触,省时省力。”
她说着又看手里的小排橐,不由跟现代里用过的冲洗器交叠在一起。
“还真有些像..”她不由笑着自言自语。
“师父,真的能用啊?”胡三高兴的满面红光。
“能。”齐悦点头,“你再多做几个备用。”
胡三大声的应声。
“哦对了,阿如。”齐悦想到这小子的财力,忙看阿如,“你带钱了吗?”
大家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阿如伸手拿钱袋,胡三则忙忙的摆手拒绝。
“拿着,这是我用的,自然我出钱。”齐悦不容拒绝的说道。
阿如将钱袋塞给胡三。
“让你拿着就拿着,虚客套什么。”她低声说道。
胡三这才嘿嘿笑着收起来。
齐悦则是意犹未尽。
“这个可以做出来,那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做出来?”她喃喃说道,越想越觉得兴奋,不由搓搓手。
“还有什么?”胡三忙问道。
“比如上次开腹需要吸出内脏血的虹吸..比如手术用的那些基础外科手术用具,拉钩啊固定牵开器啊..针筒…”齐悦有些激动的说道。
“就是少夫人用的那些东西吗?”胡三问道,因为他完全听不懂齐悦的话。
齐悦点点头。
“我看过娘子的刀,这个,太精致了,咱们这里的可打不来。”刘普成说道。
大家说的太入神了,竟没有发现他过来了,此时看过去忙问好。
“刀没有什么,最要紧的是那些消耗性的,比如输液管子,针筒,输液瓶…”齐悦说道。
“管子嘛倒好说,只要密封不漏,用皮子缝制起来..”刘普成沉思道。
“就跟酒囊皮囊?”胡三说道。
“可是只怕做不到少夫人那管子那样细啊。”张同也皱眉想道。
“我知道一个老皮匠,不如我去问他试试?”胡三说道。
“好。”齐悦点头,带着难掩的激动和兴奋,“我画个样子?好让他明白需要多长以及大小。”
“好。”刘普成亦是很高兴。
他还记得当初齐悦用那管子引人血到另外一人身上的事,如果造出这种东西,那将来重伤失血便不是不治之症了吧?
第一百章真凶
齐悦听了刘普成的猜测,苦笑一下。
“那个啊光有管子不行,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她说道。
刘普成等人都看着她。
“验血的试纸。”齐悦说道,摇头,“这个,只怕造不出来的。”
分不清血型,输血那可不是救命,是要命的。
听她说这样的话,对刘普成来说已经没什么惊讶了,也不在意。
麻醉药这姑娘不是也说造不出来嘛,不是照样弄出来了。
“姑娘?”后来胡三听到刘普成说句话时,注意的是这个称呼,很是惊讶,“师父,我师父..”
刘普成咳了声,含糊说自己说错了揭了过去。
一个女子是姑娘还是妇人,当大夫的还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
这个齐娘子,怎么会…
不过这不是他探究的事,刘普成很快丢开了。
当下兴奋几人立刻开始动手,取来纸笔,齐悦却用不惯。
“给我找根鹅毛鸭毛来。”她说道,用毛笔她实在画不出来。
众人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但只要她说,就照做总是没错的,于是胡三张同都跑出去,不多时就各自抓了一把鹅毛鸭毛进来,看着齐悦找刀子修剪一番,沾着墨迹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都瞪大眼了。
“这..这..也可以写字?”胡三结结巴巴问道。
“这有什么?树枝都可以写字啊。”齐悦头也没抬。认真的勾画器具图。
这一次她先画了管子袋子以及虹吸,看看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吧。
画完了,给胡三讲了具体怎么用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刘普成等人认真的听。
“就是说如此有了这个,上一次做手术时候。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他问道。
上一次内脏出血。齐悦用的纱布棉花吸取,比起虹吸自然要慢很多。
当然她现在画的这个只是对照现代医院用的原理勾勒的最简单手工的虹吸。
不过就这样的,也总比棉花要强些。
“能省一点时间就省一点。”齐悦点点头说道。
看着自己画好的图,难掩激动吐了口气。
“先做着这些试试吧。”她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兴奋,如果这个可行的话,那么是不是更多的器材可以制造出来呢?
胡三小心的将图纸放好。
“收好了。”刘普成嘱咐他。
胡三点点头。
“放心吧师父,我知道的。”他神情郑重如同肩负多大的重任一般。
刘普成点点头,又看向齐悦。
“还没问少夫人今日来有什么事?”他问道。
“我想学中医。所以来拜师。”齐悦笑道。
刘普成笑了,连说不敢。
“少夫人学的如何地步了?”他捻须问道。
齐悦扯扯嘴角,没地步…
“这样啊。”刘普成又沉思一下。“那就先从理法开始吧。”
齐悦带着刘普成送的书回到家时天已经快要黑了,面对门上侍从恭敬的问好,她一一回以微笑。
“今天真高兴。”她对阿如说道,一面看着得知她回来亲自带着小丫头接过来的鹊枝。
“少夫人有什么好事?”鹊枝笑问道,一面试探着接她手里的包袱。
齐悦没有丝毫的迟疑递给她。
鹊枝高兴的舒了口气,还好,少夫人待她和以前一样。
“心想事成,没想的事也成了。”齐悦笑道。
鹊枝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但知道跟着笑就成了。
“那是自然,少夫人是有福之人。自然心想事成。”她笑道,“我按少夫人说的,将阿好姑娘叫回来了。”
齐悦迈进门便看到怯怯站在墙角的阿好,短短日子不见,这个姑娘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原先那样小喜鹊一般的姑娘已经变成了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看到齐悦进来。她噗通就跪下了。
齐悦几步上前拉起她。
“阿好,对不起。”齐悦说道。鼻头发酸。
对不起,轻易的赶走你。
对不起,以为是对你好。
对不起,吓到你了。
阿好被她说的更加惶恐,要哭不敢大声哭,眼泪流的止不住。
“奴婢,奴婢,给少夫人惹麻烦…”她边哭边说道。
“没有,你没有惹麻烦。”齐悦帮她擦泪说道,“想哭就大声的哭,这次哭完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再哭了。”
阿好看着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晨光洒遍进来,鹊枝端着热水进来时,齐悦已经梳好头了。
大铜镜里照出那云堆雾绕的高鬓,金灿灿明晃晃的八宝簪。
“阿好姐姐果然梳的好头啊。”鹊枝惊叹道,一面过来左看右看,“怪不得少夫人定要叫你回来呢。”
穿着素净小袄站在一旁的阿好有些羞怯的低下头。
“是少夫人长得好。”她低低说道。
“那也要巧匠才能打造好玉嘛。”齐悦笑道,一面捡起一只石榴红水晶耳环戴上。
这边鹊枝不敢再闲说话,取过毛巾和阿好一起给齐悦洗脸。
等她梳洗好走出来,这边阿如已经带着小丫头摆了饭。
吃过饭,外边没有管事娘子们等候,看来侯夫人已经接过管家的事了。
暖暖的日光投在临窗的大炕上,屋子摆着两个炭炉,虽然比不上现代暖气空调的环境,但也很舒服了。
齐悦打开刘普成送的书,深吸一口气打开来。
“好。现在可以安静的学习了。”她说道。
刚看了没两眼,就听院子里有人说话。
“…出事了..”
齐悦不由叹口气,抬眼向外看去,见是两个丫头。面带惊慌跟拦住她们的鹊枝阿如说话。
在阿如的示意下。她们说话的声音小下去,但神情越来越惊慌。
阿如和鹊枝亦是如此,下意识的转头向屋子这边看。
“怎么了?”齐悦推开窗问道。
“少夫人,世子爷请你到夫人那里去一下。”两个丫头忙说道。
“有什么事吗?”齐悦问道。
丈夫请你去,还需要问为什么?两个丫头愣了下。
“奴婢们不知道,只是,里面好像闹起来了..”一个丫头反应快些,答道。
齐悦吐了口气,真是不省心啊。她啪的合上书。
荣安院门外站了一众婆子丫头,一个个垂手噤声。
齐悦到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你们冲她来,不如直接冲我来..”
“…是我干的..是我放的火..是我要杀了月娘…”
齐悦迈进门的时候被这句话喊的愣住了。看着跪在地上抚胸大哭的周姨娘。
屋子里,定西侯谢氏坐着,常云成以及众多兄弟姐妹都挨着墙角站着,地下跪着的是周姨娘。
“那丫头屋子里搜出的东西怎么说?”定西侯阴沉着脸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片火烧过后残余的纸片,“…照顾你家人…无忧…”
他看着那几张纸片念道,同时一拍桌子。
“..还有那烧火当晚墙角捡到的坠子,她都已经认了,你还替她说什么。”他喝问道。
谢氏转折佛珠冷笑一声。
“自己养的狗没主子的指使敢做这些事?”她淡淡说道,看了眼定西侯,“侯爷。你信吗?”
定西侯自然不信,但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信。
“世子爷,你查不来,也不能就将这脏水砸我们头上。”周姨娘用帕子掩嘴看向常云成。
常云成看也没看她。
“要害月娘?我要害月娘..”周姨娘拍着胸口,似哭似笑道。她看向走进来的齐悦。“月娘,我要害你?在这家里竟然是我要害你?”
这家里周姨娘和老夫人的关系是亲戚。而齐月娘是老夫人一手带进来又百般呵护的,要说齐月娘的亲人的话,那自然除了老夫人就是周姨娘了。
“云成,你是不是弄错了?”定西侯自然明白这一点,看了眼常云成问道。
“我不知道。”常云成说道,“我只看东西,不看人。”
“东西是死,人是活的,难道不能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放到阿金那里吗?”常云起冷声说道。
“这么多人,别人那里不放,就偏偏放到周姨娘的丫头那里。”常云宏也跟着说道,一面看向常云成,“谁都知道姨娘和大嫂的关系,这也太..太牵强了吧?”
“越不可能的事,才越没人怀疑,不是吗?”常云成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那要大哥你这么说,这值得怀疑的人多了去了。”常云起冷笑道。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